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和我自己灵魂互穿了[娱乐圈]》 第1章 【第001章】 “电视剧《乱世》的双男主人选定了!盛言闻和时洲!(排名不分先后)下月初开机,这个选角大家觉得怎么样?” “卧槽,真的假的?这两人能搁在一起拍戏?经纪公司答应吗?两家粉丝答应吗?” “哈哈哈哈排名不分先后,好家伙!过于严谨!” “你们这些营销号能不能统一一下说辞?这段时间都爆出多少假料了?今天这对简直离谱到家了!” “《乱世》是这两年最大的影视饼了吧?只要出演就能爆,这选角怎么没可能?我感觉这俩人是目前最符合的。” “选角符合+1,剧组不要怂!一定把这两人捆在一起进组哈哈哈!” 微博上,一条有关于电视剧《乱世》的选角新爆料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 电视剧《乱世》改编自同名小说,这部小说长年霸占了文学网站的销售榜第一,还曾代表过华国斩获得了过国际文学大奖,拥有无数书迷。 制片方深知这部小说的含金量,所以在购入版权后没有急着改编拍摄,而是潜心筹备了两年才宣布正式启动影视项目。 从目前放出的消息来说,剧组前期投资过亿,参与项目的编导团队无一不是行业巨头,就连日后的播出平台也早定在了常年收视第一的海市卫视。 这样的IP配置一瞧就是爆剧预定,自然引得无数演员争破脑袋。 叮咚。 电梯门打开。 一个长相出众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他眸底积蓄着点点火光,下一秒电梯旁的垃圾桶就遭了殃,“妈的!凭什么?” 边上的经纪人被垃圾桶倒地的巨响吓得一跳,眼观四周后赶紧劝阻,“祖宗啊,这可是在公司,你消停点吧!” 年轻男人叫宋明宴,是华域影视旗下的艺人,也是第一批参与电视剧《乱世》选角的演员。 根据前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制片方在一众演员里对他的表现是最满意的。 宋明宴原以为《乱世》双男主之一的签约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现在不仅是网上爆料,就连内部消息都已经确认了—— 制片方最终拍板了盛言闻和时洲。 好巧不巧,已定男主之一的时洲和宋明宴是同公司的艺人,拿下的还是他原先看中的角色。 眼看着一个热门甚至有可能大爆的角色和自己擦肩而过,宋明宴的心里别多窝火了,“他一个出道才三年的货色凭什么爬到我头上?” 今天是周日,五楼专属公司艺人的休息楼层这会儿正静悄悄的。 宋明宴在粉丝面前是斯文形象,但私底下是个实打实的暴脾气,“说时洲没出去卖谁信?这角色怎么得到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经纪人见他口无遮拦,皱了皱眉头,“没影子的事,别瞎说!” “瞎说?” 宋明宴嗤笑一声,自顾自地往里间的休息室走去,“不就是以色侍人的小白脸?等哪一日,他幕后的金主厌了倦了,我看他还有什么资本……” 虚掩的休息室门被推开,宋明宴的嘲讽瞬间卡在了喉咙中。 隔着不到半米远的沙发上,一个年轻男子静坐着合眼休息。 正上方的灯光映出他精致而清冷的眉眼,轻抿着的唇是淡粉色的,挺拔的身形自带一股不落于世俗的高贵气质,让人难以忽略。 大概是察觉了外人的靠近,屋内假寐的他终于缓缓睁了眼,“宴哥,挺巧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莫名让人听出一股寒意。 宋明宴的经纪人最先反应过来,试图缓解尴尬,“……时洲,你怎么在这里?” 时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修长劲瘦的身材立刻凸显了出来。 他缓缓靠近门口的两人,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回答,“下午要拍摄《乱世》的定妆照,我在这儿抓紧时间休息。” “……” 很显然,时洲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故意拿这事刺激。 宋明宴不悦,“时洲,你用不着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哪里比得上宴哥?”时洲的声音很轻,听似漫不经心地回击,“没有通告,反而有闲情雅致在背地里嚼舌根。” “你……” 宋明宴怒气上头,满腔的教训却在对上时洲的那双眼眸骤然卡壳。 对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唯有眼底带着骇人的寒意威压,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气场强大得能将人原地冻结、就地瓦解。 这人怎么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宋明宴和经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冒出这个想法。 正当气氛僵持时,门口响起助理谨慎的声音,“洲哥,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 时洲应了一声,继续对着宋明宴说,“我只是靠试镜光明正大地拿下了《乱世》剧本,况且有金主的人不是我……” “宴哥要是不满意,大可和你的金主吹吹耳边风,说不定资本介入后能换了我。” 入圈后那点刻意遮掩的龌龊事被时洲冷不防地揭开,宋明宴愣在原地,脸色如同颜料盘打翻了那般精彩—— 为了事业,他的确接受了资本的潜规则,但时洲怎么会知道这事? 时洲瞥见宋明宴紧握而不发作的双拳,似笑非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浅显的道理,宴哥不会不懂吧?” “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 时洲将宋明宴的屈辱和阴郁收入眼底,顿觉心里舒坦,他懒得在这儿浪费时间,饶过两人离开了。 … 三分钟后,车门一关。 时洲的助理拍了拍还在狂跳的心脏,“洲哥,吓死我了!你怎么就和宋明宴他们对上了?” 宋明宴入圈的时间比时洲早,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公司前辈,往常就算有摩擦,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表面关系。 “是他们先口无遮拦的。”时洲淡声回答。 他打量着手机前置镜中自己有些‘年轻’的脸,转而试探性地在默念了一声,【十五?】 脑海中立刻响起一道雀跃的声音,【宿主,我在呢!】 机械音再次出现,时洲闭眼轻叹,不得不向事实低头—— 他只是在机场回家的出租车上小憩了片刻,没想到睁眼就回到了五年前,脑海里还多了一号系统的存在。 按照系统的解释,因为时洲在出租车上有过‘想要回到五年前’的念头,恰好被系统中心捕捉了这层思维波动,才选中他成为实验对象。 实验的目的很简单,系统中心想测试各位‘实验对象’带着已知记忆回到过往,重新面对人生的某些关键节点时,会不会做出和曾经截然不同的选择? 时洲了然,又问,【我接下来重做的选择会实时影响到以后的世界轨迹吗?我还有机会穿回去吗?】 系统回答,【请宿主放心,系统中心在特定的时间节点上做了分段‘屏蔽’处理,暂时不会影响到五年后的世界轨迹。】 【等实验数据搜集完毕,系统中心会为宿主开启选择权——届时,无论宿主是选择留下来,还是选择跃回到五年后,我们都会有相对应的完善措施,力保宿主收获自己想要的完美人生!】 系统只是充当助手作用,不会威胁到宿主的人身安危。 时洲应了一声,心里没什么负担。 横竖都是他自己的身体,又牵连不到其他无辜的人,更何况睁眼就年轻了五岁,说不定还能开启截然不同的人生,倒不算亏。 整理好思路的时洲睁眼,他看着身边头顶锡纸烫卷的助理,上手就是一顿揉搓。 “憨憨。” 助理叫韩晗,所以才得了一个同音的昵称。 憨憨由着对方撸狗似地将自己的头发搅得一团乱,显然习惯了这样的特殊待遇。 时洲顶着‘冷美人’的外表和人设在娱乐圈出道,别看他刚冲宋明宴时是个冰山似的脾性,实际私下在熟人面前又软又爱闹,偶尔使起小性子来也特别可爱。 时洲找回了熟悉的手感,这才作罢。 其实他在‘穿回来’之前,因为家庭原因暂别了娱乐圈两年之久,这会儿看见记忆中久违的熟人,觉得无比亲切和舒适。 或许,有时候人生重来一次也挺好的。 沉思中的时洲习惯性地揉转了一下左手的无名指,但没了记忆中的丝滑触感。 他垂眸看去,修长的无名指上空空如也,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 时洲慢半拍溢出一声轻笑,差点忘了—— 五年前的他除了处在事业上升期,还是位连恋爱经验都为零的未婚人士,这会儿和自家的未来老公还‘水火不容’着呢。 忽然间,身侧的憨憨开口,“洲哥,剧组选角的事闹上热搜了!” “嗯?” 时洲拿出手机,他才刚穿回来没多久,对当年的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 憨憨提示,“喏,爬到热搜第三了。” #《乱世》选角盛言闻时洲# 时洲看着热搜上并排的两个名字,嘴角微妙上扬。 他点进热搜查看评论,下一秒就听见系统提示音,【叮!检测到宿主正在浏览网络言论,已免费为你启动[身临其境]语音功能!】 “书粉举手表示这俩选角挺合适的,但这两家传说中不是势不两立吗?” “哈哈哈哈年度最假编料,盛言闻和时洲一起演戏?我怕正主在片场当面打架,粉丝把横城变成真实战场。” “无良营销号年中就开始冲业绩了?拉两个正主出来蹭热度?反手就是举报!” “某家不带闻哥的大名是怕没热度吗?非官宣勿CUE!” “也不知道是谁蹭谁热度?我家洲宝招谁惹谁了,麻麻下班就替你去庙里拜拜!抱走独美!” “时洲不要脸,出道后就贴着闻哥不放!” “盛家粉要不要这么搞笑?我们家洲宝出道这三年靠作品说话,反观盛言闻天天吃老本!越混越差了吧!” “热搜底下的某些时家粉在得意什么?看看热搜话题吧,盛言闻的名字还不是排在时洲前面,咖位说明一切!” … 时洲实在受不了脑海中过于逼真的各色人声骂战,不得不喊停,【十五?】 下一秒,系统跳出来求夸奖,【我在呢!洲宝,我做得棒不棒?】 它刚已经全面了解过宿主的出道经历和影视作品了,打算从今往后混入粉丝群体,为洲宝摇旗呐喊! “……” 沉浸式体验网络粉圈混战,逼真至极,你说棒不棒? 时洲抿了抿唇,【你做得很好,下次不许再做了。】 系统委屈颤音,【啊?】 边上的憨憨不知道有这番人机对话,以为时洲是在意网上言论,“洲哥,这种饭圈言论你别放在心上啊,粉丝不清楚真实情况,网友跟着瞎起哄呢。” 时洲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这年头混娱乐圈的,没个强心脏是活不了的。 更何况,现在的他的内芯长了五岁,哪里还会因为网友们的谩骂声影响情绪。 憨憨想起两家的‘恩怨’过往,感慨,“要不是前后入了同一个经纪公司,你们现在也不会成为网友口中的死对头……” 三年前,盛言闻从华域影视跳槽时,正逢时洲签约进了公司,而原定传闻盛言闻出演男主的一部剧被华域高层指定给了时洲。 当时作为新人的时洲听从经纪公司办事,那部电视剧边拍边播,饰演男主的时洲的人气急速上涨。 就是这个万恶根源,使得两家粉丝相互看不顺眼。 这三年来,两位正主的发展旗鼓相当,但双方粉丝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掐上一场,再加上一些蹭热度的虚假爆料,总是把两人私下的关系形容得剑拔弩张。 久而久之,盛言闻和时洲就成了娱乐圈里公认的对家。 如今爆出两人有可能一起出演电视剧,这讨论度自然是顶了天了。 … 很快地,车子就抵达了定妆照的拍摄基地。 在化妆团队的簇拥下,时洲提早坐在位置上开始了造型工作,闲来无事的他继续刷着微博打发漫长的妆造时间。 此刻,热搜里的双方粉丝已经上升到互立FLAG了—— “假瓜都给我砸烂!时洲不配和闻哥合作!我把话放在这里,这瓜要是真的,我直播剃光头!” “笑死,谁稀罕跟盛言闻合作?这瓜要是真的,我陪着剃光头!” 时洲暗笑。 看看,粉丝们还是年轻了,居然敢拿自己的头发做赌注。 除了相互抬杠的两家粉丝,还有网友看热闹不嫌事大:“突然期待这瓜是真的,如果这两人进组后因戏生情,你们粉丝是不是要抱着一起哭?” 这条‘预言家’微博受到了两家粉丝的一致抨击,但也让时洲莞尔回忆了起来—— 在进组《乱世》前,时洲和盛言闻还是没有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拍摄的头一个月还相互因为‘对家’的身份而铆足劲了潜心拍摄。 只是谁都没想到,全娱乐圈最不可能走在一起的他们最终真会因戏生情,甚至还在圈内外半公开的情况下领了证。 是的,五年后的时洲和盛言闻是合法的夫夫关系,但时间重回到现在—— 两人还是外界传言的对家,粉丝还在微博热搜上吵架。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兴奋的嘈杂声,打断了时洲的回想。 憨憨起身,拉住外面的一位工作人员询问情况,“这是怎么了?” 对方看向坐在化妆室里的时洲,带了一丝暗戳戳看热闹的兴奋劲,“盛言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嗯~老公来了~ -- ①久等啦!新文正式启动,依旧甜文苏爽流!本章随机抽取88条评论发红包~ ②坑品保证,全文大纲有,文风文笔一贯小白~无特殊情况基本维持准点日更~ ③主角攻受无原型!无原型!无原型!别在评论区KY带入三次元真人,请尊重纸片人! ④攻受灵魂身心1V1,入坑前请仔细看文案上的排雷须知!【麻烦各位一定要看!避免踩雷不喜,谢谢理解~】 以上,承蒙喜爱,祝大家生活愉快w 第2章 【第002章】 身为《乱世》双男主之一的盛言闻,临时提早了定妆照的拍摄行程,同样赶在了今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憨憨一惊,“啊?他们怎么改时间了?” 虽然两人的关系没有外界传言那么恶劣,但始终称得上一声竞争对家,事先说好的一人一天的拍摄定妆照,尽量别过早碰面,对方怎么还提早来了呢? 难道是盛言闻那边看见了网上的骂战,特意赶来争锋示威?戏还没有开拍就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 天呐!这可怕的娱乐圈! 憨憨脑补得厉害,凑近时洲着重提醒,“洲哥!盛言闻来了!” 边上的工作人员们听见这话,表现出了闭嘴吃瓜的绝佳默契—— 三年前,盛言闻在金牌经纪人靳松的游说下选择自立门户,后者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还挖走了不少资源,传言这波操作把华域高层气得够呛。 与此同时,时洲作为新签艺人进入了华域影视。 时洲长得够好看,演技够有天赋,出道后拍得第一部剧就红得顺风顺水,同样凭实力拿下了年末奖项,从那时开始,华域影视有意将他培养成新的招牌艺人。 两家公司存在明里暗里的博弈,那么两位艺人就注定存在资源竞争。 盛言闻这个月官宣产品代言,时洲下个月就能拿下同类型的代言资源。 时洲受邀为某顶奢品牌站台,盛言闻那边必定会出席其他顶奢的红毯。 甚至还有八卦传言称:两人表面上不往来,背地里更是情敌,相互看对方很不顺眼,所以才会在资源和通告上争个你来我往。 也怪两家粉丝稍有风吹草动就撕逼,这般旗鼓相当、不分上下的对家,放在哪个圈里都是少见。 此刻网上因为选角爆料吵得不可开交,这两位正主线下碰了面,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形? 时洲将众人的好奇神色收入眼底,又摩挲了一下空落落的无名指,“嗯,知道了,等忙完了我再去打声招呼。” 时洲是很想第一时间见到盛言闻,但凡事总得讲究时机—— 这会儿他要是冒冒失失跑出去找人,不仅对外人设分分钟崩盘,而且连热搜话题也该变样了。 这个古装头套才戴到一半呢,等拍完再正式见面也不迟,要不然误了双方工作,盛言闻对他的第一好印象没留下,恐怕要有坏印象了。 正主发了话,造型团队只好暂时压下吃瓜劲。 为首的负责人将专属于时洲的服装架推近,“我们今天拍摄的核心定妆照主要用在首批官宣,其他妆造留个底,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时洲颔首。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拍摄了,对剧本情节和角色造型了然于心。 要说起来,电视剧《乱世》绝对算得上时洲演员生涯上一个特别的里程碑,即便转眼过去了五年,戏中的角色灵魂仍然融入了骨血,成了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在一段时间齐心忙碌后,时洲换回了熟悉的扮相,稍稍适应就找准了感觉。 单人向的定妆照拍摄得很顺利。 前后忙碌了近五个小时,他们这组就收了工。 憨憨跟着时洲走进电梯,“洲哥,我们直接回二楼休息室卸妆换衣服?” “不了。” 时洲反驳,眼疾手快就按下了‘三楼’的电梯键。 他已经利用系统探查过了,盛言闻和团队在三楼的摄影棚拍摄,听说对方有个要紧通告提早到了明天,所以只能临时把拍摄定妆照定在今天。 很快地,电梯门应声打开。 憨憨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立刻紧张得倒吸一口冷气,“洲哥!你……” 可惜口中的劝阻还没来得及说完,时洲就穿着一身古装行头走了进去,那步伐果决的,像是早已经做好了和‘对家’见面的准备。 时洲绕过外围层层叠叠的遮挡黑布,第一眼就望见了站在拍摄中心的盛言闻—— 对方穿着一身剧组特制的战袍,上面缝制的黑铜铠片在灯光下散发着冷酷的光泽,映衬着他那张俊美而贵气的脸庞。 不沾笑意的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无形中就散发出了绝对的压迫感和存在感。 时洲看着周围工作人员对盛言闻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崇拜,习以为常地勾了勾唇—— 盛言闻十七岁时就靠着电视剧《桀骜》出道,在里面饰演了千古一帝的年少时期,他凭借着出色的样貌和极具天赋的演技,在一众老戏骨中拿足了存在感,短期内累积起了超高人气。 从那以后,盛言闻就以一年一部爆剧的速度在娱乐圈中站稳了脚跟,对外形象从未翻车,入圈后的成绩立得格外漂亮。 就在大众以为他会稳占‘华域影视’的一哥位置时,盛言闻却跟着自己经纪人毅然决然地解约,联手创建了盛娱文化。 人前是当红演员,幕后是公司老板,这年纪轻轻就超越了无数同行,是该招来无数惊羡目光。 时洲没有急着上前打断拍摄,只是站在暗处默默看着,他想起了和盛言闻剧中角色的深爱纠葛,恍惚间就多了一丝心酸眷恋。 当年,《乱世》播出后的确成绩喜人,时洲的事业本该顺理成章地更上一层楼,但事与愿违—— 时洲随后接的一部剧出现了重大的剧组事故,导致他意外受伤、被迫休养了半年,随后就是他的父亲时仁清查出了癌症。 在时母强烈要求下,心存孝道的时洲只好暂缓国内的事业、回到国外陪伴父母,偏偏期间又发生了一些理不清的荒唐事…… 任谁都没有预料到,时洲这一暂缓事业就是整整两年。 这两年的蹉跎不仅耽误了他的事业,而且无形中拉开了盛言闻和他的差距,聚少离多的相处更成为了双方婚姻感情中不可明说的一道坎。 时洲这次回国是有计划复出的,没想到竟一朝穿越回了五年前。 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 这次的他会靠自己一步步重攀巅峰,牢牢守住自己的事业和爱情,和盛言闻并肩而立。 … 或许是时洲的视线太过直白,盛言闻在拍摄完成后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地捕捉到了站在暗处的他。 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相撞。 时洲听见自己不争气加快的心跳,一时没动弹。对面的盛言闻迟疑了两三秒后,干脆主动迈着步子走了上来。 工作人员们终于注意到了时洲的存在,面面相觑着,紧张又激动地仿佛即将见证什么历史性的见面。 绝了呀! 网上的热搜还没消停呢,两正主这就撞上了? 盛言闻战袍上的铜片随着步伐撞响,如同战前的鼓声,每一步都重重敲在人的心坎上。 现场无数视线同时汇聚。 盛言闻站定在时洲的身前,眉眼里的倨傲早已轻易收敛,他保持着该有的绅士礼节伸手,“初次见面,我是盛言闻。” 娱乐圈里鱼龙混杂,不与人恶交是基本准则,更何况对方还是接下来的合作对象。 面对眼前许久未见的‘年轻’老公,时洲多了些从未有过的新奇感,他伸出手,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应和。 “你好,久仰大名,我是时洲。” 双手相握,一冷一热的两种温度在瞬间撞上。 时洲望着包裹在外的宽厚有力的手掌,缓缓收了动作,冰凉的指尖在微烫的掌心捉弄般地勾蹭了一下。 就像是冬日里一片存在感极低的小雪花,在落地的刹那就消散无形,徒留一点勾人的缱绻温度。 盛言闻眸光一变,目光短暂触及到对方纤细又白净的手,默不作声地拢了拢掌心。 这一下招呼,算是正式见面了。 棚顶的大灯投射下清晰的明暗界位,时洲和盛言闻好巧不巧地各占一方,两人都穿着专属定制的戏服,战袍带着铁骨铮铮的野性,白衣带着背离世俗的淡然。 这一刻,他们既是现实里的真实自己,又带着一点书中角色的影子,又是气场矛盾却相融。 不知怎么,竟有种与生俱来的宿命感。 没有网友调侃中的大打出手,两人礼貌性的握手符合一贯的对外形象。 有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对着身侧同伴小声嘀咕,“说真的,虽然两家粉丝在网上闹得厉害,但是这俩的颜值真挺赏心悦目的。” “我也觉得他们的古装扮相挺符合角色的。”身为原著书迷的同伴感慨,“制片方和编导还真有本事,居然能让这两人同组合作。” 见惯了古偶剧里的歪瓜裂枣,如今突然见到两位实打实的娱乐圈颜值天花板,即便演员什么都还没做,这光靠扮相就够赏心悦目了。 时洲不知道工作人员们的私下讨论,他刚盘算着要怎么迅速和眼前的盛言闻拉近距离,下一秒,总制片人凌峰就闻讯赶来了。 “哟,来得巧了,言闻,小洲,你们都在啊。” 盛言闻率先示意,“凌哥。” 时洲转身认出来人,“凌老师,您怎么来了?” 对方是圈内有名的制片大佬,早年和他的妻子共同创建了一家影视工作室,由他们夫妻二人经手的影视项目就没有不火不爆的。 “正好有空,又听说你们的拍摄时间两个撞到一块去了,所以赶过来看看。” 凌峰打量着两人的定妆造型,眼露满意, “差不多都拍完了吧?晚上要是没通告的话,我请你们两人吃个饭?” 时洲听见这话,隐约记起这么一件事—— 当年拍摄定妆照结束后,凌峰曾邀请过他和盛言闻共进晚餐,说白了就是让他们两位男主提早接触、了解,有利于日后的剧组拍摄。 面对总制片人的邀约,时洲和盛言闻都去了。只不过,两人在酒桌上起了点小小摩擦。 虽然表面一晃不说破,但双方对彼此的初印象的确一般,否则两人也不会在开机后的第一个月,暗中铆足劲要在演技上比个高下。 既然有机会重来,这饭桌上的印象总得再改改。 时洲打定主意,但不急着表态。 他看向对面还没应答的盛言闻,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天荒将选择权抛给了他,带着点不为人知的依赖感。 “盛先生,你要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老公去我就去(x #本章评论随机66枚红包! -- 【感谢截止到2021-12-20 15:30:00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火箭炮】老皖一定会暴富、雪宝宝51129; 【地雷】半枫荷x2、45936624x2;池小池、罗蜜蜜、暖风撩人醉ni、战哥弟弟爱你、楽狐、BlgBlg、Adieu、琦实天天都很困、梁阿卷、起床困难户、芒果味的菠萝包、30467621、15055380、方觉夏、伊然雪洛、有种你再跑x1; 【营养液】:溏心蛋 212瓶;刘宇的唇珠 60瓶;Meatball、夏夏不装了 30瓶;狸花白、听余音绕梁、小橘子、啊呜一口、Adieu 20瓶;我想去看李宇春的演唱、囡囡的囡囡、杜若、王圆圆??、鸢珩 10瓶;oooookeya 8瓶;Caesar1996 6瓶;早间名里、50952952、玫红色的云、33035094、木慕沐穆 5瓶;江月、思北曦 2瓶;30467621、萨厄.杨、ふくあさのゆき、若无、兰舟美人、唐七月、lg、芃!炸开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第003章】 “……” 现场又有了一瞬的沉默,愣谁都没有想到,向来以‘冷美人’形象示人的时洲居然会主动询问盛言闻的意见。 盛言闻对上时洲的视线,一时有些拿捏不准这位对家的真实态度。他收敛思绪,说出早就确定好的答案。 “凌哥特地邀请,我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凌峰一笑,“那好,我让人把地址发给你们的助理?” 盛言闻和时洲不约而同地颔首,默认了这个提议。 考虑到了两位男主演的身份,凌峰特意将餐厅选在了高档私密区,需要提前预约位置才能进入。 不到七点。 时洲刚下车,就和同步前来的盛言闻打了个照面。 对方换上了便衣,裁剪适当的黑丝薄衬比戏内战袍更显出他挺拔的身形,宽肩窄腰,再往下看是那双逆了天的大长腿,身材比例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夜色将盛言闻的眉眼衬得越发深邃,卸了妆的他丝毫不折魅力。 时洲暗中感叹了一下眼前人的颜值,下一秒,提早等候的凌峰迎了上来。 “言闻,小洲,这边。” 盛言闻平静挪开视线,“凌哥。” 时洲从短暂的对视中抽离,跟着凌峰等人进店入座。 凌峰给憨憨等团队助理单独安排了一桌,他们三人再坐一桌,“我刚来得早,点了几样他们家的招牌菜,你们看看菜单,要不要再加点?” 盛言闻在外人面前一贯收敛,“凌哥,你点就好。” 时洲也颔首赞同。 他是有点挑食的小毛病,但眼下这种场合,他分得清主次。 “这家味道挺不错的,你们迟点尝尝。”凌峰扬唇,随意开启话题。 “这家老板就是主厨,年轻时是厨艺小白一个,后来遇到了现在的爱人,天天为对方待在厨房里琢磨……” 他顿了顿,好奇发问,“你们两个小年轻会做饭吗?” 盛言闻微微摇头,“不会,但也没时间去研究。” 盛家条件优渥,盛言闻从出生起就是妥妥的少爷命,从小就没经手过这些事。 凌峰笑回,“理解,你们两个都在上升期,等到以后遇上了喜欢的人,说不定就愿意找空为了恋人研究厨艺了。” 盛言闻没反驳,但也不赞同,“现在事业为主,我在私人感情方面没什么需求。” 他对感情向来挑剔,宁愿没有,也不将就。 时洲瞧见盛言闻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憋着心底的那点‘日后打脸’的趣味——他差点就忘了,最开始的盛言闻是个典型的外冷内也冷,一般人轻易入不了他的心。 正想着,服务员将备好的菜色和醒好的红酒送了上来。 凌峰要求,“把酒倒上。” 服务生立刻照做,“好的,先生。” 浓郁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弥漫出醉人的滋味。 盛言闻眉心凝起一层薄薄的抗拒,又很快隐藏在惯有的平静面具下。 时洲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变化,明白对方在抗拒什么—— 盛言闻看似无坚不摧,实际上对酒精过敏。 因为处在龙蛇混杂的娱乐圈,他从不将自己的弱点往外露,以往圈内的晚宴酒会能推就推,真有推不了的场合,他就会提前吞下防过敏药,在外人面前适当控制饮酒量。 今天凌峰的饭局邀约突然,很显然,盛言闻没时间提早做准备。 时洲眼看着服务生将红酒倒入了盛言闻的杯中,回忆起一件事——当年,他和盛言闻在饭桌上的那点不愉快就是源于‘这杯酒’。 那时的时洲不知道盛言闻对酒精过敏,应着凌峰的举杯邀约就喝了酒。 不知情的他见盛言闻迟迟不动,又因为热搜上的‘对家’纷争,由着那点小性子莫名作祟,将盛言闻助理的推脱借口玩笑般地挡了回去。 最终,盛言闻喝酒过敏,硬是忍着一声不吭。 两人在一起后,时洲从盛言闻的口中得知实情,自责愧疚了好一阵子。 又到了这个节骨眼。 凌峰举起酒杯,“今晚突然了一些,导演编剧他们也没到齐,不过,我代表《乱世》剧组提前预祝你们两位男主合作愉快。来,喝一杯?” 隔壁桌的盛言闻的助理听见了这番话,立刻忧心忡忡地看了过来。 还没等盛言闻的助理想出合适的措辞,时洲忽地开了口,“凌老师,实在对不住。” 按理来说我应该给你这个面子的,只是我这人一喝红酒,晚上就失眠睡不安稳,恰巧明早还有杂志拍摄……” 时洲停了停,给出‘补救’说辞,“要不这杯酒先欠着,等到剧组杀青庆功宴那天,我肯定主动补上。” 时洲对外不是热情的脾性,说话的声调透着点半永久的的清冽,但他天生长得好看,精致的眉眼偶尔透出一抹为难,就足够让人不忍苛责。 凌峰闻言,立刻停了念头,“这有什么?那就以水代酒吧,你们在镜头前的工作要紧。” 时洲给自己倒了杯水,还不忘往盛言闻的空杯里倒上一杯。 “……” 原本还在警惕喝酒的盛言闻一怔,偏头对上时洲。 四目相对。 时洲忽地绽开一抹明亮的笑容,嗓音也软了下来,“我一个人以水代酒显得失礼,只能拖盛先生下水打个配合,帮个忙?” 神色忽被明艳笑意浸染,微微泛红的眼角还沾着一丝润意,莫名多了丝意料之外的甜软。 盛言闻落在酒杯上的指腹紧了紧,看向时洲的眸光深了些。 他顺势端起水杯,回过视线,“我明天也要出镜,等以后有机会再向凌哥补上吧。” 凌峰没有半点被拒绝的不悦,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两位男主说了算。” 三人碰了一杯,简单过了这个喝酒的小插曲。 凌峰不是那种会拿身份压人的制片,饭桌上的话题大多数由他开启。 盛言闻保持着自己贵公子的气派,每每回话都很从容漂亮,时洲干脆维持着倾听者的姿态,只是偶尔才搭上几句话。 凌峰又喝了一口酒,感慨道,“当初秦导打定主意用你们两人组合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毕竟你们两人的关系在网络上……” 他的目光在时洲和盛言闻的脸上扫了扫,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戏下个月开拍,我们制作团队就是奔着好剧、爆剧去的,除了拍摄时要百分百上心,这戏外的营销推广也得同步开展。” “这剧里两位男主的感情是什么性质你们也懂,到时候该配合营业的地方,你们还是得配合一下?” 说得透彻点,那就是在剧播期间营销一下CP。 这年头,掺杂着男男感情线的电视剧已经很常见了,和众多言情剧一样,在适当的营业范围内给观众尝点甜头,这在每个剧组和主演间都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时洲的回答还没出口,边上的盛言闻就抢先一步说出了拒绝。 “凌哥,我作为演员,看重的是剧本本身的质量,该在我义务之内演好的角色,我肯定全力以赴,至于戏外……” 盛言闻看了时洲一眼,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坚决,“还是不必费那种多余的心思了。” 凌峰听见盛言闻果断的否定,像是早有预料—— 盛言闻从出道起,团队就没给他营销过任何戏外CP,一旦剧播结束,他会立刻切断和同组演员不该有的联系。 他是位自律十足、只会为戏中角色投入心力的好演员。 凌峰将目光投向了另外一位男主角。 时洲对上他的眼睛,只回,“凌老师,我会把角色演好的。” 当初他和盛言闻的剧外CP就不是靠营销走红,两人的重心都在戏上,戏外的心境随着角色而变。 等到两人都入了戏、动了情,即便不用刻意营销,流露出来的互动反而更真。 凌峰重重点头,“你们说得对,戏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他刚刚就是兴致上头,随口一提,本来就不抱多大的希望。 其实这部《乱世》的精彩看点有很多。 目前预备的宣传计划都是围绕剧本和角色本身,绝不用靠过度的真人CP营销才能博出位,免得本末倒置。 … 晚餐在这番聊天中结束。 盛言闻明早还有要紧通告,简单告别后和团队人员走得毫无留恋,时洲目送凌峰上车,这才和憨憨一块往回走。 憨憨见四下无人,终于将憋了一个晚上的疑问抛出,“洲哥,你明天压根没通告啊,刚才干嘛回绝凌老师的酒啊?” “而且还拉着盛言闻一起不喝酒,这不科学啊。” 作为出道起就待在时洲身边的助理,憨憨自诩对他有几分了解—— 就算网上传言不是真的,但盛言闻算得上和时洲‘饭圈纷争’最多的对家,粉丝们吵架次数多了,有些评论私信妖魔化的难入耳。 私底下的时洲还是有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好胜心和小脾气,今晚‘拒酒拉同盟’的画面,要是放在往常压根不可能出现。 憨憨确信,“洲哥,你今天对盛言闻的态度很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时洲随口解释,“接下来在同一个剧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拍戏嘛,关系好了,合作才能共赢。” 憨憨抓了抓自己锡纸烫头,后知后觉,“洲哥,敢情你这段时间使劲拿着剧本钻研,不是为了进组艳压他?” “……” 时洲想起曾经进组前有过的好胜心,卡壳。 年少不知真爱香,这不刚好有机会穿回到五年前知错就改嘛。 憨憨瞧见时洲的态度,还是忍不住嘟囔,“哎,洲哥,我怕你心软吃亏嘛。” “刚刚凌老师提到营销CP的事,虽说我们家向来不走这条路子,但盛言闻抗拒态度太明显了,简直一点儿都不给你留面子。” “戏还没开始拍呢,他就巴不得和你撇清关系!哪有这样的合作对手?” 时洲听见小助理的忿忿不平,唇侧掠过一丝趣味,“等着瞧吧。” 抗拒? 撇清关系? 他盛言闻最好是能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闻哥著作:《私人感情,没有需求》《营业CP,没有必要》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0 15:30:00~2021-12-21 1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鸢珩、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莫比乌斯环 44瓶;楚伊 30瓶;糜、許小莁、夜阑 20瓶;27154847、爱看小甜饼 10瓶;跪求作者日万、柠檬你个醋坛子 9瓶;Meatball 6瓶;L24T、芃!炸开了…、50952952 5瓶;萍水逢 4瓶;执初、45348976 2瓶;帝释天、萨厄.杨、桃雾.、sang莫、原野陷于烟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第004章】 路旁两侧的灯光掠扫过盛言闻的眉眼,显出他冷峻而高傲的一面。 前排的助理转过身来,将公司网宣部发来的消息说出,“闻哥,选角的自然热搜已经往下降了,除了饭圈小规模的争执,大多数网友和书迷的反响还是挺好的。” 热搜高挂了五六个小时,盛言闻的粉丝数又往上升了好几万,基本都是看了爆料才新加的关注。 总得来说,他们白赚了这波网友们自发堆聚的热度。 助理补充,“闻哥,我一直注意着官方粉丝群的动态,咱们家粉丝都挺期待你出演这部剧的,毕竟你上部剧播出到现在都快隔了快三年了。” 盛言闻微微颔首。 三年前,他和当时的王牌经纪人靳松一起创建了盛娱文化,同时出人意料地暂缓了娱乐圈的事业,开始专注起了表演学业。 在盛言闻看来,要想成为一名好演员,科班理论和实践积累同样重要。当然,他在此期间还是会出席一些活动、公益影视保持热度。 其实在《乱世》剧本刚打磨的时候,制片方就将双男主之一的角色锁定了盛言闻,如今成熟的剧本遇上了重心回归事业的他,双方的合作自然是顺理成章。 只是他没料到,另外一位主角居然会是时洲出演。 “闻哥,你说华域那边怎么会答应让时洲进组啊?” 助理同步问出心中疑惑。 老实说,两家粉丝从三年前就来回撕扯,时洲和华域影视作为后签约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儿顾虑? 盛言闻一针见血地指出,“比起饭圈争执的那点顾虑,剧播后的利益才是华域高层想要。” 《乱世》剧本改编得很扎实,制片方不计较投入成本,编导团队赫赫有名,这些要素显而易见就是奔着好剧拿奖去的。 明摆着是块香饽饽,哪会有经纪公司不想自家艺人占一块? 提起华域影视这位老东家,盛言闻的神色更冷漠了。 助理意识到什么,默默点头不说话了。 华域影视作为经纪公司巨头之一,里面的水深不可测,其中就包括很多不可言说的潜规则交易。 盛言闻算是比较幸运的,出道后的第一部剧就收获了人气和奖项,加上他的真实脾气够傲够硬,又有金牌经纪人靳松带着,一般没人敢轻易招惹。 只不过,这世上总有不怕死的人觊觎。 就盛言闻和华域影视五年之期将满的时候,圈内某位资本大佬收买了华域一股东,后者借着公司年会的名义对盛言闻下了药…… 好在盛言闻对酒水的警惕性向来强,才避免了祸事一桩。 这件事直接导致了盛言闻和华域影视的关系崩盘,所以他才会果断另立门户。 助理暗中观察着盛言闻的神色,转移话题,“闻哥,今天在饭桌上好险!幸好时洲明天也有通告,抢在你之前拒绝了凌老师的酒。” “以后无论有没有酒宴,还是得随身备上过敏药,免得再发生类似的突然邀约。” 盛言闻想起这事,紧绷的神色破开一丝蹊跷。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时洲在饭桌上的拒酒有些刻意,刻意到……像是为喝酒过敏的他准备的推辞。 盛言闻脑海中浮现时洲的那双眼眸,初看比雪还净,细瞧却比蜜甜。 他缓和了脸色,下意识地开口,“小成,你帮我查一下时洲明天的杂志通告是什么?” 助理不解,“啊?查这做什么?” 盛言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平静补救,“他以往的影视作品也都发过来给我,我提前了解一下他这位合作演员。” 助理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但一时绕不过弯,“好的,闻哥。” … 司机将车子停在专属位上。 憨憨看着边上浅眠的时洲,低喊,“洲哥,醒醒?” 时洲不情不愿地迷糊抬眼,慢半拍地望着车窗外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这是哪儿?” 憨憨回,“到你住的地方了。” 时洲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总算回过神—— 现在是五年前,他还没搬到和盛言闻共同生活的家中。 时洲进入娱乐圈前是在国外生活的,他在华国并没有任何房产,这里是华域特意给他安排的单人住宅。 两人刚进屋,憨憨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见来电显示,直接将手机递给时洲,“洲哥,笛安姐的电话。” 笛安,是时洲的执行经纪人。 时洲接通电话,“喂,安姐。” “小洲,今天定妆照的拍摄还顺利吗?我听憨憨说,你和盛言闻提前遇上了?凌峰还亲自请你们两人吃晚餐?” 笛安的语速有点快,带着一股职业性的警惕。 时洲长话短说,“安姐,我这边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平安到家了。” 电话那头的笛安应了一声,语气松快了不少,“那就好,你这周没有外出通告了,待在家里好好休息、看看剧本,我肯定赶在你官宣进组前回来。” 笛安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她的父亲前两天突发急病住院,这才不得已才撂下手底下的艺人。 时洲记起这事,“安姐,伯父身体要紧,我这边应付得来。” “好。”笛安交代,“我回来之前,你要有事都可以联系艺人部的徐杰,我和他打过招呼了。” 时洲听见这号人物的名字,眸光微变。 他没有多提什么,简单和笛安聊了两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憨憨拿回手机,紧绷了一天的心弦稍稍放下,“洲哥,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好,路上小心。” … 等到憨憨离开后,时洲这才唤出闭麦许久的系统,【十五,在吗?】 熟悉的机械音出现在脑海,【洲宝,我在的哦!】 时洲记着一件重要至极的事,开门见山地问,【“十五,你能替我预约两份国外机构的体检吗?我把身份信息给你。】 系统一听有事做,立刻干劲满满,【当然可以!】 五分钟后,系统就将两张体检的电子预约单发到了时洲的手机里。 时洲见此,拨通了微信的语音电话。 很快地,另侧就传来一道沉稳的中年男声,“喂,小洲。” “爸,是我。”时洲的语气软了些。 电话那头的时仁清问,“今天不忙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时洲不含糊地提起要紧事,“爸,我给你和妈预约了全面体检,时间在后天上午。” 时仁清诧异,“好端端的,你费这心思做什么?” “我经纪人的父亲突然生了病,所以就联想到你们了,有点担心。”时洲扯出一个合适理由。 他目前最关心的是时仁清的身体健康,如果能够提前察觉、预防和治疗,或许也能避免他将来因家事暂时退圈的走向。 “行,我到时候带你妈一起去检查,免得你这孩子还要分心记挂我们。”时仁清没有拒绝自家孩子的好意。 时洲松了口气,随即试探性地问,“爸,妈最近怎么样?她……” “放心吧,我们都很好,你妈这边有我帮忙看着。”时仁清轻易猜中时洲未出口的心思,“她还一直以为你在国内正常工作。” 时洲沉默。 时仁清明白时洲的压力,语重心长地交代,“小洲啊,这些年我们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你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远在海外的时氏夫妇并不是时洲的亲生父母,而他的养母从头到尾就很反对他和娱乐圈沾上边。 时仁清又说,“既然选择了演员这条路,那就努力好好发展,别顾虑那么多,你妈这边有我替你顶着呢。” 时洲少有地鼻尖一酸,“谢谢爸。” 父子两人隔着手机屏幕,能说得终归有限。 “华国那边的时间挺晚了吧?早点休息。” “好。” 挂断电话的时洲窝在沙发上,他环视空荡荡的单人住宅,心底渐渐涌上熟悉的落寞感。 系统第一时间感知到时洲的情绪,跳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洲宝!你看!】 机械音刚落地,时洲的意识里就出现了一个‘商城中心’的虚拟面板,【这是什么?】 系统兴冲冲地表示,【洲宝,这是特意为宿主准备的商城中心!里面上线的各项技能,你能都通过积分购买使用哦!】 时洲萌生出些许兴趣,研究查看了一番。 商城中心里的技能点各式各样,涵盖各个方面的需求,其中就包括今天才免费掉落过的[声临其境]。 每个技能点下的积分数都不同,应该是根据作用强度来划分商品价值。 时洲了然,问,【十五,我拿什么购买技能商品?】 系统迅速切换了界面,介绍,【洲宝,我们以你目前的现实人气为基础,未来会根据微博涨粉数、热搜讨论度等数据,将其兑换成等价的人气积分值,然后你就可以按需、按价购买啦。】 时洲看着已经略有上涨的[人气值积分]进度条,还算满意。 看来今天选角爆料的热度还是让他赚了一波,攒着这些积分,说不定能在必要时刻派上技能用场。 不过,时洲又发现另外一处数值—— 在他[人气积分值]的红色进度条边上,还有一条相同的积分为零的灰色进度条。 时洲试着用意识点击时,上方显示出了‘非此时间段,无权限解锁’一行大字。 时洲一怔,【十五,这是什么意思?】 有问必答的系统在这一刻迟疑了几秒,才慎重透露一个事实—— 【洲宝,其实我们的实验是一场‘双向穿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就开始了嘛!下章五年后视角开启,本文是双线剧情(五年前后)穿插着写哦~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1 16:00:00~2021-12-22 17: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老皖一定会暴富、15055380、soft亲爹、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初空 20瓶;akiaki 15瓶;我想去看李宇春的演唱、Meatball、爱看小甜饼 1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 5瓶;萨厄.杨、孤惜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章 【第005章】 时洲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漫长,他的意识在慢慢苏醒,鼻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眼皮费力抬起的那一刹那,四周的强光就给予了强烈的刺激。 “唔……” 时洲太不适应地哼了一声,与此同时,有人伸手覆上了他的双眼。 “乖,慢慢适应,别急。” 掌心散发出令人舒适的热度,低哄里带着足以沦陷的缱绻温柔。 时洲乖乖照做,谨慎地透过微张的手指缝去适应光照。 大约五六秒,覆盖在眼上的手掌才缓缓撤去,身旁响起走远的脚步声。 时洲看着映入眼帘的医院用具,思绪微微凝固—— 他明明在公司艺人间里休息、等待着《乱世》的定妆照拍摄,怎么醒来会在医院病床上? 一旁的倒水声拽回了时洲的注意力,不远处,有人背对着站在桌柜边上—— 对方的身高很优越,流畅的背阔肌完美支撑起衣料的暗线纹理,往下看是窄腰长腿,单是身材比例就让人充满遐想。 这人是谁? 这个疑问刚冒出头,对方就端着一杯温水转身,露出那张俊美贵气的脸庞。 “……” 时洲顿时认出来人。 对方是他出道至今被公认的对家,盛言闻。 不过,眼前的盛言闻比之前在镜头里的模样要稳重了不少,有着一股成熟男人的气场和魅力。 时洲支撑着身子坐起,愣神地看着盛言闻走到床边,带着照顾意味地将倒好的温水递到他的嘴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 “怎么醒了半天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盛言闻自然而然地挨着他坐了下来,语带无奈,“宝贝,为什么提前回国不告诉我?” “你喊我什么?” 时洲蹙眉,不着痕迹地往后一躲,“盛言闻,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助理呢?” 虽然他和盛言闻确定出演了《乱世》这部电视剧,但两人压根还没正式见过面! 这一觉醒来和盛言闻待在医院病房,而且对方还那么亲密地称呼他? 难道是公司背着他签了什么整蛊综艺? 时洲环视着病房四周,没看出任何隐藏摄像头的痕迹,他维持着表面的戒备,心里乱成一团麻。 空气中的沉默短暂蔓延。 盛言闻握着杯柄的指腹紧了紧,试探性地喊,“洲洲?” 时洲的眼里带着没有变过的陌生感,依旧客套地喊了全名,“……盛言闻。” 盛言闻眸色一变。 他察觉出时洲的戒备和紧绷,主动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温柔却不失强硬地嘱咐,“你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先待在床上别动,我喊医护人员过来。” 时洲没有拒绝,只是猜测,“……我在公司休息室里晕过去了?” 盛言闻的脸上复杂更甚,但耐心解答了他的疑问,“不是,你昨晚在机场回家的出租车上晕过去了,是司机送你来医院的。” 时洲不明所以,“什么?” 机场回家?出租车?这怎么可能? 疑问成型的瞬间,脑海中响起一道机械声—— 【叮!已成功启动权限!欢迎宿主参与‘人生双向选择’数据搜集实验,系统小十五将全程为你服务!】 …… 两小时后。 时洲微垂着眼睑靠在床上,总算在系统的解说下彻底理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只是趁着在公司休息的空隙,不着调地幻想了一下自己未来的事业成绩,没想到再睁眼就穿越到了五年后。 因为缺失了这五年间的经历,他想在的大脑记忆等同于‘零’,简单来说相当于‘被迫失忆’的状态。 系统继续说,【洲宝,系统中心没有强制性的穿越任务,你只要按照正常节奏去生活工作,面对重要选择时直面自己的心意……】 【等到实验数据搜集完毕,你照样有机会回到五年前。】 时洲抿了抿唇,默许了这个事实。 平白无故‘年长’了五岁,亏是亏了点,但掌控得是自己的身体和人生,好过一觉穿越到陌生人身上。 正想着,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进来,助理憨憨扑坐在床边,眼中的担忧明显,“洲哥!你没事吧!” 对方的长相成熟了不少,只是脑袋上的锡纸烫一如往昔,还是那般卷得炸毛。 时洲看着总算出现在眼前的小助理,上手就是一顿揉搓,心情好了不少,“憨憨,你从哪里跑来的?” 憨憨由着他揉头,反倒暗自松了口气。 说起来,他的头发好久没被这样蹂-躏了。 就他洲哥这手劲、这玩心,怎么还越活越小孩子气了呢?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有事的样子。 憨憨见时洲停下,继续说,“前两天我妈过生日,我回了一趟老家,上午刚赶回来。” “洲哥,你怎么提早回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还突然在出租车上晕过去,真不让人省心。” “……” 时洲面对助理的‘控诉’一头雾水,只能重新组织语言,“憨憨,你来得正好,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 虽然暂时缺失了这五年来的大脑记忆,但不代表他不能从外界获取自己想要的讯息。 “洲哥,你说。” “我失忆了,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 时洲平静地抛出这件事,抢在憨憨震惊前提问,“既然你一直待在我身边当助理,那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啊?”憨憨慢了好几秒,才忙不迭地点头,“洲哥,我从、从哪里说起?” 时洲利用系统同步查询起这五年来有关于自己的娱乐圈新闻,开门见山地问,“《乱世》是我和盛言闻拍的?播出后反响怎么样?” 憨憨在他的提示下找准切入点,立刻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全盘说出。 “洲哥,《乱世》边拍边播,收视热度都很不错,你和闻哥都靠着这部剧攀上了一个新高度。” “剧播结束后,你又接拍了一部现代悬疑剧,只不过……” “不过什么?” 时洲的疑惑刚出口,随后就在憨憨和系统的双重解释下得到了答案。 那部悬疑剧在拍摄‘公路追击’场面上,发生了严重的剧组意外—— 一辆低价购入的拍摄车突然刹车失灵,将前车里的时洲和另外一位主演所在的前车撞下了垂直坡,然后也跟着坠了上去。 两辆车,五个人,两死三伤。 这场事故震惊了整个娱乐圈,更差点断送了时洲的性命。 憨憨想起那部临近杀青却意外搁浅的剧,遗憾又无奈,“……剧组被有关部门叫停,洲哥你也因伤休息了大半年。” 时洲的手不着痕迹地攥紧了被子,心尖弥漫上淡淡的伤感。 他继续问,“然后呢?我后续两三年都没有其他作品?” 在系统查到的网络消息里,他在休养结束后只参加了两场时尚盛典,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乎‘消失’在娱乐圈。 网友们众说纷纭,粉丝们牵挂不已。 这对于一个正处在事业高峰的演员来说,显然是很反常的行径,但工作室微博用‘个人原因’抵挡了外界的全部疑问。 憨憨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说,“洲哥,那时候你爸查出了癌症,你就赶回去照顾了。” “再后来,你说你爸那边离不开人,而且我们听着伯母好像特别反对你回娱乐圈……” 那时候的时洲早已结束了和华域的五年合作,以个人工作室的身份在娱乐圈里闯荡。 作为‘艺人老板’的时洲选择暂缓娱乐圈的事业,憨憨和笛安等团队工作人员拿他没有办法。 父亲病重,母亲反对。 即便此刻的时洲没有真正经历过这一切,但他还是被这道消息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憨憨见时洲的神色逐渐沉重,连忙改口,“洲哥!你别难过啊!你回国前和我们说过,伯父的身体情况控制得很好!” “你这次回过就是打算复出的,笛安姐都已经给你物色好一档通告了!” 系统感知到时洲的心绪,也说,【洲宝别担心!如果有需要,我们随时可以去兑换合适的技能点,来检测确保你爸妈的身体情况。】 “……嗯。” 时洲松开攥得指关节发白的手,迅速给自己灌了一杯凉水,总算从那种沉闷中回过神。 只要人没事就好,事业没了可以再挣。 时洲将水杯放回床头柜上,视线定格在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刚醒来没多久,他就注意到了—— 打磨过的素色环形托底上内嵌了一圈纯天然的细条钻,低调却奢华,比起普通款的个人饰品,更像是一枚带着重要含义的婚戒。 “……” 时洲的眉眼里带着一丝不确定,“憨憨,我结婚了?” 憨憨倒吸一口气,“洲哥,你不会连结婚对象是谁都忘了吧?” 脑海里的系统吃瓜上线,【洲宝!你在有关部门的婚姻状态登记的是‘已婚’哦!你的另一半是……】 时洲骤然浮现一道身影,一反常态地急喊,“等等!” 可惜还是慢了半拍,憨憨戳破,“你和盛言闻领证结婚了!” “……” 时洲猛地一激动,连带着手边的水杯倒地撞得哐当响,“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在穿来前,他和盛言闻还是娱乐圈里公认的对家。 双方粉丝一有风吹草动就开战,在各种关联的微博热搜话题下争来斗去,说是‘死对头’都不为过。 时洲深呼一口气,自我否定般地摇了摇头。 别的不说,他在感情方面向来淡薄,盛言闻的脾性看着更不像是会和他交往的。 憨憨淡定反驳,“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洲哥,你们俩拍摄《乱世》后因戏生情,剧外cp粉也很多,后来你在拍摄新剧受伤,闻哥推掉了所有的通告就守着你……” 这段病床前的朝夕相处让他们坚定了彼此,所以,时洲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盛言闻半公开领证。 “……” 时洲听完这短暂又莫名合理的感情经历,扯了扯嘴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反驳—— 好家伙。 英年早婚竟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醒来和对家结婚了怎么办?》by年轻洲宝。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再三说明】小可爱们不必要把双穿问题想的复杂化哦,简单去想,就是攻受在[不同年龄时期]的反差相处的甜文~逻辑问题交给我!(拍胸脯) -- 【谢在2021-12-22 17:00:00~2021-12-23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46338062 3个;夜阑、软糯的老婆最可爱啦、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Meatball 66瓶;萨厄.杨 1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是封寒不是疯憨、杜若 5瓶;鸢珩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第006章】 高级咨询室的门被人轻易打开,一位穿着干练的短发女性走了进来。 待在室内的盛言闻喊她,“安姐。” 来人是时洲的执行经纪人,笛安。 笛安已经在电话里初步了解的情况,这会儿还拧着细眉,“到底怎么回事?时洲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醒来后还……” 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打断,“这位女士,请别着急。” “我们已经给患者做过全方面的身体检查了,根据检查结果来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 “不过,他这症状从医学上来分析,像是得了心因性失忆。” 笛安不解,“失忆?” 医生解释,“简单来说,时洲先生近期可能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痛苦打击,导致他选择性地遗忘了某些时间段的记忆……” 盛言闻紧绷着下颚,神色复杂。 站在他身侧的男人追问,“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的记忆停留在哪个阶段了?” 时洲在国外耽误了两年,现在好不容易选择复出发展,总不能带着这种‘失忆’症状回娱乐圈。 话音刚落,盛言闻就肯定回答,“五年前,再具体些,应该是拍摄《乱世》之前。” “……” 余下的三人全部一愣。 笛安看向盛言闻,“言闻,你确定?” “当然确定。”盛言闻散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洲洲每个时期的样子我都记得,不会认错的。” 从时洲转醒后的第一时间,盛言闻就认出来了—— 对方说话时的神态客套又生疏,眸色深处还带着一丝‘提防对家’似的要强,和五年前初见时的模样别无二致。 医生颔首,“是的,盛先生说得没错。” 不久前,他对时洲进行过初步的问诊,对方的记忆时间就停在了五年前。 “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联系权威的心理专家,说服时洲先生进行催眠辅助疗法。通常情况下,这种失忆症状不会持续很久。” “嗯。” 三人和医生彻聊了一番,这才前后走出咨询室。 盛言闻主动开口,“安姐,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笛安回身看他,“你说。” “按理来说,时洲这个情况应该休息治疗,但我了解他的脾性,他肯定还是会选择‘尽早复出’这条路……” 笛安点头,心里也明白。 时洲本该就是站在镜头面前、天生吃这碗饭的演员。 要不是这两三年时运不济,说不定这会儿都和盛言闻一样,将影视方面的奖项拿个大满贯了。 盛言闻提及正事,“前两天初定的综艺别急着推掉,如果他执意要复出,我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笛安想起时洲目前的情况,神色有些不确定。 “言闻,不是我打击你。如果时洲的记忆真一直停留在了五年前,我想,他可能不会同意和你一起参加那档综艺。” 盛言闻分析,“他失忆的事情不能对外界透露,要想在短期内回聚足够的人气复出,和我待在一起才是最保险的。” 他看向笛安,一字一句认真开口,“安姐,我不会害他。” 笛安考虑了几秒,“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和他说的。” 盛言闻眉心稍缓,近一步退让,“安姐,他在1803号病房,你先过去吧。” 比起已经是法定‘夫夫关系’的他,现在的时洲肯定更信任笛安这位经纪人。 “好。” 等到笛安踩着离开后,盛闻言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疲惫的破绽。 边上传来关切,“累坏了吧?昨晚接到消息后就赶了过来,是不是守了一个晚上没睡觉?” 盛言闻揉了揉眉心,“靳哥,这事麻烦你了。” 对方是他的事业合伙人,也是盛娱文化的执行股东之一,靳松。 靳松拍了拍他的肩膀,“知情的司机、医护人员我都已经打点封口了。” “这家私人医院的隐私性很强,时洲昏厥失忆的事不会传出去,网络上的消息我也会派人盯着。” 盛言闻和时洲都是公众人物,任何涉及到隐私的事都该小心防范。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露天阳台。 靳松将一支细烟递给了盛言闻,“抽一根?” 盛言闻拒绝,“不了,他不喜欢烟味。”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靳松自顾自地点燃了烟,开门见山地问,“时洲这事出得突然,他记不得这五年间发生的事,更不可能惦记着和你的感情。” “……” 盛言闻没急着表态。 靳松继续直言,“言闻,别怪哥没提醒你,你们当初在一起,冲动大过于冷静,感性大过理性,婚后没多久就开始聚少离多。” “更何况,你们如今在娱乐圈的地位已经拉开鸿沟了。” “就算你不在意,将来恢复记忆的时洲能不在意?没了当年戏中角色的影响,你确定他对你还能有那样坚定的感情?” 靳松弹了弹烟灰,一针见血,“就比如,他提前回国这事就没告诉你,是不是?” 盛言闻垂在两侧的手拢了拢,思绪似乎被什么痛苦拉扯而过。 过了半晌,他才回答,“没关系。” “什么?” “我确定我爱他就够了。” 盛言闻隔着薄薄的烟雾表态,话浅却坚决,“即便他对我的感情和态度都回到了五年前,我也会想办法让他重新爱上我。” 不管是失忆前后的时洲,还是五年前的时洲就站在他的面前,盛言闻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和选择。 这些年错失的感情相处,他会加倍补上。 这些年被迫蹉跎的事业,他也陪着时洲重新登顶。 靳松愣了四五秒,笑叹一声,“行,你能确认自己的心意就好。” “除了周导的那档综艺,往后要是有什么合适时洲的剧本,也让人给你们留意着?”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盛言闻点了点头,“嗯,一步步来吧。” …… 笛安找到对应的VIP病房时,就看见时洲正呆呆坐在床上出神,指尖还在不停摩挲把玩着那枚婚戒。 憨憨率先察觉到动静,起身,“安姐,你来啦!” “嗯,刚向医生询问过情况。” 笛安看着许久不见的时洲,快步上前,“时洲,你现在没哪里不舒服吧?” 时洲摇了摇头,“安姐,你怎么也来了?” “你是我手底下的艺人,我能不来吗?”笛安扯过一张凳子坐在床边,欲言又止,“时洲,你……” 时洲猜到她的迟疑原因,只能继续搬出那套‘失忆’说辞。 “安姐,这五年发生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的重心都会放在事业上。” “未来通告行程上的事,还得靠你继续帮我。” 时洲已经利用系统调查过了,因为长期没有新作品曝光加持,他的人气下降得很厉害,如今各项数据还比不上《乱世》开拍前。 既然事态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在圈子里重新站稳脚跟。 “我当然会继续帮你。”笛安无奈又欣慰。 眼前的时洲就如盛言闻说得那样,像是变回了五年前的他,满心满眼冲着事业,不会轻易在家庭父母面前败下阵来。 笛安回神,“不等记忆恢复了再做打算?” 时洲闷咳掩饰,挪回到正事上,“我听憨憨说,你已经给我物色好了一档复出通告?是什么?” “周泉导演团队和三大视频平台联合打造的新综艺。” 时洲微微蹙眉,“综艺?没有影视剧本吗?” “影视剧本没那么容易就找到正合适的,如果是杀青再播,或者长期无法播出的情况,你整个复出路线就会被无限拉长。” “不如找综艺加强短期内的曝光,让你在大众视野内先回归,然后再趁机物色好剧本。” 时洲同意,“也行。” 笛安想起盛言闻在走廊里的交代,难得编了个小谎,“你在回国前就同意上这档综艺当固定嘉宾,我已经替你和节目组签下合同了。” 时洲没有怀疑,随口问,“固定嘉宾里有我认识的人吗?” 他没有综艺拍摄的经验,如果有熟悉的嘉宾做伴,那是再好不过的。 笛安和憨憨对视了一眼,透露关键,“其他嘉宾的消息节目组暂时保密,但你会和盛言闻一起上这档综艺。” “什么?”时洲的从容神色迅速消失,“这怎么合适?我和他……” 余音未落,他就记起了自己的‘已婚’身份,顿时一口气卡着上不去、下不来。 “……” 夫夫一起上综艺,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合适? 门口再次响起脚步声,时洲抬眼望去,对上了从外走来的盛言闻。 散进来的阳光给对方的身躯打上了一层不可侵略的薄光,简单几步路,独属于他迷人气息迎面而来。 除此之外,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时洲没由来地意识到了自己在婚后的某些位置,心中警铃大作—— 【……】 【小十五,我现在后悔能直接回到五年前吗?!】 系统的回答还没给出,盛言闻就直直走到了床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洲目光游移,“没有。” 盛言闻察觉出他的闪躲,斩钉截铁,“那办理出院手续,我们回去。” “啊?” 两人的视线再度相撞。 时洲一时还没从对家变伴侣的事实中缓过神,他像是误入了陷阱的迷茫小兔,“回、回哪儿?” 盛言闻觉得有趣,当着外人的面就凑近了时洲,“还能是哪儿?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让洲宝‘重新’爱上我第一步——拐回家》BY成熟闻哥。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3 17:00:00~2021-12-24 16:3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手榴弹】玊尔 2个;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Meatball 41瓶;玊尔 30瓶;舍予日月 20瓶;萨厄.杨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第007章】 一个小时后。 时洲环视着陌生的地下车库,余光瞥向正在停车的盛言闻,无声叹了口气。 不久前,盛言闻在病房内提出‘回家’两字时,时洲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但无奈事实摆在眼前—— 经纪人笛安是独立女性,助理憨憨又和别人搭伙居住,两人都不方便带他回家小住。 时洲想要找酒店单独入住,但一时半会儿‘记不起’自己的身份证件放在了什么地方,再加上他是公众人物的身份…… 一来二去,他只能在经纪人和助理的‘共同出卖’下,跟着盛言闻一起回来了。 盛言闻轻易看穿他的状态,“你回自己的家,有什么紧张的?” 时洲听出话里的笑意,掩饰反驳,“没紧张。” 面对盛言闻这位‘合法伴侣’,他实在还没做好相对应的心理准备。更何况,两人还绑定了综艺合约。 盛言闻拿他的生疏没有办法,只说,“说不定到家后,你能记起一些事。” 时洲想起脑海里的系统,掩饰般地咳了一声,“下车吗?” “嗯。” 盛言闻绕到车子后备箱,取出了时洲从国外带回来的箱子。 时洲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诧异,“盛言闻,我的身份证件都在箱子里吧?你刚刚在医院怎么不说?故意诓我回来的?” “反应挺快。”盛言闻没反驳,眸底透出的笑意更浓,“走吧,回家。” “……” 时洲愣在原地,他完全没料到盛言闻私下会是这个性格。 盛言闻仿佛料到了他的迟疑,故意往回走了两步,打趣,“还不跟上来?要我抱你?” “客气了,我自己会走。” 作为五年前的对家,时洲在穿越前曾暗戳戳地了解过盛言闻这位对家。 盛言闻家境不错,对外的性子矜傲又正经,身上贴得最牢固的一个标签就是‘绅士贵公子’,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这人挺能睁眼说瞎话的。 时洲按捺住内心的吐槽,轻咳了两声才跟上。 两人顺着台阶走了几步,绕到了嵌入式的大门口。 盛言闻停了下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开门。” 时洲反问,“我开门?” 盛言闻点头,“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指纹解锁就行。” “我?” 时洲慢了半拍,伸手去尝试解锁。在办理出院时,憨憨曾经主动提及过—— 时洲和盛言闻在领证后就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眼下这套小别墅,是两人共同出资买下装修的。 叮咚。 屋门应声而开。 时洲再度确认了自己‘已婚’的身份,还没纠结上心头,屋内就发出一阵焦急扒门的哼唧声。 下一秒,虚掩的门缝里就钻出了两只狗狗,一黑一白,体型分明。 “嗷呜!” “汪!” 两只狗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主人,兴奋地又蹦又转,一个劲地冲着时洲摇尾巴。 时洲一边惊讶,一边还是忍不住揉了揉两只狗的脑袋,“它们……” 盛言闻猜出他的疑惑,解答,“当年在拍摄《乱世》时在片场山林里捡的病狗,大概是被人为丢弃的,后来我们就一人一只养着了。” “兽医说,看品行应该是拉布拉多和田园犬的串儿。” 时洲被两只狗子前后推搡着进屋,心情好了不少,“它们叫什么?” 盛言闻瞧见他终于轻松下来的笑容,倚在门边,“捡到它们的时候是你亲自取的名字,既然记不起来了,那你现在觉得取什么名字合适?” “啊?” 时洲低头看着正在舔手心的大黑狗,脑海中忽地闪现出小小瘦瘦的一团黑影。 他随口一扯,“芝麻?” “嗷呜!” 芝麻迅速应了一声,顿时扒拉在时洲的身上想要求抱抱。 时洲眉心掠过惊讶,“真叫这名字啊?” 边上的另外一只狗狗也急了,见时洲腾不出手去揉它,委屈又哼唧着围着盛言闻打转。 虽然两只狗是同时捡到的,但长大后的体型差了不少,盛言闻走近将白狗捞了起来安抚,继续给时洲抛问题,“那这只叫什么?” 时洲看见狗狗的毛色,白里透着点奶黄,他按照自己惯有的取名思路,“这只既然叫芝麻,那只杏仁?” 盛言闻勾唇,“你取名字的想法,从头到尾就没变过。” 时洲听见这句肯定,不自觉笑哼了一声。 他不停歇揉着芝麻的脑袋,想起从憨憨口中听闻的‘过往’,“我不在国内的时候,这两只狗都是你在养?” 盛言闻点头,“嗯,我亲自照顾它们,省得你在国外担心。” 不仅是闲暇时在家里养着,即便在剧组拍戏时也带着,盛言闻前天才结束了上部剧的拍摄,将这两只狗从横城带回来。 盛言闻说这话时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瞳孔深处不自觉地晃出深情。 时洲察觉到这点,像是被烫到似地挪开目光。 盛言闻察觉出他的闪躲,又瞥见对方空落落的无名指,笑意凝固,“戒指呢?” “……” 时洲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戒指,将其拿出来放在玄关的玻璃柜上,“盛言闻,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先……” 盛言闻顿悟他的意思,放下杏仁,“我做错了什么?” 简单一句话,似乎带着千斤重担。 狗狗们似乎感应到了主人间的压抑,顿时乖巧地蹲坐下来,连尾巴都摇得不欢快了。 时洲对上盛言闻发沉的眼色,心虚感一下子就升了上来,“没……” ——时洲,现在不是五年前,你和言闻的关系早已经变了。 ——这两年你们聚少离多,双方过得都不轻松,或许感情是会受到点影响。现在因为失忆,你就彻底把言闻划回到陌生人的位置,这样对他不公平,知道了吗? 沉默对峙间,时洲想起出院前笛安的叮嘱。 他垂下眼眸,暗自询问系统,【小十五,我现在像个渣男吗?】 系统一点儿不带犹豫,【洲宝,自信点,去掉‘像’字,你就是!】 【……】 时洲深呼一口气,尽量委婉地表述,“抱歉,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所以不太适应和你的关系。” “我会给你时间适应。”盛言闻将门关上,果断靠近时洲,“但在此之前,我们做个规定。”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时洲望着眼前人,竟有种被对方全面掌控的错觉,他心尖一凝,“什么规定?” 盛言闻继续掌控主动权,“我和安姐一致认为周导的综艺最合适你近期复出,既然我们已经签了合同,那就按照原定的计划一起上这个节目。” 盛言闻出道至今,上过的真人秀少之又少,这回愿意成为固定嘉宾实际上是为了时洲。 时洲蹙眉,犹豫再显。 盛言闻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在综艺拍摄期间,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不情愿的事,但我们是合法夫夫,你不能刻意在镜头前避着我。” “既然你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演《乱世》的时候,那么上了这档综艺后,继续拿我当合作对手戏的演员,至少别让外人看出破绽。” “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等到整一季的综艺录制结束,如果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者依旧对我没有任何感觉……” 盛言闻停顿了半秒,轻飘飘地开口,“那么我跟你离婚。” “……” 时洲没想到盛言闻退让到这个地步,“你确定?” 盛言闻反问,“成交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作为‘受益方’要还是支支吾吾,未免就显得太矫情了。 更何况,离婚这事是需要给盛言闻一点儿心理准备。 时洲思考后点头,“好。” 盛言闻眸底闪过一丝早有预料的微妙笑意,他拿起玻璃柜面上的戒指,又顺势抓稳了时洲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将其牢牢套回到无名指上。 他刻意凑近了一点,像是警告又像是无奈,“戴上了就别乱摘,弄丢了我会生气。” 温热的呼吸声有了一瞬的交织,被握住的手更是游离出了一股难以自控的燥热。 时洲连忙抽回手,“知、知道了。” 盛言闻看见他慌张且乖巧的模样,眼里的沉色终于散去,主动给他撤开安全空间,“饿了没?我给你做点吃的。” 时洲醒来过后就是检查,一番折腾又忙着出院回家,两个人都还没吃过什么。 盛言闻转身走进厨房,看样子似乎习以为常。 时洲被他勾出一丝兴趣,目光紧跟,“你居然会做饭?” “以前不会,但你挑食得厉害,我要是不学会做饭,难不成我们天天待在一块吃外卖?”盛言闻应得自然,从冰箱里拿出几样食材。 时洲定眼一看,果真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 不知怎么,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一阵微妙感,“要我帮忙吗?” 盛言闻想起时洲那点帮倒忙的手艺,唇侧泛起一抹宠溺笑意,“不用,你和狗狗们去客厅玩一会儿,做好后我叫你。” 时洲抿了抿唇,“哦,那麻烦你了。” 他是真有些饿了,说不出违心客套的话。 狗狗们的观察力一向敏锐,这会儿又敢跑上来和时洲扑腾打闹了。 时洲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里走,他大致观察了一下别墅布局后,才安安分分坐在沙发上休息撸狗。 系统吃瓜上线,【洲宝!我看盛言闻挺好的,你干脆就别有离婚的心思了,反正你们俩就是一对!】 时洲没同意,也没反驳。 他挨靠在芝麻的身上,揉着杏仁顺滑的毛发,觉得还得再想办法了解一下自己和盛言闻的过往。 【小十五,你把《乱世》开拍前后,和我还有盛言闻相关的娱乐消息都再给我发一遍。】 系统应得飞快,【叮!已收到宿主指令,正在整理请稍等!】 不到一分钟,时洲的意识虚拟面板里就多出了一列整理好的新闻标题,按照时间顺序由上到下,十分清楚。 ——演员时洲深陷陪酒风波,或惨遭《乱世》剧组换角? 时洲轻易被靠上方的一则舆论标题吸引了重点关注,狠狠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上完节目就离婚,我果然是渣男。 #闻哥:宝贝还是一逗就当真,让大家见笑了。 --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4 17:00:00~2021-12-25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欲卧醉君、Meatball 10瓶;清墨 9瓶;萨厄.杨 8瓶;白绪、芃!炸开了… 5瓶;风习夏 3瓶;高考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第008章】 明亮整洁的独居公寓,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穿着浴袍的时洲从里面走出,敞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还透着浸润过后的绯红色,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杏仁露,毫不顾忌空腹就灌了几口。 直到压下那点纷乱的思绪,时洲才长舒了一口气。 昨晚在追问系统后,他才知道这次实验的特殊性——他和他自己年轻灵魂相互穿越了。 这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时洲却不得不当真。 因为今早醒来后,他的大脑里多了一些‘年轻灵魂’和五年后的盛言闻共处的记忆片段。 系统猜到了他的困惑,主动解答,【洲宝,我已经询问过了中心了。因为每个人的灵魂具有唯一特殊性,所以现在的你才会受到‘年轻灵魂’的共鸣。】 就像小时候在手上划出一道伤口,长大后的手臂上必定还会存在疤痕,这是不可逆的自然法则。 说得直白点,‘年轻灵魂’在未来时空所产生的言行,才会导致现在的时洲凭空多出这些零碎画面。 系统中心没办法完全屏蔽这种灵魂深处的自我共鸣,但只要不影响正常生活,宿主可以当成梦来忽略不计。 “嗯,知道了。” 时洲觉得微妙又新奇,但丝毫没有抗拒。 按照系统最开始的说辞,在未来某个特定的时间段,这场特殊的穿越会再度融为一体,或许他的人生会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时洲端起还剩了大半的杏仁露,回到房间。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在进组前再把《乱世》的剧本好好过一遍,免得正式拍摄后差开盛言闻一大截,还不如当年诠释得出彩。 时洲打起精神,窝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看剧本。 忽然间,一道突如其来的来电震动拽回了时洲的思绪,被打搅的他蹙眉看向手机屏幕,视线瞬间定格。 来电人显示的名字是徐杰。 对方是华域影视艺人部的部长,笛安之前还在电话里特意交代过,时洲有事可以暂时找对方商量帮忙。 时洲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赶在自动挂断前接起,“喂,杰哥。”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稳重的男声,“时洲,昨天定妆照的拍摄还顺利吧?笛安这段时间忙着照顾她爸,让我帮忙看着你的通告情况。” “很顺利。”时洲简要回答,语调里藏着一丝冷意,“杰哥,我进组前没有其他通告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兴许是电话传声筒模糊了语气,徐杰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的确是有件事,你明晚有空的吧?” 时洲像是早有预料,“有空,怎么?” “我这儿有个饭局邀约,去的全是影视投资商大佬,对了,《乱世》的投资商之一也在。你既然被剧组选中当了男主,不如明晚跟我去看看?” “你现在是我们公司力捧的艺人,我身为艺人部的部长有义务带你多结识一些人脉,说不定日后有机会获得更多优渥的影视资源。” 这一番话,说得既诚恳又负责任。 要是落在其他艺人的耳朵中,恐怕成了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存在,但时洲偏偏不为所动,反而脸色更冷了些。 当年,徐杰就是靠着‘老好人’的形象和说辞,以及他在笛安面前树立的好同事关系,忽悠时洲前往了那场业内酒局。 在那场看似正经的饭桌上,时洲被人在酒水里下了药,察觉到不对劲的他侥幸逃过一劫,但没想到还是被人暗算爆出了相关消息—— 不仅深陷‘陪酒风波’的污蔑,还遭到黑粉们的‘换角’抗议。 清者自清。 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这番污蔑在公司的几次澄清后不了了之,即便没有影响到时洲在《乱世》里的角色和戏份,他也始终将这份憋屈记在心底。 电话那头的徐杰等得久了,“时洲?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时洲从往事记忆里挣脱出来,慢悠悠地摩挲了一下手机边缘,“杰哥,几点?” 徐杰立刻应话,“明晚六点开始,我提早让司机去接你?” “好。” 徐杰耐着性子细致交代了一番,这才挂断电话。 时洲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放了下来,结果就听见系统急切地出声,【洲宝!你明知道这个徐杰不是个好人,怎么还上赶着答应啊?很危险的!】 它存在于时洲的意识,也从对方刚才的回忆中了解到这场饭局的别有用心。 时洲听见系统这堪比‘亲妈粉’的担心追问,不免一暖,【十五,我有事要你帮忙。】 系统傻乎乎反问,【帮忙?】 时洲早已打定主意,【你放心,当初是我戒心不够才会让对方钻了一时的空子,但这次不一样,我要把这笔账从头到尾好好算算。】 系统明白了时洲是要反击的意思,顿时来了兴趣,【洲宝,你要我帮什么忙?】 时洲收敛心绪,说出自己的计划。 … 次日傍晚,车子在酒店专属通道的侧门停下。 时洲慢悠悠地下车,等待已久的徐杰就立刻迎了上来,眉心里蕴着一丝并不明显的焦灼,“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他看着时洲素颜底子下的白净脸蛋,“不是说了让你稍微收拾一下?” “没有通告拍摄需求的时候,我向来不化妆打扮。”时洲应得从容,他对上徐杰的目光,“杰哥,既然只是普通饭局,我没必要打扮得太过光鲜亮丽吧?” 后半句话,饶有深意。 徐杰一怔,总觉得眼前的时洲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冷感。 就像是藏了锋的冰块,表面看着纯粹清冽,但坚硬的边角在无形中就能刺伤人。 徐杰心跳加速,虚虚地看了他一眼,“来到来了,我看你就这样也挺好。” 他试图去拍时洲的肩膀,结果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过,“我们进去吗?” 尴尬的手落在半空中,徐杰故作若无其事地笑笑,“走吧,那些投资商老总们都已经到齐了,我们要是迟到太久会败坏印象。” 说完,他就以带路的名义抢先走在了前面,避开了和时洲的正面对视。 时洲眼底泛起一丝暗芒,轻巧跟了上去。 … 那些投资商大佬们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组饭局,更是为了方便后续的某些消遣。 这家酒店是高奢会员制度,高额的年度消费限制一般人的进入,所以在隐秘性方面一向做得很好。 当然,能在这里消费的会员们的身份非富即贵。 两侧镶嵌着鎏金浮雕的幽香走廊内,一位身穿黑色旗袍的贵夫人惊讶地凝住目光,喊住边上的大儿子,“言闻。” “你看拐角那头,那位年轻人是不是要和你同组合作的演员啊?叫什么来着?” 盛言闻顿住步伐,顺势看去—— 徐杰带着时洲站定在右侧走廊的一扇桃木门前,在简单的两声敲门后,这才拘谨地开门走进了包厢。 短短五秒钟,足够盛言闻辨别出时洲和徐杰的侧脸。 贵夫人见儿子不回答,不太确定地问,“我认错了吗?” 盛言闻蹙眉,随即问向边上的侍者,“那个包厢里是什么人?” 侍者露出为难的神色,但碍于盛家的身份不敢不应,“盛先生,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一群投资商老板的饭局。” 侍者不敢多说,点到为止。 盛言闻听见这话,眸色略微一沉。 刚才眨眼间的功夫,他不仅认出了时洲,而且还认出了老东家艺人部的部长徐杰。 这会儿侍者提及的‘投资商饭局’等字眼,有些答案不言而喻了,华域影视这家公司,真是一如既往地烂到了骨子里。 只是时洲他怎么…… 贵夫人察觉出大儿子陡然升起的低气压,“怎么了?” “没事。”盛言闻收敛情绪,平静开口,“妈,我们先进包厢吧,要不然爷爷他们该等着急了。” 盛家有老人过寿,所以才选择在这家酒店用餐庆祝。 盛夫人微笑点头,将这段插曲抛之脑后,“好。” …… 厚实的桃木铜门被重新合上。 屋内浓郁的烟酒味立刻钻进了鼻子,让时洲倍感不适。 “看吧,我早就说了,还得是我们公司的徐部长出面才有用,能请得动时洲这位大红人。”一道暗含嘲讽的声线传来。 时洲定眼一看,对上了宋明宴的视线。 对方一改上回碰面时的暴脾气,这会儿戴着金丝眼镜笑得斯斯文文的,上身的白衬衫大开着领口,布料上还能看出几分被□□的痕迹。 外表看上去禁欲又诱人,背地里早已经自我堕落。 宋明宴的右侧是一位长相风流的男人,两人的座位挨得很近,对方的手还虚虚搭在宋明宴的椅背上,不难看出他们潜在的关系。 时洲认得对方,是荣御资产的赵总,赵彦青。 赵彦青是圈里出了名的投资大佬,四十出头但一直未婚,风流情史无数,男女都不忌讳。但凡能入他眼的艺人,资源大都以坐火箭的速度飞升。 时洲从喉间溢出一丝轻微的冷笑,看向徐杰,“杰哥?” 已经到了这一步,双方都没了掩饰的必要。 徐杰一哆嗦,还没等找到借口,宋明宴就要求道,“时洲,来到来了,赶紧入座吧。赵总、许总他们可等了你好一会儿。” 宋明宴按捺不住内心深处的戏谑和报复感。 前天在公司休息室,他实实在在被时洲的‘金/主包/养’言论给刺伤了自尊心,怒火中烧,但转念一想就有了更损更毒的主意—— 时洲拿‘金主’这事来刺激他,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明宴威逼利诱说服了徐杰,趁着笛安不在时将时洲拉进这场饭桌陷阱。 不是自视清高吗? 坐在这场饭桌上,喝上几杯下了料的酒,就算时洲以往没接触过圈里的潜规则,今晚之后照样脏得逃不掉了。 等过两天让人放出点丑闻实锤,再让赵总出面搅黄了时洲在《乱世》的角色…… 他倒要看看,时洲还能有什么资本和自己叫嚣! 作者有话要说:#成熟洲宝,设圈打脸。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5 17:00:00~2021-12-26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手榴弹】池小池小可爱呀 1个; 【地雷】27154847、江甜甜的望仔仔、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Meatball 20瓶;爱看小甜饼、尖叫霁、鹿隅、夏夏不装了、萨厄.杨 10瓶;风习夏、芃!炸开了…、陌芸笙、是封寒不是疯憨 5瓶;LSC、池小池小可爱呀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第009章】 时洲原本就没有走的打算,他看着宋明宴那几乎不带掩饰的挑衅目光,缓缓朝着饭桌靠近。 徐杰看见时洲的举动,心里的大石头猛然落地。 这饭桌上的人都是投资商,要是时洲直接翻脸走人,只怕会闹到不好收场。既然他已经默许了参与这场酒桌,那之后的事……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徐杰想起宋明宴给自己的巨额报酬,冲淡了心底的那点负罪感。 他在宋明宴的眼神示意下,将时洲安排在了一个体型虚胖的寸头男人边上,“时洲,这位是《乱世》的投资商之一,许胜天,许总。” 许胜天搓了搓胖手,眼底透出一抹贪婪的神色,“时先生,你好。” 时洲目光触及到对方手心隐约的油腻汗渍,自顾自地坐下了,“许总客气了。” 他本来就生得一副冷美人的模样,如今内心抗拒的姿态一摆,无形中多出了几分谪仙般的冷傲,让人压根移不开眼。 赵彦青定住了目光,被烟雾掩盖的嘴角多出了一丝兴味。 许胜天的手僵在半空中,没有丝毫反感,只觉得内心邪火更胜。 其实,他在《乱世》剧组的前期投资只占了很小一笔,如今私下还将‘投资名额’交易给了坐在首位的赵彦青。 今天来这儿是看上了时洲的姿色,想要尝个鲜。 对方这会儿傲就傲吧,等到加了料的酒液下肚,总有会有缠着他乖乖听话的时候。 为首的赵彦青示意边上的侍者将小型酒塔推到了时洲的面前,“时先生,喝点红酒?知道你们演员在外要保持清醒,这酒度数不高的。” 说着,他便晃了晃自己酒杯里的威士忌,“还是,你喜欢喝这些烈酒?” 这话像是给了时洲自行选择的友好权利,但实际上是进一步把他推向深渊。 时洲早已洞察他们的不良动机,视线定格在酒塔上—— 烈性酒不能喝,但这堆红酒更不见得安全。 其实,这里有一大半是加料的酒,随便几杯下肚总有中招的概率,喝进去不到半小时就能起了药效。 当年,他就是中招险逃的。 许胜天为了打消时洲的戒心,端起边角一杯‘未加料’的葡萄酒灌下肚,“这饭桌上怎么能不喝酒呢?时先生,我先干为敬。” 时洲回过神,淡声回答,“各位老板都在场,我拒酒不喝就显得没礼貌了。” 话音刚落,脑海里的系统就同步响起指示,【洲宝,已购入[火眼金睛]识别技能,底下左数第二杯、第六杯、第七杯都没问题!我确定!】 最后三字,特别信誓旦旦。 时洲勾起一抹浅淡而短暂的笑容,当着众人的面就举起了其中一杯,“我的酒量实在不给力,但为了不扫各位的兴致,这会儿先自饮三杯,点到为止……” 他略微停顿,看向为首最有话语权的赵彦青,“赵总,可以吗?” 赵彦青轻扣了一下杯壁,兴味更浓,“当然可以。” 边上的宋明宴看见两人一来一回,心中顿感不悦。 与此同时,他还有一丝说不上的奇怪—— 时洲向来不是会说软乎话的脾性,他应该察觉到了这场饭桌的意图,这会儿怎么会乖乖给自己灌酒? 不过,眼看着时洲接连饮入的三杯酒,宋明宴还是打消了这种猜疑。 无论对方为什么这般听话,反正三杯里面总有下过药的,时洲自己把自己送入这场泥沼,到时候哭也怨不得别人。 思索间,时洲已经仰头将最后一杯酒灌入喉。 兴许是喝得有点急,他的嘴上还沾些许未能及时消散的酒光,将薄红的唇色映得更加诱人,轻启间仿佛邀人品尝。 一旁的许胜天看呆了,喉结滚动更显得急迫。 时洲压根没拿正眼瞧他,更不屑和他这位‘投资商’拉好关系。 赵彦青在内的其他几人还算有分寸,知道鱼儿入钩后反而不急着钓了,他们相互对视了几番后就开启了寻常话题。 坐在原位上的时洲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今天敢来,除了有系统的辅助外,更是猜中了这些投资商自以为是的高位者心思,不会再第一次见面就急着对他用强。 时洲等到‘药效’发作的时机,佯装难受地站了起来,语气里压着一丝急促,“抱歉,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配合默契的系统早已经时洲逐步加上了[醉酒]技能反应。 时洲的白净脸蛋上浸了一层薄红色的酒晕,向来清冷的眸底也沾上了点点莹润,多了一丝懵懂无措感。 他不等其他人的点头同意,转身就带着三分颤巍巍的步伐朝外离开。 厚重的桃木铜门刚一合上。 许胜天就急不可耐地站了起来,“我……” 赵彦青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哑声制止,“急什么?没看见他的手机还放在桌上吗?” 边上有其他人打趣,“就是啊许总,他那样子一看就是药效发作了,你稍安勿躁,再等个六七分钟,保证他没了反抗直接贴上来求你。” 酒店门口有他们的人守着,中招的时洲绝对逃不出去。 周边人顿时不怀好意地哄笑,他们早已经看惯了各路明星艺人如出一辙的堕落过程。 许胜天耐着性子等了等,终究还是没能忍过五分钟就夺门而出。 “艹。” 坐在主位上的赵彦青看见他急不可耐的背影,下意识地咒骂了一声,心里没有半点看戏的舒畅。 是的,他看上时洲了。 早知道时洲是这种姿色,他一开始就不该轻易答应了许胜天的投资名额的交换条件。 宋明宴听见边上传来的这声咒骂,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甘。 为了傍上赵彦青这座靠山,他前前后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爬上对方的床,说服对方投资《乱世》剧组,然后帮自己拦截下时洲那个角色。 结果倒好,赵彦青见时洲的第一面就起了兴趣? 这怎么能行! 宋明宴深呼一口气,忽作暧昧地贴上了赵彦青的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勾着对方的喉结打转,“赵总,有什么可恼的?” “时洲那种小年轻,平时自视甚高惯了,就算用了药也不见得乖乖听话,更不能……”宋明宴压低声线,用尽情/欲挑逗,“让你舒服。” 赵彦青哪里能看不出宋明宴的心思和把戏?只是不戳穿。 “是吗?看来还是你懂事。”赵彦青的脸上涌出风流恶意,连人带凳往后撤了半步,“既然如此那你就跪下来,把我伺候舒服再说。” “……” 这话满是高人一等的傲慢和轻视,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宋明宴的脸上。 宋明宴看见赵彦青隆起的某处,脸色青白交替,连句话都答不上来。他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当场让他做这种事,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怎么?做不到?” 赵彦青冷笑,“那就滚。” 他最不缺的就是床伴,更不缺宋明宴这种带着条件的心机蠢货。 周围人的视线越来越戏谑,被迫卷入这场饭桌的徐杰更是吓出一声冷汗。 宋明宴在娱乐圈的咖位怎么也算超二线,这群人居然一点儿都不顾及他的颜面?可见娱乐圈背后的资本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竟随便将艺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宋明宴被当场甩了脸色,彻底羞红了一张脸,但又舍不得失去这座得之不易的靠山。 这下子,分明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明宴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强压下莫大的耻辱跪了下来,“赵总既然提了,我自然要把你伺候舒服了。” …… 飘着幽幽暗香的卫生间里,时洲一改‘醉酒中招’的状态,【十五?】 系统默契上线,【洲宝放心,已经为你的手机开启[实时录音]功能。】 故意留在桌上的手机是时洲闲置的备用空机,里面什么个人资料都没有,带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搜集饭桌上的对话,再实时传送到系统备份,方便用在不久后的反击。 系统又说,【洲宝,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匿名联系到了捕风娱乐,不过今晚连着用了好几个技能我们前几天攒下来的人气值快用光了。】 时洲无所谓,【钱没了再赚,但心怀不轨的人不能不教训。】 系统同意这个观点,又问,【洲宝,那你怎么还不趁机离开啊?万一他们等急了,再找上来了怎么办?】 “我在这儿守株待兔。” 时洲眸光泛起冷意,从前最令他恶心的一幕仍然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当年时洲误饮了下了药的酒,察觉到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就‘找借口’离开,但紧随其后的许胜天凭借着微胖的体型一把将他拉进洗手间里。 好在时洲反应敏捷,强撑着最后的清醒和理智飞速逃了出来,没有遭到不该有的对待。 即便如此,他永远忘不了许胜天那张油腻的嘴脸,无数次都恨不得时光重回将对方打趴在地! 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等待中的时洲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自我打气般地凑近唇边贴了贴。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孤军奋战的准备,但他还是会在这种时刻想到盛言闻,或许只有对方的存在,才能带来十足勇气和安全感。 … 四五分钟后,外面的走廊响起了急切切的脚步声。 哐! 洗手间的门被骤然撞开。 时洲早有准备,双手冷静撑在洗手台前,透过镜子的照应望着来人—— 许胜天按捺不住的欲/望随着酒液挥发后的热汗全都挂在脸上,那张脸油腻龌龊地近乎让人反胃。 他盯着时洲令人浮想联翩的背影,越发急切地咽了咽口水,走上前来‘安抚’,“时先生,你没事吧?” 时洲抓准时间,拿起洗手台上的大理石烟灰缸,转身干脆一砸。 “滚!” 作者有话要说:#洲洲对外还是很A的!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6 17:00:00~2021-12-27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柠檬你个醋坛子、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 80瓶;狸花白 20瓶;萨厄.杨、Meatball 10瓶;今天追得文还是没更新、小木乃伊^ω^ 5瓶;伊甸园的小可爱 2瓶;是封寒不是疯憨、Hunni_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章 【第010章】 “——啊!” 带着厚实份量的烟灰缸砸在许胜天的脑袋上,毫无防备的他连退了四五步后,当即一屁股倒在地上。 许胜天本能捂住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但血色依旧透过指缝流了出来,他的酒意和欲/望在痛意的趋使下一并消散,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呼痛声。 时洲感受到下巴连到颈侧的粘稠流动感,眉眼间的厌恶只增不减。 啧,脏死了。 明明控制好了下手的力道,结果还是被溅起来的血液殃及了。 还没等时洲清洗血渍,缓过疼痛的许胜天恼羞成怒,他咬牙切齿地爬了起来,“时洲,你他妈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许胜天看见时洲分明的眸色,反应再慢也明白了对方刚才在演戏,“在我面前甩这些小把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许胜天三步作两步地走了上来,在额头血色的映衬下,整出一副‘要人命’的凶横模样。 “今天你既然已经进来了,我非得办了你不可!” 没了最初的欲/望作祟,纯粹是为了发泄怒气。 时洲面色一紧,暗中发力的右脚还没来得踹上去,一道身影迅速从门外闯了进来。 突然出现的盛言闻扯住许胜天的手臂往后猛拽,快准狠地往对方的下/体补了一脚,正合时洲原本的意图。 “啊——” 许胜天的惨叫声顶破了天花板,倒在地上露出濒死的表情。 时洲没理会这声刺耳的嘶叫,只是惊讶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盛言闻,“……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言闻瞥见时洲还沾着血迹的下颚,以及他手中同样带血的烟灰缸,反问,“你呢?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上这人?” 在包厢门口远远瞥见时洲后,盛言闻就心存疑虑,没想到出门接个电话的空隙,他又碰到了鬼鬼祟祟的许胜天。 察觉到不对劲的盛言闻这才跟了上来,结果就撞见了正在发生的这一幕。 时洲确定许胜天没了爬起来的力气,更安心有盛言闻做后盾,转身打开水龙头整理自身仪态。 “被公司的人‘骗’到了这个鬼地方,说是见《乱世》剧组的投资商,这位许总对我不怀好意……” 他先洗净烟灰缸上的血色,又将自己的脸颊和颈侧通通清洗了一遍,才抬起那张湿漉漉的脸,“如你所见,我在反抗。” 盛言闻沉默,瞳孔深处略过一丝复杂。 因为目睹了时洲进包厢的过程,更旁观了时洲刚才的反击,他知道对方所言不假。 盛言闻原以为时洲默许了华域影视里的某些规则,如今看来,其实是他自己因为老东家的黑暗面心存偏见、误会了时洲。 心底晃起一丝歉意,盛言闻睨向还没缓过神的许胜天,“你现在得罪了他,打算怎么解决?” “……” 时洲的原计划是弄晕了许胜天,再让系统利用技能拍下对方不堪的照片,用于日后的反威胁警告。 毕竟像许胜天这样的投资商,平日是最要脸面的,即便走出这道门,他绝不敢将今晚的事透露出半分。 这办法又俗又辣眼睛,但保证管用。 时洲没敢直说这事,毕竟在未来老公面前,他企图保留几分纯粹的乖巧。 盛言闻以为时洲是没想好下招,眉心一蹙,莫名有些担忧自己没及时出现的后果。 许胜天喘着粗气,嘴上还试图不依不饶,“时洲,你、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从今往后在娱乐圈里待不下去!” 盛言闻最烦这些明晃晃的资本威胁,神色骤然变得嫌恶。 他抢在时洲之前靠近许胜天,质问,“许总,你有这个功夫,不如先想想该怎么自保?” 顶层的灯将盛言闻居高临下的身影显得越发强大,许胜天慢半拍地认出踹他的人是盛言闻,顷刻间像是皮球泄了气,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盛言闻在公开场合是人气演员,但他还有另外一侧地位—— 华娱圈内,三大巨头之首的北斗影视是盛家的企业,该企业的董事长盛从云是他的亲生父亲。 换句话来说,盛言闻背后所拥有的资本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盛言闻出道至今就没对外宣扬过身家背景,但就在三年前,有位投资商对盛言闻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结果呢? 盛家听说这事后立刻出手,不到半月就将那位不长眼的投资商整得倒台破产。 这事在影视投资圈内成了公开的秘密,直到现在没人敢动盛言闻,就连包厢里向来无法无天的赵彦青,照样得给北斗企业和盛家几分颜面。 许胜天没想到盛言闻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话里话外还连带着给时洲做保,所谓‘报复’的心思被狠狠掐灭,只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误、误会,都、都是误会……” 一个时洲就难办的了,怎么还把盛言闻牵扯进来了?外界说好的这两人水火不容呢?这会儿怎么站在统一战线? 许胜天内心叫苦不迭,身体的疼痛竟也愈演愈烈,两眼一发黑地晕了过去。 此刻,时洲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许胜天这窝囊废的身上,他紧紧盯着盛言闻的背影,没由来地想起一件事—— 当年,时洲挣脱许胜天的钳制后,因为药效发作成了‘强弩之末’,在意识消散前,他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什么人,等到再醒来后已经毫发无损地躺在了医院。 因为药效发作的过程太过磨人,时洲误以为昏迷前的那道身影是自己的错觉……久而久之就没再想起过。 此时,时洲望着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盛言闻,记忆里那道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身影,居然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当初他误打误撞上的那人,就是盛言闻! 时洲心尖一暖,忽地察觉到对方的目光驻足。 盛言闻的视线并没有聚集在他的脸上,而是微微下落在了他的颈侧,神色中蕴着一丝并不明显的忧虑。 时洲很快就反应过来,指腹准确无误地摩挲了一下颈侧的印记,“我没被他欺负,这是胎记,刚刚顺手把遮瑕冲洗掉了。” 暗红色的印记落在比寻常人都要白皙些的肤色上,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又像是浓情后烙印的吻痕,清冽又艳丽。 配上时洲这天生冷美人的外貌,矛盾且独特的勾人。 盛言闻莫名有些移不开眼,“嗯。” 时洲朝他靠近,完全没有刚刚挣脱危险处境的紧张感,“怎么一直看着我?我好看吗?” “……” 突如其来的直白问话,卡得盛言闻难以招架。 他看向晕死过去的许胜天,转移话题,“这人是我踹晕的,后续我会解决,你先回去?” 洗手间不是久待之地,总会有路过的侍者发现问题,两人都是公众人物,这事真传出去了对他们不好。 时洲完全信任盛言闻的办事能力,点头又低喃,“回去啊?有点麻烦。” “什么?” “我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在这儿,外面送我来的司机应该不听我使唤,只怕酒店外还有人守着,不会让我轻易离开。” 时洲看向盛言闻,露出一丝仅对方可见的乖巧和为难,没别的原因—— 他就是很想‘麻烦’一下对方。 盛言闻看着近在咫尺的时洲,对方沾了水的眼尾在顶灯的照耀下多了一丝迷离润光,看上去像是误入圈套的可怜兔子。 因为最开始在包厢门口对时洲不礼貌的误会,盛言闻的内心正藏了一丝愧疚歉意,他迟疑了两三秒,“走吧,我送你回家。” 时洲早就料定了盛言闻的脾性,如愿勾唇。 “好。” …… 因为盛言闻的会员身份,两人从专属通道离开得很顺利。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幕中。 大概是身旁坐着盛言闻,时洲感到了久违的平静和安宁。 他看着两旁极速倒退的路灯树影,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最终定格在了他出道的第一部影视作品上。 传言中,是他‘抢走’了本该属于盛言闻的角色,也是双方粉丝持久看不顺眼的源头。 时洲和盛言闻在一起后,两人从不去追溯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但现在的他没由来地起了刨根问底的念头。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嗯?” 盛言闻短暂地瞥了他一眼,继续按照导航指示驾驶。 时洲开口,“我出道后接拍的第一部电视剧,真是华域高层故意把你撤下、才换成我的?” 那时身为新人的时洲没有选择剧本的权利,面对突然砸下来的男主角色,又是优质的小说IP改编,他想当然地就接了。 后来,有营销号爆出‘抢角’,又有盛家粉丝在微博底下骂他,不免在心底留下了浅浅的一道印记。 盛言闻没想到时洲会记挂这事,淡声解释,“片方的确邀请过我出演,但我第一时间就拒了。” 那部剧的男主角色和他本身形象没有兼容度,片方同样只是看中了他的人气。 “我拒戏后就和华域提出解约,他们是那剧的投资方之一,后续让你出演是再正常不过的决定。” 为了进一步了解接下来的合作对象,盛言闻这两天刚看过时洲的出道作品,对方饰演的男主很出彩,比他更合适。 三言两语的简单对话,将时洲心底的那抹印记彻底抹平了。 他叹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话音刚落,盛言闻就将车子停了下来,“到了。” “啊?” 时洲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嗯,是到了。” “你的经纪人是笛安?今晚的事情最好再和她报备一下,免得日后横生枝节。”盛言闻多嘴提醒了一句,“华域的水很深,笛安是为数不多靠谱的人。” 三年前,盛言闻和靳松创建盛娱文化时,曾经向笛安抛出过橄榄枝。 只不过,笛安刚签约了时洲这位新人,她本着负责的态度没有选择跳槽离开。 “我会的。” 时洲看着一本正经的盛言闻,不知怎么就存了一份逗弄的心思,他解开安全带,趁着四下无人俯身凑近了些。 “今晚的事,谢谢。” 温热的呼吸声似有若无地轻抚,带着点纠缠的暧昧味道。 时洲不着痕迹地垂下目光,凝在盛言闻的喉结痣上。 对方这颗浅褐色的痣并不惹眼,只有在近身说话时才能察觉,喉结轻微滚动时带动摩挲,性感得不像话。 就比如现在。 即便盛言闻面上不显,但微微起伏的喉结还是出卖了他并不冷静的内心。 这是只有时洲才能看懂的秘密。 “不客气,那天你借口帮我挡了凌制片的酒,就当我还你这个人情。” 时洲诧异,“你知道了?” 盛言闻回答,“算是吧。” 两人都是娱乐圈里的当红小生,想要查个公开行程还是容易的。 时洲没有辩解这事,绽开鲜少在外人面前流露的璀璨笑容,“盛言闻,晚安。” “嗯。” 盛言闻从喉中发出单音,平生头一次被外人的笑容晃了眼。 明明只是见过两面,他却已经隐约窥得那张‘清冷’面具下的真实性子—— 如同春风过境后的消融冰层,足以软成绕指柔的一弯清泉。 可能,还透着一丝甜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哪到哪呀!洲洲还能更甜呢!(本章随机红包) #明天(V前)周三不更新哦,要上榜单啦控制一下字数,咱们后天周四见! -- 【感谢在2021-12-27 17:00:00~2021-12-28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夜阑、柠檬你个醋坛子、有种你再跑、sexy甜甜圈 1个; 【营养液】梓辰 50瓶;伊然雪洛 16瓶;Meatball 10瓶;萨厄.杨、白绪、ZXZ926 5瓶;兰舟美人、是封寒不是疯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章 【第011章】 精致奢华的独立别墅,夕阳的余辉刚从客厅的落地窗溜走。 淋浴完的宋明宴走了出来,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不难从中窥探出纵情后的凶残痕迹。 经纪人坐在客厅等待,对艺人身上的这些暧昧印记见怪不怪。 宋明宴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晖哥,事情办妥了吗?” 经纪人晖哥坐近回答,“我按照你的意思,假借赵总的名义查看了酒店那晚的走廊监控,但监控出了问题,那个时间段的画面都是花的。” 宋明宴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酒杯,大失所望,“坏了?这么凑巧?” 经纪人点点头,“的确是坏了,不过我打听到,许胜天那晚在洗手间里受了伤,满头是血地被服务生抬出来的,这几天好像躲着不见人。” “许胜天那晚没回包厢,我还以为他下作得逞了,难不成是被时洲反将了一军?” 宋明宴反应过来,不屑嗤笑,“没用的废物,让他上个人都没本事。” 晖哥知道宋明宴的内心算盘,迟疑了两秒才说,“明宴,听哥一句劝,咱们别和时洲过不去了。” “这好剧本、好角色以后还会有,你干嘛非得盯着《乱世》呢?再怎么说也是同一个公司的,真要闹起来,我怕……” “怕什么?”宋明宴沉声打断。 他给自己灌了两口酒,看上去斯文如玉的面容多了丝阴鸷,“晖哥,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乱世》这个角色。” 宋明宴二十岁就签约了华域影视,满打满算已经过了八年,他进公司的时间甚至比盛言闻还要早些,当年却在资源上被压一头。 “当初,盛言闻和公司闹了解约,我以为怎么着都该轮到我自己了,结果又冒出来一个时洲!” 最让宋明宴失望的是——盛言闻拒绝的那部IP男主,转手就被公司高层拿给了时洲。 这三年的时间,时洲越来越火,而宋明宴的影视作品总是缺了点火候,今年连主动找上门的资源也有了降级的迹象。 “晖哥,你当我经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很清楚我的脾性,我早受够这种无法出头的日子了!” 宋明宴心有不甘,反问自家经纪人,“你应该也不想跟着我碌碌无为,在公司一直被笛安强压一头吧?”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让时洲出尽丑闻、身败名裂,再利用新傍上的金/主赵彦青抢走《乱世》里的男主角色! 只要这部剧能够爆红,他早晚就能拿下华域影视的‘一哥’位置! 在光鲜亮丽的娱乐圈里,没有人会拒绝名利的滋味,宋明宴越是站得高,经纪团队的价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晖哥终究被说动了,“但我们手里没有‘时洲被潜/规/则包养’的证据啊,饭厅里的监控倒是还在……” 这话还没说完,宋明宴就猛然将酒杯摔在了地上,“饭桌上的监控不能用!” 因为那段视频里不仅有时洲,更有他在众目睽睽下所遭受到的耻辱。 晖哥看出他的反常失态,默默不吭声。 宋明宴沉默许久,强制压下那点屈辱感,“那就找人编料,抹得越黑越好!” “但凡有一分真实性都足够了,这年头的吃瓜网友们都不带脑子。” 他顿了顿,眼里的怒意被轻蔑取代,“让我们家粉丝煽动了情绪,联动营销号,自然会有人信编出来的黑料。” 宋明宴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奢侈挂表,“今晚就行动。” 周五晚上,向来是个吃瓜的好时间。 他必须赶在《乱世》的正式官宣前,将时洲狠狠踩进泥潭里! …… 时洲参加完那场‘恶意酒局’后,便躲在家里专心重温起剧本,助理憨憨在经纪人笛安的远程交代下,天天带着食物上门投喂。 晚上七点,两人刚结束晚餐。 时洲洗个手的功夫,就听见客厅里的憨憨喊,“洲哥!你看微博了吗?” 时洲走了出来,“什么微博?” “我刚看见有人放出了宋明宴在《乱世》的角色路透,底下一堆人都在夸奖呢。” 憨憨将手机页面展示在时洲的面前,长话短说,“话题已经上到热搜了,洲哥,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宋明宴? 这就开始了吗? 时洲眉心划过一丝了然,慢悠悠地查看起爆料内容。 @娱影第一线:收到一张新鲜的定妆路透照,看服装扮相,宋明宴应该在《乱世》里饰演燕追一角,大家觉得怎么样? 底下所附的剧透照片中,宋明宴戴上了假发套,上扣玉冠束发,身着白衣华服,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虽然放大后的模糊照片看不出服装面料,但胜在他本人的气质温润出挑,在乱糟糟的工作环境中很吸睛。 《乱世》的选角从一开始就自带热度,这条微博发出去一个小时,评论数已经过了万。 ——剧组官方能不能出来说个准话啊?这才不到一周,男主人选又换人了? ——卧槽!我觉得宋明宴可以!既然都已经拍摄定妆照了,那肯定确定人选了吧?什么时候官宣!搞快点! ——我的燕王啊呜呜呜!求求剧组好好搞!本书粉觉得宋明宴的选角挺符合!期待值有了! ——宴哥演技没得挑,演什么像什么!本人气质和燕追的适配度百分百! 评论区里都是清一色的夸奖。 “这热搜话题一看就是买的,排位也上升得太快了。”一旁的憨憨洞察事实,“洲哥,《乱世》制片方分明确定了你出演燕追,咱们合同签了、定妆照拍好了。” 除了双男主,《乱世》里的重要配角都没选定宋明宴,他这算哪门子的定妆照? 憨憨摇了摇头,感到莫名其妙,“宋明宴团队干嘛花冤枉钱买这波热搜?就算收获了吃瓜网友和书粉的好感,角色照样不是他的,图什么啊?” “图什么?” 眼尖的时洲刷出热搜底下的一条热门微博,指给憨憨看,“他们的目的这不就来了。” 憨憨顺势移去目光,看清爆料微博的内容后傻眼了。 @小张小张不嚣张:大家还是收一收期待吧,实在憋不住了来爆个料。《乱世》燕追一角原定是宋明宴,那张路透的确是最初的定妆照拍摄,但拍完没两天,这个角色就被另外一位演员靠资本力量抢走了。 热评第一条还是原博主的留言:我不能透露过多,只能说宋明宴在这件事情上真的挺无辜的,最终双男主的选角有过爆料的,大家耐心等官宣吧。 这位博主应该是影视圈内部的工作人员,之前就透露过其他剧组的真料,可信度还是有的。 她发出这番言论后,瞬时引起了众人的猜测和愤怒。 ——角色被抢了?谁啊谁啊! ——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制片方是不是瞎了眼!明明宴哥的扮相那么符合燕追!恶意抢角的演员我祝你糊一辈子! ——别等官宣了,有人能挖出来吗?满足一下我的吃瓜体验感吧! ——这题我会答!和宋明宴同公司的两字艺人,保真! ——玩什么数字游戏呀,华域影视的两字艺人,符合年纪的、之前选角爆料出现过的,除了时洲还有谁? 见到时洲的名字被评论区故意提及,憨憨气得快炸毛了,“什么鬼!这算哪门子的抢角!” 时洲是第二批受邀参加试镜的演员,凭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个角色,在这之前,制片方从没有板上钉钉选定过宋明宴! 再说了,时洲和宋明宴是同公司的艺人。 即便两人存在资源竞争,平日也不会不顾脸面公然抢角,反观宋明宴的团队闹这一出是打算彻底撕破脸了? “这些热门评论哪里是路人啊?稍微动点脑子都看得出来是在恶意引导!宋明宴自己没能拿下这个角色,居然故意泼你脏水!气死我了!” 时洲揉了揉炸毛的助理,从容坐在沙发上,“别急,这才哪到哪儿?你坐着瞧吧,他们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憨憨一懵,“重头戏?” 很快地,这条相关爆料的热度就直线上升,粉丝的不满声和网友们的吃瓜声纷至沓来。 ——华域影视偏心过头了吧?宋明宴好歹比时洲早签约了五年,长相和演技都不算差,凭什么一个劲地逮着时洲捧资源? ——八年老粉快心疼死了!我以为华域怎么都该轮到公司力捧宴哥了,结果处处偏心时洲,现在还默许他公然抢角色!华域和时洲一生黑! ——说起‘抢角’这事,时洲不是第一回做了吧?都惯犯了!当年出道不就是抢了原本属于盛言闻的角色? ——你们吃瓜就吃瓜,别带闻哥出场!抱走了! ——有谁知道时洲到底什么背景啊?出道三年的资源说声‘华域太子’也不为过吧! ——各位,刚看到爆料呢!时洲背后有金主啊!而且还是个中年男人!超劲爆!快去看![链接指路] 一环接一环的热门评论,似曾相识的‘金/主’言论又一次出现,早有预料的时洲点进了链接,那是一条匿名的论坛爆料—— “我在某会员制度的酒店上班,前两天接待的一批客人里就有人气两字演员!” “这位演员和中年老板一起参加了饭局,桌上又是喝酒又是亲密搂肩的,中途两人还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原本还挺喜欢这位演员的,亲眼目睹这事被彻底恶心到了,年纪轻轻非要选择这种难堪的方式出人头地。” “说得是实话,信不信随意,别扒我。” 爆料者上了自己打码的工作证件,和一张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侧影,看上去像是紧张之下偷拍的。 前排有论坛网友猜测:人气两字演员?是姓时吗? 爆料者给出的回复:怕被告,不说[嘘] 越是模棱两可的答案,越是能勾起网友们追根究底的好奇心。 不少营销号看中热度,趁机截图到了微博二次曝光。他们压根不去追求真实性,将时洲的大名公然写在了文案上! 闻讯赶来的宋明宴的粉丝立刻响应,在转发里就带上了#时洲抢角#、#时洲背后资本#等贬义的话题。 更有按捺不住的黑粉趁乱摸到时洲的微博评论区,铺天盖地地一切难听的话都砸了下来。 ——爆料真的假的啊?不出来解释一下? ——出道抢角色,现在还抢角色,时洲,你不会还是男小三抢别人老公吧?卖屁股卖得爽吗? ——这种演员不被抵制吗?粉丝们都是眼瞎吧! ——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下子终于翻车了!劣迹艺人滚出娱乐圈! ——滚出娱乐圈便宜他了,抢角色和抢别人家庭的小三一样,出门都应该被车撞死! 时洲的粉丝见着自家宝贝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毫不犹豫地开启了维护模式。 ——随便靠几段文字就编黑料,这玩意儿也算实锤?热搜上升的速度那么离谱,到底是谁的团队那么牛逼! ——剧组都还没官宣呢!怎么就料定洲宝抢角色啊?别被带节奏了行不行? ——黑粉见一个举报一个!装什么正义凛然的路人网友! 时洲的粉丝还算理智,没有在自家正主的微博底下撕逼开战。只可惜,她们的忍耐和劝告并不能停止这场蓄意为之的舆论。 黑粉浑水摸鱼、宋粉愤怒漫骂、网友好事吃瓜,和时洲相关的黑话题已经冲上了‘热搜预备榜’,用不了多久就会强势占领热搜正榜。 各种身份的键盘侠涌入时洲的微博,那些脏言恶语一条赛一条地难听,即便是有再强的心脏恐怕都难以承受。 时洲出道至今过得顺风顺水,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规模的抱团下场黑。 憨憨看在眼里,急在心底,“洲哥!我们是不是要联系公司出面澄清?对了,还得告诉笛安姐!” “别担心,我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遭,前两天已经和笛安姐报备过了。”时洲吻了吻空落落的无名指,给予自己安全感的同时也安抚了憨憨的慌乱。 “而且我们现在联系公司也没用,你别忘了,我和宋明宴都是华域艺人,即便双方的经纪团队撕破了脸皮,但华域高层始终会站在公司立场权衡利益……” 时洲想起过往,心尖钻上一抹无法忘却的寒。 当年,宋明宴放出了‘许胜天推扯时洲进洗手间’的监控画面。 即便只是截取了三四秒的片段,但被煽动的网友们还是偏向了宋明宴。 公司高层为了维护明面上的和平,竟然要求时洲本人彻底闭麦,让他等风波自然而然地过去。 经纪人笛安不舍得看见手底下的艺人被污蔑,利用自己的人脉拿到酒店走廊的原版监控,要求公司配合全方面的澄清解释。 可惜事态发酵得太厉害,这场风波多少还是伤及了时洲的名誉,成为了黑粉不断提及的一个莫须有的骂点。 但这回不一样了—— 当晚时洲离开包厢进洗手间时,就让系统购买了技能点一路进行了监控屏蔽。 很显然,这回的宋明宴拿不出所谓的‘视频实锤’,只能选择用这种模棱两端的文字爆料。 憨憨叹了口气,“洲哥,宋明宴团队这是早有准备吧?现在舆论都偏向他们那边了。” 先是编造‘角色被抢’,激发出粉丝和网友们对宋明宴的同情、引起对时洲的反感,接着让人发微博污蔑时洲有‘金/主’包养,试图利用舆论将他推向道德败坏的深渊。 系统看见这一连串的假瓜,也不知道从哪里下载的[阴阳怪气]的语音包,【哇哦,果然是在娱乐圈混了□□年的演员,舆论这套算是给他玩明白了,好棒棒哦!】 时洲被自家系统逗出一丝笑意,转瞬冷意再现,“既然如此,我们就让宋明宴把事态彻底闹大。” 时洲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实锤的文字爆料编得再危言耸听,实则也是散沙一盘,对他的事业造成的打击微乎其微。 反观宋明宴,他只剩下表面的光鲜亮丽,内在早已经糜烂不堪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眼下宋明宴越是塑造自己‘无辜弱者’的形象,欺骗粉丝和网友们替他说话,等到最后的翻车反噬得更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自有打脸妙计~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28 17:00:00~2021-12-30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柠檬你个醋坛子、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BlgBlg 64瓶;莫比乌斯环 30瓶;琉璃 20瓶;不吃桃酥___ 15瓶;萍水逢 13瓶;Meatball、听余音绕梁 10瓶;50952952 8瓶;芃!炸开了… 6瓶;萨厄.杨、无话可说 5瓶;小粉红衬衣 3瓶;巴拉巴拉? 2瓶;琉璃白夜笙、不要断更啊啊啊、Renaissance、是封寒不是疯憨、有种你再跑、Hunni_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第012章】 时洲出道后的人气一直稳步上升,早有有无数双红眼暗中盯着。 在刻意的爆料引导后,他的黑话题就在‘人为的金钱助力’下以最快的速度上了热搜榜单。 经过一夜的发酵,已经有很多人默认了时洲利用资本抢走了宋明宴的角色,骂他是死性不改的抢角咖! 另外一位舆论主角宋明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过,顺理成章地塑造了‘受害者’的形象,成了这场舆论中的人心所向。 一夜之间,对方的微博涨粉数突破了近年来的新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时洲刷着微博小号,不得不佩服宋明宴团队用假料操控舆论的本事,可惜再厉害也一定会有翻车的时候。 忽然间,屏幕上弹出一道短信提示。 时洲认得这串数字是盛言闻的私人手机号,他立刻停下手中才喝了一半的杏仁露,点开查看—— “我是盛言闻,刚看见了网上的虚假爆料,所以向凌制片人要到的联系方式,如果需要酒店那晚的监控视频澄清,我可以帮忙。” 简单明了的叙述方式,是盛言闻惯有的行事风格。 时洲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看来,重来一次后,盛言闻对他的初始印象不算差,否则以对方的性格怎么会愿意在这场事不关己的舆论里提供帮助? 时洲想起早已经被系统屏蔽的监控,快速打字回复,“谢谢关心,我不想把你牵扯进这场舆论风波,我和我的团队能解决,横城剧组见。” 回复完短信,时洲随即将这串号码保存进了通讯录,毫无察觉且想当然地备注上了‘老公’两字。 大约是被短信勾起了心思,他突然很想念和盛言闻在剧组朝夕相处的滋味。 时洲嘟囔了一声,难得有些着急,“……得赶紧解决完这波舆论。”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憨憨率先推门而入,“洲哥!笛安姐和团队人员都到齐了!” 余音落地,笛安就踩着高跟鞋疾步进入,“时洲,你没事吧?” “我没事,心态很稳。”时洲环视了一圈赶来的众人。 昨晚网络舆论爆发后,放心不下的笛安提早赶回来,同时召集了时洲经纪团队的其他成员。 时洲和宋明宴都是华域旗下的艺人,澄清也好、反击也罢,一旦经过公司有关部门的商讨就会无限延长战线,说不定会处处受制。 于是,他们商量过后打算越过公司私下回击。 时洲拿起早就准备好的U盘,递给为首的笛安,“安姐,有关宋明宴的实锤都在里面,现在正好是舆论最高点,最合适反击和澄清。” 轻描淡写的语气,带着以往从未有过的成熟和从容。 才隔了半个月没见,自家的艺人变化怎么那么大? 这个念头刚成型的一瞬间,笛安就看见时洲捧着平日里最爱的杏仁露,仰头咕噜灌了一大口,眸底还透着说不出的满足。 在喝饮料这块,依旧维持着私下才有的小孩子心性,一点儿都没变。 时洲问,“安姐,怎么了?” 笛安笑笑,哄自家弟弟似地,“没事,喝你的饮料、背你的剧本,剩下的交给我们。” 既然宋明宴的团队一开始就没顾忌脸面,那他们接下来可得好好回个礼! … 充满奢靡气息的卧室里,刚结束完一场激战的宋明宴正慢悠悠地刷着微博。 虽然缺少了实锤的文字爆料不能让人彻底信服,但昨晚花大价钱的‘时洲抢角’的黑话题还牢牢定在微博热搜上,累积的讨论度还挺高的。 不仅如此,宋明宴的团队还趁机买通了营销号,今早齐刷刷地发出了一段高光演技的视频集锦,利用高质量的水军和粉丝一顿夸奖。 这会儿,已经有人跑到华域影视和《乱世》剧组的官方微博底下,要求公司和剧组出面说明、给宋明宴一个公平对待! 宋明宴望着如今的舆论走向,眼底透着邪恶又满足的笑。 虽然没能将时洲直接定死在道德耻辱柱上,但他还有最后一向秘密武器—— 只要赵彦青用投资商的身份向剧组施压,趁着波舆论换掉时洲这位男主、他再上位,那一切还能算完美。 浴室门打开了,穿戴整齐的赵彦青从里面走了出来,神情中透着一抹纵情后的餍足。 他靠近宋明宴,像是对待爱人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磁性嗓音里透着一股风流多情味,听得耳朵都跟着酥麻。 宋明宴前后跟过三四位金主,但赵彦青绝对是他遇到的最有魅力的一个,要是可以,他愿意和对方保持长期的床上关系。 出卖自己的身体又如何?只要对方能帮他达成目的,充其量算是各取所需。 宋明宴眼底透出一丝光亮,顺势提醒,“赵总,等等,你答应我的事情可没忘了吧?《乱世》那部剧里的男主……” “那部剧啊,我让人和发行方谈过了。”赵彦青轻巧打断,“重要男配换成你,男主不变,还是盛言闻和时洲。” “……” 怎么会是男配? 宋明宴的算盘突然落空,蹙眉提醒,“赵总,你是不是记错了?以我现在的咖位,不至于连个男配都拿不下来。” “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宋明宴顿了顿,干脆戳破,“我跟你上/床做交易,是为了《乱世》的男主!” “哦?我答应你了吗?”赵彦青反问。 宋明宴望着对方无动于衷的神色,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咬咬牙,“赵总,你不会是看上时洲了?所以才不愿意把他赶下男主的位置?” “是又怎么样?”赵彦青玩味承认,反问,“你难道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什么就得给什么吧?” “……” 脑海里晃过出现了自己当众跪地伺候的画面,那份屈辱感和挫败感让宋明宴失控吼道,“赵彦青!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赵彦青语气骤然冷沉,仅有的那点虚假温柔化为泡影,“我给你要到了男配戏份就好好收着,还没到你挑三拣四的份。” “宋明宴,你要是听话,以后我自然会找男主剧本给你,要是不听话,随时有大把的艺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你不过就是自愿送上门的浪荡戏/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留下劈头盖脸的一顿冷嘲后,赵彦青转身无情离开。 宋明宴气得整张脸通红,他没想到自己出卖身体、出卖自尊,费尽心思爬上赵彦青的床,在他以为把一切筹划得当的时候—— 对方下了床却拍拍屁股就走人?压根不履行交易承诺? 时洲! 又是因为时洲! 他现在恨不得时洲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宋明宴处在极端的愤怒和不甘中,脸色如同打了调色盘一样精彩,房间门口忽地响起了脚步声。 经纪人晖哥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无法平息怒火的宋明宴就失控将床上的手机砸了过去—— “滚!别他妈来烦我!” 猛砸的手机正巧摔在了晖哥的脚踝处,疼痛使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你有这个时间发火,还不如先来看看这段网曝的音频!” 平板上,显示着一条半小时前刚爆料的音频:“宋明宴酒局聊天音频!高能!” 简明扼要的标题,蕴含着极大的信息量。 意识到不对劲的宋明宴凝固怒意,抢过平板点开这段音频—— “既然如此,那你就跪下来,把我伺候舒服再说。” “怎么?做不到?那就滚。” “赵总既然提了,我自然要把你伺候舒服了。” “这才乖,明宴,你要是一直这样,我能不给你想要的角色吗?” “果然还是我们赵总有魅力啊,能找到像宋先生这么知趣的床伴。” … 不到一分钟的聊天内容,句句劲爆,爆料者还贴心的字幕标注,在最大程度上方便了网友们的吃瓜讨论。 周末的流量一向巨大,这段音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方面地轰炸了开来。 ——卧槽!音频里的人是宋明宴本人吧!他这是被金-主包-养了吗?听声音还是个男的? ——床伴?跪下来伺候?是我想得那样吗?听得想吐,混娱乐圈里的人果然都烂到骨子里了! ——三无小号爆出来的音频也有人信?一看就是恶意模仿宋明宴的声线!大家带点脑子别吃烂瓜行不行! ——评论区里的宋明宴粉丝还装呢?自家正主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昨晚时洲的爆料连没照片音频都没有,你们都能不管真假直接开黑,现在轮到宋明宴就不行了?笑死人了。 ——说实在的,时洲那个黑料我本来就不信,毕竟全网都翻不出一张清晰照片,但宋明宴这个可信度有点大,听着就很像本人啊! 有网友分析帝直接拉出了这段音频和宋明宴以往采访的音频对比,结果发现在个别字在发音咬字、波动频率上完全一致,间接性坐实了这段音频的真实性! 要知道,宋明宴才借着‘时洲抢角、资本、黑料’等话题吸引了一波正向关注,塑造了一波毫无背景、踏实拍戏的好演员形象。 没想到,不到半天的时间就翻车了?这也太打脸了吧! 网友们纷纷调转了自己的矛头开始指责起宋明宴的虚伪做派,这条爆料微博的热度也开始上升。 眼看着舆论有了反转的迹象,电脑前的憨憨终于长出一口气,“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没安好心!这下栽跟头了吧!” 时洲合上剧本,冷静分析,“要是我猜得没错,宋明宴他们该急着发澄清声明了吧?说这段音频是合成造假的。” 客厅里有工作人员回答,“时洲,料事如神啊,喏,刚刚刷新出来的澄清声明,还说要起诉爆料音频的博主恶意造谣。” 话音刚落,边上的笛安就收到了公司公关部打来的电话。 她晃了晃还在不停响铃的手机,了然开口,“看来公司知道我们双方团队在互撕,眼见着收不住了,打算从中缓和了。” 时洲抬眸,唇侧晃起一抹冷意,“这事由宋明宴开得头,现在出了实锤,他们就想着胡乱澄清一通然后止战?” “天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我不同意。”一句话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笛安想到自己请假不在的这些日子,一手带起来的艺人先是被坑去酒局,后被编造黑料,她觉得又心疼又窝火。 “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公司那边出了事我担着。” 笛安果断将手机静音丢回了包里,保持着和时洲一致的态度,“联系捕风娱乐出手吧,继续。” 那段音频只是开胃小菜,是时候该上正餐了! … 与此同时,宋明宴居住的别墅里气氛一片阴霾。 经纪人晖哥一脸严肃地走了回来,“我已经和华域的公关部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及时配合着降低你的黑热搜,我们的澄清声明也会上热搜。” “是时洲!是时洲搞的鬼!” 宋明宴从齿缝中迸出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名字,“他在利用我替他降热度!是他拉我挡枪,想要置我于死地! 前后不过两个小时,他就遭受到了数以万计的谩骂声。 晖哥耐着性子劝,“无论和他有没有关系,现在事情都已经出了,公司高层要求你这段时间闭麦,下周的通告暂时帮你推了,你……” ——哐! 宋明宴将一个做工精致的高脚杯被怒摔在了地上,对着晖哥怒斥,“凭什么要我闭麦!我他妈要你这个经纪人有什么用!” 晖哥见宋明宴不仅没有半点悔改之意,竟然还对自己呼来喝去,连日来压抑的火气也涌了上来。 “那你想怎么处理?我早劝你别和时洲作对,是你非要绕过公司层面去对付他!” “现在和他们撕破了脸皮、惹得自己一身腥,游董他们几个高层对你也很不满意!你开心了?” 无处发泄的宋明宴踹了一脚茶几,“我他妈给自己争取利益有什么错?” 晖哥深呼一口气,不打算和钻牛角尖的他继续理论,“木已成舟,我们现在就只能盼着这事悄无声息地过去,等风波过了照样可以拍戏。” “你要是再一意孤行地对付时洲,那造成的后果你自己承担!” “……” 宋明宴沉默许久,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先让时洲站个上风又如何?他早晚得讨回这笔公道! 宋明宴拿起平板,刚准备去看澄清声明发出去后的效果,打开微博热搜的第一时间,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凝固,骤然升起一种灭顶的恐惧感。 不知何时,一个崭新的话题赫然空降的热搜榜单的首位,上面明晃晃写着五个大字—— #宋明宴金主#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打脸就得一波波来~ #元旦快乐,祝小可爱们在新的一年里万事胜意!本章评论随机枚红包~ -- 【感谢在2021-12-30 17:00:00~2021-12-31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15461290、江甜甜的望仔仔、旺仔啵啵、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soft亲爹、彭于晏、喵喵漠 10瓶;陌芸笙、萨厄.杨、宋小坠、祁安 5瓶;Meatball 4瓶;不要断更啊啊啊 3瓶;有种你再跑、琉璃白夜笙、56196100、高考g、鸢珩、Renaissanc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第013章】 视频是由一家名为‘捕风娱乐’的杂志社爆出的。 这家杂志社在圈内外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他们的顶头老板是位完全不惧怕资本、敢于揭露娱乐圈潜规则内幕的硬骨头。 从开创微博账号至今,捕风娱乐所爆皆是明星的猛料、黑料、真料,被网友们戏称是‘华娱第一神捕手’,微博底下的活粉数量大得惊人。 @捕风娱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宋明宴” 向来言简意赅的文案,刚发出就引得无数网友赶来吃瓜。 长达五分钟的视频,开头是一系列动图向的实锤集锦,桩桩件件将宋明宴出道至今的金/主都扒了一干二净! 这些金/主有男有女,有圈外的投资商,也有圈内的制作人,更有人对外宣称已经有了家室、有了孩子! 最后三分钟的视频内容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酒店走廊内,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搂抱着宋明宴走了出来,两人边走边抚摸地靠近了客房门口。 放大的镜头对准了宋明宴本人,穿在身上的衬衫早□□得不成样子。 画面中的他像是激吻上了头,竟然撕扯起了对方身上的衣服,没几秒又被对方翻身压制在了房间门上。 镜头拉回到整个画面,两个人拥吻撕扯着进了房间。 … 看完这条视频的网友们在评论区炸开了锅,不到十分钟,评论数就过了千。 ——卧槽!最后都快成限制级画面了吧?不愧是捕风大神!要么不出声,要么一出声就是超级大瓜! ——宋明宴对外不是一直走斯文禁欲的儒雅形象吗?私生活糜烂得不敢苟同。 ——笑死了,我看昨晚宋明宴的粉丝逮着时洲骂得那么起劲,现在好了,自家正主也不是什么好货! ——捕风大神,时洲被资本包养的事情肯定也是真的吧?果然华域影视的艺人没一个干净的。 有黑粉趁乱怂恿、混淆视听,企图连坐‘没有实锤’的时洲,但令人意外的是,捕风娱乐下场回复了这条言论—— “别在我这里浑水摸鱼带节奏,这条只扒宋明宴,时洲暂时没料。” 要知道,捕风娱乐不会收钱编排任何一位行得正、坐得端的明星,但绝不会错抓任何一位背靠资本为非作歹的艺人。 他们这波猛料狠锤了宋明宴,又难得在评论区否认了对时洲的质疑。 两人间谁黑谁白,长期关注的普通网友们自然有了分晓。 闻讯赶来的宋明宴粉丝不死心,在强行在评论区里辩解—— “前面那些动图算什么实锤?像素那么模糊!还有,我们内部粉丝都知道宴哥有对象了,最后那段说不定就是对象本人呢!你们这是侵犯隐私!” 这条不死心的挽尊言论发出去没多久,就遭到了网友们的一致打脸。 ——宋粉还狡辩呢?宋明宴前两天发的微博还在立单身人设,要是你们这些‘内部粉丝’早知道他有对象,那他岂不是欺骗了‘外部粉丝’? ——你和你家对象在酒店走廊上激/吻?作为公众人物也是够野的呀。 ——扒出来了!画面拉近时戴的手表是全球限量,整个帝京有且仅有一只,是荣御资产的赵彦青,稍微混过点圈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位赵总的风流情史吧?和中午的音频爆料对上了! ——圈内不知名人士现身说法,这俩就是潜/规/则交易,而且荣御资产底下的影投文化最近还和《乱世》搭上边了。 ——我好像突然懂了?宋明宴不会是想要靠资本抢《乱世》的男一,所以故意先制造了编料陷害时洲吧?毕竟昨晚那个爆料实在来得太莫名其妙。 ——楼上正解!我也突然明白了!心好脏! 视频爆料的讨论度越来越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到半小时,又一位负责过《乱世》选角工作的工作人员选择了长文爆料: “昨晚爆出的那张路透图根本不是宋明宴的定妆照,只是他之前自带的试镜造型,和剧组造型没有半毛钱关系。” “反正定角爆料都出了,那我就直说了,剧中‘任妄’这个角色一早就选定了合适演员。至于‘燕追’这个角色进行过两轮试镜,制片方从一开始到最后确定的人都是时洲,中途换角的说法很荒唐。” “另外,昨天上午才得到的消息,宋明宴没拿下《乱世》男一号,所以让资本介入、企图抢走重量级的男配,但章姓男演员的团队不肯让,目前双方还在拉扯。” 这条微博发出去没多久,演员章许溪的经纪人就亲自下场点赞了,甚至还发了三个[笑脸]的内涵微博。 这下子,算是彻底坐实了这条爆料的真实性—— 有金主的人不是时洲,是宋明宴! 抢角的人也不是时洲,是宋明宴! 实锤应有尽有的人更不是时洲,还是宋明宴! 这一波波的回旋踢干脆利落,显得不久前才澄清声明的宋明宴更像是一个笑话,被欺骗的网友们愤怒出离,成千上万的谩骂声涌入他的微博和私信,粉丝数一掉再掉! 居高不下的热搜带上了刺目的‘爆’字,影响范围一度扩大,不到一天的时间,宋明宴苦心营造出的好演员形象彻底崩塌了! … 海市的某处摄影棚内,忙完工作的盛言闻同样看见了这波舆论反转。他想起上午时洲在短信里信誓旦旦的回复,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这一连串时机到位的爆料实锤,少不了幕后操作。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不但借别人的口澄清了那些子虚乌有的编料,还来了一波快准狠的隐身反击。这和华域影视以往‘闭麦式’的公关方式大相径庭,看来是时洲和幕后团队自行决定的手笔。 没多久,执行经纪人走了过来,“言闻,收尾的视频采访十分钟后开始,问题提纲你看过了吗?” “还没,我现在看。” 盛言闻拿起桌子上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流程大纲,粗略地扫了两眼。 瞥到有关新戏进组的问题时,他的脑海里晃过时洲在短信里坚定的那句横城见。 盛言闻的指腹在光滑的纸张上轻微摩挲,眼波微晃,“对了,你和工作人员沟通一下,迟点给我加个采访问题。” 听见这话的经纪人一愣,“加采访问题?” 盛言闻颔首,“对,有件事,我想趁机解释一下。” …… 三天后,华域影视。 时洲和笛安乘坐电梯来到顶层,一开门迎面撞上了满眼憔悴的宋明宴。 对方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微微塌下的肩膀呈现出不可掩饰的疲态,完全没有昔日的一丝神采。 看样子是过得很不好。 四目相对间,宋明宴眼中的红血丝顷刻明显了起来,“时洲!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时洲从喉中溢出一声不咸不淡的笑,“宴哥说笑了,我又不是刻意来找你的,哪能想到你还在公司。” 这声‘宴哥’,原本带着尊敬的称呼,如今更像是嘲讽,无形中又将宋明宴的心扎了一个窟窿。 时洲和边上的笛安说,“安姐,你去找游董谈正事吧,我还是不进去了,迟点直接去拍宣传照。” 笛安读懂时洲的言下之意,微微点头。 她睨向宋明宴给予眼神警告,这才转身走向了CEO办公室。 时洲重新对上宋明宴的视线,冷刺暗藏,“怎么样?过得很煎熬吧?” “……” 自从捕风娱乐爆出视频后,宋明宴就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漫骂攻击。 因为爆出的证据过于实锤,宋明宴的团队压根找不到角度澄清,就连华域公关部的强力介入也抵不过网友们自发形成的热度。 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宋明宴不但流失了谈好的一线杂志资源,而且连手头的商务资源也掉了个精光,现在还面临巨额的违约赔付。 想到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面前,宋明宴便忍无可忍地挥拳而去。 【洲宝!小心!】预感到危机的系统紧急出声。 时洲同步反应过来,轻松躲了过去。 用尽全力却没打中人的宋明宴失了重心,撞上了电梯边的垃圾桶,连人带桶摔在了地上。 铁质的垃圾桶发出震天响。 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纷纷跑出来查看情况,发觉是时洲和宋明宴后又不敢贸然上前,不约而同地在拐角处默默看戏。 时洲居高临下地望着宋明宴,不再掩饰瞳孔深处的冷意,“我早就警告过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原定的世界轨迹中,‘半年后’的宋明宴因为嫉妒心彻底毁了一个新人演员的前途,同样遭到了捕风娱乐的曝光,引起了公愤! 穿越回来的时洲提早布局。 在上周的酒局开始前,时洲根据记忆里的‘金主名单’,让系统通过网络搜集有关的蛛丝马迹,连同宋明宴和赵彦青会出现在酒店的消息一道匿名发给了捕风娱乐。 时洲和他的团队利用那晚的手机录音给反转开了个头,捕风娱乐作为最懂热度的媒体,看准舆论时机后自然会跟着行动。 “是你心甘情愿出卖灵魂走捷径,也是你心存嫉妒设法想要毁了我的事业。” 时洲带着洞悉一切的厌恶,反问,“你翻车、我反击,有什么不对吗?” “你……” 宋明宴无言以对。 如果时洲无法在那晚的酒局上幸免于难,那他的星途势必会因为宋明宴的恶意伤害而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时洲想到这人的恶毒心思,冰冷至极,“人活着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别客气,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 宋明宴盯着他消散离开的背影,连日来的郁气全都卡在胸膛,堵得快要窒息。 不!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 怎么会突然变成今天这样? 宋明宴带着满脑子的不甘想法从地上爬起,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周遭投来的视线,那些曾经毕恭毕敬喊他‘宴哥’的工作人员,如今各面带嘲讽。 这一刻,宋明宴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被公司雪藏、被金主放弃、被饭圈嘲讽、被网友唾骂,他从光鲜亮丽的明星沦为旁人眼中的跳梁小丑! 宋明宴残留的怒色终于被惨白取代,心底涌起了一种名为羞愧和懊悔的异样情绪。 何止是‘华域一哥’的位置沦为泡影?还有他那努力奋斗了八年的事业! 从今往后,怕是娱乐圈底层都难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偏偏这一切还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作者有话要说:#害人之心不可有~ #谢谢大家,文名不打算改了,我最喜欢原先这个文名,不过还是希望评论区热闹一点呀,留言摩多摩多!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1-12-31 17:00:00~2022-01-01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火箭炮】老皖一定会暴富 2个;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 2个;有种你再跑、一叶浮舟、风习夏 1个; 【营养液】WL 312瓶;rabowturtle、丩 50瓶;喵喵漠、josie 20瓶;一叶浮舟 15瓶;drea20t、一夜暴富不是梦 1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 8瓶;清墨 6瓶;萨厄.杨、望仔喝牛奶 5瓶;Bellezza 2瓶;是封寒不是疯憨、Renaissance、有种你再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第014章】 在和文娱相关的大公司工作,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急速传播。 “喂,你们看见员工群里的照片了吗?宋明宴和时洲在顶层电梯厅遇上了!” “卧槽,真的假的?我看看!” “我猜宋明宴这次是翻不了身了,这两天网上的视频传得沸沸扬扬的,隔壁公关部压都压不住,听说还是他先设局陷害时洲的,游董知道实情后很生气,已经撤了他的工作团队……” “哪能怪谁?宋明宴不就是对外人设做得好,我之前还奇怪他怎么一直不翻车呢,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是!时洲那可是咱们公司艺人队伍里的香饽饽,笛安姐一手带出来的人,能让他被欺负?” “……嘶!” 路过的徐杰不小心把撞上了桌角,手中端着的咖啡微微溅上了他的掌心。 正在小声八卦的员工们立刻停了下来,“徐部长,给,纸巾!” “谢谢。” 徐杰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思绪全然停在刚刚这番聊天上。 他原以为帮着宋明宴对付时洲能够收获长期的金钱好处,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周就变了天—— 宋明宴彻底倒台,那他和对方共同设局陷害时洲的事,还能瞒得住笛安吗? 徐杰越想越揪心,攥在手心的纸巾被他□□得不成样子。 几名员工察觉出他的异常,面面相觑,“部长,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笛安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飒劲十足,“徐杰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办公大厅的目光顷刻集中了过来。 “……” 徐杰的神色有了轻微的崩裂,竟有些不敢直视来人。 笛安迅速找准徐杰的位置,暗含杀气的目光从上到下扫量一圈,“徐部长,难得你还有闲心喝咖啡。” “这……” 徐杰刚挂出一张笑脸,下一秒,笛安就抢过了他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 在众目睽睽之下,扬手就是一泼。 ——唰啦! 一整杯的咖啡量砸在了徐杰的脸上,下淌的咖啡渍顿时显得他狼狈不堪。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讶声,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笛安是谁啊? 她可是艺人部的前部长,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手里握着圈里大半的人脉资源。 当年是她在海外旅游时挖掘了时洲,让对方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娱乐圈里站稳了脚跟,弥补了靳松和盛言闻当初解约后的巨大亏损,是连公司高层都要让上一分薄面的金牌经纪人。 至于徐杰,要不是笛安有心提拔,这会儿的艺人部部长哪里轮得到他? 徐杰抹了一把脸上的咖啡渍,又气又慌,“笛安,你这是做什么?” 笛安嗤笑一声,戳破他故作镇定的面具,“徐杰,你别以为你和宋明宴勾搭商量的那点龌龊事能瞒过我的眼睛!我才离开了几天,你们就敢把歪心思打到时洲头上去?” 原本还在疑惑的员工们听见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好家伙。 徐杰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居然敢在背地里打时洲的主意? “我……” 徐杰做贼心虚,张口辩解不出一个字。 笛安也懒得听他解释,雷厉风行,“你,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出艺人部!” 徐杰听见这话,立刻就变了神色,“凭什么!” 带艺人参加酒局、拉上点资源,一直都是华域影视乃至整个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再说了,时洲这不相安无事吗? 罚薪、降职、丢脸,他都认了,再严重也上升不到被辞退吧? 他深呼一口气,强撑反驳,“笛安,你管不到艺人部的头上,也没有资格辞退我!” “是吗?你别忘了,这个圈子无论幕前还是幕后,讲究得都是绝对实力。” 笛安摇了摇头,刺道,“徐杰,我看你在这个位置上舒坦太久,越活越回去了。” “我已经和游董、人事部都打过招呼了,关于你的违纪辞退通知很快就会清清楚楚的公示,你以后去哪儿都得带着这笔‘光彩历史’。” 笛安将他的后路断得干干净净,直言宣判,“滚吧。” “……” 徐杰望着笛安潇洒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愣在原地。 恍惚间,他回想起时洲那晚两次三番带着暗示和警告的眼神,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他这两年拿着令人惊羡的高薪工资,舒坦得不思进取,竟然被宋明宴抛出的短暂利益迷了眼。 如今得罪了全公司里最不喜欢靠‘潜/规/则’的时洲和笛安,还带着不光彩的被辞退履历,未来又会有哪个经纪团队敢要他呢? …… 时洲结束了定期宣传照的拍摄,坐进车里的第一时间就从憨憨口中得知了笛安的光辉事迹。 他笑了笑,“笛安姐,你干嘛还费这个口舌?” 笛安瞧见后排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嘱咐司机开车。 “我这叫杀鸡儆猴,只有当着艺人部全体的面‘灭’了徐杰,往后咱们公司才不会有人把念头打在你头上。” 这回算她看走眼了,差点着了徐杰的道,将自家艺人带进沟里去。 “时洲,华域的水没那么干净,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是你的经纪人一天,我就不会让你遭遇那些破事。”笛安认真保证。 作为经纪人和艺人,他们是相互成长、相互成就的。 时洲闻言,泛起暖意,“嗯,我知道。” 哪怕是五年后,他暂退了演艺圈再回归,笛安依旧是他唯一认可的经纪人。 笛安转移话题,“对了,行李都带齐了吧?这次拍戏少说也要待上四个月。” 因为要处理网络上的舆论风波,时洲比其他人晚了两天进组。现在风波结束,他们正要马不停蹄地赶往横城。 憨憨拍胸脯保证,“姐,你放心吧!洲哥哪次进组,我会不用心啊?所有行李都放在后备箱里,绝对差不了东西!” “那就好。” 忽然间,三人的手机同步地响起微信提示,打开一看是网宣组成员发来的视频链接。 “盛言闻最新一期的杂志采访,虽然没提到时洲的名字,但里面有个问题关系到了时洲,我们需不需要盯一下粉丝间的后续动态?” 作为众所周知的对家,双方团队的工作人员会暗中关注着彼此的动态。 时洲看见这行字,立刻点进了视频链接。 “演员和角色是相互选择的过程,如果剧本角色和我本身没有一丁点的相符性,那么再好的剧本我也难胜任,像当初那部《听风时》是我主动辞演的。” “后来,制片方找到了更合适的演员,自然创造出了大家都很喜欢的作品。” 采访视频只截取了半分钟,盛言闻提到的《听风时》就是时洲出道后的第一部作品。 坐在前排的笛安看完了视频,凭经验说,“我觉得这个问答是临时加上去的,像在刻意帮你澄清。” 憨憨脱口而出,“怎么可能?这表情和语调,说盛言闻是公事公办、应付采访还差不多。” 他还记得上回制片方请吃饭的时候,盛言闻对洲哥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呢,怎么可能绕弯子帮忙澄清? 笛安想起盛言闻那外热内冷的矜傲性子,“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也算是间接性掐断了‘抢角’不实消息的根源。” 时洲听着两人的对话,悄悄将这则采访链接放入自己的收藏夹,内心泛起一股难以言诉的暖流。 别人或许不懂,但他明白了盛言闻藏在这份问答下的初衷—— 对方信他不会靠着资本恶意抢角,认可他是靠自身实力的演员。 盛言闻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即将合作的对手’的尊重。 憨憨继续说,“洲哥本来就靠自身实力,那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要盛家毒唯以后不拿‘抢角’这事攻击咱们就行了。” 时洲忍不住揉了揉傻乎乎的助理,“行了,我先睡一会儿,拍了两组宣传照有点累。” 笛安颔首,“《乱世》今晚六点官宣,等你睡醒了再转发微博也不迟。” “嗯。” 时洲接过憨憨递来的眼罩,调整车椅闭眼休息。 睡意朦胧间,脑海里突然想起系统抑制不住的兴奋—— 【赚钱啦赚钱啦!洲宝洲宝赚钱啦!】 时洲意识微微回笼,【什么赚钱了?】 下一秒,他的意识里就出现了再熟悉不过的虚拟面板,原本已经快花光的、代表虚拟金额的人气值进度条上升了一大截。 时洲反应过来,【十五,《乱世》官宣了?】 【嗯啊,洲宝!好多人在夸你的角色定妆照!】系统兴奋应话,立刻将面板界面接入了剧组的官方微博。 半小时前,剧组放出了一系列的角色定妆海报,宣布了电视剧《乱世》正式定角。 #乱世官宣定妆照# 乱世沉浮,命缘纠缠,将刀难阻家国乱,孤燕终困帝王家。 @盛言闻 @时洲领衔主演,尽请期待!(按照字母排序) 为了避免粉丝间的恶意攀比谩骂,剧组将端水两字刻进了骨子里,两张主角定妆照同时释出—— 时洲穿着白衣锦袍,被玉簪轻松固定的三千发丝垂落在身后,纤细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张面具,衣袖微落,露出如玉雕泛着润光的白皙手腕,上面还系着一根简单红绳。 做工精致的面具轻遮挡住了下半张脸,反倒更凸现出了他那清冷如画的眉眼,似笑又似天生的无情。 盛言闻则是一身黑铜战袍,高束发,冷逸又倨傲的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不羁野性,手持的黑色长刀同样遮住了部分的脸庞,上面带着斑斑不可抹去的血迹,仿佛还能听见风沙弥漫、战时烈狱里的嘶吼杀意。 唯有那剑柄上挂着一抹红色的同心玉穗,留着一丝的来自人间的暖意。 … 一冷一热、一白一黑。 两张定妆照无需言语表述就已经足够抓人。 “期待闻哥的任妄!祝新剧大爆!” “我就知道洲宝的古装会很好看!冲鸭!期待燕追燕王!” 双方粉丝各自冲在评论区的最前排表达支持,暗戳戳地铆足了劲转发、宣传,剧组安排的热搜同步跟上。 围绕《乱世》的抢角风波才结束不久,余热尚在,此刻确定是盛言闻和时洲出演双男主后,书粉和网友们也都发出了极高的呼声。 ——卧槽!真是盛言闻和时洲啊!我可以!我太可以了! ——书粉期待值拉满!扮相好绝呜呜呜!剧组的服化道真的好用心! ——看完定妆照,我只想回头骂一句:宋明宴那垃圾有啥资格和时洲抢角色啊?幸好剧组没被资本侵蚀! ——请问这两人是有什么古装牛逼症吗?定妆照也太配了!有没有人偷偷磕一口的?就一口! 官宣定妆照的话题下热闹非凡,与此同时,一个名为“冷门邪.教也有春天”的微博小群也迎来了史无前例的聊天狂潮。 “姐妹们!官宣了!我们再也不用捡垃圾了!” “呜呜呜之前出门都不敢说的一对CP,不枉我每天苦心祈祷,总算蹲到正式合作了!” “我命令盛时两人马上微博互关!立刻评论互动!迅速关门洞房![色.jpg]” “呵,男人,是对家又怎么样?还不是要绑在一起乖乖拍戏![大佬点烟.gif] ” “诶嘿嘿感谢剧组的包办婚姻,和我一起念——强扭的瓜爆甜!” “爆甜!!!”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强扭的瓜一定爆甜,@盛言闻,你说呢?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w -- 【感谢在2022-01-01 17:00:00~2022-01-02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夜阑、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52827586 46瓶;Meatball 20瓶;王圆圆??、桃雾.、晗雅 1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 6瓶;快乐复数、脆啵啵 5瓶;虚空、苏里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第015章】 时洲把当初官宣定妆照时的微博评论仔细翻看一圈,原有的担心和疑虑终于被满屏称赞打消了。 他长松一口气,【看来没受到舆论的影响,网友对我的扮相还是挺认可的。】 系统补充回复,【那当然啦,当年官宣定妆照后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呢,连原作者都转发微博夸你们的扮相很符合!】 “是吗?” 时洲的视线重新回落到那两张‘陌生’的定妆海报上,心底渐渐升起一丝难以割舍的酸涩感—— 即便穿到五年后的他没有关于《乱世》拍摄的任何记忆,但戏中角色的爱恨纠葛仿佛刻在了灵魂深处。 如今他只是盯着海报看,竟然也能感到不舍和眷恋。 守在身侧的芝麻似乎察觉到了时洲的情绪,用自己暖乎乎的大脑袋拱了拱时洲,“嗷呜!” 原本还趴着睡觉的杏仁也爬了起来,乖乖巧巧地蹲坐在时洲的右侧陪伴。 时洲看见这对黑白护法,顿时将那点低落情绪抛之脑后,“……算了,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当务之急,他得接手过好现在的人生。 虽然中途退圈耽搁了,但现在的他满打满算才二十八岁,一切重头开始还来得及。 门口响起脚步声。 杏仁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盛言闻的气息,迈开腿跑了过去,“呜汪!” 时洲侧身瞥见盛言闻,笑意微微收敛。 自从两人‘约法三章’后,两人就开启了意料之外的同居生活,当然,是分开睡的。 盛言闻主动把主卧让给了时洲,他自己暂住在了客卧。 为了更快速、更有效率地复出,时洲最终听从了经纪团队的建议,打算和盛言闻一起参加真人秀综艺。 最终的合同已经签署完毕,按照节目组的计划,两人今天需要拍摄双人主题照和短视频预告,用于节目组的后续宣传。 时洲记起正事,“要出发了吗?” 盛言闻走近,“嗯,我开车带你过去,憨憨他们直接在摄影棚等你。” “好,我简单收拾一下。” “不急,还有时间。”盛言闻将芝麻和杏仁招到自己的身边,“宠物店的人在区门口等着,我先把它们送去洗澡,迟点在车里汇合。” “嗯。” 盛言闻像是刻意在腾出空间,带着两只狗狗离开得很干脆。 时洲盯着盛言闻的背影,心弦微松,他前两天就通过系统彻底了解对方—— 如果说,盛言闻在拍摄《乱世》前的事业成绩算得上年少有为,那么现在的他就是处在‘金字塔顶端’演员。 这些年对方一直活跃在娱乐圈,凭借着过硬的实力成了名利双收的视帝。 虽然两人是名义上的夫夫,但现实地位早已经拉扯开一大截,时洲越是了解,就越难想象—— 五年后的‘他’能忍受这样的地位差距?两人这样聚少离多的婚姻又怎么能维持下去? “上了这档综艺后,拿我当合作对手戏的演员,至少别让外人看出破绽。” “等录制结束,如果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或者依旧对我没有任何感觉,那么我跟你离婚。” 脑海中再次钻出盛言闻的话,时洲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将所有疑虑都压在心底。 无论如何,契约精神还是要有的。 盛言闻堂堂视帝都退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当不成对家,做不成夫夫,但要把真人秀节目当成拍戏去对待还算容易。 既来之,则安之。 他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替自己把这些年丢的事业全部找回来! … 时洲简单收拾后抵达车库,遇见盛言闻同步返回,对方手中提了一个没见过的牛皮纸袋,看上去沉甸甸的。 两人对视一眼,上车。 时洲看向纸袋,随口问,“袋子里面是什么?” “给你买的。” 盛言闻拿出新买的杏仁露,干脆利落将难拧的瓶口打开,“出门前发现冰箱里的杏仁露没了,想着你应该要喝。” 时洲不喜欢奶茶,也不喜欢碳酸饮料,反倒是对杏仁露情有独钟。 “谢谢。” 时洲眸底晃过一丝亮光,伸手去拿,结果却被盛言闻反手阻拦了。 “现在不行,放温点再喝。” “……” 时洲一怔,视线有了偏移。 盛言闻准确无误地拢住了他的手,掌心的热度覆盖指尖的凉意。略带粗糙的指腹温柔蹭过了时洲的手腕,像是独属于彼此才能感知的缱绻秘密。 “乖,太冰了伤胃。” “……” 时洲没由来地凝住了呼吸,反应过来的他只好佯装平静地去勾扯安全带,结果肩带偏偏卡了壳、顽固地取不出来。 盛言闻再度上手,轻易拉扯过他的安全带,平稳入扣,“你急什么?” 含着笑意的嗓音入耳。 时洲的眉眼晕出一抹局促,答非所问,“我本来就没急着喝,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嗯,我知道。” 盛言闻应话,上扬的尾调像是在陪他玩闹。 时洲捏了捏还藏着余温的指尖,终于憋不住提醒,“盛言闻,说好的约法三章,你、你别动手动脚的。” 盛言闻不置可否,“我有吗?” “……” 你没有吗? 时洲不着痕迹地剐了他一眼,终于确认了一点——私下的盛言闻和对外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盛言闻捕捉到他的眼神警告,带着服软的哄,“我的错,不逗你了。” 他从后排取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策划案,递给时洲,“开车过去要四五十分钟,这是节目组之前发来的邀约策划,你可以再看看。” 时洲‘啪叽’一下抽走策划案,被他激起的小性子来不及收。 “我会看的,开你的车吧。” “好。” … 车子朝着郊区的拍摄基地驶去。 时洲平复下情绪,开始认真翻看起节目策划书。 这档真人秀名为《游戏人生》,是三大网播平台首次合联打造的大型直播真人秀。 每期节目都会有不同类型的扮演主题,拍摄地点有室内,也有野外,每期嘉宾都会通过‘盲盒’的形式抽取自己的角色,以团队或者个人的形式参与其中。 最重要的是,这档综艺将会采用了‘网络直播+上星周播’的双重模式。 要知道,近些年的综艺节目最常被人诟病的一点就是‘有剧本’。 不少明星会利用真人来塑造自己想要的人设,甚至有些明星为了自己能够翻红,还会心甘情愿地去配合节目组的‘恶毒撕逼’的剧本。 总之一句话:受众能看到的节目效果,大多数都是有剪辑制造的,有什么意思? 而周泉导演的《游戏人生》正是抓住了受众心理,偏要打破这种传统刻板印象—— 让明星生活在直播镜头下?除了固定的睡觉时间,其余全程通过网络播出?即便来不及收看直播,每周也会保留精华播放再播出。 这样的直播+录播形式,即便有再能装的明星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展露自我。 真‘盲盒’游戏形式,无剧本,真全天直播模式,无剪辑。 是有演技实力还是空有其表,是真实本性还是虚伪人设,一切都在镜头面前无处可藏。 时洲大致看了节目概述,惊讶挑眉,【三大平台同步直播?玩这么大?】 同步搜集网上资料的系统补充,【洲宝,周泉导演被称为华娱综艺之神,由他推出的综艺和真人秀没有不火的。】 【这档《游戏人生》在招商时关注度特别大,十个广告位已经招满了,外界推测又会是年度爆款预定!】 时洲点头,心里比谁都明白。 周导的真人秀应该有不少明星挤破了脑袋想要参加,播出后受关注度一定很大,怪不得笛安会想着当他的复出第一步。 … 四十分钟后,两人抵达了摄影基地。 憨憨早早等候在停车场入口,看见时洲的身影后立刻冲上前去打招呼,“洲哥,你们来啦!” 时洲看见自家助理,玩笑似地端出斥责的小语气,“笛安姐呢?我看你们是越来越图方便的,我复出第一档通告都不来接送。” 憨憨挠头笑了笑,早就没了五年前对盛言闻的刻板印象,“有闻哥在嘛,你能出什么事?” 除了失忆的时洲,他们这些个自己人谁不知道盛言闻一向宠他宠到骨子里? 盛言闻关好车门,将放温的杏仁露递到时洲的手中,“可以喝了,还是我先帮你拿着?” 时洲想起开车前的那点小插曲,生怕在助理面前漏出破绽,可他舍不得这瓶没喝到嘴的杏仁露,快速塞进憨憨的怀里,“你拿着。” “啊?”憨憨连忙抓紧,跟上,“洲哥,你怎么还爱这一口啊?口味和小孩子似的。” 时洲不承认,“谁爱了?不喝浪费。” 盛言闻看破不说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 憨憨将两人带进了化妆室时,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等候在此了。 即便比网友们都要更早知道‘时洲和盛言闻加入节目’的消息,但久违地看见两人的身影双双出现,依旧有人控制不住地惊呼—— 呜呜呜居然是真的!时洲要借他们的节目复出!而且盛言闻还要和他一起上节目! 这官宣消息要是公布出去,他们节目组一定未播先爆了吧! 为首的许悦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主动上前自我介绍,“两位老师好,我是这次主题拍摄的负责人,许悦。” 盛言闻微微颔首,“你好。” 时洲想起自己今时今日的成绩和地位,多了点真切笑意,“今天的拍摄得麻烦各位了。” “时老师客气了。” 许悦心生好感,主动介绍起来,“我们节目组特邀了华娱顶尖电子刊EI杂志参与,携手一起完成这次的拍摄。” 拍摄的视频和双人照不仅用于节目宣传预热,也会同步在EI电子刊上发行,争取更大的曝光度。 “为了配合节目组‘一期一主题’的扮演理念,我们为两位选定了是古堡主题,需要完成双人合照以及短篇视频的拍摄。” 许悦将早已准备妥当的拍摄策划书递了过去,“大致想要的镜头故事都写在策划书里了,麻烦两位老师做妆造的时候看一下。” “古堡主题?” 时洲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就是常规的宣传拍摄,没想到还得带故事情节? 正想着,服装助理就将整理好的衣架推了上来,“这边是时洲老师的衣服,盛老师的衣服还在熨烫一下,稍等一下。” 时洲主动应话,“那我先换内搭吧,换完再做妆造。” “好的。” 摄影棚里没有单独的更衣间,换装基本在化妆室里完成,服装师和时洲交代妥当后,跟着大部队暂时离开了。 化妆室的门轻轻合上。 时洲看向还待在化妆室里的盛言闻,赶人,“盛言闻,你也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别忘了我们是怎么约定的。”盛言闻不为所动,一句话就打了回来,“我现在要是出去了,工作人员们会起疑。” “……” 时洲卡壳,迟疑两秒后改口,“那你转过去,别看。” 盛言闻听出时洲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慌张,一改在外人面前的矜奥姿态。他勾唇靠近,暗含侵略性的眼神从时洲的唇往下扫荡。 系统按捺不住吃瓜的心,说着不知从哪个网络角落里搜寻到的玩笑话,【眼神开车,最为致命!洲宝,你很危险!】 【小十五,你闭嘴!】 盛言闻看穿时洲强压的忐忑,蛊惑般开口,“羞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时洲哪里会不懂这藏在话里的暗喻,燥得耳根子骤红,“盛言闻!” “嗯?” 盛言闻堪堪停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方,“时洲,我不希望你一直把我当成陌生外人看待,至少在这档节目里、在外人眼里,我们得是名正言顺的夫夫。” “你要是一直对我挂着客套面具,那我的让步就没了意义。” 说到最后,满满都是无可奈何。 “什么话都让你说尽了。” 时洲自觉理亏,但转念想起今天独处时两度落于下风,藏在骨子里的好胜心也钻了出来,“随便你吧,不走就算了。” 盛言闻一怔,“什么?” 时洲没再理他,主动背过身去掀脱了上半身的衣服。他微微仰着头,脖颈上的暗红色胎记不带遮掩地露了出来,比吻痕来得更加暧昧。 背部自带天生的轻盈和美感,从耳根子处泛起的红晕一路渗透下来,流畅地融在白皙如玉的肤色里,勾得人心直颤。 “……” 盛言闻骤然绷紧了呼吸,那点浅褐的喉结痣微微攒动。 时洲的动作偏偏还不停下,他的手往下游走在自己的腰腹边缘,却一点儿都不急着去解裤纽扣。 ——唰啦! 盛言闻猛地拽来衣架横搁在两人中间,顷刻将时洲的身影遮挡住了大半。 时洲听见身后的急响,终于露出扳回一城的短暂笑意。 他转身直视着盛言闻,将刚刚的话一并还给对方,“怎么了?我哪里你没看过?怕什么?” 盛言闻眸色暗了又暗,明知道他在使坏,但还是轻易败下阵来。 “别闹我了,等我出去了你再换。” 作者有话要说:#把闻哥不行打在评论区(假的)下章就把洲宝撩到腿软(真的)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02 17:00:00~2022-01-03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风の轨迹、有种你再跑、45540232、安安的大尾巴 1个; 【营养液】江州小意 3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 15瓶;清蒸鲤鱼、Meatball、听余音绕梁 10瓶;白绪 5瓶;虚空、Renaissance、雪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第016章】 ‘赶’走盛言闻的时洲快速换好了衣服。 没多久,笛安就带着化妆团队鱼贯而入,“衣服尺寸正好吧?” “嗯,但是……”时洲不太适应地拢了拢外套,试图遮挡里面近乎半透明的银白色内搭,“这衣服会不会太透了?” 他之前拍过不少杂志,从来没穿过这个风格的衣服。 服装师上下看了看,笑应,“我们要得就是这种干净透亮的感觉,迟点妆发完再调整一下外套,不会漏出什么不该漏的。” “是啊,还得加上妆容。” 化妆师将早已经定好的整体造型图贴在镜上,“时老师,你放心,我们这款造型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不会出错。” 时洲看了一眼出整体的造型图,大概明白了这次拍摄的主题用意。 他微微颔首,配合着坐下。 笛安将这次的拍摄策划书重新递给他,“趁着妆发时间再看看,提前找找拍摄的感觉?” “嗯。” 时洲接过,触及到策划书上‘双人主题拍摄’的关键字眼后,他的视线忍不住朝门外瞥去。 笛安捕捉到这短暂的一幕,主动解释,“言闻挪去隔壁化妆室妆造了,他怕你们两人待在一块,化妆团队的人挤在一块施展不开。” 时洲回想起不久前的小插曲,嘴角晃过一丝得逞的弧度,“嗯,我知道了,抓紧时间化妆吧。” 为首的化妆师立刻响应,“好的,时老师。” 时洲不再多言,认真负责地翻看起这期的拍摄策划,一群人忙碌了两个小时,才完成了这次拍摄的整体妆造—— 时洲长度适中的黑发柔顺落下,发尾被染成了白色。 在精细的妆容描摹下,白皙的肤色更凸显出五官的美感,薄唇微红,鼻梁高挑,瞳色如墨,只有眼尾处的白色点缀和发尾遥相呼应。 内搭是一件近乎透明的、如蝉丝般的银白色长袖,衣领带着轻柔的弧度微立,反而将纤细的脖颈衬得更加优越,如同雪中幻化的精灵,带着一丝丝纯粹的无辜感招人心醉。 外套的同色系华服遮住了内搭泄露的光景,只有领口上的红色宝石珠串成了唯一的亮眼点缀。 完成妆容的时洲踏进摄影棚,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更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员当场发出了惊呼声。 “啊啊啊啊好好看!我怎么感觉时洲退圈这两年,长相气质怎么一点儿都不带变的?” “对对对!我也觉得!这扮相还是又冷又仙的!” “艹!我怎么有点想哭,感谢节目组、感谢周导……他总算是回来了!” 笛安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声,总算放心了一点。 娱乐圈里的竞争一向惨烈,时洲因为私事耽误了两年,想要再复出就得重新接收饭圈和市场的检验。 娱乐圈里盛行一句话——红能养人。 但与之相反的,经历过当红后又没落的艺人,缺少了镜头照耀、失去了粉丝欢呼,样貌状态都会随之下滑。 好在时洲抗住了这点压力,现在周围的欢呼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笛安面带微笑凑近自家艺人,“紧张吗?你已经很久没接触镜头了。” 时洲喉中溢出一声并不明显的淡笑,“不紧张,我挺期待的。” 在穿越前,时洲还处在人气上升期,忙碌的通告工作使得他对镜头完全没有生疏感。 而穿越后,他多了一种‘重新闯关娱乐圈’的新鲜感。 笛安瞧出他眼底的自信,“那就好,今天拍摄的照片和视频会都是你重归娱乐圈后、面对大众的第一份形象,很重要。” “安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表现的。”时洲想起接下来的拍摄搭档,骨子里犹存的好胜心让他低声玩笑,“盛言闻别拖我后腿就成。” “他这两年拍过的顶奢杂志和广告还少?”笛安余光朝四周瞥了瞥,同样耳语劝他,“你怎么还喊他全名?怪生疏的。” 听自家艺人这语气,看样子记忆还停留在当年《乱世》开拍前,暗戳戳地把盛言闻当成对家对待呢。 还没等时洲接话,又是一连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时洲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第一时间和妆造完毕的盛言闻对上了视线。 盛言闻内穿了一件暗红色的丝绸衬衫,嵌着珠宝的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顶端,剪裁合适的棕红色华服外套将他的身材极尽展现,故意做窄的脚裤配上了黑色长筒靴,越发拉长了视觉比例。 他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理在后侧,金丝勾勒的单片眼镜稳扣在右眼,放掉的细链连接至耳后,跟着步伐晃出一丝微光。 像是从油画里走出的古堡吸血鬼,又像是希腊神话里的俊神。 慵懒又邪气,迷人又危险。 “……” 时洲慢半拍地移开视线,抿了抿唇。 难怪周围的小女生们那么激动,就盛言闻这扮相、这身材,放眼整个娱乐圈没几个同龄层的男演员能与之相比的。 盛言闻快步走了回来,他已经将时洲锁定在了自己的视线范围,“等很久了吗?” 时洲不想在工作人员面前露馅,回答,“没,就一会儿。” 负责人许悦走了上来,对两人的造型充满了欣赏,“两位老师,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移步场地准备拍摄?今天要拍的内容不少。” “好。” “嗯,抓紧时间吧。” 一行人走入正式的拍摄场地,为了这次拍摄,杂志方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了摄影棚内的场景布置—— 四周临时搭建的墙体都被仿制成了古堡石墙的斑驳纹理,角落里的立柱刻着精美又出神秘的浮雕,向上延伸出了中央圆弓形的屋顶。 地面铺上了厚实的棕红雕花地毯,沙发和矮脚茶几上都是统一的天鹅绒黑布,色泽深沉,圆顶上的一束幽暗光线落下,瞬间将大氛围烘托得神秘感十足。 茶几上倒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箱,各色的钻石珍珠宝物从中散得满桌都是,折射出千百种瑰丽的光,除此之外,节目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金丝鸟笼,里面圈养着一只通体纯白的小鸟。 一整排的烛火摇曳着杯光酒影,瓶中的玫瑰放出浓烈到腐朽的香气,成了这岁月沉重里的永久奢靡。 单是用于宣传的拍摄都能做到这个程度,足以见得节目组的用心。 “两位老师,拍摄策划都看过了吧?” 负责这回拍摄的陈岛走了上来,“我们先尝试拍摄双人主题的部分,然后再分别拍摄单人的宣传短视频和采访。” “视频全程会录、后期再剪,至于照片部分由我抓拍,请两位老师相信我的能力。” “当然。” 时洲颔首配合。 陈岛继续说,“如果没问题的话,你们先试试感觉来几张,正好方便我们工作人员调试光。” 时洲看了盛言闻一眼,率先进入了场地。 他环视着周围的布景,试图将自己带入到情境中来。 双人照的主题为了响应节目‘角色扮演’核心,也给盛言闻和时洲分别框定了一个大致的角色范围—— 常年身处奢华的鬼神伯爵,以及误入古堡的迷途者。 至于两种角色会碰撞出什么样的花火,还得看他们瞬间定格的演绎。 比起时洲的四处晃悠,盛言闻则是干脆利落地坐在了沙发上,他单手撑靠沙发垫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只是轻拨了一下镜片,眉眼顿露一番矜傲又自在的贵族姿态。 不愧是拿过视帝奖杯的演员,入戏速度就是快。 陈岛暗中感叹,拿起摄影设备说,“时洲老师,能不能麻烦你靠得近些?否则镜头框不到你们两个人。” 时洲闻言,只好调整状态靠近沙发,结果下一秒就被盛言闻拉扯到了怀中。 猝不及防,难以招架。 围观的工作人员各个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人暗戳戳地嗑起了糖—— “卧槽!这就是真夫夫的速度吗?说上手就上手!” “我何德何能啊!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盛世’发糖啊啊啊!” “要疯了!闻哥那一下A死了!” 时洲没想到盛言闻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敢来这么一下,他听见周围的抽气声,咬牙低声,“盛言闻,你干什么?” 盛言闻感受到他的小幅度挣扎,揽在腰上的手臂暗中收紧,“时老师,你太久没面对镜头,开始找不到感觉很正常,我帮你。” 旁人叫‘时老师’是礼貌,他喊‘时老师’倒像是情/趣。 盛言闻游刃有余地凑近,带着玩味的视线审视着怀中的猎物,像是玩厌了珍宝的贵族终于又得到了一样让他感兴趣的事物。 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时洲向上抬的目光跟着一颤,露出片刻的不带掩饰的慌张,就像是刚刚幻化成人的白鸟精灵,首次误入古堡就惨遭捕获,这一幕和茶几上的笼中鸟形成了完美衔接。 两人一强一弱,完美契合。 ——咔嚓! 摄影师陈岛快速捕捉了这个瞬间,大喊,“很好!” 时洲明白这声欢呼来自于盛言闻的主导,藏在清冷外表下的胜负欲蓦然被击了起来,“多谢,不劳你帮我入戏!” 时洲迅速挣脱了盛言闻锢在腰部的束缚,余光瞥向了桌上的酒杯和珠宝。 在两三秒的调整后,他随手取来一串圆润的珍珠串把玩在手心,睨向盛言闻,“帮我倒酒。” 理所当然的命令,甚至带着点高人一等的冷傲。 盛言闻眸光微亮,轻笑顺从,“遵命。” 他主动让出了中心位,心甘情愿地取来酒杯和酒瓶进行倒酒仪式,肆意中透着优雅。 时洲借机坐在地毯上,他半倚靠在茶几上,纤细的指尖游漫不经心地走在珠宝首饰上,但目光始终打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这一刻,两人的角色身份好像突然发生了转变—— 时洲成为了无知无畏的掌控者,用最天真也最矜傲的态度让古堡伯爵主动为他做事。 快门声没有片刻停歇。 盛言闻侧身将其递到了时洲的跟前,好似沉浸在了这场特殊的‘角色扮演’里,“要我亲手喂你吗?” “……” 时洲剐了无剧本瞎发挥的盛言闻一眼,干脆也豁了出去。 他重新调整姿势坐回在沙发上,夺过酒杯摇晃把玩,慢悠悠地目光顺着盛言闻劲瘦的腰腹往上,一直游荡到了领结的最顶端。 这一回,时洲终于眼尖地发现了那颗微弱但特别的喉结痣。 不知为何,玩心骤起。 时洲招手让盛言闻凑近,对方竟也配合乖乖照做。 下一秒,微凉的杯口故意沿着喉结摩挲,时洲缓慢地将酒杯递到了盛言闻的唇边,“赠你了,喝完它。” 美酒的香气,是勾人的诱惑,亦是害人的毒药。 盛言闻垂眸盯着泛起涟漪的酒液,从容的神色终于有了片刻凝结。 时洲捕捉到了这短暂的愣神,自以为扳回一城的他还没来得及庆祝,就骤然被发了狠的盛言闻控住了手腕。 “……” 在生气?为什么? 时洲一愣,敏锐察觉到了盛言闻情绪的转变。 短暂沉默间,酒液倾斜溢出倒了个干干净净。 盛言闻故技重施将时洲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突然落在了怀中人的颈侧,略带薄茧的指腹隔着薄如蝉翼的衣领,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那片深红色的诱人印记。 从小到大,时洲从未觉得自己的胎记会是敏感地带,可现在的他只觉得从颈侧开始连到浑身都烧得慌,热得哪哪儿都不自在。 “你放开!” “不乖就得罚。” “你……放不放?” 两人用彼此才能听见的声调秘密交流。 时洲气结,被热气烧红的眼尾迸出一抹不服输的光,反手捏住了盛言闻的喉结痣,像是威胁索命,更像是暗中调情。 两人谁也不肯让谁的目光交汇,酝酿起难以言诉的微妙滋味。空气中的酒味混着花香四散,明明是在对峙,偏带着眷侣才有极致情愫,成了这沉重灰暗空间里最亮眼的存在。 陈岛只觉得自己的快门都要被按烂了,明明是拍摄节目的双人宣传照,可他觉得自己硬生生拍出了国际顶奢的杂志封面! 说到底,果然还是真夫夫给力! 这强到爆发的性/张力可不是随便拉来两个演员就能有的! 不少工作人员已经看傻了,她们明明全程控制着不让尖叫出声,但嗓子还是莫名干哑了起来—— 救命啊! 这是她们能看的吗? 这两人是在趁机调情吧?简直比当年《乱世》的宣传期还好磕! 摄影棚里的氛围越烧越旺。 陈岛堪堪停下拍摄,满意示意,“两位老师,我们收拾一下场地和布景再继续。” 时洲听见这话,终于大幅度地挣扎了一瞬,“放开!” 盛言闻看见他露在外侧的绯红色,心情大好,“演技不错。” 挣脱了圈锢的时洲刚准备从沙发上起身,结果整个身子竟不受控制地往后一倒,后背抵在一个温暖的环抱里。 盛言闻扶住着他,凑近问,“没事吧?小心点。” “……” 时洲嘴硬,“没事,坐久了脚麻而已。” 盛言闻轻笑入耳,饶有深意地追问,“是吗?我还以为时老师是腿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嘿嘿,我们洲宝到底是腿麻还是腿软呢?[狗头.JPG]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小可爱们,老规矩,明天周三不更新哦~ -- 【感谢在2022-01-03 17:00:00~2022-01-04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叶的第八章、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湖心亭看雪啊 20瓶;Meatball、き字き字お诛お心 1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 6瓶;希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第017章】 “……” 你才腿软了! 时洲暗自磨了磨后槽牙,他借着查看‘拍摄画面’的名义,快步走到监视器前躲开盛言闻。 笛安第一时间靠近,“时洲,感觉怎么样?” 还没等时洲应话,摄影师陈岛就兴奋夸赞,“时老师的感觉找得很对,和盛老师搭在一块的氛围张力绝了!你们看看……” 刚刚抓拍的照片一张张回放—— 盛言闻扮演的贵族伯爵拥着误入迷途的时洲,两人充分代入角色,前者神色玩味,后者表情慌张,半拥半搂的姿势形成了绝妙的体型差,定格形成的强弱对比极具童话般的戏剧性; 再然后,时洲肆意靠坐在茶几上,眼神似天真似冷傲,白润的指尖把玩着价值连城的珠宝。穿着华服的盛言闻微微弯腰为他倒着酒液,看似姿态臣服,但暗含占有欲的视线正牢牢锁定在了时洲身上。 最后一组抓拍是最妙的。 从时洲得寸进尺的喂酒,到被盛言闻反将一军的捕获。 盛言闻强者的姿态给人以无形之中的压迫感,可细看就能察觉,他嘴角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温柔。 与此同时,时洲气场并不显弱,指尖擒获对方喉结的那一刻,他的眼里竟泛出危险又强势的光芒,和外表的无辜冷感截然不同。 两人看似亲密、实则对峙,顶上散落的光线像在他们周围布上结界,如同在进行远古宗教里的神秘仪式,令人久久挣脱不开视线。 时洲看着这些照片,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了和盛言闻明里暗里的接触,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撇开视线,“憨憨,我有点渴。” “哦哦!”憨憨立刻反应过来,将一直揣在包里的杏仁露递给时洲,“洲哥,给。” 时洲一口气灌了小半杯,才被微凉的口感压下了心底那点不着调的缱绻。 身侧的笛安拍了拍时洲的肩膀,长舒一口气,“我算是替你瞎操心了。” 她原以为时洲退圈两三年,面对镜头时会有不适应的地方,没想到对方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力。 话音刚落,补好妆的盛言闻就走了过来,认真问,“刚刚那组照片怎么样?” “还不错,你的表现更好。”时洲就事论事。 盛言闻比他多了几年的演艺阅历,刚刚抓拍的硬照表现和镜头感都比他强不少。 盛言闻听见时洲难得主动的夸奖,神色愉悦,“这才拍了一小会儿,你找到感觉入戏后,呈现出的表现力不会比我差。” 时洲嘴角不明显地弯了弯,低声含糊,“……你别捣乱就行。” 盛言闻听见了这句小声控诉,耳语,“我哪里捣乱了?嗯?” 时洲低哼,“你自己心里有数。” 笛安看见两人的微妙来回,彻底把心落回了原位。 看来时洲即便‘失忆’,但盛言闻依旧能找到两人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当年既然能够因戏生情,或许接下来的两人依旧能日久生情,果真天生一对! 很快地,新一轮的拍摄继续。 这回的时洲和盛言闻达成了‘专心工作’的默契念头,拍摄进度很顺利,但节目组的素材需求巨大,一行人还是忙碌到了将近八点才算收工。 时洲太久没经历过长时间的拍摄工作,结束后的他累得够呛,恨不得沾床就睡觉。 盛言闻看穿他的强撑,在自掏腰包嘱咐双方的经纪人代为安排团体晚餐后,立刻驱车带着他往家里开。 … 四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停在私家车库。 时洲已经靠在位置上睡着了,眼下的没了‘失忆后’的那股子疏离劲,睡颜是说不出的乖巧招人。 “……” 盛言闻看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舍不得吵醒。 他轻手轻脚地下车绕到了副驾,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全带对时洲的限制。 ——咔嚓。 浅睡中的时洲被这声动静弄得一哆嗦,骤然抬眼。 盛言闻眼露自责,伸手轻抚着他的脖颈,“别怕,吓到你了,是不是?” “……嗯?” 还没完全清醒的时洲再度合上眼,这一刻的身体本能快于意识,他不自觉地偏头蹭了蹭盛言闻温热的掌心,“我好困。” 盛言闻呼吸一紧,觉得像是回到了两人刚开始确定关系的时候—— 时洲每天都赖在他的怀里起不来,软乎乎的哼唧声里满是专属于他的撒娇和依赖。 就像脆皮流心白巧克力,一旦戳破外表的坚硬,内里甜软得不像话。 盛言闻凑近低哄,“乖,我抱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时洲没应话,睫毛随着睁眼的动作颤了颤。 他意识渐渐从昏沉转为清明,“我们、我们这是到了吗?” 那种独有的亲昵消失,刚刚的一切短暂像错觉。 盛言闻压住瞳孔深处的那丝落寞,“嗯,到了,回家再睡。” 时洲看着近在咫尺的盛言闻,不太适应,“你靠我那么近做什么?别想趁人之危。” “我见你睡得深,不想吵到你。” 盛言闻无奈解释,他不急着后退,继续盯着时洲睡意未散的眼。 “怎么到你嘴里就趁了趁人之危?我这段时间哪里没恪守规矩?”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时洲还带着一点点睡后的起床气,借机算账,“今天刚开始拍摄的时候,你不是蹭得挺起劲?” “……” 盛言闻听见他的控诉,凝固的眼色慢半拍地溢出兴味,“你不是也锁着我的喉结吗?一抵一平了,不过……” 时洲警惕,“不过什么?” 盛言闻低声回,“‘蹭’这个词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时洲后知后觉地反应这个动词里的歧义,耳根子迅速涨红,“你想什么呢?我是在说我脖子上的胎记,下次没事别乱碰,我、我不习惯。” 盛言闻被他不禁逗的反应可爱到了,佯装一本正经地反驳,“乱说,你以前明明就挺喜欢的。” 经过了这一天的相处,时洲算是彻底看透了盛言闻藏在矜贵外表下的本性,困意还没完全消散的他自觉掰扯不过对方。 “你……你让开!” 盛言闻果断‘投降’,让出空间。 时洲当机立断地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盛言闻压住唇角的笑意,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总算有进步。 上次连家门在哪都不知道,这次闹小性子倒是知道往家跑了。 洗完澡的芝麻和杏仁被宠物店的工作人员送到了家门口,看见两位主人的靠近后一个赛一个地哼唧开始撒娇。 “你们乖乖,等一下。”时洲轻车熟路地解锁开门。 他的余光瞥见身后的盛言闻后,立刻将两只狗狗拉入自己的战线,“芝麻,杏仁,走!你们今晚都和我睡觉!” “嗷呜!” 芝麻咧嘴傻笑,屁颠屁颠地跟着时洲进屋,完全忘了自己还有盛言闻这么一个主人。 从小就和盛言闻更亲近的杏仁原地转溜了一圈,发出为难的哼唧声。 盛言闻揉了揉它的脑袋,低声说,“乖,洲爸在使小性子呢,你今晚帮我哄哄他。” 自幼比较聪明的杏仁当即‘呜’了一声,这才带着任务似地跑进主卧。 卧室门被无情关上,盛言闻摇头叹了口气,这才回到自己的侧卧。 … 晃眼一周过去。 日光充沛的玻璃健身房,时洲正靠在椅背上气喘吁吁。 身上的运动背心被汗液打湿,勾勒出他流畅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露在外侧的手臂上覆着一层莹润的薄汗,透出几分禁欲系的性感。 为了不久后的真人秀直播,时洲每天都在逼自己完成日常训练,以求恢复到最好的上镜状态。 桌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震动。 时洲拿起一旁的毛巾毯盖在身上,接通电话,“喂,安姐。” “时洲,节目组的负责人已经找我具体对接过了,后天会在官博正式宣布你和言闻的加入。”笛安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说起正事。 “到时候你们还要配合节目组进行一个小型的直播宣传,对了,言闻明天下午会回来?” 盛言闻作为男主的一部电视剧刚在月初结束了首轮播出,因为收视率喜人,所以片方在横城安排了主创见面会和庆功宴。 盛言闻出发前特意和他解释过,说什么‘报备行程’。 时洲轻咳一声,“嗯,应该吧。” 电话那头的笛安又提议,“对了,在节目官宣前你要不要先发一个微博?表明一下你将正式回归娱乐圈?” 时洲早已经脱离了华域影视,并且成立了个人工作室,他退圈两年后重新回归,这首波的热度肯定是最大的。 与其将这波热度让给节目组,还不如彻底放在时洲本人身上。 “你简单表明一下自己要回归,至于受邀参加节目的事情暂时保密。” 笛安将自己考虑好的方式说出,“等到节目再官宣嘉宾时,这一来一回,会更有利于你在短期内的热度延续。” 时洲略微一想就同意了,“那我现在发?” “嗯。” 时洲挂断电话,登录自己的微博账号。 上条微博停留在四个月前,还是微博会员升级的自动发送。即便如此,评论区里也堆满了不少粉丝的想念和呼唤。 时洲想起穿越前的自己还处在事业上升期,隔三差五地要进行微博营业,如今居然成了‘即将退圈再复出’的过气演员,还真有了一丝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调整好情绪,简单又坚定地写下一行字——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这条微博发出没多久,评论区就涌进了粉丝们的尖叫留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洲宝!我不是在做梦吧? ——崽崽呜呜呜,麻麻好想你! ——要回来了!要回来了!要回来了!救命了,我哭得好大声! ——宝,这次回来就别走了,我们真的好想你[爆哭] 时洲翻看着快被哭声淹没的评论区,不知怎么,眼眶还真跟着泛酸了。 对他来说只是一朝穿越的短暂回归,但对于这些留在原地的粉丝来说,是实打实的日复一日的漫长等待。 忽然间,微博的消息提示开了倍速式的猛烈增长。 时洲压住内心的感动,刷新界面查看情况,远在横城的盛言闻居然第一时间转发并且评论的他的回归微博—— “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闻哥OS:欢迎回来,我的洲洲。 #评论评论在哪里!小可爱们的评论在哪里!(本章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04 17:00:00~2022-01-06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夜阑、有种你再跑、SHIQ、MiSoso 1个; 【营养液】霏霏、清墨 15瓶;不不不好耶、柠檬你个醋坛子 10瓶;清蒸鲤鱼 8瓶;Meatball、晚、荔枝精、阿拉丁 5瓶;巴拉巴拉? 2瓶;雨后咖啡店、不想学习、MiSos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第018章】 现在的盛言闻是什么身份? 那可是人气和实绩通通在手的视帝!他的微博粉丝数高达八千万,除了无人能敌的庞大粉丝,路人缘更是称之为一绝。 在近两年的时间里,盛言闻的微博除了相关作品宣传,几乎不发私人动态,更不转发其他人的微博。 如今,时洲的出现轻易打破了这个事实。 时洲的最新微博由他转发过后,阅读量像是坐了火箭般地往上涨。与此同时,系统虚拟界面上的[人气积分条]终于有了上升的迹象。 ‘赚了钱’的系统还没来得及开心,时洲直接拨通了盛言闻的电话。 滴——滴——滴—— 在极短暂的等待后,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盛言闻的声音,“喂。” “盛言闻,你为什么……” 时洲深呼一口气,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继续。 盛言闻猜到他的心思,“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我转发了你的微博?” 时洲见他挑明,干脆也说开了,“嗯,我们两人的事业和人气已经不在同一个层面了,你没必要替我转发博取关注。” 大概是和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有关,时洲不习惯、也不愿意依附别人获取任何东西,所取得的一切成绩都是他用实力换来的。 两人互为对家、实力相当时,双方粉丝就会时不时地闹起争执,更何况是地位悬殊的现在? 盛言闻听懂了他的潜在抗拒,声线微沉,“时洲,现在不是五年前,我更不是别人。” “……” “我知道你不记得,但我不介意再和你复述一遍——我们已经结婚了。” 盛言闻顿了顿,语气里充斥着认真,“我对你的感情不受任何外在条件约束,我希望你也别用外界言论来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 娱乐圈里习惯了互相欺诈、攀取热度,长时间的友情都难得维持,更何况是更深一层的婚姻和爱情? 时洲难以招架盛言闻突如其来的深情,但内心的防备像是突然松开了一个小口子,“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抱歉。” 说到最后,他竟有些心虚。 时洲知道这样对盛言闻不公平,可他没办法逼着自己假意爱上、依附对方,至少以他现在的心态来说,绝对不行。 “嗯,所以我没逼你一定要给我什么回应,但我也希望你别顾虑那么多,一次转发而已,我们不互动才会让外界起疑。” 盛言闻说得有理有据,声线里还带着一丝撩人的哄意,“况且,我清楚你的实力——” “即便不靠我,你照样能重新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 不求索取的付出,毫无保留的信任,盛言闻的做法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那你以后就算要转发、评论、互动,好歹私下和我打个商量。” 时洲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咳,不能什么事都由着你。” “好,听你的。” 电话模糊了盛言闻的笑意。 “晚餐记得按时吃,杏仁露不能空腹喝冰的,要是想我了,就像现在这样给我打电话。” “……” 谁想你了? 谁要给你打电话? 这才正经了几分钟就暴露本性了? 时洲无视了耳根子泛上的一丝热意,反驳,“我一个成年人还能照顾不好我自己?先挂了。” 话音刚落,盛言闻那边就传来了助理的催促声,听着是要准备主创见面会上台了。 “好,我也要忙了。” “嗯。” 简单且直白的通话结束。 时洲心底的那点负担和纠结骤然消散,他给笛安发了一条报备微信,放心地将后续的舆论和热度全权交给了经纪团队负责。 “芝麻,杏仁。” 时洲看着乖乖守在健身房门口的两只狗狗,享受起这短暂的‘空档期’,“再等我一下,冲个澡就带你们出去遛弯。” “嗷呜!” “汪!” … 在《乱世》开播到结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时洲和盛言闻都是并肩齐驱的当红顶流,更别说两人在当年就半公开了‘恋情’消息。 如今,退圈两年毫无音讯的时洲突然宣布回归,又有盛言闻‘自家人’式地拥护转发后,当天的热搜话题毫无疑问地被他们占据了。 相关的热搜话题持续了很久,《游戏人生》的节目当机立断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不仅正式官宣了两人将合体参加真人秀的消息,并且提前发布了周六‘双人直播’的预热通道。 这下直接将两家粉丝和路人网友们的期待直线拉满,仅仅过了一天,官方直播渠道的预约人数就已经突破了百万! 眨眼到了周六。 虽然双人直播只是作为预热宣传,但节目组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劲,在征得盛言闻和时洲的同意后,当天一早就运来了各项直播设备进行安装。 待在主卧里的时洲听见外面的嘈杂声,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遇到这种在家录制的真人秀节目,大多数的明星会选择‘在外租房’,免得自己的生活隐私被泄露,但盛言闻和时洲都觉得没这个必要—— 一来,只有这短暂的一期直播是在家中录制,没必要特意跑到外面租房去‘撒谎’。万一被神通广大的网友挖出蛛丝马迹,说不定又得编料他们两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二来,两人在婚后实际上聚少离多,这套房子共同生活的痕迹很有限,只要两个卧室不被曝光,实属深挖不到什么隐私。 不过,盛言闻还是怕两只狗狗受到惊吓,一早就送到了附近的宠物店代为照顾。 敲门声伴随着笛安的询问传来,“时洲,我方便进来吗?” 时洲打起精神,“请进。”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笛安走在前面,憨憨提着两大箱的东西紧随其后,而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气质温和的年轻男人。 时洲视线凝固,一时间有种说不上来的眼熟感。 笛安察觉到自家艺人的注视,主动开口,“时洲,重新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鹿然。” 时洲被这个熟悉的名字激起了尘封依旧的回忆,脱口而出,“鹿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声询问来得太突然,笛安和憨憨同时会错了意。 “洲哥?” “时洲,你记起来了?” 时洲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头,摇头含糊,“没,就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有印象。” 鹿然观察着时洲的神色,温声提议,“安姐,憨憨,你们要不先出去吧?我和时洲单独谈谈。” 笛安和憨憨对视一眼,介绍,“时洲,鹿然是我们团队聘请的私人化妆师,本来就是负责你今天的日常妆造。” 时洲微微颔首。 笛安说,“你们先聊聊,有事找我们。” 至于盛言闻,和他的专属团队正在隔壁卧室准备妆造。 房间门被重新合上,成了一个相对隐私的空间。 时洲盯着眼前人,试探性地开口,“鹿然?” 鹿然明白他的不确定,果断承认,“时洲,你没记错,我就是当年在洋风福利院里的那个鹿然。”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将两人深藏的过往记忆彻底拉扯了回来—— 时洲自幼在洋风福利院长大,直到十一岁时才被时氏夫妇合法领养,改名改姓移居到了国外。 十岁那年,鹿然的父母车祸双亡,对方几经波折后被警方暂送进了福利院。 两人因为年纪和性格相仿,有过一段短暂却深交的友谊。 眼前的鹿然和记忆里的身影骤然重合,时洲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成了我团队聘请的私人化妆师?” 鹿然将带来的化妆箱依次摆在高台上,杏眼里浸满了温润的笑意,“说来话长,你要是想知道,我们边化边聊?” 时洲看见他这副专业做派,觉得新奇,“你怎么会想着在这个行业发展?我以前也没看出来啊。” 鹿然回答,“但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了,你这张藏在长发下的漂亮脸蛋不当明星可惜了。” 三言两语间就找回了他们彼此最熟悉的聊天模式。 时洲笑了笑,忍不住追问,“你别卖关子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年你离开福利院后没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找到带回去抚养。后来,你拍摄《乱世》时,我正好去剧组应聘了跟妆助理……” 一来二去,两人在片场就重新熟络了起来。 时洲并不怀疑这段说辞,他刚准备接话,视线就骤然定在了鹿然的右手手腕上—— 对方算得上纤细白皙的手腕内侧,竟留下了一道深色的长形缝疤,让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和胆颤。 脑海中的系统就同步给出了答案,【洲宝,这是割腕后留下的伤口。】 这是遭遇了什么? 总不可能是意外吧? 时洲呼吸一紧,“鹿然,你这手腕上?” “没什么,三年前遇到一些事情犯了傻,但已经过去了。”鹿然拿起随时携带的黑色护腕,套遮住了伤口,企图用笑容掩饰语气里那点化不开的苦涩。 “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帮我引荐……” 鹿然挺过了人生中那段最低迷绝望的日子,听从时洲的建议去系统学习了化妆方面的技艺,不到三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了业内身价不菲的化妆师。 前段时间,他听说时洲要重新在娱乐圈复出,于是主动应下了好友团队的妆造职位。 时洲刻意挪开视线,没敢多问,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揭人伤疤。 系统倒是抢先一步查到了消息,【洲宝,我根据鹿然提到的‘三年前’的时间点搜了搜,发现网上有不少和鹿然相关的娱乐旧闻,你要看看吗?】 三年前的鹿然应该还是一介素人吧?怎么还能在网上闹出舆论? 时洲微微蹙眉,【先放着,迟点再说吧。】 鹿然见时洲沉默不语,还以为对方是在提防自己的身份。 他轻叹一声,主动示好保证,“时洲,无论是小时候在福利院,还是长大后重新认识,我都把你当成挚友看待,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 “你失忆的事情,我绝不会往外透露半分。” 时洲摇了摇头,轻笑,“我不担心。” 能让一向戒备心极强的笛安主动透露‘失忆’这事,想来鹿然和他的关系足以好到可以信任。 更别说,鹿然本就是他童年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好友。 时洲思及一事,眉心忽地拧了起来。 “鹿然,我小时候在福利院的事,你、你有和外人提起过吗?” 鹿然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压低声音,“没有,在《乱世》剧组重遇的时候,我们就说了这事,你是公众人物,我怎么会拿这种隐私往外说?” 时洲确认了鹿然眼底的真诚,紧绷的心弦一松。 曾经的身世是他深藏在心底的秘密,是连笛安等人都不曾知晓的。 鹿然察觉到什么时洲对往事的抗拒和提防,小声反问,“时洲,你和盛言闻提过你小时候的事吗?” “……” 原先的时洲忘了考虑这个层面,一时答不上来。 “我‘缺失’了很长一段记忆,这些年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不过,以我对自己的了解——” 时洲深呼一口气,肯定回答,“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把我的过往外透一个字。” 哪怕对方是他婚姻中的另外一半。 忽然间,房门声敲响。 时洲和鹿然看见开门进屋的盛言闻,不约而同地止住了刚刚的话题。 盛言闻并不诧异鹿然的出现,走近询问,“还没开始妆造的话,能请鹿先生稍稍离开一下吗?我有事和时洲说。” “当然方便。” 鹿然看了时洲一眼,快速将独处空间留给他们。 时洲想起刚刚讨论的话题,不自觉地咳嗽了一声,“你不待在隔壁房间准备,跑来我这里做什么?不怕工作人员看见?” 盛言闻溢出一声笑,反问,“我们都要以‘夫夫’的名义上节目直播了,这会儿还怕被别人看见?” “盛言闻,你……”时洲卡壳,“你到底来干嘛?” “不是说好了把节目拍摄当成‘剧组演戏’对待?待会儿首场戏就要开演了,我来找你提前过场戏——” 盛言闻说明来由,俯身凑近,“你打算在镜头前喊我全名?”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时洲伸手挡在他的肩膀上,慌乱地调整濒临失速的呼吸,“行了,我知道了,你、你别靠我那么近。” “真知道了?” 盛言闻偏偏又挨近了些,引导性地问,“那你要喊我什么?洲洲。” 作者有话要说:#好难哦,到底要喊什么合适呢[狗头.jpg]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06 17:00:00~2022-01-07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安安的大尾巴、叶的第八章、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安安的大尾巴 50瓶;柠檬你个醋坛子 15瓶;源梦 10瓶;清蒸鲤鱼 8瓶;璀灿☆星辰、Meatball 5瓶;芃!炸开了… 4瓶;透明的浪潮 2瓶;叶的第八章、雨后咖啡店、4097784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第019章】 洲洲? 这样的叠字称呼出自盛言闻的口中,透着一股子撩人的亲密。 时洲一时间难以招架,只得慢半拍地回应,“去掉姓,喊你名字就可以了吧?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就不跟着其他人喊你闻哥了。” 盛言闻摇了摇头,回拒,“好像不太行。” 时洲不明所以,“什么?” “以前私下相处冲着我撒娇的时候,你可从来不喊我名字。” 盛言闻眉心透露出一股逗人的意味,煞有其事地说,“你都是喊我……” 最重要的两个字还没出口,时洲就急速喊停,“你休想!” 他用力推了推盛言闻的肩膀,“你别仗着直播的借口就想占我的口头便宜,小心浪过头绷不住你自己的绅士人设。” 说话间,耳垂上的红晕急速上了脸。 明明看着清冷的面相,实际上内在还是一点儿都不经逗。 盛言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忍住笑意,“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去姓喊名字吧,总之别连名带姓。” “直播比录播更考验人,我们在镜头前稍微露出点生疏模样,结束后就会被好事网友和营销号放大成千上万倍。” “你这两年没在公共场合出现,外界对我们俩人的关系早就猜测纷纷,你应该也不希望复出后还任由那些不实消息满天飞吧?” 时洲想到那些不实编料的厉害,面露正色,“你放心吧,我们开始就‘约法三章’过的事,我会争取做好、不会露馅的,免得给你带来舆论非议。” “你错了,我一点儿都不担心我自己,我是在意你。”盛言闻认真看着他,说,“你现在既然选择重新开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走得顺畅。” 而不是对大众的第一见面就冠上‘婚姻不合’‘婚变’等编料标题,偏移了复出后的舆论重点。 当然,盛言闻是有私心的。 即使只是在镜头前做做样子,他也想要时洲和他更亲密一些。 “少说这些话哄我,你堂堂视帝要是闹出‘婚变’之类的传言,后果可比我要严重得多。” 时洲口是心非,下意识地触上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盛言闻捕捉到了他的小动作,笑了笑,“待会儿直播别紧张,就算说错话了也没关系,一切都有我在。” 简单的不含一丝油腻的话语,悄悄给人了强大的安定感。 时洲心上凝住暖意,“我才不紧张,没其他事的话就让我的化妆师进来,别耽误时间了。” 盛言闻点到为止,“好。” … 下午两点,直播间准时开启。 翘首以盼的粉丝和网友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数以万计的弹幕瞬间刷爆了整个屏幕。 ——洲宝洲宝!新鲜会动的洲宝!我来了! ——泪目了!闻哥居然真的上真人秀节目了!而且还是直播!节目组牛逼! ——姐妹们!前排扛起盛世大旗! ——盛世盛世盛世!时隔三年又两个月的同框要来了吗!我嗑的CP永不BE! ——CP粉能不能圈地自萌?烦死人了。 ——给双方唯粉重温一下饭圈烫知识:盛世是真夫夫!有本事让正主一辈子别同框圈地自萌去! 在经过简单调试后,盛言闻和时洲就出现在了主镜头前。 节目编导站在镜头外,主动引导着这次直播的流程,“那先请两位老师和直播镜头前的观众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时洲暗戳戳地瞥了一眼沉默中的盛言闻,主动开场,“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演员时洲。” 为了配合这次的出镜,时洲特意换上了一套偏居家风格的造型。 黑顺的刘海自然垂落,丝绸质地的白衬衫简约而不失风格,衬得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亮了一个度。 或许是妆发变动的缘故,他以冷感著称的眉眼多了一丝柔和,就像是夜幕降临时的月光,冷却柔地照耀在了屏幕前的粉丝心中。 时隔两年又一次真切听见了时洲的声音,时粉忍住落泪的冲动,越发疯狂地刷起弹幕应援。 ——演员时洲!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呜呜呜是我的错觉嘛?感觉洲宝里里外外的气质一点儿都没变! ——前面的那个姐妹站住,我懂你的意思!原本怕粥粥这两年在现实经历太多不好的事情,多少会有改变,但现在看起来还是我心心念念的粥粥!彻底安心了! ——男粉报道!盛言闻,抢粥之仇不共戴天! 盛言闻正巧瞥见了主屏幕上的这条男粉留言,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大家好,我是演员盛言闻,也是时洲的合法伴侣。” 一如既往的沉稳声线,却因为后半句话的出现多出了一丝分明的占有欲。 “……” 时洲被炸得头皮一麻。 负责这场直播的编导更是激动得直接亮了眼睛,就差原地直接蹦跶了。 好家伙! 开播三分钟就替节目组甩出一波王炸!闻哥你真是太太太给力了!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趋于稳定的直播弹幕顿时激增。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去!我没幻听吧!闻哥牛逼! ——路人来掺和一下热闹,我还以为盛言闻和时洲早早分了呢?没想到还在一起啊? ——笑死了,闻哥占有欲比两年前更强了哈哈哈! ——知道了知道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你们俩是合法伴侣! ——我立刻拿起大喇叭高喊:请双方毒唯放弃无意义的挣扎!别做梦女!别再逃避!嗑CP才是唯一的出路! 时洲碍于胸麦的实时收声,只能侧头快速瞪了盛言闻一眼。 盛言闻读懂他的目光暗示,看似随意抬手掩了掩,正前方的镜头准确无误地捕捉了他手上的婚戒。 刻意得一点儿都不明显。 时刻关注弹幕消息的憨憨察觉要素,难以置信,“安姐,闻哥这是在用婚戒宣示主权吗?这操作也太闷骚了吧!” 笛安低笑一声,刻意压低声音,“你别忘了时洲现在的身体情况,这复出后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的亮相。” “时洲当年公开性向后的男友粉一直不少,言闻他能无动于衷?” 况且,只有让公众彻底意识到两人的‘已婚’身份,失忆后停留在五年前的时洲才会彻底接受‘已婚’的事实。 盛言闻就像是蛰伏已久的狼,不动声色地要把自家兔子牢牢锁在自己的可控范围。 虽然《游戏人生》有‘角色扮演’的环境,但这场直播冲着‘预热引流’去的,暂时不用玩那么大。 因此,前半段是中规中矩的采访环节。 比起常年活动在公众面前的盛言闻,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对于时洲的关注和兴趣显然更大。 盛言闻猜到这点,有意无意地将采访的话题往时洲的身上引,以便最大程度地增加他的话题曝光量。 时洲察觉到盛言闻的企图,干脆借着这个机会说明了近两年‘暂停工作退圈’的原因。 他没有刻意卖惨,只是简单陈述就激起了粉丝们的一片心疼。 眼看着直播间的热度呈井喷式增长,分分钟完成了想要的目标数据,编导没压力地继续着后半段的节目流程。 “在双人直播的预告微博发出后,节目组同步开启了评论区的互动环节,每位网友及粉丝都可以发表想让两位嘉宾完成的项目。” “目前我们一共收到了38625条的留言评论,请两位老师商量一个数字,我们将抽取对应的数字楼层,按照该楼层评论进行接下来的无台本环节。” 换句话的意思是—— 只要是不违法、不违反直播规矩的评论要求,盛言闻和时洲都必须想办法做到。 时洲听见编导报出这个环节后,心头咯噔一紧。 要知道,现代网友最爱凑的就是热闹,他生怕抽出什么大尺度的内容,一时拿不定数字,只好看向身侧的盛言闻。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提前扫两眼评论区。 可惜节目组就是无台本、无预告,玩得就是心跳。 盛言闻对上他的视线,“我选一个数?” 时洲放弃挣扎,“嗯。” 盛言闻得到他的同意,干脆利落地报出一串数字,“11962。” 站在镜头外的编导以最快的速度翻到了该评论楼层,直播屏幕上也出现了这条评论的实时画面。 ——求满足一下广大粉丝的愿望吧!太想知道闻哥和洲宝相处的日常!比如平时谁做饭啊?如果可以的话,直播现场能不能展示一下! 时洲听见编导读出的评论,默默长松一口气。 还好。 不是什么刁钻问题。 要是让他当直播镜头的面和盛言闻‘佯装恩爱’,那可能真得露馅! 盛言闻哪里看不出时洲神态中的细微变化,开口揽下任务。 “平常在一起的时候我做饭,要是节目组有直播条件,我可以利用冰箱食材简单露一手。” 眼尖的编导将两人的言行举止看了个仔细,临场改变规则,“不如反着来?请让洲宝为闻哥下厨一次?” “……” 原本都想好撂担子‘咸鱼’的时洲突然被点到名,眼底难得透露出一丝迷茫。 盛言闻见时洲发懵,忍不住看向场外的编导,“万一弄坏了你们节目组的直播设备,要赔吗?” 在场工作人员没能及时反映过来。 盛言闻莞尔,补充解释,“让我家洲洲做菜,那可是炸厨房的程度。” 弹幕因为盛言闻的这句话,再度陷入刷屏的疯狂。 ——我家洲洲!我家洲洲!我家洲洲! ——让我看看是谁在疯狂舞cp?哦,是正主自己! ——闻哥笑得太苏了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洲宝是厨艺小白吗?老粉只知道他在以前的采访里说过没时间下厨。 时洲全程就没心思关注主屏幕上的弹幕走向,他见盛言闻在直播中调侃自己,不知怎么,藏在骨子里的来自‘对家’的胜负欲再度燃了起来。 “我做就我做。” 炸厨房? 呵,怎么可能。 时洲无视了主镜头,冲着盛言闻低哼了一声,像是不满又像在无形撒娇—— “瞧不起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闻哥占有欲,洲宝胜负欲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07 17:00:00~2022-01-08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Meatball、江甜甜的望仔仔、夜阑、有种你再跑 1个; 【营养液】清墨、柠檬你个醋坛子 10瓶;冰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0章 【第020章】 虽然是临时抽取的环节,但节目组还是很快就架好了直播设备,在短暂的中场休息后,时洲和盛言闻就从采访时的客厅转移到了厨房。 盛言闻倚在厨房推门边,不确定地问,“你真可以?” “可以。” 时洲嘴硬,心里却在打着鼓,【小十五,菜谱找好了没?迟点直接给我放视频教程。】 系统乐呵呵地看着实时上升的人气值,同时还不忘精准打击,【洲宝,这样你就能行了吗?从你穿来到现在,分明一次厨房都没进去过哦。】 【通过行为数据比对分析,你会‘炸厨房’这事还是存在20%的可能性哦。】 【……你还是闭麦吧。】时洲暗呼一口气,打开冰箱后却傻了眼—— 里面食材塞得满满当当,对于厨艺小白的他来说压根无从下手。 盛言闻将时洲一闪而过的迷茫收入眼底,靠近指引,“要做什么?我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时洲不太确定地看向他,挑了样自己熟悉且喜欢的,“……要不,海鲜意面?” 盛言闻笑笑没说话,主动给时洲挑出能用到的各项食材。 时洲初步定下想法,趁着洗手的时间让系统加速翻找出食谱视频,临时抱佛脚没用也要试。 身后响起靠近的脚步声。 时洲本能地转身提防,结果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盛言闻的怀抱,再一抬头,两人的鼻尖似乎都要抵在一块。 呼吸交融的一瞬,生出亲吻的错觉。 直播间的实时弹幕当即疯了一片。 ——来了来了!这才是我老色批爱看的环节! ——艹!盛言闻你离我洲宝远一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险恶用意! ——我怎么觉得时洲是故意往闻哥怀里撞的?太能钓了! ——前面两位唯粉姐姐,要不你们打一架? ——啊啊啊啊啊啊原本还觉得做菜没意思,我现在觉得太有意思了!厨房,啧啧,好地方啊好地方! 时洲这会儿没空让系统调出弹幕查看网络风向,但场外发出的小小骚动还是听了个明白。 他赶忙往后一撤,但腰部抵在橱柜上退无可退,“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盛言闻举了举手上的围裙,“你不系上?” 时洲反应过来,伸手去拿,“忘了,我自己来。” 盛言闻抬手抽离,用并不强硬的语气,“转过去,我帮你。” “……”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时洲的脑海中就回想起了盛言闻的叮嘱。 ——直播比录播更考验人,我们在镜头前稍微露出点生疏模样,事后就会被好事网友和营销号放大成千上万倍。 此刻,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处在网友们和节目组的注视下,要是系个围裙的小事他都要抗拒作态,恐怕任谁都会察觉出生疏端倪。 时洲认命转过身去,单看背影有种说不出的乖巧。 盛言闻将手中的围裙套在他的身上,余光缺在脖颈处轻微停留了两秒—— 那道的胎记被遮瑕薄薄覆盖,不肯轻易透出底下绯红色的风光。 盛言闻忽地想起了那日拍摄宣传素材时,怀中人敏感却倔强的一面,手上系腰绳的力度不自觉地一重。 腰部没由来地被束紧,从未有过的敏感程度惹得时洲的呼吸都跟着一颤。 “……太勒了,言闻。” 提及名字时的声调很轻很低,带着一丝不自在的羞意,没由来地勾人心痒痒。 盛言闻莞尔系松腰绳,偏头询问,“这样呢?好点没?” 温热的吐气声好巧不巧地落在耳畔,激起一阵酥麻顺势而下,时洲只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连忙侧移退出盛言闻的半包围。 “我、我先备料。” 他随手拿起一侧的洋葱,跟着虚拟面板上出现的教学视频切块,一刀下去,圆滚滚的洋葱就脱离的掌控,差点误伤到他自己的手指。 “嘶——” 盛言闻眼中的笑意骤然凝固,眉心高蹙,“你急什么?不是说好了我给你打下手?” 时洲甩了甩手,没说话。 以往演戏时有些近身对话的戏份,他都能面不改色的一次过,怎么盛言闻一贴近说话,这浑身上下就出奇离谱的敏感? 真就奇了怪了! 心虚的时洲含糊了一声,“还不是得怪你。” 盛言闻还陷在时洲差点伤手的紧张感里,没听清这声嘟囔。 他将刀具攥回到自己的手里,无奈吩咐,“把边上的这些海鲜洗一下,我来切东西,你别碰刀了。” 时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没有反驳的心思。 场外的编导助理看见这一幕,悄声问,“他们是不是违反规则了?这看着还像是盛老师主厨啊。” 总编导看了看这位直男助理,心里跟明镜似的,“是谁主厨还重要吗?只要弹幕热度在、引流到未来正片的目的达到了就够了。” 观众们要看得就是两位老师私下撒狗粮,越多越好! 眨眼功夫,厨房里面的两人就已经备好了食材。 盛言闻趁空又洗了洗手,“这个平底小锅容量不够,换一个。” 刚准备往锅里倒油的时洲一懵,“……” 盛言闻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主动翻找出另外的锅具,这才用眼神示意时洲往里倒油,“等到油温烧热,先下辅料爆香,再下主食材。” 时洲哼唧,“知道了,我炸不了厨房的。” 盛言闻含笑退回到他的身后,十分配合地让出厨房的使用权,“时大厨,请吧。” 时洲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做法,底气勉强回升。 他在系统精准的时间把控下,这才往烧热的油锅中一股脑地倒入了姜蒜等辅料,没曾想突然间‘啪嗒’声接连响起—— 控水未干的姜蒜末集体在油锅里炸了起来。 毫无准备的时洲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求助,“盛言闻!” 盛言闻本就不放心由时洲下厨,趁机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行了,你别弄了,我来。” 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全然忘了直播前编导定下的‘规矩’。 时洲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刚在情急之下喊了全名,不免瞥了一眼正前方的镜头。 很快地,盛言闻的叮嘱就扯回了他的思绪,“我要下主食了,乖,你离远点站着,别被油烟呛到。” 对比起来,盛言闻对他的称呼显得自然又亲密。 时洲暗觉挫败,默默退到冰箱边上看着,【小十五,你说我这样真的好吗?】 明明什么都记不起来,对盛言闻目前也没有其他想法,可如今还要直播镜头前装成‘恩爱夫夫’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藏不住了、露馅了,网友和粉丝们会怎么想他们?盛言闻又会不会因他而遭受到骂声? 系统想了想,难得翻找出严肃状的语音包,【洲宝,凡事都是双刃剑。你能把握住,利就大于弊;要是把握不好,弊就大于利。】 时洲一愣,反问,【小十五,你从哪个网络角落翻找出的心里鸡汤?老掉牙了。】 被嘲笑的系统顿时变得委委屈屈,【嘤!】 时洲没再理会自己的系统,默默望着盛言闻做菜的背影。 从住入这个家到现在,对方从来没在吃食上让他费心,在家就亲自下厨,即便有外出通告,也会提前打点好他的一日三餐。 时洲难以想象五年前的自己会‘因戏生情’选择了盛言闻在一起,但眼下的他的确从盛言闻的身上品出一种成熟男人的别样魅力。 没多久,独属于海鲜意面的鲜香味冒了出来。 时洲没忍住上前,“做好了?” 盛言闻看穿时洲压制的馋意,笑了笑,“快了,你拿两份的西餐盘叉给我。” 时洲想当然地打开了边上的厨柜,但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想要的餐具。 盛言闻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动向,指明方向,“西餐盘叉都被我收在右下角的第二个抽屉。” “……” 完了。 一互动就又露馅了。 哪有人连自家的餐盘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的? 时洲压住内心深处的郁闷,快速将餐盘递给了正在忙碌中的盛言闻。 盛言闻时刻关注他的情绪,用筷子挑起一块冒着热气的虾仁递到他的嘴边,“尝尝?小心烫。” 自觉露出马脚的时洲这下破罐子破摔了,他没矫情盛言闻的投喂,张嘴就是一咬。 唇角沾上了鲜嫩的酱汁,盛言闻习以为常地替他抹去,“好吃吗?” 短暂即分的接触,带着外人都难以看穿的缱绻。 时洲盯着近在咫尺的盛言闻,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嗯,还行。” 行吧,他承认—— 会做饭的男人,是有点小帅。 … 直播在厨房中落下帷幕。 等到笛安为首的经纪团队带着节目组聚餐撤离时,已经接近傍晚六点了。 盛言闻主动应下了去接两只宠物狗狗回家的工作,眼见着家中又恢复了清静,时洲抓紧时间冲了个热水澡。 淋浴后,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小十五,帮我调出微博界面吧,我看看直播后的网络走向。】 刚刚在厨房的直播环节,他漏出的马脚太多了,不知道眼尖的营销号们会不会借机在网络上瞎编排? 双方粉丝间会不会又像以往那般撕扯起来? 要真是那样可就难办了。 时洲默默做足了心理准备,结果却发现#盛言闻时洲双人直播#的话题早已强势占据了热搜一位。 向来以‘编排黑料’为炒作热度的营销号们竟然纷纷转了性—— “大家都看直播了吗?盛言闻就好宠时洲!张口闭口我家洲洲,视线时刻凝在时洲身上,围裙帮忙系、辅料不让切、主动做饭还怕时洲油烟呛着,宠炸天了!” “时洲连家里餐盘都不知道放哪里,平日肯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怪不得两年没在娱乐圈混,有这样的老公谁还混娱乐圈啊!” “人越宠越年轻是真的!今日份的时洲看着退圈前还要嫩!你们觉得呢?” 嗑糖角度无比刁钻。 看完热门微博的时洲不由沉默,满脑子只想到一句:这也能行? 时洲百思不得其解,但偏偏每条热门微博的评论区底下都处在一片‘鬼哭狼嚎’中。 ——渴死我了!渴死我了!渴死我了! ——大家都让让!顶流夫夫回来了!盛世就是最牛逼的! ——艹,入圈晚了!本来只是不小心点进直播,结果现在脸都快笑僵了! ——呜呜呜洲宝太软了太可爱了!啊啊啊闻哥太苏太绝了!这世上还有谁,比你们还绝配嗷嗷嗷! ——节目组什么时候放出直播回放?节目组什么时候出正片第一期?搞快点!我等不及了! 没有想象中的营销号编造黑料,更没有记忆中的两家粉丝撕扯,只有沉寂已久的CP粉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欢,甚至还打起了‘盛世复兴’的夸张话题。 CP粉们将当年《乱世》开播后的双人剪辑视频全部拉出来,在相关的热搜话题下狠狠刷了一遍存在感! “……” 时洲怎么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舆论走向,彻底傻了眼。 等等,这就嗑上了? 哪里来得这么多CP粉,别是网络水军下错了群吧? 想当年在《乱世》开拍前,哪里有人敢把他和盛言闻放在一块组CP啊? 那简直就是邪教般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洲宝:这也能嗑?[小兔叽震惊到忘记恰萝卜.JPG]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08 17:00:00~2022-01-09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江甜甜的望仔仔 2个;有种你再跑、Meatball 1个; 【营养液】芸桵 44瓶;柠檬你个醋坛子、白绪、荔枝、Renaissance 10瓶;混珠 5瓶;归去来兮、冰秋%、高考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第021章】 电视剧《乱世》改编自同名小说,以 ‘宗朝权乱’的架空历史作为背景铺展,讲述了宗朝最后一任皇帝燕追和千古枭将任妄之间的故事。 大宗末年,以太后为首的一众外戚联合宦官干政,世家文官结党营私,武官苦守边塞御敌却难有话语权。在第六任皇帝暴毙后,体弱多病、样貌丑陋的燕王作为唯一的皇室血脉被太后等人挟持下成了傀儡皇帝。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是西境世子,年仅十六岁时就敢单枪匹马杀入敌营、一刀斩获敌将头颅从而一战成名。 新帝登基仪式在即,任妄代表其父西境王进京朝拜,在见证了一路上的民不聊生后,任妄更痛恨当朝把持者的无能。 他心里有一股‘改朝换代’的叛逆热血,但因为任家世代的忠良身份不得不拼命压制这念头。 进京后的第一日,任妄在酒馆中遇到了一名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也就是时洲所饰演的男主柏煜。 柏煜明面上是潇洒文人客,其实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实身份当今的‘傀儡皇帝’燕追—— 燕追所谓的‘体弱多病’、‘被迫登基’,不过是他和先帝被迫布下的保命计策,他有心想要推翻外戚宦官、重震宗朝,却犹如孤燕无计可施。 两人在几次三番的相遇和碰撞后,察觉彼此对这浑浊乱世有种不谋而合的看法,也在无声的拉扯中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只是乱世中难有绝对的胜者,阴谋之外竟然还是阴谋! 原著无论是在权谋刻画还是情爱描写上都堪称一绝,影视化版权卖出的消息一经流露,就引起了书迷们的极大反应,有人期待,但更多人是担心—— 毕竟这年的影视化小说不计其数,但绝大多数都是在挂羊头卖狗肉,最终的影视评分一部低于一部,简直不堪入眼。 作为总制片人的凌峰压力甚大,他在买下这影视版权后,特意聘请了金牌编剧钟南观及团队进行操刀改编,执行总导演更是请动了许久未出山的名导孙琮。 整个团队前后历经了将近三年的打磨,这才开始推动了项目。 虽然对外正式官宣了演员后的热度泛滥,但剧组也没急着开机,反倒要求了盛言闻、时洲在内的一众重要角色统一进组集训。 剧本围读、礼仪仪态、武术训练……每天按照课程表严苛进行,整整持续了半个月。 时洲拿着厚实剧本走回到休息室,关门后长舒了一口气。 憨憨立刻将小冰箱里备好的杏仁露取出,递了过去,“洲哥,念了那么久的台词一定渴了吧?哎,这集训比高三复习还准时严苛,总算熬到结束了。” 时洲喝了两口最爱的饮料,笑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接下来的拍摄要怎么办?” 话音刚落,笛安就从室外走了进来,“上完单独的台词课了?” “嗯。” 时洲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笛安手中的纸单上。 笛安注意到他的视线,走近递了过去,“开机仪式定在后天,前十天的拍摄通告单已经出来了。我看了一下,基本按照剧本情节拍摄,只有部分的大场次会集中拍摄。” 时洲了然,颔首。 他们这部剧在开拍前就向和电视台预留了今年第四季度的播出权,以便收获寒假时间段的最高收视流量。 按照着情节顺序拍摄,是为了方便后期同步剪辑。 如果拍摄进展顺利、成功定档上线,他们剧组将在后期进入边拍边播的紧张模式。 “对了,我刚刚在一楼遇见了孙琮导演。”笛安顺带提起另外一事,“他说今晚请你们这群演员聚在一块吃个饭,犒劳犒劳你们这些天的辛苦集训。” “反正明天有一整天可以用来休息调整,我就擅作主张帮你应下来了。” 时洲应得轻巧,“没问题,我晚上过去。” 憨憨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才刚过下午三点,“洲哥,我们要不先回剧组酒店休息?晚点换件衣服再出门?” “也行。” 时洲起身下楼。 电梯门刚打开,边上的武术训练厅里就传来了错落有致的敲击声。 “……” 时洲离开的步伐一顿,改变方向走向了武术厅,他掀开用于遮挡视线的竹帘门,一眼就瞄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是个武将,集训时的武打课程是最多的,为了方便训练,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和运动短裤。 这一场场的打戏训练下来,被汗水打湿的背心正紧紧贴在盛言闻的身上,映衬出他流畅但不夸张的傲人身材,薄汗顺着他优越的下颚线滑下,仿佛呼吸间都透着强烈的荷尔蒙。 “准备!开始!” 武术总指导一声令下。 沉浸在角色状态里的盛言闻眼神一下子发了狠,他手持工具剑潇洒利落地‘击倒’两名近身的武术指导后,借着腰腹部的威压上向腾空旋转了一圈,紧接着侧身‘踹翻’了最后一名武指。 要知道,武术打戏里的威亚是最考验人的核心力量。 盛言闻完全没有被它束缚住手脚,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流畅力量,帅得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时洲一时看得失神,又苦于没人分享,【十五,他是不是挺帅的?】 系统卡壳,慢半拍地反问,【洲宝,你是在炫耀你的未来老公吗?】 时洲答非所问,【反正我觉得很帅。】 莫名恰了狗粮的系统,【……嘤!】 下一秒,短暂停下训练的盛言闻就看了过来,对上时洲的那一刻,眸底的凌厉傲气骤然消散,“你来这儿有事?” 他记得时洲今天没有武术训练。 “路过听见动静了,所以进来瞧瞧。”时洲实话实说,又问,“孙导说今晚请客吃饭,这事有人通知你了吗?” 盛言闻平静颔首,“嗯,我训练完会过去。” 时洲看了看边上等待中的武术指导,没再打扰盛言闻的训练,“那好,我先回酒店了,晚上见。” 盛言闻眸色微晃,“晚上见。” 简单招呼后,时洲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站在武术厅门口的笛安实在没弄明白,发问,“好端端的,你去找盛言闻说这么两句话干嘛?他有他自己的经纪人,哪里用得着你交代?” 时洲面不改色地说,“多点日常交流,增进一下感情。” 笛安拆台自家艺人,“这半个月的剧本围读还不够你们日常交流的?真要增进感情,怎么你们连微博都还没互关?” 自从官宣了主演的那一天起,就有网友盯着两人什么时候微博互关、什么时候评论互动,结果半个月过去了,这两位当事人倒是没一个有实际行动的。 “急什么?先主动那就输了。”时洲玩味了一句,坐上了专属的接送车。 笛安看向时洲,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先主动就输了?” 自家艺人以往只是外在人设高冷,但内在还是好胜小孩,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忽然显得成熟了不少,这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憨憨跟着两人上了车,信誓旦旦,“安姐,我知道我知道!” “即便洲哥和盛言闻合作了双男主剧,但未来剧播结束后还是暗中的对家!现在微博关注就像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粉丝连网友们都在意着呢!“ “如果我们这边要是先示好关注,但盛言闻偏偏故意长时间不回关,那不代表我们输了?那怎么能行!” “洲哥的好胜心决不允许自己低头,是不是?” 长篇大论说到最后,他还露出了一副‘我最了解我洲哥’的得意表情。 人如其名,憨得很。 “……” 时洲无言以对地盯着自家助理,上手揉了揉他的炸毛,“嗯,你说得很好……”下次也不许再说了。 憨憨骄傲,“嘿嘿!” 笛安看着明显不在同一个脑回路上的两人,笑笑不说破,“行了,如果关系还没到那份上,微博关注就不关注吧,反正一切以拍摄和角色为重。” 时洲应了一声,没再继续停在这个话题。 … 傍晚六点。 笛安敲了敲时洲的房门以作提醒,“时洲,到时间了,你和憨憨先下去,我这边和团队再商讨一下后天开机后的宣发计划。” 为了方便演员们聚餐,孙琮导演直接在剧组入住的酒店餐层定了包厢,减少了外出可能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私密性还算有保障。 时洲早已经收拾妥帖,“好,辛苦安姐了,憨憨我们先下去吧。” “好的,洲哥!” 憨憨恪尽职守地跟着时洲的身边,一同前往电梯厅。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四部电梯上上下下地卡着,等待的时间格外久了些。停在顶层的电梯终于缓缓下降,终于停在了他们对应的楼层。 憨憨感叹,“总算等到了。” ——叮咚! 电梯门应声打开,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映入眼帘。 时洲第一时间拉住憨憨,低声,“等一下。” 憨憨同时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半挡在时洲的身前。 电梯里的男人全身高奢名牌,给他那张不羁风流的脸又添了几分成功者的气势,正是那日时洲在酒桌上遇见的、宋明宴的前任金主——赵彦青。 “时先生,又见面了。” 赵彦青示意身边的助手控住开门键,看向时洲的视线里多了丝邪气玩味。 “在横城这种小破地方都能偶遇,看来我们之间还挺有缘分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了甜洲,再来看看A洲! #本章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09 17:00:00~2022-01-10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有种你再跑 2个;江甜甜的望仔仔、夜阑、Meatball、橙子、云茂 1个; 【营养液】与· 20瓶;lyly 10瓶;伊然雪洛 7瓶;柠檬你个醋坛子、一叶浮舟、今天掉马了没 5瓶;脆啵啵 3瓶;云茂 2瓶;56969111、热巴小仙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2章 【第022章】 时洲维持着一贯的冷淡眉眼,“赵总是娱乐圈背后有名的大人物,我只是才出道了三年的演员,这种缘分就算了吧。” 赵彦青饶有趣味,“不进来吗?” 横城即将搭建的全新拍摄基地有赵彦青的投资股份,今天他是被横城集团请来参加开工仪式的。 时洲站在原地没动弹,“我们坐下一趟电梯就好,赵总请便。” “晚餐点的电梯可不好等,搭乘同一趟电梯又费不了多少时间,时先生何必那么见外?”赵彦青接替助手按着开门键。 他的目光往憨憨的身上瞥去,语气微妙一变,“这是你助理?怎么上次没见过?” 憨憨一愣,显然没想到话题会转到他身上。 时洲听出他语气里暗藏的压迫,深呼一口气,【十五,开启监控备份。】 颇有危机意识的系统立刻响应,【叮!已开启监控备份,并且随时可以切入报警模式!】 电梯长时间不关门,这会儿已经响起了尖锐的提示音。 时洲收敛心绪,面不改色地走进电梯。 憨憨连忙跟了进去,他二话不说站在了中间位置,巧妙横断了两人接触的可能性。 电梯门重新合上。 时洲看着亮着的‘一楼’按键,然后就听见赵彦青主动询问,“时洲先生是要去七楼?” 时洲反问,“赵总倒是对我的私人行程一清二楚?” 赵彦青听出他的敌意,轻笑,“时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听说了《乱世》剧组的导演在七楼定了晚宴包厢,你作为男主应该也要参加吧?” “……” 时洲看着赵彦青按下‘七楼’按键,没再搭话。 赵彦青并不在意时洲的冷淡,看似漫不经心地提道,“时先生现在应该是华域名正言顺的一哥了吧?前段时间爆出的音频可真是害人不浅。” 最后四个字透着点难以察觉的寒意。 时洲放出的那段音频没有经过任何形式的处理,这可不仅仅是害了宋明宴,同样殃及到了赵彦青这位幕后金主。 那场舆论闹得极其厉害,就连‘荣御资产’的股值也受到了波动,惹得其他股东怨声载道,赵彦青在资本圈里驰骋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种‘吃瘪’的滋味了。 时洲越过自家助理的遮挡对上赵彦青,揣着明白装糊涂,“赵总,宋明宴被捕风娱乐逮个正着,网友们神通广大能够辨别出你的声音,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总要是不想被牵连,下回还是找个听话聪明的情人。否则再来一个宋明宴二号,说不定还会未来遭遇同样的‘出名’情况。” 话音刚落,停在了七楼的电梯就开了门。 “失陪了。” 时洲干脆利落地挪回视线,带着自家助理离开这狭小的电梯间。 电梯门正在合上的瞬间,得到授意的赵彦青的助手猛然冲了出来,他三下五除二就将憨憨制服压在了墙面上,还顺势捂住了他的嘴,看身手是十足的练家子。 “憨憨!” 时洲一惊。 赵彦青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像是蛰伏已久的财狼,“时先生,和你聊天实在是有趣,所以我一时舍不得走了,不妨你带我进剧组包厢讨杯酒喝?” 时洲神色跟着冷漠了下来,“赵总要是想喝酒,多得是地方招待你,怎么还让手底下的人对着我的助理动粗。” 他顿了顿,“你这不是讨酒,是讨打。” 赵彦青没想到时洲还有这样强硬带感的一面,兴致高涨,“时洲,你说得对,我是得找个聪明听话的情人,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保证……” 企图抚摸侧颈的手刚抬上来,时洲便猛然拍下。 “滚。” 一个字,劈头盖脸地砸在了赵彦青的脸上,气氛骤然僵持。 “……” 就在双方无声对峙之际,又有电梯响起了‘叮咚’开门声,赵彦青偏头看去,得到眼神暗示的助手第一时间松开了对憨憨的钳制。 盛言闻一踏出电梯就看见了这副微妙对峙的情景—— 时洲冷着面色和赵彦青相对而立,后者的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没有散去的凶意,不远处的憨憨揉搓着发红的手腕,神色痛苦又愤怒。 “不是我们剧组内部的聚餐吗?赵总怎么也来了?” 盛言闻意识到不对劲,稳步朝着时洲靠近。 赵彦青看见来人,少有地摆出客套做派,“凑巧在电梯间里遇到时先生这位熟人,所以停在这里叙叙旧,没想到又遇上盛少了,盛董最近还好?” 盛言闻的父亲是北斗影视的董事长,是赵彦青在圈内为数不多忌惮的人。 时洲不着痕迹地向盛言闻靠拢了一些,还是对赵彦青表达了抗拒。 “赵总身为《乱世》剧组的投资商,这声‘熟人’我实在担待不起,宋明宴的前车之鉴我牢记着呢。” 盛言闻轻易听出了端倪,眉梢微挑,“要是我没记错,赵总已经撤回了对我们这部剧的投资?” “……” 赵彦青似乎被盛言闻掐住了什么命脉,笑意略僵,“北斗影视难得想来电视剧圈里玩玩,我自然要送这个人情、让出这笔投资股份。” 捕风娱乐的视频发酵后,赵彦青除了遭到了股东们的质疑,同时也被北斗企业盯上了手中《乱世》的影视股份。 明摆着剧组日后的分成是块肥肉,结果到头来被人横插一脚……他想起来这事就觉得窝火。 盛言闻继续强调,“既然如此,还请赵总别拿着‘剧组投资商’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免得给我们这些年轻演员造成困扰。” 年轻演员四个字,咬得很微妙。 盛言闻的助理及时出声,“闻哥,孙导让人打电话来催了。” 时洲软硬不吃,盛言闻又是个矜傲脾气,赵彦青总归大了他们一轮,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失了面子,“我就不耽误你们剧组的晚宴了,两位请便。” 盛言闻颔首,“赵总慢走,您的问候我会向我父亲转达的。” 赵彦青藏住瞳孔深处的戾气,深深地看了时洲一眼,转身乘坐电梯下了楼。 那令人生厌的身影终于消失,憨憨顾不上手腕上的痛意,赶忙飞奔到时洲身边,“洲哥!你没事吧!哎呀,我真没用……” “我没事。” 时洲揉了揉自家小助理的脑袋,阻止了他的自责,“谁能想到他们当着监控的面就敢搞背后偷袭?这事不怪你。” 盛言闻想起赵彦青的为人,眉心微蹙,“赵彦青不是个好招惹的人物,你要是没有走捷径的心思就别和他离太近。” “我没想和他走太近,真是赶巧在电梯里遇上了。”时洲下意识地解释,眸色清亮,“幸好你来了。” 他收起了对外的警惕,尾音带着独有的软意。 盛言闻愣了愣,只说,“我只是准点来参加孙导的聚会,走吧,要迟到了。” “好。” 两人并排朝着剧组包厢走去。 时洲想起赵彦青刚才的话,好奇追问,“赵彦青在我们剧组的股份被北斗影视拿走了?” “嗯。” 盛言闻应声,没有过多透露其中的弯弯绕绕。 其实,宋明宴背靠赵彦青抢角的消息一经曝出就引起了盛言闻的关注,所以他私下让人去查探了一番—— 那晚除了在厕所被打的许胜天,赵彦青和宋明宴也在那晚的包厢里。 赵彦青靠着‘投资商’的身份强制换角、塞人,要是持续下去肯定会影响到剧组里的其他演员,首当其冲的便是时洲。 盛言闻是认真对待《乱世》这部作品的,也希望作为合作对手的时洲能够心无旁骛地对待。 于是,他刻意借用了‘北斗影视’的名义和赵彦青谈判博弈,实际上这笔投资是转让到了他的手里。 两人走进剧组定好的包厢,刚一推门就受到了集体注视。 总制片凌峰第一个出声,“哟,正说你们两个男主没一个准时的,还想猜个谁前谁后呢,敢情一起到了啊。” 导演孙琮跟着玩笑,“你们俩还整挺好,戏还没开拍就同进同出了。” 经历了近半个月的集训,大家都已经明确了两位男主在剧里的感情,这一出口就惹得包厢内笑开了声。 盛言闻一向将角色和真人区分得很明确,面对这样的起哄一时接不上话。 时洲了解他的性子,走近说,“本来是踩着点来的,结果等了好一会儿的电梯,没让大家久等吧?” 孙琮导演指了指自己边上空着的两个位置,“过来坐。” 时洲和盛言闻没有推脱,一前一后快速融入集体。 导演自掏腰包请客,在场的演员又都是好说话的,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更加热烈,完全没有要散场的迹象。 时洲平常外表看着冷,众人不敢随意搭腔,但到了酒桌上大家对他就闹开了。 被灌了不少酒的时洲有些闷,低声说,“导演,你们先喝,我去趟洗手间。” “嗯,去吧。” 时洲起身注视着面不改色的盛言闻,忽然起了点玩心,路过对方身后时伸手轻巧地搭了一下椅背。 微凉的指尖蹭过后颈,激起一阵酥麻。 盛言闻迅速锁定‘罪魁祸首’,但对方毫无知觉似地径直走出了包厢。 “言闻,我问你件事啊。” 凌峰忍着醉意出口,拽回了盛言闻的注意力,“你和小洲的微博是不是还没有互关啊?这都官宣定角快半个月了,网友们都盯着看呢,营销号又开始盘你们两人的关系了。” 孙琮导演好奇,“还有这事?” 凌峰点了点头,“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们之前是对家,从剧组官宣的那一刻起就是合作对象,私下可别真有什么矛盾?” 孙琮倒是不在意‘微博互关’这事,但身为导演的他很重视演员间的正常沟通。 他的视线在两位男主间来回转悠,认真说,“言闻,虽然我和你们是第一次合作,但我导戏的规矩你们得知道——” “在我这儿,光有科班演技还不够,技巧只是基础,你们得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去体会,由内而外的情感才是加分项。” “要知道戏是鲜活的,观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你们明面上的关系装得再好,但只要心存隔阂,在角色里总会出现漏洞,明白我的意思吗?” 盛言闻颔首,“孙导,我明白,我和时洲没什么私人问题,这点你大可放心。” 至于微博,他本身就不爱玩,最近忙着集训才疏忽了。 孙琮闻言,放心笑道,“没私人恩怨就行,咱们这部戏按照顺序拍,角色间需要一个相互熟悉的过程,你们作为演员慢慢磨合、熟悉。” 凌峰趁机助攻,“微博还是先关注上吧,后天就要开机了,别给营销号编瞎料的机会。” “好。” 又是一轮觥筹交错,时洲却始终没回来。 盛言闻看着边上空落落的椅子,脑海中忽地回想起电梯口看见时洲被赵彦青刁难的那一幕,鬼使神差般地找了一个理由也起身离开了。 包厢外的走廊静悄悄的,和喧闹的包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终于得到片刻宁静的盛言闻长舒一口气,余光忽地瞥见了露天阳台上的时洲——单薄的身影轮廓几乎要被夜色吞噬。 脑海中掠过些许模糊的画面,还没等盛言闻抓住就彻底溜走了。 下一秒,感应到什么的时洲转过身来,静静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盛言闻没了‘转身溜走’的可能。 他调整神色靠近,看清时洲白皙肤色下冒出的红晕,“喝醉了?需要我帮忙喊你助理出来吗?” “我没醉。” 时洲哼唧反驳,带着点小孩子气的不愉快,“我不喜欢烟酒混杂的气味,有人在抽烟,太难闻了。” 盛言闻眉微挑,暗中观察着对方脸上浮现的醉意程度。 时洲迎上他的注视,尾音意外拉得很长,“你呢?来找我的吗?” “……” 盛言闻想起自己离开包厢的最初念头,低声掩饰,“包厢里太闷了,我也出来透透气。” 时洲歪了一下头,似乎是在思考他这声答案的真实性。 下一秒,他忽然仰头凑了上来,拽着盛言闻的手臂似拥抱,“……盛言闻。” 好看到没有瑕疵的脸逼近放大,气息交错间有了对方在索吻的错觉。 盛言闻喉结痣有了微妙的起伏,迅速找回自己的声音,“时洲,你醉了。” 时洲眼底盛着柔软的水光,软乎又撩人地‘啊’了一声,笑意笃定,“看吧,你紧张了,你就是出来找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我还能不了解你啊? #本章评论随机红包~ -- 【感谢在2022-01-10 17:00:00~2022-01-11 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地雷】Meatball 2个;江甜甜的望仔仔、有种你再跑、叶的第八章 1个; 【营养液】免免 30瓶;旺仔牛奶糖、旺旺碎冰冰 20瓶;WL 18瓶;萨厄.杨、柠檬你个醋坛子 5瓶;27154847 3瓶;陌芸笙 2瓶;56969111、璀灿☆星辰、莫问清书、高考g、ζ、浅烟、是封寒不是疯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第023章】 “……我没紧张。” 明明事先吞了过敏药,但盛言闻还是觉得自己烧出一丝热意。 “不对,你就是紧张了!”时洲坚持自己的看法,伸手点了点盛言闻的喉结痣,“这里已经出卖你了。” 最敏感也最危险的喉结地带被人触碰,盛言闻不由分说地擒了那只作乱的手,“别乱动,我们两人的关系应该还没熟到这个份上。” 时洲的笑意停顿,眼光竟沾上一丝委屈劲,“是不熟,微博没互关,微信也没加上。” 盛言闻被他的态度打得一怔,思考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过重。 时洲以为盛言闻抗拒自己的靠近,压着想要拥抱的冲动后撤半步,他长呼一口气,努力找寻着理智,“盛言闻,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 “我一直认可你是位好演员,能和你一起出演《乱世》,我很高兴。” “所以,希望你也是。” 被酒意浸染的眼色没有对外时的冷感,亮晶晶的,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 他们总归是要合作将近四个月的演员,不能一直惦记着所谓的‘对家’的身份而拒绝相处,等迟点聚餐结束就把微博关注上、微信加上。 盛言闻沉默片刻,终究还是露出一丝友善的笑意,“嗯,知道了。” 时洲勾唇,余光落在自己被禁锢的手上,嘴角迅速往下一落,“盛言闻,你刚刚凶我了。” 话题转得有些突然。 盛言闻迅速松手,突然有些不着调的心虚,“没有凶你,是你喝醉了。” “我没醉。”时洲先是辩解,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拿出证据,“你看,被你攥红了。” 盛言闻继续解释,“待会儿就能消,一点儿都不严重,不至于那么娇气。” 时洲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缓慢地眨了眨眼。 他想起了开窍后的盛言闻,自己有点小擦伤都得轻声道歉、温柔低哄,想着想着越觉得郁闷,“盛言闻。” “又怎么了?” “木头!” “……什么?” 时洲不回答,绕过他往回走。 盛言闻看着时洲有些左右晃的步伐,不受控制地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 明明醉得不轻,说起正事来还能带着条理;说是保持理智,但又带着点气呼呼的小性子,这样的反差还……挺可爱的。 正想着,时洲就一个原地趔趄。 盛言闻跟上提醒,“醉了就走慢点。” “我都说了我没醉!酒量比你好着呢!” 时洲坚持自己的说法,偏偏废了好大力气地才开了包厢门,烟酒混杂的味道再度让他皱了皱眉,转瞬就恢复惯有的淡漠走了回去。 盛言闻将他这波变脸看在眼底,眉梢微挑。 果然娱乐圈里对外的人设没几个可信的,时洲的内在和‘冷’字就搭不上边。 要是有朝一日看见他在镜头前露馅,或许也会很有趣。 …… 开机仪式定在横城白云庙。 剧组规定的专属停车场内,已经戴上头套的时洲正坐在放车上一个劲地打哈欠。 因为开机仪式结束后要直接进入影视基地拍摄,所以时洲在内的几位演员都是起了大早准备的。 房车门打开,憨憨快步冲了上来,“这才上午就热得够呛,横城这夏天室外简直不是人待的!” 时洲看了过去,主动给他递了一瓶冰矿泉水,“开机现场准备得怎么样了?” “问过场务了,还是原定的开机时间,九点半准时。” 憨憨灌了好大一口矿泉水,这才坐在时洲的对面说,“洲哥,你是不知道,好多粉丝和站姐打听到了开机地址,这一大早就过来等了,真是都挤满了。” 《乱世》这部剧里除了盛言闻和时洲这两位人气演员,还有从爱豆转型拍戏的章许溪、当红花担宋莹莹以及一众老戏骨,这剧外的粉丝人气不容小觑。 粉丝们都是自发赶来应援助威的,剧组没办法赶人,只好拿绳索拉了界线。 憨憨将拍到的照片发给时洲看,“洲哥,你看,我们家粉丝的纪律维持得可好了,弄得应援花墙也很好看!” 时洲认真看了两眼,“憨憨,你迟点把这照片发给我,现在联系咖啡或者奶茶店可能来不及了,你让人从附近商店里多买点冰镇饮料,迟点天气更热,我担心粉丝们受不住。” 憨憨咧嘴一笑,“洲哥,这还用你交代啊?笛安姐早就第一时间让人去准备了,你放心!” 时洲从出道以来,对于粉丝们的应援鼓励从不马虎,每次都会专门发微博感谢。 除此之外,他还会用心收藏每一次的现场应援图,甚至会为了感谢为粉丝反向应援。 正是这种双向互动,出道才三年的时洲牢牢斩获一大批死忠粉。 “那就好。” 时洲松了一口气,交代,“还有半小时,我再眯一会儿。” 憨憨细心问,“洲哥,你没不舒服吧?” “没有,只是没睡好又起太早了。”时洲反驳,合眼小憩。 剧组聚餐持续到了昨天凌晨,宿醉的时洲一直没有休息好。 接连两天,他睡梦里的世界混做了一团—— 时洲看见曾经的盛言闻和自己,也看见了五年后的盛言闻和另外一个自己,这些记忆慢慢交织着沉淀,融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半小时,一晃而过。 时洲在憨憨和剧组人员维护下踏入开机现场,顷刻间就感受到了自家粉丝的热烈欢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半边的应援声就跟着较劲了—— “洲宝!妈妈爱你!” “闻哥好帅!” “洲宝加油!开机大吉!” “闻哥!期待你新角色!” 时洲抬眼望去,同样戴好头套的盛言闻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为了避免饭拍剧透,他们还没换上戏中剧服,盛言闻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走动间隐隐可以窥得那优越却不夸张的身材。 憨憨低声提醒,“洲哥,你看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没什么。”时洲压下心底的那丝馋意,“憨憨,你找个阴凉处等着吧,我先过去了。” 日头高照。 迟点还要举香进行拜礼,撑不了遮阳伞。 时洲顶着太阳走到主位,和一旁的盛言闻并肩而站。 全体主创都已经到齐了,由制片方凌峰作为带头人开启了定好的流程。 主创烧香祈福、揭摄像器材红布、制片方、主创发表感言、再到最后的导演发言环节,一项紧接着一项,全程没有得空的时间。 各路站姐的快门声响个不停,绝大多数的画面镜头都集中在了两位主演的身上。 人群中,两三位扛着摄影器材的黢黑男人开口议论。 “时洲和盛言闻怎么全程没说过一句话啊?本质还是不熟吧?” “那肯定啊,角色官宣了半个多月,微博都是昨天才关注上的,这戏能演好吗?” “谁知道呢?用饭圈的话来说,这年头剧组就喜欢玩‘包办婚姻’,拍摄中相处好了那叫‘先婚后爱’,相处不好了那就……” 这调侃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带着‘盛言闻’手圈的女生就开了口。 “你们这些代拍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行不行?混在我们粉丝中间瞎说什么呢?狗屁的包办婚姻,能不能尊重一下闻哥?”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时家粉丝也表达了不满,“就是!我们洲宝可是专业演员,一直分得清戏里戏外得好吗?现在要什么互动,平白让人蹭热度。” 又有盛家粉丝,“语气能不能好点?我们闻哥还是前辈呢,谁蹭谁热度啊?” 时家粉丝怼了回去,“笑死了,指的是靠炒作他们CP赚热度的营销号呢!说你们家了吗?自我代入倒是挺快的。” 天气太热,又是人挤人的。 两家粉丝才说了没两句,就有了口角撕扯的势头。 一位穿着兔子T恤的女孩被挤在中间,缩了缩脖子柔声劝道,“都消消气,两家合作才能共赢!” 挤在中间的代拍大哥们相互看了两眼,想起网上‘粉丝线下干架’的言论,也帮忙打圆场。 “都是姑娘家家的,别吵别吵,小心剧组赶人,有这个时间你们还不如多看几眼自家正主呢。” 开机大吉,谁也不愿意让自家正主看笑话。 ——谁想吵啊?要不是闻哥在这儿,谁愿意和这群黏糊糊的小米粥待在一块? ——谁想吵啊?巴不得盛言闻离她们洲宝越远越好!这群盐粉齁得慌,没一个甜的! 双方粉丝不再言语,只是暗戳戳又用眼神交战了两轮,这才各自收心回到自家的粉丝堆里。 “孙导这波发言是不是太久了?这天气热得能把人蒸发了!” “都快扯了十分钟了,怎么还没结束?” “导演,求求你行行好,搞快点吧。” 围观的粉丝群和后排的工作人员都发出了低声乞求。 时洲瞥了一眼越发毒辣的太阳,向来不怕热的他竟也有些晕得晃,反倒是边上体热的盛言闻这会儿面色如常。 又过了一会儿,导演孙琮还在台上侃侃而谈。 或许是受到了梦境的影响,时洲难熬地合了合眼,无意识地冲着边上人哼唧诉苦。 “老公,我好热啊。” 作者有话要说:#洲宝软乎撒娇喊老公啦~ -- 【通知】要入V啦!未来也会好好码字更新,甜爽继续!希望大家能陪伴盛世一起走到最后呀! V后前三章订阅很重要,恳请大家不要养肥哟,届时会有晋江系统抽奖+评论随机红包,谢谢大家支持!鞠躬! -- 【推一下专栏预收文】《装傻和眼疾反派结婚后[穿书]》,#假痴傻,假眼盲,真黑心夫夫,真强强打脸# 【预收文案】一觉醒来,裴妄穿成了书中同名的豪门少爷。 原主十岁时意外坠河,等到再醒来时就成了痴傻小儿,成了整个帝京圈的笑柄。 以利益为重的父亲将他当成商业权势的筹码,听从关家大少的怂恿安排,让他和在车祸中眼盲的关家二少联姻。 痴傻配眼瞎,明摆着羞辱。 只可惜旁人不知道,这位二少关越明是书里至关重要的反派。 他的眼疾不但会好,日后还会成为关家唯一的掌权人,为了争夺主角受,不惜和主角攻争个你死我活。 至于痴傻的原主,被主角受设局赶出关家后,最终还是躲不过掉河惨死的命运。 … 得知穿书剧情的裴妄在进入关家的第一天,终于见到了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黄金身材大长腿,天赐俊颜公狗腰,重点是他还瞎啊!这下子想做什么都不怕被盯上! 裴妄一边兢兢业业扮演着痴傻人设,一边利用关家掩护私下赚了个盆满钵满。 一段时间后,赚够了积蓄的裴妄打算离开关家,结果竟被关越明准确无误地拦住了去路。 “你去哪儿?” 那双眼里没了往日的死气灰沉,满是不肯放过的占有欲。 “……你不是眼瞎吗?” “装的。” “???” *** 关家二少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夺权复仇,他在车祸后将计就计、假装眼疾来放松家族敌人的警惕。 为此他宁愿忍受旁人口中的荒唐联姻,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传闻中那位痴傻的裴家小少爷也是装的—— 这人一边哭哭啼啼地喊着‘我要喝牛奶’,转头就能将他珍藏酒柜里的美酒灌入口中。 这人一边傻里傻气地喊着‘穿小熊睡衣’,转头就能敞着睡袍光着长腿在他面前晃悠。 这人一边委委屈屈地喊着‘老公保护我’,转头就能设计将欺负他们的佣人打趴在地。 关越明从不拆穿对象的可爱行为,只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越陷越深,直到有一天—— 裴妄甜甜地说着‘老公晚安’,结果下一秒就提着行李大摇大摆地打算跑路。 关越明:不装了,老婆要跑了: ) 第24章 【第024章】 “……” 气氛陷入一种不可言状的沉默, 以时洲和盛言闻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盛言闻匪夷所思地看向身侧的时洲,难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喊什么?” 热到发闷的时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还没等他想好辩解的措辞,脑海中的系统就自发响起了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出现尴尬社死场面, 已主动为你挑选开启[晕眩]技能, 持续时间五秒。】 【……什么?】 下一秒, 时洲忽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不受控地往边上栽了过去。 盛言闻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搂,反而让时洲不偏不倚地跌入自己的怀中。 “——啊!” 围观的人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目光全部锁定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两家粉丝看得瞪直了眼, 还有人急得直接出了声。 “卧槽!时洲故意的吧?往哪里撞呢!” 时洲粉丝同样不肯, “说谁故意呢?洲宝这是晕了一下吗?盛言闻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盛言闻听不到粉丝群里的骚动,这会儿正垂眸看着怀中人,对方发出一声难受的闷哼,眼尾和脸颊还带着一丝异样的红。 看样子, 像是中暑得厉害。 意识到这点的盛言闻不敢直接松手, 只能顺势轻微地拍了两下时洲的腰侧,“时洲,还好吗?” “唔。” 时洲猛然从晕眩中挣脱, 又因为腰部的轻微触碰打了一个小小的颤, “我、我没事。” 虚搭在腰部的手忽地腾空,盛言闻感受到了时洲敏感的闪躲,眸色微晃。 周围有演员关心道, “时洲, 是不是中暑了?” 时洲重新站稳, 勉强一笑,“应该是吧,刚刚一时晃神没站稳,休息休息就好。” 台上的导演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发言,左右不过十来秒的功夫。 时洲在系统的加持下临时闹了这么一出‘身体不适’,总算盖住了那句凭空冒出的低声称谓,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系统自以为立了功,兴冲冲地问,【洲宝!我的反应是不是很迅速?】 时洲轻咳了一声,难得有些心虚不敢看盛言闻,【……你还好意思问?这一周都不许拿我的人气值去兑换你的虚拟小零食。】 系统如遭电击,委屈一颤,【啊?!】 制片方凌峰走了回来,挨个给每位主创发了一枚代表好寓意的开机红包,又召集大家拍了一张大合影,漫长的开机仪式总算宣告正式结束。 时洲等人和自家粉丝们挥手告别,拖着依旧不适的身体回到了寺庙后的阴凉处。 盛、时两家的终于放下了扛了大半天的摄影大炮,各自低头检查自己拍到的照片素材。 在看见那一连串的‘亲密互动’后,现场站姐堆的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喂,那什么,打个商量?今天不该发的照片别发?” “肯定不发,也别让自家粉丝往外说。” “当然,代拍照片五五开买断?” “可以,不差这点钱。” 简单对话间,向来争执不休的两家粉丝意外达成了‘对家历史’上的第一轮默契—— 正主演戏可以,‘亲密’合照不行,真人CP绝对不行! 得亏她们今早都来得及时,提前占据了绝佳拍摄好位置,现场来得都是经过后援会审查的唯粉,应该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往外透。 无论如何,这种意外事件,能瞒多久是多久! … 寺庙的另侧。 笛安第一时间靠近自家艺人,关心,“刚刚大老远地看你晕了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时洲忍着闷气低声回,“没事,可能之前房车的温度调得太低,出来在太阳底下待久了就有点被热到了。” 憨憨赶紧从背包里掏出微冰过的杏仁露,“洲哥,喝点冰的降降火气。” 时洲刚接过饮品,盛言闻和他的助理就凑巧路过了。 双方视线相对。 盛言闻意外停下脚步,问,“你是第一次拍摄古装剧?有带防中暑的药吗?横城夏季气温高,古装剧带着头套、穿着密不透风的戏份很容易中暑气。” 身为助理的憨憨反应过来,面露自责,“我、我马上就去买!” 时洲安慰,“别急,今晚收工后去买吧,我没事,缓缓就行。” 他从来不是怕热的体质,以往拍戏压根就用不到这些防中暑药,憨憨一下子没顾虑到这点也正常。 盛言闻的助理说,“场务那边应该有备药的,如果有需要迟点可以去问问。” 时洲颔首,“知道了,谢谢。” 盛言闻不再多言,点头示意后往自己的房车走去。 按照剧本顺序和通告安排,下午的第一场戏就会拍摄男主剧任妄的初登场,这场戏很重要也需要精力,他得抓紧时间去进行最后的调整和准备。 时洲盯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才被笛安唤回注意力,“我们也回房车吧,你吃个饭再休息一下。” “好。” 下午要拍摄的除了盛言闻饰演角色的初登场,还有属于时洲饰演的燕追的初登场,同样至关重要、不可马虎。 半小时后。 憨憨提着剧组精心准备的午饭上了房车,热出了满头汗,“这天气拍古装剧真是遭罪!” “洲哥,你先吃饭,迟点我把冰贴全部给你翻找出来,免得你下午受不住。” “哦,还有这个防中暑的药——” 憨憨把背包里的药物一股脑地拿了出来,这才坐下喘了口气,“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场务,原本还想着拿完午饭直接打车去药房给你买呢。” 时洲看着憨憨的操心劲,无奈笑笑,“不是说了我没事,让你别着急嘛。” 刚刚被‘罚’的系统痛定思痛,终于给时洲用对了[冰凉一夏]的技能点,这会儿的时洲浑身舒坦,反而还觉得房车冷气开得低了。 至于‘将功补过’的系统,这会儿正美滋滋地抱着嗦[虚拟冰可乐],也不知道能喝出个什么味道来? 时洲看了看桌上样式齐全的防暑气的药物,“后来找到场务了?怎么还拿了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吃药了。” 憨憨摇头,解释,“洲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些都是盛言闻的助理亲手给我的。” 时洲一愣,唇侧随即扬起明显的弧度,“是吗?” 憨憨点头如捣蒜,“是啊,这应该是盛言闻本人的意思吧?洲哥,我还以为他进组后会处处和你对着干呢,没想到人还挺好的?” 时洲惩罚似揉搓了一下他的头发,故作严肃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盛言闻人一直都挺好的,我们都是合作演员了不整那些弯弯绕绕。” 憨憨一点儿都不怕他外在冷脸,还吹彩虹屁,“那还不是你看人的眼光精准嘛!洲哥,你别气,我以后不说瞎话了。” “嗯。” 时洲的注意力移回到药片药水上,仔细研究起来,“这是要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啊?” 憨憨瞪大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刚刚还说不愿意吃呢!” 时洲假装正经,“防患于未然而已,我可不想第一天拍戏就中暑拖进度。” 憨憨砸吧嘴,“行吧行吧,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 开机时所在的寺庙和午后要进行拍摄的影视基地离得很近。 吃完午餐后的时洲总算彻底击退了难受劲,从房车里转移阵地到了剧组的专用化妆间,团队耗费了两个小时,才完成了他的妆造细化。 “时洲,这是首场戏要穿的戏服。”服装师走了过来,询问,“你看是现在换上,然后坐在空调休息室里等?还是迟点临近拍摄时再换?” 拍摄通告上写着时洲今天的戏份时间,预计最快要在下午两点左右。 “迟点吧,才一点。” 时洲看了看时间,“盛言闻这会儿是不是要拍戏了?” 有人帮忙回答,“应该是要拍了,我刚路过隔壁化妆室就看见闻哥准备上戏了。” 时洲闻言起身,“那我去拍摄现场看看。” 现场的工作人员们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 这才开拍第一日时洲就对盛言闻如此上心,难不成上午在开机现场的料不是瞎传的? 憨憨注意到了众人的吃瓜神色,连忙咳嗽着打起马虎眼,“洲哥,你现在过去干嘛?下午一两点的太阳别提有多晒了!” 时洲了然,补充合适理由,“去观摩一下,知己知彼,免得迟点拍摄被他比下去。” 众人听见这话,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眼色—— 什么投怀送抱? 开机仪式上的那料果然是瞎传的! 听听时洲这番言论,分明是对家才有的好胜心! … 为了防止代拍剧透,剧组不仅在片场周围都拦起了高高的铁皮墙,还雇了十位保安蹲守在各个点巡逻,以防有心人钻空子进入。 憨憨任劳任怨地撑伞跟在时洲的身边,两人一路收到了不少群演的目光洗礼。 坐在监视器前的编剧钟南观眼尖发现时洲,向他招了招手,“时洲,这边,你这么现在就过来了?” “钟老师,我第一次拍摄古装戏,所以想提前来片场感受一下。”时洲拿出一早就给出的说辞,他的目光忍不住朝四周查探,没有看见盛言闻的身影。 场务搬来一张小马扎,时洲道谢后坐下,改口试探,“孙导呢?” 编剧指了指右上角的监视器画面,笑道,“喏,在最外边的城门口呢,任妄的初登场那可算得上大场面。” 时洲看见监视器里的盛言闻,应道,“嗯。” 为了给《乱世》这部剧开个好兆头,第一镜的剧情选得很简单—— 西境世子任妄得到了新皇即将登基的消息,代替父亲进都城拜见新皇,他在疾驰策马进入大宗都城后,忽然惨遭都城守卫军拦截,于是双方僵持对峙的一幕。 初登场主要为了塑造任妄这个角色飒爽不羁的心性,以及他压在骨子里的叛逆热血。 当然,这幕戏也存在难点—— 剧组为了画面的逼真性,‘策马疾驰’的这一幕要求演员骑着真马拍摄,除此之外,从骑马入城、到勒绳下马,再到简单的人物对话,必须要配合多重机位连贯到一气呵成。 钟南观目光落回到监视器上,主动和时洲分享, “言闻和许溪一到片场就被他拉着去踩点试戏了,这一大帮剧组人员都跟着忙前忙后大半个小时了。” “老孙这拍戏的执拗脾气就没改过,非得照着高难度的镜头脚本去拍,谁劝都不听,这大热天的。” 虽然口头上是吐槽,但钟南观的脸上没有半分不悦。 作为多年好友,他信得过导演孙琮的能力;作为金牌编剧,他更愿意自己的剧本被认真对待。 “要不怎么说孙导是电视剧圈的四大名导呢?”时洲回答得很诚恳,“由他带着我们打磨拍摄,成片出来的效果一定很好。” 钟南观笑着调侃,“看见你们孙导那双眯眯眼了没有?人称横城笑面虎,私下对演员乐呵呵地好说话,一旦到了拍摄片场,那他可是骂哭过人的,凶得很呢。” 话音刚落,孙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钟老师,你不会又在演员面前嘀咕说我坏话吧?” 时洲抬头看见孙琮的身影,立刻起身示意,“孙导。” “坐坐坐。” 孙琮一点儿都没有端大导演的架子。 他看出时洲的意图,满意点头,“提早过来蹲点观摩是好事,你们当主演的就该有这点觉悟。” 除了要清楚自己每一场该拍摄的戏份,更该了解其他合作演员乃至整部剧的拍摄走向,要真正做到—— 人要演戏,心在戏中。 钟南观开口,“可以正式拍摄了?” 孙琮点点头,从容拿起对讲机坐下,“陈副导、场务呢?无关人员赶紧清场、群演也都准备起来。”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声,紧接着,片场周围的群演都跟着活动忙碌起来。 五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孙琮没了好说话的笑容,眼里透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好,A!” 监视器里的场记紧随其后地高喊,“《乱世》01场01镜01次!” ——啪! 打板声猛然卡在时洲的心坎上,将他的思绪彻底拽回到了那个爱恨和阴谋交织的世界里。 -- 城门口突然响起一阵由近至远的马蹄声。 “驾!”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身穿一袭黑衣,策马狂奔进了都城,马蹄声携带着飞扬的尘土,如破空的利箭令人望而生畏。 街道两侧观望的百姓纷纷露出惊叹的目光,“这人谁啊?青天白日就敢在都城内策马疾驰,好生威风。” 话音刚落,第二道防护门前的都城守卫军就迅速涌了出来。 他们飞速将带着尖头的栅栏横成一排,整齐划一地拔剑相对,“快停下!都城永安大街禁止策马疾行!” 眼看着马匹就要撞上栅栏和兵队,百姓们顿时吓得尖叫连天。 马背上的任妄眼色一变,纵马越过人群和栅栏,紧接着猛地勒紧马绳。 皮毛黑亮的俊马提脚,几乎成直立式扬声,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啸,又在主人的控制下及时停了下来。 钟南观看着监视器里捕捉到的画面,佩服得直抽气,“老孙,亏你敢动真格!言闻这御马技术都快赶得上专业的驯马师了。” 剧组在集训时培训过部分演员们的马术,但盛言闻这一下子亮相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学会的。 “这小子早和我透过底,从小就学过马术,这种难度根本不在话下,之前试过几次也都没问题,要不你以为我怎么敢用这种全景?” 孙琮满意哼声,攥紧对讲器反问,“你们说,这流畅的大画面拍出来不精彩?” 一般的影视剧里的主演骑马,要么采用马术替身拍背影,要么演员骑假马拍‘帅气’的面部特写,再加上群演们浮夸的称赞,就差把‘男主牛逼’四个字直接无脑砸在观众脸上了。 哪里比得上真骑真拍真本事? 时洲的视线早已经从监视器上挪到了真实的拍摄点,他听着身边两位老师的对话,望着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的盛言闻,一时间心跳如鼓。 当年两人带着对家的身份进组,在开机拍摄的前一个月里卯足了精力去比拼演技,从来不会出现在彼此的单人拍摄现场。 正因为如此,时洲是在剧播后才首次观看了任妄的初登场。 那时候,盛言闻在剧中纵马出场的画面一度惊艳了很多网友,如今这一幕在眼前重现,时洲这才惊觉这份惊艳的冲击感比播剧时还要强上千倍万倍! 咚——咚——咚—— 时洲听见自己越演越烈的心跳声,难得有些失神。 时隔几年,他再度透过盛言闻看见了书中的任妄,以及那份源于片场的缱绻心动。 拍摄并没有结束。 画面相对静止后,守卫军们立刻持剑将骑马的任妄围成一团。 另一镜头慢慢推进,从盛言闻优越的下颚线上拉,定格在他那张冷峻而桀骜的脸上。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环视了一圈油光满面的守卫军们,蹙眉冷笑,“区区一帮混吃等死的守卫军也敢拦我?” “你!” 为首的守卫军脸色怒变,还没等他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又一道马蹄声响了起来,“诸位,误会一场。” 监视器画面中,由章许溪饰演的封尧也出场了。 “我和西境世子奉命前来朝拜新皇,赛马行至都城郊外时一时忘了分寸。” “世子这些年守在边塞,对守卫军和都城里的诸多规矩有所不知,所幸没有惊扰到百姓,还请各位守卫军海涵。” 守卫军首领是认得封尧的,对方是北岭军新任主帅。 两年前,老北岭王战死沙场,危难之际是封尧亲自提刀上马,和西境世子联手将边塞敌军杀退,一时间战功赫赫,声名远扬。 守卫军一听边上这人竟然是西晋战王府的世子,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变。 他急匆匆地吩咐手下人收刀,凑上前来献殷勤,“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冲撞了封大帅和世子。” “这长途跋涉的,两位大人可是要前往皇家驿馆落脚?小的可以带路……” “我这匹爱马的性子烈,你再胆敢凑近半步,是死是活那可就说不准了。”任妄故意晃了一下缰绳,爱马配合着侧甩了一下头。 这守卫军首领贪生怕死,竟被马匹喷出的鼻息吓得倒退了两步。 任妄越发不屑,下垂的目光里尽是嘲讽,“滚!” 一个字,令人听而生畏。 棚下的钟南观将盛言闻的表现力收入眼中,没吝啬自己的夸奖,“言闻的角色感抓得很准确,任妄就该是这样子的。” 他饰演的任妄从小就活在军粮、军备吃紧的边塞军营,这回路上见多了百姓们的苦楚,心中本就忿忿不平。 如今初入都城,这拦路的守卫军们各个满脸横肉,配着好剑好甲却各个是花花架子……他便越发痛恨当朝掌权者的有眼无珠。 导演孙琮没回答,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拍摄画面。 不过神色看上去比开拍前缓和了不少,想来对盛言闻的表现也是满意的。 过了开头最难的戏份,接下来的内容就显得简单了—— 任妄吓退了守卫军,这才在挚友封尧的劝说下一同下马,进了边上的客栈暂作休整。 盛言闻对于人物的分寸感拿捏稳妥,台词咬字也没有任何问题。 “卡!这条过了!” 孙琮终于拿起对讲机,“演员过来看回放,各部门稍微调整一下,迟点我们再保一条。” “是!” 紧张的拍摄气氛终于告一段落。 看戏回过神的憨憨这才注意到了时洲泛红的耳根子,还以为他受不住热,连忙拿出准备好的凉水和小风扇,“洲哥?洲哥!你没事吧?” 连喊几声才唤回了神。 “没事。” 时洲呼了一口气,视线还落在客栈门口不肯收回,“憨憨,他真的很厉害。” 厉害到一旦入戏就能将角色无比精准地展现在观众眼前,这样的盛言闻,配得上出道以来的人气和欢呼,也配得上日后沉甸甸的视帝奖杯和名誉。 憨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声靠近时洲,“洲哥,你该不会是看呆了吧?虽然盛言闻刚刚那一段戏是很帅气,但你要是演起来肯定比他更好!” 彩虹屁一如既往地不落下,“我洲哥才是最牛逼了!” 时洲笑了笑,心底的念头再度涌了上来。既然重来一次,他是希望拥有和盛言闻并肩走下去的实绩和地位。 时洲忍不住抬脚往客栈走去,全然将小助理抛在脑后。 与此同时,盛言闻快步从客栈里走了过来,出了戏的他这才发现了出现在片场的时洲,脸上掠过一丝轻微的诧异。 时洲捕捉了他的想法,定住步伐,“怎么?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不到两点,是日头值最毒的时候。 时洲就这样定格在日光下,上了妆的面容更显得白皙通透,细看仿佛还藏着一丝并不明显红晕。 盛言闻想起上午在开机现场的意料之外的短暂接触,接过助理的遮阳伞靠近了时洲,实话实说,“还没轮到你的戏份,大夏天在空调间里待着应该比在片场有趣。” 时洲唇侧微扬,笑意如凉风拂过,“我倒是觉得,看你演戏比吹空调有趣。” 盛言闻视线往边上一偏,转移话题,“你助理呢?小心中暑。” 慢了一拍才拿伞赶上的憨憨有些尴尬,假装看风景。 “这不已经有遮阳伞了?”时洲不着痕迹地前倾了一些,缓缓抬手,“盛言闻,你出汗了。” 盛言闻察觉出他的动作,心下一紧。 时洲盯着他喉结痣的微妙又微弱的攒动,忽地将小幅度倾斜的遮阳伞重新摆正,得逞般地笑了笑。 “伞多遮着点你自己,我不怕热。” “……” 误以为时洲要触额擦汗的盛言闻一怔,明知道对方存了玩弄打趣的成分,但偏偏生不出任何火气。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两人共撑一把伞的画面。 还没等吃瓜的氛围席卷整个片场,就被孙琮大嗓门喊断了,“言闻,过来看个监视器回放,时洲,你差不多可以去换衣服准备了,下一场该轮到你了。” 盛言闻应话,“来了。” 时洲没有及时让路, “盛言闻。” “嗯?” “你刚刚的任妄很让人心动。” 低声到几乎不可闻的夸奖,却在盛言闻的心海落下重重一击。 时洲侧身让出道路,恢复了正常声调,“我很期待我们间的对手戏。” 盛言闻嗓子有些发干地应了一声,迅速收敛心绪朝着棚下走去。 憨憨立刻接应撑伞,小声嘟囔,“洲哥,你对盛言闻是不是关注过头了?” 首场戏要顶着大热天来看,看完拍摄还要主动上前搭话,时洲以往拍电视剧的时候,憨憨从未见他对其他对手演员那么关注过。 “没有。” 时洲矢口否认,只是眼底未散的笑意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憨憨憋了憋嘴,结果就看见客栈内又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来人是刚才北岭统将的扮演者章许溪。 和盛言闻桀骜不羁的形象不同,章许溪的扮相相对要板正优雅。 时洲对上章许溪的视线,眸中的笑意顷刻退散,竟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朝着化妆间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敌意的章许溪一怔,低声询问,“宁姐,我们团队之前没和时洲有过牵扯吧?” “除了宋明宴那事哪来的牵扯?况且那次还是一致对外。” 经纪人知道他的话中深意,看了一眼时洲离去的方向。 “时洲一直都以冷美人的形象示人,集训的时候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你们待在同一个剧组的时间长了,熟悉起来了,他的态度自然就缓和了。” “走吧,到导演那边看回放要紧,有什么不足的待会儿可以补上。” “嗯。” 两人简单交流,前往监视棚下。 另一边的憨憨一步三回头,悄咪咪地开口,“洲哥,之前差点被宋明宴换角的人就是章许溪吧?我之前上网查过他,挺厉害的一个人。” 二十岁时就参加了‘偶像选拔’C位出道,直到他们限时两年的组合解散,章许溪的人气还一直稳居华娱爱豆圈的前列,女友粉多得不计其数。 只可惜华娱的唱跳舞台少之又少,solo了一年的章许溪最终还是转型尝试拍戏,他不走蹉跎演技的偶像剧,反而在一些实力派演员的正剧里,用小配角来慢慢磨练自己的演技。 由于这两三年间缺乏像样的舞台,参与影视作品又都是些小角色,章许溪靠舞台累积下来的人气还是流失了不少。 这回《乱世》里的封尧是他接到的第一个重要配角,戏份仅次于两位男主。 前段时间的‘抢角’风波虐了一波死忠粉,再加上形象合适的定妆照官宣后也收获了一波新粉丝。 “洲哥,章许溪这做法一般爱豆还真不敢尝试。不过,他既然下了决心要当演员,这才二十六岁也不算迟……” 憨憨絮絮叨叨,最后还感慨了一句,“果然啊,在这个圈里出名还是要趁早。” 时洲闻言,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冷淡,“旁人的事少管。” 比起宋明宴,章许溪的确算得上踏实敬业的演员,可也仅此而已。 憨憨一愣,“啊?哦。” 时洲知道小助理回错了意,温声改变话题,“憨憨,你这两天暗中帮我留意一个人。” 憨憨瞬间恢复元气,“谁?洲哥你说,我保证留意!” 时洲在化妆室门口稍作停留,低声同助理说出一个名字。 …… 二十分钟后。 换上戏服的时洲重新踏入片场,手里还攥着半张做工精致的面具。 导演孙琮拿着剧本招手,将两位男主都拢到自己的身边,“接下来这场戏是什么内容,你们两人想必也都清楚。”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颔首,《乱世》中两位男主的初登场是连着的—— 任妄和封尧长途跋涉抵达都城后,就近选择在一家客栈点了菜肴饱腹,不料落入了一场精心筹备的刺杀中。 在危机爆发前,静坐在二楼乔装打扮过的燕追以自身方式提醒了任妄。 未曾谋面的两人在初遇的这一刻竟爆发出了极致的默契,任妄完全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连同好友提前反击,将这群刺客彻底剿灭在了自己的刀剑下。 杀/戮之后的客栈一片狼藉,任妄以烈酒平复心绪,而燕追安然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尽兴饮茶。 就是这样不同寻常的初遇,才造就了他们对彼此不可磨灭的印象。 … 孙琮不是个光说不做的导演,快速复述了一遍剧情后,他就开始带着演员们试点走戏,甚至将每一幕的镜头都细化讲解。 经过了一小时的反复推磨,剧组全体总算进入了最后的准备阶段。 孙琮临走前又问了时洲一个问题,“时洲,你知道你这场戏真正的难度在哪里吗?” “知道。” 时洲攥紧手中面具,冷静分析,“这个角色有双重身份,高位之上是燕追,以面具示人时是柏煜。” “虽是同一人,但在不同视角下的人物状态是不同的,我要演得不仅是这场戏、柏煜这层马甲身份,还得直接联想到其他情节的状态做出不违和的区分。” 换句话的意识是,单独场景时,他的角色状态要跟着身份变动,但纵观全剧时,又得存在微妙的联系。 时洲联想到后面的情节点,视线轻微挪到了盛言闻的脸上,“最重要的是,我要让任妄一眼喜欢上戴着面具的柏煜。” “……” 明明时洲在话里指的是‘任妄’,但盛言闻在他的眼里清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这一刻,心底似乎有什么微妙滋生了出来。 “好小子,够上道!就得这样理解!”孙琮大赞一声,“要让任妄足够喜欢这个身份的你,等到你的下一个身份出现时,才能让他的厌恶更加成立。” 时洲了然颔首。 双重身份是这个角色最基本也最核心的设定,他比剧中的所有演员都多一次完整的演绎经验,自然明白每场戏该用什么样的感觉。 孙琮的视线在两位主演的身上扫了一轮,用玩笑安抚紧张,“这整场戏都很重,但你们别紧张,拍不好顶多是我骂一顿,大不了明天再接着拍。” 盛言闻回答,“孙导,放心吧,我不会拖到明天的。” 他十七岁时就开始拍戏,除了日益见长的演技和经验外,还多得一个响当当的传说—— 从来没有戏份能卡盛言闻五次以上,并且这个NG次数还有减少的趋势。 时洲将盛言闻的自信瞧进眼底,同样回应,“我也不会。” 孙琮哼笑,“很好,那就表现给我看看,你们各回各位准备吧,等我开机指令。” 说完,他就朝着外面的监视遮阳棚走去。 片场开始清理无关人员。 时洲站在原地,喊住了正准备前往拍摄点的盛言闻,“盛言闻,帮个忙。” “什么?” 时洲晃了晃手中的半张面具,“刚刚听导演讲戏太认真了,忘了让化妆师提前系上,我穿着戏服怕折腾不好。” 盛言闻迟疑了两三秒,还是决定帮这个举手之劳。 时洲乖乖背过身去,“记得把面具细绳拨到假发套后面。” “嗯。” 盛言闻照做,撩起长发时意外瞥见了对方白皙的颈侧有了一处淡淡的遮瑕色差,那枚如吻痕般的胎记骤然跃上脑海。 等了一会儿的时洲,“好了吗?” 盛言闻拽住自己游离的思绪,“……好了。” 时洲回身道谢,又注视着他低声说,“盛言闻,我之前说过的话是认真的。” “哪句?” “每一句。” ——你刚刚的任妄很让人心动。 ——我很期待我们间的对手戏。 ——我要让任妄一眼喜欢上戴着面具的柏煜。 ——更想让你重新喜欢上我。 时洲在心底默念了一声,和盛言闻各自回到了拍摄位,在经历短暂的等待后,外面终于传来了孙琮的开机声。 属于他们的第一场对戏,正式开始了。 第25章 【第025章】 镜头随着店小二的身影, 从大堂中央摇拉到了临窗而坐的两人身上。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将自己的佩刀重重按在桌脚,眼角眉梢还是带着未消散的不快,“一群酒桶废物。” “你恼什么?”章许溪饰演的封尧和他对坐, 笑问,“这还只是区区几个守卫军, 等你真见识了朝堂上的那群文臣, 才知道什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难不成要把自己气背过去?” 余音未落, 隔壁酒桌上的议论声就蔓延了过来。 “你们说新皇登基之后,这世道还能好吗?” “好什么好,熬着吧, 只怕这任病秧子……”说话的人低声回答, “还不如上任活得久, 不过就是个幌子,我们平头老百姓啊,缩紧脖子、闭紧嘴巴过日子就得了。” 任妄和封尧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如今的大宗朝由太后一族在暗中把持朝政, 先有宦官得势, 后有文商勾结,武将里唯有西境和北岭两世家有点话语权,但因为两地和都城相隔甚远, 纵有权也起不了作用。 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刚过十八, 因为出生时面带丑疤、命数呈不祥之兆,早早被带出皇宫放养,听说这些年身子骨羸弱, 走几步路就能喘得背过去。 这位新皇还没上任, 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傀儡。 “我呸, 这大宗朝堂上都是些什么狗屁!”忽然间,一个醉颠颠的穷酸文人破口大骂,“太后、宋氏一族、东厂、文官都该死!” 众人被这人吓得一跳,连忙拉扯着他坐下,“说什么醉话呢!你不要命啦?” “命?我寒窗苦读了近十年,抵不过那些纨绔子弟区区递交上去的几锭银钱!这世道哪里容得来有志者翻身?” “凭什么边塞将领奋勇杀敌,却让这帮怕死鬼享受安乐?” 这名醉酒的文人越说越起劲,开始举着酒壶绕桌高喊,“要我说!这西境王也别驻守在边塞了,何必替这样的天子卖命?死得多不值当!” “不如直接率军杀进都城,将这腐朝连根拔出,立、立一个新朝!” 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砸下,惊得满堂噤声。 镜头对准了坐在桌前的盛言闻,特写的画面实时传送到监视器里。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无视了站在身侧的醉汉,表面上云淡风轻地灌了一口酒,实际上藏在桌下握刀的手越攥越紧,甚至连手背上都爆起了明显的青筋。 编剧钟南观看着盛言闻传递出来的隐忍情感,总算明白为什么总制片人和原著作者一开始就认定了要盛言闻来饰演任妄。 无论是原著描写,还是剧本呈现,任妄都绝非一个简单的人物。 家世决定了他早早见识了战场上的无情杀戮,更让他看透了当今太后一族对任家明里暗里的打压,他是桀骜张扬的战场少将,更是隐忍沉稳的西境世子。 就像盛言闻十七岁演戏出道,比寻常同龄人都要更早见识到娱乐圈的真实和残酷,他在光鲜亮丽的同时,也避免不了同行之间的暗刺。 当演员和角色具有内在共性时,整体的魅力自然而然就加深了。 边上的孙琮悄声开了口,“言闻对角色的把控还算流畅,接下来就看时洲怎么表现了。” 比起一开始就定下的男主盛言闻,他们在另一位男主的选择上废了好大的功夫,前后经过了两轮试镜才选定的时洲。 两个男主的重要程度不分上下,但凡有一个人掉链子就会影响最终呈现。 又一幕戏开机。 满堂噤声时,一道清冽却含笑的嗓音忽然闯入了众人的耳膜,“有趣,但闻醉言泣如血,谁知伪言巧似簧,喝个茶的功夫竟是看了一出好戏。” [*] 这段台词一出现,轻易拿捏住了众人的注意力。 钟南观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看向好友,“时洲这是特意调整了自己的声线?” 孙琮与他对视,向来严肃的眸里闪过一丝意外,“应该是,他重音咬字都比试镜时要好太多,而且更贴角色了。” 要知道,时洲在接下《乱世》前才出道三年,演过的角色和经验都有限,出道前又没经过系统的科班教学。 比较起演戏经验和科班学习共存的盛言闻,他在基础上是有所吃亏的。 时洲在试镜时的台词表现算不上差,但他的本音声线和角色还是存在些许出入。 他们这部剧采用演员后期配音的方式,对于现场收音的要求不高。 孙琮原本想着等到后期配音时,请专业的配音导师从旁辅导、细调一下时洲的音色戏感,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在正式拍摄中加以改正了? 不仅如此,台词功力听着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孙琮越发来了兴致,紧盯着右下角时洲的专属镜头不放。 客栈大堂里的众人纷纷顺着声音来源望去—— 二楼过道处,一位身姿卓越的白衣男子倚栏而坐,浑身都透着一股清冷疏离感,只是上半张脸被做工精致的面具遮严,无从窥得他的全貌。 白如玉的手轻托着茶杯,淡红色的薄唇轻启饮入,简单一个动作,竟能让人的目光流连忘返,远观时就如仰视天上月。 “好戏?” 醉酒文人的眼色微僵,很快就又气冲冲地指道,“我一介读圣贤书的文人,岂是那下九流的戏子可比的?你、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戴着破面具糊弄谁呢?” 时洲饰演的白衣男子微微偏头,居高临下地望着所有人,“诸位一门心思飘在了外头,只盼贵客进门,自然不知晓在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的视线凝回到醉酒文人的身上,嘴角的冷笑转瞬即逝,“你既寒窗十年,饱读圣贤书,又怎会听不出我的意思?” 与此同时,楼下的特写镜头在同步记录盛言闻的演绎。 任妄听懂了白衣男子的暗喻,联想起自己进城后的某些蹊跷,他不动声色地酒壶放回桌上,借着遮掩向对坐的封尧比划了一个手势。 下一秒,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杀戮、以鲜血滋润的长刀瞬间出窍,直中文人醉客的命门。 惨烈的叫声来不及出喉就已经命丧黄泉,藏在袖口的短刃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卡!过了!” 孙琮当机立断地喊,又吩咐,“给演员上血包,我们先补一下楼下任妄杀刺客的连贯镜头,再继续下一场围剿戏份。” 片场的工作人员迅速忙碌起来,盛言闻和时洲等人走回了外面的遮阳棚下,由孙琮带领着查看镜头回放。 一遍回放结束,孙琮破天荒地点名夸奖,“时洲,这段表现超出我的最高预期了,很好。” 时洲微微一笑,“谢谢导演。” 孙琮看向边上的盛言闻和章许溪,也不偏颇,“你们两人的表现也很到位,我夸时洲,是因为他用静态呈现的戏份要更多、更难。” 男主燕追戴着面具示人时,用的是另外一层马甲身份,叫柏煜。 原著中,柏煜戴的面具是遮全脸的,但考虑到整部戏的表演可观性,也为了兼顾原著剧情完整性,剧组才将面具改成了只遮上半张脸。 即便是这样,带着半张面具想要表达人物情绪变化也会比寻常演戏要难,但时洲刚刚这一段不仅台词抓得准,就连细微处的神色变化也没得挑。 盛言闻在拍摄时专注在自己的角色,可如今脱离了角色观看镜头回放,他才知道二楼的时洲在刚刚那一小段的演绎中转换了多少次情绪—— 从洞察一切时转瞬即逝的冷笑,到言语提醒时的眼神克制偏移,再到任妄拔刀时看戏的绝情冷酷。 短短几句台词,将人物内心的隐喻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表现力,真是非科班生用了仅仅三年就能做到的? 盛言闻暗含探究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时洲的脸上,心底晃过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 时洲及时对望,默契发问,“够资格做你的对手吗?” “……” 盛言闻的答案卡在喉中呼之欲出。 忽然间,武术总指导就站在客栈外开了口,“言闻,许溪,过来穿戴威亚再排一下动作戏。” “来了。” 章许溪最先应话,走了过去。 “我也先过去了。”盛言闻微微颔首,不知是说给导演听,还是说给身旁的时洲。 “去吧。”孙琮回答。 没能得到盛言闻‘认可’的时洲压住那点小小失望,但余光在瞥见对方的右手时骤然一凝,迟疑片刻沉默不作声。 暂时无事的时洲走回到专属休息区,“憨憨,我有点渴。” “喝水还是杏仁露?” 憨憨将水和饮品都拿了出来,眼中的崇拜还没消散,“洲哥,刚刚孙导是不是夸你了?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时洲拿起自己最爱的杏仁露润了润嗓子,平静的神色不见骄傲。 想当年第一次演这场戏时,他过得并不顺利,单是特写镜头就被孙琮导演卡了好几轮,甚至在对方的高要求下还要分神态挨个拍摄。 那时候的时洲只觉得不能被盛言闻看笑话,于是每天下戏后还要钻到剧本里去研究。 《乱世》整部戏拍完后,他在孙琮的指导下突飞猛进,最终做到了将角色和自身融为了一体,就连台词水准也往上升了一个台阶。 从穿越回来的第一天起,时洲又重新开始钻研剧本和台词,他现在要是再出差错,岂不是白费了先前那么多付出? 时洲瞥向不远处正在练习武打戏份的盛言闻,难得显出一丝郁闷,“到底什么时候开窍来着?” 当年他们以对家的身份进组,结果演着演着就滋生出了别样的情愫,可惜间隔太久,时洲早已忘了两人的关系是从何时缓和升温的。 憨憨顺着时洲的视线,问,“洲哥,你看谁呢?” 时洲又灌了两口杏仁露,哼声,“看木头。” 有些人啊,不开窍的时候,说话做事都顶着一副贵公子不出格的做派;一旦开了窍,反倒什么撩拨人的话都敢往外冒了。 憨憨还是觉得奇怪,“什么木头?洲哥你耳根子怎么那么红?别是又热到了吧?” “没事。” 正分神想‘坏’事的时洲心虚敷衍,转移话题,“对了,我记得我们房车上有外敷的消炎药?你迟点拿一支过来。” 憨憨担心,“洲哥,你受伤了?” 时洲挪回视线,“没,给别人的。” 说来说去,这才开拍第一日。 他想要木头开花啊,恐怕还得费一些功夫。 …… 短暂的休息调整后,新一轮的拍摄又开始了,客栈里的戏份都是接连着的—— 任妄当机立断地斩杀了别有企图的‘醉客文人’后,其他伪装得到的刺客见时机未到就已败露,立刻扑上来围剿。 任妄和封尧都是上过战场的骁勇少将,在提前预警的情况下哪里还会让他们得逞? 两人联手斩杀了周围埋伏的所有刺客,可惜唯二留下的活口竟选择咬舌自尽了,深知不对劲的封尧前往联系都城的亲信。 盛言闻和章许溪在集训时都接受了正规的武术培训,早就和武术演员们配合了不下百次,这场看上去难度极大的围剿戏份,在分镜拍摄下完成得还算顺利。 转眼就到了首日通告单上的最后一场戏,也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等候在拍摄点上的时洲合了合眼,找准进入角色状态—— 好友封尧暂时离开后,任妄选择留在客栈等善后,结果发现了一直待在二楼未曾离开的柏煜,由此延伸出来的两位男主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戏。 很快地,外面就传来了开机和打板声。 -- 客栈内一片狼藉,原有的普通客人早在第一时间就逃散了,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名身亡的刺客,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正在弥漫。 时洲饰演的白衣男子刚从转角踏出,骤然间一道凌厉的刀光划过,早见了血的刀刃迅落在了他的颈侧。 “谁!” 一个字,带着强烈的煞气。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不知何时从一楼无声挪步到了二楼,持刀控住了他的颈侧命脉。 “是你?” 任妄眼色微变,手中的刀反而又贴近了一分。 对方的暗示打乱了刺客们的节奏,给了他和好友提前反击的机会,但这并不代表任妄对他就没有任何怀疑。 白衣男子藏在面具后的视线斜睨了过去,不等对方出声质问,他就主动开了口,“其一,若是我派的刺客,没必要打草惊蛇告知你们。” “其二,若我是主使,在刺杀失败后更不可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世子跟前。” 时洲对台词的语感把握到位,三言两语就显露出了从容气场。 眼下的他没有半点命悬一线的危机感,反而伸手直接触上了刀刃,以柔力将这抹冰凉血腥一点一点地往后推。 白润净透的指尖被锋利割出一抹血色,见惯了血液的任妄竟有了一瞬的于心不忍。 “罢了,看着就不像练武的样子。”任妄扬声收起佩刀,视线却没放过眼前人。 他在战场上见惯了敌人的狡诈,如果对方真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那他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 “该逃的人早就逃了,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还有一盏茶没喝完。” “什么?” 镜头随着时洲移动,摇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他饰演的白衣男子拂袖而坐,慢条斯理地将放凉的茶水倒掉,再托壶斟上温茶,明明只是简单至极的事,在他骨节分明的玉手里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外面的监视器边上,一位工作人员忍不住发出赞叹,“时洲这手实在太好看了,就算不当明星,当手模肯定也赚钱。” “说什么呢,时洲分明最好看的是脸啊!”有同伴加入讨论,“不过啊,就算他现在带了半张面具,我都觉得心痒痒。” 编剧钟南观听见身后的议论,露出一丝‘就该如此’的笑意。 原著中的柏煜即便带着面具,也阻挡不了这与生俱来的魅力,他只要静静站在那里,就如同天上月让人无法忘怀。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任妄初见软了心肠、再见动了念想、三见便付了真心。 说句实在话,时洲这天生的冷美人外貌,放在整个娱乐圈里都挑不出比他更合适的。 但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时洲比试镜时的气场又稳了不少,像是凭空多出了好几年的阅历,实在是完美融合了角色。 既是冷然卓绝,又能温润沉稳。 拍摄还在继续。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还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付了这盏茶的钱,这顶好的东西,浪费了多可惜?” 忽然间,时洲准确无误地捕捉了他的对视,举杯投以笑意。 “世子,要喝吗?” 那双藏在冰冷面具下的双眸透着一丝狡黠,无形中缓和了他身上原有的清冷感。 “……” 盛言闻呼吸微凝,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响起了定妆照拍摄那晚的时洲—— 对方主动借口挡酒时,也用这样的眼神询问过他,温软的,示好的,甚至还藏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而在剧本描写中,在柏煜的这一问后,任妄的确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 戏里戏外的边界突然变得模糊,盛言闻只是盯着没接话。 时洲默契察觉盛言闻的失神,当机立断地补了一句,“世子?” 盛言闻迅速回神,语气配合角色心境急了些,“这普通的粗茶能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 导演没喊停,他们的戏就得继续。 盛言闻转身下楼,素来矜傲的眉眼带了一丝恼色。 任妄从小见惯了征战沙场的士兵们的眼神,锐利的,麻木的,甚至是失控的,可他从未见过向对方这样的眼神—— 冷然里透着柔色,差点让他晃了心神。 任妄取了一壶未开封的新酒,仰头入喉浇灭那丝不知从何时泛起的干渴。 “喂,你叫什么?” “……柏煜。” “柏煜?我记住了,我叫任妄。” “世子大名,柏某早已铭记于心。” 盛言闻和时洲的台词对得很流畅,监视器里传来了大景别的画面—— 夕阳的余辉散进客栈内,绝妙地斜割出了一明一暗的对立空间。浑身素白的柏煜处在暗处,收敛饮茶,黑衣沾血的任妄却立在光里,肆意饮酒。 遥遥相望间,宿命的纠缠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围观的工作人员们被监视器里绝美的画面构图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谁先提了一句。 “卧槽,我总算明白作者为什么一直在书里强调这两人是宿命牵扯了,这初见场景也是绝了!播出后只怕是个傻子也能感觉得出来?” “当初拍定妆照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两人完全契合角色!真的太配了。” “我一个原著党已经想哭了,这场戏里柏煜的对话都是伏笔啊!钟老师的剧本改编得太好了!” “卡!这条先留着。” 坐在前排的孙琮终于松动了神色,难得开拍首日没爆出任何急性子,他已经好久没遇到过这么令人省心的两位主演了。 “回放先不看了,赶紧准备!趁着自然光还够用,抓紧时间补几个镜头,保着备用!” “好的导演。” 应和声纷纷响起。 … 半个小时后,剧组总算按照原定的进度顺利完成。 助理拿饭走进休息室,顺着盛言闻的视线注意到了他虎口上的伤,惊道,“闻哥,你受伤了?拍武戏时弄伤的吗?” 不知何时磨起的水泡,眼下破了口后更显得严重。 “我也才刚注意到,可能是拍骑马戏的时候被缰绳勒的。” 盛言闻叹了口气,连拍了整个下午的他终于允许自己露出一抹倦色,“而且拍摄时用得刀具比练习时要重,握得太用力了也有关系。” “闻哥,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拿点消炎药膏。” “好。” 盛言闻拍戏时全神贯注未察觉疼,这会儿留神了倒是一阵阵发疼。 助理离开后没多久,休息室又传来了敲门声。 盛言闻抬头,“谁?” “是我。” 卸下戏服的时洲推门而入,他看向盛言闻,“刚看见你助理出去了,想着你应该还在休息室里,顺路把东西给你拿过来。” “什么东西?” “我刚刚拍戏的时候看见你虎口好像磨破了,严不严重?” 时洲走近。 他将手里的药膏递了过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这是憨憨给我常备的药膏,你试试?” 盛言闻没想到连自己都忘了察觉的事,时洲居然早已经细心注意到了。 他看着递到眼前的药膏,语气微缓,“给我的?” “嗯,不然还能是给谁的?”时洲的视线搜寻到对方的伤口,心尖泛疼。 骑马和武打本身一定的危险性,偶尔有擦伤是很正常的事。 下午拍摄围剿戏份的时候,章许溪的手背就被道具划了一道子,现场快速处理了一下就又投入了正式拍摄。 时洲早在看回放时就发现了盛言闻的受伤,但他深知对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剧组耽误拍摄时间处理这种小伤。 于是,时洲只好等下戏了第一时间找上门,“还是处理一下吧?这大夏天的,你又不止这一场武打戏份。” 盛言闻伸手,“谢谢。” “不客气。” 时洲忽地将手收了回来,顺势坐下,“我帮你吧,你单手处理应该不方便。” 盛言闻本想着拒绝,但时洲已经快人一步地拆开了消毒棉签,无比自然地朝他示意,“右手,伸过来。” “……” 盛言闻迟疑了一瞬,终究没能将推拒的话说出口。 时洲往前倾了些,单手拖住对方手腕的位置,一点一点地将消毒棉签涂抹在了磨破的虎口上。 伤口陡然受到了强烈刺激,盛言闻本能性地蹙了眉心。 “疼?” “一点小伤不碍事。” 时洲观察着他的神色,低头时再靠近了一些,缓缓朝着虎口边缘轻吹了两口气,就连拖着手腕的指腹也在似有若无地抚蹭着。 刺激的疼意被另外一种难以言诉的酥麻感取代,盛言闻只觉得喉咙一紧,本能性地将手往后猛然一抽。 “……欸。” 猝不及防的时洲被拉扯着,本就前倾的大半个身子差点挨上了盛言闻的胸膛。 “你做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怕你疼,听说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时洲盯着眼前人,少有地透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盛言闻,你心跳好像有点快?” “没有。”盛言闻矢口否认,“你离我远点,我自己处理。”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了助理小成的声音,“闻哥,我把药拿回来了,你……” 推门而入的助理骤然没了声,他显然没想到时洲会出现在自家的休息室,更没想到两人的姿势那么——暧昧。 天呐! 他这几天是错过了什么? 闻哥私下和时洲的关系也太突飞猛进了吧? 目光交接,谁都没有开口。 “那啥,是我打扰了……” 助理压住吃瓜的好奇心,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机灵劲,“闻哥,你们继续?” 第26章 【第026章】 “……” 盛言闻眉心微蹙, 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 时洲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挪正身子,“行了, 药我拿给你了,你自己记得注意伤口, 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当着人家助理的面, 他不好太过放肆, 毕竟这会儿对外的人设还是要保一下的。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嗯,谢谢。” 时洲微微一笑,“都说了不客气, 就当是你上午送我防中暑药的答谢吧, 剧组同事嘛, 互相关爱是应该的。” ‘剧组同事’这四个字咬得有些玩味,像是刻意说给助理听,更像是一种暗中的撩拨打趣。 时洲起身朝外走去,路过助理小成时, 对方还特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洲哥慢走。” “嗯。” 盛言闻无声盯着时洲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助理小成靠近,眼神充满八卦, 欲言又止。 盛言闻想也不想打住他的念头, 正色道,“我和时洲没关系,他只是注意到了我的手伤来送个药, 下次再抖机灵胡说, 小心扣工资。” 我也没多想啊。 闻哥分明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小成缩了缩脑袋, 看了看自己手里迟到的消炎药膏,“那闻哥,你要涂哪支药膏?” “都一样。” 盛言闻看似随意,手上却自然拿起了时洲送来的消炎药膏进行涂抹。 小成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拍戏时的必要接触,私下的闻哥一向有着很强的界限感,压根不会轻易允许旁人的接触,时洲刚刚分明都快跌倒怀里贴贴了呢! “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也没回神。” 盛言闻喊他,将手中用完的药膏递了过去,“把这药膏一起放好了,我这两天可能还要继续用。” “哦,好的。” 小成刚准备伸手去接,结果盛言闻念头一改又单独收了回去。 “算了,你拿的那些先收起来备用吧,我自己留着这支,免得动不动就找你拿。” 小成暗抽一口气,心下更加笃定——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就算现在没问题!早晚也有问题! … 送完药的时洲回到了自己的房车边上,结果瞧见自家小助理一脸急色,“洲哥,你拿着药膏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不是让你安心在房车里等我回来吗?”时洲拍拍憨憨的肩膀上了房车,“我去给盛言闻送药了,顺便坐着聊了一会儿天。” “什么?!” 憨憨不可置信,“敢情那消炎药是给盛言闻准备的?你还主动找他聊天了?” 时洲系上安全带,“他手受伤了,身为剧组同事我关心一下。” 憨憨坐在前排副驾驶,嘟囔,“洲哥,你都拿类似的理由敷衍我好几回了呢!章许溪手背也受伤了呢,怎么没见你特意给他送呢?” 时洲失笑,“我和盛言闻走得近,你不乐意啊?” “也不是不乐意,就是我想起他们家之前毒唯骂你骂得难听,我怕你这会儿戏刚开拍就太主动,又得被盛家毒唯瞎议论嘛!” 时洲将这种事情看得很淡,“哪家没毒唯?哪家演员没点恶意评论?我心脏强大得很,你别替我委屈。” 正主关系好,毒唯再怎么掐架也没用。 正主关系不好,即便粉丝不掐架也是相互看不顺眼。 憨憨叹了口气,“行吧,我刚刚急着等你,是因为有正事要说。” 时洲问,“什么事?” 憨憨说,“安姐打电话联系我,说你和盛言闻白天的开机照上热搜话题了,内容可能有些恶意,她让你先看看,再决定需不需要公司团队出动降热搜了? 时洲一怔,“热搜?” 正躺着快乐赚钱的系统及时上线,主动替时洲解释,【洲宝,你和盛言闻在开机时的亲密接触被人拍下来啦。】 亲密接触? 时洲刚一晃神,手机屏幕上就已经出现了热搜源头。 一个名为‘影视八哥’的营销号发了微博:“《乱世》今日开机现场,时洲和盛言闻亲密互动,戏未拍CP已开炒!” “这是第一天就抓住了财富密码,大家觉得这对CP怎么样?是不是还挺配的。” 除了这条文字外,底下还附上了一张抓拍的照片。 时洲跌靠在盛言闻的怀中,两人呈半环抱的姿势,看上去有些说不出的亲密。 实时监测网络动态的系统说道,【剧组上午就买了开机仪式的热搜,同步进行宣传,话题讨论和娱乐号基本都是正常走向,开机话题在热搜上待了四五个小时就自然降下了……】 可就在下午三点,这位‘影视八哥’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这张照片—— 发微博时不仅带上了‘CP营销’的讽刺意味,甚至还将这条微博同步发进了时洲和盛言闻的单人微博超话。 虽然这条微博被各自的超话管理员及时屏蔽,但还是捅了双方的唯粉窝。 时洲翻看了一下微博评论,前排几乎被两家唯粉五五开占据了。 ——哪里来的野鸡营销号?期待闻哥的任妄!其他事情勿Cue! ——财富密码个鬼!我们洲宝出道三年老老实实拍戏,抱走了! 两家的粉丝一开始还算有分寸,彼此都不愿意在开机第一日发生争执。 可坏就坏在,这位营销号非得在评论区里添油加醋,非说是盛、时两家其中之一在他这里花钱买了营销CP。 在一番煽风点火后,他如愿点燃了两家粉丝压抑的怒意。 ——人在现场,是时洲先主动贴上去的,这会儿又来搞这种营销号给谁看呢?开机第一天就蹭热度了? ——就你家有人在现场?我家看着还是盛言闻圈着粥粥不放的呢!抱走独美! ——时家粉丝配合剧组常规宣传,其他滚蛋! ——望周知,闻哥从来不炒真人CP!该好自为之的人是哪家正主,我不说。 就这样,又有其他营销号注意到了这小范围的粉丝撕扯,他们也看中这波不要白不要的热度,分分钟盗图、截图再发博,导致事态一再扩大。 半小时前,时洲和盛言闻两人的名字再度关联到了一起,齐刷刷上了热搜话题。 【洲宝,你是不知道,这位‘影视八哥’的营销号皮下也太恶心了!】 不仅添油加醋引导双方粉丝粉丝掐架,还要故意设置成了关注才能评论,才一个下午粉丝关注破了万,这波热度就属他蹭得最厉害。 时洲厌恶蹙眉,【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觉得这个营销号的名字熟悉。】 当年《乱世》开机仪式结束后,这条营销号也发了这么一条恶意引导的微博,利用双方粉丝在底下掐架赚取热度。 只不过,那时互为对家的时洲和盛言闻是真的不熟悉,营销号只能拿着‘借位图’编造加料。没想到重来一次,历史竟还是惊人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的拥抱不再是错位拍摄了。 系统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时洲的拥护者,实在气不过自家宿主被无良营销号当成赚钱工具,气呼呼地提议。 【洲宝洲宝,要不你买个技能点?我直接把它炸号!我们有的是钱!】 时洲眸底晃过一丝赞同,【嗯,十五,你去炸号吧。】 【好咧!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系统顿时雄赳赳气昂昂,还在虚拟屏幕前幻变成一个背着‘炸药包’的Q版小人,吭哧吭哧地去忙任务了。 时洲被自家系统逗出一抹笑意,这才点开#盛言闻时洲#的双人话题看了起来——两家粉丝们都用单人开机图安利各自正主,只有小部分的毒唯还在抱怨撕扯。 时洲刷着打发时间,忽地眼尖地发现了一条指路微博。 @这年头谁还不嗑CP:前排热门都被两家唯粉占据了,那我就也用小号偷偷摸摸问一发,有人要嗑盛言闻和时洲的吗?悄咪咪指路微博‘盛世专属兔印’。 时洲几乎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这位‘盛世专属兔印’是他和盛言闻的CP站子。 他之所以对这个微博ID有印象,纯属是这CP站子在剧播宣传期间的出图太过有名,引得无数网友争相入坑,就连时洲身边的工作人员们经常提及过这个站子。 原来,CP粉这么早就开始出现了? 时洲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切换成微博小号点进去查看,这个CP站似乎刚成立不久,总共才发了两条微博,最新一条发表在五小时前—— @盛世专属兔印:以《乱世》开局,谱‘盛世’一曲!开机第一日,是谁家正主在贴贴呀?[亲亲JPG] 比起无良营销号的单张未修的抓拍图,这位站姐可就显得良心多了,九宫格大图,张张精修还自带氛围美感。 有盛言闻和时洲并肩持香而立,也有两人开机揭幕时的前后站位。 当然,同样少不了时洲晕眩跌入盛言闻怀抱时的瞬间抓拍,一人低头注视,一人抬眼回望。 除了大景别,还有局部特写,侧脸抵着胸膛,手掌轻扶腰间,就连分开时的发丝竟意外地顺风缠绕在了一块。 谁看了谁不迷糊? 谁看了谁不暧昧? 时洲原先还觉得开机时的那几秒接触不算什么,此刻居然莫名被几张照片勾得脸红心跳。 两家唯粉因为无良营销号在热搜话题下各自安利,潜伏的CP粉们只敢在这条微博底下暗戳戳地嗑。 ——是谁家的正主在贴贴啊!是我家的!兔印姐姐牛逼!姐妹们,我们家正式有同框粮了呜呜呜呜! ——好配好配好配!这个体型差也太涩气了吧!请问盛世的关系可以直接快进到午夜场吗?[口水色色.JPG] ——老天鹅啊,他们连头发丝都在相爱!他好爱他,他也好爱他! ——我宣布,盛世明天就结婚!我把民政局搬来了!姐妹们我做得对吗? ——大家低调点啊,尽量先别转发出去,我怕兔印姐姐被双方毒唯举报炸号。别忘了‘盛时’超话就被毒唯占领封掉了,新CP超话还在申请,大家可以暂时进微博群一起聊天啊! ——微博群在哪里?快点带我玩一下! … 时洲看着CP粉们夸张又有趣的评论,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翘。 坐在前排的憨憨等了半天也没见时洲吭声,忍不住出声询问,“洲哥,你还好吧?” “无良营销号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有些评论质疑我们这边花钱炒作CP呢。” 话音刚落,脑海中就传来系统的声音,【洲宝,那个号已经炸掉啦!还有其他涉及的营销号名单我也都整理出来了!】 时洲暗中夸了夸能干的小系统,这才对着憨憨说道,“我看那个最早的源头营销号已经炸掉了,其他的营销号就先别管了,等热度自然下降吧,以后盯紧些就可以。” 这些无良营销号就像无头苍蝇一样,逮到谁就蹭谁的热度,他们团队要是主动下场理会,只会惹得一身腥,日后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撕扯不掉。 “炸号了?刚刚好像还在呢。” 憨憨连忙确认了一番,畅快表态,“炸得好!明摆着恶心人的玩意儿!” 骂完,他又忍不住问,“洲哥,你说这事会不会是盛言闻那边团队动的手?他们家好像最讨厌这种炒CP、营销CP的言论了。” 时洲顺势接话,“可能是吧,营销CP这种事,我们现在不做,以后也不做。” 在他看来,顺其自然好过一切。 憨憨肯定点头,这才发微信和笛安以及团队报备了一下时洲的想法。 没几分钟,他又转过身来说,“洲哥,安姐让你不要浪费这波热搜,干脆利用起来发一条和开机相关的单人微博。” 说起来,今天开机后就忙着妆造和拍摄,倒是一直没工夫发微博感谢粉丝们自发的应援。 时洲想了想,不抗拒这个提议,“好。” 他切换回自己的微博大号,发了和当初差不多的文字内容和照片。 “新剧开机第一天,辛苦小米粥们的应援,期待新角色和大家正式见面的那一天。以及,横城天气热,来游玩的粉丝朋友们小心中暑~”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评论区迅速被蹲守的粉丝们占领,前排一堆‘亲亲抱抱举高高’,妈粉们爱子的心呼之欲出。 时洲难得有些闲心回复了几条,随手刷新时瞄到了一条实时评论。 ——磕到了!你们是不是就坐在一块商量好了一起发微博! 磕到了? 一起发微博? 时洲敏锐地反应过来,他退出自己的微博评论区界面,刷新了一下特别关注的列表。 果不其然,唯一特关的盛言闻也发了微博,只不过内容更简略一些:“新剧开机,期待未来见面。” 相同到分钟的时间点,相似的微博内容,怪不得有CP粉说自己嗑到了。 时洲笑了笑,突然觉得挺奇妙的。 当初他因为好胜心一心钻在了剧本里,在开拍初期和私下的盛言闻压根形同陌路。 如今穿越回来重新经历这一切,他才发现自己忽略错过了不少事,同时捕捉到了更多以往未曾察觉的小细节。 就像他在酒桌中招时,是盛言闻的出现救他于水火之中。 就像这刻的微博动态,两人间的默契和缘分也比他想象中更早开始了。 …… 次日一早,剧组化妆室。 时洲任由身边的化妆团队替他妆造,直到最初的困劲过去后,他才拿起记满笔记的剧本,再度重温复习起接下来要拍的戏份—— 任妄和柏煜从在客栈分开后,立刻和好友封尧带来的亲信查起了这群刺客死士的身份,很快就将线索锁定在了护军统领杨胜邦的身上。 这人曾经是西晋王任博的手下,年少时就曾背叛过任博、当过逃兵,结果入了都城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改名换姓摇身一变坐上了护军统领的位置。 护卫军带剑拦马,实际上就是故意把任妄逼停到客栈前,好方便刺客死士动手。 任妄平生最看不起逃兵,新仇加上旧恨,让他一下子就提刀冲到了护军营。 面对任妄的质问,知道死无对证的杨胜邦矢口否认,反而还嘲他少年心性,更嘲西境大军早已经不复昔年风光,以此来逼得任妄和护军进行擂台战以证实力。 事关任家威望,任妄明知道对方有诈但还是应战——他将杨胜邦以及一众下属打得屁滚尿流,明明有机会痛下杀手的他却在最后关头收了手。 任妄有属于西境和任家的狂妄傲骨,也有属于自己的沉稳理智。 新皇登基在即,杨胜邦又是朝廷武官,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他的手下,只怕有心人后续还有得文章要做。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杨胜邦在当晚还是死于非命。 与此同时,柏煜和任妄浅见一面分开后,立刻回到皇宫之中。 他脱归了高位之上,成了即将登基的燕王燕追。 其实,燕追一早就得知了杨胜邦的布局,更因为某种私心才伪装出宫。 得知任妄和杨胜邦的牵扯以及后者的意外死亡后,他就笃定了幕后有人会拿这事做文章,甚至会恶意针对任妄以及西境王。 眼下的宗朝宦官当道,文官结党营私,也就只有手握西境兵权的任家还有几分话语权,算得上忠臣一门。 为此,燕追不得不赶在有心人对任妄、任家发难前,设计替对方挡下这一‘灾’。 … 这里是两位男主分开时的单人剧情线,其中还涉及到了其他配角的戏份,因此在剧组的通告单上,时洲和盛言闻是分时间段、分场景拍摄的,压根见不上面。 虽然时洲很想在剧组拍摄间隙和盛言闻多多相处、培养感情,但是他不会因此忽略了拍摄正事。 在分开单独拍摄了两天后,时洲总算空出了一天休息时间。 吃完午饭后的憨憨看了一眼窗外,“洲哥,今天没太阳,难得是个舒服天气。” “嗯。” 时洲查了查脑海中系统预备的电子通告单,看似随意问,“今天下午是B组在拍摄?反正在酒店里也是闲着没事,你陪我去看看吧。” “行啊。” 憨憨应得飞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B组有谁,“洲哥!你不会又要去看盛言闻拍戏吧?我、我怎么总感觉你最近不对劲?” 以前也没见洲哥对盛言闻那么关注啊!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转性的? “谁说我看他拍戏了?” 时洲矢口否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孙导今天在B组盯拍摄,演员要有上进心,我有空跟着导演多学学。” “是吗?” “当然。” …… 四十分钟后。 时洲抵达了B组军营戏份的拍摄现场,大老远地就看见了正在抓紧练习武打动作的盛言闻。 那一招一式,力度着实不轻。 “不知道他手上的伤好点没?”时洲蹙眉低喃,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 与此同时,正忙着拍摄前对戏的盛言闻忽然瞥见了不远处的时洲。 他的注意力有了一瞬的涣散,下一秒,手中的长刀差点被武术指导直接劈走掉地。 武术指导没想到盛言闻还能有这么粗心失误的时候,诧异又担心,“盛老师,你没事吧?” “……” 盛言闻难得咳嗽了一声掩饰,“没事,重来一次。” 疾步中的时洲穿过群演休息聚集区,忽地听见边上有人暴躁喊话。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从早上到现在你才化了多少个人?就这点工作效率,你是怎么混进剧组的!” “潘哥,琳琳姐她们突然身体不舒服,又没有其他化妆师过来顶替位置,我真的已经尽快在赶了,实在不好意思……” 时洲听见这过分熟悉的声线,步伐不自觉一顿。 “别找借口,年纪轻轻的,看着就不像干实事的样子!我看你是光顾着追星了吧?耽误了剧组拍摄,你能负责任吗?” 不远处,一名身材微胖的工作人员正在破口大骂,而在他的正对面,一位长相温和干净的年轻男生正在红着脸解释道歉。 “鹿然?” 时洲凝住目光,不由改变方向走了过去。 正在发怒的工作人员丝毫没注意到时洲的靠近,手中卷成棒的厚实通告单随着激烈的言语往后一甩。 “今天工资别想要了!忙完就赶紧给我滚,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第27章 【第027章】 时洲反应迅速地侧身一躲, 厚实成卷的通告单堪堪蹭过他的鼻尖,这才避免了脸部被棒击的惨剧。 周围的群演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声。 紧随其后的憨憨更是被吓了一跳,“洲哥!你没事吧?” “洲哥, 什么洲哥?我……” 工作人员不耐烦地转身,结果迎面对上身后的时洲, 差点吓得连手上的通告单都拿不住了。 他脸上的怒气凝固了两三秒, 收敛后小心翼翼地问话, “时、时洲, 你没事吧?” “没事。” 时洲没直接为难这位工作人员,先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鹿然,对方正惊讶万分地盯着他, 脖子上还挂着一块工作牌—— 《乱世》剧组化妆助理, 鹿然。 时洲对着鹿然微微一笑, 这才对着工作人员说,“潘哥,鹿然是我朋友,不知道他是做错了什么事才惹得你这么生气?” 时洲的语气很平静, 只是这天生清冷的眼色让人距离感十足, 压迫感在无形之中席卷而来。 “这、这……” 潘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旁的鹿然,在心里暗自叫苦。 他显然没想到,连日来被自己压榨的实习助理居然会是男主角时洲的朋友?不借着朋友关系走后门, 非得来片场当化妆助理, 这他妈图什么啊? 时洲看了一眼边上排队等化妆的群演,结合刚刚的对话就猜出了七八分,“今天军营戏份少说也三四十号前景群演吧?剧组其他化妆师呢?尽逮着一个化妆助理来应付了?” “如果实在人手不够用, 我可以请我的化妆团队过来帮忙。” 鹿然也没想到时洲居然会公开为自己撑脸面, 那双温润杏眼里多了丝感激水光。 剧组的化妆师是分了好几个队伍, 两位男主有专属的化妆团队,其余配角又共用一队化妆师。至于鹿然所在的化妆小队,是专门负责每天群演们在不同场景的妆造。 今天的军营群演原本由他和另外两位化妆师一起负责,对方上午临时身体不适请假去了医院,还特意拜托潘哥在找其他化妆师来帮忙,至于日薪工资一并给了代替者就行。 潘哥想要私吞这小几百的化妆费用,闭眼把重压都落在了鹿然一个人的身上,现在眼见进度快赶不上,又企图把责任再推锅。 鹿然看着边上的潘哥,敢怒不敢言。 “误会,误会一场,当然还有其他化妆师了。”潘哥短暂对上鹿然的视线,生怕自己背地里的行为被对方戳破,“我这就打电话找其他人来帮忙。” “那就麻烦潘哥了,剧组拍摄紧,别耽误了进度才是正事。”时洲客气了两句,话中的威压不减。 他看着一旁的鹿然,开口点名意图,“潘哥,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单独和鹿然聊几句?” 鹿然欲言又止,看着还没来得及化妆的几位群演,“我……” 潘哥本来心里就有鬼,哪里还敢拦着他要人啊,连忙说,“当然方便,当然方便。” 时洲代替道谢,“那就好。” 毕竟是在剧组片场,双方都不想在明面上闹僵。 时洲想起通告单上预计的拍摄时间,嘱咐自家助理,“憨憨,你留下帮忙联系一下我们团队的化妆师,一定别耽误了拍摄进度,这人情算在我头上。” “好的,洲哥。” 其实在开机当天,时洲就吩咐憨憨留意一下剧组化妆师里有没有‘鹿然’这号人物,不过他也是现在才知道两人竟然是朋友关系。 时洲开口,“鹿然,走吧。” “啊?” 鹿然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迟疑了片刻还是跟着走了。 憨憨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尖弥漫上一丝不解—— 洲哥出道前不是一直在国外长大吗?之前没听说过他在国内还有朋友啊。 还有,既然是朋友怎么不直接电话联系,反而还要让他帮忙打探消息呢? …… 时洲带着鹿然就近找了一个无人的化妆间,直到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嘈杂,鹿然才松动出一丝真实情绪,“你……” 时洲看出他的迟疑,主动响应,“怎么?十来年不见,就把我这个朋友给忘记了?” 之所以敢主动出面认识鹿然,就是因为他信得过这位朋友。 鹿然对上时洲的友善笑意,杏眼也跟着亮了起来,“我怎么会忘记你啊?之前看娱乐新闻就认出来了,只是名字变了,所以一直没敢认。” 时洲笑叹,“嗯,我现在跟着养父姓,你喊我时洲就行。” 当年时洲被领养带走得太突然,身为好友的鹿然来不及告别,两人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留下一个。 鹿然想起往事,忍不住追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我记得你跟着养父母去了国外,怎么又回华国当了演员呢?” “嗯,他们对我挺好的,给了我最好的教育,也把我当成了亲生儿子对待。”时洲眸底的一丝压抑,转瞬即逝。 “当演员拍戏这事说来话长,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鹿然没有追问他的隐私,反而主动坦诚,“时洲,当年你离开没多久,我就被我父母生前的至交好友带回去抚养了。” “虽然没走领养手续,但叔叔阿姨对我也很好。”说着,他透出一丝满足且温柔的笑,“我也过得挺好的。” 时洲是信得过好友的。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多提了一句 ,“鹿然,如果可以的话,当年在福利院的事情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对任何人都保密。” 这其中就包括盛言闻。 年少的遭遇已经成了过往记忆,他们都该朝更好的人生而去。 “当然。” 鹿然答应飞快,完全向着他说,“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话音刚落,化妆间外就传来了憨憨的敲门声,“洲哥,你们在里面吗?” 时洲和鹿然对视一眼,“在,进来吧。” 憨憨推门而入,乐呵呵笑道,“刚刚看你们往这个方向走了,果然在这里。” 时洲问他,“不是让你留下来帮忙联系化妆师吗?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回来了?” “别提了,那潘哥就是个剧组老油条,明摆着想要私吞那几百块的化妆日薪,才故意……” 憨憨看了一眼鹿然,也不隐瞒,“故意刁难新人呢。” “洲哥你刚刚一出面,他哪里还敢造次啊?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立刻就找来了三四位化妆师,还信誓旦旦和我保证没问题,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时洲眸底晃过一丝厌恶。 他和鹿然重逢的时间比记忆中早了些,不过当初后者同样是受到了潘哥的‘压迫’后才被他意外撞上的。 鹿然想起这几天被潘哥的恶意刁难,轻叹一声,“时洲,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要不然我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先不说从上午忙到现在连口饭都还没吃,剩下的那么多群演,他一个人是真的没办法赶在开拍前搞定。 憨憨好奇插话,“鹿先生,洲哥,你们真的是朋友呀?” 时洲简单解释,“嗯,我和鹿然出国前认识了,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今天算是意外遇上的。” 鹿然记得好友的请求,只点头没多说。 憨憨嘿嘿一笑,“果然,洲哥的朋友也都长得好看,不过鹿先生,你怎么会想着来剧组当跟组化妆师呢?不辛苦吗?” 实习生在哪里都是被随意使唤的存在,横城夏天那么热,长时间露天蹲守在片场,想想都觉得苦。 时洲联想到鹿然的处境,主动提议,“鹿然,你要不进我的化妆团队?即便是跟着慢慢学,也好过在潘哥的手底下受欺负。” 鹿然没想到这才重逢第一日,时洲就愿意给自己‘开后门’,惊讶过后又觉得感动。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时洲,还是不用了,我现在的技术还不够格进你的专属团队,而且……而且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这有什么好的?”憨憨疑惑挑眉,随即想到一种可能性,“鹿先生,你、你进组不会真的为了公费追星吧?” 鹿然有些不好意思,“算是吧,但该做的工作我也没耽误过。” 憨憨想着鹿然不愿意进时洲的化妆专属团队,面色微变,“……你喜欢盛言闻啊?” “不,不是。” 鹿然深知时洲和盛言闻的对家关系,怕他不开心似地连忙解释,“盛言闻是很优秀,但我不是为了他进剧组的。” 时洲少有地拍了一下助理的脑袋,止住了他的好奇八卦,“行了,打听那么多做什么?人家鹿然喜欢谁都是自由。” 憨憨‘哦’了一声。 时洲看了看墙上的电子时间,“走吧,差不多该去孙导的监视棚下看拍摄了。” 鹿然听见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时洲,我、我可以跟着你近距离去看吗?” 剧组这两天拍摄都是大场景,他只能远距离看着演员们拍戏,实在是费眼睛。 时洲欣然应允,“当然可以。” …… 三人走回拍摄片场。 时洲和导演孙琮打了声招呼,目光迅速搜寻到了盛言闻的身影——对方刚结束了新一轮的武打配合,径直走到了监视棚坐下,凌厉着眉眼由化妆师贴身补妆。 时洲二话不说地朝着监视棚走去。 补妆中的盛言闻听见周围的动静,余光瞥见来人后,沉浸在角色中的冷傲气场忽地淡了不少。 场务笑着递上小马扎,“时洲,你今天不是没戏份?” “我在酒店里待着太无聊,看剧本上这一幕戏很精彩,所以忍不住来看看现场演绎。” 他毫不避讳地将落在了盛言闻的身上,“也想知道盛先生能不能依旧卡在三次NG内完成拍摄。” 现场的工作人员一愣,面面相觑着不敢随意接话—— 等等。 时洲这后半句话的语气也太微妙了吧? 难不成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因为合作缓和?明面上说着合作共赢,私底下却在等着NG看笑话? 盛言闻攥着剧本的手一紧,有种飞逝的错觉—— 时洲这话不太像是刺激宣战,而是暗戳戳地就逮着他揶揄。 还没等盛言闻想好怎么接话,导演孙琮就在不远处喊道,“言闻,配合镜头走位试个戏。” 盛言闻将剧本递给边上的助理,径直走了过去。 时洲见他一言不发就离开,无奈闷气,【十五,帮我整个备忘录。】 系统变化语音包可爱提问,【洲宝,你要记录什么呀?】 【就记上木头两个字,我以后每报一次,你就记一次,我倒要看看这块姓盛的木头什么时候才能明着开窍。】 时洲无声哼哼,目光却舍不得离开忙碌中的盛言闻。 在经过十几分钟的精准走戏后,正式拍摄终于开始了—— 这场戏就是任妄得知杨胜邦布局刺杀后,提刀前往军营从而应下的擂台战比拼。 盛言闻的打戏一如既往地流畅给力,每个镜头都过得近乎完美,惹得围观的工作人员都发出了赞许的惊叹。 时洲看在眼底,嘴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憨憨默默观察着目不转睛的时洲,又和边上面色平静的鹿然做了对比,只敢在心底默默吐槽—— 行叭。 鹿然确实不像是为了盛言闻才跟组化妆的,反倒是他家洲哥,三天两头地往有盛言闻的地方钻。 怎么整得和粉丝追星似的呢?奇奇怪怪。 盛言闻顺利解决了军营的武打戏份,边上就有工作人员说道,“下场戏轮到章许溪的封尧上场了,也是接着剧情的。” 身旁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轻笑低喃,“太好了,总算等到了。” 时洲闻言,不由瞥向好友鹿然。 察觉出来的憨憨恍然大悟,低问,“鹿先生,原来你喜欢章许溪啊?” 鹿然在听见这个名字后,杏眼里顿时变得亮晶晶起来,“嗯,我挺喜欢章许溪的,喜欢他在舞台上唱跳,也支持他转型拍戏……他、他出演的任何角色都喜欢。” 很快地,开拍声再次响起。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在痛击了杨胜邦和对方的一众下属后潇洒离开,闻讯赶来的封尧特意接应好友唱起了红脸。 这场只是简单的过渡戏,重点在于章许溪饰演的封尧。 这一回,轮到鹿然看得目不转睛。 时洲注意着好友难以掩饰的羞涩感情,目光不由往下一落。 眼前的鹿然还是少时记忆中的那个乐观且温柔的性格,而纤细好看的手腕上还没出现那道永远无法抹去的疤痕。 虽然现在的鹿然没提及,但穿越回来的时洲知道—— 当年领养鹿然的那对夫妇,正是章许溪的亲生父母。 换句话说,因为双方父母是挚交关系,鹿然和章许溪从小就认识,算得上竹马一对。 后来鹿家遭遇变故后,鹿然寄养在了章家,虽然不是正式的领养关系,但两人在外人眼中是名义上的兄弟。 只不过,鹿然对章许溪的感情越了界,暗恋至深,且甘愿追随着对方的步伐前进。 ——时洲,许溪他说,他愿意和我试试。 时洲还记得当初鹿然在当初电话里的欢喜,可仅仅一周的时间,两人的‘恋情’就遭到了媒体的曝光。 演员事业刚有起步的章许溪被高挂上了热搜,回应的话题标明的字眼是#否认恋情#四个大字。 再后来,时洲见到了割腕倒在血泊中的鹿然。 苍白的,绝望的,仅剩一丝生机的好友。 … 思及往事,时洲望着章许溪的视线又沉又冷。 即便五年后的章许溪凭借实力在大银幕上获得一席之地,但他在时洲的眼中,不过是个能为了前途、伤害好友的渣男! 【十五,如果我帮着鹿然远离章许溪,未来的世界线有机会跟着改变吗?】 系统回答,【洲宝,等到了一定的时间节点,无论你做出哪种选择,世界线是围绕都是你本身进行改变融合的,至于宿主朋友的命运,系统中心没办法做百分百的保证哦。】 毕竟,鹿然是独立的思想个体。 换句话的意思是,即便时洲希望鹿然能改变、避免伤害,但终究要看本人自己的意愿,这是旁人不可以勉强的。 【我知道了。】 时洲应话,还是盯着章许溪。 但凡有一丝一毫可以改变的机会,他都不愿意好友再重蹈覆辙。 接完过渡戏的盛言闻下了场,不自觉地看向了时洲所在的位置,可对方这回完全忽略了到他的存在,反倒紧紧锁定了拍摄中的章许溪。 清浅冷然的眸光变得深邃又专注,盛着化不开的复杂情感。 “……” 盛言闻绷紧下颚线,一时间连助理递过来的水都没心思喝。 助理小成察觉到他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问,“闻哥,你怎么了?” 盛言闻不自觉地拢紧手,结果反倒触及到了还没好全的虎口,沉声,“手疼,我去冲一下水,你别跟来。” 时洲的注意力并没有在章许溪的身上停留多久,一挪视线就发觉了盛言闻独自远走的背影。 时洲看向站在原地的小成,无声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小成想起那日在休息室里撞见的一幕,再度小机灵上线,他靠近低声透露,“闻哥虎口上的伤还没好全,说手疼。” “手疼?” 时洲顿时没了看拍摄的心思,起身往外走。 憨憨急忙跟了两步,“洲哥,你去哪里?” 时洲止住他,“你别跟来。” “……” 两家助理对视一眼,一人懵逼,一人了然。 ——啊?说好的来看拍摄,跟在导演身边学习呢? ——看吧!闻哥和时洲说的话都差不多!他们肯定有问题! … 三分钟后。 盛言闻用冷水缓了缓手上的痛感,只是怎么都压不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燥意。 他闷着一口气正打算外回走,不料碰上了迎面找来的时洲。 时洲主动问,“我听小成说,你手还疼着?” 盛言闻稳着脸色,“一点小伤,没那么矫情。” 时洲还是不放心,试图用目光去观察伤口,“那消炎药不管用吗?天气那么热,如果长时间不好就麻烦了。” “我自己心里有数。”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捏拢住虎口,反问,“你今天没戏也赶来片场,真是为了听孙导讲戏?” “你对我的拍摄通告记得那么清楚?” 盛言闻没料到他‘错’了重点,“通告单上明白写着,顺带看了看就知道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像我关注你一样,也那么关注我呢。”时洲尾音藏着一丝失落,转瞬即逝。 “跟在孙导身边多学学是挺不错的,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看你的拍摄。” “……” 盛言闻沉默一瞬,脑海中还记着刚刚时洲看章许溪的眼神,“是吗?难道不是拿我当借口来看其他演员?” 毕竟从开机到现在,任妄所有的戏份都和章许溪扮演的封尧连在一块。 盛言闻对时洲没有‘对家’的偏见,在他看来,演员间要演好戏才是第一准则,私下相处好或坏都是小事。 只是,盛言闻不希望时洲拿他当借口掩饰,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时洲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什么?” 盛言闻点明,“章许溪手背上的划伤比我严重,同样都是剧组同事,你其实可以绕过我直接多关心关心他,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 这下子,时洲总算反应过来。 他破天荒地轻笑了一声,确认无人后眼疾手快地拢住盛言闻的手腕,止住去路,“盛言闻,你等等。” 手腕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和盛言闻的体热形成了强烈的差别。 这抹沁爽的凉意一路延伸压制住了虎口的麻木刺痛,就连体内的燥意也跟着奇妙消散了。 盛言闻明面上不显,正经又克制,“时洲,你醉酒那天我就说了,我们的关系还没熟到这种地步。” 拒绝归拒绝,倒也没挣脱。 时洲自顾自地解释,“我对章许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不关心他戏演得怎么样,也不在乎他手背上的划伤是好是坏。” 盛言闻不接话。 时洲继续用指腹蹭了蹭对方的手腕,似安抚又似揶揄,“你别瞎想啊,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呢。” “……” 盛言闻没由来地卡壳。 心头的燥意顷刻没了个干干净净,他抽手避开对方的视线,“我没瞎想,你不用和我解释。等一下得拍摄,我先回去了。” 时洲盯着对方略快的步伐,实在没忍住轻笑出声—— 有人虽然还没开窍,但醋王本质还在呢。 第28章 盛世就要贴贴 ——盛言闻,你紧张了,你就是来找我的。 ——能你出演《『乱』世》,我很兴,所以希望你也是。 ——我对章许溪没有任何兴趣,你别误会啊。 “洲洲!” 盛言闻猛地一下从床上惊醒,大脑的晕眩紧跟着来,直到缓了好几秒,他认清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家里卧室。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时间,经快上午点了。 盛言闻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酸胀的太阳『穴』。他没有赖床的习惯,这么多来的生物钟也很准时,没想到这一觉倒是睡得发沉—— 不仅梦到了当刚接拍《『乱』世》时的种种情景,且还多了一些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画面,很神奇也很真实。 盛言闻深呼一气,快速起床洗漱后出了房间。 阳光布满的客厅内,时洲正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杏仁『露』,一手揣着干面包片。 两只狗狗围在他的腿边,特别是芝麻,眼馋着主人手里的食物都快流水了。 “嗷呜!” 还是杏仁最早察觉到脚步声,欢快地摇着尾巴凑到盛言闻的跟前。 时洲挪来视线,“盛言闻,你醒啦?”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一天两天了,比起最开始,时洲经接受并且适应了目前的相处模式。 盛言闻『揉』了『揉』杏仁的脑袋,走近,“嗯,今天起晚了,你早餐吃了吗?” “这就是。” 时洲轻晃了一下手中的面包,就着杏仁『露』啃了一。 盛言闻见饮料瓶外薄薄的一层水汽,微微蹙眉夺了过来,“啃面包片经没什么营养了,一大早还从拿冰的喝,你就不怕伤了胃?” “欸,我……” 时洲刚准备反驳,抬头就对上了盛言闻严肃又无奈的目光,竟莫名多了一种做错事的心虚。 “面包片怎么就没有营养了,饿了总比不吃好吧?”时洲抿了抿唇,试图理直气壮,“再说做早餐也麻烦,万一炸了厨房你不得又笑我?” 后半句,明显是还记着盛言闻上回在直播时的揶揄。 盛言闻失笑,“怎么那么记仇?开玩笑的还记着呢?” 时洲眉梢微挑,没接。 可不是? 直播结束后的网友们满腔激动无处发泄,将他们的回放翻来覆去地了无数遍。 有人特意剪出了时洲下厨的画面,更多亏了盛言闻这句玩笑,让他回归第一步就喜提了时洲炸厨房的位热搜。 ——果然还是真夫夫了解彼此,时洲就是外在上去有清冷距离,下厨房那段太可爱了,内在简直又软又甜哈哈哈哈! 诸如此类的评论频繁出现,当苦心经营的‘冷美人’的人设眼见着要绷不住了。 时洲想到这儿,又咬了一面包。 “化妆团队一点来,我现在下厨做点吃的,别忘了下午四点就要去录真人秀第一期直播了,到时候还不一定是什么情况,你这点面包不顶用。” 盛言闻将杏仁『露』拧紧,没还给他,“这要喝也得加热。” 时洲着被‘没收’的饮品,有些不情愿地‘啊’了一声。 “盛言闻,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盛言闻似笑非笑,凑近赞同,“我是你老公,我不管你谁管你?” “……” 时洲被堵得卡壳,身子后面的沙发靠背上仰去,“你又来了。” “是啊,我又来了。”盛言闻也不否认,笑着告诉他,“马上就要开启五天四夜的真人秀直播,我必须得多提醒提醒你。” 时洲应,“你放心吧,我这回不会像上次一样『露』馅的。” 盛言闻轻笑一声,“『露』馅了也没关系,我自然有办法补救回来。我去做点吃的,炒饭好不好?你等一会儿。”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时洲躲开他的眼神,但被炒饭两个字勾得有些馋,不得不说,盛言闻的做饭水准真的很符合他的胃。 今天时洲意外醒得比盛言闻早,他还特意等了等对方起床,直到肚子发出了饥饿预警,他随手找了点吃的。 这多久? 他就被对方养出依赖『性』了? 时洲暗觉不妙,“随便吧,我不挑食。” 盛言闻眉梢微挑,又逗了一句,“知道了,炒饭里面不加葱。” “……” 时洲一哽,‘不挑食’的喜好被掌握得明明白白。 直到盛言闻带着杏仁『露』进了厨房,他不由自主地松了气,将剩下半片的面包投喂给了水都要掉在地上的芝麻。 “嗷呜!” 芝麻兴采烈地摇了摇尾巴,明明嚼吧两就能吞下的食量,它还偏偏咬递到杏仁的嘴边,似乎执意自己的哥哥享。 时洲着两只狗狗间的有爱互动,随即又把视线投了厨房。 说来也奇怪,他这段时间从盛言闻的身上领略了一个词汇—— 爹系男友。 明明两人就相差一岁的纪,对方像个大家替他管这管那的,哪里还有半点对待外人矜傲贵公子的样子? 时洲正暗戳戳地想着,脑海中的系统突然开,【洲宝,纠正一下,不是男友,是老公。】 【……小五,你不是盛言闻派来给我洗脑的卧底吧?】 【不是呢,我的亲亲宿主只有你一个哦洲宝!爱你哦洲宝!】 【可以了,喝你的虚拟可乐去吧。】 【好咧!】 …… 上午的时间一晃过。 为了嘉宾们快速彼此熟悉、适应直播节目,也为了让网友们习惯这样的直播模式,《游戏人生》的第一期节目选在了好『操』控的室内拍摄。 地址就定在了海市附近的岚顿庄园,上速后的车程不到一小时。 庄园是上世纪建成的古堡群建筑,后来经过翻修再拍卖,如今成了某一富商的私人地域,寻常人是无法进入参观的。 总导演周泉也不知道从哪里折腾来的人脉,财大气粗地把包下了整个地段。 在直播正式开始前,节目组特意放出了一段庄园景观的先导片—— 石块叠垒的圆形古堡墙堆聚在庄园的各处,最处的主体临着一面碧绿的私家湖泊。 各城堡外形依旧带着斑驳的岁月痕迹,它们由富丽堂皇的内部走廊进行连接,室内穹顶上的琉璃散落各『色』光彩,将浮雕上西方各神映照其中…… 既带着岁的厚,又带着奢华的神秘。 掐着点进入直播的网友们惊叹不,纷纷开启弹幕模式。 ——来了来了来了!三大平台联合直播的节目就是豪横,第一期上来就那么富丽堂皇吗? ——第一期节目是什么主题啊?好期待! ——迟点就公布了吧?既然都到古堡庄园,盲猜一个中世纪的贵族社会扮演?之前盛言闻时洲不是出过类似的宣传照吗? ——啊啊啊啊啊我激动地手动!嘉宾们什么时候到啊! 越来越多的粉丝网友们进入直播间,节目的第一主机位也经对准了庄园入。 下午四点一刻。 一辆黑『色』豪车停在了入,时洲盛言闻从车内双双踏出门的那一刻,直播弹幕顿时爆发出来。 ——盛世!盛世!盛世!是谁家的cp出现了?是我家的! ——呜呜呜洲宝!快来挨亲! ——闻哥好帅啊救命,要昏过去了。 ——很好,夫夫就是要一起参加节目发糖!这盛世如我所愿! 嘉宾是不了实时的直播消息的,可时洲为了预防自己出错,也为了时刻掌握网友们的舆论动,还是让系统购买了[观直播]的适时技能点。 如今,他着虚拟界面上的数以千计的弹幕,不得不叹网友们的过度热情。 很快地,有一个打扮成庄园管家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他的手里还托着一个神秘的木箱。 “欢迎参加《游戏人生》第一期,请玩家抽取自己的身份卡牌并且换上对应服装。” 很显然,这只是开场的第一步。 时洲盛言闻对视一眼,各自抽了一张身份卡牌——前者抽到了【贵族少爷】,后者抽到了【护卫骑士】。 负责策划这期节目的编导们见两人的身份牌后,眼『色』无一例外地亮了起来—— 好家伙! 时洲盛言闻居然默契抽到了这一组! 在节目的身份设定中,这对就是主人骑士的贴身关系,在任何的直播场合里都要做到形影不离地在一起。 这个设定一经文字介绍,观直播间的cp粉顿时欢呼地像是在过。 ——说好的没台本呢?这不是故意的我不信! ——哈哈哈唯粉别挣扎了,抽卡前另外一个机位有幕后准备小直播,工作人员箱子里的身份卡的确都是不一样的。 ——绝了啊,盛言闻时洲是什么天定缘啊? ——这一战,cp粉还没出战就胜利了。 ——前有《『乱』世》剧组绑定拍戏,现有《游戏》节目抽卡录制!横批:盛世就要贴贴! 盛言闻读懂角『色』规则,眸底晃过一丝笑意,“巧了。” 拿到卡的时洲也没想到会巧成这样,但毕竟参加了节目就要遵守既定的规则,“现在就要换角『色』服装吗?” “是的,两位嘉宾请跟我来。” 节目组安排的直播机位不止一个,专门负责播放画面的监控组会及时在后台给出提醒,网友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随时切换机位。 眼下抵达的嘉宾只有时洲盛言闻这一组,网友们自然都跟着继续。 两人跟着进了离门最近的一处石墙小屋,里面是临时采用的服装室。 时洲拿着自己对应的角『色』服刚踏入更衣小间,余光就瞥见紧随其后地盛言闻,他连忙警惕地转身一拦,“你干嘛啊?” 盛言闻理所当然,“你一起进去换衣服啊?” 时洲说,“边上不是还有更衣间嘛?” 盛言闻面不改『色』心不跳,“可在家里我们都是一起换衣服的,洲洲。” 时洲早就见了斜对角的固定机位,同样捕捉了盛言闻眼底一闪过的揶揄。 果然是视帝啊,这就开始了? 时洲顾及着直播,不敢拒绝地太生硬,“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还想再来一次?别闹了,你去隔壁换。” 上回是在节目宣传照拍摄的化妆室,那时候的时洲还彻底把他当成对家,压根不会软着语气他说。 盛言闻压住嘴角的笑意,故意放大了语气里的遗憾,“好吧,听你的。” 说完,就配合进了隔壁换衣间。 这番互动一经播出,直播间蹲守着的粉丝几家欢喜几家愁。 ——好险好险!我们家的洲宝坚守住了底线! ——不是吧,时家还有唯粉在挣扎呢?没见这一波盛家粉丝都不发言了吗?闻哥这一秀恩爱就是无形大招。 ——没错,在家都是一起换衣服的,呜呜呜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 ——洲宝刚刚是在打什么暗语?教训?再来一次?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流水] ——前面的姐妹,这还没到午夜场,咱们不可以涩涩! ——来个人啊,把换衣间的帘子给我撤掉! 在弹幕的『插』科打诨中,盛言闻率先走了出来。 骑士装是典型的黑『色』制服三件套,系紧后的衬衫护甲衬出了他的宽肩窄腰,黑『色』钉扣靴拉了他的腿部比例,明明是最简单的服装也让他穿出了无与伦比的英俊气场。 又过了一会儿,时洲从换衣间里走了出来,只是他的双手还在衣领位置不停摆弄。 盛言闻第一时间靠近询,“怎么了?” 时洲如实回答,“这领结叩太滑了,我低头不太清,系不进去。” 盛言闻靠近,“我来吧。” 时洲也不想在这种琐事上浪费时间,微微仰头任由盛言闻方便。 精致奢靡的华服在时洲的的身上同样无错处可挑,服装组还特意给他备上了镶着细小水钻链的银丝眼镜,越发衬得他的眉眼华贵冷傲。 戴着薄茧的指腹无意蹭过精致小巧的喉结,瞬间激起一片敏的薄红,时洲偏头躲了躲,小声嘟囔,“痒,你别……” 盛言闻将默契藏在笑意里,“这回真没闹你,别动。” 两人换装后的耳麦还没来得戴上,这段对没能清晰传送到直播间里,但负责跟拍两人的编导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们死死抿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尖叫声冒出—— 这是什么夫夫日常调情的现场啊? 甜炸了好吗! …… 工作人员的提示音响起,“请换上角『色』服的玩家前往一号古堡大厅,等候其他嘉宾入场。” 盛言闻时洲对视一眼,刚准备踏出服装间的门,结果迎面就撞上了另外一道身影。 在清来人容貌的那一刻,时洲藏在镜片下的眼『色』不由沉了沉。 对方是节目组的嘉宾之一,章许溪。 自从那日直播预热鹿然逢后,时洲就在系统的加持下查询到了不少网络旧闻—— 好友鹿然章许溪曾经有过一段短暂到不能再短暂的恋情,当消息被媒体曝光后,章许溪的公司第一时间发表了澄清声明。 章许溪原是爱豆出道,《『乱』世》播出又获得了演绎事业上的二次上升,友粉们的疯狂程度远远超过其他演员粉。 这恋情曝光澄清声明一前一后地出现,他的毒唯们认定是鹿然单方面不要脸地勾引,甚至还跑到鹿然工作的地方进行了一系列的围堵伤害。 时洲不用多想就知道鹿然手腕上的那道伤疤从何来,虽然他缺失了这五间的经历,但依旧相信自己少认识的那个好友—— 要不是被伤害到了极致,对方又怎么会涌现出那种绝望至极的念头? 无论如何,章许溪在恋情曝光后选择甩锅,绝对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该有的态度! 要不是节目组签好的协议,时洲实在不乐意这样的渣男上同一个节目,所幸他今天出发前早有预料,没让身为团队化妆师的鹿然跟着一块过来。 盛言闻察觉出时洲的低气压,眸波微晃。 三人当共同出演过《『乱』世》,在拍摄期间都建立了很不错的关系,即便剧播结束,他们也都保持着一定频率的联系。 直到出了鹿然那档子事,一心着鹿然的时洲彻底对章许溪冷了态度。 他们的私下关系变动不可能拿到明面上说。 毫不知情的节目组为了热度召集了他们三人,又贯彻了‘盲盒’官宣模式,在签订拍摄协议前,双方的确不知道彼此的参与。 盛言闻上前半步,主动招呼,“许溪,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章许溪他简单拥抱了一下。 他短暂后方的时洲视线相对,眉眼掠过一丝并不明显的复杂。 毕竟是当着直播间网友们的面,他们身为公众人物不可能意气行事。 在简单的招呼过后,盛言闻时洲就在‘管家’的带领下先前往了古堡的集合大厅。 一小时后。 官宣的八名嘉宾终于全部换装出现在了古堡大厅。 除了盛言闻、时洲章许溪之外,嘉宾宋莹莹当也在《『乱』世》中有格外精彩的表现。 余下的四名嘉宾里有唱跳爱豆,有人气歌手,有知名主持,也有搞笑综艺咖,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 所有人都换上了带着各自属『性』的角『色』服装,俊男美的搭配很是养眼,全景镜头一扫过,期待久的粉丝们就炸了锅,纷纷发送弹幕为自家正主呐喊助威。 屏幕前,有《『乱』世》的剧粉差点激动得哭出声,“啊啊啊啊啊啊盛时章宋,时隔五,我的《『乱』世》四人组聚集了!节目组牛『逼』!” 这条弹幕收获了不少人的点赞,结果就有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黑粉跳脚发言—— 啧啧,当《『乱』世》四人组,现在就属时洲混得最差劲!要不是背靠着盛言闻这棵大树,他哪里有资格上这节目?好意思吗? 黑粉言论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多家粉丝的围攻。 ——人家一回归热搜就上了两轮了,比你有资格!不服憋着! ——这又是哪家的批皮黑?酸气冲天了。 ——黑粉滚去一眼周泉导演的事前访谈吧,节目开始策划前,时洲就是第一序列争取的嘉宾! 利用系统技能点的时洲见了这波小争执,眼『色』微变。 系统知到他的心绪,【洲宝,你没事吧?】 时洲回答,【没事。】 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言论的出现,娱乐圈嘛,没争议是糊的开始。 无论是在电视剧里,还是在真人秀里,他都有信心靠自己的实力魅力赢回一切。 短暂的嘉宾集合结束,终于来到了第一部的正戏。 《游戏人生》对嘉宾来说,是完全盲盒形式的节目直播,他们只知道每期的主题内容都不同,也不知道这第一期会是什么玩法? 正想着,镜头外的周泉导演终于开了,“欢迎八位嘉宾来到《游戏人生》第一期——金币博弈,本期设置环境为‘古堡主题’,请嘉宾牢记自己的角『色』属『性』,未来三天随时将触发盲盒任务。” 八位玩家里有隐藏的身份信息,每人都有定量的初始金币,除了满足日常所需,也会有藏在暗处的信息交换、买卖,以及指不定什么时候可能会遭遇的淘汰嘉奖。 最终累积金币数最多的嘉宾,将会获得下期节目的优先知情权,以及节目组将会以他的名义捐出一笔慈善基金。 “为了让嘉宾们有个适应过程,今日份没有角『色』任务,在古堡的第一次晚宴聚餐前,请大家行第一次金币购买权。” 音刚落,现场投影直播间都同步出现了购买内容—— 这三夜的住宿权,需要嘉宾们自行花钱。 有普通的单人间,五金币一晚; 也有普通的双床间,八金币一晚; 当然,在如此奢华的古堡内也有顶奢卧室可供选择。 三种型号房间依次展示,现场嘉宾网友们明白什么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性』嘉宾心动发,“奢卧的价格多少?” 节目组早经料定了嘉宾们的偏爱,“仅此一间,拍卖进行,较者得,一次『性』入住三晚,起拍价三金币。” 起拍价一开始就出了三晚的单人间价格。 音刚落的那一秒,时洲就见盛言闻抬了手,“四百金币。” “……” 这拍卖价一出来,彻底扼杀了其他嘉宾的叫价念头,全场众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落在了盛言闻的身上—— 总共就五百金币,盛言闻这是不是玩得太狠了?毕竟现在金币的用处还没彻底公布,再怎么样都得留着点后路啊。 节目组也没料到拍卖开始就宣告了结束,无人再叫价,只好一锤定音。 时洲神『色』淡然的盛言闻,无奈,“你怎么这么冲动?万一金币用尽了要淘汰呢?” 观直播的盛家粉丝也揪着一颗心—— 是啊!不能这样瞎花钱啊! 哥,虽然你举手竞价的姿态是很帅气,但万一节目组真来了个金币花光就淘汰的制度,这不是得不偿失吗?不会是刚刚没弄懂游戏规则,所以莽撞了吧? 盛言闻完全不觉得心疼,在确认自己竞拍成功后,“没规定奢卧只能我一个人住吧?且不是说,我的‘骑士’身份要全程‘少爷’形影不离?” 说到后半句,他含笑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时洲的脸上。 “……” 时洲突然间就弄明白了什么,耳根子一烫。 其他都是单人小床,但是奢卧是大床,睡下两个人完全不成题,且现场嘉宾里好像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同床共枕’了。 这下子,全场人都反应了过来,直播间里的cp粉们瞬间哄笑成一团。 ——好家伙,闻哥不是没弄懂规则,他这是太懂规则了,这是下手为强,摆明不想让其他嘉宾竞拍成功。 ——论夫夫党上节目的好处,一人花钱两人用。 ——闻哥:什么金币?我不稀罕,什么淘汰?我不在乎。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我们闻哥又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想老婆日日夜夜都贴贴! 第29章 我这是在上交私房钱 时洲暗中提了一口气—— 要和盛言闻住在同一个房间?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怎么能行! 还没等好拒绝的措辞,边上的宋莹莹就玩笑开了口,“哎哟,这自带伴侣上节目就不一样啊!闻哥这金币花够阔绰。” “……” 时洲看着四面八方的直播镜头,欲言又止。 转间,盛言闻就用金币已经和节目组完成了购买交接,余光瞥见时洲微微发红的耳根子,着众嘉宾坦然一笑。 “抱歉了各位,时洲睡觉认床,我着大床睡着可能舒服些。” 平静中带着一丝丝意,顷刻炸出千层浪。 站在围的工作人员们简直快要跟着网友们一块嗑傻了—— 句句话都不离开‘时洲’,这底什么宠夫人设啊?那时洲睡觉认床吗?分明你们这夫夫只认彼此吧! 当年在《『乱』世》剧组,作为重要配角的宋莹莹就见证了两人情的升温全程,后来‘盛世’成了大势所在,她在镜头干脆不避讳自己嗑cp的心。 如今有机会在节目里重聚,她的揶揄说来就来,“从剧组秀节目组,我说你们俩人就这么分不开啊?” 时洲笑不由心地闷应一声,将视线挪回盛言闻的身上。 ——看看你干好事! 盛言闻读懂神里的‘问责’,眸底悦意不掩藏。趁着其嘉宾用金币兑换普通住宿的空隙,捂住耳麦,“忘了我们的约定。” ——上节目就以‘夫夫’的身份相处,不能在镜头『露』出破绽。 时洲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这一期上来就暴击高难度。 这坑来又快又急,还没来及反应,全部人就已经默认和盛言闻今晚要睡在一床了? 在简单的确认往入住后,节目组这继续说。 “为了让各位来宾拥有一个愉快的开始,古堡特意开启了盛大的晚宴欢迎仪式,每人只需交付五十金币就可以获请柬。” 说直白点,就用金币换取一份沉浸式的精致晚餐。 原以为嘉宾们会毫无意见地上交金币换取邀请函资格,但导演组没盛言闻这次留了最后都没交钱。 “我可以不参加晚宴吗?”顿了顿,看了一身旁的时洲,“要没钱了。” 刚刚交完金币拿邀请函的时洲掠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刚刚花钱时的姿态不挺阔绰的吗?怎么会没钱了呢?盛少。” 盛言闻无奈凑近,“我那都为谁花的金币?你还舍调侃我?” 时洲故意不理睬,趁机提出,“我可没说要住,不然你单独睡,我现在再花金币买个单人间。” 盛言闻直接否决,“不行。”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着,盯着们专属直播机位的cp粉们一半尖叫一半哄笑。 ——哈哈哈哈哈闻哥终于意识自己要没钱了。 ——懂了懂了,咱们闻哥饭可以不吃,但必须和洲宝一起睡觉。 ——救命!谁还记这档直播节目的定位啊?盛世怎么从出场现在无时无刻不在调情啊! ——时洲怎么这样啊,看这态度根本不愿意给盛哥花钱,这哪里夫夫不会白狼吧?无语了。 这条毒唯的发言在一众cp粉的言论里各位明显,只没等众人发送弹幕反驳,镜头的时洲就有了动作。 主动拿出了五十金币,上交给了节目组,“没规定不能代替花金币吧?我再要一张晚宴邀请函。” 虽然节目组的游戏任务还没正式启动,但们就从一开始就说明了本期单人金币博弈赛。 盛言闻为了花四百金币拍下奢卧入住权,除了双人入住价格还算划算,更重要的私心和时洲共住。 盛言闻参加这个节目的初衷就为了时洲,至于每期游戏任务的输赢压根都不在意,但没—— 一贯好胜心强的时洲居然会放弃目的金币优势,替主动付了这笔晚宴费用。 盛言闻拦住,“不用,我还有金币。” “你那点可怜兮兮的金币还自己留着吧。”时洲将兑换来的邀请函放在的手上。 明明软着心肠怕真饿了肚子,但就嘴硬找理由,“那房间费用本来就该我出一半,你要金币不够了我来出就。” 盛言闻低笑,“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时洲掩唇闷咳,没在镜头驳回这话。 为了让八位嘉宾更好地适应后续的长时间直播,节目组没有一上来就用任务刁难,首波聚集后就用于相互熟悉交流的晚宴,安排非常贴心自由。 时洲和盛言闻最后抵达晚宴大厅的。 圆形的屋壁延伸了顶端,上方垂落了一个分夸张的金铜吊灯。 四周的墙面被做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拱门,内嵌着数十幅规模巨大的使浮雕画,而地面上布置纯手工编织的花鸟纹毯。 最夸张的,节目组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群演,每个人都穿着符合古堡主题的服装。 散在一侧角落的乐队演奏起了古典音乐,所有人都在就着音乐舞动、畅聊,仿佛一下子就将拉入了中世纪的某场贵族宴会里。 这排面,比起一般的电视剧布景都要来华丽。 直播进展晚间时段,热度比起初始又翻了一轮,网友们叹节目组大手笔的同时,时洲等人也随心开启了晚餐模式。 不知了多久,现场的交响乐停下。 很快地,一段激烈却极有技巧的钢琴独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时洲定望去,发现近处的钢琴演奏者换了人。 方的侧颜轮廓很优越,落在琴键上双手移动地速度越来越快,随之而来的音符像跳跃在人的心坎上,狠狠刺激着全场人的亢奋神经。 作为钢琴『操』控着的年轻男子依旧很从容,嘴角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酷味,仿佛这样的演奏而言只一场简单游戏。 时洲听出这段曲子的高难度,指尖蠢蠢欲动地跟着节奏轻点了一会儿,身边忽然传来宋莹莹和其两位女嘉宾的聊。 “总算知道南嘉为什么一出道就有那么多女粉丝了,果然会弹钢琴的男孩子魅系数直线上升。” “啊,年纪轻轻的,这作词作曲厉害,歌唱也好,我助理两还在哼的歌呢。” 南嘉? 时洲盯着坐在钢琴的年轻男子,总算将这个嘉宾名字上了号。 脑海中的系统知了时洲法,迅速将南嘉的出道资料全部调取了出来—— 南嘉如今二十六岁,两年出道的歌坛新秀,在比赛时就凭借着杰出的和颜值收获了粉丝无数,成功签约了当下最具规模的音乐经纪公司。 比赛结束后,南嘉用时半年创作出了首张专辑,不仅网络音源一经发行就顺势席卷了华娱各大音乐榜单。 不仅如此,体销量还刷新了近几年的乐坛记录,演唱会更了一票难求的地步。 要知道,华娱乐坛这些年的发展有些停滞不,但南嘉成了一股不可低估的新势,强势站稳了脚跟。 钢琴曲进入尾声。 现场群演们的掌声和欢呼声自发响了起来。 时洲的指尖停下了轻微动弹,但内心深处被钢琴勾起的念头蠢蠢欲动。 盛言闻的视线从始至终地放在的身上,低问,“你上去试试?” 时洲偏头看去,没料自己分明什么都没说,却照样能被盛言闻看个透彻。 盛言闻点破,“我记你之说你学琴。” 时洲如回答,“有点试试,但也好几年没弹了。” 在成为演员出道,时洲在养母的强制要求下学了近八年的钢琴,每周都要抽出一定量的时间进行练习。 练琴的日子长了,内心难免会有厌倦的时候,后来做了领养后一件叛逆的事——放弃钢琴成了演员出道。 穿越的拍了三年的戏,钢琴不再生活的主旋律,可现在南嘉的演奏勾出了的蠢蠢欲动。 盛言闻凑近,耳语提醒,“喜欢那就去试试?忘了现在节目直播,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错任何一次能发光的机会。” 即便,不在演技这方面。 盛言闻认定时洲足够好,比任何人都希望——爱人能依靠自己的能重新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 时洲偏头上盛言闻深邃的视线,不知怎的,那点冲动被无限滋养放大,“那我去了?” 盛言闻给予肯定,“去吧,我看着你。” 时洲放下酒杯靠近钢琴,恰巧和要下台的南嘉打了个照面。 南嘉有些惊讶于的上,不确定地问,“时先生,你这要上台演奏?” “我们差不了两岁,相互喊名字就好。” 时洲推了推还架在鼻梁上的镜,眸光清浅,“被你变奏的《狂欢节》勾了一丝兴趣,瘾而已。” 连那么冷门的钢琴曲变奏都知道,这可不随便瘾吧? 南嘉目光里暗含探究,眉梢一挑,“我先下去了,舞台留给你,请便。” 两人短暂聊的场景被收入直播镜头中,有后场的编导低声惊讶,“时洲这要弹钢琴?以做背调的时候怎么没听说?” “不应该啊,网上没有出现任何时洲弹钢琴的视频,而且的粉丝圈里也没任何相关言论。” “网友们的兴趣都起来了,弹幕时速高起来了。” 导演周泉一看重时洲的热度,当机立断,“主机位镜头继续留在台上准时洲,另专属镜头也都给我准了台下嘉宾。” “特盛言闻的反应,要时记录下来。” 们这档节目组追求的就热度,只要在不违法违规的情况下,自然网友和粉丝们看什么,们就出什么画面内容。 后台编导们在商讨的同时,直播间里也在议论纷纷。 ——卧槽!洲宝这要弹钢琴吗?本妈粉之怎么不知道阿崽还有这项技能啊! ——时洲就这么见不其人好?见南嘉热度上来了,又要上赶着作秀抢夺镜头了? ——面那个黑粉能不能滚出直播间?主镜头一时洲就看见你『逼』『逼』赖赖的,烦不烦? ——反正南嘉钢琴专业水准,时洲和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不自取其辱吗? 一直躲在暗处的黑粉和毒唯似乎终于找了攻击点,开启了一波接一波的弹幕嘲讽。 此刻的时洲已静坐在钢琴,为了更好地全情投入,让系统暂时关闭了虚拟界面上的时弹幕。 系统搓搓小手期待,【洲宝,你要弹奏什么曲目?我这边可以提供[隐藏曲谱]技能点哦!】 时洲从容一笑,“不用,你搜不的。” 还没等系统明白这话的意思,时洲就已经合了,捻了捻微凉的指尖,这挥动双手落在了黑白琴键上。 很快地,一串优雅而抓耳的曲调流淌在整个大厅上方,同样闯入了每位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的耳中。 主镜头一直定格在时洲的身上,白皙好看的指尖流连在黑白『色』的琴键上,在冷『色』灯光的照耀下有种独特而莹润的美。 直播不存在拼接的可能,能展现的都硬。 没有一刻不娴熟的卡顿,孰能于心的基础技巧,而指尖流动的情更润物无声的细腻。 如果说,南嘉的激烈演奏代表酣畅的狂欢,那么时洲的演奏轻易将在场所有人狂热的心抚于平静,就像儿时独有的摇篮曲,带着温柔又缱绻的量。 嘲讽的弹幕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痴『迷』和惊叹。 ——我靠!时洲那么牛『逼』的吗? ——八年老粉也一知道洲宝会弹钢琴!这两年退圈新学的吗?洲宝好棒啊呜呜呜! ——钢琴专业的孩子在这里,时洲这个驾驭流畅度不可能新学者,如果演奏技巧类的曲目不一定比南嘉差。 ——行人觉这个曲子超级超级好听,求个名字啊。 ——不起,我根本无心听曲子,快溺在时洲的颜值里了! ——啊啊啊要疯了!我最爱的白月光冷美人回来了!我就敢说:时洲这一挂的颜值在圈里压根没有替代品! 直播屏幕中,时洲的身子随着曲调微微晃动,高架在鼻梁上的镜框细链泛出细碎的微光,衬出那张俊清冷如仙的俊颜。 就像夜幕中海一『色』间的那轮月光,令人往却不可沾染的存在。 舞台下的盛言闻一瞬不瞬地盯着,积压在心底的情愫如同滔的骇浪翻涌,即便早已将这轮月光拥入怀中,可仍然会冒出不可控制的‘自私’念头—— 恨不拥更紧些、再紧些,将这抹月光染上属于自己的底『色』。 … 台上一曲终了。 掌声似乎比南嘉演奏后更热烈了一些。 时洲拢住发烫的指尖,在行了一个标准的钢琴礼仪后下了台。 不着痕迹地轻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装着‘五年’的灵魂,指尖还装着未彻底丢失的功。 时洲抬撞上盛言闻的目光,没有闪躲地走了回去,“怎么样?” “当然很好。” 说起来,这也盛言闻一次听时洲弹琴。 两人相识于演员身份,直相恋后时洲在一次聊中透『露』自己曾经学习钢琴,原本答应了有机会就单独为恋人演奏上一首。 只可惜,人算不如算。 拍摄意和时父重病接踵而至,时洲不不选择暂缓娱乐圈的事业。 盛言闻支持并且尊重的决定,却不料两人在日复一日的异国时差的相处中淡了话题,直时洲回国却突然失忆…… 两人聊上一句,南嘉和其嘉宾也都靠近了。 南嘉主动问,“时洲,你学了多久的钢琴?很厉害。” “进圈学了七八年,现在已经很久没练了。”时洲谦虚,浅笑将夸奖还了回去,“你专业的,比我更厉害。” 南嘉继续追问,“那首曲子?” 时洲的脑海中晃一个模糊的年轻女人的身影,眸光不自觉黯淡,“算原创吧。” “原创?” 周围群演们听见这话,越发流『露』出了崇拜目光。 时洲不演员吗? 怎么在钢琴和音乐上还有这种造诣呢? 盛言闻察觉四周集中在时洲身上的视线,突然间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恰时,墙上厚重挂钟就响起了声音,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晚宴结束。 南嘉似乎意犹未尽,“时洲,等这次录制结束,我们加个微信?有机会的话可以切磋交流一下?” 时洲颔首,“好。” 盛言闻默默看着两人的交流,语气里一丝并不明显的酸气,“走吧,早点休息,明还指不定有什么游戏任务。” 昔日身为剧组同事的宋莹莹和章许溪看出端倪,一一后地应了句—— “差不多该回去了,收拾收拾睡个美容觉。” “嗯,我也走了。” “……” 时洲重新记起这件大事,不不在镜头面表现配合。 npc管家将两人和随身行李带顶层奢卧,潇洒转身离开,时洲进了房间知道,里面同样安装了几处摄像头—— 直播还没规定结束的晚九点半,各家粉丝依旧可以通专属机位观看自家正主。 时洲摘下镜,心里直犯嘀咕。 之两人在家的时候,每晚一这个时间点,时洲就会带着狗狗们进了屋子,而盛言闻也遵守着说好的‘约法三章’,从不逾规。 如今了真人秀节目里,镜头还不知道有多少粉丝盯着,时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盛言闻相处。 盛言闻看穿了的为难,平静提议,“你要不要先去冲个澡?” “也好。” 时洲点了点头,拿起换洗袋就快速进了浴室,决定能拖延多长时间就拖延多长时间。 浴室门咔嚓一关。 盛言闻静坐在沙发上,利用耳麦联系编导,“陈编,在吗?” “在的,闻哥请说。” 盛言闻丝毫没顾及还在直播的镜头,开门见山地索要,“时洲刚刚弹琴的高清录像片段,麻烦单独发一份给我,越快越好,谢谢。” 在后台收要求的陈编导平静应话,则内心和cp粉们的时弹幕一致炸开了花。 闻哥! 你就这么爱吗? 爱来不及等网络上的直播回放,趁着洲宝洗澡的一时间就索要钢琴视频!绝了啊! … 时间一分一秒地去。 放慢淋浴速度的时洲在浴室里待了许久,直在拖延不下去了,不情不愿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洗完了?” 站在床头柜的盛言闻手里拿着两份钱袋,里面装着节目组统一发给们的金币。 时洲目光一凝,迅速靠近,“你拿着我的金币袋做什么?” 话音刚落,盛言闻就唰啦将两份金币倒在一块。 紧接着,将属于时洲的沉甸甸的钱袋递了回去,故意借着角『色』身份打趣,“回少爷的话,我这在上交私房钱。” “……” 时洲没一出来就迎接盛言闻的调侃,差点招架不住。 “什么私房钱?明游戏任务肯定要用金币,这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打算重新将金币一分为二。 盛言闻一把拢住的手腕,笑意更深,“现在给我也不要,如果明要用金币,我再你申请,好不好?” 时洲呼吸一紧,说不出话来。 看着快直播结束点了,但两人专属直播间里的热度不降反升,看见这一幕互动的cp粉们陷入所未有的狂欢。 ——上交私房钱?我没了,请问这什么好老公宠溺现场! ——姐妹们!闻哥绝故意的!之在沙发上看了那么久的钢琴视频都没着弄金币,一听见浴室开门动静就立刻拿钱袋行动了!就当着洲宝的面卖乖讨赏呢!哼,结婚后的男人都小心思! ——艹!原来私下的闻哥这种风格吗?恋爱果然还看人谈最有意思! ——不起,我有罪,我现在无心其,只着淋浴后的粥宝涩涩!这也太『奶』太粉太可爱了吧! 淋浴后的时洲穿了一件『奶』白『色』的丝质睡衣,因为在浴室里待久了,『露』在的皮肤呈现出一片令人心动的绯红『色』。 平日里不常见的颈侧胎记更『露』了个彻底。 面面的盛言闻注意了这点,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说真的,突然特后悔让时洲上这档节目。 无论恋人失不失忆都应该被锁在家里,以自己的方式把这两年失去的相处统统补回来。 时洲被盛言闻从未有的神盯着一阵燥热,总有种误入恶狼捕食的慌『乱』,“算了,金币的事情明再说,你、你先去洗澡吧?” 瞥床头柜上的闹钟,离直播结束还剩下最后一分钟。 盛言闻轻易捕捉了的小心思,目光下垂后,故意往近了一步。 正处于提防状态的时洲跟着往后一退,不料小腿抵在了床沿,失去平衡跌坐在了床上。 与此同时,盛言闻像早有预料般地弯下身子,将彻底控在了自己的掌控范围中。 屏幕的cp粉们看心脏一凝,结果下一秒,直播界面点骤然切断。 ——靠?没了?直播结束了? ——黑屏上的笑容突然凝固,节目组给我出来!我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 ——啊啊啊啊抓狂!底有什么我这个高贵的视频会员不能看的? ——来个人把网线给我续上啊呜呜呜! 第30章 这咖啡除了苦可能 时洲看着半压制上的盛言闻, 紧着呼吸地‘嘶’了一声,眉眼间晃出显而易的痛苦。 盛言闻带着掌控欲的视线一缓,“怎么了?” 时洲一手撑着床, 一手抵盛言闻的肩上, “别靠过来了,我、我脚腕磕到了,疼……” 盛言闻顿时将那玩笑的心思收了个白白, 撤身蹲了下来查看,“哪里疼?我看看。” 床坎外围黏钉着一圈的铜制装饰, 是被下垂的床单遮掩住了, 时洲刚刚退得太快,脚后跟这才狠狠磕了上去。 “没事, 我缓缓就好。” 时洲往床后坐稳,快速将双腿也盘了上来, 他稳了稳有些错『乱』的呼吸,“直播是是结束了?” 眼尖的盛言闻忽地拢住他的脚腕, 眉心『露』出自责,“别动,右脚后跟都撞红了,我给你『揉』『揉』。” 时洲是很容易淤青的体质, 又加上本身皮肤偏白, 一小磕碰他的身上都会落下痕迹, 往往都得好几天才能消。 话落, 略带薄茧的指腹就按『揉』了来,疼痛之外还夹着一丝酥麻。 时洲实适应这样的接触,呼吸骤然间紊『乱』。 他红着耳根子挣脱,“我自来, 你没事故意凑那么近做什么?怪你。” “是我错了。” 盛言闻认错也干脆,怕他矜持着随便对待,“那你自多『揉』『揉』,我去外面小冰箱里看看,最好还是找东西冷敷一下。” 时洲自行『揉』了『揉』,被对的语气哄得有些自,“盛言闻,我没那么矫。” 盛言闻认真说,“你是矫,是我担心。” 盛言闻起身,很快就拿了一小瓶苏打水走回来,“来,敷一下。” 时洲接过哼声,“现知道找补了?刚刚着直播,我看你摆是想看我镜头前出糗。” 现直播结束,时洲没了那心负担,又恢复了正常的聊天模式。 “是谁小没良心闹失忆,硬要和我保持距离。”盛言闻所当然地回答,“我是想让大家认清一个事实。” 时洲垂眸『揉』着脚踝,没接话。 盛言闻坐床边的单人椅上,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会弹钢琴,却知道你弹得那么好,今晚这场直播一出去,你又知道要招多少人的眼。” “我听说那个南嘉『性』子挺傲的,居然主动搭腔想你要了私下的联系式。” 话里有话。 时洲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闷咳一声转移话题,“说别人小小年纪『性』子傲,我看你以前也差吧?贵公子呢。” 盛言闻挑眉,“我那脾气,是早就被你磨没了?” 简单一句,都像是专属于他的话。 “……” 时洲拧苏打水喝了一口,继续改话题,“我以前真没你面前弹过钢琴?” 盛言闻说,“没有。” 时洲抿了抿唇,简略解释,“其实没什么,就是小时候学了□□年的钢琴,但慢慢就发觉那是自想要的。” “后来遇到了笛安姐,听从的建议改道去当了演员。” 盛言闻知道这缘故,颔首反问,“嗯,但钢琴是爸妈『逼』你去学的?” 时洲缓了缓才意识到盛言闻口的‘爸妈’是指哪一,“算『逼』吧,起初我自也心乐意,后来……” 时洲似乎有所顾虑地停了下来,反问,“盛言闻,我爸妈对我们‘结婚’的事是什么态度?” 短暂对视间,答案言而喻。 盛言闻斟酌了一下措辞,“太赞同。” 要是因为这事,两人至于拖到现都没办婚礼。 盛言闻和时洲是热恋冲动之下领得结婚证,没有过多顾忌过双家庭,得知这事的时母态度格外激动抗拒,偏偏又遇上了时父查出身体疾病。 时洲待国外的这两年,盛言闻起初会通告间隙飞去找他,但每每遇上时母,对的态度总是格外冷漠疏离。 再后来,盛言闻的事业越来越忙,而时洲能飞回国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时洲早就料到这种可能『性』,勉强压住心尖那丝无助,“盛言闻,我有累了。” 盛言闻知道他是躲话题,但还是顺着他,“好,你早休息。” 其实已经是第一次了,时洲对父母的关系总是愿多提及,大概是存了什么能深说的矛盾。 盛言闻意,但『逼』问。 他爱的是时洲这个人,和其他因素都无关系。 “我先去洗澡。” “嗯。” 盛言闻拿起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时洲确认了关声,眼『色』泛起波澜—— 看来之前对自的猜测并没错,五年前后的他都将儿时福利院的身世藏得很深,盛言闻一直都知道他是被时氏夫『妇』领养的。 这样也好。 免得造必要的麻烦。 时洲又给自灌了一口苏打水,强行将这些家庭问题抛之脑后。 … 一段时间后。 穿上浴袍的盛言闻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用一次『性』『毛』巾将卧室内的两个镜头全部挡住,警惕『性』十足。 盛言闻转过身和时洲对望,“是说困了吗?还睡觉?” 时洲深呼一口气,“你睡哪儿?” 盛言闻似笑非笑地靠近,但没急着往床上躺,“你希望我睡哪儿?你要是介意,我当然想睡床上,但你要是介意,我去睡外面的沙发。” 时洲下意识地扯了扯身前的被子,“我刚刚找了一圈,没有备用的被子。” 盛言闻神『色』微凝,终究愿将时洲『逼』得太紧,“没事,我去睡沙发,夏天待室内也怕着凉。” 说着,他就打算往客厅撤。 “盛言闻。” 时洲急促喊住他,吞吞吐吐,“你、你别睡沙发了,万一天睡过了直播启的时间就『露』馅了?” “……” 盛言闻确认了他的神『色』,溢出一声惊喜的低笑,“那我这里睡?” 时洲往右侧挪了挪,避他的视线,“我要睡觉了,你记得关灯。” 盛言闻看着他快要红出血的耳朵,忍住愉悦笑意,“好。” … 屋内的灯光骤然灭下,另侧的被子轻微掀起。 侧躺闭眼的时洲一动敢动,心尖弥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 “早睡吧,晚安。” “嗯。” 时洲原本以为盛言闻还要说些着调的玩笑话,但对竟然一改常态的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时洲高筑的精神防线松了下来,习惯『性』地将自裹被子里。 被窝里沾着淡淡的香气,像是淋浴后沐浴『露』的香味,又像是从盛言闻身上传来的,悄无声息地给了他一种熟悉的安定感。 向来认床的时洲泛起困意,意识渐渐朦胧。 睡意昏沉间,那道藏记忆深处的温柔而模糊的身影又出现眼前,时洲听有人和自说话—— “我们家宝贝就这么喜欢喝妈妈做得杏仁『露』呀?好喝吗?” “嗯,好喝。” “宝宝,你坐这里等妈妈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我想跟妈妈一起去。” “听话,你乖乖坐这里,等这杯子里的杏仁『露』喝完了,妈妈就来带你回家,好好?” 时洲拼了命地想要去追,但双脚像被定了原地,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背影越走越远。 忽然间,眼前的画面模糊又重叠—— “这孩子暂时安排你们福利院了,他妈前两天想跳桥没了,亲生父亲一直没找到……后续有况再等警通知吧。” “看着挺乖的闹腾,哎,当父母也太狠心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多少有记忆了,将来万一留下心阴影可怎么办?” 时洲发现自了置身事外的人,能看着那个年仅六岁的小孩静静攥着瓶喝干净的杏仁『露』,躲福利院里争闹吵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直到某日,有对素未谋面的夫『妇』将他搂怀。 那个女人存了几分记忆母亲的模样,眼里含着温柔的热泪问他,“你以后就姓时,跟着我们一起到国外生活,好吗?” “……好。” 曾几何时,时洲以为自足够幸运,一众大龄孩子还能被挑选着离福利院。 养父母对他极好,让他学钢琴、学绘画,给他规定好衣食住行,如同亲生儿子那般疼他爱他,时洲也用尽全力将面面做到最好。 直到很久以后,那位如母亲般温柔的女人渐渐变得歇斯底里,日复一日用爱为他上了枷锁—— “时洲!我说你会对海鲜过敏,就是会对海鲜过敏!准吃就是准吃!” “今天练琴了吗?这种曲谱他练两三次就会了!我说了合适你的衣服为什么还穿?他就会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 “时洲,你能能自觉?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像他!” 梦里的画面渐渐扭曲,如同旋涡一样将人往下拽,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时洲瞬间惊醒,整个人紧绷着身子发出压抑的呜咽。 “洲洲?” 床头灯光骤亮。 意识到对劲的盛言闻将茫然若失的时洲圈怀,低声哄他,“是是做噩梦了?别怕,我这里。” 指腹带着安抚的力度,一下又一下地蹭过湿润的眼角眉梢。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极端梦魇绪,已主动启用[安睡好眠]技能。】 时洲的瞳孔『迷』茫又无助地颤了颤,抽泣般地喘了两声,强烈的疲惫感让他压根无分清梦境还是现实。 身体的本能完全取代了未曾苏醒的智,他偏头蹭了蹭盛言闻那带着温烫的掌心,这才寻求安全感似地往对的怀里钻。 “……我想一个人。” 哭腔哽咽。 盛言闻连人带被圈得更紧了,“我这儿,你是一个人。” 系统和身侧人的双重加持下,时洲又被睡意拉扯了回去,“我、我困。” “好,那就继续睡。” 盛言闻感受着怀人渐渐平复的颤栗,越界地温柔低哄,“洲洲,怕,有我这里陪你。” 沉稳有力的心跳撞入耳膜,敲碎了那些如同梦魇般的记忆。 一夜好眠。 时洲『迷』『迷』糊糊地睁眼,又格外眷恋被子的温度将脑袋缩了进去,被窝里淡而舒心的山茶香气还没完全消散。 “……” 时洲的意识终于归拢,他看着已经空落落的床侧,“人呢?” 起床气莫名作祟,搅得时洲有种说出的失落绪,还没等他彻底缓过神,屋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盛言闻走回屋内,他第一时间注意到时洲微微下落的嘴角,笑哄,“睡饱了没有?又闹起床气了?” “我又是三岁小孩,闹什么起床气?”时洲驳了他一句,带着睡醒后独有的鼻音,“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叫醒我?” “你睡得熟,所以没喊你,反正节目组的集合直播时间十二。” 盛言闻没有刻意提及凌晨那小『插』曲,“醒了就去洗漱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没有你常喝的那款杏仁『露』,但给你热了杏仁牛『奶』。” 时洲应了一声,心缓和了少。 盛言闻坐床沿,压低声线说,“我让节目组卡段了卧室的直播,但外面的镜头都着呢,时老师,白了吗?” 新的一天,新的‘夫夫’扮演。 时洲打起精神头,下床走进了浴室,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发现了洗手台上已经横放挤好的牙膏。 “……” 以往待家里时,两人每天各自的卧室早起,洗漱自然都是各管各的。 时洲慢悠悠地拿起牙刷,唇侧泛起一丝并显的笑意—— 他这一大早起来,会就为了‘表现’恩爱人设吧? 脑海的系统暗戳戳地反驳,【洲宝,浴室里可没有安装直播镜头哦。】 “说得也是。” 时洲嘴角又翘了翘,最初的那起床气经意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统察觉到他的绪,美滋滋地汇报况,【洲宝,昨晚你又上了两个热搜话题,一个是和盛言闻的双人话题,还有一个是你的单人话题。】 时洲刷着牙,【单人话题?】 系统应了一声,干脆调出虚拟面板让他直接查阅。 昨晚时洲晚宴上的钢琴演奏仅惊艳了现场宾客,同样让观看直播的网友们惊讶已。于是,等官回放一出来,有时家小米粥立刻剪出了时洲的演奏视频。 自从时洲复出回归后,粉丝们仿佛有了使完的力,们带着时洲钢琴独奏的话题转发那条微博。 带一小时,这个话题就上了热搜榜。 当然,这里面也少了自行转发的路人网友们。 时洲漱了口水,让系统进昨晚的热搜话题下的评论区。 ——呜呜呜我们家洲洲就是宝藏!回归第一波就给了麻麻那么大的惊喜!好棒! ——以前没怎么看过时洲的作品,但昨天弹钢琴真的有被杀到!直播结束后连夜补了他的电视剧,才发现演技也好好啊! ——粉丝闭眼吹,‘路人’水军都买起来了?《游戏人生》节目组还好意思说没有流程剧本?肯定是提早告诉时洲有那么一出,就是为了捧他吧! ——时洲果然是当年顶流啊,暂退圈两三年了都还有黑粉出没?就算节目组想捧他也得有颜有实力啊,他要是会钢琴,哪里会有这种圈粉视频出现? ——本‘水军’告诉黑粉:时洲昨天弹得曲子应该是原创,一分四十秒始的那段连续『性』转指又快又准又牛『逼』,绝对可能是初学者随便能掌握的技巧。 ——南嘉主动关注时洲了卧槽!我最爱的演员和我最爱的歌手,双厨狂喜! … 时洲看这条评论,有些惊讶,【南嘉关注我了?】 系统回答,【是啊,他但关注了你,而且还赞了你的那条视频。】 说起来,南嘉还是时洲回归娱乐圈后第一个公关注他微博的人气星。因为他的赞带动,又为时洲引了一波新流。 这会儿,系统虚拟面板上的综合人气值妥妥上升了一大截。 时洲想起昨晚南嘉台上的演奏,也掩饰自赞赏目光,【小十五,帮我回关他吧,顺便转发一下官的回放片段。】 既然有了热度,那他当然要百分百地利用起来。 系统应话,【收到!洲宝!】 洗漱完的时洲刚进入客厅,就闻到了浓郁的早餐香气。 临窗而搭的小吧台上摆满了精致的西式餐,外加一杯冒着热气的杏仁牛『奶』。 早已经坐下的盛言闻避镜头的实时捕捉,给他递了一道隐晦的眼神。 时洲领悟他的意图,调整好思绪后入座。 两人住得是顶层奢卧,临窗景观好得像话,放眼望去就是湛蓝『色』的湖泊。 时洲被美景勾得嘴角微扬,对着镜头打了声招呼,“大家早上好。” 没有了以往上节目的淡妆,早起刚洗漱完的时洲更显得清爽,他的皮肤出奇的光滑细腻,高清的摄像头下都难发现一瑕疵。 他换了一件纯白t恤,额前的刘海完全放了下来,嫩得像是个刚满十八岁的高生,唇红齿白的模样别招人。 早起就守着直播的粉丝们立刻响应。 ——洲宝早上好! ——随手进直播,现心脏怦怦跳!时洲是会变老的吗?我记得他快三十岁了吧? ——严谨,是二十八岁!其实是眼神没变啊,别干净的感觉,所以一儿都老! ——昨天是清冷白月光,今天就是白净乖学生,越想越馋,艹!盛言闻,你好大的福气! 盛言闻知道粉丝们的夸张言论,是一心落时洲的脸上,对的神『色』一如往常,看出丝毫被梦魇影响的痕迹。 盛言闻压住心底的那探知欲,将早已经盛好的意面递了过去,“快吃吧,免得凉了。” 时洲也客气地接过,“你吃过了?” 盛言闻笑回,“哪里有人睡到快十才早饭的?” “……” 时洲下意识地哼哼敷衍了两句,埋头吃了口意面,才吃了一口,他就觉得这面的味道很熟悉。 时洲抬头,“这是节目组统一提供的早餐?” 盛言闻问,“怎么了?” “是觉得这早餐的味道像……”时洲及时停住话茬,“没什么,就是挺好吃的。” 时洲拿起杏仁牛『奶』喝了两口,掩盖住真实念头—— 他觉得这意面的味道像是盛言闻做的,但又怕是自的错觉,平白给了对暗戳戳调戏的由。 毕竟有节目组包了早餐,谁还会莫名其妙跑去下厨啊? 盛言闻笑笑,“觉得好吃那就多吃。” 观看直播的cp粉察觉到这段对话的端倪,激动弹幕发言——嗑到了嗑到了!我一直双直播间,莹女神那边透『露』过的,说看闻哥今天做早餐了! ——所以,洲宝现吃的是闻哥亲自做的? ——上节目还亲自早起给恋人做早餐?狠狠酸了,拥有洲宝的盛言闻好□□,拥有闻哥的时洲也好幸福! 盛言闻似乎是打定主意陪时洲用早餐,静坐着拿着平板查看资讯,现还是非集体直播时间,嘉宾可以自由使用通讯工具。 忽然间,盛言闻发现屏幕上停留着一条五分钟前的消息提醒。 ——你的别关注时洲上线并关注了 nanj南嘉。 盛言闻眼『色』一凝,着痕迹地试探道,“你关注南嘉了?” 时洲看了过去,应得自,“嗯,我还挺欣赏他的,昨晚那曲钢琴的水平确实很错,我听莹莹说他还是原创歌手?” 欣赏? 过一面就欣赏了?才刚起床就关注了? 当初他和时洲官宣了《『乱』世》拍摄,两人隔了小半个月才导演和制片的劝说下互相关注,如今和别人微博互关得倒是迅速。 怎么,当年的他比上南嘉吗? 盛言闻发出一声微可查的冷笑,酸溜溜地将那条扰人心烦的消息提醒删除。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又重重地将杯子放回到原位。 专心吃饭的时洲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抬眼就看了溢了几滴外的咖啡,“怎么?咖啡太烫了好喝?” 盛言闻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没事,没加『奶』有苦。” 时洲信以为真,但已经跟着cp粉悄悄嗑上的系统一清二楚—— 【洲宝,这咖啡除了苦,可能还有酸。】 第31章 】“好甜哦斗嘴句式都…… 瞎什么呢? 盛言闻会吃这种莫名妙的醋? 时洲用余光偷瞄了两眼盛言闻, 总觉得系统的话不太可信。 盛言闻精准捕捉,“看我做什么?” 时洲抿了一口牛『奶』,敷衍问话, “节目今天几点正式开始?” “一点正式集合。”盛言闻轻松把控着时, “快吃,吃完再一起做造型。” 《游戏人生》不仅是日常直播,也有集体项目的精剪录播, 他们作为公众人物,面对镜头还是得有最基本的尊重。 “好。” 时洲见他的神态一如往常, 没有将系统小十五的话放在上。 为了让鹿然避开和章许溪的见面, 时洲这回刻意没带上他,好在盛言闻的造型团队足够专业。 两人花了点时又扮上了昨天抽取的身份牌, 赶在集合前一起了门。 电梯停在三楼,打开。 收拾妥帖的南嘉就站在门外, 他看见时洲和盛言闻,近招呼, “两位老师,中午好。” 时洲想起两人刚刚互的微博,回应,“中午好, 昨晚不是了直接喊名字?我没比你两岁, 又退圈两三年了, 这声‘老师’太客套也太重了。” 南嘉闻言, 改口得也然,“时洲。” “……” 盛言闻一言不发,只是按下门键的指尖稍稍用力。 转场集合前的直播是着的,南嘉没了顾虑, 主动和时洲攀谈道,“对了,昨晚没来及问,你的那首原创钢琴曲像是带了摇篮曲的元素?” 时洲没想南嘉还能听这个层面,微微惊讶后,“嗯,算是吧,小时候我妈编来哼着哄我入睡的。” 起这话,时洲的瞳孔深处泛起深深的眷恋——后来,他翻遍了各种摇篮曲也没找记忆中的曲段,所以照着旋律加以创作改变。 时洲从回忆里迅速挣脱,“我那点编曲能力在你面前是不是挺小儿科?” “谦虚了,我就觉得感情和技巧都很好。” 南嘉注视着时洲的侧颜,脑海里回想起昨晚对方演奏的画面,“时洲,实你很像……” ——叮咚。 电梯门应声而开,打断了未尽的交流。 盛言闻按在开门键上,眉眼凝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南生,一楼了,我和洲洲还有点私事要聊。” 南嘉察觉语气里的赶客意味,应得从容,“好的,盛老师,你们请便。” 一个喊时洲,一个喊盛老师,系亲疏分明。 时洲见南嘉潇洒离开,这转头看向盛言闻,“怎么了?” 盛言闻重新合上电梯门,慢悠悠地将他『逼』电梯墙角,反问,你我怎么了?” 时洲贴着微凉的梯壁,总算品那点酸味,“盛言闻,我和南嘉之前没见面,正常嘉宾聊天而已,我这次复总得新扩社交圈吧?” 盛言闻从喉中溢一声低哼,掌控欲瓦解不少。 时洲看着眼前人少有的神情姿态,总有种占了上风的微妙感。 他反手推开盛言闻,故意加了一句揶揄,“放吧,那么多镜头盯着呢,我也会遵守协议,肯定不给你戴绿帽子的。” 盛言闻咬牙失笑,“你敢试试?” 时洲回答,“威胁对我可没用。” 盛言闻无奈叹了口气,忍不住服软要求,“时洲,即便你失忆想不起来,也别什么事都越我和他人分享,可以吗?” 就像他不知道时洲的钢琴可以弹得那么好,更不知道对方弹得是儿时母亲哼给他的摇篮曲,可时洲轻易就能给南嘉听。 时洲一怔,“我……” 盛言闻拦断追问,“可以吗?” 眸光诚恳又深情,无法让人一个不字。 时洲拗不他,尖温热,“知道了,但你别『乱』发酸,我不是那种胡来的人。” 盛言闻点点头,似夸奖又似撩拨,“我也知道,你最乖了。” “你又来了?现在可没有直播镜头,你少来这套。” 时洲强装镇定按下开门键了去,盛言闻一扫刚刚的醋意阴霾,笑着紧跟他。 … 下午一点整,八位嘉宾准时集中在了古堡厅,主机位的直播同时开启。 分散在各个专属直播的粉丝和网友们都一股脑地涌了进来,热度直线攀升。 昨天开播五小时,节目组的讨度和直播流量就呈现了爆炸姿态,身为总导演的周泉精神振奋,无比期待着今天的节目热度再创新高。 “好的,欢迎各位嘉宾来了我们《游戏人生》的第一天,我们即将正式开启‘金币博弈’的任务活动。” 在任务正式开始前,节目组将公布第一波金币数值。 “截至目前为止,金币数最多的嘉宾是时洲,剩余存款五百金币,金币数最少的嘉宾是盛言闻,剩余存款零金币。” 一个有钱人,一个穷光蛋。 这天差地别的金币数刚报来,周围顿时发轻微的笑声。 章许溪侧头看向盛言闻,“你昨天不是还剩了点?” 宋莹莹察觉要素,看戏的目光锁定时洲,“还能花去哪里?闻哥好男人,肯定上交家用了呗。” 盛言闻也应得然,“嗯,家里他管钱。” “……” 时洲推了推己还戴着的装饰眼镜,借着掩饰暗戳戳瞪了一眼盛言闻—— 谁想管钱了? 明明有人硬塞来的。 昨晚他在镜头前盛言闻盯得稀里糊涂,早起也忘了把金币重新分开。 盛言闻收身边人的眼神教训,唇侧笑意不变,“接下来的任务需要单人使用金币吗?” 周泉导演继续,“嘉宾们将根据昨天抽取的身份两两组队,进行‘贵族游戏’项目博弈,同项目比拼的两组可以商量拟定金币数量……” 换句话,就是将金币作为游戏输赢的筹码。 “作为全场单人金币数剩余最多的嘉宾,时洲将获得优决定权——” “你可以决定接下来的双人组的对手、筹码金币数以及要进行博弈的贵族项目,且对方没有拒绝权利。” 时洲眸『色』微亮,“我可以要求对方压下全部金币进行博弈?” 导演组回答,“可以,只要你和你的搭档有这个实力。” 只要符合相的游戏规矩,赢方一次『性』博得输家的全部金币也是有可能的。 时洲睨向隔了两人距离的章许溪,压住瞳孔深处的那一抹冷意,“那我选章许溪,要求他们压下全部金币数作为比拼筹码。” “……” 章许溪对上他的视线,沉默。 宋莹莹抽取的角『色』身份是要和章许溪搭档的,她听见时洲的金币筹码后不由感慨。 “时洲,你们这对夫夫怎么一个比一个狠?昨天砸金币夺了入住权,现在又让我们‘赌’上全部家当?” 她和章许溪加在一块的金币数勉强抵达上时洲,要是输了游戏成了穷光蛋,后续指不定连晚餐都吃不起了。 “是得照顾一下女孩子。”时洲眸光微变,改口决定,“万一你们要是输了,那让章许溪一个人赔上全部金币就好。” 着,他就对上了章许溪的目光,似笑非笑,“身为男人,这点担当还是得有的吧?” 在他嘉宾听来,时洲这些话最多只是进行博弈游戏前的玩笑怂恿,可盛言闻和章许溪里都一清二楚—— 这话是挖苦,更是嘲讽,时洲依旧在为当年鹿然的事情抱不平。 章许溪落在身侧的手微微合拢,没有表达一丝一毫的不满,“当然可以,你有选择权,我然听从安排。” 时洲又回,“输得起就行。” 时洲选择了章许溪作为对手组,那剩下的四人也行组队比拼。 很快地,节目组就放了三项符合主题的贵族游戏—— 九球柱,弓箭『射』击,花式马术。 拥有优选择权的时洲看见这三个项目,难得主动凑近盛言闻,低问,“你比较擅长哪一个?” 盛言闻看他想要取胜的,反问,“我都会,你想哪个?” 时洲没想盛言闻还会这些技能,惊讶了一瞬,“九球柱是指保龄球吧?选这个?” 盛言闻和他商量,“保龄球难度系数太低,技巧『性』比起『射』箭和马术相对低一些,运气好点也能全中。” 时洲眉闪一丝犹豫,低声坦诚,“我之前没玩另外两个,不太会。” 盛言闻替他做了选择,“弓箭『射』击吧,正式开始前肯定会有练习适应时,我来教你。” 时洲犯嘀咕,“短时内能得好?” “你那么聪明,肯定得很快。”盛言闻垂眸看他,沉稳给予保证,“而且有我在,你不会输。” “……” 简单两句话,仿佛沾上了致命的魔力。 时洲突如来的安定感包裹,没了前的那点犹豫,开口选择了这个之前从未接触的项目。 两组嘉宾都选定项目后,节目摄制组就兵分两路前往各的游戏拍摄点。 果然和盛言闻预料得一样——节目组给了他们换装练习的时,还请了专业的教练前来教。 盛言闻选了一把称手的弓箭,站在节目组规定的起『射』线上,以技巧标准的姿势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 “——咻!” 利箭破风而,精准无误地正中远处的红点靶。 镜头外的工作人员们不约而同地发惊呼,正在观看直播的粉丝们也都帅得嗷呜叫唤。 ——卧槽,盛言闻『射』箭那么牛『逼』的吗?这驾轻就熟的姿态绝了啊。 ——呜呜呜是谁帅疯了?是我!这一箭『射』得是靶吗?『射』得是我的! ——科普一个饭圈冷知识:闻哥是·贵公子身,进娱乐圈之前玩得是马术、『射』箭、击剑,而且青少年时期还拿奖的那种。 ——完了我是个假粉丝,我还以为闻哥是拍多了古装剧会的。 四面八方的崇拜目光聚集。 盛言闻依旧挺正着身板站在起『射』点,云淡风轻地又试了一箭,又中靶。 兴许是满意己的成绩,他的唇侧总算扬起了一抹弧度,好看得不像话。 时洲望着盛言闻分优越的侧颜,直这时,他明白对方刚刚那番承诺下是深藏的实力。 “发什么愣呢?” 盛言闻察觉他的视线,从容抬手勾了勾,“来,我教你,抓紧时。” 时洲猛然回神,近坦诚,“我是的不会。” 盛言闻安慰他,“没系,那组只有许溪,莹莹也不太会,比赛算得是两人的总成绩,我们赢面还是很的。” 时洲还记得两组的金币筹码,点头举起弓箭,“那你教我?” 盛言闻给他做了一遍示范,从基础起,“身体挺直,两脚站距和肩膀齐平,重一定要放在两脚上……” 时洲乖乖站稳,着盛言闻的姿势拿起一支专用箭,搭在箭台上瞄准。 “这样吗?” “不太对。” 盛言闻忽地放下手中的弓箭,绕身后替他纠正姿势,“记住,用左肩对准靶位,另外右手的食指、中指还有无名指……” 时洲只觉得己后背贴在了盛言闻的怀里,对方耐又细致地讲解着扣弦瞄准的技巧,温热的气息拂耳垂,激起一片不可描述的颤栗。 恍惚,有种亲密拥抱的错觉。 时洲的跳在不经意漏了一拍,连同握着弓箭的掌隐隐发烫。 讲解完的盛言闻问他,“记住了吗?” 时洲张了张嘴,不在地喃喃,“没,你、你靠得太近了,会影响我。” “……” 盛言闻愣了半秒,余光瞥见怀中人衣领隙下的那片薄红。 他偏偏不往后撤,还坏思地贴近‘咬耳朵’,“记不住那怎么能行?你不想赢章许溪让他输光金币了?” 时洲没由来地一颤,右手一松,还没瞄准的箭骤然『射』了去,没了力道的箭掉在半路,脱靶得毫无悬念。 时洲不敢去看四周工作人员的眼神,只觉得脸颊烧得慌。 都怪盛言闻! 他这一箭竟然还比不上宋莹莹,太丢人了! 作为罪魁祸首的盛言闻莞尔,垂眸又,“光靠我一个人中靶,但你箭箭脱靶可不行。洲洲,你的思得放对地方。” 恶人告状。 时洲破天荒地没计较这声亲密称呼了,偏头企图和他对视,“你放开也能好好教。” 盛言闻有有据,“这样教的效果更好,可以及时纠正你的姿势。” 练习中的耳麦暂时处于闭状态,两人的秘密对话压得很低,没有通固定镜头传他人的耳朵里。 只是这贴身教冒来的粉红泡泡,已经足够让直播弹幕刷疯了。 转场练习的热度居然不降反升?总导演底乐开了花,恨不得夫夫两人继续再继续。 安排前来教的教练发现己成了‘摆设’,只好转头再去指导另一组的章许溪和宋莹莹。 在短暂交涉后,时洲彻底败下阵来。 他只好暂时『性』地求饶,“别闹了,再不抓紧时练习,万一输了那我们两人就都没金币了!” 盛言闻依他的话,侧身拉开距离,“我好好教,你好好。” 那种『操』控的恍惚热感渐渐消失。 时洲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拿一支专用箭重新摆好姿势,盛言闻站在他的身边指导,没再故意贴着话。 两人的思都放在了练习正事上,一个当得了好教练,一个当得了好生。 时洲领悟能力向来快,尝试了几遍就找了感觉,他没了脱靶的离谱失误,最后一支练习箭『射』后竟然成功命中了九环外围。 “太好了。” 向来要强的时洲见这个环数,偷跑一丝难得的孩子气,他忘了和盛言闻还没彻底拉远的距离,下意识地挪步转身—— 结果,正中怀抱。 盛言闻面对投怀送抱的时洲,伸手虚扶着他的后背,“厉害,我家洲洲果然什么东西都快。” 含着笑意的亲昵称呼再度入耳,夸奖温柔的让人沉溺,时洲没了最初的不适应感,反而有了点跳加速的预兆。 “咳咳。” 隔着三四米练习的宋莹莹忽地彰显己的存在感,揶揄至极,“两位,要不练习结束,咱们开始比赛吧?” 时洲看见对方还剩了一支的练习箭,“你练完了?” “许溪他本来就会,我不拖后腿就行。” 宋莹莹甩了甩己的高马尾,一如既往地敢话,“我主要是怕正式比赛还没开始,就因为涉糖太高导致牙疼比不了。” “……” 时洲想起刚刚和盛言闻的互动,忽地虚接不上话。 盛言闻面不改『色』地回应,“那就开始吧,早点开始,也能早点拿着你们俩人的金币去消遣。” 宋莹莹看着明显是新手的时洲,嘴硬哼声,“双人算总积分,我们也是有赢面的好吗?现在可不是『乱』世拍摄现场,你们俩头顶也没主角光环。” 话音刚落,时洲脑海中的系统就悄咪咪冒了泡,【洲宝,实积分商场有[百发百中]的技能点可以提供使用。】 时洲眉梢微挑,追问,【你刚刚怎么不?早知道有这技能,我哪里还需要盛言闻教?】 暗中cp粉同化的系统反驳,【我怎么觉得你挺喜欢盛言闻教你的呢?洲宝,你刚刚率都上去了呢,扑通扑通呢。】 家系统实时监控身体数值的时洲:【……】 系统抓紧时问,【洲宝,那你要不要使用技能点啊?】 时洲就是想赢的,一来让章许溪输掉金币吃瘪教训,二来想把赢来的金币补给给盛言闻。 参加人秀又不是奥运比赛现场,既然有金手指何必不用呢?时洲考虑了几秒,【兑换吧,前两箭用,后三箭留给我己玩玩。】 … 在简单的练习后,这轮『射』箭博弈就进入了正式比拼,输赢规则很简单—— 两组交替进行『射』箭比赛,每人五次机会,结束后计算总积分。 节目组在直播呈现上准备得很充分,不仅同步设置了三个视角,直播内还实时打了两组的积分条。 除了时洲和盛言闻,章许溪和宋莹莹也是高人气的演员。 这场比赛一开始,各家粉丝就卯足劲了呐喊助威,还有剧粉戏称:这是属于《『乱』世》主cp和副cp的内讧! 盛言闻第一箭『射』十环,完美开局。 章许溪第一箭『射』九环,咬得很紧。 初者宋莹莹第一箭『射』中八环边缘,同样表现精彩。 很快地,『射』箭顺序轮了时洲。 盛阳下的他侧身抬弓瞄准,薄唇微抿,神『色』专注。轻风微微吹『乱』他的发丝,未遮掩的眼眸溢一丝少有的犀利,单这一套准备就完美得令人动。 可惜还没等粉丝们夸上几句,直播忽然涌入了量水军,弹幕里瞬有了撕扯的味道。 ——啧啧,拖后腿的来咯! ——感觉时洲能力最不行,他哪里有勇气让章许溪拿所有的金币当筹码啊?小搬起石头砸了己的脚。 ——纯靠盛言闻带飞呗!果然是找了个好老攻,一复就扒着盛言闻疯狂炒作吸血。 ——笑死了,又是哪家的水军下场了?时洲昨晚靠钢琴热搜疯狂吸粉了,我看是他一复就有人眼红了吧? ——眼红个屁啊,你看看他举弓不敢『射』箭的怂样,我赌肯定像练习那会儿一样又脱靶了! 这条写加粗的黑粉弹幕刚一现,时洲手中的箭就掐着倒计时的点『射』了去。 特写靶标的镜头精准捕捉。 这支箭正中靶,远比盛言闻和章许溪的那两箭都要来得更加标准。 直播里的嘲讽弹幕像是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新一轮『射』箭顺序反来从时洲开始——又一箭『射』,又是标准十环! 如果第一箭是巧合?那第二箭呢?也是巧合吗? 后台的工作人员们一边忙着屏蔽水军小号,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 “啊啊啊时洲的好帅啊!那个眼神好鲨人!” “他这是扮猪吃老虎吧?也太牛『逼』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手把手交来的?” “这对夫夫是来参加人秀的吗?这『射』箭水准,我还以为在看奥运会呢。” 现场的『射』箭博弈还在继续。 虽前两箭依靠了系统的辅助,但找手感的时洲后三箭竟然越战越勇——七环,八环,十环! 再加上箭无虚发的盛言闻,最终结果不言而喻。 直播里的黑粉水军们秒变成了哑巴,反倒是双方唯粉莫名展开了意料之外的掰头。 ——我服了啊!时洲『射』箭水平不是挺好的?刚练习的时候就是故意装不会,想让闻哥亲教他吧?整一个机钓系。 ——谁机了啊?我还觉得盛言闻整一个尾巴狼呢!要教『射』箭不会好好教?非得绕身后教?我看他就是想圈着洲宝不松手。 ——时洲不喜欢可以拒绝啊?我看他刚刚挺享受的。 ——盛言闻不喜欢可以不教啊?我看他刚刚也挺享受的。 一来一回,决不妥协。 cp粉们没料弹幕居然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忍不住跟着玩笑留言。 ——那什么,谢谢唯粉姐姐,我又嗑、嗑了? ——哈哈哈哈果然最会找糖点的都是唯粉,计钓系x占有欲狂,很好,盛世夫夫的人设更带感了! ——好甜哦,唯粉姐姐们连斗嘴句式都要对称呢,盛世夫夫是的,粗盐小米粥也是的! 第32章 】“从现在开始我重新…… 时洲从系统那里得到了真实的分值, 按照前箭的原定轨迹和估算环数,即便不利用技能点也能正言顺地赢了对方组。 得知这事的他挑了挑眉,愉悦感更甚, “我们赢了。” 盛言闻放下弓箭走近, 主动夸赞,“当然,你表现那好, 我们不可能会输。” 温柔又宠溺的话,像是哄小孩开心似的。 时洲嘴角弯了弯, 难得地应下他的话, “盛老师教得也不错。” 话落,输了金币的章许溪就主动走了上来, “愿赌服输,我手里的金币是你们的了。” 时洲压了压眸的光亮, 毫不留情地抽走他手里的金币,将其转交给了盛言闻, “拿好了,接下来不准『乱』花钱。” 盛言闻拢住这沉甸甸的金币袋,默默和章许溪对了对了无奈的目光,笑道, “好。” 宋莹莹卸下弓箭装备, 追问节目组, “没金币不会要就地淘汰吧?” 节目组各都是人精, 哪里会就这让人气嘉宾淘汰? 导演周泉拿着扩音器说,“金币博弈除了双方赌注输赢,我们在庄园各处设置了单人向的任务模式。” “嘉宾们可找到自己角『色』对应的目标任务,完成后可获得对应的游戏金币……” “截止下午六点之前, 要嘉宾身上金币,就可继续进行双向的金币博弈。” 说来说去,没流程台本的嘉宾们就像是拆盲盒,所走的每一步都由节目组说了算。 原为能让章许溪暂时离开节目组的时洲大失所望,又不得不在镜头前压制自己的真实法。 盛言闻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三点,走吧,我们去找找。” 时洲随口反驳,“不是单人支线的游戏任务吗?” “但你忘了我们角『色』的绑定关系。”盛言闻打趣似地做了一标准的贵族礼节,“走吧,少爷。” “……” 玩是你会玩。 时洲反驳不了盛言闻,干脆转身就走。 盛言闻从容跟在他的身边,专门负责跟拍他们的工作人员马不停蹄地跟了上去。 庄园的面积很大,光靠走路得耗费大量的时间。 盛言闻发现了节目组临时摆出了步车租赁,又是大手笔地直接花了一百金币。 时洲看得隐约肉疼,“刚赢来的金币没捂热呢,你能不能收一收这阔少气场?不知道的人为抽‘少爷’角『色』卡牌的人是你呢?” 盛言闻无奈失笑,“又开始小没良心了,我哪笔钱不是为你花的?” 时洲不认,“我可没说要用步车。” 盛言闻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直言不讳,“早起看你脚踝是青肿了一小片,这种靴穿久了走路会疼。” “少爷,你数落我了,快点上来。” 盛言闻拍了拍边上的副座,声线里透着点服软,“我下次花钱肯定经你同意,行不行?” 一会儿‘小没良心’,一会儿又是‘少爷’。 负责随行记录的工作人员们听得花枝『乱』颤,她们怕自己的背影音误入直播,好在心底跟着弹幕里一起土拨鼠嚎叫—— 呐呐! 洲宝的脚踝怎会青肿了一片呢?能不能麻烦展开详细说说? 一到昨晚直播掐断前的那刺激场面,一听见闻哥这‘事/后’似的服软低哄,这真不怪她们满脑黄『色』废料啊! 时洲余光瞥见工作人员们兴奋的目光,拿盛言闻这‘罪魁祸首’没办法,他深呼一口气,是认命般地坐了上去。 盛言闻看了看周围没来得及上车的工作人员,直接一脚油门溜走了。 “……” 突然被留在原地的工作人员们一整手忙脚『乱』。 人扛着摄像器材在后面追,人忙着赶紧倒出另外一辆步车。 时洲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郁闷瞬间成了轻笑,“你开慢点,为难他们了。” “没为难他们,这不是已经要跟上了? 盛言闻如愿看见他的笑意,听话放慢了速度,“去哪儿?我们现在手里的金币剩不少,你要是不做任务,那我就带你到处逛逛?” “金币任务是要做的。”时洲顿了顿,看似不经意地掩住耳麦,“迟点我挑战一轮章许溪。” 非得让对方当着镜头的面输成穷光蛋不可。 听见这话的盛言闻眉心微蹙,下一秒,他就听见时洲说道,“那边是跑马场吗?那些装置好像是节目组摆出来的任务。” 盛言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去看看?” “嗯。” … 五分钟后,时洲向npc确定了跑马场就是任务场地之一,身为【贵族少爷】和【骑士护卫】的人都可参与这一轮的金币任务。 时洲低念了一声,“盛装舞步?场地障碍?” npc说,“是的,完成前一项任务可获得一百金币,完成后一项任务可获得一百五十金币,可单人单项,也可单人双项。” “我们会马术教练进行半小时的教学,且仅一次挑战机会。” 盛言闻看着不远处的六七匹成年马,说道,“你没什马术经验,不熟悉的话容易出危险,这项是我来吧,你在边上看着。” 时洲看着高大的俊马,内心既些渴望但也发憷—— 他之前没马术经验,但一直挺期待类似的骑马拍摄,接拍《『乱』世》时原本机会在集训和拍摄尝试一番,可惜突如其来的穿越打破了这一计划。 时洲迟疑了秒,好胜心催促下是不愿就这打退堂鼓,“我试试前一项吧,不能什都让你出力。” 盛言闻向来是依着他的,三确认了教练的资质后才放心同意。 为了嘉宾的人身安全,这项任务难度是简化的。 换上骑马装的时洲才跟着教练学了一半,忽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工作人员们抑制不住的欢呼声,他顺着声源望去—— 同样身穿骑装的盛言闻正驾驭着一匹纯黑『色』的马,娴熟自如地穿梭在沙地障碍里,甚至连跃跳了道横杆障碍。 明明是简化的游戏项目,但在盛言闻的『操』作下仿佛真的进入了什大师级的比赛现场,那意气风发的姿态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时洲失神地盯着不远处的画面,脑海忽地掠一画面—— 穿着戏服的盛言闻驭马横跨栅栏,同样引得周边群演欢呼。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来不及捕捉定格就转瞬即逝。 教练问话,“时生,我们继续练吗?” 时洲收回注意力,勒紧缰绳的手微微发烫,“练。” 即便做不到盛言闻那般的轻车熟路,照样得用心用力拿下属于自己的游戏金币。 在经短暂的练习后,时洲终于在教练的牵引下进了场地。 盛言闻快步走近,仰头和他对视,“紧张,要真觉得不行就下来,这些马儿都是经系统训练的,『性』格很温顺,不会突然发狂伤你的。” 时洲看穿盛言闻眸底细碎的担忧,紧绷的心反而渐渐趋于平静,“我看分明是你在紧张,在这里念叨了,我怕我忘了指令动作。” 盛言闻『摸』了『摸』时洲驾驭的这匹马儿的脑袋,反来安抚。 “你看着吧,我会把金币拿回来的。”时洲夹紧马鞍。 他不成为任何人的依附者,也不让现在的盛言闻低看自己。 盛言闻毫不迟疑地肯定,“嗯,我一直看着你呢。” 时洲心尖凝上一丝暖意,勾唇进入游戏场地。 简化的游戏项目不算难,但对于初学者的时洲来说是存在几分挑战『性』的,所幸他的学习能力够迅速,挑选的这一匹马儿温顺够配合—— 在惊无险地完成了最后一向花式旋转后,总算顺利通了游戏挑战。 时洲俯身拍了拍马匹,眉眼间难掩雀跃,“月影乖。” 盛言闻心弦微松,靠近,“下来吧,我接着你。” 时洲意犹未尽,“我能骑着它小跑圈吗?” 教练听见这话,说道,“要是骑术经验的话倒也可,其实出了这块沙地,对面林场那边开辟了专门的跑道。” 时洲蠢蠢欲动,但克制住念,“算了,我就绕着沙地小跑圈瘾。” 盛言闻看了一眼时间,眸『色』微晃,“你往前面坐一坐,这样好牵制马匹。” “啊?是吗?” 时洲当他说得是真的,往前挪了挪,右脚不小心脱离了马镫。 马术教练眉头一皱,料到事情不简单。 下一秒,盛言闻就趁机蹬上马匹,直接长腿一跨稳坐在了时洲的身后。 这背上突然增加了重量,马儿稍微点慌『乱』地踱步了下。 差点失去平衡的时洲一慌,顺势被盛言闻半圈半搂在了怀,“怕,没事的。” 时洲偏头看他,“你干嘛?快下去。” 盛言闻看向教练寻求同意,“我们人稍微骑一会儿,应该不碍事?” 教练起时洲和盛言闻刚刚换装时测的体重,点头,“可,但要注意安全。” 盛言闻微微颔首,凑近时洲说道,“宝贝,坐稳了。” 时洲一怔,“什?” 盛言闻就拽他手的马匹,直接小跑了出去,马蹄溅起一小阵沙尘。工作人员们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能眼睁睁地人消失在了林场里。 直播间里的网友同样懵『逼』,直到节目编导们的背景音意外传来—— “a组,人呢?怎又跟丢了!” “导演,不是我们不跟,这骑马怎跟得上啊?嘉宾们没流程,我们也管不住啊。” “现在怎办?要追吗?” “林场不让直接开车,你们这一大帮人能追得上吗?” 这段无奈又搞笑的对话一经流出,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瞬间笑到失控。 ——虽然心疼,但是笑。 ——哈哈哈哈哈哈没人能管管盛世啊?这对夫夫占着自己会的技能点多,简直无法无了! ——刚刚开步车就差点跟丢了,现在是彻底跟丢了!笑死!合理怀疑闻哥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单独和洲宝贴贴聊! ——节目组全员:没台本流程竟是我自己[小丑面具jpg] … 盛言闻确认甩掉节目组后,干脆利落地关掉了自己的收音耳麦和前面按好的运动相机。 时洲看清他的举动,“你做什呀?” 盛言闻哄他,“把收音耳麦关掉。” 时洲不依,摆动着身微微反抗,“你快下去!要放我下去!” “不行。” 盛言闻攥着缰绳让马慢悠悠往前走,给了他选择,“要你自己关耳麦,要我伸手去你的腰间『摸』设备关。” 时洲被他的流氓劲气得咬牙,却也不人私下的对话暴『露』在外,他摘掉耳麦,扭头看向身后,“满意了?” 盛言闻喉溢出一声得逞的笑,“节目组的直播一直开着,些话没办法当面和你说,所能找机会私下聊聊。” 时洲闷哼一声,没接话。 盛言闻自顾自地开启话题,“你那执着于做任务赚金币,是不是为了赶在六点前找章许溪赌全部金币?” 时洲没到他会提起这事,慢了三秒回答,“是又怎样?我看他就起鹿然手腕上的疤痕,气不。” 盛言闻反问,“你都起来了?” “……没。”时洲实话实说,“他们当年的事情闹得那大,查查新闻舆论串联一下不就知道了?” 盛言闻主动和他解释,“许溪已经不是当年那爱豆刚转型成功的小演员,《『乱』世》后他就进了电影圈,连拍的三四部作品都很出『色』。” 眼下,他担任男主的新电影票房了十亿,年末肯定是要冲击影帝奖杯 时洲立刻让系统调出了相关资料查看,面『色』微僵,“实力和作品好,人品不关什用?” “许溪现在的人气不可小觑,你玩金币博弈要求他赌上一次全额筹码,双方粉丝能当成是玩笑局。” “但你要是继续针对他,就算掩饰得好,总会些偏激粉丝产生矛盾、发生争执。真要是发生那种事,到时候大众不一定会向着你。” 这娱乐圈就是势利又残酷,比起退圈三年没新作品的时洲,反观变成实力派的章许溪在大众心会拥更多的偏向话语权。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将怀里人圈得紧了些,“我不希望你沾上这些不必要的非议,明白吗?” 时洲明白了盛言闻的顾虑,也意识到自己对章许溪时的厌恶确实些上头。 暗觉失态的他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我就是气不。鹿然当然因为他差点都死了,他凭什能稳当继续着他的事业风光?一点儿愧疚都没?” 盛言闻明白他的心思,轻声打圆场,“去的事情我们作为外人很难介入,但当年那事许溪和鹿然之间多少存了点误会。” “许溪那时候和前公司没结束合约,事发时话语权低……” “我之前一直没机会和你说,鹿然出事住院后,许溪来问我他的下落。”盛言闻低声透『露』,“那时你正在气头上,鹿然又摆明了要脱离那一切,我能在他面前装聋作哑。” 时洲听了大概,不由冷哼,“一口一许溪,说了那多,我当你是为我好呢,结果是替他求情?” 看来这人在《『乱』世》拍摄结束后真成铁哥们了? 时洲没好气地挑眉,向后肘击了一下盛言闻,“既然你胳膊肘往外拐,就少在我这里卖乖讨巧。” “……” 胳膊肘往外拐? 盛言闻反应来这话的深意,哭笑不得地哄他,“你不喜欢章许溪就算了,不能连带着将我‘判死刑’,我冤不冤?” 时洲身往前倾了倾,躲开他的凑近,“谁冤你了?” “小心偏了重心摔下去,坐好了。” 盛言闻连忙将他拉回来,改口,“好了,我不提他了。你要是气不,那下回容易闹纷争的话都让我来说,行不行?” 时洲不自觉地口是心非,“少来这一套,你赶快让马停下,我要下去。” 盛言闻这下明显圈紧了他,“,人的事情不提了,但我们的事情没开始说呢。” 一马鞍坐人本就挤,这会儿更是贴着密不可分。 时洲没由来地一阵慌,声音卡顿,“盛言闻,你、你分。” 盛言闻轻笑一声,不承认,“分?我什都没做呢。” 时洲提醒,“你自己亲口承诺的,说了和我上节目不『乱』来。” 盛言闻反驳,“我没『乱』来,整日看得到吃不着,我已经够克制了。” “……” 这人怎什话都敢往外冒? 招架不住的时洲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结果吓得马儿加快了小跑的步伐。 毫无驭马经验的时洲立刻僵住了身,他伸手拽住盛言闻的手腕,甚至下意识地往对方的怀里贴了贴。 盛言闻轻而易举地稳住马匹,低声安抚,“现在知道怕了?那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一直都在提心吊胆?” “当年拍摄《『乱』世》时,一回马匹突然惊吓发狂差点误伤了你……” 所,盛言闻刚才看时洲要做马术任务时才会格外紧张。 时洲稳住心绪,“转移话题,你到底什话?快说!” 盛言闻瞥向时洲拽着自己的手,了然试探,“你现在越来越适应我的接触了,至少不抗拒我的存在了,是不是?” 时洲不承认,“不是,如果不是拍节目,我肯定离你远远的。” 盛言闻短促笑了笑,故意戳破揶揄,“撒谎,你昨晚都主动凑到我的怀里睡觉了,身体本能才是最诚实的。” 时洲没到这一出,顿时接不上话。 兴许是人贴得近,时洲仿佛隔着衣料能感受到盛言闻身上的热意,对方说话时的温热气息总是意无意地拂他的耳垂—— 不知不觉间,热意蔓延,绯红一片。 时洲咬紧牙关,无意识地哼哽了一声,“你到底说什?闹我了行不行?” 盛言闻搂着他的手暗暗用力,似请求又似决定,“洲洲,你就算忘记了一切都没关系,要你不讨厌我——” “从现在开始,我重新追你,好不好?” “……” 时洲大脑轰隆一下空白,他压根没到盛言闻居然会提及这种事。 不是说好了上了节目不提其他,结束后如果他没‘恢复记忆’就各各的吗?现在算是怎一回事? 盛言闻追问,“好不好?” 时洲心跳失速,“不好。” 盛言闻置之不理,继续问,“真的不好?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们就耗着吧,谁也下马。” 说到最后,竟然摆明了是在耍无赖。 时洲又恼又羞,“盛言闻,你是流氓吗?” 盛言闻完全不反驳,沉声蛊『惑』,“对,我是,你现在能意识到不晚。” 耳畔酥麻得厉害,体质向来偏凉的时洲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巨大的熔炉,持续下去怕整人会彻底热烫软化。 “盛言闻,你就是存了心的,反正、反正就是不行。” 说到最后,似乎沾上了一丝欲哭不哭的颤音。 盛言闻知道自己『逼』狠了一些,立刻调转势头哄道,“哭,我错了。” 原的他也潜移默化慢慢来,可惜记忆停在五年前的时洲偏偏不开窍,一门心思料定上节目是在‘作秀稳夫夫人设’。 他们前后才上了几次直播? 时洲的热搜话题就没断,用不了多久,属于他的人气就会全面回归,可能比当年更高、更猛。 盛言闻要到时洲可能存了和自己离婚的心思,内心阴暗面的私欲就忍不住作祟,恨不得将对方彻底绑在自己的身边。 时洲稳住气息,嘴硬不承认,“谁哭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反正我不会了你的圈套。” “这硬气?” 盛言闻叹笑一声,索『性』把目标重复到位,“那我必须明确一下——我上节目不是为了立人设,是和你更多的相处时间。” 他锲而不舍地问,“洲洲,你能让我重新追你吗?” 第33章 】“毕竟你这样子我很…… ——我上节目不是为了立人设, 只是想和你有更多的相处时间。 ——洲洲,你能让我重新追你吗? 重复落在耳畔的话语太过深情认真,听不出一点儿玩笑的杂质。 时洲不敢去回头去看盛言闻的神『色』, 嘟囔一声, “什么话都让你尽了。” 无论盛言闻追不追求,现在的两人都注定在节目中绑定关系,他再嘴硬着什么保持距离都是白搭。 时洲整理好思绪, 认真开口,“盛言闻, 我知这样不好, 对你也不公平,可现在的我确实没心思去谈论感情的事, 你真的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吗?” 盛言闻知时洲的顾虑,更明白对方不是那会利用感情的人, “我把心思花在你身上,来不是浪费时间, 这是我的选择,你不需要有负担。” 盛言闻进一步提,“现在我知你的态度,你也明白我的想法了, 那就顺其自然好吗?” 时洲侧身注视着盛言闻的双眼, 打算退一步, “随、随便你吧, 我又拦不住。” 与其费那力气去挣扎抗拒,还不如遵本心,等到一切结束自然都会有答案,算是‘五年后’的自己和盛言闻一机会和交代。 时洲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我把丑话先在前头,在我没有恢复记忆,或者、或者……” 重新喜欢上你前。 时洲含糊其辞了这句关键,这才着重提出,“你不能做任触及我底线的事。” 盛言闻明知故,“触及底线的事?” 时洲试图严肃,看似清冷的双眸还沾着一丝软红,“你随时随地耍流氓,我也是有脾气的。” 脾气? 明明软乎很。 就像一只误入圈套的兔子,张牙舞爪气红了眼,也只会让人觉在一边挥兔拳,一边还可怜巴巴想要哭。 盛言闻确认了他的态度,又起了玩笑的心思,“看情况吧,毕竟对着你,我很难不耍流氓。” “……” 又来了。 时洲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要粉丝们在镜头前看清你的真面目。” “坐稳了。” 盛言闻着他‘数落’,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 “啊?” 突然失去身后‘安全保障’的时洲一晃神,差点往后栽去。 他连忙稳住自己的身形,垂眸看着下马的盛言闻,“总算舍下马了?” 盛言闻揶揄,“我再不下来,不仅你吃不消,这马也不吃不消。” 时洲不理他,夹紧马鞍打算跑路。 盛言闻眼疾快地止住他,拿过缰绳,“你坐着别折腾,我带着你逛一圈再回去。” 时洲想起两人刚刚骑马甩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回去后指不定导演要飙,到时候你自己出面顶着吧。” 盛言闻牵马走在前侧方,又逗他,“放心,周导要是真怪下来,我们两人那连罪,你也逃不掉。” 话虽如此,但能混娱乐圈里的都是人精。 盛言闻的视帝咖位摆着这里,盛世夫夫又撑起节目组的流量半边天,哪里有人敢拿他们的不是? 反正刚刚那两时的直播,他们已经足了热度,后期录播的素材也不算少了。 盛言闻牵着马匹,时洲就在马上安安心心地坐着。 “这期直播节目还剩两天,你记着我刚刚过的话,千万别和许溪起正面的冲突,心里要是真的替鹿然感到不畅快,我们私下解决?” “或者,我来替你赢走他的金币,让他吃瘪。” 最初被掌控的那‘恼火’已经熄灭了,时洲听这话后笑了笑,“算了吧,让你们这对《『乱』世》好兄弟在直播里反目成仇,你不怕也有营销号?” “你的顾虑是对的,我这两天对章许溪的做法太冒失了。”时洲自我反思,内芯还是五年前的他—— 出后一帆风顺,留着那点少年心气,因为没有经历过这五年间的挫折,处事也不够沉稳细致。 如果鹿然已经放下了过往,他还偏偏替好友出头,不定只会弄巧成拙。要是没有盛言闻在身边看着,长此以往不定真会在直播镜头前惹出事。 “我们现在金币有多少了?” “算上刚刚任务成功,应该有一千了。” “这么多?” “嗯,下期还不知要走什么主题路线,这期第一名应该有隐藏奖励。”盛言闻想起节目组‘盲盒’流程,“接下来两天稳着点,应该能领先第一持续到结束。” 时洲好胜心还是有的,点头回应,“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林场内绕回到了沙场边上。 盛言闻停在马厩外侧,松开缰绳朝他伸,“下马吧,我接着你。” 时洲的视线落在他的心,明明还没接触仿佛就隔空感受到了那股游离在掌心里的热意,烫目光都跟着闪躲,“我自己能下来。” 完,时洲就侧身横抬过腿。 哪知身下的马突然晃了晃脑袋,他原本踩在马镫上的右脚落空,重心偏移扑倒在了盛言闻的怀抱里。 “……” 微凉的唇轻蹭过喉结,惹两人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盛言闻环着他的微微用力,连做了两次深呼吸后才,“有没有摔倒?” “没。” 时洲红耳垂都快滴血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在盛言闻边上的意外总是出又急又多。 盛言闻松开上的力,“那就自己站好,我答应过你的,暂时不想出尔反尔。” 时洲看盛言闻隐约滚动的喉结,大脑里莫名浮现出‘『性』感’两字,他抬眼,“答应什么?” 盛言闻低头用呼吸和他勾缠,声线压很低,“不欺负你。” “……” 时洲只觉热意骤然上脸。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他的理智还在试图抗拒,但身体本能早已经习惯、渴求了这样的触碰。 盛言闻后退半步,重新勒紧缰绳,“节目组那边估计六点要全部嘉宾要集合,时间还来及,我去找教练还这匹马,你在这里等我?” “好。” 盛言闻转身离开后,时洲才觉体内的燥热被理智慢慢压了回去,他远远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只剩下也不清的微妙—— 起来,他在接拍《『乱』世》前没有和盛言闻这位‘对’有过接触,更不存在任私交。 按照他对盛言闻最初的了解,对方应该不是那会轻易谈恋爱、结婚的类型,既然外界都传他们是‘因戏生情’,那凡事总有开端吧? 他突然很好奇,好奇那段还不存在于他记忆里的过往。 时洲等着盛言闻走回来,他看着不远处正蹲守着的工作人员,趁着众人上来前开了口,“盛言闻,你件事。” “嗯?” 时洲开门山地提,“当年我们两的粉丝撕扯了那么多次,你进组后真没对我有其他偏?” 盛言闻站在水池旁洗了洗,如实告知,“没有偏,我进组初期就只想拍好那部戏,对于我们私下的关系好坏其实无所谓。” 时洲到这和自己预期差不多的答案,颔首。 “那你是什么时候对我……”他迟疑了半拍,找听上去更正经的措辞,“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戏上心的?” 盛言闻听出话外音,眸底晃过一丝悦意——时洲开始对他们的过往感兴趣了,这算不算一全新的开始? 时洲他半天没回答,“你不记了?” “记。”盛言闻肯定地,“我记清清楚楚。” 时洲追,“为什么?” 盛言闻想起五年前那夜晚,那扮着丑妆却吸引了无数人的时洲。 他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只,“秘密。” --- 横城一号拍摄基地,《『乱』世》剧组。 时洲静坐在位置上任妆团队围绕在身边忙碌,妆室的门打开,憨憨和笛安外面走了进来。 “洲哥,我已经过场务了,拍摄现场都准备差不多了,我们就按照通告上的六点半过去就行。” 时洲抬眼,妆镜里注视着两人的身影,“好,安姐,你怎么也过来了?今晚是通宵夜戏,我可能要在片场待到很晚。” 笛安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他边上,“没事,你这月的行程都是在剧组里,我暂时也没有其他事务要忙,正好来看看我白菜在剧组成长的怎么样。” 白菜? 时洲听这充满可爱的称呼,忍不住勾了勾唇。 笛安,“你先妆看剧本吧,我们在边上坐着不打扰你。” “好。” 大约又过了一时,妆团队的人员终于收了。 妆总监端详着时洲的造型,确认没有纰漏后长松一口气,“好了,总算弄好了。” 憨憨凑近,打量起时洲的帝王妆容—— 暗红到青的胎记眼角一路延伸到了耳后方,掩盖了近半张脸,唇部利用纤维具做出了苍白且细微干裂的效果,整妆容都呈现出一无可救『药』的病态。 为了配合原着中‘丑王’的形象,时洲花了近四时才完成了今天的妆造,和他一贯的帅气形象天差地别。 一向能言善的憨憨卡了壳,只能干巴巴地出一句,“洲哥,你这皇帝实在、实在当很有特『色』。” 笛安也暗觉夸张,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头。 虽然在签订这角『色』初期,他们就知了男主燕追会有长一段时间以‘丑妆’示人,如今亲眼到了妆造,才知这‘丑’是‘丑’踏踏实实。 时洲将两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坦然笑笑,“一切都是为了贴合角『色』,我就打算靠这部戏走实力派呢。” 燕追前期的形象要是立不住,后面‘掉马甲’的剧情就无法形成强烈的对比。 “你自己有想法就行。” 笛安知时洲的上进心,收起那点不着调的担忧,“把戏服换上吧,差不多也快到拍摄点了。” “嗯,好。” … 今天的拍摄场景都生在宫苑。 夜幕降临,时洲穿过弯弯绕绕的园林,抵达了拍摄现场。 剧组的大吊灯还没亮起,离远了看,到处都是工作人员们忙碌的黑影。 时洲找寻到导演孙琮的位置,走近招呼,“孙导。” 回身看来的孙琮面『露』意外,直到确认了眼前人是时洲,顿时破天荒地爆开一声满意的笑,“好子,真是为难你了,要不是你身上套着皇帝常服,我差点都要认不出来了。” 时洲淡然回话,“剧组要的不就是这效果?” 孙琮他没有半点‘被毁了颜值’的不悦,心底满意更甚,“的确是要这效果。” 这年头,能像时洲这样完全抛却自身颜值、服务于角『色』和剧情本身的年轻演员已经不可多了。 两人的招呼刚刚结束,边上就响起一宏亮沉稳的声音,“琮啊,这位就是男主演?” 时洲借着监视棚的微弱灯光,看清了话的人。 对方穿着一身总管太监的戏服,虽然脸上长了苍老褶皱,但眼神里不年长者的疲惫浑浊,仍然透着犀利有劲的光。 算上导演界大咖的孙琮带上尊敬回复,“是的,池老师。” “这位就是《『乱』世》的男主演一,也是接下来和你对戏最多的演员,时洲。”孙琮看向时洲,和身边的老演员夸奖,“今年才二十三岁出头,但绝对是位可塑才。” 孙琮又,“时洲,虽然池老师没有参加过演员围读,但他的身份就不需要我多介绍了吧?” 时洲礼貌点头,“当然。” 孙琮口中的‘池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响当当的一级演员——池远山,池老先生。 对方十四岁入行演戏,如今已过了六十年,他曾多次获三大电视节的最佳男配奖,也是第一批获颁的‘终身演员成就奖’的老戏骨,是实力派中的实力派。 时洲眼底泛起些许雾气,只好借着鞠躬掩饰,“池老师你好,我是演员时洲,还请你接下来多多指点。” 当年《『乱』世》拍摄时,时洲跟在池远山的身边学到了很多,两人到最后更是以师生的名义称呼,后来他在拍摄悬疑剧出事时,池远山还特意赶来看过他—— 对方视他为学生,对他的演绎生涯寄予厚望。 可时洲知,自己临时退圈的决定多少辜负了这位良师的期待。 池远山打量着他的外貌,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时洲?” 时洲猜到他的想法,连忙补充,“时间的时,水的洲。” 池远山明白过来,稳重的语调里透着一丝和善,“这单字取不错,水乡泽为洲,人文生物繁衍生息地,一听名字就是有厚重前途的。” “我这老年人不怎么会用机和网络,对现在的年轻后辈关注也少,刚刚一时反应不过来,朋友谅啊。” 时洲忍着感动回,“怎么会呢?我资历浅,这部剧有机会和池老师合作是我的荣幸。” 池远山是被孙琮请出山的,在剧里饰演总管太监李行,也是先帝去世后继续留下来服服侍新皇燕追的。 可以,池远山的绝大部分搭戏都是和男主演时洲, “琮啊,我记你这部剧有两位主角?”池远山将时洲的样貌对应上剧本里的角『色』,随即孙琮,“那另外一饰演西境世子的朋友呢?叫什么来着?” 时洲主动接话,“池老师,他叫盛言闻。盛世的盛,言耳闻。” 余音刚落,时洲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敏锐感知到熟悉气息的他第一时间转身,果然是妆造完赶来的盛言闻。 目光骤然相撞。 盛言闻向来沉稳的步伐意外一刹,视线里的错愕一闪过。 时洲捕捉到这细微的一幕,忍住笑意,“昨天下午才了面,现在就认不出来了?” “……” 盛言闻听这话,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昨天下午的情形—— 他误会时洲对章许溪有别的意思,甚至还没头没脑地窝了一股子闷气,到头来平白让时洲看了笑话、趁机调侃了一番。 昨天存在脑海里未曾消失的笑眼,和面前的双眸重叠在了一块。 “认。” 盛言闻抬掩饰,走上前来和时洲并肩招呼。 “孙导,池老师。” “来了啊。” 孙琮又中搭桥,将盛言闻这位同样出『色』的年轻演员介绍了池远山认识。 ——嘭! 突然间,拍摄特意调来的大吊灯骤然亮起,总算照清了这片拍摄场地的整体样貌。 盛言闻终于看清了时洲脸上『逼』真的丑胎,心中隐隐有些震撼动容。 起来,无论是戴着面具的柏煜,还是伪装成丑陋病皇的燕追,时洲前期扮演的这号男主形象都很难讨了巧,但他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和不满,中的剧本翻页里照样是满满当当的备注。 孙琮看了看时间,让副导先带人去调试设备,这才拿起头的剧本,“池老师、言闻、洲,你们三人再对一对今晚要拍的内容?” “当然可以。”池远山应话,转身自己的随身帆布袋上拿出剧本。 盛言闻和时洲作为晚辈,二话不也都拿起了自己的剧本严阵以待。 今晚要拍摄的戏份也都是串联好的—— 新皇登基大典如期举行后,太后晋升成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以新皇的名义在皇宫苑里举办了宴饮,却在宫宴上称皇帝着了风寒,自己隔着纱帘全程稳坐上位。 在宫宴上,有官员借着醉意提及了护军统领杨胜邦被刺身亡,一来二去就向男主任妄以及封尧了难,他们暗指杨胜邦的死和任妄脱离不了关系,是男主的蓄意报复! 就在双方争执濒临失控际,七大世一的林忽然主动出面替任妄担保,三言两语间就将矛头指向了东厂大太监刘春,后者才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主。 眼着矛盾转移,一直沉默看戏的太皇太后终于出声压制了话题,以她为首的一族和东厂牵连很深,早有了暗中的权势利益勾结。 男主角任妄看出端倪,心中积压的酒意郁气更难抒。 于是,他趁着众人转移注意力时借口溜出了宫宴,甩开领路的太监,随意晃到一处碧湖边抒郁气,结果意外在湖上凉亭偶遇了新皇和他的贴身太监。 … 今晚要拍的这场戏,是属于燕追和任妄的初相。 对于时洲来,他今晚必须要演出燕追和柏煜两层身份的区别,任妄对于柏煜的初次邂逅有多惊艳喜欢,那对‘丑皇’燕追的初次面谈就有多不悦厌恶。 不仅如此,时洲演出燕追在人前人后的反差感——在外人面前,他是伪装过活的丑陋病秧子,在鲜为人知的暗处,他才是那试图掌控一切的真帝王。 导演孙琮听时洲对角『色』的确切分析,重重点头,“你悟到这几点都是对的,但看剧本理解了出来,和切身实际演出来还是有区别的。” 这场戏的高光全权在于时洲的表现,并非那么好演。 毕竟,除了同年龄层演技卓越的盛言闻外,时洲还要面对实力派老戏骨的同场搭戏。 这六十年的演戏经验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为男主的他稍有不慎,角『色』气场就会被对方彻底压制,那拍出来的画面绝对不好看。 孙琮对戏的要求严苛,但指导起演员同样细致认真。 他们一行人反复试了六七遍戏,一点点地揪出了有可能情绪纰漏,前后磨了将近一半时,这才进入了正式开拍的环节。 “洲,紧张吗?” “池老师,我不紧张。” 时洲朝他报以一笑,出了对方当年赠他的话,“经验都是累积出来的,演不好那就再来。” 池远山拍了拍时洲的肩膀,以示鼓励。 他具人员的里接过灯笼,微微低头,又借着戏服的掩饰默默压低身躯,简单两改变就表现出了角『色』的独有特『性』。 时洲往不远处扫了两眼—— 待机准备的盛言闻同样沉在角『色』的气场里,与此同时,笛安和憨憨正安静站在场外人群里注视他。 时洲合了合眼,心底泛起柔软又细碎的动容。 既然能重来一次,他绝不想再让这些人对自己失望了。 “《『乱』世》46镜01场01次!a!” “啪!” 场记的打板声落下。 时洲缓缓抬眼,落在镜头里的气场陡然间像是变了一人! 第34章 】“盛言闻能不能让我…… 夜风拂过湖面, 掀起层层涟漪。 池远山饰演的总管太监李问行提着灯笼缓步靠近,眉心拢着担忧,“主子, 听奴一句劝, 您别站在风口了,万一着了凉,太皇太后那边问责起来……” 眼前人打断他的劝说, 沙哑的声线里含着一丝化不开的病气,“朕要是伤风着凉, 岂不是正和老人的心意?” 时洲饰演的新皇燕追正僵站在凉亭边上, 下摆被风卷起了一瞬,又重重地压了回。 镜以池远山的视线为路, 停在离背影半步远的地方。 新皇燕追转过身来,『露』那张算不上好看的脸, 他仔细听着东南方殿里传来的隐约奏乐声, “李问行, 你听到了吗?” 声音轻哑到发颤,似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一幕画面传回到监视器前,孙琮就敲了一下剧本, “时洲小子, 我真是越来越不能小瞧他了。” 跑来盯场的制片人凌峰一时没看其中厉害, “怎么?” 孙琮低声解释, “你看见他的眼神戏没?开拍前后不到三十秒就彻底变了。” 如果说开拍前的时洲靠着妆容有了几分‘病’态,可那时的眼神还是亮的,因此最多只能说是形似。 而开拍后的时洲,不仅是站姿呈现一种强制挺身有的僵态, 最关键的在于眼神—— 烛火映照着时洲的双眸,里面充斥着麻木、黯淡,甚至含着一丝久病缠身不能根治的淡漠,叫做真正的神似。 个剧情上的燕追是被关在笼中的病兽,明面上的权利早已经被太皇太后等人架空了。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围观的工人员听见导演的分析,恍然大悟,窃窃私语。 “怪不得呢,我就觉得时洲好像变了一个人,但又说不来哪里变了。” “主要是时洲眼神表现得不用力,但传递的就是很精准。” “不过话说回来,时洲也太能豁得了吧?居然肯为了角『色』扮丑到个地步,浪费了他那张美人脸,多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人追求的是实力呗。他现在舍得扮丑,不是正好和伪装蛰伏的燕追上号了?我为书粉就觉得挺好的。” 些年来,影视剧里的扮丑越来越敷衍。 太多演员为了自的银幕形象不舍得豁,最终演员扮相和角『色』脱离,导致了剧情悬浮,又怎么会让观众入戏呢? 拍摄还在继续。 太监李问行听见燕追的问话,脸上浮现一丝不忍。 如今太皇太后一组联合宦官把持着朝政,世各自为伍,人人都知道新帝燕追只是一个无用的傀儡,满朝武几乎没人将他成一回事。 就像今的宫宴,太皇太后一句话,新皇竟连前的资格都没有。 燕追转身将手里拢着的鱼食一一投入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现鱼儿争相夺食的场面,“你看,朕个皇帝得有多讨嫌,连鱼儿都不肯来见一见……”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然呛了一口风。 “咳咳咳……”胸口牵扯着喉咙发强烈的干咳,渐渐越演越烈。 池远山饰演的太监慌得连忙放下手里的灯笼,上前替他抚背顺气。 镜落在两人的侧后方,外人透过监视画面只能看见时洲难以直起的身子,那一声更比一声强烈的咳嗽,真实得让人听着都觉得难受窒息。 比起旁观的外人,离得更近的池远山看了个一清二楚—— 时洲不是单纯的在用声音模拟咳嗽的病态,从一开始,他就刻意憋着自的气息,脸颊随着咳嗽声一一地透难受的红。 原本纤细好看的脖颈更是用力到爆筋,搭在栏的双手更是攥得发抖。 要知道,镜的有效视角是有限的。 幕镜只是单纯地抓两人的背影,时洲些的细致演绎暂时入不了镜,可他还是毫无保留地做足了套,只为了让自侧面演绎更真实。 是等的认真?又是等的入戏? 池远山在心底时洲位晚辈多了一分肯定,同时没停下自角『色』的诠释。 过了一会儿,咳嗽声终于止住了。 燕追像是被抽走了大部分的力气,他半坐半靠在凉亭的围栏上,眼睑微垂,苍白到干裂的唇正微微张着喘气。 忽然间,身边的太监李问行提起灯笼,警惕声,“谁?大胆!见了陛下还不行礼!” 脚步声停下,微弱的烛光映来人的面容。 “臣,西境任妄拜见皇上。” 沉而有力的一句话,瞬间定格了镜。 在短暂的机位调整后,拍摄继续。 时洲饰演的燕追在听见话的刹那,眼中晃起一丝并不明显的微澜。他调整好自的状态,略显惊讶地看了过,“西境?你就是任博之子。” “回陛下的话,是。” “世子今日也是来赴宴的?” “是,臣不胜酒力,所以想着独自一人来透透气,没想到无意冲撞惊扰了陛下,还请恕罪。” “无妨。” 两人的答进行得很流畅,一个看似生疏打量,一个看似毕恭毕敬。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挺身抬眼,不着痕迹地在燕追脸上留下探究的视线—— 新帝的胎记覆盖了大半张脸,其中还隐约可以窥得可怖的血丝,眼下是浓重的乌青『色』,唇侧也带着不自然的青白『色』。 即便两人跟着两三步的距离,但借着晚风的力,依旧可以嗅到他身上飘来的苦涩『药』味,果然如传闻中说得一样是个病骨。 正想着,燕追就抬手掩饰了闷咳,说话声又弱了几分,“你们西境任长年驻守在边塞,一心向着我大宗,两年边塞难得太平,再无战『乱』军情……” 他仿佛怕自的开场不够好,借机提到,“太皇太后前段时间还向朕提及过,世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想寻一位生好的世小姐,再向亲自下旨为你指婚。” 什么世指婚? 太皇太后一族摆明了看中任手中的兵权,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阴招,现如今的不过是想要寻个借口,看似拉拢,实则制衡。 任些年驻守在西境,只为了大宗朝,而绝非为了皇室外戚、无良世,更不齿与他们为伍,同流合污。 任妄的脸『色』一紧,“臣志在护我大宗疆土,无心儿女私情,更无成打算。” 燕追神『色』一愣,仿佛没料到任妄拒绝得那么干脆。 “夜里风大,还请殿下保重龙体,臣先行告退。” “嗯,下吧。” 生疏又僵硬的话结束,任妄后退两步,决绝转身。 直到确认避开了燕追的视线,他的眉眼间显『露』明显的不悦,桀骜凌厉的气场瞬间取代了刚刚佯装的恭敬—— 任妄位新帝的印象差到了谷底。 太皇太后在宫宴上宣称皇上龙体欠安,不得不卧病休养,如今看来,‘重病’只存在于太皇太后的口中,新帝的压制已经到了绝强势的地步。 可新帝呢,明知道被太皇太后禁锢着着了傀儡,番言语间竟还是顺从向着方。 不仅如此,面他们臣子时也显得唯唯诺诺,哪里有半皇帝的气势?大宗朝交到样的皇帝手中,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 盛言闻角『色』的把控感很,段内心戏过得几乎完美,剧组又拍了两条镜辅助备用,马不停蹄地进入了下场重戏的拍摄。 结束戏份的盛言闻并没有急着收工离开,而是静坐在制片和导演的身边,与他们一起看着监视器里的时洲。 开机声又起。 太监李问行看着任妄彻底没了踪影,又眼带警惕地朝周看了看。在确认没有可疑眼线后,他一改常态地挺起了身子。 “主子,人已经走远了。” 池远山的台词功底是无可挑剔的好,没了最开始刻意掐的尖音,反而透着年长有的稳重感,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 时洲饰演的燕追微微垂着眼睑,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嗯。” 李问行凑近,低声开口,“主子,你千方百计将世子引到边来,不是为了拉拢他的吗?既故意在他面前演了么一戏,怎么只说了几句话就由着他走了?” 手中的灯笼微微上提,特写镜默契配合,顺势准了时洲的双眸。 烛光在他的瞳孔里摇曳,片刻间将那些晦暗病情燃烧殆尽,最终展『露』他压在深处的冷然绝『色』。 不到三秒,时洲给人的感觉陡然一变—— 他不再是那个拖着病骨的怯弱小皇帝,而是躲在暗处的秘密『操』控。 如果说池远山老师依靠形态和声线来变化角『色』,那么时洲则是纯粹依靠了眼技!两人诠释的方式不同,但都完美体现了角『色』的前后反差。 一一静间,戏感飙升又融洽。 时洲居然一儿都没被老戏骨压了神采! 有工人员没看过原着,瞥见监视器里的一幕后,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卧槽,时洲的眼技也太牛『逼』了吧?所以燕追是故意在任妄面前装病的?” 又有身为原着『迷』的工人员接话,“燕追的身体是不怎么好,但他在场戏里也有装病试探的成分,而且他算到了太皇太后会派人在宴上向任妄发难……” 燕追料定以任妄的『性』格肯定会偷溜离殿,所以,给方领路的那位小太监也是他们暗中指派的! 有工人员总结,“场见面并不是意外,而是燕追单方面的蓄谋。” 大宗的根基已经烂了三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挽回的。 先帝在太皇太后的制约下做了大半辈子的傀儡皇帝,潜心部署了近二十年将他位唯一的血脉送皇宫,名义上是不祥弃养,实则是暗中培养。 燕追脸上的道胎记是假的,就连他的病体也是自行用『药』造成的,他在太皇太后面前装成胆小怯懦、旧病缠身,在宦官臣面前唯唯诺诺,无非就是让众人放松警惕、『露』马脚,再做后一步的打算。 燕追从回宫那起,就清楚得知道自的使命——他是大宗皇室的血脉,绝不能任由外姓祸害先祖们百年累积的江山基业。 燕追只能躲在暗中『操』控,企图一步步瓦解、击溃外戚、宦官和世,可他身在皇宫,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在外帮衬。 镜里,时洲饰演的燕追终于开了口,“西境世子,哪里是那么好拉拢的?太皇太后他们是贪婪虎豹,西境任亦不是可以轻易驯化的狼。” 李问行是先帝留给燕追的人,“主子,眼下只有西境任保持中立的态度,西境王爷些年一心向着大宗,而且先帝临终前交代过任可信也可用。” 燕追不着痕迹地摇了摇,了然表态,“任博可用,但他的儿子任妄未必。” 那他在客栈里看得一清二楚—— 任妄藏在桌下紧握的手,那是不可言说的反骨,他的忠义只是因为生于任,他的心里装着下百姓,而并非向着大宗朝的皇帝。 “人都会老,任和西境大军早晚得落到任妄的手中,任妄是比他爹还要难掌控的一把刀。我想利用把刀伤了太皇太后……” 燕追看着任妄离的方向,断定, “可要是把大刀磨不好,说不定会灭了整个宗朝。” 个节骨眼上直接拉拢任妄,绝不是最佳选择。 “主子,……” 李问行面『露』错愕,停顿了许久意有所指地开口,“我还以为,世子会是主子最信任的那一个人。” 要不然,燕追又怎么会冒着身份败『露』的危险亲自宫,又再得知东厂利用杨邦胜的死想要嫁祸给任妄时提早布局解决? 燕追神『色』松了一瞬,转而恢复了淡漠,“朕现在举步维艰,不能轻易相信任人,更不能再任人面前撤下伪装。” “太皇太后不是想用世联姻牵制任妄和西境吗?朕故意提早将事透给任妄,就是希望他早做准备别让方得逞。” 即便样的代价是会让任妄误会,说不定会徒增厌恶,但那又如?他燕追生来本就不是为了讨人喜欢的。 最关键的台词剧情被时洲顺利拿捏,程没有一瑕疵纰漏。 程盯着拍摄的孙琮大为满意,他刚准备喊‘卡’再持续下一段戏份,但监视器里随之而来的画面让他的结束语卡在了喉咙中—— 时洲还沉浸在自的角『色』里,淡声询问,“那个带着任妄来的小太监呢?” 身为老戏骨的池远山见时洲还在戏里,立刻继续搭戏,“回主子的话,小德子本就是先帝为你留下的微监之一,会儿他接应往世子回殿,应该、应该已经服毒自尽了。” 燕追的真实身份是秘密中的秘密,任一儿纰漏都不能现。 像小德子样的微监,完成任务后就得自行解决,就是为了确保日后有可能存在的泄密。 燕追缓缓抬手,又精准无比地停在了镜前,掌心摊开,原本拢着的那把鱼食竟在不知不觉间被攥成了粉末。 夜风一吹,轻易纷飞,了无踪迹。 在粉尘和烛光的双重遮掩下,燕追的脸上晃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愧意,口中的狠绝不变,“嗯,不该留的人别留了。” 困于牢笼亦是虎,守在帝位便是王。 段戏完脱离于剧本之外,但时洲像是精心把控过了一般,不仅完美卡准了镜,就连晚风都成了他渲染氛围的利器。 无形之中,时洲将燕追个人物形象又拔高了一个度—— 自古帝王之位就是血路,就得充斥着牺牲,更况是燕追样隐藏至深的人?狠心绝情是他迫不得已的选择,但在他的冷心下终究留了那么一丝不忍的善意。 但,也仅此而已。 “卧槽!时洲个角『色』好带感!” “明明丑妆完掩盖了他的样貌,但我刚完无视了,居然还觉得燕追很有……很有魅力?” “燕追在原着小说里本来就是美人帝王受啊!他的成长经历导致他的『性』格很复杂,不能以单一词汇概括。燕追和柏煜就是双面,时洲完演活了个角『色』!” “我也是我也是!一联想到后他会掉马甲、以真面目示人,我都恨不得直接快进到那一!” 身后的工人员传来激却克制的小声讨论。 孙琮拍了拍盛言闻的肩膀,玩中带着一丝认真,“言闻,我原本觉得你的演技在同龄层中难有手,但现在个人现了。” 盛言闻下颚线绷紧了一瞬,视线还紧紧凝视着监视器里的时洲。 开机到现在,要么是两人同场搭戏,要么是两人分开拍摄,今晚还是盛言闻第一次以旁观的视角看时洲演戏。 如果说,首场戏里‘柏煜’的角『色』感是符合时洲本人气质的。 那么燕追呢?他的隐忍、他的伪装、他的狠绝、他的不舍,每一道细微转变的情绪都显得那么合理贴切。 毫不夸张地说,镜前的时洲不像在诠释个角『色』,他就是个角『色』本身。 “时洲是个赋型的演员,一旦入戏就能沉进,虽然没有科班经验,但他还肯努力……” 孙琮夸了一通,又盛言闻说,“言闻,你可得小心了,小心被他的戏感压过。” 话既是肯定也是激励。 盛言闻呼吸微凝,沉声回应,“孙导,你放心吧。” 手? 时洲是个不可小觑的手? 盛言闻的视线从监视器里挪到了近处,拍完幕戏的时洲正朝着边走来,他起身避开,“导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戏了。” “嗯,吧,你也辛苦了一了。” 刚走回来的时洲看见了疾步离的盛言闻,心底钻一丝失落。 ——他场戏是没演好吗?盛言闻怎么就么走了? 个念刚一冒,孙琮就声说道,“时洲,刚刚演得不错,那个摊掌扬沙的加得很贴切,你先坐着缓一下,场戏还有几个镜视角要拍。” “好的,谢谢导演。” 时洲松了一口气,找寻到笛安和憨憨的身影后走了过。 憨憨眼冒亮光,一边夸奖一边拿水壶,“洲哥,你太棒了!来!喝口水!” 时洲摆了摆手坐下,“不了,等下了戏再喝吧,我还得保持嗓音和唇部的状态,现在喝了水可能会影响效果。” 笛安见他做到个份上,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欣慰,“时洲,刚刚那个扬沙的是你临时加上的?” “嗯。” “怎么事前没和导演他们商量一下?我刚刚看见心都要悬在嗓子眼了。” 笛安倒不是怪罪时洲擅主张,而是孙琮导演戏的脾气是了名的硬和执拗。 以往有演员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擅自加戏或改戏,无一例外都会遭到严厉批判。 孙琮回非但没有发飙,话里话外还充斥着肯定,真是破荒的一遭。 时洲唇侧微扬,没有刻意解释。 年他拍摄场戏时没那么顺利,被池远山压制戏感、找不准角『色』情绪……一连串的问题导致他场ng了三十条,导演孙琮的脸『色』越骂越难看,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低气压里。 要是其他演员,说不定心态早就崩了,时洲却是那越战越勇的类型—— 他不想因为自拖延了整个剧组的效率,更不想让待在监视器前的盛言闻看了话,更珍惜燕追个复杂且又挑战『性』的角『色』。 收工前的最后一次拍摄,时洲终于找准了感觉,沉浸在了个角『色』的灵魂里,在真正意义上和燕追个角『色』共情。 至于‘摊手扬沙’的也是他年自然而然做来的。 初顶住压力的时洲得到了孙琮和池远山的认可,却忘了关注盛言闻的态度。 如今重新拍摄,拥有经验的他没再差错,可似乎还是吸引不了盛言闻的目光。 时洲含糊了一声,“……木怎么都不开窍。” 笛安和憨憨视一眼,『露』困『惑』。 下一秒,副导演就喊话道,“时洲,要继续拍摄了。” “来了。” … 前后又折腾了一个小时,剧组体算正式收工。 等到时洲卸完套都已经过十了,笛安带着他们往剧组停车场走,“早回睡觉吧,今也辛苦了一了。” 话音刚落,雇来的司机老傅就急匆匆地跑了上来,“笛女士,你们可能得等一会儿了,车一时半会儿开不了了。” 笛安蹙眉,“怎么回事?” “后车轮胎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物品扎了一个洞,漏了不少气。” 司机老傅是个靠谱的,每次开车前都会检查一遍,“车上没备胎,我联系了修车公司,只是个时间都下班了,最快能赶来的也得十分钟。” 再加上修理换胎的时间,少说得要一个来小时。 笛安估算了一下时间,“那不行,拍摄基地到剧组酒店还要十分钟,等边结束回都快十二了,时洲明早上还有戏。” “我试着叫车?” 憨憨拿自的手机,也跟着担心,“今拍摄基地不是开放景区,个了估计也难打到车子。” 司机提议,“要不找个剧组的顺风车,让他们先带时先生回休息?” “——嘀嘀嘀!” 喇叭声传来,拐角处一辆小型房车开了来。 憨憨眯眼,顺着灯光看清车牌,“欸,不是盛言闻他们的车吗?不是早收工了怎么没走啊?” 时洲疲惫的眸底泛起一丝微光。 不等笛安和憨憨开口,他就径直绕走到了车门的后排左侧,那是盛言闻习惯坐着的位置。 “叩叩。” 时洲敲了敲车窗。 在漫长的一阵等待后,车窗缓缓落下,盛言闻看向车窗外的时洲。 方卸下了套和丑妆,又『露』了那张白皙净透的面容,看得人心一。 “怎么了?” “我边的车胎坏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时洲迅速瞄到了边上的空位,勾着软软的意明知故问,“盛言闻,你边还有空位吗?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回酒店?” (https://../17770_17770543/22185885.htl) .... 第35章 】“这不是挺乖的”…… “车胎坏了?” 盛言闻看了一眼不远处, 笛安和憨憨等人都站在停车位前。 时洲点了点头,出充足理由,“时间有点晚了, 临时打车不方便, 等修车的人赶来得一会儿。” 大概是摘了头套后没来得及打理,时洲的后脑勺难得被风吹刮一丝呆『毛』,看上去又软又可爱, 和不久前拍摄时的燕追角『色』相差极大。 盛言闻心底钻出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沉默着没同意却没直接拒绝。 笛安两人‘僵持’着没动静, 走上前来打圆场, “时洲,我们另外叫车吧。” “你和言闻要是同车进出, 只怕酒店会有蹲守的粉丝和代看了会发散舆论。” 时洲直视着盛言闻不改,以退为进, “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打扰了。” 坐在后排的助理小瞧这个情况,暗暗在心底犯嘀咕—— 今晚闻哥一下戏就将自己关在了休息室中,浑身气压就是低得可怕,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时洲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请求, 只怕是会碰壁。 这个念头刚一钻出, 小就听盛言闻开了口, “方便,但这车最多只能再上两个人。” 站在车外的笛安抬手看了看腕表,直接决定,“时洲, 你明天有进山的通告,得早睡早,和憨憨先坐言闻的顺风车回去,我留在这里陪老傅一等着。” 说着,她还着重提醒了一句,“你们待会儿下车时得留心。” “我让司机直接从地下二层的侧口进,这个点不容易引粉丝和代拍的注意。” 盛言闻了然,他平静对上时洲的注视,“不早了,你们上来吧。” 时洲料定他的最终答案,嘴角轻巧一勾,“谢谢。” 憨憨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跑了上来,跟着乖巧了一声谢后,主动替时洲打开车门,“洲哥,你先上去?” “嗯。” 时洲应得迅速。 他弯低身子,长腿一跨就抢占了盛言闻身边的座位。 憨憨丝毫没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然地和后排的小同坐。 车内的光线很昏暗,拉扯安全带的时洲视线受阻,盲『摸』索了半天都卡不上扣。 盛言闻余光瞥他的手部动作,“我来吧。” “啊?。” 一人递出,一人接,顺利卡扣。 看着简单无比的小动作,但两人就是流『露』出了难以形容的默契。 站在车外的笛安捕捉到这一幕,脸上晃一丝微妙。 盛言闻曾经作为华域影视的艺人,笛安对他有短暂的接触和了解,而时洲更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艺人。 盛言闻不愿和对手戏演员在私下有多的牵扯,最烦被粉丝和媒体拍到闹出胡编瞎诌的绯闻。 时洲在接拍《『乱』世》前一心将盛言闻对家,整日拿着剧本研究的目的之一还是为了‘艳压’后者。 本来应该是最不对付的两个人,怎么今看着都有些不对劲呢? 盛言闻对着窗外的笛安示意,“安姐,那我们先回去了。” 笛安回以一笑,“麻烦你们了,去吧,到了酒店都早点休息。” “。”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一路朝着酒店开去。 前后车厢装了隔板,挡住了最前排的司机和一名工作人员,憨憨老实抱着自己的双肩包坐在最后排,不敢在这片安静氛围中发出动静。 忽然间,坐在第二排的时洲开了口,“盛言闻,你不是很早就下戏了吗?怎么留到这个点才走?” 盛言闻藏在昏暗里的眸『色』微变,只说,“有点事耽搁了。” “是吗?”时洲觉得盛言闻的情绪有些奇怪,试探『性』地继续问,“你觉得我今天这场戏演得怎么样?” 盛言闻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孙导夸你演得很。” 时洲眉梢微抬,追问,“我是问,你呢?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 盛言闻沉默两秒,“我的看法很重要吗?” “然重要。” 时洲应得利索,转而一针血地指出,“盛言闻,我是不是你带来压了?” 盛言闻眸底锐利骤显,沉着声线反问,“什么?” 时洲看穿他外表的平静,轻笑戳破,“看来我今晚的拍摄表现挺不错,能让一向被誉为年轻演员演技标杆的盛言闻有压了。” 这话听上去有些挑衅盛言闻,坐在最后排的两个助理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 盛言闻不作答,落在内侧的手微微拢拳头,难以言诉的复杂感再度在心头堆积,搅得他的情绪一团『乱』。 得益优渥的家庭根基,盛言闻从小接受得就是精英化的贵族教育。 无论是学业还是社交礼仪,又或者是击剑、马术等爱项目,只要他争取去做就必定得占领同年龄层的第一。 即便选择为演员,盛言闻都不曾放松对自己的高要求。 十七岁出到现在,他努为了同行年轻演员里的佼佼者,就连不同年龄层的演员们不敢小觑他这位晚辈。 盛言闻有自己的傲气,他将胜心裹藏在绝对的实下,直到他看了时洲今晚的拍摄表现,听懂了孙琮那句‘你的对手出现了’。 有压吗?然有。 盛言闻的低情绪不是嫉妒时洲,只是他在换位思考后觉得,果由自己来扮演‘燕追’,还不一定能表现得像对方那般无可挑剔。 时洲盛言闻的眉心越锁越紧,猜到他在暗自较劲了,他解释着说,“盛言闻,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应的角『色』,你的任妄很出彩,所以我要竭尽全赶上你。” “今晚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我其实很开心。” “……” 盛言闻眼『露』复杂地打量着他,一时不该怎么接话。 时洲习惯了盛言闻在开窍前的沉默,伸手触上他的眉心,“行了,多大点事?别皱着眉头了,这样不看。” “……” 落在指尖摩挲的指腹冰冰凉凉的,轻易稳住了那些纷『乱』的思绪。 路灯急速掠车窗,均匀地将光打在时洲的眉眼上,没了初时的清冷,反倒是温软的笑意一点一点深入人心。 盛言闻没由来地看怔了,竟忘了阻止时洲‘作『乱』’的手。 坐在后排的憨憨没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只是从前的‘对家线下干架’的言论太深刻,他生怕盛言闻烦躁来直接折了时洲的手。 ——卧槽! ——洲哥,你没看盛言闻对你爱答不理的吗?怎么说着说着还直接上手了呢? 憨憨在心里大喊救命,重重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突然有点口渴,喝点水,对了,洲、洲哥,你要喝水吗?” 演技拙劣,傻得可爱。 时洲收手,含笑目光始终落在盛言闻的脸上,“不了,你自己喝吧。” 盛言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难得勉强转移话题,“到酒店还有半小时,我休息一会儿,你们没事别出声。” 时洲暗笑他的刻意,暗戳戳地回味了一下手感。 总算有进步。 至少盛言闻这次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直接推手阻止了。 看来直接的法是对的,要让盛言闻这块木头开窍,还得是在演技上征服他、攻略他。 时洲心满意足地勾唇,干脆靠着闭眼休息。 属燕追的高光戏份之一完美结束,他紧绷了整个晚上的经终彻底放松了。 车子随着路面偶尔了颠簸,昏暗又温暖的车内环境惹得人昏昏欲睡,时洲嗅到了似有若无的山茶气味,是从盛言闻身上传来的,那令他安定的熟悉气息。 时间一一秒地去。 原本假寐中的盛言闻只觉得右肩突然一重,睁眼才发现是时洲偏头睡着了。 “……” 盛言闻正犹豫着要不要喊醒时洲,哪车子突然经了一个颠簸路面,车轮猛地颤了颤,睡着的时洲毫无防备,差点直接滑下肩膀。 盛言闻眼疾手快地一拦。 掌心触及到了软乎的脸颊肉,再一偏移就蹭上了微凉的唇,越发软得不可思议。 盛言闻喉结一滚,确认时洲靠回到肩膀上后瞬间收了手。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拢了又拢,只觉得被唇误触的地方像是招了邪火,怎么灭都灭不干净。 坐在最后排的憨憨只注意到了时洲将盛言闻的脑袋靠枕,凑近低声解释,“闻哥,不意思啊。” “洲哥为了今天这场戏,昨晚特意熬了个通宵没睡觉,这会儿估计是累惨了……” 盛言闻不敢大幅度地侧身,怕时洲又栽下去,“熬了通宵?” “嗯,他说这样更容易体现出角『色』的疲态?”憨憨说了个大概,又心疼,“一整天了连最爱的杏仁『露』都没喝几口呢。” 盛言闻很快就明白了时洲的意图。 演员对角『色』的诠释身心,时洲不仅仅是在心理上和燕追共情,更是在办法和身体呈现上和角『色』达到相似度。 盛言闻看了一眼睡着的时洲,轻声和憨憨交代,“以后他再这样劝着点,一次两次可以,长此以往对身体不。” 憨憨没到盛言闻还会关心时洲,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盛言闻不是个会唠叨的脾『性』,但这会儿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看他很爱喝冰的杏仁『露』?你作为他助理得注意点。” “无论怎么样,冰的喝多了伤胃。” 憨憨心虚的同时有点委屈,透『露』,“我啊,洲哥就是爱喝杏仁『露』,谁说都不管用,不他喝还要闹小脾气呢。” “是吗?” 盛言闻开机前一日的醉酒时洲,突然脑补到了憨憨所说的画面,他小幅度地回身去,趁着无人注意时扬了扬嘴角。 小脾气? 应该挺可爱的。 … 半小时后,车子顺利驶入了酒店的负二层停车场。 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闻哥,估计粉丝和代拍都在酒店大门等着,这里没人,我们下车吧?” 盛言闻应了一声,无奈看向还在安稳入睡的时洲,“……时洲?” 憨憨此,加入了劝醒队伍,“洲哥,洲哥?醒醒,我们到了。” 睡梦中的时洲仿佛厌烦这样的吵扰,蹙眉哼唧了两句,“别吵,我困呢……” 憨憨的手僵在了半空着,尴尬地看向盛言闻。 盛言闻察觉出端倪,反问,“他睡不够是不是会闹床气?” 憨憨实说,“情况吧,要是天有工作,洲哥自己就会强制点几个闹钟床;要是天没通告,基本上就得让他睡饱或者自然醒。” 要不然,时洲醒来后就会不吵不闹地闷上一会儿,他不会把负面情绪带其他人,但看着怪委屈可怜的,招人疼。 毕竟不是在自家房车里,总不能一直让盛言闻靠枕。 憨憨了,还是打算做一回恶人,“闻哥,实在不意思啊,我这就叫醒他。” “算了,拍戏辛苦。” 盛言闻抬手拦住憨憨,破天荒地同意,“别吵了,让他就这么靠着睡一会儿吧。” 憨憨懵了,“这、这怎么能行?” 盛言闻继续压低声音说,“十一点前我会喊他的,你们先下车,让司机把车钥匙留我。” “啊?” 半钟后,被‘赶下车’的憨憨和小对视了一眼,同样作为生活助理,但两人此刻的内心潜台词完全不同。 ——这到底是个什么走向?他怎么就把自家洲哥留在车里了? ——早就说了这两人有问题!闻哥对谁这么耐心温柔?一定是在谈吧! 车门被合上的自然动静有些大,轰隆一声打在人的心头,原本就有有转醒迹象的时洲猛然惊醒,纤细睫『毛』不安地颤了颤,打下扇形的淡影。 “……嗯?” 他的鼻尖似乎贴上了盛言闻的喉结,温热的气息一个劲地往他的『毛』孔里渗透。 盛言闻顷刻僵住了身子,语气前所未有的缓和,“醒了?” 时洲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只是顺着本能用额头蹭了蹭盛言闻的肩膀,“我困,老公……” 最后两字,完全含糊到了嗓子里。 盛言闻没能听清,迟疑了一瞬才喊醒他,“时洲,到酒店了,你要是困了就回房间睡。” 熟悉的声线入耳。 时洲慢半拍地抬了眼,近距离看清了那颗再眼熟不的喉结痣。 “……到酒店了?” 他回头看空『荡』『荡』的后排,有点不开心地问,“憨憨呢?他怎么不叫醒我?” 盛言闻回答,“叫了,但你睡得太深。” “哦。” 在盛言闻面前,时洲试图忍住那点闷气,他『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半个多小时。” 盛言闻扭头看着还处半发懵状态的时洲。 他的左侧脸颊上留着一被压出的淡红『色』痕,意外的和脖颈上的暧昧胎记相得益彰,人的感觉又纯又欲的。 对外向来绅士的盛言闻忽地要捉弄他,脱口问出,“我的肩膀靠着舒服吗?还以为你赖着一觉睡到天亮。” “……” 似曾相识的语调,时惹得时洲的耳根子蓦然发烫,他眨了眨眼,确认了眼前人的真实『性』。 盛言闻在和他开玩笑? 那点被吵醒后的郁气转变了雀跃,时洲忍不住回,“早就应该装睡不了。” 盛言闻瞥他眼底没有消去的疲态和困意,又憨憨不久前说的话,“你要是困了就早点回酒店房间吧,明天还得早拍摄。” 说着,他就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会儿没人。” 时洲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从下车,快速从电梯上了楼。 剧组将两人的房间安排在上下两层,时洲先到了自己入住的楼层。 盛言闻看着时洲往外走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按下电梯的‘开门键’,喊,“时洲。” 时洲立刻回身看他,“嗯?” 盛言闻站在原地对他提议,“中后期对手戏不少,以后拍戏有空,我们私下多对对剧本。” 时洲惊讶他的第一次主动示意,笑着点了点头。 未曾打理的凌『乱』碎发贴在额前,后脑勺随着动作又钻出一撮小呆『毛』,和他的外在形象尤其不服,纯粹只能用可爱来形容。 盛言闻捕捉到这一细节,微不可查地笑了笑,“晚安。” 时洲勾唇,“盛言闻,晚安。” 电梯门重新合上,隔绝了盛言闻的身影。 时洲回味着刚刚发生了的一切,不受控制地轻笑出声,【十五,十五,你在吗?】 系统召唤上线,【洲宝,我在呢!怎么啦?】 时洲往自己的房间回去,整个人由内到外透着愉悦的小泡泡,【没什么,随便叫叫,你撤了吧。】 呆呆系统,【啊?】 … 为了赶上寒假的档期,剧组的拍摄进度排得很赶很满,转眼三天去,了个大早的时洲跟着大部队的安排进了山。 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时洲又换回了‘柏煜’的角『色』造型。 憨憨提着一壶热水走了回来,说,“洲哥,我你泡点养生提的茶,这山里的戏要拍将近一天半呢,今晚还有通宵大夜戏,我实在怕你吃不消。” 说着,他从双肩包里拿出大包小包的枸杞、参片、红枣……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时洲不太乐意地蹙了蹙眉,还没等他说出反驳的话,盛言闻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帐篷外。 四目相对。 盛言闻握紧手中的剧本,“有空吗?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对个台词戏份?” 时洲连忙点头,“有,进来吧。” 要自从开拍到现在,但凡是涉及到同场戏份,两人必定是着导演和其他人的面公开对词搭戏。 棚内的工作人员此,连忙又摆出一张靠椅盛言闻坐。她们识趣地退到一旁,无声的目光中都带着强烈的吃瓜默契—— 这这这没看错吧? 两人居然肯私下搭戏讨论剧本?而且还是盛言闻主动找上门的? 盛言闻无心关注工作人员们的视线堆集,只是翻到了对应的剧本页数。 时洲此,忍着悦意把正事摆在了前头,“直接开始?” “。” 接下来要拍摄的戏份算是剧中的一个小高/『潮』。 提前得太皇太后要赐婚的任妄以最决绝、最出人意料的方式阻止了这事。 任妄是任博唯一的血脉,假以时日必西境大军的主帅,老将可怕,新将更锐,届时任家在西境大军里的威望更甚,要拿回兵权更是不容易。 太皇太后一党‘软攻’不,干脆狠心改变了计划。 他们设计以‘流寇山贼’一事将任妄引到了隆山野地,私下却出动了上百名的死士高手,企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取了任妄的『性』命。 得这一消息的燕追实在放心不下,更不任妄这把‘刀’在正式出鞘前就惨遭砍断。 是,他不得不再度冒着‘身份败『露』’的危险,戴着面具佯装了柏煜的身份二次出宫,甚至戴上了蛰伏多年、为他所用的暗卫。 野林里,遭到伏击暗算的任妄苦苦支撑,千钧一发之际等到了柏煜这意外之外的救援。 两人按照柏煜提早查清的路线图逃脱,躲进一个山洞后将就得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等到了友封尧带来的援兵。 … 两人顺利地对完了长段剧情下的台词。 时洲松了一口气,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憨憨,我渴了。” 早已经准备的憨憨立刻响应,将冒着热气的养生茶递了去,“洲哥,喝吧!我早你准备了。” “……” 时洲望着杯子里的养生茶水,无言以对。 弥漫的热气里飘着浓郁的枸杞红枣等混合的味,他实在喝不惯出这一口,忍不住嘟囔,“不要这个,我喝冰的杏仁『露』。” “洲哥,不行,你不能一整天将饮料水喝。”憨憨对上时洲控诉的耍眼,试图强硬,“反正我今天没把杏仁『露』带来,你、你只能喝这个。” ——洲哥就是爱喝杏仁『露』,谁说都不管用,不他喝还要闹小脾气呢。 看这一幕的盛言闻憨憨说的话,主动讨要,“可以我来一杯吗?我有点渴。” “然可以。” 憨憨很满意自己精细调比的养生茶,忙不迭地盛言闻倒上一杯。 盛言闻喝了两口确认味,又看向举杯闷闷不动弹的时洲,“你助理说得对,冰镇的杏仁『露』喝多了伤胃,你怎么还是小孩子口味?” 时洲对上盛言闻的视线,被热气哄得脸颊一热,“谁小孩子口味了?” 盛言闻平静开口劝,“喝茶又不是喝中『药』,试着喝喝看?真不喜欢那就喝点温水。” “……” 时洲不明显地撇了撇嘴角,总觉得看到了婚后的盛言闻。 管这儿管那儿的。 憨憨还以为时洲不听劝,刚准备心软去拿带来的一瓶杏仁『露』,结果就看他认命般地喝了大半杯,莫名配合。 时洲有些不适应地蹙了蹙眉头,嫌弃溢言表。 盛言闻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借着低头喝水的动作掩饰了唇侧的那点笑意。 不喝饮料就有小脾气? 这不是挺乖的。 第36章 】“他突然很想咬上去…… 对完台词的时洲和盛言闻一起去了拍摄片场。 现场武术指导不远处喊道, “言闻,我们再对一边武打戏份。” 盛言闻应和,走了过去。 暂时闲着无的时洲走到了监视棚下, 孙琮看见他后, 故作严肃地问,“了啊,这几场戏的词记熟了吧?” 时洲, “孙导,这第一场戏, 我总归就只有三四句台词, 要是这记不住,我自己就辞演了。“ 孙琮哈哈大笑。 自上回宫苑的夜戏结束后, 他对时洲这位男是越看越喜欢,当然, 对于另外一位男盛言闻的印象同样很好。 时洲说得没错,这山林里第一场戏份累得不是他—— 任妄以一敌多, 如同困兽一般陷了死士们的包围中,直到戴着面具的柏煜突然出现,才给他破出了一条生路。 经过半小时的最终现场调试后,这幕戏终于开拍了。 -- 山风呼啸着刮过, 无数落叶漫天而下。 地上倒着无数具黑衣人的尸/体, 无一例外是用重剑砍出的致命伤, 血『色』浸入土壤, 空气中蕴着一片浓郁的腥味。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又杀倒了三名围上的死士,这才急速后退,他将手里的重剑横扎入地作为支撑,似乎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很快地, 又有□□名死士持剑赶了上。 听见静的任妄狠喘了两口粗气,握着剑柄的右手暴起青筋一片,“呵,这群肮脏东还是杀不尽。” 黑衣死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将任妄包围了中央,无一人敢轻举妄—— 对方和他们山林里周旋了快一个时辰了,每每找到时机出剑,速度又快又狠,只是孤身一人,但就是太顽强得令人心惊胆战。 死士们相互之间打了个『色』,“怕什么?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起上!” “砍了他的人头,好回去给公交代!” 任妄抬头,『露』出那双被血『色』浸透的双眸,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杀气,“是吗?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们下地狱!” 如同地狱罗刹的索命声刚刚落地,一枚利箭破风而,眨间扎穿了一名死士的心脏,对方的错愕声卡了喉中,倒地身亡。 突如其的变故惹得众人是一惊,紧接着,数十名穿着同款黑衣的暗卫四面八方涌了过,二话不说展开了厮杀。 刀光剑影,这一方山林中错落。 任妄强撑着身子爬了起,忽然间,握着剑柄的右手附上凉意。 “谁?!” 任妄警惕转身,对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具时,落剑里的杀意顷刻凝固。 时洲饰演的柏煜不知何时出现了身后,他的手沾着血的剑柄上一抬,稳当拢住了任妄滚烫到发颤的手腕,“跟我走!” 任妄还陷遭遇刺杀的怀疑里,“你怎么会这里?” 移镜头借机推近,清晰记录下了时洲藏面具后的那双眸。 柏煜的骤变,拽着任妄后撤又抬手一挡,“小心!” ——嘶啦! 『逼』近的死士挥剑砍向了手臂,转瞬就被反应过的任妄一剑毙命,“没吧?” 时洲本能『性』地捂住手臂,紧绷的下颚线『露』出一丝难挡的痛苦,沉浸角『色』中的他继续台词,“没,跟我走!” … “卡!过了!没问题!” 孙琮当机立断地喊了结束,拿着对讲机大喊,“倒地上的群演别,免得镜头穿帮。这幕戏死士还有一些特写的打斗镜头要拍,两位演先撤到一边去。” 现场统筹紧跟着补充,“对了,妆造师抓紧时间给时洲的手臂补伤口妆,下场戏有特写镜头。” 工作人群们纷纷应话,“欸,好咧!” 时洲第一时间松开盛言闻的手,他自觉抚上右手臂『揉』了『揉』,企图缓解刚刚快被震麻的痛意。 盛言闻用余光捕捉到了他的作,属于角『色』的凌厉杀意瞬间撤销,“你怎么了?刚刚手臂受伤了?” 时洲摇了摇头,不想小题大做,“没有。” 话音刚落,两人的助理就跑了上。 憨憨拿出那泡着养生茶的保温壶,“洲哥,辛苦啦,喝点水润润喉。” 打开保温杯的时洲一闻味道,愣是没,“怎么还是这个?” “养生茶养胃的!刚刚闻哥也说了,这个喝了比杏仁『露』好呢!” 憨憨莫名其妙地有了底气,还不忘朝盛言闻投去求助的目光。 盛言闻难得配合,“嗯。” 憨憨嘿嘿两声,又冲着时洲撒娇卖萌,“洲哥,听见了吧?你喝吧喝吧。” “……” 时洲无言以对,视线盛言闻和憨憨间回扫了扫。 自家小助理前段时间还怕盛言闻背地里‘害’他这位对家呢,这才过去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一口一个‘闻哥’的,还知道拉着盛言闻管着他的喝水习惯。 时洲也不想让边上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笑话,只好敷衍地喝了两口。 很快地,剧组的特效化妆师走了上,“时老师,我们去那边的棚里化个伤口妆?估计不用一个小时就能转场,得抓紧时间呢。” 时洲将保温壶递回憨憨的手里,十分配合,“嗯,我这就过去。” … 为了方便化伤口妆,时洲暂时褪去了两层戏服。 还没他反应过,离得近的工作人员就突然惊讶道,“天呐,这手臂上怎么突然淤青了一大片?” 憨憨听见这话,顿时紧张地凑了上,“啊?洲哥受伤了?” 时洲抬起隐约还发麻的右手臂,也看见了工作人员说的那片淤青——流畅的手臂线条下溢出了一大块暗红带青的团状血丝,周围还有红肿蔓延。 时洲的皮肤底子白,以显得红肿淤青更骇人。 刚看完回放的盛言闻走近,借着身高优势看清了时洲的手臂情况,他顿住步伐,蹙眉发问,“刚刚问你怎么说没?” 时洲对上他的目光,夹杂着一丝心虚,“拍摄时大家戏里,那武指不小心用过猛也正常,就是砸到的那一下有点痛,我以为『揉』『揉』就好了。” “而且我的体质本就容易泛红留淤青,没几天就能消。” 时洲不是那种耍大牌的演员,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伤痛对工作人员发飙。 有化妆师不确定地问道,“那现怎么办?要不要先处理一下?还是换地方化特效妆?” “前面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改了反而容易穿帮。” 时洲当着众人的面抬了抬手臂,确认没伤到筋骨,“就按照原定的吧,不影响特效妆的呈现就行,别耽误时间了,戏重要。” “……” 盛言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当着外人说出反驳的话。 一,他白时洲的顾虑,知道戏份穿帮要不得。 二,他作为同场搭戏的演员,没有多余立场去管时洲的做法。 助理小成注意到了盛言闻的脸『色』,暗中猜测了一番后靠近说,“闻哥,我前两天刚补买了两支化瘀消肿的『药』膏,拍摄完了拿给时洲的助理?” 盛言闻微微颔首,“嗯。” … 刺杀戏份终于告一段落,剧组马不停蹄地转场到了下一个拍摄场地。 为了配合剧情需要,道具组半山腰的平地上临时搭建出了一个人工山洞。 洞口被层层叠叠的爬山虎遮挡,洞内又暗又『潮』湿,模拟黑夜的环境做得极其『逼』。 换完妆造的时洲刚走到拍摄地,就瞧见了许久不见的编剧钟南观。 时洲礼貌招呼,“钟老师,你今天怎么有空了?” 钟南观看见他右臂上『逼』骇人的伤口,笑道,“这场山洞戏份可是两位男的情感开端,我自然要看看你和言闻的演绎。” 说曹『操』曹『操』就到。 休息得当的盛言闻外面走了进,也对钟南观打了声招呼。 孙琮确认完洞内的灯光点,卷着手头的剧本靠近就问, “时洲,言闻,听说你们今天已经自发对过戏了?” 时洲和盛言闻异口同声地应,“嗯。” 孙琮瞧见两人这意料之外的默契,还算满意,“那我们就不浪费对词这个时间了,边试戏边找感觉?” “好。” “可以。” 经过漫又细致的走戏调整后,孙琮才坐回到自己的导演位上,监视器里同步传四个机位的画面,预示着这场戏的重要程度。 编剧钟南观盯着监视器里的演,脸上透着少有的严肃。 原着《『乱』世》不仅权谋诡计上深入刻画,两位角间的情感同样扣人心弦—— 任妄和柏煜带着伤口,不适合途奔波,为了避免后续有可能持续的追杀,也为了养精蓄锐,两人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暂时躲藏。 就是这个山洞中,两人猜忌怀疑,到试探争执,再到达成共识,这一步步的情感传递是特别细腻有看点的,特别考验两位演的默契和演技功底。 既然改编成了电视剧,肯定更贴着受众偏爱的角情感去发展,这段戏只要演得好,必定会成为经典的双人高光剧情。 无论是盛言闻还是时洲,不能掉链子! 准备时间结束,孙琮一声令下,四个机位的摄像器材同步启。 场记的打板声后,时洲和盛言闻双双进入了角『色』状态。 -- 漆黑一片的山洞里,『潮』湿的岩壁渗出水汽,一点点地聚成水珠向下坠,无端的冷意脚底钻入,迅速席卷了全身。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拿出随身携带火油,投入洞外拾的枯柴堆里。 ——唰! 火光燃灭了黑暗,让两人看清彼此的面容。 时洲扮演的柏煜靠坐一块巨石边上,正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臂,触目惊心的鲜血他的指缝中溢出,染透了他细白修的手指。 他的面具还牢牢戴脸上,但嘴唇已然透出了一丝苍白感。 任妄的身上也有不少细碎的伤口,但常年征战的他早习惯了这样的小伤痛,确认身体恢复些许气后,他突然提剑站了起。 其中一个机位代替了时洲的视线,跟着盛言闻的身形移。 “你要去哪里?” 时洲的台词功底越发给,一开口赋予了柏煜强忍着的虚弱感,“我带的人手不多,外面可能还有追杀你的死士,先别……” 叮嘱的话没得及说完,就彻底卡了喉咙中。 任妄又一次提剑悬了他脖上,中带着猜忌和令人恐惧的杀意。 外面的监视棚内,有围观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差点惊出声,“不是?柏煜不是救了他吗?怎么任妄还想要杀他呢?” 有知晓原着剧情的人说,“啧啧,你这就是站上帝视角吐槽了吧?” “任妄的角度看,他前后两次遭遇刺杀埋伏,柏煜出现了现场,这回还摆是冲他的……” 任妄不是什么单纯世子,他见惯了战场杀戮,也遭遇过尔虞我诈的欺骗,对柏煜还存有怀疑才是人之常情。 场外简短解释的功夫,山洞内的剧情也同步,专属时洲的镜头推进,定格了他的上半身—— 柏煜放下沾满血的手,勾起一抹了然的勉强笑意,“看世子还是怀疑我?是白费了我手臂上的这道伤口。” 任妄冷着心肠,目光仍然审视着他,“别妄想我这里苦肉计!柏煜?你到底是谁?!” 利刃又贴近了半寸,『逼』问的气场全开。 两人一站一坐,一人低头审视,一人抬头仰视,瞬间就将画面的强弱对比感拉到了极致。 “世子可知道世家之一的南塘薄家?家父薄文璿世时,与境王任博是挚交好友,后他得罪了宦官小人,落得个抄家的罪名。” “父亲想尽办法才保了我的『性』命。”柏煜衣袖里掏出了一枚扇形的同心玉穗,递给了任妄,“世子可认得这物件?” 任妄目光一顿,小时候的他父亲的柜子里随手拿了一块同心玉穗把玩,后被他转送给了其他人。 知道这的境王臭骂了任妄一顿,才告诉他这是年轻时兄弟们结拜的信物。 高清镜头捕获了时洲眸里一闪而过的晦暗的光,听他开口时的语调又孱弱了一分—— “我改名改姓后一直想着杀了刘春那宦贼替父报仇,大宗朝『乱』成这个样子,想要安『插』线也不是难?对你的两次刺杀是东厂刘春为,我知道也属自然。” “之以戴着这面具,一是因为角小落了疤,二是因为怕有人认出我。” … 时洲的记忆出奇的好,这一段的台词过得毫无压。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他的解释下缓了面『色』,但是现场没看过原着的工作人员直呼不解,“,柏煜不是燕追伪装的吗?怎么又闹出一个薄家独子的身份?” “你傻啊,柏煜会这里说自己就是皇帝吗?这层身份还是他拿伪装,反正薄家人已经死绝了,死无对证。” “虽然柏煜是临时得知消息冒险出宫,但他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会儿虚弱也有演戏的成分……劝你去看看原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时洲这段演得超级好!” 编剧钟南观听见后排的议论,底『露』出赞赏的光—— 是的。 演得超级好。 时洲饰演的柏煜看似虚弱受着伤,但瞳孔深处还是运筹帷幄的算计。 燕追知道自己的骤然出现只会引起任妄的猜忌,以找到了这个天衣无缝的借口给‘柏煜’这层马甲继续作掩护。 他一边利用假的身世换取任妄的信任,一边利用苦肉计博取任妄的同情。 让前的任妄坚信他,又要让‘未的观众们’白他的城府,纵观整个剧情点,这种矛盾又复杂的戏中戏演绎,时洲的处理下达到了完美。 现场稍作休整后,拍摄继续。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放下了手里的剑,走近蹲靠柏煜的身边,“带『药』吗?你的伤口得处理。” 时洲扮演的柏煜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拿出藏衣袖里的『药』瓶,递了过去。 刹那间,任妄的眸『色』骤狠,伸手借着‘拿『药』’的举直接摘下了柏煜的面具。 他还存了怀疑! 唰—— 精致的半张面具骤然掀落。 火光映照出那张白玉无瑕的脸,连带着角眉尾的那点疤痕透着点好看的淡粉『色』,中和了眉间天生的冷淡感。 月光高挂天上,又近坐前,令人心得难以自持。 自古以,颜值是一大杀器。 围观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张大嘴巴,惊叹不已—— “艹!本书粉正式宣布,时洲就是柏煜本煜!燕追本追!” “联想到燕追的丑妆一做对比,这个反差感啊啊啊我死得透透的!” “这他妈谁能不心啊?任妄也看傻了吧?这还不上?看得我好着急!” … 山洞里的演绎还继续。 盛言闻攥着面具的手不自觉的一紧,心脏莫名漏了半拍。 前人是柏煜,更是时洲。 这个念头出现他脑海的一瞬间,前的时洲就抓准时间夺回面具,“我还以为世子多少是个君子派头,没想到竟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 声线里含着一丝失控的羞恼。 向运筹帷幄的柏煜这一刻是的慌了,他怕任妄认出面具之下正的他。 “趁人之危?” 任妄淡笑了一声,“柏公子说得严重了,我总得见见救了我两次的救命恩人什么样子?” 刚刚的一番试探不仅看清了柏煜的样貌,更让任妄确认了他是个毫无武值防备的人。 今天这个九死一生的局面,若对方是幕后黑手后,确实没必要亲自出场。况且,这枚同心玉穗的确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柏煜戴回面具,一言不发。 “生气了?” 任妄捡起地上的『药』瓶,靠近,“我先替你处理伤口?这刀伤太深了,失血过多容易出。” 柏煜存着怼人的心平静回,“哪里敢劳烦世子?柏某死了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难为你苦心警惕。” “……” 习惯了桀骜随心的任妄,平时第一次有了心虚感。 他闷咳一声,商量着道歉,“你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扳倒刘春吗?你救了我一命,我也得找刘春算账。” “这人交给我解决,当成刚刚失礼的赔罪?行不行?” 时洲和盛言闻仿佛天生为了这两个角『色』而存,一一回的自然对话里没有过重的表演痕迹,呈现镜头画面上的气场再次调换—— 沉默不理人的柏煜成了强方,反倒是上『药』着赔罪的任妄成了弱方。 孙琮内心颇感满意,转头看向身侧的好友,“钟老师,你感觉怎么样?” 钟南观笑笑,给予高度评价,“他们就是书里的任妄和柏煜。” 孙琮拿着大喇叭声再次响了起,“原地休息十分钟,抓紧时间给两位演再倒腾一下,趁着感觉还,我们把山洞里的过夜戏份一次『性』拍完!”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收敛思绪,坐原位上不弹。 守原地候的妆造组立刻踏进了山洞,围两位演的身边忙前忙后。 接下的剧情很简单—— 任妄给柏煜和自己上完『药』后,就打算山洞里暂过一夜,没想到越到夜里越寒。 因为深处高位的燕追之以‘病重’,正是服用了某种毒『性』『药』物伪装,这『药』导致身体常年怕冷惧凉。 流血过多的柏煜表面上说着没,但后半夜还是陷入了昏沉呓语的状态。 察觉不对劲的任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将柏煜搂怀里,相互依偎着取暖睡觉。 短暂的补妆结束后,时洲挪了挪位置,挨近盛言闻,“那我靠着你了?” 盛言闻其实不习惯和别人过近的身体接触,但碍着拍戏的缘故不得不配合,他收敛心,调整姿势配合,“嗯。” 时洲哪里不知道盛言闻的小心思,眸底泛起一抹轻微玩味,靠了上去。 “……” 两人冷热的体温这刻相撞。 盛言闻的身子紧绷了一瞬,没有想象中的反感抗拒,他垂下睑,用并不显的余光打量着怀中人—— 时洲好像是偏寒的体质,以往触『摸』过的手心是凉的。 即便这会儿是隔着衣料贴着紧密,也没有大夏天相处时的燥热黏糊感,反倒隐约舒服得让他舍不得撒手。 工作人员拿回盛言闻的戏服外套,帮忙盖了两人的身上,这才难掩兴奋地退到场地外。 借着外衣的笼罩掩饰,时洲格外娴熟地盛言闻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轻微的磨蹭惹得盛言闻呼吸又是一紧,“时洲,你……” “我怎么了?” 时洲抬眸看他,是纯粹无辜,又似知故问。 “……” 盛言闻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目光鬼差地往下偏移—— 纤细的脖颈『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印象中的那枚暧/昧胎记已经被遮瑕掩盖,呼吸间,隐约可以窥得那埋藏皮肤下的淡青『色』痕迹。 脆弱的,勾人的,属于时洲的。 盛言闻眸『色』不自觉地晦暗,无端涌出一个令他自己难以理解的念头—— 他突然很想咬上去。 第37章 】“盛言闻你快拉我上…… 时洲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注视, 抬头再看盛言闻时,只捕捉了一丝快到宛若错觉的欲/念。 他不确定喊了一,“盛言闻?” 盛言闻拢紧身上的戏服外套, 语气平常, “怎么?要再看一下剧本台词吗?” 时洲摇了摇头,“不用,我刚还以为你在紧张。” 盛言闻不承认, “紧张什么?” 时洲低笑,“那得你啊, 我听见你你心跳得好快。” 两人的距离挨得近, 时洲偏头说话时就快贴上盛言闻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搅得喉结一阵酥麻, 连带着那颗喉结痣攒动得更加惹眼。 现场还在调试镜头和灯光,人人往间的动静掩盖了两人间的秘密对话。 时洲不依不饶低喊, “盛言闻。” 盛言闻被他搅得心烦意『乱』,却碍于众人的面不敢反应度, “又怎么了?” 时洲藏在面具下的双眸溢出一抹偷笑,原本虚弱至今的病态妆容也带着招人感,“有没人说,你的喉结痣很『性』感?” “……” 心跳越发有了失速的预兆。 还没等盛言闻加以控制, 孙琮就拿着剧本走了上, “, 接下这场戏不算难, 但人物的状态还是要抓准了,特别是言闻……” 时洲和盛言闻第一时间『露』出正『色』,仿佛心思还放在戏上。 孙琮没有发觉异,继续指点, “时洲相对说比较简单。” “柏煜的状态从开始的假虚弱、到强撑到这里是真虚弱,虽然他表面上是打算利用任妄扳倒宦官外戚,但内心深处对任妄是存有依赖感的,至于这个依赖从何,你清楚?” 早已洞悉剧情的时洲颔首。 孙琮又对盛言闻说,“任妄这里的情绪相对更复杂、更细腻,一是他对柏煜的身份依旧存在没解开的疑『惑』;二确实忍不住被他吸引、担心他的伤势……” 孙琮是位对角『色』情感把控极到位的导演,条条道道的剖析十分精准。 “今晚最一场戏了,你们两位主演再给点力。” “好。” 一分钟。 拍摄现场归安静,今晚的最一幕戏终于拉开序幕—— 枯枝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仍然驱赶不走这越越的寒『露』。 “冷……好冷……” 时洲饰演的柏煜不安紧闭着双眸,嘴唇越发白得没了血『色』,浑身上下冻得发抖。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眉头紧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摘下了那碍事的面具。 他看着那张几乎被冷汗浸透的脸,低唤了两,“柏煜?醒醒?” “唔……” 柏煜费力抬了抬眼皮子,发觉自己竟然靠在了任妄的怀里,立刻挣扎想要坐起,“我、我没事,你别靠我那么近。” 任妄听见这话里的抗拒,意外憋屈的气出一笑,“病这了还怕我‘趁人之危’?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要紧的?本世子从到大也没这般给别人暖身子。” 藏在衣服下的手猛锢住那劲瘦的腰。 “你……” 时洲凝住了未出口的台词,气息尾音自然一颤。 盛言闻察觉到微妙,借着角『色』的便利打量着怀中人—— 刚刚的那一气音,不是时洲在扮演柏煜时装出的,是他被触碰到腰侧时实打实的本能反应。 敏/感这? 盛言闻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想起时洲在开拍前带着故意分的揶揄,指腹不经意攥蹭了一下。 果不然,时洲又颤了颤。 这连耳根子沾上一抹热意的红,对视间,羞恼和虚弱并存在他的眼中。 “任妄,你放开,我不用你!” 现实和角『色』再度模糊了边界。 盛言闻抓住下滑的外套,将牢牢覆盖在两人的身上,“好歹我们也算命的交情,横竖就这么一晚,你要是真怕,等活着出去我就对你负责?” 柏煜强撑着一口气,“没想到西境民风这么开放?世子还真是男女不忌。” 任妄将笑意压在喉中,放在外侧的手轻拍了两下柏煜的脸侧,听似揶揄又似哄劝,“那也得分人,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 柏煜纤细的睫『毛』颤了颤,终究是敌不体内作祟的痛意,合上双眸的他没多久就陷入了昏睡。 或许是身人的怀抱太温暖,昏沉谁去的柏煜终于撤下了表面要强的伪装,他不自觉朝着热源缩了缩,带着点化不开的哭腔梦呓,“阿兄,我手臂好疼……” “……” 镜头上移定格在了盛言闻的眸中。 随着这一含糊却熟悉的称谓,任妄眼中的兴味骤然凝固,他一瞬不瞬注视着怀中人,眉宇紧锁着没有放缓的迹象。 薄家? 柏煜? 不,你到底是谁? … 山洞内的实时情景传入监视器,有工作人员兴奋到夸张掐人中,“这两人的气场到底为什么这么配!” “柏煜那一句阿兄喊得我整个人快酥透了!任妄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快把人吞进去了啊!” “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剧情了,总觉得这俩是本身出现,眼神是透角『色』看对方,搞得我想偷偷嗑一嘴真人了。” “不是我说,包办婚姻就是最强的!要是放在一个月之前,谁敢想象盛言闻和时洲会这半搂半抱着一起拍戏啊?” “可惜盛那边的团队从不营销cp,否则这绝对是一对角『色』火、真人也火的cp。” 经长达近七个时的高强度连续拍摄,在工作人员们的低讨论中落下帷幕。 身为主演的时洲和盛言闻终于松下心弦,各自起身走动,缓了缓快要坐僵的身子。 时洲想起方才锁在腰间的那抹力道,不确定看向盛言闻,“你刚刚是故意的?” 盛言闻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暗喻,难得装傻,“什么?” 时洲轻吸一口气,这下确定了,“你就是故意的。” 盛言闻矢口否认,“没有,演戏又肢体接触很正常,你别多想。” “……” 时洲一噎。 总觉得盛言闻隐隐约约又透出了潜藏腹黑的那一面。 盛言闻面不改『色』迎上他的注视,改了话题,“走吧,看一下放。” 时洲微微颔首,只能暂时压下这点不着调的『插』曲,以正事为主。 两人并肩走到外面的监视棚下,和导演孙琮确认了刚刚的拍摄画面,结束,憨憨第一时间跑了上,又将保温杯递了去,“洲哥,辛苦了!” 这时洲懒得计较没有杏仁『露』这件事,忍着喝了两口热乎的养生茶,“几点了?” “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比预计收工的时间要早。” 憨憨收保温杯,追,“洲哥,房车停在山脚呢,我们今晚还酒店吗?” 时洲摇了摇头,“不了,直接在房车上将就一晚吧。” 通告上明天五点半就有拍摄,要是这会儿在卸头套往返酒店,只怕连个睡觉时间没有了。更何况,他们本就做好了未一天半高强度拍摄的准备。 时洲看向一侧的盛言闻,“你呢?” 盛言闻做了同的打算,“我也不去,折腾麻烦。” 横竖这两天的戏份拍完,剧组就会迎三天的休假,到时候再好好休息缓解一下。 时洲点点头,还没等他找到继续下去的话题,盛言闻就主动开了口,“时洲,你手臂上的淤青别忘了处理。” 一旁的助理听见这话,立刻掏出包里准备好的『药』膏,还不忘机智补充上一句,“洲哥,这是闻哥让我给你准备的活血祛瘀的『药』,你早晚各抹一次,很有效的!” 时洲一怔,继勾起笑意,“给我准备的?” 实际上,他拥有系统的技能点帮助,即便不用这寻常『药』膏,也能暂时麻痹痛觉、好得比一般人更快。 正因为如此,他快忘了这道新伤,没想到盛言闻居然还让助理准备了『药』膏。 盛言闻对上时洲的眼神,故作平静,“嗯,你记得用。” “谢谢。” 等到盛言闻和他的助理离开,背着双肩包的憨憨才靠近,大老不高兴撅着嘴,“洲哥,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助理了吗?” 时洲被他逗得发笑,『揉』搓了一下他的脑袋,“又演哪出戏呢?别矫情。” 憨憨直言,“我刚刚趁着你拍戏也去房车里拿了这『药』膏,我们自己就有一模一的。” 时洲攥紧手中的『药』膏不放,低驳,“那不一。” “除了生产批号,哪里不一?” 憨憨看着远去的盛言闻等人,吐槽到位,“开机还不到一个月,一会儿他给你送防中暑『药』,一会儿你给他送消炎『药』,这会儿又是他给你送『药』……” “我改天就和橙子打个商量,咱们干脆共享医『药』箱算了!” 时洲想了想,“也行。” 憨憨无言以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洲哥你还是少受点伤,以别用『药』箱最好了!” 时洲不再逗自家的助理,“知道了,我们也早点房车吧,将就着休息一个晚上,明早还要赶拍摄呢。” “好咧!” … 时间一晃。 次日清早的戏份很简单,任妄在刺杀中逃脱的爱马一路飞奔了城。 意识到不对劲的封尧立刻带着自己亲信前探查,他们在山林中发现了大批的尸/体,同时也找到了在山洞里夜的任妄和柏煜。 这幕戏得轻松,不到八点就收了工。 时洲终于卸下了头套和戏服,整个人感到如释负。 早晨山林里的空气总是最舒心的,毫无睡意的时洲背着自家助理偷偷拿了一瓶杏仁『露』,快步朝着片场外走去。 剧组安排了统一的早餐,工作人员们散落在各种角落里吃着饭。 时洲漫无目的晃『荡』着,结果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幕—— 同收工下戏的章许溪坐在临时搭建的休息棚下,眼前的桌板上摆满了精致的早餐,好友鹿然正乖巧坐在他的身边,扬唇不知道说着什么。 章许溪几乎不怎么接话,戏外的神『色』永远是那副高冷寡言的模。 “……” 时洲眉心不自觉一凝。 下一秒,鹿然就察觉到了他的身影,起身跑了,“时洲,你吃早饭了吗?” “嗯,吃了。” 时洲收敛真实情绪,以一笑。 他视线绕他瞥了瞥方的章许溪,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鹿然,你这会儿有时间吗?上次不及好好聊聊天。” 即便知道这的‘阻拦’算不上什么,但时洲就是想尽量减少好友和章许溪的接触。 鹿然迟疑了几秒,面对好友的邀请还是点头答应了,“当然有时间。” 他身和章许溪交代了一句,然就跟着时洲离开了。 章许溪的助理看见这一幕,惊讶不已,“溪哥,鹿怎么会和时洲待在一块啊?” 章许溪捏着筷子的力道紧了紧,随放了下去,“不知道。” 助理,“溪哥,你不吃了吗?” 章许溪起身,“没胃口,你收了吧。” “哦,好。”助理应话。 没几秒,他又听见章许溪交代,“『奶』黄包留着给然,他爱吃。” 章许溪盯着时洲和鹿然快要看不见的背影,少有蹙起眉头低语,“早餐没吃几口就往外跑,真是不怕又胃疼?” … 时洲带着鹿然朝林场外围走了一距离,这明知故,“鹿然,你和章许溪是什么关系?” 鹿然就猜到他有此一,带着歉意坦诚,“时洲,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就是事情有点复杂,收养我的那对夫『妇』实是许溪的父母,我、我们从就认识……” 时洲哪里会不知道这点? 他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快刀斩『乱』麻,“你对章许溪是不是抱着那的想?” 鹿然的脸颊猛涨红,紧张朝四周看了看,“没,我没那想!” 他一直将这份越界的感情隐藏得很深,向在章许溪和外人面前表现得心翼翼,怎么会被刚逢不久的好友一眼看穿呢? 时洲低安慰,“鹿然,你别紧张,我没恶意。” “我只是觉得,章许溪是从爱豆转型演员的,他女友粉那么多,在转型绝对功前注定不能肆无忌惮去谈一段感情、去照顾一个人。” “且我看他的事业心应该是挺的,你和这的人相处很……很容易受伤。” 时洲提醒得很隐晦,没故意当着爱慕章许溪的鹿然面前说坏话。 鹿然对上好友真诚却了然的眼神,知道自己再否认也是无用。 他抿了抿唇,似乎有难以启齿,“时洲,我知道的,但这不关许溪的事,我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不应该,所以一直没想着要说破。” 鹿然深呼一口气,像是自我告诫,“我不会越界的!” “不越界?”时洲味着这个词,出口再劝,“要是这的感情无疾终,你也不悔?” 鹿然勾唇,想得比时洲更明白,“没有开始,哪里得无疾终?我不悔。” 时洲一想到的局面,心口就替好友堵得慌。他搜寻着合理的措辞打算再劝两句,哪知忽听见一阵微弱的叫—— “嗷旺!” “嗷呜呜~~”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的狗叫唤,和藏在记忆中的狗崽崽的音合。 时洲一惊,立刻集中注意力,“鹿然,你有没有听见狗的叫?” 鹿然仔细分辨了一下,不确定,“好、好像有。” 时洲的目光开始四处搜寻,奈何周围山林的面积太大,狗的叫唤又断断续续的,一时半会儿实在辨认不了。 当年,拍完这两场戏的时洲收工下山时,偶遇了一位剧组场务,对方的手里抱了两只还没满月的狗狗,说是意外捡到的。 时洲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两个家伙,他见心善的场务正愁着没方送人养,于是主动请缨领养了们。 再,芝麻和杏仁就了他和盛言闻共同的爱宠。 如今又到这个节骨眼上,时洲自然不会放弃们,【十五,在吗?】 系统猜到时洲的想,立刻为他搜寻出了合适的技能点,【叮!已经为宿主挑选购买[听辨位]技能点,正在启动捕捉,请稍!】 不到半分钟,系统就指明了方向。 “鹿然,这边。” 时洲带着好友快步朝东南方走去,离得越近,叫唤越明显。 突然间,眼尖的鹿然喊道,“时洲,在这里!” 时洲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去,才发现在一块垂直平的落叶和烂泥堆里,趴着一黑一白的两只狗崽崽。 果然是记忆里的芝麻和杏仁。 高低平有着近两米的悬差,也不知道是人为丢下去,还是两只狗崽崽自己摔下去的。 鹿然也是喜欢动物的,担心提议,“时洲,我去找工具把们弄上?” “嗷旺呜~” 『奶』白『色』的杏仁全身染得脏兮兮的,大概是察觉到了动静,费力仰头叫唤得更厉害,比更孱弱的芝麻已经趴着不怎么动弹了。 “我直接下去吧,应该没事。” 时洲担心芝麻的情况,迅速看准了下方并不算大的落脚点。 时洲略微打算就蹲了下,用双手支撑着面心翼翼跳了下去,只是千算万算,他也没料到这堆枯叶下的淤泥堆积得如此深—— 跳下去的瞬间鞋底打滑,右脚脚踝不心一扭。 “嘶!” 鹿然看见到时洲突变的神『色』,“时洲,你的脚没事吧?” 钝痛只持续了短暂一会儿,时洲暗松一口气,“没事。” 他看了看上下平的高度落差,才发现垂直的岩壁上没有一个可供借力落脚的方,下容易,上去难。 “鹿然,还是麻烦你去找个人帮忙吧,这岩壁上没有支撑点,淤泥也太滑了。” 时洲仰头冲好友请求,无奈笑了笑,“我一时半会儿上不去,估计你这身板也拉不动我。” 鹿然忙不迭点头,“你待着先别动,我马上找人帮忙!” “嗯。” 鹿然快步跑远,时洲看着已经爬到自己脚边嗷呜叫唤的杏仁,连忙脱下自己的薄外套将两只狗崽崽包裹在里面。 时洲一边抱起呵着热气,一边迅速『揉』搓着快要冻僵的芝麻,“崽崽?崽崽。” “呜~” 芝麻发出微弱的响,看上去是气了。 时洲心弦微松,『揉』着两只狗崽崽的脑袋,“别怕啊,洲爸在这里呢。” …… 五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渐行渐近。 紧接着,一道熟悉且略到焦急的音从上方传,“人在哪里?” 听见这线的时洲一愣,连忙抬头,“盛言闻?” 话音刚落,盛言闻和鹿然就一前一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者红着一张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儿,时洲,你还好吧?” 时洲应话,“还好,我没事。” 盛言闻瞥见时洲身几乎笔直的坡度,又看见他怀里两只脏兮兮的狗崽,说不上什么滋味,“时洲,你收了工不带助理,怎么非得跑到这种方?” 原本收工的盛言闻已经打算房车了,结果半路上碰见了面『色』紧张的鹿然。 对方撞上他了也不闪躲,开口就是一句:盛先生,你能帮个忙吗?时洲他掉在山凹里上不了。 盛言闻对鹿然的长相有点印象,见他的子不像说谎,于是提心吊胆跟着跑了。 “……” 此刻,时洲瞧见盛言闻难得的严肃,心虚又莫名委屈搂了搂怀中的狗崽崽们。 鹿然看了看身侧的盛言闻,又看了看底下的时洲,突然想起外界传言的两人不对付的关系,想当然误会了眼前这一幕的对峙。 他对着好友解释道,“时洲,我怕你一个人待着出事,跑片场附近第一眼看见了盛先生,所以就他喊了,你先上吧?” 时洲勾了勾唇,率先将怀里的两只崽崽递给好友,“鹿然,你先接一下。” 鹿然连忙蹲下身子接,“好!” 两手空空的时洲将视线新对准了盛言闻,他无视了对方紧缩的眉头,心甘情愿伸出手,透出一丝并不明显的撒娇。 “盛言闻,你快拉我上去啊。” (https://../17770_17770543/22164932.htl) .... 第38章 】“闻哥你和洲哥像小…… 盛言闻望着他笑意清澈的眼眸, 心里的那点说不上来的郁气突然间卸了个一干二净。 他查看了一下地势,这才以单膝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一手抓着地面作为支撑, 一手去够洲, “抓紧了,上来。” “、” 三、二、一! 两个人默契地同力。 盛言闻藏在衣服下的手臂力量瞬间挥作用,半蹲在地上的他起身往后一撤。 洲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往上拉扯, 双脚在岩壁上虚虚地踩了两下,眨眼间, 他随着惯『性』拉扯撞在了盛言闻的怀中。 “唔!” 软唇轻巧地撞在了肩膀上, 隔着衣料也磨些许酥麻感。 盛言闻落在洲腰上的手紧了紧,垂眸看着怀中人, “事吧?” “事。” 洲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盛言闻身上浅淡的山茶香味钻入鼻尖,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安定可靠。 鹿然抱着两只嗷呜『乱』叫的狗狗凑近, 盛着担忧的视线一间落在了友的脚上,“洲, 你右脚还吗?” “刚刚下去的候,我像见到你崴了一下?” 听见这话的盛言闻蹙眉,松手后撤了半步,他垂眸看去, 洲右边的鞋侧的确沾上了不少淤泥的痕迹, “脚崴了?” 洲动了动右脚, 这会儿只剩下零星半点痛意, 显然有大碍。 “我……” 他抬头对上盛言闻少有的担忧视线,口的否认当场拐了个弯,“嘶,像、像有点疼。” 说着, 还故意像失了重心往边上偏了偏。 下一秒,眼疾手快的盛言闻就重新扶住了他,“很疼?还能走吗?” 洲如愿抓住盛言闻烫的手腕,将得逞的笑意控制着瞳孔深处,语气说软就软,“你扶我一下吧?我缓缓应该就事了。” 盛言闻瞥了眼自己被拢住的手腕,心尖漫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 鹿然看着两人处融洽的氛围,搂紧了怀中的狗狗,特别识趣地默默跟在身后。 … 一后,剧组酒店。 延迟得知消息的憨憨一边担忧一边忍不住念叨,“洲哥!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背着偷偷拿饮料喝。” “你说你喝就喝吧,怎么还能摔下去?要了事那可怎么办?” “我算管不了你了,这事我必须告诉安姐!” 洲换下自己脏掉的鞋子,随便拿一双棉拖,“行了行了,都说了我为了捡狗才自己主动下去的,这不什么事吗?” 憨憨炸『毛』,“你还想什么事啊?!” 洲捂了捂自己快要破膜的耳朵,认错,“知道了,我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肯定不再冲动了行不行?” “洲哥,你敷衍。”憨憨撅了撅嘴巴,“那两只狗狗呢?” 洲实话说,“我一个公众人物去宠物医院不便,让鹿然带它去检查身体了,应该迟点就能回来。” 话音刚落,房门声就被敲响了。 鹿然在门口温声喊话,“洲,我,在吗?” 洲看了憨憨一眼,后者迅速放下唠叨前去开门。 不一会儿,鹿然就揣着两只崽崽走了来,“洲,我带两只可爱去宠物医院看过了,也做了犬瘟细等检查。” “各项指标还算健康,就饿得有些营养不良。” 虽然洲联想到过往能猜到大致的检查结果,但听见这话后还彻底松了口气,“鹿然,麻烦你了。” “不麻烦。” “宠物医院的姐姐说它现在太了还不能洗澡,所以就用温『毛』巾给它擦了擦身子,对了,还泡了一点羊『奶』粉喂它。” 洲从鹿然的手中接过两只狗崽,温柔地放在沙上任由它活动。 憨憨蹲下身来查看,奇,“这什么品种的狗啊?” 得知答案的洲回答,“应该拉布拉多和田园犬的串。” 鹿然点头,“兽医也这么说的,大体型有点诧异,但估计同一胎。” 三人才聊了几句,虚掩的房门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回酒店房间洗换完常服的盛言闻就站在门口,克制且礼貌地询问,“便来吗?” 憨憨想到盛言闻居然还会主动找上门,懵一眨眼,边上的洲就主动起身去迎,“便,来吧。” 盛言闻看见行动自如的洲,微挑眉梢,“你的脚事了?” “……” 突然忘记这茬事的洲骤然一顿,耳根子坠些许红『色』。 果然,撒谎会被当场抓包的。 他扬唇咳嗽了两声,“嗯,、什么大碍了。” 盛言闻察觉漏洞端倪,却完全有被人欺骗的不悦感。 他看着洲这眼神躲闪的幅度,只觉得有趣,“嗯,事就,免得耽误了后续的拍摄度。” 洲重新对上他的目光,隐隐有些失望,“怕耽误拍摄啊?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 带着勾子的尾音特别招人。 盛言闻眉眼间晃过一丝短暂的笑意。 他确实放心不下洲的脚伤才前来问候,只看见对这‘『露』馅’的有趣模样后,抑制不住起了揶揄的心思。 正想着,地上忽地响起了嗷呜叫声—— 刚刚失去关注的两只狗崽在沙上漫无目的地爬,结果双双掉在了厚实的地毯上,一黑一地叠着罗汉,叫得可怜兮兮的。 洲略微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傻蛋。” 地毯又软又厚实,倒摔不事。 鹿然的视线依旧定在两只狗狗的身上,询问友,“洲,这两只狗狗你捡回来的,你要给它取名字吗?” 洲暂将注意力放回到两只狗狗的身上,如法炮制,“这只黑『色』的那么团就叫芝麻?” 鹿然笑开,“芝麻?还挺贴切的。” 洲又看向了活力更足的狗,“『奶』『色』的,杏仁。” 憨憨暗戳戳吐槽,“洲哥,你对杏仁『露』的爱不过深了些?” 洲淡定解释,“芝麻和杏仁,配成对不贴切吗?” 盛言闻短暂地勾了勾唇。 说实在话,洲的取名风格有种不符合清冷外表的可爱。 厚实又温暖的『毛』毯上,原本还耷拉着脑袋的芝麻正急切切地叫唤,啪嗒嗒地跟在杏仁的屁股后面不停晃悠。 “这俩真同一胎兄弟?怎么体型差了快一半?”憨憨不解,又觉得笑,“芝麻长得个也就算了,简直就杏仁的跟屁虫。” 鹿然笑着随口说,“弟弟黏着哥哥不很正常?” 深知两只爱宠成长轨迹的洲笑而不语,他将芝麻捧在手心,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它的脑袋。 “我家芝麻现在不点、跟屁虫有什么关系?长大以后就不了。” 芝麻成年后的体型不仅反超了哥哥杏仁,还要不地欺负自家哥哥呢。 芝麻扬起脑袋,『奶』声『奶』气地应了一句。 憨憨见洲喜爱得紧,追问,“洲哥,你真的要领养他啊?” “嗯,既然捡来了肯定要养的。”洲肯定点头,眸底却钻上一丝思索后的狡黠,“不过一次『性』养两只可能有点费力。” 洲看向盛言闻,将心思藏在询问里,“盛言闻,你喜欢狗吗?要不给你也养一只?” 盛言闻蹙眉,“我?” 洲追问,“嗯,杏仁给你养,你喜欢吗?” 话音刚落,还留在地毯上的杏仁似乎收到了什么指引,它跌跌撞撞地爬到了盛言闻的脚边,还试图用爪子勾着往上面攀爬。 它仰着脑袋一个劲地『奶』叫不停,看上去像自动认主了。 洲眸光一亮,在心底暗笑—— 我家杏仁果然打就聪明,知道要缠着你闻爸! “……” 盛言闻垂眸看着自己脚下的『奶』狗,迟疑着有动弹。 洲走近,伸手捞起杏仁塞了过去,“给。” 盛言闻望着突然就到了说上的狗,欲言又止,“我……” 憨憨看着眼前这一幕,总觉得这个走向不对劲—— 这两人在组前还对家呢,因为拍戏缓和了关系尚可以解,现在怎么还要一起养狗呢? 也太像情侣间才会做的事情了吧? 不行不行! 这万一被剧组人员和蹲点的粉丝知道,再传了去,说不定会闹不必要的麻烦! 憨憨连忙找角度委婉制止,“洲哥,芝麻和杏仁才那么一点点大,让它两兄弟分开不太吧?” “在同一个剧组又不分隔两地,《『乱』世》不还得再拍三四个月吗?”洲表面平静,心里早有打算。 当年,他和盛言闻的感情能够升温,私下少不了这两只爱宠的助力。 “你不说了以后拍戏有空,私下要多对对剧本?”洲对着盛言闻一步提议,“以后对台词也可以带着两只狗崽崽一起?怎么样?” 被送到盛言闻手中的杏仁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伸粉嫩嫩的舌头卖力『舔』舐讨。 盛言闻凝视着被『舔』得湿漉漉的手腕,眉间隐约浮现纠结。 洲看穿他的不情愿,心尖由来地一凝—— 两人异地分居的那段间,两只爱宠维系他日常对话的最主要因素,盛言闻一向把它照顾得很,按来说,他最喜欢杏仁和芝麻的。 怎么现在看上去那么为难? 又或者,盛言闻只单纯将两人的关系界定为剧组同事,所以才不愿意接受这有点暧昧的提议? “……” 洲伸手『揉』了『揉』杏仁的脑袋,强忍着眼眶那点说不上的酸涩,“事,我就随便提提,你不喜欢就别麻烦了。” 他太着急了。 盛言闻这几天对他的态度缓和太过,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暧昧错觉。 洲收敛笑意,掩盖失落,将杏仁揣回了自己的怀抱中。 憨憨见此,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反倒站在边上的鹿然探查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氛围。 他看着友沉默的侧脸,温声开口,“洲,要你养不过来的话,那我带一只给许溪?” “他挺喜欢狗狗的,而且也有房车可以养。” “……” 盛言闻眸光微沉,无故觉得鹿然这话有点刺耳。 毫不知情的鹿然还在继续提议,“洲,你和许溪接下来的对手戏也不少吧?私下搭戏的候也可以带着芝麻和杏仁处串门。” “这……” 洲卡壳,想到心提议的鹿然会把章许溪牵扯来,还等他想怎么拒绝,眼前的盛言闻就摊开了手。 “还暂交给我来养吧,人比我俩的对手戏更多,其他事情等拍摄结束后再说。” 三人同一愣,想到盛言闻态度变得如此之快。 洲慢了半拍,这才勾唇将手里的杏仁递了回去,“那就这么说定的。不过,这几天还暂让它住在一块,等适应了再说?” 盛言闻尝试『性』地『揉』了『揉』杏仁的脑袋,“嗯,可以。” 杏仁偏头蹭了蹭手掌心,那柔软的触感,忽地让盛言闻想到了那晚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洲。 对的脸颊和唇,比这还柔得不可思议。不着调的念头钻入脑海,惹得盛言闻呼吸一紧。 “今晚先放你这儿?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去。” “。” … 五分钟后。 盛言闻回到自己的套间。 正在找人的助成连忙迎了上来,“闻哥,你去哪里了?刚刚靳总打电话来找你呢,让你迟点给他回个电话。” 成口中的‘靳松’盛言闻前任经纪人,也现如今盛娱文化的合伙人。 “知道了,我手机在房间充电带去了,迟点就给他回电话。” 盛言闻径直入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反复地冲洗着双手,他想起刚刚鬼使神差答应下的一件事,俊逸的眉宇间溢无奈。 “成,你下午去附近找一找宠物店,帮我购买一点狗崽的日常用品。” 成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不确定地反问,“闻哥,你、你要养狗啊?” 太阳打边来了? 闻哥有轻微洁癖,不最怕养猫养狗这种麻烦事了吗? 盛言闻平静应话,“嗯,洲捡了两只拉布拉多的串,让我帮着在剧组暂养一只,狗的东都买双人份吧,到候给洲那边也拿一份。” 既然两兄弟,肯定不能厚此薄彼。 站在浴室门口的成越听越不对劲,他联想到这段间盛言闻对于洲的各种变化,“闻哥,你不觉得你和洲哥一起养狗这件事,特别地……” 盛言闻停下洗手的举动,随手抽了两张纸巾,“特别什么?” 成抿了抿唇,心翼翼且大胆求证,“特别地像情侣。” “……” 盛言闻擦拭双手的动作一凝,微微蹙眉看向了门口的助。 成被他的视线盯得一哆嗦,连忙站得笔直,“闻哥,我瞎说的!我、我现在就去买狗狗的用品?” 盛言闻颔首,“去吧。” 成鞋底抹油,一跑就了影子,但他的那句话却落在盛言闻的耳畔挥之不去。 盛言闻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眸中浮动一抹难以琢磨的微光,不由自主地去思考这层可能『性』—— 他和洲,情侣? 这可能吗? 第39章 】“亲自下厨给你赔罪…… 三天的放假时间一晃而过, 剧组进入了连轴转的拍摄生活。 横城一号影视拍摄基地,换完戏服的时洲和盛言闻同时现在了片场,两人还维持着在山洞里的战损妆容。 接下来要拍的这幕戏还是接前的内容—— 封尧带着亲信找到山洞的任妄, 没想到好友的身边还有一个柏煜的存在。 因为携带而来的马匹数量少了, 所以任妄便强行拉着受伤未愈的柏煜共乘一骑,返回大宗都城。 剧情简单,看点在两人在马匹上的针锋相对以及摩擦现的暧昧。 很快地, 马场工作人员就将五六匹马儿牵入了片场,“导演, 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演员随时可以上马拍摄。” “等一下。”时洲眉心一蹙,安抚『性』地拍了拍为首这匹黑马的脑袋, “ 这马匹容易受环境刺激吗?” 马场的工作人员还以为时洲当明星的紧张这种‘危险’,连忙信誓旦旦地保证, “时老师,你放心!” “这马不是第一次参与影视拍摄了, 都是从小受过训练的,而且『性』子温、耐力也好。咱们不是拍战场厮杀戏份,就这么一场简单的入场戏,不会的。” 盛言闻走上前, 顺势拍了拍这匹黑马, “时洲, 你很紧张?这匹马和我配合过不少次, 应该不会问题。” 时洲掩住己的担忧,“没,我就是顺口问问。” 其实,当年在拍摄这场戏份时, 剧组曾现过一场小意外—— 有一匹马儿在拍摄时意外受惊,坐在上方的武术群演驾驭不及时,只仍由它横冲直撞地拔腿狂奔,结果连带着吓到了一堆马儿。 时洲和盛言闻共骑的黑马同样被猛烈冲撞,惊扬身嘶吼,眼看着也要跟着奔窜。 拥有经验的盛言闻及时反应,搂着时洲双双‘摔’滚到相对安的空地,避免了在高速时被甩下马的意外伤害。 不过,盛言闻的手臂还是在地面蹭伤了一片。 因为这场意外,时洲对骑马这事从期待变为了心有余悸。后来,在和盛言闻确定交往关系后,对方还提带他去私人马场‘破一破’这层恐惧。 只可惜还没等成行,远在国外的时父就了变故。 … 思及往事,时洲眸底晃过一丝孤寂。 盛言闻察觉他低落的情绪,开口间藏着一丝安抚,“时洲,这马我『操』控着,你只需要负责对戏说台词就好。” 孙琮看了一眼时间,催促,“行了,咱们别浪费时间了,上马准备试点对戏吧。” “……好。” 时洲顺从应话。 现在‘意外’还没有发生,他要是固执己见只怕会引起别人的困『惑』、耽误了剧组正常的拍摄节奏,说不定现在的世界轨迹已经发生变化了,不会再重复当年的情况。 时洲和盛言闻一前一后上了同匹黑马。 他趁着现场还在准备的空隙,在脑海声询问,【十五,在吗?你有没有什么技点可以规避马匹受惊、发生意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提防着总是没错的。 可爱的小系统立刻上线,搜寻了一圈技面板后才说道,【已为宿主购入[转危为安]殊技点,适用于任何危险场合。】 时洲想了想,觉也行,【乖十五,想吃什么?你己拿我的虚拟人气值去买。】 十五听见这话,迅速拉己的心愿清单,【洲宝洲宝,我想要虚拟冰淇淋、炸鸡、薯条、甜甜圈……】 【……】 时洲听它跟报菜名似的零食清单,顿时有哭笑不。 怪不大人都说小孩子不宠,家小系统什么时候变成小吃货了? … 在购入技点后,时洲就开始心投入了准备工作,经过一阵严谨的试戏环节后,剧组终于开启了今早的第一场戏份—— 城门刚开,一群人骑着骏马从城郊疾驰而来。 “——吁!”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入城后及时勒住爱马,一同进城的封尧在城门口暂时停下,按照原计划下马,暂时拖住守城士兵们的注意力。 任妄『操』控着马匹小跑了几步,直到确认避开守城士兵的目光后,这才温柔掀开身前的大氅。 “没睡着吧?我们已经过城门了。” 时洲饰演的柏煜就躲缩在厚实的大氅里,正虚靠在任妄的怀。经过一夜的休整,虽他的身体情况有所好转,但苍白的唇『色』还是透一丝令人疼惜的虚弱。 任妄知道己一入都城就极有可被宦官刘春的人再度盯上,所以才故意将柏煜遮藏在这方大氅里。 这一路上,受伤的柏煜显尤其‘乖巧’,莫名让任妄联想到了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兔子。 任妄问,“你要去哪里?还是跟我回去?” 柏煜含糊地发一声气音,试图后撤和任妄拉开距离,但由于马背上的位置过于狭窄,没等后撤半寸就被任妄捞了回来。 “别『乱』动,摔下去了怎么办?” 两人几乎是贴身紧挨着,昨晚急需的暖意在这一刻纷至沓来,延迟环绕在大氅这个隐秘的空间里。 柏煜的脸颊和颈侧腾升了绯红『色』,嘴上却在试图云淡风轻,“我有地方可以去,要是世子把我带回你的住处,不怕太过招惹了刘春的眼?” 任妄只回,“我既敢带回去,就护好你,你跟不跟?” 柏煜偏头睨了他一眼,张面具还顽固地戴在脸上,“世子,你对每位‘救命恩人’都说这番话?” “非也。” 任妄挑了挑眉梢,分明昨天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局,眼下变回了个肆意矜傲的西境世子。 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圈着柏煜不放松,语气却飘飘,“我从小到大,柏公子算上第一位‘救命恩人’,所以你要是想趁恩打个劫,我也不是不依。” 柏煜眸底晃过一丝暗芒,进一步提醒,“世子有功夫和我耍嘴上功夫,还不如先想想要怎么料理刘春。” 任妄冷笑,“我会想办法料理了他。” 柏煜瞥了一眼日光位置,直言,“前面个街口西侧有个茶业铺子,你放我在边下来,时间不早了,我回去。” 任妄追问,“回哪里?” 柏煜沉默不回答。 任妄知道怀人对己的身世还有所隐瞒,只好改口,“好歹是同盟,要是我解决了刘春,下次往哪里寻你?” 柏煜从怀里掏枚同心玉穗,递了过去,“下回若要寻我,就把这枚玉穗转交给茶叶铺后方的老人,以三天为限,我会现。” 任妄拿毫不手软,“好。” 一镜到底的拍摄还在继续。 时洲余光注意着机位的靠近,抬腿想要侧身下马,盛言闻饰演的任妄尚在戏,是猛地一个拦腰阻止。 向来敏的腰侧被人重重拿捏,时洲本的反应超越了对戏的把控,准备下马的紧绷身子一松,跌靠到了盛言闻怀。 “……” 时洲饰演的柏煜侧身坐在马上,抬头看着身后的‘罪魁祸首’,清冷的眼角软意一片,“任妄,你放我下去。” 任妄没由来地想要哄他,“你这面具看着碍事,点伤疤不丑,下次别在我面前戴了吧?” 镜头由上往下,推近定格。 两人怀抱的姿势尤为暧昧,鼻尖和鼻尖都快抵在了一块,只需一个轻巧的低头就偷来一片软意。 盛言闻喉结滚动,脑海钻了不合实际的念头,他一时间竟分不清是任妄的的灵魂在拉扯,还是己的欲念在作祟。 突间,两侧的群演爆发一阵失控惊慌,后方响起越来越『乱』的马蹄,有人高声喊道—— “小心!都让让!” 时洲一惊,当机立断,【十五!】 十五也没耽误正事,【叮!已经为宿主启动紧急技点!】 下一秒,两人共骑着的黑马被猛地一撞。 抓准时机的时洲迅速往地面扑跳了下去,同时还不忘提醒,“言闻,小心!” 周围的工作人员慌『乱』作一团。 怀落空的盛言闻只觉心脏猛地一缩,他本地利用经验拉拽着缰绳,好在受惊的黑马只往前小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还有两三匹马没有停下『乱』窜,整个拍摄片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慌『乱』的尖叫声起彼伏地响着。 盛言闻没心思理会其他的人的情况,一下马就冲回了事发地。 时洲见,立刻迎了上去,“言闻,你没事吧?” 时洲相信盛言闻的马术,不愿意像上回样成为他的负担、导致受伤,于是拥有技点的他在第一时间就选择跃马减轻重量。 幸好,这次没有重蹈覆辙,盛言闻也没受伤。 时洲将盛言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松了口气,“还好你马术经验足,控住。” “……” 盛言闻心脏还在狂跳个不停,一贯在外人面前收敛真实脾『性』的他忍不住发了飙,“时洲,你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 “知不知道刚刚样的情况下随便跃马有多危险?!” 一不小心脸部朝地是会受伤,万一后面还有受惊的马匹经过,要是闪躲不及时,马蹄踏人的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己在拍戏时的失神,从而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导致时洲没坐稳落马……盛言闻一想到时洲有受伤的可『性』,整个人就烦『乱』不像话。 时洲被盛言闻吼一愣,围在他身边的两名摄像师也被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 现场的『骚』『乱』终于停了下来。 孙琮和副导统筹等人从大老远的监视棚里跑了来,焦急比,“言闻,时洲,你们没事吧?其他演员呢,有没有受伤?”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示意己碍。 孙琮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严肃地可怕,“怎么办事的!好端端的,马匹怎么会突受了惊吓!” 副导说,“还不清楚,孙导,你先别着急,我去边看看情况。” 孙琮点点头,对着两位男主演说道,“这场戏后再说,你们没事就好,先回休息室坐一坐。” “对了,如果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我让工作人员带你们去医院检查。” 盛言闻沉默颔首,顾地向着休息室走去。 时洲看着他不理睬的背影,抛下憨憨追了上去,“盛言闻,你生我气了?” 盛言闻看着追着并肩的时洲,“没有。” “我只是怕我坐在前面,会影响你『操』控匹马。”时洲简略解释了一句。 他试探『性』地攥住盛言闻的戏服衣袖,停下不走了。 “……” 被扯住衣角的盛言闻只好跟着停下,侧身看他,“做什么?” 时洲对上他的双眸,后知后觉地笑了一声,“你没生我的气,就是在气你己没有护好我?” 盛言闻没料到己的心思被看了个透彻,迟疑两秒后还是承认,“嗯,的确是我没抓紧你,也幸好你没事。” “虽我是主动要下马躲避的,不关你的事。”时洲先把责任揽了回来,狡黠开口,“你要是么过意不去,不如……” “不如什么?” “请客赔罪。”时洲趁机寸进尺,“要你亲下厨的种。” 他太久没吃到盛言闻做的饭菜了,实在想念馋。 盛言闻没想到时洲会突把话题拐到这个方向上,蹙眉,“我不会做饭。” “算了,既我们都没受伤,这事就当过去了。” 时洲也不勉强,松开他的戏服袖子就往前走 ,“只当我刚才平白故被你‘吼’一顿。” “……” 盛言闻脚步不觉地跟着他往回走,犹豫了数十米后才回答,“抱歉,等下次剧组放假,我、我试试。” “试试什么?” 时洲明知故问,一拿一个准。 “亲下厨,给你赔罪。” 时洲轻笑垂下目光,故意勾了勾盛言闻的小拇指,“成交。” 盛言闻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小孩子气的举动,小拇指被猝不及防被触碰,接触到的点微凉渐渐化为酥麻,惹心都跟着痒痒。 他脸『色』缓和下来,反倒比时洲走快了,“回休息室吧,迟点等导演通知。” “嗯。” …… 好在这场意外有惊险,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失伤亡,剧组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重新投入拍摄,总算赶在午放饭前完成了既定的通告量。 时洲回到单人休息室,意外发现里面坐着的笛安,“安姐,你什么时候回横城的?” 笛安前两天赶回海市,才替他拿下了一个顶级化妆品的高奢言。 “刚下了高速就听憨憨说现场马匹受惊事,吓我没回酒店,直接开车来片场看你了。” 时洲回头看了一眼小助理,“你夸大其词?” “我就是如实汇报。” 憨憨冤枉撇嘴,撒腿就跑,“洲哥,安姐,我去给你们拿午饭!” 休息室的门重新关上。 笛安示意时洲坐下,温声开口,“我本来就打算要找你的,正好有件事问过你的意见。” “什么?” “公司最近新签约了几位在校的影视培训生,给他们弄了一个原创小剧本,打算一边增加他们的拍摄经验,一边放在网上吸引吸引人气。” 盛言闻离开华域已有三年,前段时间宋明宴了事,如今年轻演员里就剩下时洲还算给力,公司想要培养新人也可厚非。 时洲点头,问,“公司是想要我在小短剧里镜,帮他们引流吗?” “引流?他们想倒美,就算你乐意,我也不乐意。” 笛安摇头否决。 华域内部制度依旧混『乱』。 笛安压根不希望时洲被人利用蹭了热度,只想要他安安稳稳做好己的事。 “这批小孩最近也在横城拍小短剧,他们的经纪人打电话问我,如果你允许的话,让他们来《『乱』世》片场探探班?” “让他们提早受一下大剧组的氛围,小新人嘛,看见了更高的门槛,这样心里会更有拼劲。” 时洲听完,搜刮了一点模糊记忆—— 当年拍摄到期,是有华域的经纪人带了一批新人小朋友来探班。 一群新面孔乖乖巧巧地看了半天的拍摄,最后和他们两位主演拍了张合照就离开了,程没惹事。 时洲点头,欣接受,“安姐,这事你直接帮我做主不就好了?怎么说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只要他们不违反片场秩序,想来探班就来。” 笛安笑笑,“我打电话让他们的经纪人安排了?” “好。” … 时洲原以为探班这事怎么都该安排在一两天后,没想到边的经纪人风风火火,转眼就带着六七个新人小朋友抵达了《『乱』世》片场。 午休期间,休息室里顿时挤满了人。 虽时洲只道了三年,但他的人气已经拉同龄人一大截了。小新人们一个塞一个地拘谨,纷纷礼貌和他打招呼。 “前辈好。” “洲、洲哥好。” 时洲平静回应,利用打招呼的时间挨个打量。 轮到最后一人时,一个青涩却熟悉的面孔现在了他的眼前,“洲哥好,我叫邓少炀,是华域新签约的影视培训生。” “……你好。” 时洲表面平静回应,心尖却弥漫上一种说不上的微妙。从五年后穿越回来的他,对邓少言的印象只深不浅—— 对方是这群新人里唯一混头的演员。 在时洲选择回国复前,盛言闻主演的电视剧《闻风》大爆爆,而这部剧的另外一位男主演就是邓少炀。 第40章 】“今晚睡不着的人该变…… “《闻风》?” 时洲看着节目导演组来提示消息, 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真秀《游戏生》第一大期录制已经结束,时洲在四天三夜直播里收获了超高热度。 经纪笛安抓住机会,以最快速度给他拿下了回归后第一个珠宝代言。他们刚结束预热物料拍摄, 准备回家。 重作为助理陪同憨憨探过视线, “洲哥,你在说什么?” “也什么,《游戏生》第一期录制我金币数累积到了最高, 作为游戏获胜奖励,节目组单独给我了两个下期录制关键词。” 车上有外, 时洲毫不避讳地将手机上消息递给憨憨—— 一个消息是字版本《闻风》两字, 另外一个消息就是图形版本‘三棵树’。 憨憨看了两眼,“既然说到了《闻风》这部电视剧, 下一期主题不会是警匪扮演吧?这主题闻哥最有言权了。” 时洲不解,“盛言闻?” 憨憨看出端倪, “洲哥,这都一个月了, 你连一点儿过往记忆都想起来?” “《闻风》是闻哥上一部大热电视剧作品啊,他拍了小半,中途拍爆破戏耳朵还受了伤,可辛苦了。” “……” 时洲对于‘失忆’这件事依然心虚, 只敢肯定地说, “我当然知道《闻风》是他作品。” 毕竟, 他在穿越初期也是做过调查。 自从《『乱』世》大爆后, 盛言闻就以一一部热剧水平稳定扎根在电视剧圈层。 直到今上半,他又凭借着警匪双男主剧《闻风》狠狠爆了一把。 电视剧播出后收视率节节高升,剧播期热搜就有停过,等到第一轮播出结束后还举办了庆功宴和主创粉丝见面会, 有不少大胆断言—— 盛言闻即将凭借这部剧锁定蝉联‘三大电视剧节’视帝头衔。 时洲从不否认盛言闻演技实力,他盯着导演组来消息,不确定,“如果《闻风》是代表警匪主题,那三棵树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开车笛安看了一眼后视镜里两,“不可能是警匪主题。” “《游戏生》还是直播录制,这个主题万一界定不明显就容易违规,节目组既然摆明了嘉宾们有流程剧本,应该不会拿这个主题去涉险。” 时洲觉得笛安说得更有道理,“那《闻风》这个消息提示是……” “会不会下期节目飞嘉宾?” 笛安根据自己在圈内幕后多经验,说出分析,“节目之前官宣你们固定嘉宾后,不是还预热过后续会有飞嘉宾出现?” “对哦,安姐说得有道理!” 憨憨反应过来,立刻接话,“闻哥既然已经是固定嘉宾了,那飞嘉宾该不会是邓少炀吧?” “邓少炀?” 时洲听见这个相对陌生名字,眉心微蹙。 潜伏在意识里系统积极上线,【叮!洲宝洲宝,你贴心小十五正在为你搜索‘邓少炀’相关信息,请稍后哦!】 憨憨察觉到时洲困『惑』表,带着点安慰解释,“洲哥,邓少炀是这两晋流量,你一直在国外忙着,一时半会儿不熟悉他也很正常。” 时洲接收到了系统给予基本信息,有些诧异,“他是华域签约艺?” 憨憨忙不迭地点头。 前排笛安同步给予解释,“当你还在华域影视时,邓少炀就是公司旗下影视培训生,表现算是那一批小里最突出。” “后来,公司就给他安排了两部小成本网剧男主……” 在这个网剧泛滥头,想要靠小成本电视剧大爆可能微乎其微,邓少炀只是靠这两部剧混了一点粉丝基础。 笛安又说,“说句玩笑话,他演绎生涯转折点还在于你。” 时洲一时反应过来,“在于我?” “嗯,你和华域结束了五合约后,公司本来想拿大ip资源继续拉拢你,可惜你决意要离开并且打算成立自己工作室。” 华域高层眼见着时洲留不住,只好将手里大ip留给了自家艺。 时洲听见这话,根据系统来消息确认了一点——那部大ip剧是《梦阳天下》。 这部剧在播出后收视率平平,可在饰演男二邓少炀凭借着剧中设和扮相,意外吸引了不少古装控喜爱,各大视频网站古装剪辑合集势必有他身影。 华域影视当机立断地抓住机会给邓少炀营销起了热度,随后又用一部边拍边播仙侠剧男主将他彻底推到了大众眼前。 笛安在前排说着,系统又在脑海中同步补充。 时洲将邓少炀出道经历听了个大概,有些惊讶,“抛去最开始那两部网剧,《闻风》算是邓少炀真正意义上第三部上星电视剧?” 以盛言闻如今身价和咖位,想要和他一起出演双男主电视剧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才出道四,竟然那么厉害?”时洲心中涌上一丝莫名危机感,转瞬即逝。 娱乐圈果然是个改朝换代很快地方,稍不努力就会其他出道更晚迎头赶上。 憨憨哼声否认,“我才不觉得,邓少炀现在趁着《闻风》势头收获了高气,但也比不过洲哥你当风采。” 时洲听得笑,“这怎么比较?我比他大了五岁,和他出道时、经历都不一样。” 憨憨又说,“这怎么不能比较了?他们家粉丝那可是经常拿你作比较……” 坐在前排开车笛安制止,“憨憨。” 时洲意识到不对劲,“拿我作比较?为什么?” 憨憨见车内都是自己,压根有顾忌,“洲哥,你上网把你们两名字拿在一块搜就知道了。” 他不想小家气,但一想到洲哥这两有不少粉丝都爬墙到了邓少炀那边,就忍不住替自家感到委屈。 笛安将车拐进时洲和盛言闻所居住别墅区,“简单点说,就是华域高层特意将邓少炀往你当那个形象去包装,加上你这两又不在圈内,所以他们对邓营销很成功。” 默默听瓜系统立刻进一步搜索。 无论是邓少炀在《梦阳天下》里男二,还是仙侠剧《玲珑碎玉》男主,几乎都有网友拿着他角『色』和时洲先前角『色』做比较。 就连和盛言闻合作剧《闻风》,也有会拉扯出时洲和盛言闻《『乱』世》来对比,那对合作火花更激烈。 ——呜呜呜现冷美了!邓少炀古装扮相好帅!好有时洲柏煜味道! ——华域这两是盛产这种外表清冷款男演员吗?了一个时洲,又来一个邓少炀! ——所以说邓少炀是‘小时洲’也不是有道理,两个五官多少有点相似吧?且出道后角『色』戏路也重叠了呀! ——时洲都退圈两三了吧?分明邓少炀更轻、更有作品、更有前途! 诸如此类言论,通过系统搜集出现在了时洲脑海中。 时洲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挑眉轻笑,“看来我这两虽然不在娱乐圈,但老东家营销还是帮我拉足了存在感。” 憨憨不可思议,“洲哥,你这角度也刁钻了吧?我感觉华域就是让邓少炀贴着你蹭热度呢!” “怎么个蹭热度?我现在气应该还比不上他吧?” 时洲看得很明白,也想得很通透,“了,下一期节目飞嘉宾无论是不是他,我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事,不就可以了?” 车停在了别墅正门。 笛安转过头去,以经纪身份和他交代,“对,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事,其他事交给我处理。” “我们团队和邓少炀团队还有正面牵扯,如果飞嘉宾真是他,你照常相处就可以。” 时洲点头,收敛思绪,“安姐,憨憨,今天辛苦你们了。” 憨憨回答,“洲哥,你今天才辛苦了。早点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好。” …… 时洲打开家门,意外只收到了杏仁一只狗狗热迎接。 听见动静盛言闻从书房了出来,“回来了?今天拍摄还顺利吗?” 时洲对上盛言闻视线,不自觉地又回想起《闻风》那部电视剧,以及和他共同出演邓少炀。 盛言闻看出他愣神,担忧蹙眉,“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 “事,芝麻呢?今天怎么不见它蹦跶?” 时洲环顾了一圈,才在客厅狗窝角落现了‘面壁思过’芝麻,虽然黑不溜秋狗脑袋背着时洲,但它尾巴摇晃得更外欢快。 时洲诧异,“这是怎么了?芝麻,过来。” 听见主召唤芝麻迅速转身,还等它跨出狗窝,就杏仁一声“呜旺!”给吓退了回去。 “嗷呜~” 芝麻委委屈屈地耷拉着大脑袋,重转过身去,看背影都觉得郁闷。 时洲这一幕逗得笑,忍不住『揉』了『揉』炸『毛』杏仁,又看盛言闻,“两只狗狗吵架了?” 盛言闻到茶水小吧台,“芝麻皮了,它占着自己体型比杏仁大了一圈,故意压着杏仁闹……” 结果一时皮过头,成功把自家哥哥给惹火了。 杏仁忍无可忍地吼了两句,结果芝麻就怂得不等主提醒自己就乖乖去蹲了墙角。 时洲扬唇,哄了两句,“杏仁乖宝,别和芝麻那傻大个生气了。” 芝麻乖巧嗷呜着蹭了蹭他掌心,这才冲着芝麻叫了一声,听懂‘解禁’芝麻风奔了出来,开心地一个劲在时洲身边转圈圈。 又特别狗腿地冲杏仁咧嘴笑了笑,又憨又怂又可爱。 盛言闻将提前温好饮品递了过去,“喝点,你饿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吃?” “和安姐他们在外随便吃了点,不饿。”时洲说了声,接过杯浅尝了两,“这是……” 不是他常喝杏仁『露』味道。 “好喝吗?我看你今早起床赶通告一脸睡好样,是昨晚失眠了?” 盛言闻用眼神示意时洲喝两,“我从网上学,蜂蜜茶叠加了温牛『奶』,应该有助于睡眠。” 时洲喝牛『奶』动作一顿,目光不自觉地落回了盛言闻身上,“你、你特意做?” 或许是在节目中习惯了和盛言闻同床眠,昨晚回到家中时洲居然破天荒地失眠到了凌晨,为了复出后第一个代言通告,他今早还是强撑着准点外出。 时洲在别面前有提及‘失眠’这事,只是想到,盛言闻对他关心居然到了这种细微地步。 即便只字不提,也能贴心为他准备好助眠物品。 “好喝吗?”盛言闻继续确认答案,“如果这个助眠不起效,那我还有另外一个助眠方法。” “味道还不错。”时洲又喝了两,不由自主地追问,“另外一个助眠办法是什么?” 盛言闻眉梢微挑,往前进了小半步,“你是不是在节目里习惯了我睡在你边上,所以昨晚一个才失眠?” “……” 内心隐秘撩拨着揭开,时洲当即偏移开了目光。 “你要是睡不着,那我次卧搬回主卧?”盛言闻当即得寸进尺。 时洲仰头将半杯蜂蜜茶牛『奶』一饮尽,又把杯塞回到了他手中,“谢谢,不需要,我睡眠质量一贯很好。” 盛言闻看破不说破,“是吗?” 时洲理他,只觉得上唇残留了一丝牛『奶』温热,习惯地『舔』抿了一圈。 牙关微启,舌尖似有若无地快速晃『荡』了唇瓣。 盛言闻将这短暂一幕收入眼中,含着笑意眸光不受控制地沉了下来。 他克制压下想要将锁进怀中拥吻冲动,无奈叹了一声。 这下完了。 今晚睡不着该变成他了。 时洲一声听懂盛言闻这句叹息,但本能地察觉到对方眼中释放危险,他连忙后撤半步,“那什么,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不等盛言闻回复就快步回了房。 盛言闻望着他背影,只好招呼同样‘丢下’两只爱宠,“吧,洲爸洗澡去了,你们陪我进书房带着。” “嗷呜~” “旺!” … 时洲舒舒坦坦地洗了一个澡,穿着睡袍出房时,才现客厅里灯已经熄灭了,只剩书房透着一丝微光。 时洲迟疑了片刻,还是近推开了虚掩书房门。 两只狗狗就趴在地毯上,杏仁似乎已经睡着了。 下午惹了事芝麻这会儿任劳任怨地给自家哥哥当靠枕,难以动弹它瞪着乌溜溜大眼睛,摇了摇尾巴表示对时洲欢迎。 盛言闻就坐在沙上。 他穿着纯黑『色』丝质睡衣,额前碎微微洒落,鼻梁上少有地架了一副银丝框眼镜,修长叠交腿上放着电脑,屏幕上微光投『射』在他脸上和镜片上。 光影变化,越衬出他优越脸部轮廓,竟意外地带着商业精英禁欲味道。 “……” 如果盛言闻不在娱乐圈内活动,以他本事,在其他圈层也能成为顶尖物吧? 时洲不受控制地迸出了这声内心感叹,下一秒,盛言闻就对上了他视线。 “洗好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睡觉不出来了。” 时洲他提醒着回神,答非所问,“我来找芝麻和杏仁。” 盛言闻若有所思地应和,“哦,不是来找我。” 时洲脸热,“你……” “还不到十点,要不要坐着聊聊天?” 盛言闻拍了拍另一半空着软沙,替他找了一个更好借,“你这一整天都不在家,现在陪狗狗们玩玩?” 时洲迟疑了片刻,还是了过去,“你抱着电脑在看什么?” “刚刚到邮箱几个影视投资项目,你要不要陪我一起看看?”盛言闻将电脑屏幕转了时洲。 “盛娱下半打算投资一到两部电视剧,时老师,以你看剧本眼光帮我参谋参谋?” 时洲反问,“盛娱开始投资影视项目了?” 盛言闻想起他‘失忆’这事,坦诚,“三四前就正式开始了,目前投资并且播出影视项目利益都不错。” 时洲想起不久前顺带看见系统资料,“《闻风》也是你们投资?” 盛言闻颔首。 上半刚播出《闻风》,盛娱化确是投资方之一,盛言闻不仅是主演,更是首度担任制片。 时洲低哼揶揄,“盛老板,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盛言闻轻笑,“上节目时候我就说了,我钱可以都归你管。” 时洲很硬气,“我自己会赚。” 他想起《闻风》里另外一位男主,忍住问,“《闻风》是双男主剧?” 盛言闻随回答,“嗯,另外一位主演是邓少炀,他是邹庆导演、编剧和其他两位制片看了众多试镜后选上。” 既然能那么多大佬选中,那一定是自身实力过硬。 时洲下意识地追问,“那你呢?你觉得他好吗?” 盛言闻见他关心,干脆合上电脑认真回应,“我当时选邓少炀,只是和导演他们推荐了另外一个。” “谁?” 时洲心尖微动。 盛言闻瞧出他明知故问,还是认真回应,“在我面前。” 时洲嘴角并不明显地翘了翘,“瞎选,这个提议否了吧?” 盛言闻无奈,“这部电视剧拍摄时常小半,谁让我们时老师忙?远在海外抽不出档期。” 时洲知道错过好剧本办法弥补,改称赞了一句,“既然那么多选中了邓少炀,播出后收视率也高,他表现应该很不错。” 对于上一部戏里刚刚结束合作对手,盛言闻实事求是,“是不错,虽然邓少炀纪和资历浅了点,但他在演技上面有天赋也够开窍……” “说起来,他和当你有点像。” 不过即便如此,盛言闻还是坚定认为——如果是时洲出演《闻风》,势必能演出另外一种不可取代独特感觉。 时洲有着和角『色』共极致能力,有能取代他诠释,就像拍摄《『乱』世》时柏煜和燕追。 “……” 像? 连盛言闻都觉得他们两像吗? 时洲会错了意,他回想起了在网络上看到那些对比言论,一时分不清是好胜心作祟,还是好奇更多。 他说,“我突然有点想见见真。” 盛言闻笑意微凝,“邓少炀?你见他做什么?” 时洲拉出节目组给出信息做理由,“节目组给提示,下期飞嘉宾可能是邓少炀。” 他目光暗戳戳地观察着盛言闻神『色』,无端联想到了一点—— 电视剧拍摄了那么久,那不就意味着盛言闻和邓少炀在剧组也相处了小半? 彼此应该很熟悉了吧。 说来说去,现在他和盛言闻相处时还比不过一个外? 第41章 】“老公晚安”…… 很快地, 又到了《游戏人生》二大期的节目录制,这回节目组的录制地点改到了湖市,需嘉宾们提一天抵达配合。 傍晚六点, 飞机顺利起飞。 盛言闻看了一眼时间, “飞行大概三小时,我小睡一会儿。” 为了配合奢侈品甲方的新品预热,他今天起了个大早补拍了一组新版物料, 紧赶慢赶地才没错过这班飞机。 时洲知道他的辛苦,低应了一, “嗯, 你睡吧。” 盛言闻知道他在飞机上不喜欢休息,又补充了一句, “你无聊了,随时可以喊醒我。” 时洲笑哼,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至于连飞机上的两三个小时都坐不住。” “你安心休息一会儿吧, 还不知道下了飞机会不会被‘无良’节目组架着直接拍摄呢。” “好。” 盛言闻没再啰嗦,戴上眼罩和耳塞休息去了。 时洲看了一眼自己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只好在脑内默默召唤系统,【小十五, 在吗?】 系统上线, 【洲宝, 在的!我不受网络因素的限制, 你想逛网页、看电影什么的都可以哦!对了,我刚刚还关注到了邓炀的站姐发了新的机场图。】 时洲惊讶,【机场图?你关注邓炀做什么?】 小十五骄傲回答,【你上次不是再猜邓炀会不会是节目组的飞行嘉宾嘛?我帮你时刻关注一下的动态呀。】 时洲假装闭眼小憩, 【我看看。】 话音刚落,他意识的虚拟面板里就现了邓炀的相关机场图。 三小时,对方也抵达了湖市的凌程机场,一身淡蓝『色』的薄款卫衣,同『色』系的贝雷帽加上顺『毛』,看上去清爽又乖巧。 站姐配的文字一看就是妈粉——是谁家的小羊软糖跑来了呀?期待录制!玩得开心! 底下评论里的尖叫连成一片,转发和点赞数都经过万了。 憨憨说得没错,自从《闻风》首轮热播后,身为男主之一的邓炀吸粉无数,就连他的站姐都能保持这样的微博数据,可见他本人的人气之高。 娱乐圈的明星是很难瞒住自己的通告行程的,更何况是邓炀这正值上升期的演员。 邓家的站姐都说了期待录制,这机场地点好巧不巧还是湖市,看来邓炀应该就是飞行嘉宾没得跑了。 时洲了然。 他随手又往下刷了两下相关消息,忽然间,一条‘特别’的尖叫评论映入他的眼帘—— “啊啊啊啊啊,我们的宋队和南南又见面啦!一起在真人秀里也大杀特杀吧!冲鸭!” 宋队?南南? 这是指《闻风》里的宋闽和凌宵南? 时洲凭借着自觉点开了这个粉丝的微博,一看见她的主页内容就彻底明白了—— 这是一位由《闻风》延伸来的cp大粉,她不仅嗑剧内的拉郎cp,甚至连剧外的真人也小小地嗑了两口。 “闽南cp就是配的!外表绅士·内在腹黑刑警攻,外表清冷·内在『奶』狗卧底受!我家的cp天下一!求求哥和羊二搭可以吗?” “深夜发疯!看了看《闻风》为数不多的剧外花絮,我觉得炀的眼都快黏在闻哥身上了!一定一定是喜欢的吧!可惜闻哥婚,这对注定没结果!我好恨!闻哥为什么不能等小炀几,明明你们那么配!” 这条‘发疯’的微博底下还蹲着很多cp粉—— “呜呜呜我也觉得!哥对炀不可能没感觉吧?我jio得哥的眼才是真克制!喜欢但不能靠近的那种感觉,谁懂我!” “我懂啊!我太懂了!爆破戏小羊意外受伤那段,闻哥现场黑脸真的贼可怕,但男友力超级爆棚!说好戏外矜贵绅士呢?哥!” “可惜哥英早婚了,不然……哎,越想越心疼羊!”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想不好,但是只活得久,总能等到哥和()离婚。” “从来没觉得六岁的龄差居然那么虐,哥,别想着(),看看小羊吧!” … 时洲知道括号里的人指代的是他自己,向来内心强大、无所谓粉圈言论的他竟也哼了一冷笑。 他眯眼趁着缝隙偷瞄一眼盛言闻,对方正靠在位置上休息着。 明知道盛言闻从不会营销剧外的演员关系,更知道cp粉们几乎没忌讳,一旦上头的言论不可信,可时洲就是忍不住去联想—— 那长达半的剧组拍摄,盛言闻会不会也因为角『色』关系对邓炀表现截然不同的温柔一面? 时洲胡『乱』地想着,忽地瞥见盛言闻抬手摘了眼罩,他连忙合上眼睛装睡。 盛言闻看着侧头闭眼的时洲,低喊了一,“洲洲?” “……” 半睡半醒的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错觉’,还以为时洲在盯着自己看,结果摘下眼罩才发现对方也睡着了? 盛言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笑了一。 他拿起飞机上的专用『毛』毯盖在了时洲的身上,这才借机『揉』了『揉』恋人的脑袋。 一段时间后,假装入睡的时洲才小心翼翼地抬了眼,盛言闻经重新休息了。 他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忍不住拉扯着将头埋了进去,【小十五,你说我是不是好胜心过强了?】 系统一时没明白,憨里憨气,【啊?】 时洲像是自我肯定,【我原本觉得离不离婚都可以等到真人秀结束后再做打算,但看见那cp粉的上头言论后……】 哼。 他突然也没那么想和盛言闻离婚了。 … 一行人抵达湖市时,经过九点了。 节目组并没‘无良’到直接拿着摄影器材拍摄,而是将他们带到了嘉宾们统一下榻的星级酒店。 负责接待的工组人员将时洲和盛言闻送到顶层套房,“两位老师,早午餐可以由酒店提供,也可以外送,我们明天下午一点开始直播录制。” 盛言闻接过房卡,“好的,谢谢。” 等到工作人员走后,时洲进房间看着意料之的双人大床,无奈,“这怎么……” 盛言闻勾唇揶揄,“难道你还指望他们给我们安排双床分开睡?等了快一个星期,总算又等到节目录制了。” 时洲听懂后半句的深意,睨了过去,“你今晚别想『乱』来。” 盛言闻笑笑不说话,只是将两人简便的行李背包提到了桌上,“浴室先给你?早点洗漱睡觉吧,明天直播又得费精力。” “好。” … 一个小时后。 盛言闻从浴室一来,看见床上右边多了层被子。 提早洗漱完的时洲经躺在了左侧,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小团。 盛言闻哭笑不得地靠近,“你从哪里找到的备用被子?不嫌一张床上挤得慌?” 时洲的音隔着被子闷闷传来,“你嫌挤,可以单独再开房间睡觉,反正我认床,今晚也不可能会休息好,免得翻身吵到你。” “那不行。” 盛言闻躺了下来。 “你认床,我认人。” 明明都经隔了被子各睡各的,但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依旧游离在枕畔,勾得心痒痒。 时洲往被子里藏了藏,轻『摸』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耳根子,“关灯吧,我试着睡觉了。” “好。” 房间陷入昏暗。 时洲试图放松心弦入睡,只可惜鼻尖嗅到的是陌生的被套气息,乘坐了飞机的身子再乏,他也只混得个并不安稳的浅眠。 半梦半醒间,时洲只觉得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轻巧掀起。 微凉的空气在触及皮肤的一瞬间,就被更温暖力的怀抱所取代了,时洲眼皮子颤了颤,将醒未醒,“唔……” 盛言闻用手附上他的双眼,“没事,你被子掉了,我帮你盖好。” 身体的本能依赖胜过了防备,浅眠的时洲丝毫没想着挣扎,反而含含糊糊地贴得更紧了一,“别动了,我困呢。” 盛言闻忍着那点被可爱的笑意,手指穿过怀人的发丝摩挲助睡,“好。” 时洲没再吱,呼吸变得绵延而悠长。 搂抱着他的盛言闻同样觉得满足,合眼刚准备酝酿睡意,忽然听见怀的时洲喊了他一句,“盛言闻。” 盛言闻浑身一僵,难得心虚地不敢动弹,“嗯?洲洲?” 昏暗的时洲没醒来的迹象,也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软乎求,“你别、别欺负我。” 盛言闻轻笑着放松下来,明知道他在梦呓,还是温柔哄着接话,“宝宝,我没欺负你。” 时洲哼唧唧了两,尾音晃得心头柔软。 盛言闻望着他黑暗里的轮廓,忍不住哄着他说,“洲洲,叫老公?” 时洲蹙了蹙眉头,但潜意识里的认知让他跟应和,“老公,晚安。” “……” 盛言闻的心脏像是猛地被无形的手给攥紧了,他想喊醒时洲去确认这句话的真『性』,却又怕扰了怀人的美梦。 盛言闻克制地吻了吻时洲的额间碎发,缱绻回应,“晚安,洲洲。” …… 二天,酒店的专属贵宾厅。 固定的六位嘉宾们正在进行直播的后准备。 负责盛言闻的化妆师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闻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怎么感觉今天的黑眼圈都挡不住?” 边上的时洲完全忽视了这话,趁着节目正式开拍又灌了小半瓶杏仁『露』,看上去精极佳。 盛言闻瞥了一眼毫不知情的罪魁祸首,放弃挣扎,“没事,就这样吧。” 下午一点,节目组准时开启了直播。 主镜头依次扫过嘉宾们的脸,等待久的各家粉丝们瞬间在弹幕上开启了热烈应援。 ——啊啊啊啊终于来了~ ——闻哥好帅气!洲宝好美腻!这盛世如我所愿!这期的糖也摩多摩多! ——拉住粥粥给麻麻狂亲一口! ——南嘉大酷盖!昨天发的新歌太太太好听啦! ——莹莹姐今天的高马尾装扮好飒气!不愧是内娱一a姐! ——艹!感觉溪哥段时间没剪头发了!是爆料的下部戏确定了在留造型吧? 总导演周泉看着后台时攀升的弹幕热度,满意地举起喇叭开了口,“欢迎各位嘉宾来到了我们《游戏人生》的二大期,本期的主题暂且保密!” “除了得到上一期奖励提醒的时洲,其他人稍后将会以特别的方式揭晓答案。” 大概猜到主题的时洲扬了扬唇,配合导演组并不说破。 导演周泉继续说,“除了在场的六位嘉宾之外,我们还邀请到了两位飞行嘉宾,不知道大家猜到是谁了没?” “给个小提示,本期的两位飞行嘉宾都和热播的一部电视剧关。” 早得知答案的时洲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默默不说话,差不多也被剧透的盛言闻维持着淡定,看不所谓期待。 不过,直播间的弹幕走向又发生了新一轮的变化。 ——是谁呢!好期待呢![偷笑] ——会是我们宋队喜欢的小南友吗?好难猜哦! ——哈哈哈哈别这样,给备哥一点儿面子,他也是《闻风》三人组啊! 电视剧《闻风》的一轮播放才结束了不到两个月,剧『迷』们的热情犹在,这不,一提起了‘飞行嘉宾’,弹幕就全部冒了来。 导演周泉很会控直播节奏,见氛围渲染得差不多了,“让我们欢迎本期的飞行嘉宾——演员应备、邓炀!” 话音刚落,两位演员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时洲暗含审视的目光一时间就移了过去—— 站在面的是青演员应备,在电视剧《闻风》饰演刑警大队副队长,对方原本就是军校身,这一直都泡在各种军旅剧,看着就很正直气派。 跟在应备身后的轻人就是邓炀。 没了昨天机场图里的浅蓝卫衣和帽子,此刻的邓炀换了一件特别考验身材的连体衣裤, 他的眉眼也是天生的冷淡挂,微微勾起的唇侧只透着疏离的礼貌。 两位飞行嘉宾挨个招呼。 处在面的应备和盛言闻来了个‘战友般’的拥抱,又爽朗对着边上的时洲说,“小洲,初次见面,我在剧组常听言闻提起你啊!” 盛言闻主动当起间人介绍,“洲洲,喊备哥就行。” 时洲礼貌勾唇,“备哥。” 应备应了应,继续和右侧的南嘉等人握手示意。 时洲的目光微微偏移,等待再挪回来时,同样作为飞行嘉宾的邓炀就走到了两人的面。 他对上盛言闻的视线,嘴角上扬的弧度一瞬间扩大,纯粹得像是看见了自家兄长的乖巧小朋友,“哥,好久不见!” “……” 时洲心尖一凝,那种被压下的微妙感再次卷土重来。 面对这称呼,盛言闻双眸微眯,眸底透一丝复杂的微光,他刚准备说什么,邓炀就主动和时洲打招呼了。 “洲哥,你好,我是邓炀。” 时洲笑笑,从容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邓炀礼貌点了点头,继续和右边的嘉宾们打招呼。 三人间的交流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但是直播间里的弹幕彻底炸开了锅。 ——“哥,好久不见!”呜呜呜炀炀你清醒点啊!你和你哥上个月剧组庆功宴刚刚见过!就这么度日如嘛! ——艹闻哥刚刚那是什么眼啊?感觉好复杂啊! ——我吐了,哪里来的傻『逼』邪/教?盛世天生一对不拆不逆!看剧看得没脑子了吧? ——没看见邓和洲宝打招呼的时候,闻哥整个眼都黏在自家老婆身上吗?盛世就是真的!闻哥就是望洲石! ——别吵了别吵了!盛世嗑真夫夫感情,闽南嗑剧真兄弟情!本质上不一样啊! ——我们洲宝坦坦『荡』『荡』!盛言闻你好给我清醒点!否则我妈粉的刀直接落下! ——病吧?你们cp党打架,妈粉护崽,别他妈牵连闻哥本人行不行?他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节目组后台的工作人员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启用了全员三分钟禁言,免得粉丝们发生大争执。 短暂的招呼环境结束,周泉导演继续流程,“本期《游戏人生》采用双组对抗的规则模式,在揭晓正式主题环境,嘉宾们需盲选队友。” “作为上期节目的金币获胜,时洲自动成为一队队长,现在你可以先挑一位嘉宾作为‘敌’方的二队队长。” 时洲没想到自己获胜的权利还能用在这里,他的目光依次扫在每个嘉宾的脸上,想了想,还是决定章许溪‘挑’去。 “我选章许溪。” 比起其他人,时洲在没办法和伤害过好友的章许溪同组做任务,还不如让他成为敌方队长,这样后续在节目里对抗也个合适理由。 ——哈哈哈我替溪哥粉丝们谢谢洲宝!溪哥都成队长了,二大期的镜头稳了![撒花] ——吓死了我,差点以为洲宝闻哥拎去! ——哈哈哈那怎么行!老攻肯定留在自己队伍啊!盛世就贴贴!气死邪/教! 在两支队伍的队长选定结束后,节目组按部就班地进入了挑选队员的环节。 “现在由时洲队长率先选择队伍的一名成员,每轮选择时间且仅一分钟,各位嘉宾也可以自行争取自己想去的队伍。” 挑选时间正式开始。 按理来说,拥‘自由先挑’权利的时洲只连着三轮不选盛言闻,那这期的节目录制,两人注定不可能和上期那样‘形影不离’。 如果放在一个月,时洲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避开盛言闻、避免和对方过密的日常接触。 可现在的时洲对上盛言闻的目光,内心摇摆不定。 怎么办? 他好像经习惯盛言闻陪在身边了? 就在时洲犹豫不决时,嘉宾里的邓炀突然举手喊话,他眸充斥着期待的光亮,微笑却暗含忐忑地请求—— “洲哥,我可以和你一组吗?” 第42章 】“嗯我家时队最厉害…… 邓少炀意不发言吸引了全场人目光。 时洲视线也从盛言闻身上迅速挪开, 瞳孔深处沾染上了一丝探究,“你要跟我一组?” 邓少炀微笑点头,“可以吗?” 时洲余光瞥实时直播摄影器材, 身在娱乐圈里该‘演技’说来就来, “当然可以。” 直播中每一帧都容易被网友们放大,导演组可供选择时间太少了,而邓少炀请求又来得太意料之外。 时洲不知道邓少炀处于什么目, 但他明白—— 要是自己拒绝得太生硬,只会不利于受众对他印象, 与其成为被动方, 还不如让对方成为自己手下可以管控队员。 时洲不喜欢与人恶交,但也从不畏惧任何一个搞事者。 如果邓少炀没坏心眼, 那他们当然可以以‘前后师兄弟’身份相处,但如果对方抱目而来, 时洲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那我一名队员就选择少炀吧,来吧。” 少炀? 没成为‘一名队员’盛言闻蹙了蹙眉, 心尖更因为这声称呼弥漫上一丝淡淡不悦。 邓少炀眉眼间淡薄冷意被笑容冲淡,走了时洲身边,“谢谢洲哥,我一定表现。” 时洲对他暂时没恶感, 微笑回应, “。” 了时洲首轮选择时间铺垫, 章许溪答案很明确——他选择了同样是飞行嘉宾应备。 应备和他两三次开场合短暂接触, 答应得很畅快。 首轮队员选择分配了两位飞行嘉宾,这事在导演组意料之外,但恰恰符合了他们事先预备策划。 时洲和邓少炀一直都是网友们热衷比较对象—— 两人都在华域影视出道,又同样用了三四年功夫攀了人气演员位置。 出演电视剧类型也大同小异, 还都和盛言闻出演双男电视剧。 一看就是绝佳话题素材。 周泉导演继续流程,“那二轮队员选择呢?还是时洲队长先来。” 盛言闻听这话,刚犹豫要不要动举手示意,没隔了两人南嘉抢先了一步。 “时洲,选我吧,上回没和你组队挺可惜。” “……” 盛言闻眉心又拧了拧。 时洲看南嘉故作弹琴示手势,干脆也不纠结了,微笑勾手,“来吧。” 南嘉得组队同意,二话不说走了去,和盛言闻擦肩而时还不忘递上一道饶深意视线。 盛言闻心底钻上一抹醋味,又碍于直播不发作。 章许溪二轮选择也很快——他和动举手宋莹莹互选成功。 两人本就在《『乱』世》里搭档出演,私下又是关系不错朋友,观看直播网友们对他们两人组队也乐意。 在经两大轮组队后,未被选择嘉宾里就剩下了盛言闻和知名持人雅姐。 观看直播网友们看这个情况后,吃惊地狂发弹幕—— “卧槽!闻哥居然被剩下来了?” “这情况是我没,洲宝这轮再不选闻哥,闻哥就要被划分章许溪阵营里了?” “呜呜呜盛世不拆!粥粥快选你老攻!” “闻哥视线一直黏在粥宝身上!怎么办,我突然觉得他现在像被人丢掉大狗狗哦~” “闻哥,上啊!再不动,这三四天就要和粥宝分开行动了!” 在cp粉们阵阵急切中,在三轮选择一开始,盛言闻就干脆利落地举了手。 他对上时洲视线,似无奈又似恳求,“洲洲,你不会正打算把我甩给二队吧?” 章许溪挑了挑眉,“甩?言闻,我还不一定要你呢。” 和他同队宋莹莹极其会引导气氛,张口就是嫌弃,“你这带‘卧底’明牌人可别来,时候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向时洲,那我们队不就输定了?” “导演!我再重申一次,他们夫夫两人一起上人秀,那就是明晃晃作弊!” 宋莹莹一边假装嫌弃,一边又往cp粉嘴里狂塞糖。 cp粉顿时乐得不行:呜呜呜莹莹女神!不愧是盛世cp粉头!就知道跟你混糖恰! 宋莹莹看向时洲,“小洲,赶紧把你老带走,我们队要雅姐!” 持人雅姐一点儿也没被留后尴尬,从容又配合地举手,“我也申请去章队那边,正和莹莹做个伴。” 时洲对上盛言闻被吐槽无奈至极眼神,轻笑冲他扬了扬下颚,态度很随意,“行了,你来吧。” 站在时洲身后邓少炀听时洲选择,毫不意外地扯了扯嘴角,鼓掌对盛言闻来表示欢迎。 盛言闻心总算落回原位,大长腿三步做两步地走了时洲身侧。 这一下,双方分组算是彻底结束了。 以时洲为队长,盛言闻、南嘉、邓少炀为组员。 以章许溪为队长,应备、宋莹莹、雅姐为组员。 弹幕里网友们看这两组分配,呈现出了全员满意状态,还看人闹不嫌事路人网友笑哈哈地表示—— “对不起,我知道我很缺德,但一组分配为什么感觉种蜜汁修罗场?除了盛和邓剧内cp,上期直播结束后,时洲和南嘉关系也不错吧?求生欲延迟上线:盛世这对不拆不逆啊!求各路cp粉放我吃瓜路人哈哈哈哈~” “前站住!我也缺德!我总觉得这期会格外精彩!” “悄咪咪地说,我是盛世cp粉,但也觉得这个分组很带感!实在是很看夫夫两人相互吃醋,也看他们相互双标嘿嘿嘿!” … 在经开场介绍和分组后,时间还不两点。 “大巴车经停在门口了,请各位嘉宾上车入座,我们中场转场时间为一个半小时。 导演周泉开口示意,“转场途中,我们将会为网友们保留一个移动直播镜头,正式直播将在三点半继续开启!” “欢迎大家持续关注《游戏人生》二期,我们稍后!” 节目组将二期录制地点弄得神神秘秘,还特意租了两辆大巴车运送全体人员。 嘉宾们依次上了为首一辆大巴。 时洲找一个靠窗车位坐下,盛言闻这回倒是快速抢占了他身边位置,不再让其他人机可乘。 跟在后上车邓少炀冲他们微微一笑,和同剧组应备坐在了两人后排。 车辆缓慢行驶出了酒店,移动直播镜头卡在大巴车前方录制。 因为转场间耳麦是关闭,嘉宾们相对都放松了一些。 时洲偏头看窗外街景,但安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邓少炀那句——“哥,久不。” 那自然而然招呼和称谓,一看就知道是习以为常了。 哥。 些特别又那么亲人称呼,难怪剧中闽南cp粉们那么念念不忘。 比起‘退圈两年’几乎快销声匿迹他,盛言闻和邓少炀那半年模式才算得上朝夕相处。 时洲越越觉得心烦,忽然间,肩膀一重。 他偏头看去,发现盛言闻居然抵在了他肩膀上。 时洲怕打扰了其他人,只低声,“你做什么?” 盛言闻小幅度地抬头,两人鼻尖轻巧蹭了蹭,“困了,你肩膀借我靠一会儿。” 时洲呼吸发紧,将头微微后仰,“你昨晚没睡?” 盛言闻睁眼说瞎话,“早说了两床被子太挤,昨晚你睡了没多久就踢被子,我盖了几次你都不乖,所以我只拢一床被子抱你睡。” 时洲不敢相信,“……什么?” 盛言闻自顾自地低喃,“某个人睡觉不老实,不但要抱我,还在我怀里懵懵地喊老,你说我不睡?” 时洲哄得浑身一热,嘴硬,“你说什么呢?就不怕别人听?” 言下之意,居然忘了反驳那句喊老实『性』。 “我说得是实话,而且……”盛言闻故意往他耳畔凑了凑,压嗓子,“我们是名正言顺夫夫。” 就算被别人听了又如何?听了更。 反正任何人都别在他们关系里横『插』一脚。 盛言闻起刚刚时洲分队选择,眉眼溢出一抹化不开酸味,“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愿意选我。” “洲洲,你还是不喜欢我吗?” “我……” 时洲被他前后招打得无话可说,方才那点烦恼滋味早经被越演越烈心跳打散了。 他只转移话题,“算了,你靠抓紧时间睡吧,我估计节目组这期题应该挺费体力。” 盛言闻知道从他嘴里暂时撬不出自己要那个答案,无奈叹笑了一声,挨他肩膀重新闭眼躺。 时洲偏头看他,嘴唇却意外地触碰了盛言闻头发。 “……” 这一刻,时洲鬼使神差般地低头往下将唇往压了压,意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猛得红耳根子,做贼心虚般地挪开了视线。 -- 一个半小时车程后,众人终于抵达了本次题目地。 “欢迎各位嘉宾来《游戏人生》二大期,本期题为‘野林求生’,八位嘉宾将以四人一队模式进行为期四天三夜野外生存。” 时洲听这预料之中题,低哼一声。 果然,两个消息提示里,文字块《闻风》是飞行嘉宾,图形块‘三棵树’森林才是本期正题。 宋莹莹听这话,狠狠地甩了一下高马尾,“节目组,你们是不是玩得太狠了?我们什么工具都没准备啊!” “本次题模拟原始化求生技巧,根据目前嘉宾分组,按照上期累积下来集体金币,两队可以自由兑换三件物品工具。” “当然,在接下来录制中也会随机安排博弈任务掉落‘现代化’工具奖励。” 节目组财大气粗,居然包下了一整片未正式开放深山野林。 他们特意花大价钱租聘来了移动信号车塔和专门工作人员,并且提前做了各项应对野外突发状况安全措施。 就连后续可出现了‘信号中断’题,他们都了录制再转直播折中方案。 “我们划分了一定量活动范围,嘉宾们可以在规定范围内自行探索。为了让大家个适应程,今晚我们将会在目前所处信号大本营提供八个‘一夜帐篷’。” 在导演碎碎念般饭流程提醒后,两组终于正式步入了这次‘求生’题。 以一条溪流为分界,两队各自驻扎在了大本营两侧。 虽然节目组提供了今晚夜所需帐篷和少量食物,但它们偏偏藏在了附近林中,需要嘉宾们拿地图碎片去寻找。 时洲看手中仅四块地图碎片,“两两分组吧,谁愿意去找帐篷和食物?” 南嘉动示意,“我方向感还行,应该可以试一试。” 邓少炀也意外配合,“我听从安排,洲哥需要我去话,我就去。” 话音刚落,更像是团队心骨盛言闻就开了口,“唯一打火机被莹莹她们抢先拿走了,我们得赶在天黑前办法在营地里生火。” 时洲看了一眼溪流对,宋莹莹和雅姐经拾来枯枝和干杂草生了火。 “那就两两分组吧?”时洲些担忧,“用打火石生火更难,得多费一些功夫。” 邓少炀听这话,动请缨,“要不我来吧?之前《闻风》特训时候学野外生火技巧,多少些经验了。” 说这点,他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盛言闻,“哥,你不是也会吗?要不你和洲哥留下生火?我和南嘉去找帐篷?” “……” 这话说得轻巧漂亮,但时洲就是种被排除在外错觉。 同样意识怪异盛言闻正准备开口,哪知时洲干脆利落地表态。 “不用了,既然你们之前在剧组集训学,那就你们两人留在营地生火吧。” 时洲快速瞥了一眼盛言闻,以及和他并肩而立邓少炀,莫名烦躁,只觉得眼不为净。 “南嘉,我们走。” “。” 南嘉应得轻快,掩饰住看戏心态快步跟时洲走了。 盛言闻看两人并肩离去背影,眸『色』越发复杂。 镜头实时记录下了这一幕,直播间里弹幕频率一下子就顶了天。 ——这算个什么情况?盛言闻和邓少炀一组?时洲和南嘉一组? ——我点憋不住火气了!邓少炀不给我滚啊!拆我盛世cp! ——前cp粉是『毛』病吗?我们炀态度还不够配合?他也很懂事让时洲盛言闻一组了吧?是时洲作为队长亲口分组! ——南嘉还和时洲一组了呢?你们cp粉怎么不骂他?双标欺负飞行嘉宾一个新人,很成就感? ——笑死,表夫夫这下藏不住了吧?说不定爆料是,两人早离婚了。 ——离婚了啊,大家都幸福且自由未来! … 镜头还卡在他们这边。 邓少炀看出端倪,笑催促,“哥,你还是陪洲哥一起去吧?我自己一个人生火就可以。” 回视线盛言闻快步绕镜头,对不远处节目组比出‘暂停’手势。 实时监控导演组也没料盛言闻会突然撂担子,但他咖位还是不敢得罪,连忙配合地将机位暂时转向了章许溪那边营地里。 “盛老师,你们组直播经暂停了,请什么事吗?” 耳麦里传来导播回话声。 “不意思,我点私事要和邓少炀说清楚,给我五分钟,摄像机别跟来。” 确认直播暂停盛言闻快速摘下耳麦,回头直视邓少炀,一向以绅士待人他难得严肃要求。 “你跟我来一下。” “……” 邓少炀瞳孔一颤,还是乖乖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往营地外走了几步,盛言闻就停住了步伐,他看了看不远处节目组,故意没离开他们视线范围。 他转身正对邓少炀,开门山地说,“邓少炀,《闻风》经杀青快半年,电视剧首轮播完也快两个月了,你知道吗?” “……” 被喊了全名邓少炀一愣,“哥,我、我知道。” 盛言闻明确指出,“所以,你该出戏了,更不该把剧中角『色』称呼带现实中来。” 邓少炀脸上涌上一丝羞愤和错愕,“对不起,我只是喊习惯了,没其他意思。” “你不这个习惯,更不应该含其他意思。” 盛言闻明确指出,丝毫不给邓少炀任何会错意机会。 “我经结婚了,你我之间只是前合作同事关系,不应该出现任何容易引起身边人和大众粉丝误会称呼。” 邓少炀被堵得无话可说,看似清冷眸『色』中覆上薄薄水雾,“闻哥,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道,接下来不会了。” 盛言闻瞳孔暗含一丝探究,将‘丑’话都说在了前头,“毕竟是同组合作演员,我让导演组切断直播,就是不在大众前把话说透让你尴尬。” “小邓,我不否认你是一个很潜力演员,心思要是用对地方,假以时会拥更多作品,但心思要是用错了地方,那就白白糟蹋了。” 娱乐圈中若非彻底触及底线,明星演员间多少还是得留一点情。 盛言闻和邓少炀合作《闻风》还会二轮、三轮上星播出。 电视剧不是一个人辛苦劳作,盛言闻不可任『性』在直播前把话说绝、给邓少炀难堪,让营销号平白逮机会编排。 但盛言闻在意还是时洲看法,无论对方需不需要,他都愿意给足作为伴侣该安全感。 于是,在邓少炀再度模糊分寸后,盛言闻还是当机立断地决定让导演卡了直播。 邓少炀垂下眼眸,笑得些勉强,“谢谢闻哥,我明白。” 盛言闻平静点头,“你明白就,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时洲,我都希望你保持成年人该社交距离。” “……。” “你要是独自生火没题,那我就去找时洲了,不行也别勉强,我们回来再处。” 盛言闻交代完这一番话,重新打开了耳麦,朝林中深处走去。 邓少炀看他毫无眷恋远去背影,垂落在两侧手紧握成拳,冷笑一声。 沉默许久,他才恢复了那张清冷淡然孔,独自一人回了营地。 … 时洲和南嘉找完东西回来时,天『色』经了转黑迹象。 邓少炀正一个人坐在营地前空地上努力,对比起隔壁营地燃烧明亮火焰,他们这边是一点儿火苗迹象都没。 直播镜头适时切换回来。 时洲环视了一圈都没找盛言闻身影,蹙眉,“少炀,怎么就你一个人?” 话音刚落,盛言闻也从左边野林里走了出来,手里捧一堆枯枝和一条捡漏草,他快步走时洲身边,眉心总算了舒缓迹象。 “你们跟地图去哪里了?” 他找了一大圈都没找人,越来越心急,生怕时洲在林里遇什么危险,这会儿出来还打算联系导演组找人。 对盛言闻明显关切,时洲不自觉看了一眼邓少炀,嘟囔,“你又没和我一组,进林子找我做什么?” 南嘉笑而不语,接时洲手中两个帐篷袋,“你们抓紧时间生火吧,我组帐篷经验,先去弄了。” 提及‘生火’两字,被忽略邓少炀脸『色』微微一僵。 他调整情绪,带歉意开口,“抱歉,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换了几堆枯草都没办法引燃火苗。” 说,他还动摊开了掌心—— 捏打火石反复用力手心经印出了几道深刻红印子,再持续下去说不定会磨出水泡。 屏幕前邓家粉丝们都快心疼坏了。 ——我家宝贝手!心疼死我了!刚刚直播画转场得突然,我们哥怎么就留炀炀一个人了啊? ——邪/教和炀受妈粉不滚出去啊!怎么屏蔽都屏蔽不完!分明是邓少炀动请缨生火吗?耽误队伍进度还意思卖惨? ——还哥什么哥啊?没发现邓少炀称呼变回统一‘闻哥’了吗?我猜刚刚直播中断肯定是闻哥私下要求他改口了吧?得很! ——闻哥为什么留下他一个人还不清楚吗?他去找粥粥宝贝了呀哈哈哈笑死我了! … 时洲这回没让系统使用[实时直播]技点,所以一直不知道弹幕打架盛况。 此刻,他看邓少炀满是红印掌心,本关切,“像点磨破了?要紧吗?让节目医疗组给你上点『药』膏?” 他同样是天生印痕体质,稍不慎就会红肿乌青,平时也反感这样小伤小痛。 邓少炀放下手,连忙摇头,“没事,洲哥,你们辛苦搜寻了这么久,先休息一下吧,我再试试说不定就成了。” 实际上,邓少炀因为盛言闻那番‘严令禁止’一直都没心情去弄生火事,只是他皮肤天生容易起红印子,故意折腾了几下就了这样效果。 “还是我来吧。”时洲记自己队长职责,伸手示意,“少炀,你休息去吧,把打火石给我。” 少炀? 天天对自家老攻喊全名,对一个刚认识外人都叫得这么亲密。 盛言闻压住不悦,一言不发地抢走了邓少炀递出打火石,“我来吧,天『色』快黑了,没时间浪费。” 时洲下意识地跟他走,“你别抢,让我试试。” 两人往外走了几步。 盛言闻如愿时洲跟了来,嘴角往上微扬,“这事需要技巧,时候弄个上百次都不一定成。” “我怕你弄累了手疼,你在边上看我来弄,不?” 后一句话,哄得格外温柔。 被忽略邓少炀眼『色』一僵,不得不忍住心底攀升愤怒,朝正在搭帐篷南嘉走去—— 盛言闻刚刚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这会儿要是再跟上去,只会徒增自己尴尬。 他没那么傻,不会急给自己找不痛快。 … 直播弹幕里,憋了大半天火气盛世cp粉终于发出了今天一声集体畅快大笑。 ——哈哈哈哈我爱看双标戏份来了! ——哎呀,是搞不懂了呢~人满手红印,闻哥都不予会;人还没开始,闻哥经在担忧心疼了。 ——我满意了!些蟹脚cp粉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对粥粥闻哥才是温柔!这才叫做甜糖!你们哪些都算个啥? ——就我明显感觉闻哥故意拉远了和邓少炀距离,一心只要哄洲宝贴贴吗?谢谢某些邪/教粉和正哈,显得我们家盛世更甜了呢嘿嘿嘿! … 时洲自然比任何人都更察觉了盛言闻温柔,他闷咳掩饰,夺对方手里打火石,“谁弄都一样,赶紧吧,天都要黑了。” “,你试试,我给你打下手。” 盛言闻率先坐弯下身子,将搜集来干草和枯枝重新搭,“来,往这个口快速重击摩擦打火石,试试看,别急。” 时洲望了一眼就快全黑天『色』,暗戳戳地喊道,【小十五,帮个忙。】 聪明系统飞速领悟,没多久就提示道,【为宿选取[钻木取火]同类技点,即刻生效。】 时洲拥不外『露』底气,按照盛言闻指示用力打蹭了几下手中打火石。 ——唰唰唰! 电光火石间,火星子蹦在了干草上,白烟顷刻冒起,迅速引燃了草堆和枯枝。 前后不一分钟,他就完成了邓少炀折腾了半小时都没完成事。 “我们家粥粥牛『逼』!” “棒!洲宝很天才,很多东西都是一学都会!” “上期『射』箭钢琴,这期一上来就点火成功!是谁家正那么优秀呀?哦,我是家!” “前严谨点!是闻哥家!” 时家唯粉和盛世cp粉们在弹幕里花枝缭『乱』地吹捧,简直要把自家聪明可爱又干粥崽捧上天。 虽然知道多亏了系统功劳,但时洲眼下还是了点‘尝试新鲜事物’雀跃感。 他看顺利燃起火堆,带小小骄傲睨了盛言闻一眼,哼声,“宋队,我厉害吧?” 盛言闻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对方口中‘宋队’是指他在《闻风》里角『色』宋闽。 他隔火光看对时洲,宠溺满满地回应,“嗯,我家时队厉害。” 第43章 】“没安好心的假绅士…… 解决了最基的火源问题, 接下来就该解决今晚的晚餐了。。 “你和南嘉找到了什么食物?” “四条巴掌大的鲫鱼和一小袋苹果橘子。”洲想起自己寥寥无几的收获,拿起耳麦当场吐槽,“节目组抠门了!” 在后台收到小声嘟囔的编导们忍俊不禁, 都没想到洲居然还有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好像只有借着在盛言闻面, 他们外人才能窥一丝痕迹。 “将就一点吧,明天再看看情况。” 盛言闻知道洲挑食,但好在河鲜鱼类在他爱吃的范围内。 他看着不远处还在忙碌搭帐篷的南嘉和邓炀, 温声对着洲嘱咐,“你去找四五根细长点的木枝棒子, 我去把鱼的内脏处理干净, 我们晚餐吃烤鱼,好不好?” 洲颔首, “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盛言闻看了一眼就要全黑的天『色』,将队伍初期兑换来的一个夜用手电灯递给了洲, “给南嘉他们留一个,你拿一个去找合适的树枝, 别走远。” 洲接过电灯试了两下,起却跟着盛言闻走。 盛言闻拿起鲫鱼,又看着他,“怎么了?” “天都快黑了, 你这没有照明物能把鱼处理干净?” 洲瞥了一眼他手里尖锐的军用小刀, 刻意不把自己的担心说出口, “我等你处理干净了再去树枝不行吗?又不急在这一半会儿。” 盛言闻瞥见他后乌漆嘛黑的野林, 干脆应下,“行,你先陪我把鱼处理干净,迟点我再陪你去折串鱼用的树枝, 一起行动。” 最后四个字,勾洲不由自地勾了勾唇。 “嗯,走吧。” 镜头拍摄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机位又重新切回到队阵营。 观看直播的cp粉还陷在刚刚的甜蜜互动中意犹未尽—— “救命啊,小情侣就这么分不开吗?折树枝和处理鱼能用多间?这都要一起行动!” “要我说,南嘉帅哥边搭三个帐篷就差不多了,剩下一个就别费力气了,照着腻歪的情况,盛世今晚压根不可能分开睡!” “哈哈哈哈哈死了,可是单人帐篷欸!不挤吗?” “单人帐篷有什么关系?可是盛世夫夫欸!洲宝趴在闻哥上睡觉不就可以了吗?” “要不反一下?让闻哥在上面嘿嘿嘿……对不起,我立刻戴上手铐自/首!” “等等,请问午夜场现在就开始了吗?” 早已经习惯了cp粉存在的两家唯粉看见这满屏的调侃,不知怎么的,突然没了一期的反感和郁闷。 ——行吧,这野林子这么黑,洲宝一个人去的确不安全,盛言闻愿意陪着也省她们妈粉担心。 ——好吧,说到底还是洲看着顺眼些,邓炀一个劲对着闻哥喊‘哥’,总有说不出的别扭。 … 半个小后,一队四人总算围坐在了火堆边上。 作为队长的洲率先发言,“今晚只有鱼和水果,大家都将就一下。” 南嘉淡定一应,“没事,我这人好应付很。” “你们自己掌握火候,烤一下鱼。虽然是团队,但在野外自食其力很重要。” 盛言闻将串好的鲫鱼递给南嘉,再由他传递给斜对面的邓炀,言行中都在避免和后的直接接触。 洲听见这话,也算自力生。 哪知盛言闻直接将剩余的两串鱼架在了火堆上方,“你就别动手了,坐着取暖就行,我给你烤好了再吃。” “……” 洲卡壳,不可思议地看向盛言闻。 一秒才说了野外自力生很重要,后一秒就变卦了说‘我给你烤’……这双标是不是过明显了? “我自己可以。” “我帮你。” 两人小声对了两句,谁也不依谁。 邓炀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心中压抑的怒意再次随着面的这团火焰越烧越旺。他盯着手中已经死绝的鲫鱼,将其随便放入火堆中炙烤。 南嘉凑到洲的边,丝毫不避讳盛言闻的审视目光,“洲,要不,你帮我烤?” 洲愣了愣,着婉拒,“还是你自己来吧,我厨艺不怎么好,怕一不小心就焦了,影响你的晚餐。” 南嘉了,自顾自地将鱼串靠近火堆。 盛言闻见,这才收回视线中的无声警告,继续着自己手里的任务。 一段间后,烧焦嫩的鲫鱼终于散出香味。 洲中午吃,这会儿被香味馋有点饿。 盛言闻看穿他试图掩藏的馋意,将其中一串递给他拿着,“拿着,别吃。” “啊?” “烫了,而且鱼刺多。”盛言闻简单解释。 他拿出洗干净的小刀,将鲫鱼上最不带刺的一块鱼肉细致剔下,这才递到了洲的跟,“吃吧。” “……” 洲下意识地瞥了眼直播设备,以及边南嘉和邓炀两位队友。 兴许是离火堆近,他总觉自己的脸热热的,极小声地回绝,“我自己吃就可以,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我们没有可以直接饮用的水,鲫鱼刺细,卡喉了很难吞咽下去处理。”盛言闻一正经地说出理由,顺带和南嘉、邓炀交代了一句,“你们两人也注意。” 只是后半句话,说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南嘉似有若无地吹了声口哨,转了转自己烤香喷喷的鲫鱼。 盛言闻确认刀背上的鱼肉已经放温,催促,“快吃,不饿吗?” 洲对上盛言闻的视线,生怕对他又说出、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事,干脆拿起鱼肉塞入口中。 咸鲜的鲫鱼被烤没有一丝腥味,夹着焦香的鱼皮好吃不像话。 盛言闻离他近了些,“好吃吗?” 洲被勾上了瘾,一忘了表面上的反对,“我还要。” 盛言闻似乎很享受他的吩咐,扬唇应和,“好。”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不约而同被甜地满地滚—— “卧槽,我真路人,今天第一次关注直播,盛言闻在圈里的咖位够高了吧?我看他采访之类也挺高冷的,怎么对洲宠成这样?” “我为什么要在晚餐点开直播?屏幕里的狗粮比碗里的饭还要香!” “我平常看见这情侣投喂环节,基上看个两眼就觉腻过分了,但看盛世的互动就觉津津有味。” “要是他们压根不是为了镜头而刻意表现啊!超自然的日常互动!又是两个标准的不油腻的大帅哥!” “重点有反差感啊,盛言闻整一个有钱人家大爷,结果照顾起来又熟练又有耐心,洲表面上看着么清冷,实际上对上自家老攻又可爱又软,这他妈谁不心动嗷!” “看了半天想叛变了,突然懂什么是蟹/脚,什么是官配了,盛世这对真的好甜!” … 洲完全不知道弹幕里的热烈讨论,只是在盛言闻的投喂下又吃了两口。 忽然间,他就听见边上的南嘉似诧异高声,“邓,你这鱼怎么烤焦成了这样?还能吃吗?” “……” 被抓包的邓炀当场一愣。 他对上洲和盛言闻齐刷刷投来的眼神,以及直播摄像应声而来的高速捕捉,他试图用平静化解点尴尬,“我厨艺也不好。” 他之光顾着暗中关注洲和盛言闻,没把心思放在烤鱼上,等到再回神已经焦不像话了。 洲看见邓炀手中‘惨烈’的烤鱼,重新记起队长这层份。 虽说他开始对邓炀的出现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在意,但现在已经消失了,横竖两人也算半个师兄弟的关系。 洲快速扫了一眼边上的盛言闻,将手中完好无损地烤鱼递了过去,“炀,我和你换换吧?你吃这条,我和言闻将就吃一条就行。” 话里话外,他都下意识将盛言闻列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盛言闻听见洲这声脱口而出的称谓,眸『色』凝出一丝意外的惊喜,看向邓炀又带回了些许不悦。 他就是不愿意洲将其他人喊么亲近,即便对方是跟他合作过的同事。 “……” 邓炀注意到盛言闻视线中的暗示,立刻止住了自己伸手去拿的心思。 他扬起一抹算上勉强的微,“洲哥,你们吃吧,我这里面的鱼肉还能吃,而且我晚餐一般都拿水果垫肚子。” “行吧。” 洲应了声,努力藏住自己点不着调的小家子气。 不吃也好,正好留给盛言闻。 坐在中间的南嘉将这幕‘你来我往’的好戏看明明白白,像是故意给盛世让出空间般地往邓炀边坐了坐。 他揶揄称呼, “邓,小心点鱼刺。” 邓炀是第一次在真人秀中和南嘉这位新晋人气歌手见面,只当他是好意提醒,“嗯,我知道。” 他随手扒拉出一块还能吃的鱼肉,咬了进去。 南嘉余光瞥了一眼正在分享鱼肉的盛世,不着痕迹地捂住了自己的耳麦,又借着转的假动作靠近邓炀。 “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也有事吃下,否则能抢到手又有什么用?一个不小心,只会卡了鱼刺害了自己。” 南嘉酷酷一,轻声提醒的话带着外表不符的毒辣嘲讽,“你说,是吗?” 饶有深意的话砸邓炀喉结滚动,下一秒他就『露』出了微妙的痛苦神『色』,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喉咙, 南嘉明知故问,“哟,邓怎么了?这是卡刺了?” 邓炀完全没料到初次见面的南嘉会对自己有么大的敌意,蹙眉而视,“你……” 直播摄像头再次调转了过来。 邓炀见,不不忍住未出口的质问。 他极力想要吞咽下鱼刺,反而越卡越难受,窘迫脸颊都红了一层。 洲投来询问,“没事吧?” 邓炀对上洲的视线,又看见依旧靠在对方边的盛言闻,陷入了所未有的尴尬、委屈和羞恼。 洲的这声关系,于他而言像是中刻意挑衅! 邓炀不想再直播观众们面出洋相,强忍着起,“抱歉,我去处理一下。” 盛言闻平静代替洲应了一声,“嗯,你去吧。” 『操』控直播镜头的工作人员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先拍了邓炀一个落魄的背影后,又拍回了盛世两人的贴贴互动,最后才落到了独自啃鱼的南嘉上。 原还祈祷有互动的闽南cp粉们如鲠在喉,盛世cp粉们暗中憋,没有粉丝属『性』的网友们如同大熊猫夺笋般在各大平台出声。 “哈哈哈摄像师不会是盛世cp粉吧?这一幕给好妙啊!” “哪里来的修罗场?完全就是‘人、、人’的绝对区别。” “死了,咱就是说,同样混在盛世的队伍里,一个人啃鱼的南嘉大帅哥越看越顺眼!” …… 晚餐间在这样的小『插』曲中结束。 因为录制地点的限制,节目组的直播只持续到了七点就宣告了结束。 虽说是‘盲盒’综艺,但是撇开镜头的制约,编导们还是保留了一份‘良心’,提给嘉宾们准备好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 如果女嘉宾有特殊需求,还能在唯一的房车上调整。 洲知道自己在这环境下不能挑剔,利用营地边上的溪水简单洗漱擦拭了一番。 九月初的山夜,独属于秋初的凉意已经取代了酷暑。 洲体质偏凉也怕冷,溪边回到帐篷的这一小段路就觉冷颤,他连忙钻入其中一个单人帐篷,将里面薄毯裹在自己的上。 【小十五,有没有什么保暖技能点?赶紧给我来一个!】 【叮!已收到宿请求!正在启动响应技能点,请稍后。】 系统的回应刚结束,洲就听见撑紧的帐篷壁布被敲动,发出唰唰的声响。 洲心弦一紧,“谁?” 盛言闻的声音传来,“是我,还没睡吧?” 洲内拉开帐篷门,才发现站在外面的盛言闻的手里多拿了两叠『毛』毯,“怎么了?” “你不是怕冷吗?我和节目组协商又争取到了一条『毛』毯,再加上我帐篷里原有的条……”盛言闻一边说着,一边探进来将两条『毛』毯放入。 “一条给你当枕头,另外一条给你叠着盖。” 洲看着递进来的两条毯子,只觉心尖像被注入了暖流,“你自己怎么办?这样多拿一条毯子不算作弊?” 怪不刚才洗漱的候都没看见盛言闻,原来是帮自己拿保暖物去了? 盛言闻挑眉,“一条毯子,有什么好拒绝的?万一你要是冻出病,节目组不提心吊胆?” 洲戳破,“你仗着自己咖位大,导演他们不敢拦你。” 盛言闻挨着帐篷的出入口坐着,也不否认,“我刚看见节目组的道具车里有未拆封的厚实睡袋,估计会是明天的任务奖品,到候我们再赢过来。你今晚先将就应对一下?” 洲点头,又跑回了一开始个话题,“你呢,今晚怎么办?” “我不怕冷,况且……”盛言闻着将他望进眼里,忽地改了话题,“山里的星空很漂亮,看一会儿星星?” 洲低,“小朋友才看星星,外面有点冷,我可不出去。” 盛言闻伸手解开斜顶上的一个小方块,通过透明塑料布正好能望见一方星空。 他寸进尺般地往帐篷里移进了半个位,是请求也是撩拨,“我们不出去,就躺在这里看星星。” “……” 洲听懂他的言下之意。 虽然已经习惯了和盛言闻同床而眠,但情景听见他的邀请后,盖着两层被子的体热意拢聚。 他面上不显『露』,“我说你怎么么好心拿了自己的『毛』毯给我?这就是你的目的?” “又开始小没良心了?我是怕你着凉。” 盛言闻无奈提醒。 他没想过洲会同意,“好了,不逗你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洲看着他往外退的举动,妥协般地开口,“盛言闻,我不想看星星。” “什么?” “但我怕冷。” 说好了要在镜头稳住关系,和上期一样睡觉应该也没问题吧? 洲暗忖了两秒,他避开和盛言闻视线交汇,挪出些许空间才躺了下来,“你、你进来睡吧,挤挤暖和。” 盛言闻意外发怔。 要是没记错,这是洲‘失忆’后第一次没有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反倒动邀请他一起同枕而眠? 盛言闻看着故意将脑袋埋在『毛』毯里的洲,忍抓住机,迅速利落地进帐躺下。 节目组准备的是单人帐篷,不过挤一挤勉强能容下两个人。 只是空间有限,没办法肆意翻。 洲假装闭眼等了一会儿,发现躺在边上的盛言闻完全没有要拉扯『毛』毯的意向。 “……” 说不怕冷,就真连毯子都不需要了?深山里寒气重,万一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洲在心底叹气。 犹豫了片刻后,他还是转将『毛』毯分了盛言闻一半,“不是挺会照顾人的吗?怎么你到自己就无所谓了?” “万一你要是冻出病,节目组不提心吊胆?” 这话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尾音落地,伺机而动的盛言闻一把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我这不是等着队长来照顾我?” 洲一慌,“你干嘛?松开!” “别『乱』动,这帐篷就这么大一点儿地方,稍有不慎就碰上四周的壁布……” 盛言闻偏头抵上洲的耳朵,尽拿不着调的话刺激他,“小心外头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窝在这里做坏事。” 毕竟是真夫夫,没什么事不能做的。 洲想象到了容易引起误解的画面,瞬间僵住子,有些气急败坏,“盛言闻,你个没安好心的假绅士。” 在镜头面温柔体贴又会照顾人,背地里老是搞这有违人设的小动作! “对,假绅士,真流/氓,上回骑马你就该有这个觉悟了。” 盛言闻应轻巧,还一一举出,“动让我进棚睡觉的人是你,担心我感冒分『毛』毯的人是你,转动钻到我怀里的人也是你。” 他轻蹭着洲的耳垂,“队,你知不知道有粉丝说你是心机钓系?” 洲呼吸一颤,“……胡说八道。” 盛言闻搂紧他不放,“洲洲,你今天有没有不开心?” “啊?” “我和邓炀只是合作了电视剧的同事,没有其他任何超越界限的事。你和南嘉找食物期间,我就和他彻底说清楚了,也让他改了在剧中的称呼,你别误会。” 洲无意识地量着他的喉结痣,“我没误会,你也不用特意和我解释。” “怎么能不解释?我们这两人因为异国错过了多次能当面交流的机会。”盛言闻微微低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洲的发丝。 “现在既然能够重新生活在一起,任何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我都要说清楚,这是我应该给你的保障。” “……” 洲说不出话。 盛言闻终于松了力道,“这样面对面能睡着吗?还是你要转过睡?” 洲感受到隔着『毛』毯落在腰间的手臂重量,忽地没了翻的心思。 他看似随意地往『毛』毯里缩了缩,实际上情不自禁地往盛言闻的怀里靠近了点,“盛言闻,我困了。” 盛言闻轻,“睡吧,我保证不闹你。” 洲闭眼含糊,“你敢闹我试试?” 盛言闻无视了洲这句没什么威慑力的话,上期节目里他还只能趁着对方熟睡了再揽入怀,今晚这样的接受度也算是一进步了。 盛言闻凝视着洲颈后侧的胎记,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 等等,再等等。 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毁了这一切。 盛言闻紧着呼吸声,『摸』索到帐篷角落里的照明灯一关,帐内重归夜『色』,只有顶斜面的透明遮板透着点星河微光。 盛言闻将怀中人圈近了些,“星星在天上,月亮在怀中。” 撩人中带着满足的低喃落在耳畔,洲只能热着脸装睡,“别说话了,睡觉吧,晚安。” “晚安,洲洲。” 贴着的胸膛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无一不带着令人安稳的力量。 穿越最初的真心抗拒,到确认参加节目的假意配合,再到现在的习惯接触,一切的一切都过渡顺利了。 洲终于意识到一可能『性』,呼吸轻缓而发烫—— 怎么办? 他好像真的有点依赖上盛言闻了? 第44章 】“盛言闻就是我最大的…… 第天早上九点半, 两队嘉宾同时集合,周泉导演狠心让工作人员收回了八顶过夜用的帐篷。 “欢迎家入《游戏人生》第期,经过昨天半日的适应, 我们今天正式开启‘野林求生’!” “接下来两晚的住处需要两队各自寻找搭建, 节目组会不定时展开各项野外必备的技能比拼,获胜队伍可以拿到节目组所提供的现代化工具。” 嘉宾之一的雅姐开口提问,“那食物呢?” “我们即为两队提供最后一次食物供给的机会, 但能获取食物数量不一定,需要两队靠代表自行争取。” 南嘉听懂了其中关键, “自行争取?是有什么额外的任务条件?” 周泉导演神神秘秘地卖了关子, 两队嘉宾领到了野林中一处水潭边上。 “这水潭深约七米,我们提在水潭深处放置了八小铁箱, 里面装着各项食物标识。” “请两队在三分钟内选出代表,在无任何氧气设备的情况下行潜水获取小铁箱。” 要知在野外生存, 潜水捕鱼是求生技能之一。 节目组给出的任务减轻了难度,而且事还做好了完善的应对措施—— 不仅派出了专业人士探查过, 确认了没有下水的危险『性』,而且还请来了专门的救援人员下水待命,就是为了确保嘉宾代表的安全。 不过即便如此,这一挑战任务对两队的冲击『性』不小。 周泉坏心眼地继续刺激, “请记住, 这次你们最后一次得到节目组食物供给的机会, 后续要是资源耗尽, 两队都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换句话说,要是不参加这任务,那两队还是得自己想办法在野林中获取食物。 编导们默默压制着激动的心情,破不说破—— 实际上这项任务的真正目的是, 想要嘉宾们的入水‘湿身’的帅气画面。 这种潜水项目一般都会照顾女嘉宾,那在剩下的六位男嘉宾里,恐怕任选两人都能引起直播粉丝们的尖叫声。 真人秀节目,要得就是热度和话题。 果不其然,弹幕里经有网友get到了节目组的用意,渐渐涌现出了期待的声响。 三分钟的选择倒计时正式开始。 向来愿意配合的南嘉第一退出,不知处于什么缘故,他神『色』绷得有些难,“时洲,这任务我做不了,你们三商量着来吧。” 时洲当然不会勉强他,他了一眼水潭,“我是队,我来吧。” 盛言闻蹙眉反对,“你又不会游泳,怎么来?” “我……”时洲怔然。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人撕心裂肺的命令,‘我会’两字卡在了喉咙中难以出口—— 是啊。 他不能会游泳。 下一秒,盛言闻主动担起了任务,“还是我来吧。” 他在这队伍里的年纪最,于公于私都应担起一点责任。 时洲完全信得过盛言闻的能力,他止住那些『乱』糟糟的过往记忆,“好,那就你来吧。” 话音刚落,沉默许久的邓少炀坚定开了口,“不行!闻哥不能下水!” 他向盛言闻,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潜水来就不是什么容易事,周导刚还说了这水潭子有七八米,闻哥你……” 盛言闻递给他一短暂的隐晦眼神,沉声示意,“就我下去。” “……” 邓少炀欲言又止。 时洲不明所以地着两人的视线交汇,那种‘排除在外’的酸涩感卷土重来。 他深深地瞥了一眼邓少炀,又向了盛言闻寻求答案,“怎么了?” “别担心。”盛言闻的目光重新凝在他的脸上,语气放缓,“我会游泳,没问题。” 三分钟的倒计时一晃而过。 盛言闻抢在时洲再反对之举手示意,“我们这组我来。” 与此同时,队派出了队章许溪。 为刚才一队选人时的小『插』曲,直播间里的弹幕言论再次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邓少炀为什么拦着不让盛言闻去啊?好奇怪。” “总感觉他们两眼神对视很默契,很有内容,而且时洲好像不知?” “我觉得,时洲一点儿都不了解闻哥?虽然两人是夫夫,但总给人一种很表面的感觉?” “别的不说,一队时洲这队压根就是摆设吧?和自家老攻上真人秀,所以什么都要依靠盛言闻?无语!” “面蟹脚粉能不能别装路人网友了!还嫌昨晚闻哥的双标对待不够明显啊?” “昨天是适应阶段,他拿着地图去找帐篷和食物了,今天才刚开始第一任务好吗?那些说洲宝是摆设的?你们自己上行不行?” “盛世cp粉和时家唯粉都别气,我信洲宝,信闻哥,坐等他们夫夫联手‘打脸’!” … 短暂准备后,盛言闻和章许溪都戴上了节目组给的简易护目镜。两人充分活动热身后,这才后入潭适应水温。 “三、、一,开始!” 伴随着周导的一声令下,盛言闻率先扎入了水底,章许溪深呼一口气,紧随其后潜了去。 为条件有限,水下的镜没有办法实时直播,能等录制后再行剪辑播出,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耐心关注,而岸上的众人屏息以待。 时洲着潭面偶尔冒出的小气泡,满脑子都是刚才邓少炀的‘哑谜’—— 为什么盛言闻不能下水?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就这样潜下去会出事吗? 越是这样胡思『乱』想着,时洲就越牵挂着盛言闻难以安定。 ——唰啦。 平静的潭面上忽地破出一阵水花,章许溪率先拿着一铁盒子浮出水面,队的成员立刻捡起丢在岸边的铁盒,带着领先的欢呼声。 时洲的眼角跑出不可遏制的担忧,忍不住向‘不顺眼’的章许溪喊话询问,“言闻呢?他怎么还没……” 话还没问完,盛言闻就猛地钻出水面,他甩了甩护目镜上的水珠。 时洲和邓少炀见他的身影,同时朝着岸边疾步而去。 “言闻。” “闻哥。” 盛言闻见此,毫不犹豫地向着岸边的时洲游去,“洲洲,拿着。” 时洲定眼一,才发现他一次『性』捡回了两铁盒,“你还好吗?两就够了,别下去了。” 盛言闻碰了碰时洲的指尖,不打算放弃,“我再下去一两次就搞定了。” 他刚和章许溪在水下比了手势招呼——两队打算平分八食物铁盒,所以没必要争分夺秒。 盛言闻又稳稳当当地吸了一口气往下潜。 邓少炀忽视了一干净,他用尽全力才伪装出表面的淡定,瞳孔深处却蓄起不甘和憎恨的风暴。 又是两轮潜水搜寻,完成任务的盛言闻和章许溪终于上了岸。 高清直播镜对准—— 源源不断的水珠从两人的发梢滴到脸颊,顺势滑落到了下巴、喉结,最后隐入衣服。 水浸透的t恤沾在身上,镜下落时,隐约可以窥得那藏着的流畅的腹肌线条。 盼到这幕的粉丝们在直播间里发出惊天嚎叫,编导组正满意于收视热度,哪知盛言闻一言不发地走出直播镜外。 他的眉紧蹙着,步伐居然有些晃动,“抱歉,我需要暂停录制休息一下。” 听见这话的众人无一例外吓得变了面『色』,纷纷围了上来,“闻哥,怎么了?” “盛老师,你没事吧?我马上喊医护人员过来!” 时洲直接手里的铁盒丢给南嘉,急切穿过人群靠近盛言闻,可没想到—— 邓少炀早他一步抢占了盛言闻身边的位置,了然表态,“闻哥耳朵鼓膜受过伤!肯定是下潜得厉害,导致耳鸣不舒服了!” “……” 时洲试图搀扶的手悬在半空,下一秒,盛言闻就侧身主动扣握住了他的手。 四目对。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挣脱邓少炀的搀扶,对着时洲解释,“我是有点晕,稍微休息一下就行,家都别担心。” 说到‘别担心’这三字时,他还特意捏了捏时洲的掌心。 医护人员来得很及时。 周泉导演让后台人员暂停穿『插』了录制的转场画面,“盛老师,你去休息一会儿?以防万一,还是请随行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耳朵情况。” “嗯,休息一会儿。” 时洲代替盛言闻应话,又补充上一句,“我陪你去。” 盛言闻享受着时洲的专属关心,突然觉得晕没那么难熬了,“好。” … 五分钟后,节目组临时圈用的营。 盛言闻稳坐在房车内,两位医护人员正围着他尽心检查。 时洲见此,干脆退出了拥挤的房车。 一同跟来的邓少炀就等候在外面,他对上时洲的双眼,直接提问,“洲哥,我可以找你聊聊吗?” 时洲眸光微凝,“可以。” 两人避开工作人员的视线,钻入树木密集的野林中。 咔嚓。 时洲踩断了一节枯枝,停了下来,“够远了吧?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邓少炀停下转身,开门见山就是一句,“洲哥,你和闻哥的感情是出问题了吗?” “……” 时洲微不可查地眯了眯眼,窥破一丝端倪。 邓少炀拘谨地斟酌了一下措辞,“抱歉,我是觉得奇怪。闻哥耳朵受伤的事情你不知吗?怎么能毫无顾忌地让他潜水?” 听似小心翼翼的话,实则带着一丝问责。 时洲想起盛言闻刚才的情况,心一紧,“你知!” 邓少炀主动说起缘由,“拍摄《闻风》时有一场爆破戏,为炸点设置有误,闻哥及时察觉出异样。” “他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说到后半句话时,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缱绻依恋。 这种意外事故一旦传出,势必会影响剧组的形象和负面消息。 既是男主又是制片人的盛言闻为了避免利益损失,压下了与之关的所有消息,即便在剧爆的宣传期没特意拿出来卖惨吸粉。 时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所以呢,你对他产生了好感?” 邓少炀没想到他会是这副表情,内心隐隐有些不得意,可嘴上偏偏慌张否认。 “洲哥,你别误会,我对闻哥没别的意思!我是他的粉丝,很欣赏很喜欢他的作品。” 说着,邓少炀脸上浮出一丝羞意,“其实,我是为了闻哥才娱乐圈的,他一直是我的动力。” 为了盛言闻,邓少炀报考笛影视学院,是为盛言闻,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了华域影视的培训生。 当年拍摄《『乱』世》的那次意外探班,是邓少炀第一次以‘新人演员’的身份去见盛言闻。 “洲哥,你或许不记得了,当年你们拍摄《『乱』世》时,我曾和公司的其他培训生一起去探过班……” 在那之,邓少炀以粉丝的身份在线下见过盛言闻一次。 “我知闻哥粉丝多,他不可能记住我,所以我一直暗暗发誓,要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追上他这位偶像的步伐。” 时洲直视着他的双眸,了然试探,“行了,何必还在我面装模作样?粉丝?怕你对盛言闻的粉丝情愫早就越了界吧?” “……” 邓少炀面『色』微僵。 时洲一针见血地戳破,“一口一洲哥,心底是不是恨不得我取而代之?” 事情都展到这一步了,他要是还不知邓少炀藏在这些话术下的心思,那在娱乐圈里的这些年都算白待了。 邓少炀矢口否认,“不是的!” “不是的?” 时洲视线带着洞察一切的犀利,冷笑,“邓少炀,你不会真以为我退圈了两年就没脾气了吧?从昨天到现在,你茶香四溢给谁呢?” 说句实话有那么难? 邓少炀完全没想到时洲说话这般刺耳,深藏在心底的愤怒在脸上隐隐显现,“是,我是有些嫉妒,但仅限于此!” 当年拍摄《『乱』世》时,邓少炀对同公司的时洲有羡慕,却没有嫉妒。 在他来,时洲不过是盛言闻众多合作对象里的一,等到拍摄结束后两人就会断了交际。 可他没想到,越到《『乱』世》拍摄的中后期,一贯不屑于戏外互动的盛言闻对时洲变得越来越主动,两人的cp粉更是扩迅速。 直到盛言闻和时洲的手上出现了同款戒指,两人在圈内外半公开了结婚的消息。 那一刻,才拍摄完《梦阳天下》男的邓少炀如遭电击,暗恋多年的情愫来不及宣之于口就结束了。 嫉妒! 嫉妒得令他发狂! 所以,在华域高层提议‘贴’着时洲营销蹭热度时,邓少炀忍着不屑还是答应了—— 他要取代时洲在圈里的地位和粉丝! 这一招成效了。 时洲迟迟没复出,而贴着他路线和人设的邓少炀在娱乐圈里拥有了一席之地。 听说《闻风》这部戏时,邓少炀费尽心思才拿下了其中一额,熬夜研究角『色』纲、想尽一切办法准备试镜。 很显然,他成功了。 从十七岁喜欢上盛言闻,到十三岁出演双男主电视剧,邓少炀自觉自己的感情藏得很好。 组后的邓少炀知自己应该在演技上得到盛言闻的认可,于是他借着‘入戏’的义频繁互动。 不过,盛言闻在私下处中对他表现得冷淡,邓少炀怕自己功尽弃,所以隐忍得更厉害。 “这两年,你一直没出现在镜,闻哥走哪儿都是形单影,其实有不少粉丝猜测你们两人经离婚了。” 邓少炀是这样认为的,甚至还曾暗中庆幸过—— “《闻风》拍摄了半年,你身为家属没去探过一次班,就连闻哥在爆破戏时意外受伤,你居然没出现?” 听见这声不可更改的事实,时洲出微垂眼睑,遮住眸底的心疼和自责。 邓少炀以为他在心虚,“时洲,你不是想让我说实话吗?” “别以为我不知你的想法,你来参加《游戏人生》是绑着闻哥炒热度,好为你后续的付出做足准备!” 站在粉丝、演员同事和爱慕者的三重身份,邓少炀直言批判—— “时洲,你压根不是一合格的伴侣!你是在利用闻哥的感情,所以我不起你!” 时洲穿他瞳孔深处的嫉妒和怒意,仿佛是在欣赏什么跳梁小丑,“不起我?” “借着粉丝的义做着第三者才会的勾当,拿着欣赏的借口摆出一副爱慕者的姿态,邓少炀,你以为我得起你呢?” “你巴不得我和盛言闻的感情出了问题,更期待我们两人是离婚过后的表面夫夫,好有机可乘?” “你……” 邓少炀气结。 他这两年顺风顺水惯了,遇人皆是一片阿谀奉承,哪里受得了这般刺耳直言? 时洲往走了两步,踩在脚底下的树枝嘎嘣作响,“说我帮着盛言闻蹭热度?” “邓少炀,那你和华域这两年是如何绑着我做营销、蹭热度的?” ——邓少炀就是小时洲啊! 时洲想到网络上的营销吹捧,不由审视着眼这张和他有着六七成似的脸,“成为了我的影子还妄想取而代之?你哪里来的自信?” 明晃晃的嘲讽,说来就来。 “……” 邓少炀脸上红了又白,偏堵得无言以对。 他以往没和时洲真正接触过,没料到对方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般直白冷锐的脾『性』。 “你要是有自知之明,我还可以在言闻的面子上和你客套客套;你要是胆敢继续把注意打到我的上,那你最好做足了心理准备。” “我时洲既然选择复出,那就会把失去的一切统统拿回来。” 邓少炀他的视线盯得一阵莫心虚,嘴硬,“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凭实力得到的,而且我对闻哥没有任何越界行为!” “没有越界行为?” 时洲失笑垂眸,目光恰好落在了无指上—— 那枚婚戒还牢牢戴在他的指上,从开始的不习惯佩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中间镶嵌的钻石细环依旧低调闪亮着。 他摩挲转动了一下婚戒,故意抬手在邓少炀的面晃了晃,“你清楚了,我和盛言闻没离婚。” “你还想要怎么样才算越界?爬上床当小/三吗?” “……” 邓少炀盯着时洲无指上的戒指,强忍的嫉妒再度翻涌出来,如同利刃般捣得他的心脏糜烂出滔天恶意。 他激得失去了假面具,终于抑制不住地暴『露』出了自己的『性』,“时洲,你真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配得上闻哥?” “要是没有这层婚姻关系,你想要复出又哪里来的底气?” “闻哥那么优秀的人,就应该配得上同等优秀、和他并肩而立的伴侣,而不是遇事会躲在他的身后、用着他的热度来上升自己事业的懦夫!” “是,我知他经结婚了。”邓少炀深呼一口气,“所以我从来不在他面暴『露』我自己的感情,我自然愿意默默爱着他!” 要不是时洲的话太过伤人刺耳,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露』出马脚。 时洲听得直发笑,“别整出这副自我感动的模样了,盛言闻不会吃你这套的。你不是想问我的底气从何而来吗?他就是我最的底气!” “还有,我们作为公众人物,怎么着都要注意身份和言行……” 时洲轻抚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耳麦,饶有深意,“有些话一不小心传出去,很有可能会身败裂。” 邓少炀一愣,下意识地朝自己的耳麦去,显示‘正在录制’的黄『色』光源正一闪一闪的。 轰! 邓少炀的脑猛然空白,整张脸的血『色』顷刻间褪去,平时有了感到了灭顶的恐惧感—— 这怎么可能! 刚刚为盛言闻的突发事故,一队的直播切断,全队的耳麦都关闭了! 而且在找时洲聊天,他分明还检查了一下耳麦的情况,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打开了? 邓少炀觉得自己一秒都无法再待下去,迈步朝着林外走去。 时洲强有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明知故问,“怕什么?你刚刚不是挑衅得很痛快吗?” 耳麦是他暗中让系统利用技能点远程『操』控的,至于有没有直播出去,那得节目组够不够给力了。 无论如何,这一波惊吓都经足够邓少炀吓得睡不好觉了。 果不其然,邓少炀慌得急喊,“时洲,你放开我!”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段话绝对不能流『露』出去,否则他的事业会毁于一旦! “我让你走了吗?” 时洲欣赏着他脸上的焦急,冒出的好胜心和占有欲使他补充提醒,“邓少炀,你听清楚了——” “盛言闻,他是我时洲的盛言闻,你少给我惦记!” (https://../17770_17770543/22110842.htl) .... 第45章 】“你等着我也看着我…… 邓少炀避开时洲的目光, 下一秒却浑身僵硬喊道,“闻哥?” “……” 时洲怔,迅速回身看。 盛言闻不知从哪里问寻到了们两人的踪迹, 已靠近, “们两人在这里做什么?” 的目光凝结在时洲攥着邓少炀的手臂上,暗含不悦,“邓少炀, 是不是忘了我提醒过什么?” 先时洲的言语嘲讽,又盛言闻的神警告, 邓少炀只觉得自己像是活成了一天大的笑话, 『色』越发难堪。 还忧心着很可能耳麦放送的谈话内容,趁着时洲失神之际, 挣脱手臂上的禁锢,“们聊, 我先了。” 盛言闻无视了邓少炀落荒而逃的背影,径直朝着时洲。 “、等一下!” 时洲一改对邓少炀的掌控气场, 些慌张止住了盛言闻的靠近,“什么时候的?听到我们间的对话了吗?” 盛言闻注视着难以掩饰的紧张,眸『色』微晃,“没听见。” 时洲没能从盛言闻的『色』里找一丝说谎的痕迹, 这安心下。 幸好没听见。 刚刚为了刺激邓少炀, 说了一堆连自己都意不到的话。 要是话题事人的盛言闻听了, 那还不知道会对方揶揄调侃成什么样呢。 时洲转移话题, “怎么了?人没事了?” “没事了,一晃人就不见了。”盛言闻又把话题扯了回,“这是背着我和邓少炀在这里聊了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就气。 时洲溢一声还没消散的冷意, “没聊什么,反正我和没什么不能说的小秘密,哪里比得上啊,闻哥。” 一到自己还要像外人般从邓少炀的口中得知盛言闻受伤的消息,时洲莫名就憋了一堆难以消化的火气。 没理会前人,自顾自朝着林外的大营,满脑子都还是邓少炀不久前的‘问责’。 ——时洲,真觉得现在的自己还配得上闻哥? ——闻哥那么优秀的人,就应该配得上同等优秀、和并肩而立的伴侣,而不是遇事只会躲在的身后、用着的热度上升自己事业的懦夫! 是这样吗? 时洲的双手默默握成拳头。 即便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即便依旧觉得自己资和盛言闻并肩,可现在总归不是五年前,也不是那道三四年就顺风顺水的时洲。 现在的‘’经历过长达两年的退圈,人气早已经不复年,在参加《游戏人生》之前,影视作品和代言的邀约少之又少。 而盛言闻呢? 作品部部稳扎稳打,高奢代言层不穷,更是人气和实绩都不可撼动的视帝! 从穿越到现在,时洲从没真正设过—— ‘五年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待和盛言闻之间的感情? 看见盛言闻和邓少炀的热度因为《闻风》越越高的那时候,是不是也会遗憾、后悔甚至嫉妒发酸的情绪? 准备回国复的那一刻,到底是要放弃这段已经不对等的婚姻,还是企图努力挽回? 而现在的对盛言闻的依赖越发加深,如果朝一日还能够穿回到五年前,这种过渡依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焦虑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泛滥。 盛言闻追上前拢住的手,“时洲,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邓少炀在前说胡话了?” 盛言闻的眸『色』染上一丝焦虑,“事我们说沟通,要是心里不痛快了别瞒着我,好不好?” 时洲垂眸,“没事,不用哄着我。” 盛言闻刚准备进一步追问,哪知负责两人直播录制的编导就跑了上,“两位老师,原们在这里啊!可算找到了!” 编导看见两人牵住的手,看向盛言闻,“盛老师,身体舒服一点了吗?要是没大碍的话,咱们回归队伍继续直播?” “主机位已经放了快半小时的二队画了,一队单人的专属镜头也一直缺少画……”导播些为难表态。 毕竟《游戏人生》得是直播流程,要是长期缺少一队的镜头画,在那么大的热度下很容易引起粉丝和网友们的不满。 时洲趁机应了下,“我这边没问题了,随时可以回录制。” 盛言闻的耳鸣和头晕症状已经缓和下了,跟着颔首,“我也可以。” 两人在编导的带领下重新回到野林中。 独自坚守在一队的南嘉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空,清理了周围一圈杂草,又用石堆暂时围成了一野生火灶。 这会儿正在烤制盛言闻潜水拿到手的大奖:一只够三四人分食的肥鸡。 时洲快步上前,夸奖,“南嘉,一人动作还挺快的。” ‘甩’在原的盛言闻蹙了蹙眉头,跟了上。 南嘉将手里的粗枝串递给时洲,“时洲队长,赶紧过帮忙,我一人可累得够呛。” 时洲接过,“辛苦了。” 南嘉往后仰了仰身子,“这盘是我随便找的,应该不是和作为晚上驻扎的营,等下午我们重新找?” 时洲颔首,“好。” 盛言闻顺势伸手,“我烤吧,长时间拿着也累。” “不用了,哪什么事情都要做的道理?” 时洲婉拒,小心翼翼转动着手上烤鸡用的粗枝串,“在旁边坐着休息,帮忙盯着点就行了,免得我掌握不到位烤焦了。” 再度拒绝的盛言闻沉默收回手,心里总种不得意—— 昨晚分明已经感觉到了时洲向的靠近,可现在,对方的态度似乎又冷淡疏离了开。 直播的镜头就固定在近处。 盛言闻不得不忍住那点烦躁,微笑应话,“好,那拿累了和我说。” 时洲微不可闻应了一声,避开了和的对视。 静坐在一旁的南嘉察觉两人间的气氛,识趣装成哑巴。 明明是四人的队伍,但任何人都没在这会儿提及邓少炀。 … 直到半小时后,邓少炀重新现在了一队的直播镜头中。 时洲不改『色』盯着看,“回了?” 邓少炀起不久前两人在野林中的对峙,目光心虚闪躲。 没到又撞上了盛言闻投的视线,对方的『色』又冷又沉,不像是合作过的剧组同事,反而像在盯着一没分寸的敌人。 “……” 邓少炀顿住步伐,恨不得扭头就离开。 尴尬气氛在无形中堆砌。 南嘉看着刚刚炉的烤鸡,主动开了口,“得早不如得巧,邓少这是从哪里回?一就赶上了午餐点。” 的声线里含着笑,但邓少炀听不丝毫自队友间的友善。 比起招呼,更像是在指责邓少炀赶‘吃食’。 邓少炀勉强『露』笑脸,找一说辞,“们吃吧,我正好不太爱吃鸡肉,闻哥带上的食物不是包片吗?我吃那就行。” 时洲没理会厚着脸皮继续参与节目的邓少炀,慢悠悠撕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鸡肉,等放凉了再入口。 在心底默喊,【小十五?】 系统立刻吭哧上线,【洲宝,我查过了,和邓少炀的那段对话音频并没节目组实时直播,应该是邓少炀和编导们私下交涉过了。】 对这预料内的情况,时洲依旧淡定,【嗯,应该是。】 华域影视好不容易又捧了一邓少炀,哪里会让就这么‘身败名裂’? 更何况,嘉宾们和节目组是严格的合作协议,要是真流『露』过火的音频和画,导致任意一方声誉受损过渡,只怕两者间还要打官司。 系统起那邓少炀那番茶言茶语,气呼呼提议,【洲宝,要不我使用技能点把那段音频放!保证邓少炀那边查不确切的ip址,反正这话是自己说的,活该!】 时洲瞳孔深处溢一丝讥笑,【我知道活该,之前不让实时直播,倒不是我大发善心……】 用余光注视着边上的盛言闻,如实和系统分析,【言闻和合作的《闻风》首轮播还不到三月,按照电视剧的收视情况看,肯定已经签署了二轮甚至三轮的上星再播的协议。】 要是邓少炀的这番言论现得太早,不仅会影响大众对的看,更容易牵连到《闻风》这部剧的后续成绩。 盛言闻不但是男主,也是制片和投资方,而一部剧的火爆凝聚着一群人的心血。 正因为时洲是演员,所以能明其中的不易。 更因为这部剧是盛言闻的作品,时洲不愿对方的心血为此受到影响。 系统哼唧唧,【那就这样放过了呀?】 【谁说我要放过?节目里我不会对再客气了。】时洲眉梢轻挑,不着痕迹审视着对坐立难安的邓少炀。 【至于这段音频,小十五,先把它备份放好。】 只不定时的炸弹,能在邓少炀的心中达到最大的威慑力。 会永远带着这份惶恐和不安生活下,但凡《闻风》的热度正式结束,或者哪天再行差踏错一步,这份音频自会重见天日的时候。 【好的!】 系统明了时洲的用意,嘿嘿两声后又用撒娇语音包表示,【洲宝洲宝,我也吃烤鸡。】 时洲拿自家的馋嘴小系统没办,【行吧,拿虚拟货币买吧。】 脑内的人机对话刚刚结束,边上的盛言闻就问道,“吃饱了吗?” “饱了。” 时洲无视了正在啃包片的邓少炀,带着队长的身份开了口,“午后先分组行动吧,正好四朝向。” “大家都找找附近合适驻扎的营,再看看没什么食物。以一小时为限,到点在昨晚的溪边集合。” 分开行动时都会专门的编导和摄影跟着,工作人员的身上都别着定位和对话设备,安全『性』能还是保证的。 盛言闻开口,“我和一起?” “不了。”时洲依旧拒绝,给表理由,“分开行动能多点收获。” 确认火堆已经熄灭,刻意不再理会盛言闻,转身朝着东。 南嘉起身拍打了两下手心,用玩笑的语气提醒,“盛老师,别黏得太紧了,时洲一正常的成年男子,没那么弱。” 说完,选择朝西向。 一时间,熄灭的火堆边只剩下盛言闻和邓少炀两人。 邓少炀忐忑起身,没等示意自己要离开,盛言闻忽转身看了过。 的目光带着前所未的寒意,只一就让人浑身结冰,邓少炀越越害怕和的私下接触。 “闻哥。” “邓少炀,我是不是我忘了我和说过什么?” 盛言闻压根没避讳耳麦还开着,意识到不对劲的节目组在后台飞速切换了直播画,可还是迟了一步。 盛言闻无所谓卡断后的弹幕言论,沉声谴责。 “看在曾经合作过的份上,我这两天已经给足子了,摆正自己的身份,别在暗中挑拨我和时洲的关系!” “否则在这圈里是怎么起的,我照样能让怎么跌回!” 还留在原的编导和摄影师们听得目瞪口呆,又盛言闻的骇人气场惊得大气不敢—— 卧槽! 以往的盛言闻再怎么反感和剧组演员的私下互动,但从没到这种份上吧? 邓少炀到底惹了什么事,居能让闻哥说这番不留情的话? “……” 邓少炀『色』苍。 看着周围编导投的诧异目光,心脏仿佛戳了无数渗血的小窟窿,再也没什么比盛言闻的严声警告得更伤人。 盛言闻收回目光,强忍着自己要找时洲的冲动,朝着剩下唯二的两方向。 邓少炀盯着对方离的背影,心如死灰。 原以为自己就算比不过时洲在盛言闻心里的份量,但至少长达半年的合作也应该能挤获一点位置。 在参加节目前,甚至还肖着通过‘飞行嘉宾’的身份互动、挤兑时洲。 可仅仅一天时间,现实就给浇了一盆冷水。 … 规定的搜寻时间结束,一队四人并没在约定的溪边集合,反倒各自的编导带到了一处断壁底下。 与此同时,二队的四名嘉宾也集合了。 时洲看着前的这倾斜断壁,以及顶上垂落而下的绳索装备,顷刻明了节目组的下一任务用意。 导演周泉拿着大喇叭喊话,“节目组为两队准备了过夜用的睡袋,就放在断壁顶部的平台上。” “现在请两队在三分钟内选一名代表,通过攀岩的形式拿到睡袋。” 南嘉曾经也玩过人工墙体的攀岩,还算懂些技巧,但不在乎自己的直播镜头量,而是率先询问起了队长时洲。 “时洲,可以吗?” 时洲打量了一下断壁的垂直高度,“嗯,我可以试试。” 盛言闻听见这话,不太赞同蹙眉,“之前没尝试过攀岩,还是我……” 时洲打断的话,“我是队长。” “……” 盛言闻递给编导一切换直播的『色』,又捂住领口的耳麦,无奈喊话,“洲洲,攀岩也算极限运动,别任『性』了,好不好?” 南嘉见此,看似友好勾住站在边上发呆的邓少炀,实际上又拖又拽将拉远。 “人家小夫夫话要聊,咱们还是别凑热闹了,要不多讨人嫌啊?” “是吧?邓少。” 邓少炀明知道南嘉不喜欢自己,却不得跟着不离开。 时洲见周围人都散开了点,索『性』没了顾忌。 直视着盛言闻的双眸,终究低声说了自己的,“盛言闻,我不是只能依赖的时洲,明吗?” 盛言闻怔,“我不是这意思。” 时洲回答,“我知道,可我不、也不该一直活在的保护之下。” 邓少炀的心思虽不上台,但时洲知道句话说对了—— 真正能够匹配得上盛言闻的伴侣,是能和并肩而立,而不是只会躲在身后的人。 时洲不否认自己渐渐依赖上了盛言闻,甚至习惯了的陪伴和照顾,但这并不代表,会失自我解决事情的能力。 时洲凑近半步,又补问了一句,“如果这是拍戏呢?也不让我上吗?” 等到真人秀结束,无论两人的关系从何而发展,池州都会回到真正属于的片场领域。 “……” 盛言闻『色』松动,似乎是已经投降了。 时洲勾了勾唇,语气放软了一些,“所以,等着我,也看着我好吗?” 无论是即将到的攀岩任务,还是未要重新攀登的娱乐圈的那座高山,都要以自己的实力战胜。 三分钟的倒计时一晃而过。 时洲终于还是代表一队参与这项任务,而二队代表则是过军校训练经验的应备。 “时洲,记得身体贴近岩壁,这样的阻力是最小的,还的脚尖一定要……” 应备看着已经穿戴完成的时洲,以过人的身份给了两句经验之谈。 “谢谢备哥,我会注意的。” 藏在脑海中的系统同步声,【检测到宿主行为存在危险『性』,已经开启对应的安全保护措施,并且为开启了最佳攀岩路线,请宿主查收使用。】 导演一声令下。 应备率先找到支撑点攀了上。 时洲站在原,仔细将脑海中的‘最佳路线支点’和实际岩壁情况一一对应,这稳住心神向上攀。 盛言闻靠近底下负责拽绳控制的工作人员,主动提议搭了把手,视线没一刻离开正在攀岩的时洲。 拥经验的应备攀爬得很快,而逐渐找到技巧的时洲也提升了速度。 攀升行程过半。 时洲微微停留缓了一口气,这试图勾右上角的一处突起点,掌心抓牢的那瞬间,踩在脚底的岩石点突碎裂。 毫无防备的时洲骤悬空,双手还在狠狠抓附着两处岩壁突起点。 观看直播的粉丝们揪着一颗心,站在底下的众人同样看得胆战心惊。 身处二队的宋莹莹更是忍不住喊道,“时洲,小心点!不行就下!别勉强!” 负责控制绳索的工作人员也看得一阵紧张,“准备送绳放人下降。” 盛言闻紧追着岩壁上的时洲不放,攥着绳索的手背上已经冒起了青筋,“等等,能上。” “这?”工作人员诧异。 “抓稳了,能上!”盛言闻坚决重复。 话音刚落,咬紧牙关的时洲借着双臂力量将自己往上一提,准确无误又踩中了一可以落脚支撑的方。 骤的爆发力使得在场的每人都惊讶无比,只盛言闻『色』如常,目光紧盯着时洲不放。 时间一分一秒过,终于,时洲在精力耗尽前够到了岩壁顶端。 早已经等候在此的应备搭手将拉扯了上,不由刮目相看,“时洲,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了,怪不得言闻在剧组口里心里都念着。” 应备是军校训练身,又常年『摸』爬滚打在军旅剧中,很明时洲刚刚展现的那种拼劲和任『性』,绝不是一般的演员能够拥的。 在心底偷偷说句不太体的话,和同组搭戏过的、现在又和时洲一队的邓少炀就绝对做不到。 … 在略作休整后,时洲和应备各自拎着获得的睡袋回到了。 应备得早,提前拿到了四单人睡袋,而稍晚了一步的时洲只拿到了两双人睡袋,不过两队算是体解决了今晚的住宿问题。 导演组按照流程给了半小时的歇息时间,暂时将直播切断。 两队的人马给自围了上,时洲将拿到的两双人睡袋递给南嘉,“抱歉,只能拿到这两了。” 虽南嘉膈应要和邓少炀共用睡袋这件事,但照样对时洲夸奖道,“道什么歉?做得已经够给力了。” 盛言闻难得同意南嘉,“已经做得很棒了。” 时洲对自己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尾泛愉悦的笑意。的余光瞥见盛言闻充血涨红的双手,一紧,“手怎么?” 南嘉了回答,“时洲,还是盛老师了解,刚刚我们都以为要放弃下了,就拽着安全绳不放松。” 时洲疲惫的里多了一丝信任的笑意,“真的?” 盛言闻忽牵住时洲的手,“跟我过。” 时洲感受到盛言闻掌心的热度,默不作声由着牵住。 两人迅速众人的视线范围,直到确认没外人跟紧,盛言闻这一把将时洲圈紧了怀中。 “……” 时洲一愣,强烈运动过后的热意瞬间爬了上,“盛、盛言闻?” “知不知道刚吓坏我了?” 盛言闻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没平复的颤意。 时洲捕捉到这点,要推拒的手悬在半空,又慢慢放了下。 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但看见了吧?我一人能把任务完成好。” 盛言闻松了心弦,在耳畔肯定,“是,我家洲洲做什么都行。” 温热的气息使得时洲敏感一抖,只觉得手脚都热得发软了,攀岩时的爆发力和韧『性』都像是随烟散了。 时洲深吸一口气,嘴硬,“我就做什么都行。” 盛言闻继续道歉,“洲洲,我知道是我这段时间保护过度了,做的事,我都不会拦着了。” ——等着我,也看着我,好吗? “我会等着,也看着。” ——直到重新和我并肩而立的那一刻。 时洲明盛言闻懂了的,“……行了,我又没怪。” 是因为邓少炀的话钻了点牛角尖,这会已经好了。 时洲拍了拍的背,脸热却嘴硬,“盛言闻,抱够了没?别着占便宜。” 好不容易偷到一怀抱的盛言闻些不舍得,却还是听话松开,“这会儿是不是很累?别小看了这点运动量,明天手脚应该都会很酸很疼。” 时洲对上盛言闻的视线,没由软声嘟囔,“那、那私下帮我『揉』『揉』呗?我这好歹算替队伍拼命留下的工伤。” 重新感受到‘依赖’的盛言闻低头笑了笑,“遵命,时队长。” (https://../17770_17770543/22105776.htl) .... 第46章 】“洲洲你的掌心好烫…… 在短暂的半小时调整后, 节目组再度开启了直播。 一队新聚集,身为队长的时洲率先开,“你刚刚有找到合适的驻扎营地吗?” 南嘉摇了摇, “我去的西边都是小坡, 树木也比较集,没有合适落脚的地方,不过意外发现了几棵结了果的果树, 有需要我以爬树去摘。” 时洲颔首,又把目光转向盛言闻。 盛言闻不自觉地往时洲靠了半步, 这才淡定开了, “就是上午任务时去过的一片,离水源比较近, 唯一一比较适合驻扎的营地已经被许溪他抢先了。” 南嘉接话,“也还是算了吧, 临水边的秋蚊子最毒了。” 盛言闻对南嘉的‘敌意’减轻了不,“嗯, 我看溪里和些小潭里有些鱼虾,今天的食物资源还有。” “看看导演组明天的任务会给什么现代化的工具,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以试着捕捕看。” 时洲也没反对。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的收获,刚准备和身边的两人分享好消息, 哪知一直沉默得如同透明人的邓炀开了。 “时队, 我倒是找到了一块适合驻扎的地。” 时洲淡淡移去视线, “哦?” 邓炀面『色』微僵, 用余光注视着他这队的录制镜。 直播还在继续。 邓炀知在盛言闻和时洲面前栽了大跟,即便段上不了台面的音频被导演组及时拦断,知情的工作人员也在数,但事还是成为了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如果注定没办法博得盛言闻和工作人员的好感, 他还不如转移目标,继续用自己的虚假人设去稳住观看直播的粉丝和网友。 只要他稳住心神,不再触及盛言闻和时洲的底线应该还是能平稳渡过剩下的两天半? 邓炀思及此处,打起精神,“你要不跟我去看看地形?离得不远,我在这儿空描述怕不清楚。” 时洲和盛言闻默契对视了一眼,打着外人都看不明白的哑谜。 邓炀被两人的对视狠狠戳伤,他不明白,为什么两人的关系像是飞速破开了一层屏障,种氛围感让他觉得毫无希望。 时洲应了话,“行,你带我去看看吧。” 他看得出来,邓炀在短短小半天里就转移了参加节目的目标,这会儿攻略盛言闻、离间他的关系不成,又想着拉观众好感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邓炀听见时洲的应允,心里的忐忑了一分,他领着人快速朝自己心的片‘营地’走去。 没多久,一队四人就抵达了目的地。 是一小片混合林,树与树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还算平坦的地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初步看上去是还不错。 邓炀停了下来,指了指其成斜角四边形分布的四五株矮树,“你看看这样行不行?昨天我不是拿到了拉锯工具吗?” “稍微切十来根长短相似的树枝干,将它捆绑在一起架靠在这几颗树上,一来以形成一离地半高的平台。” “二来上搭的面积够大、承力应该也不是问题。” “来也以防止夜间的一些小动物袭击。” 这是邓炀很早之前从电视里看来的野外技巧,没想到机缘巧合,真让他找到了这种类似的地形和树干。 “我晚上以睡在这临时搭建的平台上,如果大家都觉得没问题的话,趁着天『色』还早,我以出主力搭建。” 邓炀这番话得很自信,而他的粉丝也在弹幕里大肆夸奖,替他争取路人的好感。 就当众人都以为这事成定局的时候,身为队长的时洲斩钉截铁地反对。 “不行。” “邓炀,你还是缺乏最基的常识。” “……” 简单两句话,如同无形的巴掌打在了邓炀的脸上。 “为、为什么不行?” 邓炀好不容易扬起的笑意再度凝固,他没想到时洲会拒绝得么干脆,甚至还连名带姓地‘贬’了他一句。 邓家粉丝看见邓炀的神『色』,纷纷心疼地炸了锅。 ——艹!时洲摆明了是在故意针对吧?凭什么不行?这块地不是很合适? ——当队长的就能这样拿着身份欺负人吗?好好话学不会? ——不行屁!你行你来! 时洲的粉丝看见满屏的恶意漫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某家粉丝是命走到了终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多一分钟听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不妨看看你正主值不得值得洲宝好好话,这两天动不动黏着闻哥,当着洲宝的面没有分寸感,到底是谁过分啊? ——句不行,喊句全名就是针对了?不是吧不是吧,没有命但有癌了呀,有病去治治。 要知当年的时家小米粥战斗力也是出了名的,因为盛言闻和时洲的夫夫关系,小米粥已经很久没和盛家食盐真正掰过了。 没想到,邓家粉丝居然敢撞了上来! 虽然现在时洲的人气还没恢复到当年的最高水平,但留存下来的粉丝各死忠。这会儿一人一句不带脏话,偏偏句句气得邓家粉丝的心颤。 屏幕前默默围观的盛家唯粉:绝了啊,突然有种当年和小米粥在线掰的紧迫感是怎么回事? 屏幕前兴奋打call的盛世cp粉:嗷呜呜!果然对线吵架还得看唯粉姐姐!颤抖吧!邓家毒唯! 时洲通过系统实时了解着直播弹幕的走向,他直视着邓炀开,“你有注意过今天的天空吗?” 守在后台的周泉导演听见这话,立刻让营地的摄像师拍摄了天空的形状—— 碧蓝的天空,大片的云层像一朵朵散落开来的棉花,大小和高低都很『乱』。 “这种云体俗称絮状高积云,只有在空气『潮』湿且气压不稳定的情况下才容易产,是要下雨的提前征兆。” 俗话得好,天有棉花云,不久雷雨鸣。 “你有没有想过选在这种植被相对开阔的地方,万一下雨了怎么办?” “还有,这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堆落叶,即便清理开来以火,但下雨天必然形成难以落脚的积水。” 时洲得有理有据,一槌定音,“所以,我才这地方不合适。” 邓炀不懂这些自然理论,一时卡壳接不上话。 盛言闻低笑,忍不住夸出,“时队厉害,怎么什么都知?” 时洲听出他藏在话语里的调侃,瞪了他一眼,“你别闹。” 盛言闻又回,“真心夸你呢。” 这糖发得猝不及防,两家唯粉习以为常,cp粉照旧狂欢,只有邓家粉丝还在继续抬扛。 ——看云层判断天气都是老掉牙的经验了好吗?又不是一直准确!总共只剩下不到两天的录制,当地的天气预报一直显示晴天! ——笑死了,时洲真够自以为是的,我是湖市地人,这季节不常下雨的好吗? ——当自己是雨神啊?这大晴天的,哪里看出会下雨? 时洲不怕弹幕里的杠精议论,玩味着开了,“投票表决吧?数服从多数。我和邓炀一人一票,你呢?” 邓炀刚想要阻止,盛言闻和南嘉异同声地抢先,“同意你的。” “……” 邓炀窘迫得气血翻涌。 时洲像是没发觉他的异样,提起正事,“我刚刚找到了一挺不错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好。” 直播镜里,还有邓家的粉丝不死心:“装得神神秘秘,我倒要看看能找到什么好地方!” 不久前早已通过专属镜的时家粉丝笑而不语,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打脸。 经过将近十分钟的路程,众人抵达的目的地,画面铺开,弹幕里的杠精言论集体消失—— 时洲居然找到了一人工开凿过的旧时山洞! 洞藏在爬山虎和茂密树值的掩藏下,里面的环境还算干净,大大小小的四五空间完全以满足他营地的需求。 南嘉惊讶,“时洲,你怎么找到这地方了?眼神也太尖了吧?” 时洲笑笑不话。 要起来,多亏了系统的技能搜索,他才能找到这绝密地盘。系统小十五事先也排查确认了洞内没有危险,时洲才敢带着盛言闻等人过来。 稳坐在后方的导演组看见这幕,无一例外感到了惊讶。 “绝了啊,我事前怎么没发现?时洲是真的有些运气在身上吧?” “不过,时洲刚刚反驳邓炀的话能信吗?天气预报的确没这两天会下雨啊。” 总导演周泉听着边上的讨论,藏在镜片下的双眸晃出一丝精光。 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但因为‘意外’亲耳听见段对话的他很清楚—— 时洲和邓炀算是撕破脸了,而且后者还惹怒了盛言闻。 既然如此,不如趁机多制造一些话题。 如果时洲的预言成真,录制期间真下了雨,等剪辑播出时的画面拼接在一块,肯定格外有趣。 他拿起对讲机,“小陈,你留延时机位在邓炀刚找的片林地里,不定后续会有我想见到的画面。”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了应答声。 … 傍晚五点,原的晴空变脸就变脸。 电闪雷鸣间,倾盆大雨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在树叶上的啪嗒声宛如迟来的打脸声,越发将邓炀和他的粉丝‘扇’得不出话。 与此同时,观看直播的普通网友也跟着惊呆了。 ——不知为什么,看了两期直播下来,快要对时洲路人转粉了。 ——我也是我也是!上期会钢琴玩『射』箭骑马也好看,这期野外内容,火、攀岩不在话下,还懂一些自然天文气象,魅力值加成妥妥的! ——实话会被打吗?当年是时洲粉,然后爬起到邓家了,看了这期又想要爬回去了!我是甜唯不骂人的种! 网友在积极讨论的同时,主机位里突然又出现了二队成员的身影。 因为突如其来的雨势,作为二队队长的章许溪不得不向导演组求助,一番落魄折腾后,他最终还是赶来和一队汇合了。 时洲看着长发被打湿的宋莹莹和雅姐,连忙让出火堆旁的位置,“莹莹,雅姐,你女孩子过来坐着取暖,注意别感冒了。” 盛言闻见此,同样让出自己的位置。 两位女嘉宾被时洲暖得不行,而她的粉丝对盛世这对夫夫的好感度也跟着激增。 因为临时降雨,两队取消了夜间活动,众人围坐在火堆周围边吃边聊。 从当年的《『乱』世》拍摄到上期的直播趣味,再到相互间的私下趣事。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只有邓炀显得格格不入。 … 晚上九点。 劳累了一天的众人纷纷有了休息的打算,南嘉趁着聊天期间向二队提出了交换睡袋。 看出南嘉和邓炀不对付的宋莹莹欣然应允,表示以和多年好友的雅姐一起睡在双人睡袋,后者没意见。 简单洗漱过后的盛言闻拿着睡袋和照明灯,找了一相对安静的小洞空间,“今晚睡这儿,好吗?” 跟在他身后时洲看着仅有的双人睡袋,没了抗拒的心思,“……行。” 在经过一番调整折腾后,两人躺了睡袋里。 在相对狭窄的睡袋空间里,两人几乎贴得密不分,时洲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身子,结果就被盛言闻压着嗓音制止。 “洲洲,今晚真不许『乱』动。” “……” 时洲一僵,也怕惹出什么不该有的火,只得老实安分下来。 盛言闻看着他轻易发红的耳垂,悄声和他交流,“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上午邓炀到底和你了什么?” 时洲对上他的双眸,终究还是撇开了些不着调的对峙,只挑点讲明,“盛言闻,过去的事情我不管,以后遇到事情能不能及时告诉我?” “无论我失不失忆,我在名义上还是夫夫对吗?” “要是连你受伤,我都只能从无关紧要的外人得知,就成了笑话了。” 盛言闻反应过来,邓炀和时洲了他耳朵受伤的事。 “洲洲,当初我异国时间太长了,我知你被父母的事情绑着回不来,剧组出事是意外,我是真怕你担心才没的。” 当初的盛言闻有心隐瞒,远在国外的时洲自然无从知晓。 “嗯。” 时洲微不查地应了一声。 他早就猜到是这理由,白天点酸不着调的郁气已经自我消化完毕。 盛言闻知他最是好哄心软,连忙保证,“以后保证不瞒你,你得对,我是夫夫。” 最后称谓,咬得极其刻意。 时洲抿嘴闷咳一声,“你别得意,我只是名义上的,没我俩现在的关系是样。” “还不承认?”盛言闻无奈笑。 “承认什么?”时洲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不『逼』我的。” 无关于失忆和穿越,因为小时候些不算好的经历,他一向是对感情很慎的人。 时洲不否认他对盛言闻存了依赖和好感,但他怕这些情愫只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所致,等到真人秀结束,他和盛言闻各自回归到剧组活呢? 这种错误的感情归属会不会就此消失? 如果真是样,他现在就答应了盛言闻岂非另外一种伤害? 时洲低声请求,“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盛言闻瞧见他这犹豫不决的眼『色』,只好改,“你知我今天看见这山洞想到了什么吗?” 时洲接话,“想到了什么?” 盛言闻低声回答,“当年我拍摄《『乱』世》时,任妄和柏煜受伤时待在山洞的场戏。” 虽然穿越来的时洲没有拍摄经历,但看过剧的他明白盛言闻所的场景。 盛言闻忽然提问,“你猜猜拍摄场相拥而眠的戏份时,我在想些什么?” 时洲一愣,不太确定对方提问的意图,“场戏应该只算前偏期的剧内容吧?时候的你对我改观了吗?” “拍种相拥‘入睡’的戏份是不是很不适应?反正,我猜我自己肯定不适应。” 到这点,时洲忍不住轻笑一声。 盛言闻意外地没接话。 他的视线从时洲的脸上落到了颈侧的胎记上,渐渐地,看似平静的目光静悄悄地多了危险味。 “洲洲。” 盛言闻喉结攒动,声线里含着一丝蛊『惑』人的沙哑。 “……” 时洲警惕地往后一缩,结果触及到睡袋退无退,“你、你在瞎想什么?”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凑近,近得连两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块,在长期压抑的冲动之下,他出当年无法出的话。 “我想吻你。” “不行!” 时洲用力把伸了上来,堵上了盛言闻意图不轨的唇,“你别想耍流氓,否则就从睡袋里给我出去……你!” 时洲出‘威胁’骤然变了调,因为盛言闻用唇含住了他掌心的软肉,亲了亲。 微凉的掌心一触即燃。 时洲慌张地想要撤离开,更怕没了阻挡的盛言闻直接亲上来,“你别闹了,我、我……唔……” 慌张到难以成句的制止声还没完,盛言闻就隔着时洲的吻了上去。 “……” 时洲的唇被迫贴上了自己的背,更为柔软的掌心还在被盛言闻肆意亲吻,从未有过的温热和酥麻得他无所适从。 明明两人的唇没有真正接触,时洲莫名觉得自己要被吻化在了盛言闻的怀。 他的脸已经染成了绯红『色』,连带着微光下的脖颈胎记都透着一种莫名勾人的情/欲,甚至还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也不知过了多久。 盛言闻终于停下了这特殊的亲吻,微微撤离。 他一缓缓安抚着时洲后背,一拢住着怀人的掌心微微摩挲,眉眼透着绝对的满足。 “洲洲,你的掌心好烫。” 时洲的眼光微润,羞恼至极地埋怨了一声,“盛言闻,你不要脸的流/氓!” 第47章 】“时洲你不是其他人…… 横城影视基地。 卸完妆的洲刚从房车上走来, 纪人笛安就带着一位微胖的男人走了上来,“洲,你收拾完了吗?” “嗯, 差不多了。” 洲看着边上笑亲切的胖男人, 端出一丝见外人才的客套疏离,“杨哥,你们还没走?不一起吃个晚餐?” 方是华域影视艺人培训里的长, 也是负责邓少炀一干培训生新人的执行纪人。 杨哥笑着推了推眼镜,摆, “不了不了, 晚上带着那六七个小孩回一趟海市,明早公司还给他们拍摄前一轮的宣传照。” 洲点了点头。 杨哥看了一眼笛安, 不免搓了搓双请求,“洲, 你看看你方不方便和那些新人拍张合照?里面好个孩子都把你当成目标呢。” 今天中午的探班安排匆忙。 杨哥带着邓少炀内的培训生新人抵达休息室没多久,洲就投入了午拍摄的妆造准备, 妆造结束就匆忙着继续拍摄。 杨哥带领着新人小朋友们安静围观了三个多小,直到洲正式收工才厚着脸皮来提出请求。 洲起那群新人堆里的邓少炀,迟疑了两秒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你让他们过来吧。” 杨哥欢欢喜喜地应, 连忙转身去喊人了。 笛安上前两步, 笑叹, “当年,我也带着刚出道的你到各个剧组混脸熟,没到现我的小白菜都变成其他新人敬仰的‘前辈’了?” 洲跟着笑了笑,“安姐, 不是你一直尽心尽力地带着我,我出道后也不会发展那么顺利。” “你天赋又悟『性』,力也慢慢累积,别的纪人还不知道怎么羡慕我呢。” 笛安回夸了他一句,小声念叨,“我现啊,就盼着你给我捧个视帝的奖杯回来。” “那我这个‘金牌纪人’的头衔就彻底坐稳了。” 说到最后半句话,笛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光。 洲低回,“我会努力的。” 他和盛言闻并肩,视帝奖杯也是冲击的目标。 不远处的脚步声重新响了起来。 杨哥走最前面,其他培训生新人一溜串地乖乖跟后面,像带着幼儿园老师带着小朋友。 新人们一遇到洲,礼貌的招呼声又响成了一片。 杨哥拿出机,“来来来,让你们洲哥站中c位,你们个人就随意站就行。” 洲站原地没动弹,任由新人们围着自己站定。 还没等众人正式照上一张合影,延迟收工的盛言闻就走了过来,戏里的造型还没被换。 因为午的拍摄需,盛言闻束上了少的古装高马尾造型,发端用深蓝『色』的结绳绑着,加上黑『色』为主的干练骑装,显出独属于任妄的狂妄潇洒。 他一过,就吸引了全体的视线。 盛言闻原本是准备回房车卸妆的,路过发现这么一大把陌生面孔,不由顿住了步伐。 他定眼看了过去,无比准确地捕捉住了c位中心的候。 方白皙的皮肤夕阳更显剔透,冷然的气质出众夺人,是他身边一群新都不能比的。 短暂望。 洲嘴角的弧度扩大。 杨哥见此,主动出声示意,“言闻啊,好久不见。” 盛言闻一改方向走了上来,自然回应,“杨哥。” 虽然当年解约和华域影视的高层闹不太愉快,但盛言闻杨哥等人没恶感,刚出道,他也受过杨哥的照顾。 盛言闻和洲午的戏份是分开拍摄的,他看着这一堆青涩面孔,猜测,“你们这是来探班了?” 杨哥点头,“带着这些新人小朋友来长长见识,这不,临走前和洲合张照片。” 忽然,站洲身边的一位新人就胆大开口,“盛老师,我们能和你也合张照片吗?” 话刚说完,负责带领他们的杨哥就递去了一道严肃的制止眼神。 现的盛言闻和他们不同个公司,又是大热的男演员。这种明面上的合照,他们作为新人怎么能随便请求? 万一传出去,只怕会被误认为蹭热度。 那名新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讪讪噤声。 “……” 盛言闻看着被年轻又帅气的新人们团团包围,心尖钻出一抹冲动,“一张合照不碍,杨哥,你新人小朋友也太苛刻了。” 说着,他就主动走了进去,顺理成章地抢占了洲边上的位置。 洲早就知道会这一幕的出现,但处于私人切,他还是低声说,“你确定吗?这合照很大可能发出去。” 盛言闻明白他藏言语的提醒,“没。” 这点热度值多少钱? 力能起来的新人,即便不用刻意蹭热度也能起来;扶不起来的新人,热度蹭再厉害也会塌陷的一天。 洲没再多劝,只是身体本能靠近了盛言闻。 两人臂的距离彻底消失,外人都没察觉的况贴了贴。 盛言闻用余光捕捉到了这点,向来讨厌多余的肢体接触的他不仅没躲,反而不自觉地偏移身子靠近。 合照队形重新站完。 喜出望外的杨哥抓紧拍了两张,“好了好了,两位老师都累了一天了,咱们就不打扰了。” 新人们听话,乖巧告别。 洲顺势回应了两句,刚准备和盛言闻话,身后忽然又传来了一道招呼声,“洲哥,闻哥。” 邓少炀微红着脸走了上来,听似清亮的声线里带着一丝难以遏制的激动颤抖。 他看了看洲,又看了看盛言闻,讨巧加油,“祝你们拍摄顺利,等《『乱』世》上线后我一定会追的!再见!” 说完,他就杨哥的催促跟着大队离开了。 笛安一向会做人,主动将杨哥等人送上了他们乘坐的小型巴士。 洲望着邓少炀的背影,暗含探究的目光落盛言闻的脸上,“你觉刚刚那个小朋友怎么样?” 小朋友? 喊那么亲近? 盛言闻暗忖,面上依旧平静,“哪个?” “就最后祝我们拍摄顺利的那个。” 洲提醒,为了显不那么刻意,“我听说他是这一批影视培训生里最力的,人……长也不错。” 盛言闻盯着洲,“你好像很注他?” 洲反驳,“我刚刚的提问,你还没回答呢。” 盛言闻又说,“没注意看。” 洲嘴角并不明显地翘了翘,“那可惜了。” 盛言闻不为所动,“可惜?” 洲点头,“嗯,万一以后你们两人机会合作呢,毕竟这娱乐圈里的都说不准。” 说起来,当年的洲也没到,未来的某一日—— 他会不已地暂业、退圈;会只能海外看着盛言闻和邓少炀的精彩合作;也会羡慕邓少炀能借着拍摄和盛言闻相处大半年。 洲起这些,玩笑中带着认真,“那个新人的眉眼和我点像,我和华域的影视约快到期了。” “如果不续约的话,说不定公司以后会让他来取代我。” 盛言闻眉心微蹙,“洲。” 洲抬眸看他,“怎么了?” “我刚确没意那个新人的长相。”盛言闻察觉出眼前人忽低的心绪,语气平稳却充斥着肯定。 “你不是其他人可以随意取代的,不需压力。” 那些新人做的是走好他们自己的路,而不应该妄复制谁的演绎道路、成为谁的代替品。 洲轻笑,“是吗?” 盛言闻淡然颔首,转了话题,“了,你喜欢吃什么菜?” “啊?什么?” “不是你说,我亲自厨给你赔罪?”盛言闻虚掩了一唇,“我从小到大没试过做菜,只能抽空临抱佛脚了。” 洲没到盛言闻会如此上心,但回答一点儿不含糊,“糖醋小排,海鲜烩汤,红烧茄子……” 盛言闻无奈,“你还真是不客气。” “开玩笑的,你是真的乐意,随便弄点一就好。” 洲莞尔,趁着四无人贴近鼓舞,“只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四目相。 说不清、道不明的愫心底扎根。 盛言闻瞥开视线,“知道了,等次剧组放假再说吧,我先回房车了。” “好。” 盛言闻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车。 直到车门一,他才拿出机默默将洲刚才所报的菜品一一记录了备忘录。 没什么厨验的盛言闻打开微信,翻找到了自母亲的聊天页面。 ——妈,陈姨这两天吗?方便的话,你让她帮忙录个做菜教程给我。 说着,他又将那串的菜单名截图发了过去。 没到的是,收到微信消息的盛夫人直接拨来了语音电话。 盛言闻只好接通,“喂,妈。” 盛夫人的笑意通过机传递,“今个太阳打边出来了?我大少爷怎么着学做菜了?” 盛言闻敷衍,“没,替剧组同问的。” “是吗?以往拍戏也不见你问过这些。”盛夫人继续打听,“哪位同?是合作演员还是工作人员?言闻,你是不是况了?” 透过电话传来的语气里,期待渐渐加强。 “虽然你这个年纪还早了点,但你爸和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 盛言闻无奈打断,“妈,你是这个闲功夫不如管管你浪到没边的小儿子。” “我剧组是正拍戏,再说了,你看我像是会这个年纪谈说爱的人吗?” 说到后半句,盛言闻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洲的身影。 呼吸一顿。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惹盛言闻攥紧了机。 隔着机屏幕的盛夫人没发觉他的异常,温声念叨了两句,“你弟这两天不知道去哪儿野了,你爸又忙着公司里的。” “说起来,我还着过段去横城找你探班呢。” 盛言闻拒绝,“别了,横城暑热。” 知子莫若母。 盛夫人听出他语气的疲惫,分寸地收住了话题,“刚戏吧?拍摄辛苦,你自己多注意身体。不聊了,赶明我让陈姨给你拍。” 盛言闻平稳回了一声,“知道了,谢谢妈,那我先挂了。” “好。” …… 两天后,剧组单人休息室。 总制片凌峰推门而入,盛言闻正独自靠坐沙发上,他戴着耳机,无比专注地望着机里的视频。 凌峰走近一看,忍不住惊讶出声,“言闻,你怎么还看起这类的做菜视频了?” “……” 盛言闻猛地闭视频界面,慢半拍地和凌峰上视线,“凌哥,你什么候来的?” “刚来,正好空来片场盯盯戏,听说你刚结束了拍摄,我就顺路招来了。” 凌峰自顾自地斜边沙发坐,“敲门没回应,我就擅自推门进来,不介意吧?” 盛言闻摘耳机,“没,是我没听见。” 凌峰瞥了一眼已黑屏的机,打着点好奇追问,“我记你之前说过,于厨这类的没兴趣,这会儿怎么……” 盛言闻否认打断,“只是突然推送了,我随便看看。” 身为过来人的凌峰笑笑,看破不说破。 盛言闻努力掩饰被撞破的尴尬,摆出正『色』,“凌哥,你来找我是什么紧?” 凌峰点头,“是点小说。” “《『乱』世》初步定了十一月中旬的排播,虽然现离还早,但剧组拍摄也快一个半月了,宣传打算安排一个探班的网络直播,稳一稳开机后降的热度。” “前两天和你们位演员的纪人都沟通过这,我刚看了一眼通告单,打算安排这周末,一个小左右,不会耽误正拍摄的。” 盛言闻听纪人提起过这,欣然应允,“没问题。” 凌峰拿出机,将大致的直播流程发给他,“直播流程早就定差不多了,你先看看,问题随让团队沟通。” 盛言闻接收了电子流程策划,快速翻阅了流程单上的小标题。 凌峰旁补充,“就是于剧组的服化道和拍摄片场的一些介绍,然后你们这些主演轮流采访、回答粉丝的线提问。” 没什么特殊难度,都是常规流程。 “轮流采访?” 盛言闻捕捉住键词,又确认了电子流程单都是单人出镜的内容,脱口而出,“我和洲作为双男主,怎么没共同出镜的环节?” “……” 凌峰怔然,难掩惊讶地望着他,“你愿意?” 盛言闻一没反应过来,“什么?” 凌峰笑着摇了摇头,这不打算绕圈子了,“你记不记拍摄定妆照那天,我和你还洲一起吃饭?” “那会儿可是你亲口说——戏外不双人份的营业,不就是怕粉丝拍摄和播出期走‘歪路’嗑了真人cp?” “我也不你为难,所以忍痛拒绝了微博直播方的提议,这才都给你和洲安排了单人环节。” “怎么?你现能接受了?” 第48章 】“弹幕 吻戏保留了吗…… “……” 盛言闻对上凌峰似笑非笑的视线, 总算记那么一茬事。 的确,戏外不走真人cp的营业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 盛言闻是科班出身的,在他看, 一个演员该具备现实和剧本情节割的能力, 得清戏里戏外是最基本的素养。 cp这种东西营业久了,播剧期解绑,十对里面九对会闹得难看, 粉丝之间的撕扯更是接连不断。 何况,他和时洲在接拍《『乱』世》前, 本是营销号们最喜欢拉出比较的对家。 那会儿的盛言闻对时洲, 厌恶,但也朋友间的欣赏。 但今时不同往日, 盛言闻想拍摄以对时洲的真正了解,只觉得自己当初的冷硬拒绝太过自我。 这都过去多久了? 凌峰居然拿那时的言论调侃他呢? 盛言闻轻咳一声, 补充解释道,“我当时的意思是, 我不想和时洲刻意往那个方面去走,正常对剧中角『色』的采访是以的。” 凌峰笑回,“言闻,你太小看这年头的粉丝们了, 你和时洲的剧中角『色』本身带了点那种情愫在, 角『色』本身存在cp粉。” “只要你们戏外的互一, 延伸你们两人身上的喜欢是避免不了的。” 这年头, 连毫无交集的拉郎配都能嗑得风生水。 cp女孩们怎么能放过盛言闻和时洲? 盛言闻想那种能『性』,破天荒地了以往的那种反感,只说,“双人出镜应该利于我们剧的热度, 我知道些情况避免不了,但只要别过度不碍事。” 他顿了顿,“刻意营销要不得,但我和时洲都不是新入圈的演员了,对常规采访的把控是的。” 刻意营销要不得,但双人出镜问题? 虽然这些话的道是,怎么让人觉得微妙呢? 凌峰和盛言闻之前过合作,知道他最反感这种莫须的东西。 作为制片人的他自然想要增加剧集热度,盛言闻既然愿意和时洲同场出镜,他哪里能反对? “你说得对,咱们剧组是专注剧情质量本身,不走那种夸张的真人炒作。”凌峰一口应,“反正大致的流程不变,最后提问采访这块,我再让负责直播策划组改一改。” 盛言闻故作平静,“都行,我配合是。” 助小成推门而进,“闻哥,场务那边催了,场戏你了。” 盛言闻应话,“知道了,马上。” 凌峰干脆身,“了,拍摄要紧,你先忙,我再去其他演员那边瞧瞧。” 盛言闻点头,“嗯,凌哥慢走。” 小成跟着示意,“凌老师再见。” … 转眼了周末。 因为拍摄剧情的需要,剧组转场了‘宫苑’拍摄点,场地限,时洲和盛言闻难得共用一个化妆间。 养了一周的芝麻和杏仁这会儿已经开始活蹦『乱』跳了,一黑一的两小团身影在地上回地闹,完全都怕生的迹象。 玩累的小芝麻搜寻时洲的气味,踩着小短腿回他的椅子方嗷呜叫唤。 时洲放手里的剧本,揪着它的后颈肉提了怀中,“别叫了,乖乖躺洲爸怀里睡觉。” 小芝麻『舔』了『舔』时洲的指尖,嗷呜一声。 正在忙着上头套的妆造师看着发笑,“时洲,你哪里弄回的小狗崽,挺爱的。” “之前拍摄山林戏份时捡的,我看着缘以养着了。”时洲看向边上的盛言闻,无比自然地说,“那只『色』的叫杏仁,放在言闻那边养着。”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工作人员齐刷刷地看了过,眼神中难掩吃新鲜瓜的激感—— 等等等等! 她们听错吧? 时洲和盛言闻一人养了一只狗?自然而然地喊上了‘言闻’?因为拍戏关系突飞猛进能解,但怎么总感觉点亲密了呢? 时洲正忙着逗狗,丝毫察觉周围工作人员的异样。 盛言闻看见软乎乎躺在时洲怀里『露』肚皮的芝麻,同意淡定接口,“这家伙长得挺快。” 一旁的憨憨忍不住接话,“那不?每回喝『奶』吃软粮的时候都恨不得将整张脸埋进去。” “捡才几天啊,是已经大了一小圈,我看以后准得超过杏仁,芝麻这名字越越喜感了。” 时洲用指尖挠了挠小芝麻的鼻梁,“能吃是福,我们芝麻想吃吃,洲爸养得。” 盛言闻微不查地笑了声。 抱着小狗当孩子养的时洲更贴近真实而柔软的那一面,种说不出的别样爱。 正想着,独自‘探险’了一圈的小杏仁也跑了回,试图勾着盛言闻的戏服往上爬。 助小成生怕勾坏了戏服,连忙帮忙捞送了盛言闻的怀中。 盛言闻的化妆师笑了,“这两只狗狗真是趣,玩累了各回各家,各找各爸?” 小成听见这话,自觉‘看破’的视线在时洲和盛言闻的身上暗戳戳打了个转,暗忖——未说不定是一家呢。 化妆室的门被人敲响,负责今日份直播流程的策划探进身子。 她确认两位男主都在室内后,快步走近,“两位老师,方便的话想要和你们对一直播流程。” “以。” “意外的话,直播将在中午十二点开始,为期一个小时左右,这样也不耽误两位老师午的拍摄……” 直播的策划负责人是位很漂亮干练的小姐姐,全程一句废话对完了流程,“什么问题的话,那等十二点直播准时开始了?” “。” “我也问题。” 策划负责人松了口气,“那,两位老师先忙,我不打扰了。” 化妆师助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又将那特意制作的‘丑胎记皮’拿了上,“,咱们也得抓紧了。” “嗯。” 时洲示意憨憨把睡着的小芝麻抱走,重新拿剧本,他透过镜子的照映看向盛言闻,“再对一遍今天的剧情台词?” 盛言闻正也这个想法,“。” 剧本的故事走向很流畅—— 因为太皇太后一族和宦官刘春的布局全套,任妄差点死在了‘剿匪’的路上,幸柏煜出手助,两人才算逃过一劫。 任妄回都城和柏煜开后,开始了设局报仇。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任妄和柏煜暗中说服了刘春多年积攒的文臣死敌,在经过几轮的明争暗斗后,终于以‘暗通流匪、意图谋反’的罪名按在了刘春的身上。 太皇太后一族眼看着刘春难保,决定舍弃。 成为弃子的刘春又怎么肯此罢休?他以‘以秘换命’的方式在天牢里和任妄戳破了一个隐秘—— 太皇太后一族一直视驻守在西境、北岭的两大武将世家为眼中钉、肉中刺,觉得他们总一天会联手反了这大宗江山。 为了夺回兵权,他们想做的第一步是利用新皇登基的由,将两地统帅任博和封尧召回都城再设局谋杀。 只惜,任妄代替了父亲任博进都,不仅想办法拒绝了太皇太后的赐婚,前后躲过了两回围剿。 “敌人的敌人是友军,世子既然知道联合文官拉我马,那你知道,他们除了自己手,会找谁合作?” “这五年间,边塞异族『荡』得厉害,世子当真不觉得奇怪?” 短短两句话,激得任妄头皮发麻—— 刘春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一族为了兵权和永久的利益,甚至不惜和边塞异族达成了某种暗地里的协议?压根不顾大宗百姓的安危? 任妄正打算追问确切证据,哪知刘春被突其的毒弩刺杀身亡。 … 而时洲和盛言闻今日要拍摄的戏份,是基于这个情况,任妄和‘丑皇’燕追在宫内的第二次见面。 刘春口中得知这意外消息的任妄秘密进宫,见了新帝。 他抱着底对大宗皇帝仅的那丝信任,诉述了这段时间以的遭遇,当然重点提及了刘春言——太后太皇一族能存在的叛国行为。 声称‘患病’躲在屏风后的新帝不但信任妄言,反而义正言辞地替太皇太后一族辩解开脱。 查出一丝异常的任妄表面‘认错’、收回请命,但他的内对这腐败不堪的大宗朝堂、软弱无能的新帝失望之极,这样转身离去。 实际上,任妄找的并不是时候。 因为屏风后坐着的不仅仅是燕追,更太皇太后恰巧派送『药』的贴身宫女。 燕追知道时机不成熟,更知道证据的任妄在都城始终处于弱势,急切权衡之,他只能说出那番言不由衷的话。 … 这段戏难难在,时洲和盛言闻别处在屏风的两端,彼此看不见对方演戏时的神情,即便此,他们是得表达出角『色』间命定的交互感。 时洲和盛言闻都明这场戏的难度『性』,以提早了两天在私反复研磨台、感知彼此在戏中的节奏。 默契在不经意间产生并加深。 正式开拍时,时洲和盛言闻精准把握了角『色』的表面情绪,更双双抓住了内的反差,引得导演孙琮大为满意。 上午的拍摄顺利结束,在短暂的休息过后,线上的探班直播准点开始了。 等待已久的粉丝们纷纷涌入,大肆在屏幕上表达着对演员和剧组的喜欢。 按照既定流程,盛言闻首先在策划负责人的介绍入了镜,“大家,我是演员盛言闻,在电视剧《『乱』世》中饰演任妄。” 盛言闻已经脱去了戏服外套,但带着头套的戏内造型依旧引了粉丝和书『迷』们的欢呼。 ——啊啊啊啊闻哥帅! ——盛言闻,古装造型永远的神!给剧组妆造加鸡腿! ——这个造型帅!本书『迷』满意足,绝对是我目中的任妄呜呜呜! ——越越期待播出了!不是说了这剧边拍边播吗?搞快点啊!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ky,超小声地问一句:今天的直播时洲会出镜吗? 盛言闻在一众弹幕中精准捕捉关于‘时洲’的内容,主解释,“时洲的粉丝别着急,稍后他都会出镜直播的。” 这话出口,更多弹幕冒了出。 ——谢谢盛老师,小米粥们都别刷屏了,安静等洲宝! ——哈哈哈哈闻哥这习惯又自然的解释,是谁在屏幕前笑了?我不说。 ——闻哥在看弹幕吗?最近拍戏是不是很辛苦!什么时候能上? ——我怎么看见桌上宠物用品?剧组的工作人员能带小宠物上班吗?太幸福了吧! “拍戏是我的工作,辛苦是应该的,具体上线时间定。宠物用品是我的,最近意外养了一只『色』的小『奶』狗……” 盛言闻顺口回答了一两条弹幕,这才在场外工作人员的示意边走边说,“这样吧,我带大家参观一我们剧组的道具室……” 单人直播的时间都是安排的。 身为男主的盛言闻和时洲每个人十五钟,章许溪和宋莹莹每人十钟。 时洲不能带着胎记丑妆出镜,于是被安排在了第三棒直播,粉丝和网友们在等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等了时洲的身影。 “大家,我是演员时洲,在电视剧《『乱』世》中饰演燕追。” 时洲稳着一贯对外的清冷眉眼,唇侧绽开淡淡笑意,简单一面符合了无数书『迷』目中的燕追形象。 ——洲宝大美人!抱住挨亲! ——呜呜呜呜妈妈我看见神仙凡了!燕王是最漂酿的! ——终于等啦!洲宝,剧组拍摄什么趣事呀!久发微博营业了! 时洲简单扫了两眼弹幕,等开口回答,睡醒了的小芝麻又不知道哪里冒了出,哼唧唧地扒拉着他的大腿撒娇。 芝麻作为时洲的爱宠,以后自然会在他的微博出镜,不用遮遮掩掩。 时洲结合刚刚弹幕上的问题,顺势抱狗崽展现在镜头前,“最近在剧组拍戏时捡了小狗崽,现在我正养着,它叫小芝麻。” 站在场外的工作人员们一惊,连忙眨眼大比划和时洲示意。 只惜迟了一步,直播间里已经网友发现了亮点。 ——哈哈哈你们剧组最近是组团养狗吗?刚刚盛言闻也说自己养狗了! ——不会吧不会吧!你和闻哥养得不会是同一只狗吧? ——冒着被唯粉狙的风险,我也要大声喊出一句:盛世嗑了! ——无论是同一只狗是不同两只狗,反正天是剧组同事,晚上要一遛狗?救命啊!这是什么小情侣行为? 即便唯粉阻止,但也架不住cp粉们的脑补和普通网友们的调侃。 时洲完全不知道盛言闻提及了‘养狗’这件事,此刻看着满屏的玩笑话,愣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他也了种‘秘密被戳破’的小羞涩。 时洲知道盛言闻最反感谓‘cp营销’,在短暂的沉默后立刻转移了话题。 “听说这一趴的任务是带大家看看剧组的服装间?现在跟我一去看看吧。” 十五钟的单人直播过得很快。 除了最开始的‘养狗’,时洲全程都避开了和盛言闻关的话题,小米粥们给力地占据了直播弹幕,总算压过了cp言论。 最后一棒直播留给了宋莹莹。 在单人直播结束后,线上问答环节,凌峰最终和策划团队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让《『乱』世》四人团一出镜,限时十钟。 这样既不会惹得唯粉们不满,也能让角『色』cp粉们暗戳戳地嗑自己想要的糖,总归都是利于剧组热度的。 时洲抵达剧组准备的四人采访间时,只盛言闻一个人等在里面。 两人视线撞。 盛言闻随口开启话题,“你直播结束了?” “嗯,现在轮莹莹在直播。”时洲靠近。 他想了想,是把直播开头的小『插』曲说了出,“我之前在改妆不及看直播,不知道你提了养狗这事,顺口把自己养狗的事说出了……” “抱歉。” 暗中观看时洲直播的盛言闻早知道了这事,无奈蹙眉,“你提了提了,为什么道歉?” “我怕会粉丝脑补,你之前不是讨厌出现cp向言论?” 时洲回答。 他看见盛言闻都神『色』,将故意的试探藏在假装小的语气中,“待会儿的四人采访,我们俩要不要开坐?” “……” 盛言闻接不上话,他想时洲比凌峰记得牢固,这会儿处处为他的喜恶着想。 “必要开坐,按照正常。”盛言闻迅速答了一句,转移话题,“中饭吃了吗?” 时洲不戳破他的‘自我打脸’,勾唇,“得及吃,一戏忙着改妆了,哪里功夫往嘴巴里塞东西。” “饿吗?” “点。” 盛言闻蹙了蹙眉,靠近时洲打算在说些什么,一秒,采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带大家看看我们临时准备的采访室,我……” 宋莹莹营业般的热情声音骤然卡壳,拿着直播设备的手更是一僵。 “……” 盛言闻和时洲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怎么了? ——我想问,怎么你们两人? 宋莹莹和他们用眼神无声交流,又看了看在镜头视角差几乎贴站在一的两人,连忙切换回了前置摄像的拍摄模式。 只惜,网友们早已经看见了采访室里的两人,弹幕已经趋于失控了。 ——靠!我截图了!盛言闻和时洲私待在一块,贴那么近! ——哈哈哈哈想双男主今天第一波同框是莹莹女神给的!谢谢你! ——双男主这词很灵『性』,怕什么,是盛世!咱们这cp名多了! ——表面针锋对,戏里纠缠暧昧,私是一对! ——我说吧!今天不能同框糖!这私意外拍的同框,比直播时虚假营业要甜! ——哈哈哈哈我快笑死了,原私那么多cp粉? ——其实我是角『色』cp粉,带着滤镜看真人顺带也能嗑一~我命中注定的任妄和燕追! 宋莹莹眼看着收不了场,连忙打了两句马虎眼,将直播设备交给了工作人员。 与此同时,章许溪也踩点抵达了采访室。 直播的热度重新了攀升的迹象,这都进展最后一个环节了,临时掐断肯定是不合适的。 在简单的过渡整后,四人是选择一块出镜。 宋莹莹和章许溪主坐在两侧,将中位置留给了盛言闻和时洲两位男主。 这个座位安排什么问题,但网友们像是打开了什么封印,照样在弹幕里嗑出了花。 ——出现了出现了!每家嗑cp都必备的经典的‘人人’座位法! ——哈哈哈哈哈感谢剧组包办婚姻!这自然而然而也太靠近了吧! 站在场外的负责人见此,不得不串场温声转移注意力。 “现在我们进入十钟的问答环节,大家什么想要对主演们提问的,都以打在公屏上~将由主演老师们随机抽选问题回答。” 观看直播的粉丝们纷纷开始将自己的问题刷屏,而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将设备连接上了投影屏幕。 宋莹莹和章许溪一人都选择了两个问题简要回答,把大部的提问解答时间都留给了中间的两位男主角。 时洲和盛言闻都将目光投在了滚的弹幕上,仔细挑选。 等他们选出合适的与剧关的问题,直播屏幕上出现了巨型的滚弹幕。 ——晚了!我是书粉!想问一两位老师,角『色』间的感情戏保留!特指亲吻戏份! 要知道,直播的滚弹幕的价格需要单独出钱一千钻,而这位书粉同一个问题连续滚了五次,众人想不看见都难。 这子,一石激千层浪。 ——什么?什么?这部戏居然吻戏! ——对的!书里面是一次!任妄和柏煜开前的朦胧的定情吻啊,那个吻超级苏的! ——想了!现在拍摄进度中期?是不是快那场开戏份了?希望剧组能保留! ——我也期待!求求两位老师吱个声、透个气!吻戏一定! 短短半钟,直播间满屏都被吻戏两字占据,cp粉们乐得快要找不着北。 ——了,现在压力盛世这一边了。 第49章 】“可以实拍没必要借…… 时洲盯着满屏的‘吻戏’, 几乎都快要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想起剧中那个朦胧又暧昧的轻吻,视线不自觉地飘到了盛言闻的身上,但没想到的, 对方正在看着—— 盛言闻的目光在时洲的唇上点了点, 微微攒的喉结痣越惹眼。 “……” 暗含各自心思的视线撞在了一块,空气中骤然冒出了难以言喻的微妙火花。 屏幕前的网友们正盯着们的一举一,见们突然的默契对视, 又同时凝固后,揶揄得没了边际。 ——啧啧, 这突如来的对视怎么回事! ——艹!我嗑到了!洲宝耳朵红了!真的红了! ——闻哥, 不我说,你看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 ——吻戏必须有!妄追必须亲!盛世必须真! ——哈哈哈哈快看莹莹神的嘴角, 仿佛就在吃瓜憋笑时的我! 时洲眼看着这个问题想忽略都难,只好回答的任务抛给了盛言闻, “你来?” 盛言闻接过手中的收音麦,“《『乱』世》的剧本由编剧钟南观老师以及团队打磨了近三年才完成的, 光的权谋剧情都保留了。” “至于两个男主间的戏份,请留住期待,等到剧播时自然会有答案。” 网友们听见这个模棱两可的评论,纷纷留言。 ——闻哥!无效回答!废话学添一人! ——好气哦!就猜到不会直接揭秘!看在这张帅脸上就原谅你了吧! ——好吧好吧!期待出早日播出! 时洲听着盛言闻和自己内心所想别无二致的答案, 浅勾了一下嘴角, 这才重新拿回收音麦, 挑了一个问题进行回答。 短暂又精彩的直播在问答环节中告了一段落, 时洲下午有一场戏份要拍摄,刚结束就被等候在门的化妆师喊了回去,继续精化妆容。 盛言闻望着时洲急匆匆的背影,眉心微蹙, “小成,你过来一下。” “啊?” 小成连忙凑上前去,“闻哥,你说。” … 二十分钟后。 憨憨提着小几样的精致食物袋走进了化妆间,看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未拆封的餐饭,“洲哥,这饭菜都凉了。” 时洲正稳坐在化妆桌前,任由化妆师给的眼角一点一点地补上疤痕效果,“你看我有闲心坐在来吃饭吗?” 一下戏就卸胎记妆造,补了个底妆后又开始直播,现在又要为了下午的戏份做准备。 时洲从镜子中看着憨憨靠近,“你手里提着什么?” 憨憨说,“吃的呀。” “中午拿来的饭菜凉了,这么份的,洲哥你肯定不方便吃。” 憨憨袋子中的小几样食物拿了出来,“喏,这些寿司都热的,而且一就塞一个,有小包、小饭团……” 时洲确实饿了,想不想就塞了一个入,“你从哪里买来的?” “我起初不知道这个景区周边有卖,刚刚直播结束后小成拉着我去买的。”憨憨实话实说。 “陪着闻哥拍了好几部古装戏,算横城老油条了,每个景区附近有啥都一清二楚。” “小成带着你去买的?” “嗯。”憨憨三肯定。 时洲眸『色』微晃,突然想起了在直播前和盛言闻随意问答的两句对话。 ——中饭吃了吗? ——没来得及吃。 ——饿吗? ——有点。 憨憨在费解呢,“说来奇怪,小成怎么猜到我们中午饭来不及吃,现在又不方便吃的?” 时洲不说破,“桌上没过的饭菜都留着,晚上带回酒店加热吃,别浪费了。” 憨憨笑应,“知道了洲哥,我不了解你啊?” 时洲的嘴巴虽然有点挑,但该吃、爱吃的食物那一点儿都不浪费。 时洲继续拿起寿司垫肚子,忍不住勾唇,【十五。】 系统跳出来,【在呢洲宝!】 时洲越嚼越觉得滋味,【没什么,我木头好像快开窍了。你在虚拟商城能买到寿司吗?买来尝尝?】 系统莫名觉得塞了一嘴狗粮,哼唧唧地拿着自宿主给的‘小红包’,转头就给自己下单了虚拟寿司。 好吃吗? 反正肯定没洲宝手里的好吃! … 时洲赶到拍摄片场时,全员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导演孙琮正在和扮演太监李行的池远山在聊天。 时洲生怕自己耽误了进度,连忙靠近招呼,“导演,池老师,不好意思,来迟了。” “来了啊。”孙琮知道时洲中午得抽时间完成宣传直播,没有怪罪。 “来,这场戏不算复杂,我们进‘暗室’,边走戏边说。” “好。” 接下来要拍的这场戏算一场至关重要的过渡。 受到监视的燕追‘被迫’拦下了秘密进宫告太皇太后的任妄后,转眼就收到了宫外传来的那枚同心玉穗。 那伪装作为柏煜时,答应任妄可以接头见的信物。 在几番权衡下,燕追打算乔装打扮去见任妄一。 即要拍摄的剧情就由此延伸出来的,开机声和打板声一前一后地响起,一镜到底的摄像装备同时启—— 池远山饰演的李问行皇帝寝宫的门紧紧关上,警惕地确认没有异状才快步走到了殿内一处青玉龙雕处,小心翼翼地转了转。 很快地,一处藏在皇帝寝宫内的暗室显现了出来。 太监李问行看着那道烛光映衬下的背影,缓步走了进去,“主子,你打算去宫外见世子?你前两次出宫已冒险……” 特别上回紧急出宫,不仅折损了数名暗卫,甚至手臂上带伤回来,连续烧了三四个深夜才安稳下来。 李问行刻意压低的语气中充斥着化不开的担忧,“主子,要不,别去了?” “朕心意已决,不必劝。” 一句话,淡而坚决。 时洲饰演的燕追转过身来。 此刻的没了以往令人厌恶的丑陋胎记,白皙如玉的容在烛光下微微泛着润光,眼角那点淡『色』的疤痕破开了眉眼天生的冷意,煞好看。 拿起桌上的那块玉穗,瞳孔中闪『露』一丝决绝。 “任妄这次怕寒了心,算算日子该回西境了。既然因刘春的话起了疑心,势必会去边塞异族那边找太皇太后一族叛国的证据。” “我必须和达成长久『性』的同盟,这样才有扳倒太皇太后的可能『性』。” 话音刚落,燕追就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攥紧玉穗,猛烈咳嗽地几乎直不起腰来。 李问行吓得连忙去抚拍的后背,又慌忙出门给倒茶,“主子,喝点润润?这茶你从宫外带来的,茶具和水我都检验过了,无毒。” 镜头推进,定格在时洲脸上,饰演的燕追摆了摆手。 “无碍,能撑得住。” 宫内要入的东西,一切都得小心为上。 即便从宫外带回来的茶叶,入了宫像沾了一层可以害人的毒灰。 燕追颤抖着喘了两气,眸『色』中晃过一丝深沉的恨意。 上次回宫后病得太过厉害,太皇太后打着‘不放心’的名义每日都让贴身宫亲自送『药』,要盯着喝下去。 要知道,燕追为了装出病弱的模样,本就暗中服『药』伤了根基,身体在夜里向来畏寒。 太皇太后最近命人送来的『药』里夹杂着一味,正好与素日要和的『药』『性』相克,每日贴身宫离去后,燕追都会想办法催吐,但终究不能完全抵制。 “主子,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即便这两年能撑得住,长此以往,身子骨迟早会被拖垮的。 “身在皇位,没得选。”燕追强提起精神,玉穗稳妥放回到袖内,“外都布置稳妥了?酉时前朕会回宫。” 李问行见拿起了桌上的纱帽,追问,“主子,你这回不打算戴具了?” 燕追抓着纱帽的手一紧,想起那日在马背上任妄说过的话。 ——你这具看着碍事,那点伤疤又不丑,下次别在我前戴了吧? “主子?” “不戴了,纱帽就好。” 说完,燕追就稳步往台阶底下踏去。 帝在位时特意秘密修出了一条地道,从皇帝寝宫一路延伸到人迹罕至的废弃冷宫。 而在冷宫沿着西侧的夹中暗墙行一段,就能悄无声息地通向宫外。 镜头从时洲的背影移回到了池远山的脸上,盯着时洲消失在密道里的身影,叹了气—— 主子执意去见世子的缘由,除了为这快要倾倒崩塌的宗,或许有那么一丝丝为了自己心底的奢望吧。 …… 这场戏过得毫无疑问,不到半小时就宣告了结束。 因为通告安排地紧促,时洲跟着导演等人又马不停蹄地转到了隔壁的古街景片场。 副导演早已经带人提早布景、架设器材准备,就连提早赶来等候的盛言闻换好了服化,就等着a组结束后赶来无缝拍摄。 两队人马汇合见。 盛言闻主朝着时洲走了过去,“来得这么快,刚刚拍摄挺顺利的?” “池老师老戏骨了,我很容易被带着入戏。” 时洲谦虚了一句,又想起不久前吃到的寿司,“幸好拍摄前垫饱了肚子,否则饿着肯定会影响拍摄状态。” 盛言闻听出后半句话的意有所指,莫名多了一丝满足,“好吃吗?” “好吃。” 时洲望着盛言闻,故意说,“替我谢谢小成。” 盛言闻微不可查地出挑了挑眉,“谢小成做什么?” 可拿我工资做事的。 这后的话,盛言闻藏了起来。 时洲忍俊不禁,故意拖长了一声,“哦~那谢谢你呢?” 盛言闻一愣,丝毫没被捉弄得不愉快,“不客气。” 两人刚交流了两句,孙琮就又火急火燎地拿着喇叭喊了起来,“时洲,补完妆了没有?有言闻,抓紧时间过来走戏。” 这部戏后期确定要边拍边播的,肩负着拍摄进程的孙琮每天都在争分夺秒,同时又不愿意放松剧的质量。 剧组开拍都现在,孙琮继‘横城笑虎’的称号后又多了一个——横城陀螺。 一整天转呀转的,压根停不下来。 “来了。” 盛言闻应了一声,又对补完妆的时洲示意,“走吧?迟半分钟导演就要飙了。” 时洲莞尔,提醒,“你小声点说,小心被导演听去了叫你吃ng。” 盛言闻自信反驳,“我不会给这个机会的。” 孙琮看着两人边走边说靠近,张就一句,“你们俩聊什么呢?赶紧的,这场分别的双人戏份拍不好,我可要火的。” 边上的副导拆穿,“孙导,你这话已经唬不着人了,自从拍了《『乱』世》,伙都以为你改『性』了呢!” ‘过了’两字比‘卡’出现的次数多得多! 孙琮笑哼一声,拿起剧本,“情节我就不复述了,这场戏分段拍摄,前两段试戏,这最后一段……稍后说。” 时洲和盛言闻对于接下来的戏份心知肚明,想不想就答应了。 这场戏的剧情就接在燕追以‘柏煜’的身份第三次出宫后,和即回西境的任妄碰上。 两人在极致的试探和拉扯中,那丝早已暗藏的情愫终于绽出了火花。 -- 开机声骤起。 吊的镜头俯拍下了人来人往的都城主街,然后慢慢下移定格在了一‘雅茗轩’的茶叶铺子前。 很快地,一道白衣身影踏出了门槛。 手持的摄像镜头接替,顺着白『色』的衣摆往上旋转,衣服上银线绣着精巧细微的图案,一看就知道造价不菲。 镜头缓缓旋转到了正,帷帽上轻若蝉翼的白纱被风吹起卷起曼妙的弧度,『露』出那藏在细纱下的方寸间的心。 时洲饰演的柏煜攥着手里的那块同心玉穗,似有犹豫地缓步走下台阶,上回分别前,和任妄就从交代过—— 以玉穗为信,三日为限。 冒着暴『露』的危险出宫赶到这里时,没有找寻到任妄的踪迹,铺子后蛰伏的亲信更称任妄交了玉穗后就没出现过。 柏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藏在帷帽下的神『色』多了少有的失落。 来得太迟,任妄已经等不及离开了? 对方只打算这块玉穗给,实并没有见的打算? 柏煜叹出一声自嘲低笑,“费这么的功夫赶来见,燕追啊燕追,你可真……” 打转在唇齿间的话没说完,的手腕就猛然被一抹滚烫拢住,帷帽上的白纱连同衣摆飘飘。 等到柏煜反应过来时,熟悉的声音已然在耳畔响起,“跟我来!” … 第一段戏份没什么难度。 时洲和盛言闻各自补了两个特写镜头,就继续了第二段的拍摄—— 啪嗒。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一脚踹关了粮仓的门,自己的佩刀临时成了门栓上使。 简陋的光线从破楼的窗户纸里逃了进来,隐约可以看见在空气里飘浮的微末,时洲扮演的柏煜强忍着,只透出两声压抑至极的咳嗽。 刚刚被任妄拢着手腕跑了好长一段路,只觉得胸腔像着了火。 “没事吧?”任妄听见的闷咳,回神,“这里环境简陋了些,但胜在安全。” 柏煜沉默了一会儿,确认开不会呛出声后回答,“得亏我不会武功,世子街扯人拐巷,就该被成浪『荡』子好生打一顿。” “哼,浪『荡』子?” 盛言闻的嗓音很有磁『性』,低沉而玩味的笑意由出,总能加速人的心跳。 “我在街上守了三日,偏就逮到柏公子这么一个俊俏小郎君……”含笑慢悠悠地靠近柏煜,抬手挑开一半的白纱,“这要不抓来轻薄一番,岂不可惜?” 这出的话,一次比一次不正经。 因为压着咳意,柏煜的脸颊本就掺着一丝绯『色』,如今更白里透红得好看。 羞恼的想要阻止任妄掀纱的手,结果反被对方一招制服,后背半抵在了粮仓垒叠的麻袋上,退无可退。 “你……” “刚问你不说话,差点以为我找错人了。”任妄的眼神肆意流连在的脸上,由眉到眼,从鼻落唇,最终汇成一句。 “不戴具了?真听话。” “……” 盛言闻对任妄的把控极精确,看似轻挑的眼神中存着逐渐加剧的占有欲。 即便时洲早已经习惯了各样的注视,在这一刻,仍止不住地替柏煜感到心跳加速。 时洲垂下眼睑,继续着柏煜故作的冷淡姿态,“具不小心丢了,世子倒不必自作多情。” 任妄挑眉,不信这句嘴硬。 放开柏煜的手,自顾自地说道,“我以为你不来了,夕阳落山时不出现,我们可真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着了。” 柏煜早已猜到了的意,“世子打算回西境了?” “实话说了吧,因为刘春一事,我已经被太皇太后那方盯上了,留在都城指不定哪天命丧黄泉。” 任妄前半句说得轻巧,后半句又归于厌恶。 “说了,边塞异族那些小喽啰太久没见我亮刀了,只怕老实不了多长时间。” 柏煜明知故意提,“任和世子为了宗……” “为了宗?”任妄冷笑一声,“只要太皇太后和外戚掌权一日,我任妄就不会为宗卖命。” “既如此,我和世子做个交易。” “什么?” “世子此番不就为了搜集太皇太后‘叛国’的证据?你往西境,我留都城,柏某配合世子监视着都城,小到驿站往返的秘报,到朝中臣外戚的变故。” “一旦有不利于西境的消息,我定第一时间飞书告诉世子。” “我保世子即便在西境,能时刻抓稳朝中走势。” 时洲的演绎实时传回到监视器里。 这会儿的柏煜冷静又坚决,在自己的方式坦『露』持有的底牌,在抛出同盟的邀请—— 由柏煜作任妄后方的盾,由任妄作柏煜前方的刀。 与此同时,右上角的监视器画传来了盛言闻在神『色』上的细微变化。的笑意退散,重新『露』出令人寒颤的审视。 “我原以为柏公子的目标只在刘春?” “我的目标不止刘春。” “哦?那你一个薄独子为了什么?” “等到太皇太后倒台那日,我自然会告诉世子。” 柏煜又把问题挡了回去,“更何况,世子那么聪明,即便我不说,会有猜到的那一天。” 两人的来回拉扯和试探实时传到监视器中,一黑一白的身影,以柔抵硬的气势,如同那日初见在酒楼时那般旗鼓相。 凝结到快崩裂的氛围中,终究由任妄松了下来。 监视器里的盛言闻饶有兴趣地盯着柏煜,一步步靠上前,“,早晚有一天我会猜到你的秘密。” 兴许为了让任妄答应,这回的柏煜没有躲,甚至藏着小心机地软了语气。 “既如此,世子应不应这同盟合作?” “应倒可以应,只不过,我在明暴『露』杀敌,阿煜你却躲在暗处谋算,我很亏。” 突如来的称呼惹得柏煜呼吸一怔,压下心里那点心头『荡』,顺着对方的意思追问,“那世子想要什么附加条件?” 任妄盯着看,轻笑撩人,“我想要什么,阿煜你真不知道?” 气氛骤然显得暧昧起来。 …… 因为场地受限,这段戏反复找镜头角度拍摄了五遍,而盛言闻和时洲的表现一次比一次精湛完美。 因为拍摄进度较佳,现场终于有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时洲和盛言闻坐在遮阳棚下,刚缓了一气,孙琮就拿着剧本走了上来,“小洲、言闻,这第三段的……” 孙琮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连了一下,“借位吻,你们俩能接受吧?” 时洲摩挲了一下无名指,看了一眼盛言闻,“拍摄需要,我可以配合。” 书粉和网友们的说法没有错,原着中的任妄和燕追在这段确实有一个朦胧至极的轻吻,但实际上都算不上唇碰唇。 编剧钟南观并没有删除这段感情线,只就着时洲和盛言闻开始的对身份,这段戏份改成了借位,拍摄起来概就两三秒的时常。 “言闻怎么想呢?” 副导演追着问,“说起来,你们俩人现在就在热搜上挂着呢。” 时洲一愣,“热搜?” 直播结束后光顾着拍戏,一直来不及注意网络消息。 系统感知到时洲的疑『惑』,立刻热搜内容投放在了虚拟板上,【洲宝,热搜话题都你和盛言闻中午的直播。 【不少书粉和网友都在实时评论表达了对剧中吻戏的期待,都在跪求剧组不要删这段戏份。】 系统暗中概括着热搜内容,而副导演同样提及了热搜话题中万众期待的‘吻戏’。 盛言闻的视线紧紧落在剧本上。 不知怎么,字描写的剧情都在的脑海里幻化成了时洲的模样,突然很想要真实试一下那种滋味。 何况,这场戏本来就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吻戏,何必要借位? 孙琮见半点不说话,问,“言闻,你怎么想?” 盛言闻抬眸,打着一副精益求精的姿态,“孙导,我觉得这段可以实拍,没必要借位。” 第50章 】“所以我想问你负不…… “实拍?” 时洲惊讶地瞥去视线, 显然没想到盛言闻会主动提出这要求。 当初第一次拍摄《『乱』》时,他们先是尝试了几版借位,但出来的画面效果实在不佳, 剧本内原本就短暂的轻吻在借位镜里更显得轻飘虚假。 为了不辜负粉丝们的期待, 也为了整体的画面呈,所以他们才临时决定改成了实拍。 当年正是这场暧昧又撩拨至极的吻戏,才让时洲隐约意识到——己盛言闻的感情变了『性』质。 正想着, 盛言闻就上他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 “嗯, 这场戏本来就是朦胧缱绻为主,如果是借位拍摄, 很难展出它原定的该有的意境。” 导演孙琮默默颔首。 极度追求画面美感的他然知道,借位拍得再好, 总归不如实拍来得动弦。 盛言闻继续说,“中午那场直播, 我粉丝们的期待值都很高,要是播出时没有达到既定的期待,恐估计会引起一小部分的不满。” 既然《『乱』》是冲着好剧去做的,那就应该事事尽善尽美。 盛言闻的目光重新落了回去, “时洲, 你介意吗?” 时洲微微一笑, “不介意。” 抛去演员身份和剧本因素, 穿越前的他都亲过那么多次了,哪里还怕这么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 盛言闻弦微松,向边上的两,“导演, 副导,你们怎么?” 孙琮收起惊讶,乐呵呵,“行!我前两天还和南观、凌峰他们私下『操』着呢,怕这场借位戏你们会有压力,没想到你俩男主倒是坦率。” 他瞄了两眼腕表确认时,大手一拍,“那就这么说定的,我找重新调整一下拍摄的脚本构图,你们先坐着休息休息。” “嗯。” 孙琮又指了指他们手里的剧本,放要求,“第三段的台词我就不盯着了,你们俩己里有数,抓紧时再多琢磨琢磨。” “没问题。” 孙琮导演等离开后,时洲这才暂时放下了剧本,“我先回趟房车,回来再台词?” 盛言闻点,“行。” 半分钟后,助理小成着时洲和憨憨离去的背影,靠近给盛言闻试探,“闻哥,我打听一件事呗?” “什么?” “你洲哥……”小成欲言又止,带着透一切的兴奋感,“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 话音刚落,盛言闻剧本就敲在了他的脑袋上,“你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成缩了缩脖,“你以前拍戏不是最讨厌亲密戏份的吗?这么到了洲哥这儿就变了?我差点以为你在‘以公谋私’呢。” 盛言闻攥着剧本的手指紧了紧,脑海中又迸出剧本中的文字画面。 小成说得没错。 盛言闻最不喜欢亲密的感情戏份,所以在选择时基本都以‘事业型’为主、‘感情戏’为辅的剧本。 起初《『乱』》最吸引的他亦是朝堂纷争谋略和任妄这个男主设,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提起‘燕追’或者‘柏煜’的这两个名字,盛言闻的脑中就会动浮出时洲的声音容貌。 时洲塑造了剧本中的他们,却比剧本中的物更能影响他的情绪。 “闻哥。”小成又喊了一句,嘿嘿两声,“被我猜中了吧?” “再说一句,我让扣你工资了,这话传出去能听吗?” 盛言闻面不改『色』,像是我解释了一句,“这个剧本和物系都塑造得很丰满,又是按照情节拍摄的,我只是想要争取做到最好。” 那些偶尔钻出的不着调的念,应该都是受了‘任妄’的影响。 他是专业的演员,不应该在拍摄中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小成连忙噤声,赔笑似地给他倒上一杯热茶,“闻哥,我不说了,你润润喉。” … 与此同时,憨憨陪着时洲回到房车,忧忡忡地念叨,“洲哥,我就觉得那场戏借位挺好的!你干嘛非得答应实拍啊?” 时洲无所畏惧,“又不是深吻,严格来说还不是唇唇紧贴着,我一个大男,又是演员,这还能计较不同意?” “不是……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憨憨大喘了一口气,“你出道这么久,还没拍过吻戏呢!多值钱啊!要是被安姐知道了,肯定也不同意!” 他们洲哥这么水灵灵的一颗大白菜,谁舍得啊? 虽然盛言闻是长得不错,有能力也有气,但在憨憨来,‘拍吻戏’这种事那就是盛言闻占了时洲的便宜。 时洲上了趟厕所出来,见憨憨还在一脸郁闷,“得了,我口渴呢。” 说句实在话,他还巴不得实拍呢。 憨憨给他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瓶杏仁『露』,破罐破摔,“你同意就行了呗,我只是一个跑前跑后的小助理,拿着可怜巴巴的工资,『操』着老妈的。” 时洲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无情驳回,“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想要加工资,上半年刚加薪过呢,没。” 憨憨甩了甩『乱』糟糟的发,“洲哥,我老婆本攒得可辛苦了。” 时洲喝了一口杏仁『露』,下车往片场走,“年纪轻轻攒什么老婆本?说不定再过五年你都单着呢。” 憨憨不服气,“洲哥,你不也是单身!你们演员这行的,三四十岁都不一定结婚呢。” 时洲了一眼到在都没想明白的傻助理,“你个憨憨。” 戏的系统变出虚拟小,摇换脑地重复,【你个憨憨,我们洲宝可有老攻的呢!】 … 休息的时一晃而过。 时洲和盛言闻又回到了那个拥挤狭小的粮仓拍摄地,在孙导的指导下快速试了两边戏,“……大致就这样。” “物话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后那个轻吻,角『色』的极致推拉的暧昧感一定要出来,今天拍摄的时还够,咱们多来几次也没问题,你们慢慢找感觉。” “知道了。” “导演,你放吧。” 孙琮收,踏出拍摄粮仓时,才发监视器和己的座位后排乌泱泱地挤满了一堆工作员。 刚刚借位改成实拍的消息一经传出,片场的吃瓜戏情绪骤然高涨,这下跑来热闹了。 孙琮知肚明地啧了一声,警告,“手机都给我收起来!谁要是敢拍摄片段往外泄漏,吃不了兜着走!” “是!导演!” 回音声前所未有的亢奋热烈。 一之隔的粮仓内,时洲按照上场的定点抵靠在麻袋上,他趁着外还在准备的功夫低问,“盛言闻,你紧张吗?” 盛言闻上他的双眸,反问,“你紧张?” 时洲没有暴『露』底那丝深藏的期待,低声说,“这戏还讲究天时地利和的,稍有不慎可就……” 嘴嘴,唇碰唇。 盛言闻听明白他话下的深意,弦被挑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荡』漾,“别想那么多,我们照常演,好好配合就行,你总不会想要在这种戏上ng吧?” “不想。” 比起这种戏份下的故意ng,时洲更想要在确认系后的亲吻拥抱。 时洲着已然陷入物情绪准备的盛言闻,也闭眼酝酿起来。 没多久,打板声就响起。 -- 狭小而灰沉的粮仓里,一来一回的话逐渐变了滋味—— “那还想要什么附加条件?” “我想要什么,阿煜你当不知道?” 时洲饰演的柏煜着『逼』近到眼前的俊脸,伸手抵住了眼前的肩膀,防止他再度靠近。 “那么多眼的一个,柏某怎么能猜得透?” “着一个才见了三面的就能喊得这么亲近,想必在境定是有情成堆,老王爷定不愁孙儿满堂。” 时洲的台词功底很不错,这会儿的柏煜似冷淡数落,实际上是在借机试探任妄在境的底。 盛言闻扮演的任妄垂眸,望着如同玉雕般的莹莹手腕,“这可就误会大了,我这小就觉得,在战场上拿刀可比混在情堆里有趣的多。” “要是家里『逼』得狠了,还敢放话让我爹和娘再生一个,也比惦记我要来得强。” 柏煜眉梢微挑,“是吗?” “当然。” 任妄应得信誓旦旦,眸光中晃出一丝微光,“如今应了你的同盟,可战场上的刀剑无眼,还是方才那句话,阿煜你总得多给我一层保障?” “要什么,不妨直说。” “当?” 镜里,盛言闻的眼『色』掺上些许玩味,一手拢捏住时洲的手腕,一手探入他微敞的衣襟。 温热的掌隔着里衣蹭过胸膛,再顺势往下『摸』索。 时洲明知道是在演戏,但还是被盛言闻的动作给影响了,他将本能『性』的闷哼压在喉中,清冷克制的眼『色』忽地慌张。 “任妄!你做什么!” 即便时洲以戏的名义隐藏得再好,但盛言闻的指腹触及到他下意识的轻微颤栗。 这,怎么哪哪儿都敏感? 盛言闻思绪偏移又挪回,继续沉浸在角『色』中,“找到了。” 说着,他就从方的怀里掏出那枚温热的同玉穗。 “战场上杀戮血气太重,老一辈的常说,红结克煞,玉锁魂灵,所以境士兵在上战场时,总会给己的刀剑柄上系上一枚挂坠。” “一是为了带着家里盼归的求平安,二是为了战死沙场后可以辨认身份。我之前一直不信邪,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任妄摩挲着这枚同玉穗,笑柏煜,“在既然和你结了同盟,可不能半道死在沙场上了,吧?” 柏煜听见‘死’字,气息一僵,“何必说这种咒己的话?你既是想要这块玉穗,拿去就好。” 任妄再三追问,“当给我?” 柏煜挣脱他手腕的控制,似淡定地整理衣襟,“一枚玉坠来换同盟,这笔买卖我做着划算。” 任妄饶有深意地反问,“你不是薄家吗?竟不知道这东的含义?” “什么?” “我爹说了,当年也就磨出这三枚相似的玉坠,他和封、薄两位叔伯结拜时一一枚,还笑称要传给儿讨媳『妇』儿用……” 后来,封老王爷的那枚丢在了战场上没找回来,任家那枚被幼时的任妄‘偷’出来给了,至于薄家…… “薄叔生前将这东留给你,没和你说这是将来讨媳『妇』用的?” 任妄勾着绳结晃『荡』了一圈,脸上的玩味撩拨更是明显,“阿煜,我知你意了。” 因为拍摄需求,粮仓的早已合上。 站在外面院的工作员只能借着监视器来观内部的进度。 盛言闻的这番言论一出来,身后就有不少女『性』工作员兴奋得满脸通红,甚至还有在互相怕打着身旁朋友宣泄。 “这谁受得住啊艹!闻哥太蛊了!” “任妄就是境第一流/氓,家柏煜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知道他的意了?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 “盛老师戏外那么一个绅士的,戏里演起来的流/氓撩拨劲的好绝啊!” “我死透透!” 监视器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时洲扮演的柏煜没料到任妄的脸皮竟厚成了这样,破天荒地又羞又恼,“胡说八道!” “别恼,我也送你一样东。”任妄笑哄了一句。 他从系腰带中掏出一枚用红绳串着的特制铜钱,上面刻着‘境任氏’四个小字。 “任家代守在境,生老病死少,战死沙场多……” 民的铜钱用来压岁,任家的铜钱才是正的护身符。 任妄借着刚才拢手的契机探查过,眼前的身骨比上回见面时更弱,“收着,我望你平安。” “……” 专属于时洲的镜定格。 他垂向铜钱的眸中晃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水光,再抬眼时,冷意渐融,“望、望我平安?” 时洲的眼神演绎细微却贴切,无论是燕追还是柏煜,从出生就注定为了大宗江山活、为了大宗江山死。 平安两字离他太远,更像是一种奢望的光点,而任妄以铜钱为信,给他落在了实处。 时洲台词的演绎到了精细的地步,甚至还刻意压着喉咙制造出了细微的哽咽感,“你向我讨玉坠,又反将铜钱给了我,这不还是亏了?” 破了洞的纸窗钻来一阵凉意。 卷起拢在帷帽上的白纱,拂过那颗已被攻破的房,风动和动在此刻都有了形状。 “不亏。” 盛言闻抓准时机,隔着曼妙的薄纱吻了上去。 独属于彼此的气息在一瞬交汇。 时洲以为早做了理准备,但在这一刻,和盛言闻从前种种的记忆取代了角『色』本身,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原地。 “……” “卡。” 外的喊声传了过来。 盛言闻感受到时洲紧绷的身躯,撤离开来,“还好吗?” 时洲着眼前,眼眶不经意多了点酸涩。 在穿越前,他习惯了只能和盛言闻隔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克制着再想念也不去打扰事业上升期的盛言闻。 可他的内深处依旧想念盛言闻的拥抱、亲吻甚至更亲密的行为。 孙琮走近,靠在窗户口就喊,“时洲,你刚刚眼神不。” “柏煜是动但愣了神,你刚刚表达得像是被亲了很多次在回忆,太复杂了。”孙琮不愧是名导,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眼神得往纯粹了走,明白吗?” 时洲压下那点回忆,颔首,“明白了。” 孙琮不废话,“前面保留,咱们直接再试一次。” 半分钟后,开机时再度响起,造的风再次从破洞的纸窗钻了进来。 角『色』和身的情感混杂交织,时洲的眼中带着还没完消散的水光,纤细的睫『毛』沾了点难以察觉的湿润,轻颤翩翩刮扫着坎上的软意。 盛言闻的视线顿了一下,喉结痣微动,念着‘不亏’两字的嗓音比刚才更为沙哑。 任妄想吻柏煜,而他想吻时洲。 隔着薄纱的唇触在一块,冷热的触感夹杂着酥麻,激得两个的呼吸都『乱』了节拍。 这一次,镜里的时洲没出岔。 他以‘柏煜’的身份懵了一息,反应过来时就挣扎着想要推开身前的任妄,“你……” 手腕一抬就被捕获。 盛言闻『逼』近,气场中不分说地展开攻略。时洲的后背完抵在了麻袋上,被『逼』仰时,帷帽被顶得一歪。 抓准时机的镜移动到了盛言闻的后方,再慢慢往后撤为远景,因此谁都没有发—— 原本隔在中的白纱骤然飘走,两的唇毫无阻碍地贴在了一块。 “唔嗯……” 时洲颤栗的闷声含糊在了口齿。 “……” 软的。 还是甜的。 盛言闻浑身紧绷,明知道是意外却没就此放过,他的气息粗重了一分,脱离于剧本搂着时洲的腰再度欺身而去。 意外不可控的亲吻,相触渐热的气息,仿佛空气中的微末都能跟着燃烧。 短短三秒,屋外的孙琮就大喊了一句,“好了!过了!” 盛言闻濒临失控的理智骤然回拢,喉结痣被滚动摩挲着更为亮眼。 时洲试图压制住凌『乱』的呼吸,慢半拍地抬眼向眼前,似『迷』茫,又带着点鲜为知的依赖和不满。 屋外的众连同屋内的摄像师都没发觉刚才的意外,就这样成了独属于两的秘密。 “我……”时洲试图开口,结果被抢先了一步。 “抱歉。” 盛言闻瞳孔深处浮出从未有过的纠结,从他懂事到在,一向不愿意在私感情上的事情多折腾,更没有考虑过己的『性』/取/向。 可刚才短短几秒,盛言闻清醒意识到了己的失控。 他入戏可也出了戏,从未有过的欲/望教唆着他利用角『色』便利,拉着时洲沉沦下陷。 为什么会这样? 他时洲的起了什么不该有的思? 粮仓的从屋外打开,孙琮的声音从大喇叭中传了过来,“俩主演过来个回放。” “好。” “来了。” 盛言闻和时洲都不得不端出平静的面『色』,一起走了出去。 …… 半小时后,片场收了工。 时洲换下戏服卸了妆,慢悠悠地往外停车场走。 他着那辆属于盛言闻的还没开动的房车,主动示意,“憨憨,你回房车等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和言闻谈一下。” 憨憨问他,“谈什么啊?” 时洲没有扯理,只是催促,“你别问了,先回房车陪小芝麻。” 剧组专用的停车场,出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哦。” 憨憨捧着己的小背包,委委屈屈地往回走。 时洲在原地只等了一小会儿,就见了同样收工打算回酒店的盛言闻 四目相。 盛言闻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出了不久前的亲吻,他的脚步一顿,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小成的视线在两转悠,极有眼力见地咳了一声,“那什么,闻哥,我想起有东落在休息室了,去去就回!” 说完,脚底生风地溜走了。 盛言闻稳住神,走了上去,“怎么还没回去?” “也才收拾完,正好在这儿等等你。”时洲轻笑一声,挑明了讲,“你刚才查完拍摄画面就走了,是生气了吗?” 盛言闻一怔,“你为什么觉得我在生气?” 时洲在他的神『色』中察觉不出端倪,确认四下无才提及拍摄中的小『插』曲,“我还以为,你很介意刚才拍摄时的意外,是我仰太过,撞歪了帷帽。” “不你的事。” 盛言闻习惯了一切都被己控制,所以拍摄结束后才会恼怒己差点的失控,他不会己的过错到别身上。 “要说起来,还是我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后退太过。” 盛言闻顿了顿,“拍摄顺利完成就行,那种事情,你应该不计较吧?” 时洲眉梢微挑,否认,“谁说我不计较的?没见我守在这里等你、想要讨个说法吗?” 盛言闻伪装的平静面具有了一丝裂痕,“什么?” 时洲煞有其事地开口,“盛言闻,我之前不拍吻戏的,无论是实拍还是意外,今天都算是我的银幕初吻。” 银幕初吻? 那会是私感情上的初吻吗? 盛言闻没来地联想到这点,顺着往下问,“所以呢?” 时洲一点点地靠近,没有顾忌地越过了社交距离,咫尺又让盛言闻有了要亲吻的错觉。 “……” 时洲如愿见眼前忘了呼吸,眸『色』狡黠皎洁又动,“所以,我想问你负不负责啊?” (https://../17770_17770543/22076179.htl) .... 第51章 】“我留在你这儿借住一…… 负责? 盛言闻的思绪被这两个字全盘占据, 他端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出,一瞬不瞬地看着时洲的眼睛—— 里面泛着细碎且真切的,让人一时分不清是玩还是认真。 “干嘛『露』出这一副警惕又为难的样子。”时洲怕盛言闻不舒服, 及时收回了题, “我和你开玩的,你当真了?” 盛言闻听见‘玩’两字后莫名觉得失望,挑眉反问, “不开玩也行,你倒是说说, 你想要哪种负责?” 题重新被拾, 盛言闻还凑得近了些。 温热的气息再度了交汇,似燎原的火, 烧得人慌慌。 时洲猝不及防地跌入了眼前人的眸潭,对方深藏其中的掌控欲令他下识地开口, “我……” 忽然间,身后响小跑的脚步声。 统筹熟悉的声音传来, “言闻、小洲,你们都还没走啊?太了。” 不容易挑的题被再度打断,盛言闻些不耐烦地朝来人看去,转瞬又将真情绪隐入了眉。 “陈哥, 怎了?” “刚刚总制片人打电来呢, 结你们俩一下戏就都没影子了。”统筹顺了气息, 提正事, “前十集的电视剧片段已经剪了。” 时洲惊讶于剧组后期的效率,“这快?” 统筹接,“不快不行啊,就盯着十一月的档期打算上星播出呢。” 盛言闻算了算时间, “只剩一个来月?” “差不多吧,还在和电视台那边最后协商。这不,刚和导演那边交涉完就赶来和你们打个商量——” “来回给你们天左右的时间,明早赶回海市录个音?” 因为电视剧就是冲着拿奖去的,打算采用清一『色』的原声。 制片方原先想着节省时间,录音这事安排到横城,但无论是设备条件还是际情况都不太允许。 “正接下来的双人剧情暂告了一个段落,你们俩集中前十集的音给录了,剧组这边许溪和莹莹的角『色』戏份提上来先拍,相互都不耽误。” 既然播出这事提上了日程,那和后期相关的事情就是要争分夺秒的。 时洲颔首,“没问题,我这边可以配合。” 盛言闻也赞同,“我听剧组安排。” 统筹暗松一口气,“那就行,我还怕时间紧,你们两人这样连轴转吃不消。” 时洲回答,“陈哥,放吧,我们吃得消。” 我们? 盛言闻眸『色』微亮,难得开了一句玩,“嗯,录音再怎样也比早晚收工的拍摄要强。” 统筹敞亮一,拍了拍离得近的时洲的肩膀,“那我就和录音工作室那边联系了?迟让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你们双方的团队,安排具体时间。” “可以。”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收工休息了,回见。” 统筹交代完正事,转身往回走。 这临时岔开题聊了这一圈,时洲和盛言闻再对上视线时,那缱绻气氛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盛言闻眼看着将黑的天『色』,“回去吧?空再聊。” 剧组还要拍上将近两个月,些事情,他和时洲都不必急着答案。 时洲也没想着和盛言闻借着一个外的亲吻就戳破关系,按照原定的世界轨迹,离他们正式在一的日子还挺长一段时间。 “。” … 两人各回了房车。 盛言闻了一会儿,才到了‘姗姗来迟’的小成,他看着双手空空的助理,“落什东西了?找了这大半天。” “害!闻哥……” 小成不思地坐在后排的房车座上,系上安全带,“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和洲哥腾空间吗?” 每天一个增加工资小技巧,他可是掌握得牢牢的。 盛言闻无奈,“我和时洲真不是你想得那样。” 至少现在还不是。 盛言闻习惯掌控的一切,其中就包括私人情,以往的他一想着事业,也没出现过任何能拨动绪的人。 可今天这个‘外’的吻,让他的绪和理智濒临双重失控。在最初的我恼怒过后,盛言闻开始反思的行为—— 他到底是受到了角『色』影响,错误地入戏太深; 还是他受到了时洲本人的影响,在相处中产生了? 如是前一种可能,盛言闻只会更严格地要求,不能借着角『色』的名义放纵下去。 毕竟,因为戏中角『色』和戏外时洲所产生的暧昧,可能在杀青后就慢慢消散,容易对双方造成一种错误伤害。 如是后一种可能,那盛言闻他抛去角『色』身份,想办法争取和时洲更多私下相处的时间。 到在更细微的接触中确认的,再进行打的追求。 ——所以,我想问你负不负责啊? 盛言闻只会给出深思熟虑后的答案,这才他是对情的负责态度。 小成见盛言闻半天没说,“闻哥,你想什呢?” 盛言闻回神,转移题,“刚刚接到统筹通知了,明天我要回海市录音,大概需要三天,你就别跟着我来回了,待在录音棚里也用不着你。” 录音算是不公开的工作行程,盛言闻一个人也能搞定。 小成习惯于听从盛言闻的工作指令,头,“的,闻哥。” … 负责《『乱』世》录音的配音工作室是圈内名的配音团队,一直以影视项目的配音制作为主。 工作室的配音老板不仅是配音圈大佬,也是导演孙琮和凌峰的友,这回接到了剧组的合作通知,他们也是拿出了十万分的精力去对待。 “干我们这行的,一年承接的电视剧作品都上百部了,主演亲来配音的电视剧真的是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负责接待的小姐姐将时洲领过长长的走廊,这才敲了敲一间录音棚的门,“时先生,就是这里了,请进。” “谢谢。” 时洲走近一看,才发现盛言闻已经坐在沙发上了,除此之外,外侧的工作桌边也坐了两个人—— 一位挂着录音师工作牌的小哥,和一位戴着方框眼镜的儒雅男人。 盛言闻看见时洲的到来,主动身示,“时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负责我们电视剧的配音导演,也是声娱的老板宋志明。” 宋志明从毕业后就一直担任幕后的配音工作,承包了多电视剧的大男主配音,资历和力都是一顶一的厉害。 能让幕后行程忙碌的宋志明亲盯棚,某种义上也能看出制片方的重视。 盛言闻不动声『色』地将时洲划入人的阵营,继续介绍,“宋老师和孙导他们是熟人了,宋老师还是我的大学台词课老师。” 宋志明没半架子招呼,“言闻坐下还不到十分钟,我听他提你名字几次了。” 时洲惊讶,“提我?” 盛言闻故作淡定,“今天来录音的演员又不止我一个,我怕你迟到,在宋老师面前帮你争取一些印象分。” “我这不准到了吗?时洲哼反驳,转而又对宋志明礼貌,“宋老师你,我是时洲,这两天还请你多多指导。” “应该的。” 宋志明得温和。 “我大致看过你们现场收音的片段,你和言闻的台词功底都不错,已经比一般的年轻演员都要厉害了,我正能少些功夫去叫你们的咬字和重音。” 时洲谦虚。 眼前的宋志明和导演孙琮是同一种脾『性』的人,私下说,工作严苛。 当初时洲第一次尝试在棚内录音时,被宋志明逮着一顿台词教学。 后来《『乱』世》拍摄结束,他托盛言闻的关系联系上了对方,跟着他学习了近三个月,才算弥补了非科班出身的台词的不足。 “你们进内棚吧,显示屏上会出现台词,做个口部『操』活动一下唇齿,我们半准时开始?” “双人戏份先合在一过了,时间再各录你们的单人戏份。” 盛言闻和时洲对视一眼,应了下来,“。” … 因为都是拍摄过的熟知剧情,时洲和盛言闻的配音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赶在六前超额完成了目标任务。 两人一同乘坐电梯下了楼。 “助理来接吗?” “我让憨憨留在横城,笛安姐陪我回来的,这会儿应该在地下停车场了。” 时洲回答,又报备行程似地补充了一句。 “后天才轮到我继续录制燕追的部分,明天要回公司拍摄两组新物料宣传。” 盛言闻看着下降的电梯层数,犹豫了一会儿,“后天晚上应该空吧?我欠你的那段‘晚餐’正还了?” “后天?” “嗯,我这人不喜欢一直惦记着事,下回剧组放假也不知道是什时候。” 盛言闻摆明理由,继续发出邀请,“空吗?还是你想要录完音后早回家休息?” 时洲欣然接受,“空,后天晚上哪里吃?” 这不容易逮到机会单独相处,他怎可能会错过? 盛言闻眸光微泛,“去我家吧,你录音快结束的时候给我发微信,我来接你。” 时洲勾唇,“。” 电梯门停在负一层。 时洲一眼就望见了笛安吸睛的红『色』轿车,和盛言闻告别后走了过去。 啪嗒。 车门一关。 坐在驾驶位的笛安看着不远处的身影,问道,“刚刚那是言闻?” “嗯,他开车来的。” 时洲系上安全带,想不久前才应下来的晚餐,“安姐,我后天晚上约了人吃晚餐,录音结束后直接过去。” 笛安问,“你又不开车,怎过去?” 时洲说,“人来接。” 笛安开出地下停车场,随口提议,“《『乱』世》拍摄结束后,我给你留休息时间,你趁空内的驾照给拿了?” 时洲是在外考得驾照,回出道后一直就没去折腾内的驾照,工作行程上的事都团队接送。 时洲无所谓,“算了,麻烦,我本来就不爱开车。” 笛安他孩子气,“那以后出门怎办?” 时洲想盛言闻,回答里莫名多了小骄傲,“以后也人接送。” 笛安只当他在开玩,“瞧你厉害。” …… 两天眨眼就过。 独立入户的高层门口,电子门发出开锁声响。 盛言闻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的时洲,侧身邀请,“进来吧,我一个人住的,家里没别人。” 盛言闻从十七岁进入娱乐圈后就和家里人分开居住,用拍戏和理财赚来的存款在市中买了一套单人住宅。 时洲应了一声入内,他轻车熟路地打开玄关层,拿出两双拖鞋,“给。” “……” 盛言闻诧异地了一声,“你怎知道拖鞋在这里?” 时洲卡壳,试图敷衍,“就是随便打开看看,猜错了就再换下一个柜子打开呗。” 盛言闻信了他的回答,摆出一主人翁的姿态,“这套房子不大,除了卧室,其他地方你都可以随参观。” “。” 时洲走近屋内,环视着熟悉的布局。 其,当初和盛言闻确认交往后,时洲曾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他们才共同出资购买了同居的别墅。 忽然间,时洲被客厅一角的展示柜吸引了兴趣—— 上面摆设着大大小小的奖杯,以及盛言闻青少年时期各种拿奖的照片。 时洲仔细地看着,即便他早已经知道盛言闻的优秀,但瞳孔深处还是流『露』出一丝崇拜。 盛言闻拿着一瓶饮料赶来,语气难得些不在,“不是我摆的。” “楼下是大型商圈,我妈偶尔路过时就会上来坐坐,这些东西收了几次,还是被她固执摆出来了。” 他今早光顾着和佣人讨教研究厨艺,忘了这些东西收回去。 “给,让佣人买食材时顺带买的杏仁『露』,但像不是你平常惯喝的牌子。” “没事。” 时洲试图用力瓶盖,触及旋转的那刻才发现盛言闻早已经细给他松开了。 他不由主地了一声,总觉得盛言闻又变回了记忆中那个细致入微的恋人。 盛言闻注着他的神『色』,“怎了?” 时洲喝了一口饮料,“想问你今晚打算做什?几个菜?” “个菜够吗?在你上次报的菜单里选。”盛言闻不太确定,“第一次下厨,我怕做不了浪费。” 时洲头,“可以,我跟你去厨房看看?” 盛言闻头,边走边说,“怎,你要来打下手?” 时洲知之明地摇了摇头,“想多了,只是想围观你第一次下厨的样子,我要是帮着打下手,怕一不小炸了厨房。” 盛言闻被他逗,从冰箱里一股脑地拿出食材,“忌口的吗?上回和凌哥吃得那一餐,我看你像不挑。” 音刚落,时洲就一儿不顾忌地说,“不吃葱、不吃香菜,不吃姜末,姜片提味倒是可以,动物内脏也不太行。” “……” 盛言闻一顿。 时洲对上他发愣的眼神,憋,“上次凌峰老师请客,在外人面前我得分寸。” 外人面前? 在他这就不需要分寸了? 盛言闻压下尖悦,一边处理食材,一边故问他,“你这又挑食、又不会下厨的,以后打算怎办?” 时洲盯着盛言闻的手中动作,饶深,“以后应该也会人做给我吃吧?就像你现在这样。” 盛言闻喉结一滚,停下来看他,“时洲,冰箱边上个小酒柜,里面几支红酒,你挑一支开了吧。” 得给这人找事情做做,要不然一直杵在这里说,只会惹得他分再分,省得连醋和酱油都分不清。 时洲反问,“你不是不能喝?” 盛言闻不太熟练地拿刀切菜,“我是不能喝,所以留着就是打算招待客人的,你要是兴趣就开了喝,坐在外面着,别进来了。” 时洲总算回过味,明知故问,“不让围观了?做差了我也不会你。” 盛言闻无奈催促,“赶紧出去。” 时洲忍着愉悦的倒打一耙,“知道了,你别凶我。” …… 一段时间后,厨房新人的盛言闻总算倒腾出了还算能上桌的道菜。 时洲闻到香味,凑近夸奖,“挺香的。” 盛言闻看着他瓶中已经消失了三分之一的酒『液』,“怎已经喝了这多?” “你不让我围观,一个人坐着又无聊。”时洲又往酒杯里倒了一些,软声催促,“盛大厨,我可以坐下吃了吗?真饿了。” 盛言闻将碗筷递给他,“没煮饭,海鲜烩面当主食,红酒先放放,吃东西垫肚子,晚再喝。” 时洲还没醉,但乖巧表态,“,听你的。” 盛言闻坐在他的对面,示,“尝尝味道。” 时洲应了声,动了筷子尝了尝。 久违的熟悉味道在口中蔓延,兴许是潜藏的酒作怪,时洲中的酸涩一阵覆盖一阵,使得他忍不住低头去隐藏情绪。 “……” “怎了?味道不对?” 盛言闻时刻注着他的变化,“别勉强,现在外卖应该也还来得及。” 时洲抬头对上他难得的忐忑眼神,重新『露』出一丝,“没,挺吃的,你也尝尝的手艺?” “。” 没了初见时的生疏,如今的盛言闻和时洲了剧组相处作为聊天基础,不经间就解决了餐桌上的食物。 眼见着瓶中的红酒少了一大半,盛言闻终于伸手制止,“别喝了,听说这牌子的酒后劲大。” 时洲眸底晃出微醺的水光,伸手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手腕,阻止,“要喝,哪客人喝到一半就酒收回去的?反正明天回横城也不拍摄。” 盛言闻看着两人接触的手,腕上还留着那残存的指尖微凉,脑海中忽地想第一次拍摄定妆照时的见面招呼—— 那时的时洲似乎悄咪咪地勾过他的掌。 盛言闻还是将酒给他留了下来,“喜欢就喝吧,反正迟也得送你回家。在我面前就算了,以后没助理在场的情况下,在外头千万不要这样喝。” 时洲又给倒了一杯酒,“我知道,这不是你在,我喝醉了也没事嘛。” 盛言闻望着他隐约透着绯红的脸颊和颈侧,“就这信得过我?” “当然,我信你,就像后期的燕追信任妄那样。” “……” 时洲没在盛言闻的沉默,趁着逐渐上头的酒说,“盛言闻,我早就说过了,我在接拍《『乱』世》后就期待跟你的合作,但是你一直都不信。” “我没说不信。” “你里不信。”时洲想盛言闻一开始对他的冷淡,轻呼了一口气,“你肯定以为我在说客套,是吧?毕竟外界我们传得势不两立,对家的哪里能信?” 盛言闻瞧出时洲慢慢浮现的醉态,顺着他改口,“别生气,我现在真的信了,行吗?” 时洲头,又抿了一口酒。 盛言闻抓住题反问,“所以,你为什一直期待跟我合作?” “我……” 时洲张了张嘴,又被仅存的理智拉扯了回来,“你想,我已经够明显了。” 盛言闻了然,干脆借机将的里说出,“时洲,《『乱』世》拍摄还没结束,我希望我们以剧为主,至于其他事情……先维持现状,杀青后想清楚了找时间再谈?吗?” 盛言闻利用这三天脱离了剧组环境,发觉对时洲的想法依然没变过。 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和时洲的情走向夹杂在‘角『色』’和‘剧情’中,因戏生情听着是美,但以此为基础的情建立,稍不慎就会模糊了界限。 他们是演员,不可能一直活在戏中。 脱离角『色』和戏服,依旧能建立的情关系才更长久。 时洲缓慢理解了盛言闻中的深,些外也些愉悦,“……。” 他一直知道盛言闻对待情的观念,所以才更明白他这句后藏了怎样的深思熟虑。 电视剧《『乱』世》与他们而言,都是事业上的一个里程碑,时洲是要对待的,至于这重来一次的情—— 只要最后牵着他手的人还是盛言闻,时洲不怕。 红酒的后劲彻底跑了上来,时洲『揉』了『揉』些发晕的脑袋,“几了?” “头晕?早叫你停了别喝,还不信。”盛言闻见就收,主动身靠近时洲,“快十了,我送你回去?” 两人的住处至少需要十分钟的车程。 时洲反抓住盛言闻的手腕,摇了摇头,“别了,你来回要将近一个半小时,不累吗?” 盛言闻反问,“那你打算怎回去?给你喊车?” 时洲抬头看他,“虽然过分,但我留在你这儿借住一晚不行吗?” 他的眼角被醉熏得一片软,脱离了角『色』戏服的时洲,比柏煜还要来得牵扯人。 盛言闻眼『色』沉了沉,压着气息拒绝,“不行,我这儿没客卧。” 早就习惯和盛言闻同床而眠的时洲一怔,被醉『操』控着些说不上来的委屈,“为什?我……我睡觉乖的。” 盛言闻轻而易举看穿了他的情绪,似无奈似哄,“别委屈,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要是时洲今晚留在这儿,他不容易才整理完的思绪又该伴随着理智失控、『乱』成一团了。 (https://../17770_17770543/22070444.htl) .... 第52章 】“你今天很好看”…… 时洲醒来时, 只觉得大脑昏沉得厉害,他习惯地将被子扯过头顶,发出宿醉后难熬的闷声。 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已检测出宿主体内酒精含量超标, 正在启动[解酒]技能点!】 强烈的头疼感一瞬间减轻了不少,时洲赖在床上缓了一会,直到理智彻底回拢, 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几点了?” 系统回答, 【洲宝, 已经快一点了。】 时洲环视着房间内的熟悉布局,隐约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在盛言闻家中喝完了一整瓶的红酒, 后来酒劲上了头,对方说什都不让他留宿家中, 很负责任地将他送了回来。 “木头开了窍,也还是木头。”时洲低笑吐槽, 但也白盛言闻的想法。 对盛言闻来说,现在的他们只能算是暧昧刚刚萌芽,还没到正式确认关系的那一步。 昨晚那种做法,即是盛言闻的分寸, 也是他对时洲的真正尊重。 时洲支撑着从床上爬起, 余光瞥见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和解酒『药』, 杯子; 上面苍劲有力地写着一行字—— 醒来记得把解酒『药』吃了,盛言闻。 有了系统的帮忙,这会不吃『药』也不碍事,但时洲就是舍不得辜负盛言闻的好意担忧。 他囫囵吞下『药』, 拿起手机时才发现盛言闻早在九点就发来了一条微信,“醒了吗?记得回个微信,如果头疼记得吃『药』。” 时洲勾唇,一字一句地回:“醒了,微信正在回,『药』也吃了,下午横城见。” 直到确认了微信发出,时洲才和笛安确认了接车回横店的时间,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衣物,红着脸快速溜了浴室—— 幸好昨晚没留宿在盛言闻的家里。 要不来这醒来一股残存的酒气,实在是太破坏好印象了。 … 下午四点。 时洲刚抵达横城的剧组酒店,就遇见了在房内做完妆造的盛言闻。 两打了个照面,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步伐。 时洲有些惊讶,“今晚有拍摄通告?” 盛言闻颔首,“嗯,昨天临时确认的大夜戏。” 所以,比起今天睡饱觉才回横城的时洲,盛言闻赶回来的时间更紧迫一些。 要不是因为这件拍摄正经事,昨晚的他很可能就会‘屈服’在了时洲的醉酒撒娇之下。 盛言闻反问,“你怎样?” 时洲知道他在问自己醉酒的事,眸光微晃着开了口,“有点头晕,可能是昨晚醉着睡觉太热,没盖好被子。” 在未来的恋面前,他不介意耍点小小心机。 果不其,盛言闻一听见这话就变了『色』,他突有点后悔昨晚就这将时洲送了回去。 那红酒后劲太大,时洲一个醉得厉害,想来也不懂怎照顾好自己。 两的问答传入的耳中像是加密暗语。 时洲看着双方团队员投来的惊讶视线,见好就收,“你先忙吧,我回去休息了。” “嗯。” 盛言闻很想要再追问时洲几句,但由于接下来的拍摄工作只能暂时压下。 笛安看着匆匆离去的盛言闻以及他的团队,早已反应过来,“你前两天和我说的约了吃饭,那是指言闻?” 时洲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也不瞒她,“嗯,是他。” 笛安随口揶揄,“拍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们俩的关系破冰得倒是迅速,看来下周二的红毯,我是能答应剧组安排你们两一起上了?” 时洲一愣,“红毯?” “横城这边的荣光电视剧节。”笛安双手环抱,倚靠在门边解释。 “制片方那边的意思是,想让你和盛言闻一起走个红毯,正好借着电视剧节上的媒体给《『乱』》做一波开播前的免费宣传。” 话说起来,时洲和盛言闻还从未在同一个场合出席过红毯。 下周二要是以《『乱』》剧组的名合体出现在红毯上,想必话题热度一定爆棚。 时洲记起年是有这一回事,欣应允,“我这边没问题。” 笛安也不啰嗦,“那行,我迟点再去过问一下盛言闻和他经纪团队那边的想法,他们要是愿意,那就是听剧组的安排一起上。” “他们那边要是不愿意,咱们别勉强,你一个的热度也不见得差。” 时洲自信回应,“言闻那边肯定答应。” 笛安笑啧了一声,“不是说头晕吗?好好休息,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和憨憨。” “好,安姐辛苦了。”(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8 0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笛安走后没久,门铃声重新响了起来。 时洲走近开门,“谁啊?” 盛言闻的助理小成站在门口,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洲哥好,我没打搅到你吧?” 时洲惊讶,“没,你不是跟着言闻去片场了?怎折回来了?” 小成听见时洲对自家老板的称呼,迅速抓住涨工资的小技巧,“是闻哥担心你,所以才让我留下的!” 说着,他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两样东西,“洲哥,闻哥下午忙着拍戏没时间,所以暗中让我准备着。” “这是泡好的蜂蜜水和感冒『药』,闻哥说——” 小成将东西塞到时洲的手中,将盛言闻的原话分毫不差地说出口,“你先喝了蜂蜜水睡一觉,如果起来还不舒服再吃感冒『药』。” “……” 时洲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竟被盛言闻牢牢记在了心上。 他忍着眼中的感动,“谢谢小成。” 小成嘿嘿『露』出一脸‘我都懂’的态,完成任务后轻巧离开。 时洲拿着东西回屋,越想越忍不住想找盛言闻的念头,他拍了一张保温杯和感冒『药』的照片,发出微信:盛医生,确认能『药』到病除吗? 盛言闻大概还在前往片场的车上,打字回复得很快:昨晚就劝你不要喝那酒了,想要『药』到病除,你就得听话。 ——是谁不陪喝酒,不让借宿的?怪谁? 时洲发出一行文字,还是觉得语音撩拨比较有杀伤力,“如果我听话吃了『药』,还是不好怎办?” 这下子,微信那头没再快速回复。 时洲以为自己的揶揄过了度,怕过量的微信会打扰了盛言闻,只好放下手机给自己灌了两口蜂蜜水。 “滋滋。” 屏幕上亮起了微信消息提醒。 时洲打开一看,盛言闻居回了一条语音,“要再好不了,我负责。” 我负责。 简单一句话悄撞入耳膜,盛言闻似乎是刻意压低声线说的,最后三个字在手机设备的渲染下让无比心动。 时洲被这句话勾得浑身燥热,深呼两口气后忍不住暗忖。 他以前是不是太专注在拍摄里了? 年杀青后,入戏太深的时洲就和盛言闻直接戳破了那层窗户纸,所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脱下戏服的盛言闻在暧昧期居这会蛊?怪不得后续在一起后,总能变着法的说话撩拨他呢? 有些一旦开窍,自而就能做出这些令脸红心跳的招数。 …… 横城的荣光奖是近些年新成立的一个电视剧奖项,从开创到现在一共才举行了九届。 虽比不上传统三大电视奖项的含金量,但因为背靠着‘横城影视基地’,它的号召力也一年强于一年。 今年正值电视剧奖项创建的第届,主办方早在半年前就为了这场盛典做足了准备,力邀了业内无数大咖导演、演员。 提前半个月就开启了‘官宣嘉宾’的倒计时方式,而孙琮执导《『乱』》剧组,自在主办方的邀请名单中。 离红毯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时洲和盛言闻等受邀演员被安排在了连的休息室。 负责时洲妆造的妆团队刚收了手,屋就响起了一阵喧闹声。时洲第一时间抬眼望去,正巧撞上盛言闻敲了敲门。 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位手持设备的工作员,想来是主办方派来搜集各路星的红毯后台花絮。 “时洲,我方便屋吗?” 今天的盛言闻换上了以黑『色』为主的西装三件套,西装是私定制的高奢品牌,宽肩窄腰大长腿,将他优越的身形比例放到了最大。 套上用绣花工艺刺上了奢华的金丝玫瑰花样,冲淡了黑『色』面料的刻板严肃感。 盛言闻将头发全部往后竖起,『露』出了近乎完美的容貌,他戴上一副半包围的金丝镜框,初看禁欲斯文,实际上带着天生掌控者的矜傲贵气。 屋走廊上的喧闹声,自都是因为盛言闻而起。 时洲的心脏因着盛言闻的出现而发烫,他摩挲着自己空落落的无名指,试图平复如同小鹿『乱』撞的心跳。 面对盛言闻的注视,他起身迎,“方便,来吧。” 其中一名花絮纪录师将摄像器材转向了时洲,看见镜头里时洲的那一刹那,立刻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和盛言闻正反,时洲今天的红毯妆造以白『色』为主。 白『色』丝绸质地的v领内搭,将他的脖颈和下颚线衬得更为优越。 微微敞『露』的精致锁骨被妆师心机地点缀上了银『色』高光细粉,随着步伐闪动时,和套上胸针上的银『色』小蝴蝶得益彰。 时洲每靠近一步,盛言闻的视线就暗中沉了一度。 直到两面对面地站定,盛言闻这才试探地开口,“你这颈后侧是……” 这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盛言闻想起时洲似乎没在面前展『露』过胎记,他也不应该随意在镜头前戳破这点。 这声欲言止的提问激起了周围的注意力,很快地,此起彼伏的惊叹抽气声响起。 因为有垂落的发尾遮挡,再加上刚刚离得远,众一直没注意到——时洲白皙的脖颈上居勒出了一朵绽开的暗红『色』玫瑰。 花朵的轮廓由金闪细笔点缀,呼吸间带着轻微起伏闪动,成了整套造型中最特别的存在。 是最清冷的面容妆造,偏在这一处艳热烈勾。 时洲无所谓其他的反应,只是被盛言闻淬了火的视线看得不自在,他总感觉伪装成玫瑰的胎记都要被盯得热了。 “是不是太秀气了?” “不会,很好看。” 一来一回间,两的呼吸都变了频率。 盛言闻的余光注视到周围一圈的视线,从刚刚开始,这群就都在直勾勾地盯着时洲不放。 盛言闻没由来地钻出一个烦躁想法:玫瑰好看是好看,但要是能像以往那样遮住胎记就更好了。 “盛老师,你们两的团队是提前打过招呼吗?怎今天的妆造都有玫瑰元素?”负责花絮采访的工作员借机问道。 脖颈上的金边红玫瑰,套上的金丝刺绣玫瑰。 同一种见惯了的花束,在两个的身上展现出截不同的感觉和味道。 时洲的目光落在盛言闻的套上,勾唇,“没有打过招呼,我这想法是临时出现,让妆团队加上的。” 盛言闻也摇头表示。 为了这次红毯,他的团队连着准备了四套造型方案,由他这位老板按照自己的喜好程度选择。 “不是提前打过招呼,那就是默契了。”工作员立刻改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时洲往挤满的部走廊瞧了瞧,“你路过时看见孙琮导演他们了吗?” 盛言闻回答,“嗯,看见了,他还有钟老师跟许溪、莹莹在一块。” 主办方似乎看重了盛言闻和时洲共同红毯的热度,和剧组商议后要求分成两批走红毯—— 由孙琮导演带队一组,盛言闻和时洲两单独一组。 分批走红毯只会让《『乱』》剧组加强曝光,因此剧组宣传方答应得很痛快。 盛言闻看了一眼时间,转身对周边的工作员说道,“花絮录够了吗?” 花絮在播出前会受到各家团队的审核,因此盛言闻的话也直接确,“如果方便的话,请各位先离开。我想和时洲单独再沟通一下待会的红毯采访回答。” 工作员们一个个都是精,迅速给两腾出单独空间,就连一向爱黏着时洲的憨憨,都被小成勾肩搭背地拉扯了出去。 休息室的房门一关,总算隔绝了那种扰耳朵的喧闹声。 没了的存在,时洲不自觉地轻呼一口气,“你拿到红毯采访的问题提纲了?” 盛言闻如实回答,“没有,娱记都是随机问的,哪里来的事前提纲?我只是找个理由,让我们在红毯前都清净一会。” 时洲轻笑,将眼前的盛言闻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盛言闻……” 其实这个造型不是首次出现在时洲的眼前了,但他依旧越看越喜欢,“你今天很好看。” 盛言闻面对他真挚的称赞,回以一笑,“谢谢,你也很好看。” 时洲偏侧着脖颈凑近,知故问,“这也好看?” 盛言闻的气息『乱』了一拍,喉结痣滚动分,“好看。” 时洲拖长音‘哦’了一声,继续刺探道,“那我下次有机会再变着花样『露』?” “……” 盛言闻瞧出他眼底的故意,占有欲不请自来,“时洲。” 时洲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揣着白装糊涂,“怎了?” 盛言闻不落入他的圈套,改口占领话题权,“天的颁奖典礼我们不用参加,但红毯后的晚宴你要去吗?” 初红毯后的晚宴,盛言闻为了‘避酒’借故没去,时洲想起这事,“我和导演他们去吧?你不能喝酒就别去了?” 盛言闻听见他的决定,回应,“提前吃过抗过敏的『药』了,一起去吧。” “好。” …… 红毯开始时间定在了五点半。 因为主办方的过火宣传,这届红毯直播的观看数高达了五六百万。 各路粉丝和网友们的弹幕充斥着整个直播间,而赶来参加现场应援的粉丝们的呐喊声更是接连不断。 ——啊啊啊来迟了!『乱』剧组出现了吗?我不会错过了吧! ——别着急!孙琮导演他们过去了,时洲和盛言闻还没出来,看网上爆出的内部流程图是比较偏后的红毯位置! ——好期待啊,两家工作室今天都没发造型图呢! ——网传盛要一起走红毯,真的假的啊? ——应该是真的吧?要是分开走红毯,那谁前谁后啊?现场两家唯粉不会因为咖位顺序现场干架啊? ——前面的这你就不懂了吧?正主都组cp了,两家粉丝自也成亲家了呀哈哈哈! 弹幕里的调侃言论刚刚出现,现场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连同闪光快门的声音都变得内卷了起来—— 万众期待的盛言闻和时洲带着两套截不同的造型,并肩出现在了红毯现场。 以黑『色』系为主的盛言闻禁欲贵气,以白『色』系为主的时洲则纯欲高雅。 两种极端的造型气质,此刻却显得无比融洽,瞬间吸引着每一个的注意力。 艹! 这两位是什仙下凡? 等待已久的媒体摄影狂轰滥炸,粉丝们的尖叫声冲破云霄,而直播间里的弹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滚动刷屏。 ——卧槽!终于知道这两以前为什不一起上红毯了!这同框的杀伤力简直是乘万倍上升! ——这身材绝了啊我去,闻哥可以草死我吗?[志不清jpg] ——洲宝的脖颈玫瑰太要命了!宝,我可以和你涩涩吗?[口水直流jpg]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克制点啊!这个互联网没有你们在意的了吗? ——呜呜这他妈是什豪门掌权x冷诱大美的设定,盛可以原地就二搭吗? … 直播间和红毯现场陷入双重癫狂,而身为事的时洲和盛言闻正在有条不紊地行着红毯流程。 盛言闻从工作员的手中接过记号笔,随手打开笔盖率先递给了时洲。 时洲顺理成章地接过,在签名版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字,才把记号笔递给了盛言闻签名。 等到签名环节结束,两并肩走到了采访区。 主持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保持住了自己的专业素养,“两位老师,对我们现场以及观看直播的粉丝朋友们打个招呼吧?” 盛言闻率先拿过话筒,简扼要,“大家好,我是演员盛言闻,在《『乱』》中扮演任妄,希望大家支持我们的新剧。” 说完,他主动将话筒递到了时洲的嘴边。 时洲唇侧扬起一抹弧度,也没想着去接话筒,“大家好,我是演员时洲,在《『乱』》中扮演燕追,也希望大家支持我们的新剧,谢谢。” 不到一分钟,线上线下的cp粉们就挖掘出了无数新的糖点,陷入了新一轮的疯狂嚎叫。 ——请问主办方是缺笔了吗?怎还要用同一支笔挨着签字呢? ——签字笔盖要开了给洲宝,采访话筒也要替洲宝拿着,闻哥,是不是太宠了点? ——不懂就问,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夫随吗?两打招呼的句式一模一样,洲宝看见闻哥递话筒还偷笑了! ——我告诫我自己千万遍,只能嗑《『乱』》中的角『色』cp,现在剧还没开播,真已经嗑上头了!这两简直绝配!天仙配! ——谁还记得两个月前的盛是死对头?剧组包办婚姻就是最强的! 主办方早就料到了这两能带来的热度,于是将采访时间拉长了不少。 时洲和盛言闻为了《『乱』》,同样极其配合现场的采访提问。线上线下的气氛持续高涨,在双方团队和系统暗戳戳的加持下—— 红毯采访一结束,盛言闻和时洲就齐刷刷地空降了热搜高位! … 荣光奖的颁奖典礼安排在第二天。 为了让受邀参加的星嘉宾们有过互熟悉的过程,主办方很贴心地在星级酒店的顶层安排了超一流的晚宴。 红毯正式结束后,《『乱』》主创们就一块参加了酒宴。 孙琮作为导演大佬,带领着时洲、盛言闻等演员小辈和一圈导演朋友们打了招呼,这才由着他们各自去玩去闹。 酒过三巡。 时洲正式放下了手中的香槟,长叹一口气。 盛言闻时刻注意着他的况,“喝醉了?” “没呢,这种场合我不会喝的。”时洲有作为公众物的自觉和警惕,“只是感觉宴厅内有点热,我先去趟洗手间,顺带透透气。” 盛言闻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晚上点了,“差不了,我帮忙联系你的团队司机,待会一起离开回剧组酒店?” “好。” 时洲应下,往宴厅走去,他慢悠悠地穿过一小段奢华走廊,刚卫生间就迎面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 四目对,气氛顷刻凝固。 对方含着酒意的戏谑眼在时洲的脸上流连,最终定格在了他脖颈的玫瑰印记上,再开口的嗓音中暗含了一丝不可控的欲/望。 “好巧,见面了。” .... 第53章 】“除了我就是谁都不…… 时洲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 沉默地望着眼前的赵彦青。 对方穿着酒红『色』的高奢正装和马甲,内搭的白『色』衬衫用深蓝『色』的碎花领带作缀,依旧给人贯的风流多金味。 “怎么?个月不, 时先生又不认识我了?” 赵彦青慢条斯理地系上外套纽扣, 他的下唇右侧还留着被咬破的血痕,也不知是哪位情人留下的热辣手笔。 因宋明宴,时洲对赵彦青的印象并不算好。 他压住心底的那厌恶, 侧身给眼前人让出条路,“赵总, 请便。” 内侧的厕所门就发出了轻微的推动声, 不到三秒,又有名身穿华服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洲的视线越过赵彦青, 眼就认出了内侧的年轻艺人,而脑海中的系统同步搜寻到了对的的相关信息—— 对方也是今日的红毯明星之, 叫骆以程。 骆以程最早是模特出身,后来参演了部网络短剧意外爆红, 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影视圈。 些年,对方接演了不少成本的网剧,混了不少的男男二,直到去年在上星电视剧《星云》里以男三的身份亮相, 收获了不少关注度。 从那之后, 骆以程的资源就像是开了挂—— 先是拿下了部年代剧《风姿卓越》的男主, 六月份杀青后, 八月份又马不停蹄地接演了由说改编的ip《醉里江山》的男主。 骆以程看着还停留在门口的赵彦青以及突然出现的时洲,明显顿住了步伐。 他有意识地低头查看了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可惜还是慢了半拍。 时洲早已发觉了他半藏在衣领下的暧昧吻痕,以及同样有些红肿的嘴唇。 有些事情, 不言而喻。 系统抱着自己的虚拟爆米花边恰边看戏,【洲宝,看来骆以程半年的资源飞升是因攀上了赵彦青?贵圈真『乱』。】 时洲洞察切的视线在赵彦青和骆以程的身上巡视,【以赵彦青的手段和资本,圈里圈外的情人恐怕只手都数不过来。】 骆以程被时洲的眼神看得心虚不自在,不由轻咳了声,“是……” “差忘了你们俩人还没有交集,来,我介绍下——时洲、骆以程。” 赵彦青充当中间人,“你们俩最近可都是热门古装剧的男主。” 除了时洲和盛言闻担任双男主的《『乱』世》,由骆以程出演男主、当红花旦秦梦出演主的《醉里江山》也是近期待播的热门之。 要说起来,部原着说在各网站排行上直齐名,今部剧走得都是边拍边播的模式,预计也都要在十月份上星播出。 到时候,是绝对少不了对比和竞争的。 时洲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乱』世》刚播出时的风波,眸『色』渐深。 赵彦青短暂地看了眼骆以程,又把专注的目光定在了时洲的脸上,“你们人年纪相仿,有机会我组个饭局,你们交个朋友切磋切磋?” 骆以程看出了赵彦青对时洲的意图,喉中发出声阴阳怪气的笑,“赵总说笑了,时先生出不到四年就是当红男演员,我十八线演员哪里敢高攀啊。” 时洲微微勾唇,不予回应。 赵彦青带了丝不悦,“以程。” 骆以程收到了赵彦青的眼神警告,咬牙挤笑,“当然,要是时先生不介意的话,我随时愿意交个朋友。” 在娱乐圈,不与人结恶是基本原则,但不代表时洲就愿意当个软包让人拿捏。 时洲唇侧勾起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开口应答,“介意,我和骆先生不是类人,交朋友也聊不到块去。” “……” 骆以程脸『色』微变,没料到时洲的拒绝会来得那么不留情面。 时洲将他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漫不经心地加上剂燃料,“对了,骆先生可以向赵总要下宋明宴的联系方式,我猜,你们俩作朋友应该有不少经验可以交流。” 系统听着鼓掌叫好,【哇哦!我们洲宝阴阳怪气得也好到位哦。】 时洲差被系统的彩虹屁惹得没绷住,但骆以程抢先步变了面『色』,“你……” 宋明宴是么人? 当初爬上了赵彦青的床企图拿资源,结因针对时洲而惨遭反击封杀,现在都不知在哪里鬼混的素人! 骆以程自觉是有骨气和实力的,出了五年没有资源,只能在成本的网剧里打转,好不容易抓住了个出彩的男三号,就立刻闯入了众的视线。 赵彦青很早之前就有包/养他的打算,去年会将《风姿卓越》的男主送给他当礼物,除此之外,名牌衣服腕表、各类资源代言是流水地送。 原本不愿意屈居人下的骆以程渐渐尝到了甜头,又因《醉里江山》个超资源终于松了口气。 刚刚是他第次主动‘服务’赵彦青,可惜场合不对,人还没做到最后步。 哪里想到出门就撞上了时洲,还被对方明里暗里阵嘲讽? 时洲捕捉住骆以程欲言又止的反驳,不所动,“骆先生,找借口反驳前劝你好好遮下脖上的吻痕。” 人旦堕落,用再好听的借口去粉饰都是白搭。 时洲还记得在原定的世界轨迹里—— 《醉里江山》刚播到中期,骆以程就因不经扒爆出了很多年少时在模特圈的黑料,瞬间影响了自身和电视剧的收视率,就连拍完未播出的《风姿卓越》都被迫无限搁置。 “……” 骆以程猛地伸手挡了挡脖,『露』出屈辱至极的神『色』。 副模样落在赵彦青的眼底,陡然加重了不悦,“以程,回宴会厅找导演他们,电视剧就快上了,你身男主得好好宣传,别杵在里碍眼。” 要么开始就别答应,答应了之后又扭捏憋屈,又当又立给谁看呢? 赵彦青完全没了刚亲密时的温柔甜蜜,逐客令下得又冷又直接。 骆以程气得快要发抖,但也没勇气去反驳赵彦青,他对时洲丢下个无关痛痒的眼刀,拔腿就朝着卫生间外走去。 赵彦青压根没把生气的骆以程放在眼里,只对时洲说,“又个不听话的,让时先生笑了。” “宋明宴也好,骆以程也罢,他们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时洲实在不愿意和赵彦青继续纠缠下去,淡声发问,“赵总,不至于么沉『迷』个卫生间吧?要是直拦着门口的不让人进,我只能换别的了。” 在卫生间的黄『色』灯光下,时洲的眉眼显得诱人『迷』离,那抹勾勒在脖颈上的玫瑰花,让人实在忍不住去采摘的欲望。 赵彦青的眼『色』变再变,最终还是压下心头动『荡』,“时先生请便,我先走步。” … 等到确认赵彦青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时洲轻呼口气走入卫生间内,【十五,帮我查下《醉里江山》部剧的幕后投资分布,越详细越好。】 系统接收到了时洲的指令,立刻开始了查找。 时洲重新走到洗手池前,想起刚赵彦青口中提及的‘热门古装剧’,忍不住回忆起了当初《『乱』世》和《醉里江山》打收视擂台时的意外事件—— 当年《『乱』世》在播出前期,曾经有过次很严重的正片资源泄『露』事件。 开头十集在开播前意外出现了高清的网盘版本,正片都还没入电视台播出,‘盗版’资源居然就已经满天飞了? 剧组第时间就采用了补救措施和严肃声明,但无奈《『乱』世》的剧情环扣环,还是有网友们选择了网盘资源提前收看。 因被迫的提前播放,《『乱』世》前周的播放收视率和热度,远远不剧组预期。 反倒是稳定播出的《醉里江山》牢牢占据了前半个月的热度冠军。 好在《『乱』世》的资源泄『露』只限在了前十集,后面的集数经播放,加上剧组铆足劲地宣传,终于还是扳回了竞争中的热度。 直到完结,《『乱』世》都牢牢占据了热剧榜首。 正回想着,系统就将查到的实时数据发送到了虚拟面板上,【——洲宝,我查到啦!】 《醉里江山》的投资商共涉及六家企业,其中占头笔的投资方叫‘浩瀚传媒’,家企业人法定代表人叫赵页。 系统详细解释,【赵彦青和他是叔侄关系。】 换句话说,赵彦青拿着自家侄的名义入股投资了《醉里江山》部剧,所以有权利让名气还不的骆以程直接当了男主。 时洲猜到个概,擦干净手后往外走,“看来,他是在《『乱』世》投资不成,所以改投资了《醉里江山》?” 系统早已经捕捉到了时洲刚刚的回忆,反问,【洲宝,那你说,当年《『乱』世》的资源泄『露』会和赵彦青他们有关系吗?】 毕竟,作同期打擂台的部同类型的古装剧,《『乱』世》出了事,受益最方肯定是《醉里江山》和他的投资方。 时洲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概率,但不能百分百确定。】 当年的他只作男主演待在片场安心拍摄和上综艺宣传,资源泄『露』等干的事情都是由凌峰等人出面处理的。 无论何,既然现在有机会重来次,时洲就要避免《『乱』世》剧组有可能造成的损失。 部剧不仅是他和盛言闻的作品,是众剧组人员付出心血后的结晶,次定要做到利益最化。 时洲边走边想,忽然听系统发出了急切提醒,【洲宝,心身后!】 时洲迅速转身,但还是迟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人边钳住时洲的双手,连拉带拽地将他强制地锁进了个密闭房间。 ——啪嗒。 休息室的门关,将走廊上的光源彻底隔绝,时洲的双眼瞬间像是蒙上了片黑暗。 系统察觉到不对劲,第时间采用应急系统,【检测到宿主陷入危险环境,已主动购买采用[夜视]技能,请心防范!】 机械音刚刚落下,时洲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游戏里的特殊装备,漆黑片的眼前骤然间有了亮度,足够他看清楚整个环境布局。 不其然,说好了‘离开’的赵彦青就站在了离时洲四五步远的地方,唇侧挂着玩味的笑。 “……” 时洲故意不说话,假装『摸』黑搜寻到门口。 他试图压了压门把手,但是完全打不开,【十五,确认个房间的位置和坐标,立刻帮忙发给言闻和安姐他们。】 系统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是!】 赵彦青比时洲提早进入个房间,已经适应了片全黑的环境。 他看着时洲在黑暗中慌『乱』『摸』索的身影,势在必得地缓步靠近,企图将肖想了许久的身体拥入怀中。 可没想到得是,时洲早已经料定了他的靠近,抓住时机迅速转身,在黑暗中猛然挥去强有力的拳头。 “滚!” 齿缝间迸出厌恶至极的个字,伴随着重拳出击的声响。 赵彦青的右脸狠狠挨了拳,猝不及防地往后跌退了步,紧接着,铁锈般的血味就弥漫在了他的口中。 ——啪嗒。 时洲找到了墙上的开关,趁机开灯直视赵彦青,“赵总,你又是么意思?” 赵彦青呸出口血沫,压住滔天的怒意,冷笑反问,“时洲,你还真是儿面都不给我留?我么意思,你还能不明白?” 越是得不到,他就越想要。 房门口已经被名保镖堵上了,时洲时半会儿离不开房间。 赵彦青不着急靠近,“你待在华域那种地方,不安安心心跟了我?我保证你要么有么。” 时洲眼眸中凝起化不开的寒霜,直接开麦嘲讽,“赵彦青,你凭么觉得我会看上你么个半只脚入土的老男人?” “……” 半只脚入土?老男人? 赵彦青暗自磨了磨后槽牙,眼眸晃过丝暗芒,“时洲,我已经给足你面了,在个娱乐圈里太冷太锋利可不是么好事。” 余音未落,他迅速拉近了人间的距离。 赵彦青辈少说也扒过几十号艺人的衣服,自然知最快‘困’住个人双手的方式。 他瞬间抓着时洲的外套开领,极其技巧反向掀。 “……!” 时洲的双手被迫往后折,痛意侵略着神经,他时不慎就被赵彦青半抵半扣在了墙上。 赵彦青看着时洲闪而过的慌张,燃烧的怒意终于转回了难捱的欲/火,“你样的人不适合玩硬的,就该软成水被人欺负。” 他的视线从时洲的眉眼滑落到鼻尖、薄唇,然后路顺着优越的下颚线移动,最终再度定格在了那朵玫瑰上。 很快地,眼尖的赵彦青就发觉了抹异样,他试探地用指腹蹭去玫瑰角花瓣,『露』出了天生的诱人的内蕊。 “你是吻痕?还是胎记?” 时洲眸『色』微变,下秒,他们头顶的烟感报警器就突然爆出了尖锐的声响,天花板上应急用的散水设备就散开了量的用水。 是时洲在不利的情况下想出来的应急方式,不其然,赵彦青前后被‘吻痕’和报警声给拽住了注意力。 双手被困的时洲顿时抓住时机,毫不犹豫地抬起膝盖击中了对方最要命的部位。 “——嘶啊!” 赵彦青哪里尝试过种滋味,愣是向注重表面功夫的他也忍不住吃痛出声。 时洲借机逃出了赵彦青的禁锢,迅速拿起早已看重的茶几上的装饰品,借着系统的技能又准又狠地砸响了对方的脑袋。 接连招,让赵彦青上下都疼得直抽冷气,时间散失了反击的能力。 时洲此,继续拿起防身用的装饰,警惕又冷静地拉开远距离。 天花板上的洒水还没停下,屋内屋外的刺耳报警声是响成了片。 无论盛言闻和笛安他们能不能及时赶来,至少么闹,总会有人注意到动静。 忽然间,从外面被人锁住的门猛然踹开—— 站在盛言闻在弥漫的水汽中看清了情况,他当机立断地将离得近的时洲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没事吧?” “没事。” 盛言闻稍稍确认了时洲的情况,看着几乎被水『色』和血『色』淹没的赵彦青。 陡然冷沉的气场跨越了年龄和阅历的限制,冻得整个房间的水雾都能跟着凝结。 “……” 赵彦青看清盛言闻的眼『色』,无端冷得抖。 盛言闻的父亲盛从云年轻时,就是以出了名的狠绝手段创下了不可撼动的北斗影视,可今的赵彦青突然感知到了—— 虎父无犬。 盛言闻只怕比他的父亲还要让人心生恐惧,即便句狠话都不用说,光靠眼神就能让他杵在原地难以动弹。 双方对峙着没有说话。 盛言闻知此地不宜久留,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赵彦青种人渣身上。 他看向围着时洲脸焦急的笛安和憨憨,直接吩咐,“安姐,憨憨,麻烦你们留下来观望处理下。” 说着,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了时洲的身上。 “有事直接联系靳松,我先带时洲回酒店,免得被人看去扩事态。” 笛安深知盛言闻的人,也明白里肯定需要有人留下来善后,免得传出么对时洲不利的消息。 “好,时洲先拜托你了。” … 盛言闻带着时洲快速进了酒店电梯,按下了二十二层的按键。 还没缓过神来的时洲懵,“我们不去负层的停车场吗?” “不去,你身上全湿了,直接出去吹夜风会感冒。” 举办晚宴的家酒店是横城唯家高星级酒店,很多常年驻扎在横城拍摄的明星都习惯地在里包下套房间,作自己的临时驻扎。 盛言闻回配合《『乱』世》剧组住在了其他酒店,但他在家酒店直有包年的套间可以使用。 盛言闻沉着语气解释了缘由,将时洲带回到了房间内,“自己去冲个热水澡,我记得柜里还有全新的贴身衣物,迟给你拿。” “……” 时洲总觉得盛言闻的言行举止不太对劲,却又时找不出原因。 盛言闻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难以压制的掌控欲冒了出来,“时洲,去个热水澡,马上。” 时洲幅度地滚动了下喉结,乖乖应话,“好。” … 十分钟后。 时洲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盛言闻就坐在客厅里静静等待,看他靠近,于是端起水杯示意,“还冷么?喝温水。” “本来就怎么不冷……” 时洲暗中观察着盛言闻的神『色』,余光瞥了他手背上过敏的红『色』痕迹,“你怎么过敏了?不是说吞了『药』了?” 盛言闻无所谓那过敏症状,简单解释,“你离开后,孙导又带着位制片找过来了。” 制片老师们的盛情难却,盛言闻只能给足面又喝了杯。 要不是因耽误,他早该出宴厅去寻找迟迟未归的时洲,而不是意外等待对方的定位求救后再赶去。 时洲坐在他的身侧,担心不止,“你里有『药』吗?还是再吃颗?” “不用了。”盛言闻反问,“你怎么又撞赵彦青了?” 时洲看出他沉意还没完全消退的眸『色』,只好将不久前发生的切实复述,“……就是样,我没打算招惹他的。” 盛言闻不说话,依旧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时洲被他盯得心跳鼓,主动凑近服软,“你生气了吗?” “他真来不及对我做么,反倒是我对他又揍又踹又砸的。” 时洲伸出自己还有些发红的手指关节,“你看,我揍得可狠了,现在都还疼着呢,你帮我『揉』『揉』?” 盛言闻的目光停在他玉般的指节上,没有动作,只是回答,“没有生气,只是喝了酒有不舒服。” 他收到时洲定位的求助消息后就直紧绷着神经,所以会儿头晕得厉害。 “我就知你在强忍着,套间里肯定留了备用『药』吧?我去给你找找……” 时洲刚起身,又毫无防备地被盛言闻拽回到了沙发上。 人原本并坐的姿势瞬间变化,成了上下的压制位。 盛言闻紧着声线确认,“赵彦青那狗东西真没对你做么?” “……” 时洲看盛言闻渐渐浮上醉意的眼角,哄孩似地,“没有,我不骗你。” 盛言闻因过敏以练就的‘半杯就倒’的酒量还真是八百年都没变过,会儿又醉又粗的,居然还开始骂人了。 盛言闻渐渐发烫的视线落在了时洲的胎记上,比精心勾勒的玫瑰像是吻痕,是独属于时洲的天生的诱『惑』力。 概是酒精麻痹了理智,盛言闻回倒是没压制心头的欲/望。 他伸手覆上了那抹灼热,不依不饶地问,“里呢?他也没碰。” “……” 时洲想起赵彦青那短暂的不能再短暂的触碰,心虚地撇开视线。 盛言闻察觉漏洞,发出声酸气十足的沉笑,“他碰了?” 在盛言闻的掌控欲面前,时洲撒谎的技能等同于零。 他只好含糊解释,“就、就秒,我刚刚冲澡的时候洗了好几遍了。” “是吗?”盛言闻眸中晃起醉意的微光,追问,“真洗干净了?” 晚宴上入喉的酒都挥发成了最『惑』人的气息,时洲被盛言闻的三言语就挑得浑身发烫。 “言闻,我……” “时洲。” 盛言闻拦截时洲的出声,略带薄茧的指腹下重于下地蹭着那抹升温的胎记。 他重重地深呼吸了口气,似在拼命压抑,又像是要破罐破摔,“时洲,抱歉。” 时洲气息发颤,“、么?” “我知剧还没杀青,我不应该越界……”盛言闻凑近时洲的耳畔沙哑歉,转而低头『逼』近他脆弱的脖颈。 “但个地方,就是谁都不能碰!” .... 第54章 】“正常现象你羞什么……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颈侧, 轻易勾起时洲的一阵颤栗,“你想做什?” 盛言闻以唇为烙印盖在了那块天生怕痒的胎记,醉意摩挲着柔软低语, “想吻你的胎记。” 那日拍摄时就想要咬下, 想把抹胎记变成真正意的吻/痕……” 时洲气息『乱』了一瞬,下意识地攥住盛言闻的衣角。 因为察觉到了怀中人的慌张,盛言闻撤身拉开了距离。 他胸膛起伏着, 被占有欲盘踞着的眸『色』是未有过的深邃幽暗,稍有不慎就能被他连骨带皮地吞噬。 在醉意和过敏的双重刺激下, 盛言闻仅剩的一丝理智还在挣扎, “算了,明天还要拍戏……” “言闻。” 时洲直视着他的眼睛, 尾音里还能听出被压制的颤意,“可以, 你想做什都可以。” “什?” 时洲微微仰,将两人的鼻尖抵在一块轻蹭, “巴不得你在的胎记留下痕迹,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 像是最嚣张的招惹,又像是最纯粹的祭献。 “是盛言闻给留下的。” 盛言闻的眸『色』完全暗了下,喉结痣重重一滚, 偏彻底占据了那块奢望已久的柔软胎记。 热意如同燎原的星火, 胎记开始一路灼烧到了心房, 时洲只觉得整个人随着难以逃脱的高温融化。 有接吻, 更有失控的爱/欲。 时洲莫名联想到那些盛同人小说里写到过的‘标记’——盛言闻正在霸占他的脖颈,占据他的身心。 不知过了多久,盛言闻缓缓停了下,呼吸声却比之前喘得更急了。 时洲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用尽全力将盛言闻推坐起,仔细一才发现过敏远比他想象中得更严重—— 短短时间,红疹已经手背蔓延到了颈侧。 “言闻,你样下不行。” 时洲想要起身找『药』,结果又一次被醉意『迷』离的盛言闻拽了回。 次,盛言闻再做什出格的事。 他只是将额抵在时洲的肩膀,语气里带了一丝难熬的脆弱,“浑身都好痒,也晕……” “知道,知道你不舒服。” 时洲将指尖穿过他的发丝,轻柔无比地『揉』『摸』着安慰,“你等一会儿,给你找『药』,真不行就让人找医生,好不好?” 盛言闻深呼吸了两口气,企图甩走脑袋里的醉意,“不用,冲个澡睡一觉。” “你情况怎冲澡?”时洲不同意。 他的视线开始环顾起套房里的布局,企图中出备用防过敏『药』的位置。 盛言闻就是太要强了,恐怕提出要回剧组酒店时就已经到了饮酒的可控临界,偏偏孙琮导演又带人找了过…… 时洲越想越自责,但盛言闻边醉也醉得执拗,“太痒了,温凉水冲个澡才舒服。” 说着就往里间的浴室走。 时洲深知盛言闻的生活习惯,无论睡前疲惫难受成什样子都得想办法冲个澡。 他只好三步做两步地跟,“好,你慢,浴室门别锁,给你找『药』。” … 十分钟后。 简单冲洗过的盛言闻躺回在了床,不正常的痒意热度终于在温凉水的冲洗下得到了控制。 时洲找到了备用『药』箱,将里面的治过敏『药』片拿出,“给,吞了再说。” 盛言闻闷声照做,吃『药』后躺回在了床。 时洲主动替他拢了拢被子,忍不住轻笑,“难得还有照顾你的时候,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应酒。” 盛言闻『摸』拽着他的手,声线还是哑的,“你不休息?” “?” 时洲想起回自己醉酒后被拒绝的留宿请求,眉梢微抬,“放心吧,等你睡着了就走了,绝不留宿。” 盛言闻拧眉,“……太晚了。” “太晚了也不能留下。” 时洲逮着盛言闻难得处于下风的机会,故意揶揄,“不是你回说,们两人现在还到那种关系,不适合躺在同一张床休息。” “……” 不知道什时候开始,盛言闻引以为傲的克制和理智在时洲面前总会分分钟崩盘。 盛言闻攥着时洲的力道又重了一分,破罐子破摔,“哪都不许,今晚就在里睡。” 要是会儿下,再撞赵彦青那一类的那狗东西怎办? “不让留宿的也是你,不允许走的也是你。”时洲轻笑两声,俯身靠近控诉,“盛言闻,你讲不讲理啊?” 盛言闻回答。 下一秒,他使力将穿着浴袍的时洲拽了床,胡『乱』地把被子往两人身一盖,“睡吧,别折腾了。” 时洲着到了床还和他保持距离的盛言闻,又气又笑,“认床认被,睡不着。” 到认定彼此的最后一步,绅士是真绅士。 等到确认彼此是终生唯一,流氓也是真流氓。 盛言闻侧过身他,眸『色』依旧似醉非醉的,“那要怎才能睡得着?你不是说了你睡觉很乖?” 时洲趁着盛言闻难得的醉酒契机,闭眼睛往他的怀抱里钻。 “认床认被,但也认人。” “……” 盛言闻被怀中的柔软触得微微愣神,却舍不得再推开,他的视线再度凝在了时洲白皙的脖颈—— 暗红『色』的胎记覆盖了一层更为暧昧的红/痕,是他留下的。 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取了不久前滔天的占有欲,盛言闻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红了。” 时洲被熟悉且怀念的气息包围,舒服得困意说就,他随口软应了一声,“嗯,你的。” …… ………… 时洲『迷』『迷』糊糊地醒,只觉得全身都燥得慌,他抬眼四周的山洞岩壁,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和盛言闻缩在睡袋睡的。 绪终于彻底回神,时洲不由把注意力移回到了身边,盛言闻还闭着眼睛在休息。 时洲叹了一口热气,整整一个晚,他梦到了很多和盛言闻在《『乱』》片场相处的场景。 可惜醒多久就已经有朦胧混『乱』了,唯有一个画面,时洲梦得『逼』真、记得清晰—— 梦里的盛言闻被酒意触发了强烈的占有欲,将他压在沙发,执意逮着他脖颈的胎记不肯放过。 时洲望着眼前盛言闻的睡颜,身心还在因为梦中的情节而滚滚发烫。 肯定是昨晚临睡前那个突如其‘手心吻’的缘故,所以他才会继续梦到那……那涩情的亲吻。 时洲耳根子发红,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盛言闻,流/氓。” 现实也流氓,梦里也流氓。 暗戳戳的‘骂’声刚落下,盛言闻就抬眸问他,“一大早的,怎又骂?小良心。” 被抓包的时洲一臊,“你早醒了?怎还装睡?” 盛言闻瞧他的不好意,“刚醒多久,不过感觉到你在着,所以急着睁眼。” 外面的大山洞里还有人为动静,盛言闻暂时有直接起床的打算。 他注视着怀抱里的时洲,绪恍惚也回到了昨晚的梦中。 ——你想做什都可以。 ——巴不得你在的胎记留下痕迹,然后就可以走出告诉所有人,是盛言闻给留下的。 盛言闻眸光微晃,藏在睡袋里的手往一伸,轻而易举地就捕获了那枚胎记,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蹭,似乎是在抚『摸』着什爱。 激起的酥麻让时洲顷刻绷紧身子,闷哼,“你又想干嘛?别动。” “的。”盛言闻指尖的力道重了一,“为什不能动?” “……” 时洲答不出话。 他只觉得,梦里占有欲满满的盛言闻又落到了眼前,好像下一秒就会偏在他的胎记烙印吻/痕。 盛言闻摩挲着指腹的动作有停下,嗓音中带着睡醒独有的慵懒,“洲洲,你猜昨晚梦到了什?”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洲的气息沾慌『乱』,制止声聊胜于无,“大早的,你能不能收敛?” 他挣扎着想要退出盛言闻和睡袋的双重禁锢,结果不到三秒钟就僵住了身子,耳根子的绯红『色』一瞬间弥漫到了他的脸颊。 盛言闻也意识到不对劲,短暂错愕后将时洲牢牢锁着怀中贴着耳语。 “大早,们小洲洲怎那有精神?” “——你闭嘴!” 时洲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跟着冒烟了。 盛言闻的手试图往下一落,哄着说,“要不要帮你?” 时洲回强制『性』地拦住了他作恶的手,带着难以遏制的羞恼哭腔,“不需要,你、你别动了。” 盛言闻呼吸粗重了不少,“宝贝,真不需要?” 时洲整个人都陷入了不曾有过的臊意里,已经工夫理会盛言闻变本加厉的称呼了,他低着脑袋逃避似地不敢眼前人。 “……都怪你。” 闯到梦里作恶也就算了,怎醒还不肯消停? 盛言闻安抚他,“正常现象,们又是夫夫,你羞什?” 外面已经响起了些许动静,是有人已经起床了。 时洲越发怕得不敢动弹,甚至还带了一哭腔恳求,“盛言闻,求你别闹了,不想丢人。” 时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低欲且冷淡的人,已经很久有过种情况了。 要是真在睡袋里惹出了事,被节目组或者其他人发现了,那他哪里还有脸见人? “好好好,不动了。” 盛言闻哪里敢在种场合真的招惹他哭,赶紧连哄带劝地配合,“别哭。” … 两人相拥着在睡袋里待了一会儿,直到时洲彻底平复了那不着调的冲动,才相继离开了睡袋,朝着外面的大山洞走。 经过昨夜暴雨的洗礼,山里的空气清得不像话。 会儿直播还开始,正在抓紧时间化日常淡妆的宋莹莹见两人的身影后,出口就是一声调侃。 “哟呵,夫夫俩可算醒了?昨晚在单独的小山洞里睡得好吗?” “……” 时洲想起不久前的尴尬,视线心虚一瞥。 盛言闻面不改『色』地回,“昨晚你和雅姐不也在单独小山洞里睡?睡得好吗?” 宋莹莹手法利落地补口红,“能一样吗?还以为你们要睡到日三竿才起呢,样们二队今天的任务就可以不战而胜。” 洗漱完回的南嘉反驳,“莹姐,你们二队昨晚睡得可是们一队找到的山洞,怎一睡醒就想着‘恩将仇报’呢?” 宋莹莹是个好开玩笑的『性』子,起身甩了一下高马尾,“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盛言闻笑笑再继续话题,只对着时洲说,“洗漱吧,迟就要开始直播了。” 时洲试图将刚刚那尴尬压下,“嗯。” … 经过前一天半的拍摄,两队嘉宾已经适应了野林的生存环境。 对于导演组时不时抛出的任务,全都积极响应配合,就连邓少炀在反复吃瘪后也安分了不少。 剩余不到两天的拍摄一晃而过。 大巴车在节目组最初入住的酒店停下,雅姐和宋莹莹两位女『性』一下车,就忍不住挽着胳膊欢呼,“终于嗅到了大城市的味道。” 周围响起其他嘉宾的笑声。 了镜的直播拍摄,所有人的神经都跟着放松了下。 节目组的编导跑,“各位老师,麻烦吃过午餐后再配合一下,咱们还得分批录制一下单人备采,录制顺序和时间会由你们的助理转告。” 主要就是问一些在直播录制中的真实想法,好用在后续的剪辑中再播出。 全体嘉宾都好脾气地配合。 时洲一酒店大厅,就被飞奔而的憨憨抱了个满怀,“呜呜呜洲哥受苦了!怎被节目组拐到野林里了?” 时洲受不了小助理浮夸的演技,嫌弃地推开他,“你个憨憨。” 笛安迟一步,将时洲下打量了一圈,“挺好,一儿瘦,也一儿黑,回直播你的热度也维持得不错。”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邓少炀,“多亏了有个参照,衬得你更好了。” 憨憨也全程收了直播,对邓少炀的厌恶更为明显,“就叫什着?模仿人设做得再好,在原版洲哥面前还是白搭。” 时洲拍了一下憨憨的嘴,“停,反正录制以后就什交集了,做好们自己吧。” 憨憨认错迅速,“知道了洲哥,以后不说了。” 和自己团队交接完的盛言闻走了过,“先吃饭吧?迟还得录个单人备采。” 时洲已经饿了,“好。” … 下午两,节目组正式开始节目备采。 时洲被安排在倒数第二组,等到录制完采访出时,正好遇了隔壁房间同步结束的南嘉。 两人相视一笑。 南嘉主动邀请,“有空吗?聊聊天?” 时洲,“有空。” 他很欣赏南嘉的音乐才华,经过一期的拍摄相处,更觉得对方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同层的『露』天花园,场地很空旷,会儿有多余的酒店客人。 南嘉破天荒地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向时洲,“介意吗?” 时洲有些诧异地望着他,“你抽烟?” 南嘉笑扯了一下嘴角,“很奇怪吗?介意的话就不抽了。” 虽然时洲不喜欢烟味,但还不至于管得那宽,“事,你抽吧。只是好奇,歌手不是一向很爱护嗓子?” “啊,是靠才华吃饭的,可不是靠嗓子。”南嘉燃了香烟,说出心里话,“如果可以,更希望在幕后发展,给人谱曲写词就够了。” 时洲惊讶挑眉,“你不喜欢台前工作?那怎还……” 参加唱歌类的节目出道? 时洲有将后半句话问出口,但足够南嘉理解他的意。 南嘉将香烟含在嘴里,轻吸了一口薄雾吞吐,“因为只有站在台前,才可以拥有更多的人气,用人气稳固自己的事业,才更资格做必须要做的事。” “……” 时洲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南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一阵清风拂过,吹散了南嘉面前的烟雾,将他眼底的复杂吹『露』出一角。 或许察觉到沉默的气氛太过,南嘉肆意改了口,“时洲,你还记不记得节目第一期录制时,和你在电梯里偶遇过?” 时洲回想勾唇,“记得。” 那次在电梯里,他和南嘉只是稍稍聊了两句,盛言闻就莫名其妙地吃起了飞醋。 南嘉抖了抖烟蒂,继续问,“当时就想和你说句话着,只可惜话还说完,电梯就到了。” “……” 时洲沉默着回忆了一下,最终还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想了起。 ——时洲,其实你很像…… 时洲被勾起一阵迟的好奇心,反问,“对,你那时想说很像什?” 南嘉料到时洲真还记得,干脆补充完毕,“你很像记忆里认识的一个人,特别是你那晚坐着弹钢琴的样子。” 时洲追问,“谁啊?” 南嘉骤然沉默,他凝视着快要燃到尽的香烟,直接伸手掐灭了那零星的火苗。 捕捉到一幕的时洲蹙眉,“南嘉,你怎了?” 南嘉将烟蒂投垃圾桶里,向有话直说的他眉间浮现出化不开的犹豫。 时洲见此,“有什话你都可以直接说。” “虽然样问会有些唐突,但个困『惑』确实扎在的心里很久了。”南嘉铺垫了两句,试探『性』地问道,“时洲,你认识‘时昼’个人吗?” “时间的时,昼夜的昼。” ——时间的时,昼夜的昼。 南嘉对于名字的解释声,和时洲回忆里的声音无比同步重合。 “……” 时洲眸『色』微变,开始重审视起眼前的南嘉,还等他组织好开口的语言,近处就突然传一声失控又心痛的制止声。 “鹿然,你站住!” 空气里的沉默和压抑骤然被打破。 时洲认出是章许溪的声音,注意力顷刻被拽了过—— 一道略显慌张的身影跨入了『露』天花园,正是章许溪口中的鹿然。 时洲三步做两步地前,迅速拉着鹿然到了自己的身后。 可惜,还是慢了半拍。 章许溪紧随其后地跟了,视线牢牢锁定了鹿然。 时洲一心护着鹿然,“你什?” 章许溪欲言又止,企图前。 察觉出不对劲的南嘉抢先一步又拦住了路,他在两方回扫视,“溪哥,时洲,你们有话好好说。” “和他有什好说的?”时洲一想起鹿然曾经遭受过的伤害,好不容易对章许溪压下的厌恶感卷土重。 他眸中的寒霜再显,“章许溪,你要是识趣就离远,现在有直播镜,对你什好脸『色』。” 话音刚落,备采完的盛言闻就寻声迈入了『露』天花园。 他稍微打量了两眼就明白了情况,迅速前,“嘉宾的备采全都结束了,工作人员迟就得房间里出,别在里说。” 南嘉是个有眼力见的,敏锐察觉到四人间的气氛不对后,主动退出了场不属于他的恩怨,“时洲,有空再聊,先走了。” “嗯。” 章许溪压根空理会南嘉的离,他望着鹿然单薄的身形,眸底积蓄的复杂越越深,垂落在两侧的双手也拢成了拳。 “时洲,拜托你,想单独和鹿然谈谈。” 现在低声下气的演给谁呢? 时洲刚准备出声反驳,结果手腕就被身后的鹿然轻捏了一下,“时洲。” 时洲停住未出口的讽刺,然后就着鹿然走了,他望着章许溪的眼神淡得仿佛在一个陌生人。 “位先生,事可以别挡着的路吗?着有烦。” “……” 话出口,余下的三人神『色』皆是一变。 要知道,鹿然是最温润柔软的『性』子。 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中,他不会对身边人说一句重话。而声轻描淡写的厌恶却化成了一把重刃,戳得章许溪鲜血淋漓。 章许溪了在外人前的冷静自持,可鹿然完全无视了他突变的神『色』。 鹿然转对着时洲温柔示意,“忙好了吗?有正事和你谈。” 时洲立刻应话,临走前还不忘递给盛言闻一个眼神暗示:你自己着办。 盛言闻忍笑,忽地想起时洲之前‘胳膊肘往外拐’的言论。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在爱情和友情中选择了前者,出口阻拦,“许溪,们聊聊?” … 电梯门应声而关。 时洲确认了再追的章许溪,才向身侧的鹿然,“鹿然,你事吧?” 鹿然勾唇,“事,不用担心。” 时洲穿他眼底的一丝勉强,假装发现地转移话题,“不是让你留在海市的吗?怎突然过了?” “安姐还告诉你吗?” 鹿然接受了好友的贴心,跟着改了话题,“你前段时间接下的轻奢珠宝言,品牌方打算追加一组tvc的拍摄。” 鹿然作为时洲复出的御用化妆师,回的妆造将由他和品牌方团队联手打造,“拍摄地就在离湖市五小时车程的达崖雪山,所以昨天才赶到里和你们汇合。” “tvc拍摄?” 比起平面的料拍摄,时洲更喜欢动态的广告拍摄,如果能有完整的故事情节,会给他一种在演绎短剧的兴奋感。 鹿然还算知道好友对演艺事业的热爱,难得神秘兮兮地说道,“时洲,你一定会喜欢次的拍摄主题。” .... 第55章 】“你那是认床认被子吗…… 电梯门应声而开。 鹿然拉着时洲到套间时, 笛安正站在落地窗边接打着电话,看见两人的身影后抬手示意稍等。 不到一分钟,她就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采访结束了?” 时洲答, “嗯,都是一些常规的感想采访,没什么大问题。” 笛安随口又问, “言闻呢?” 两人是夫夫关系,从时洲失忆后又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笛安这会儿问起来也正常。 时洲虚虚地瞥了边上的鹿然一眼, “还在楼下呢,没上来。” 鹿然眼底泛起一抹惆怅的微光, 转瞬又强迫己提起意,“安姐, 你还没来得及和时洲说广告拍摄?我刚刚和他提起这事,他还一脸懵呢。” “这不是中午刚碰上就忙着吃饭和采访嘛?” 笛安示意两人坐下, 迅速将手机里的电子策划提纲发给了时洲。 “迪蓝品牌可能看重了你连来升的热度,所以临时追加了一组tvc的拍摄计划。” 迪蓝是源芬国的一个轻奢品牌,主打钻石珠宝,这两年在国外的热『潮』风一直很大。 可惜品牌往年对华国一直缺少营销和代言投入, 再加上那些熟知的大牌夹击影响, 所以在国内一直被列为‘众品牌’。 今年品牌打算加大投资入驻华国市场, 所以年初就开始策划了新一系列的主打产品, 以及放眼寻找合适的华国品牌代言人。 原本他们的目光并不在时洲身上,而是选定了另外两位明星一较高下。 但巧就巧在,他们的品牌运营总监意中看见了时洲为《游戏人生》拍下的那一组宣传海报—— 如同雪精一般的少年被困在如同囚笼的古堡中,他的指尖流连在一堆流光溢彩的珠宝中, 似清冷又似沾着欲/望的双眸,比钻石珠宝来得还令人心动。 别的不说,时洲的形象很符合迪蓝一直以来的定位! 这组图深深震撼了品牌的运营总监,也勾起了她去看《游戏人生》直播的兴趣。 后来,时洲在《游戏人生》第一晚的钢琴演奏上了热搜后,运营总监次就确定了他这号人选,向芬国的总部提交上了‘时洲’的备选名单。 得知这一消息的迪安时隔两年再发,以金牌经纪人该有的人脉实和对家艺人的信,强势替时洲斩获了这个代言名额。 第一期真人秀节目录制结束后,新晋成为品牌代言人的时洲先试拍了一组代言物料。 时洲那些可挑剔的物料照片传总部,笛安没多久就接到了tvc拍摄的补充协议。 “这支广告是为了宣传他们新一季的主打系列,不仅在国内播放,而且还铺设到国外。” 笛安怎么可能愿意错过这个扩展时洲海外知名度的机会?第一时间就代替时洲应了下来。 笛安示意,“拍摄的主题是品牌早就定的,你先看看,等和拍摄团队见了再了解细节。” 时洲往后翻了两页,“嗯。” 笛安看向边上默默坐着的鹿然,又着说,“说起来,我差点瞧了咱们的御用化妆师,鹿然这两年在国外的名声也不啊,居然和迪蓝聘请的专属造型团队负责人认识?” 鹿然温和,“安姐,你就别话我了,只是去年在造型大赛上和他们团队有过接触。” 双互相切磋探讨了一下华国和西的骨相和皮相化妆的差异『性』,颇为聊得来。 这时洲作为品牌在华国的代言人,鹿然又凑巧都认识双,所以一来二去也跟着参与到了这个项目中。 时洲冲着友了,又追问,“拍摄地点是在达崖雪山?” “嗯,华国拍摄华国取景,这些都是品牌定的。正你这在湖市拍摄完,明天休息够了就包车赶过去,后天拍摄。” 这话刚说完,憨憨就推门走了进来,“安姐,我已经联系往返的包车师傅了,明天十二点准时出发!” “这广告拍摄怎么确定得这么突然?靠谱吗?” 盛言闻后脚也跟着踏了进来,他刚在电梯里和憨憨遇上,得知了大致情况。 时洲对上他的视线,“安姐出马,哪里能不靠谱?” 盛言闻是信得过笛安的,确认时洲临时有通告后,他机立断,“那我让成改一下机票航班,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不。”时洲想也不想地拒绝,“我是去正经工作的。” 盛言闻点头,“我知道,我也是陪你去正经工作的,不然,你想我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一来一,逗得时洲红脸卡壳。 笛安憋着,“行了,这事情我都交代完了,明天十二点准时出发,至言闻不一起去,你们夫夫己商量着来。” 憨憨跟着嘿嘿两声,“就是,我包了九座的车子,完全坐得下闻哥!” 时洲发觉了身边人的看戏『色』,掩饰咳了咳,“坐得下也不行。” 笛安没再说话,只是对鹿然和憨憨眼『色』,各找理由离开了房间。 房间门被贴心关上。 盛言闻见没了外人,继续追问,“真不让我去?” 时洲看出他眼底的渴求,迟疑了两秒,“不让。” 拍真人秀待在一块,海市私下又待在一块,总不能连单人通告都相互黏着吧? 万一适应了这样形影不离的生活,那以后各接到剧本、进入剧组拍摄呢? 盛言闻压下遗憾,又尝试服软,“洲洲,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们前两年分开的时间太多了,他一分一秒都不想重那样的子里。 时洲的决心隐约有些动摇,“我……” 盛言闻看出他的为难,忽地改口,“吧,我不跟着你去,你专心拍摄工作,但你得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什么?” “今晚还有等去后,你都得跟我一起睡。” 时洲更住一口气,脸颊微烫,“盛言闻,你没个正型!” 盛言闻不依不饶,“这也不许,那也不让的?节目拍摄的时候,我们不也是整晚睡在一块?你总该适应了。” “那是节目条件限制,下了节目又不是没多余的床。”时洲试图掰他想法,找理由补充,“我认床还认被子,会睡不着。” 盛言闻发出一声又气又宠溺的,“也不知道是谁每晚都『迷』『迷』糊糊往我怀里钻?你那是认床认被子吗?分明就是身体在认我。” “……” 时洲只觉得脸颊更燥,的确,一向浅眠的他在盛言闻的身边就睡得很深很安心。 即便理智知道应该抗拒,但身体的本能已然抢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盛言闻得寸进尺,流/氓/劲尽显,“你不说话,我就你答应了?” 时洲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认命般地提求,“一起睡归一起睡,有些事情你不能做。” 盛言闻也没打算把他『逼』狠了,“嗯,成交。” 时洲压下心头悸动,转移话题,“你刚刚留下章许溪说什么了?他居然还有脸去招惹鹿然?” “你别生气了,许溪和鹿然都是成年人,他们有为己行为负责的能。”盛言闻轻声安抚着时洲的不悦。 “我知道你替鹿然生气,但你也得相信他。” “鹿然既然想着国,想着继续圈内化妆师,那就代表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 娱乐圈说不,说大也不大。 就算鹿然今天没遇上章许溪,说不定两人以后也还是会在其他地遇见。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疼鹿然年遭遇的一切。”时洲想到一可能,低声嘟囔,“如果有机会到年,我一定让鹿然远离章许溪。” 盛言闻听见后半句,只时洲是气不过在假想。即便如此,那还是顺着对的话题聊,“但你信不信——” “就算告诉年的鹿然,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选择原定的路线走下去。” “为什么?” “因为真的爱过一个人,即便知道前途渺茫,他也不会舍得放弃。” 就像这两年以来,盛言闻也会时常去想—— 如果年在《『乱』世》剧组中没和时洲发展成那关系,两人只是单纯的朋友或者情侣,异国相处也不受婚姻的束缚。 那是不是他就可以不为了‘渐行渐远的感情’而备受煎熬? 时洲慢半拍地明白了盛言闻的暗喻,心尖涌上一丝名为愧疚的酸涩,“那你呢?” “如果有机会重来,你还会……”话说到一半,时洲莫名没了继续追问的勇气。 盛言闻读懂眼前人的欲言又止,“我会。” 即便他知道将会临两年的异国相处,知道两人的感情会因为距离而故变得陌生隔阂,也知道己会因为这些而倍感煎熬甚至绝望…… 但如果有机会到《『乱』世》拍摄期间,盛言闻的答案不会变—— 他愿意在短暂的甜蜜热恋后‘重蹈覆辙’,他更愿意拉着时洲的手想尽办法去找到更的‘家庭和事业’的平衡点。 只最后能牵着手的那个人是时洲,他就绝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时洲,每个人的选择倒是不同的,选择后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同的。” 盛言闻顿了顿,如实到了不久前的提问,“你不是想知道,我刚刚和许溪说了什么吗?我和他说——” 真心有且仅有一次。 别随意招惹,更别随意浪费。 时洲味着盛言闻的话,勾唇,“嗯,你说的对。” … 次一早。 时洲难得在‘代环境’下睡了一个踏实觉,浑身舒爽地醒了过来。 他眯着眼像猫似地伸了个懒腰,结果挥得太过的手猛然磕碰上了身边人的下巴。 盛言闻发出一声少有的呼痛声,又迅速包裹住了他微凉的手,“一大早的,谋杀亲夫吗?” 时洲难得没有起床气,对应着,“一大早的,又耍流/氓吗?” 盛言闻用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关节,重新拽着放到被子里,“捂了一夜了,怎么手还是凉的?” 时洲试图挣脱,“几点了?我十二点得准时出发呢。” “我帮你定了十点的闹钟还没响,再躺一会儿。”盛言闻没舍得松手,侧过身来一点一点地用眸光描绘着时洲的轮廓。 时洲被他盯得不在,干脆合上眼逃避,“那、那我再睡一会儿。” “还困?”盛言闻没戳穿他拙劣的借口,视线落在了他脖颈的胎记上。 即便他早已经看过千次万次,在一起后也吻过、吮过甚至还‘恶劣’的咬过,但每目光触及时,这块天生的胎记就像毒『药』般地勾走了他的理智和克制。 盛言闻一时没能忍住,低头吻了吻。 胎记猝不及防地被温热的唇捕获,时洲骤然轻哼一声睁眼,“盛言闻,你……” 盛言闻的吻浅尝辄止,占有欲不见得变少,“我的,谁都不能碰。” 时洲哼声反驳,“你是猎物标记领地呢?” 盛言闻哑声,“这算标记?那我就应该咬下去。” “……” 时洲拿他的‘肆意妄为’没办法,下一秒,闹钟声就准时响了起来。 时洲借机推开,“该起了。” 盛言闻忍了忍欲-望,“。” 两人简单洗漱后,和笛安等人聚集一起吃了个午餐。 午后,包车师傅等候在酒店后门。 盛言闻目送着时洲上了车,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到了山上注意保暖,有事随时和我联系。” 明明只是分开三天,临行前的时洲居然还真升起了一丝不舍,“。” 盛言闻站在车窗外再问,“真的不需我陪你去?” “……” 时洲没说话,心里本就松动的防线轻易被拉出一道口子。 笛安见两人间的缱绻气氛更甚从前,忍不住出口揶揄,“行了,三天一晃眼就过去了,不我向节目组借个直播设备,随时给你转播时洲的情况?” 盛言闻了,倒是想应一声。 笛安又说,“你就按照原计划海市吧,我听靳松那边的意思,盛娱等着你这位老板去开季度会议呢。” 时洲开口,“嗯,你别耽误了正事。” 哪有正事比你重? 盛言闻想说又怕时洲众害羞,只走到前排敲了敲司机的车窗。 “师傅,麻烦你山路慢点开,注意安全。” 司机早看出了时洲和盛言闻这腻腻歪歪的是一对,『操』着本地口音说,“帅哥,你放心吧,这条路线我常开,保证平安将你的爱人送过去送来。” 时洲听见‘爱人’两字,咳嗽一声,“该走了,得五六个时呢。” “。” 车窗摇上,替时洲挡住了那点不舍和留恋。 想到达崖雪山没有直达的飞机和班车,只能靠包车前往。 司机张师傅算得上这条路上的老司机了,分秒不差地在晚上七点前抵达了品牌预留的半山腰的观景酒店。 时洲刚下车,就被山里的寒气冻得一哆嗦。 憨憨连忙翻找出临时买来的羽绒服给他披上,“洲哥,你这么不禁冻,明天拍摄可怎么办?” 时洲拢了拢衣服,打算明天还是得用上家系统的技能点。 很快地,一名『色』和善的青年男子就从酒店大厅里跑了出来,“时洲先生、笛安女士,你们,我是负责这次迪蓝品牌广告的摄像副导,叫张锴。” 笛安主动和他握了握手,“你,辛苦你等到在了。” “不辛苦,我已经让人安排了几位的房间。这里条件有限,最近又是旅游旺季,所以都只剩下双床房了。” “时先生,你和鹿然化妆师一间房可以吗?” “可以。” 张锴很负责任地将各项事宜安排,随后才商量着说,“如果时洲先生便的话,八点钟集合在305房间,我喊上导演和摄像师他们,咱们一起开个事前会议?” 时洲对张锴这位副导演的印象很不错,礼貌应,“的,然便。” … 在经过短暂的收拾后,时洲和笛安在八点准时抵达了305号房间,鹿然则是直接跑去和化妆团队见沟通明天的妆造。 房间内,包括张锴在内的负责六名核心人员都已经到位了,唯独不见广告片总导演的身影。 雷克。 时洲想起策划书上这位总导演的名字,对其知甚少,趁着这会儿人还没到的功夫,他连忙吩咐系统替他翻找出资料。 很快地,系统就将搜寻的资料罗列到了虚拟板前。 其实雷克导演是位华裔,原名叫做钱永中。 对最开始是专拍文艺片的,大学毕业后连拍了四部都没被市场所接受,筹划的第五部电影更因为人投资而半路夭折。 两年前,钱永中转行到了广告拍摄业。大概是早些年积累下的文艺片的指导功底,他在画美学上很有研究。 天绝人路,由钱永中指导的第一部广告作品就获得了世界大赛级别的铜奖。 从那后,开始有源源不断的品牌找上了钱永中,而他的合作拍摄对象也从十八线模特慢慢上升到了国际大腕。 不久前,钱永中给国际巨星艾爱曼拍摄的口红广告入围了新一届的世界广告大赛,成了热门夺奖的候选人。 迪蓝的品牌这次邀请钱永中作为执行总导演,想来也是为了追求极致的广告效果。 时洲看完钱永中的经历资料,很期待和这位广告导接下来的合作。 原定在八点的会议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钱永中始终没出,张锴打了几个电话也不见接通,只麻烦工作人员去楼上房间找人。 很快地,工作人员就独一人跑了来,“副导。” 张锴诧异,“导演人呢?” 工组人员瞥了一眼沙发上的时洲,轻声说出缘由,“导演说他下飞机就起了高原反应,这会儿实在是头疼得起不来。” 时洲带着点关切出声,“吃『药』了吗?” 工作人员支支吾吾,“应、应该吃了吧,导演说让副导你帮忙和艺人对接就。” 张锴蹙眉迟疑,对着时洲和笛安暗含歉意,“那我们先开始?” 时洲向来以工作为重,“嗯,我没问题。” 笛安见此,默默忍下了那点不悦。 张锴感受出了时洲的配合,暗松了一口气,他捏紧手中的拍摄策划和脚本,“行,那我们长话短说。” 这次拍摄是为了宣传迪蓝新一季的主打产品—— 这个系列是由天然的钻石和珍珠作为设计载体,以然界的雪花形状作为设计理念,所以,品牌才会选择雪山和冰湖作为真实的拍摄取景地。 “这次拍摄点不是在达崖的主体雪山,而是临近它西侧一座雪山上,我们已经联系到了地的旅游局,取得了拍摄资格。” 张锴讲了一个大概,这才开启了真正的拍摄讨论,“时先生,这的拍摄主题你看过了吧?我们会拍摄两支短片,作为上下衔接。” 时洲勾唇应,“我看过了,也很期待这次的拍摄。” 这次的拍摄是有故事『性』的—— 一位人族少年在雪山深处『迷』了路,惊慌失措地误闯进了一秘密结界中,在数璀璨钻石和晶莹冰块组成了纯粹又奢华的天地里,有着一块覆盖着数碎冰的湖。 人族少年心翼翼地靠近,意外发里封印着一尊美貌而强大的人鱼,由他幻变出了湖底数也数不清的珍珠。 迪蓝传达的产品理念很清楚:钻石难寻,珍珠难觅,若能意外邂逅,照样触手可得。 或许是外国品牌的缘故,这个拍摄情节完全带着西童话的秘而夸张的『色』彩,但时洲喜欢并期待这场拍摄—— 因为他将在这支广告中一人分饰两角! 既饰演纯粹而肆意的人族少年,又塑造秘而危险的族人鱼。 知道,电视剧有一集集的时常让观众慢慢感知角『色』的变化,但广告时常最短十秒,最长一分钟。 即便迪蓝的广告分为上下两支拍摄,这个时常也很有限。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塑造出截然不同的两个角『色』,想拍,难度可想而知。 时洲不愿意错过每一个人对镜头、磨练演技的机会,越有难度,就越能激发他骨子里的胜心。 论如,他都一定演绎这个广告短片! .... 第56章 】“怪不得不让闻哥跟着…… 不到七点。 雪山里的天还是灰蒙蒙的。 时洲靠在车座上, 眼底充斥着一丝化不开的疲惫。 坐在边上的鹿然给他倒了一小杯热水,“是不是还困着?喝点热水缓缓神。” 时洲接过鹿然的好意,试图忍着那点早起的疲惫和不适应。 即便昨晚开完拍摄会议后就立刻洗漱上了床, 认床认被的他还是翻来覆去地清醒着, 直到凌晨四点才有了点勉强的睡意。 结好不容易『迷』糊进入睡眠模式,又被定好的闹钟给彻底喊醒了。 时洲给自己灌了两口热水,没由来地后悔自己前两天的决定—— 早知道昨晚入睡那么困难, 他就应该不拒绝盛言闻的陪同,至少在对方的身边确实能拥有好眠。 这回广告的拍摄周期非常有限, 时洲在一天内完成两套妆造以及主题故事情节的拍摄。 这会儿已经完成第一套妆造, 和小部队一起出发前往广告拍摄地了。 坐在憨憨看着天气预报上显示的温度,想起时洲怕冷的体质, 还没外出拍摄就已经开始心疼了。 “虽然才九月份,这雪山里的气温也太低了, 洲哥你这一回可别感冒了。” “不会的。” 时洲已经提前让系统兑换好了[温暖如春]的技能点,只今天的拍摄时常和气候温度别太过度, 他还是能够顺利抵御住这层严寒的。 拍摄地和酒店隔了半小时的车程,只是下车后还需步行入山才能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时洲裹着厚实的羽绒服,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了终年不化的雪地上,在经过十几分钟的跋涉后, 他总算跟着小部队抵达了已经布景完成的拍摄地。 纯天然的美景展现时洲的在面前, 跟着前来的化妆团队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和广告策划脚本中描写得一样—— 四周白茫茫一片的雪境里, 堆积着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冰晶丛,柔软的积雪上更是洒满了数也数不清的钻石。 在这片雪境的正中央是一面如同圆镜般的天然湖泊,因气温过低,周围绕着一圈自然冲刷上来的碎冰。 雪山之上的金光洒落在这片大地上, 齐刷刷地折『射』出千百种瑰丽而『迷』离的光,早就了这一方令人惊叹的神仙秘境。 憨憨滚动了一下喉结,又看了看边上的时洲,“卧槽,洲哥,这也太美了吧?” 待在这雪山里冷归冷,大自然亲打造的景致就是比人工布景强上千万倍,他已经能想象到时洲在这块场景里能美成么样了。 憨憨试探『性』地捡起一颗地里的钻石,傻里傻气,“这些是假钻吧?” 鹿然笑回,“当然,那么大数量的钻石丢在雪地找不回来,那损失不就大了?” 时洲没回答,默默用眼睛作镜头,让脑海中的系统频繁记录着这一切,【帮我保存好。】 系统是个小机灵鬼,立刻接话,【洲宝,我知道,你是留下来发给你老攻看的,对不对?】 时洲一噎,故意没接话。 笛安确认了副导演张锴的位置,低声和自艺人商议,“时洲,张锴边上那个穿着绿『色』羽绒服的人应该就是总导演钱永中,昨晚没和他上面,我在开拍前过去打个招呼。” 时洲叹出一口热气,“嗯,应该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打定主意走了上去。 张锴最注意到时洲的靠近,连忙走上前来迎接招呼,“时生,笛士,你来啦。” “张副导,早。” 时洲礼貌喊了一声,视线转向近处的钱永中。 他通过系统的搜寻看过钱永中两年前领奖时的照片,这会儿人比当年胖不少,才刚过四十岁的年纪,对方就已经留上了文艺范的长发和胡须。 张锴察觉到时洲的注视,连忙当起中间人,“时生,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负责这次广告拍摄的总导演。” 时洲微微上前了两步,摘下自己保暖用的套,主动招呼,“钱导好,我是演员时洲,这次拍摄麻烦你了。” 钱永中听这声招呼,不由将时洲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似是不太愉悦地眯了眯眼,“你在喊我?这华国名字,我三十年前就没用了。” “……” 时洲一怔,显然没想到钱永中会是这个反应。 明明资料上写得就是华裔,这是不认自己的华国名字了? 张锴此,连忙圆场,“时生,喊雷克导演就行。” 时洲指尖微动,又抬了抬僵在半空的重新招呼,“抱歉,是我提前没了解清楚,雷克导演,请多指教。” “嗯。” 钱永中这才和他握了握。 站在时洲后侧的笛安主动走上前来,以经纪人的身份友好示意,“雷克导演,久闻大名,今天还得劳烦你多费心。” “我这团队实自然没问题,你这代言人好好表现就行。”钱永中维持着冷淡神『色』。 只是说出来的话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自傲和刺耳,就冲这态度,就已经注定他不像是个好说话的脾『性』。 时洲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发凉的指尖,在心底暗忖—— 算了,这样也好。 他只需竭尽全完成自己的拍摄工作,也不用维系这种表面的人际关系了。 钱永中看向时洲,眸中充斥着一丝不信任,“听说你最近才复出?以前拍过戏的吧?” “……” 时洲刚想回答,又听钱永中点名了边上的副导,“张锴,你给他说说第一幕的剧情和拍摄镜头踩点,我十五分钟后就开拍,别耽误时间。” 说着,就没理会时洲自顾自地往监视位走去。 笛安的眼『色』已经沉了下来,心尖凝上一丝护崽的火气。 这算怎么回事? 自艺人又期待又礼貌地招呼,结莫名其妙换回这位导演一顿冷脸? 钱永中是品牌方请来的广告大师,那时洲还是品牌方认定的华国代言人呢! 张锴第一时间察觉出了笛安的不悦,连忙出声,“时生,笛士,雷克导演在工作时的脾『性』就是这样的……他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可能冷淡了一些。” 时洲看破不说破,“没事,大导演有自己的脾『性』。” 笛安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看在自艺人的面子上没有直接发火质问。 张锴时洲的态度,对他的印象又好上了不少,“那咱抓紧时间踩个点?” “好的。” … 十分钟后,时洲跟着张锴梳理一遍镜头。 张锴提问,“时生,你还有么不清楚或者想改动的地方吗?” “没,就这样来吧,我没问题。”第一幕戏对时洲来说是在舒适区域,不算难拍。 “那好,我和雷克导演再沟通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三分钟后开始拍摄?” 张锴尽职尽责地交代完,又忙着去找钱永中。 笛安看了一眼钱永中的方向,趁着四下无人走近说道,“时洲,你别多想,专心好好拍摄。” 他不惹事,也不怕事。 时洲明白笛安的意思,配合点头,“我知道。” 话音刚落,鹿然在内的几名化妆师就围了上来,“时洲,准备开拍了?” “嗯。” 时洲捧着热水又喝了一口,脱下长到脚踝的厚实羽绒服,将今天的第一套妆造展示在了众人眼前—— 穿在身上的服装是高定的银白细闪的套衣,正好可以配合拍摄中‘钻石闪耀’的概念,束紧的袖口和领口加入了别致却不夸张的蕾丝,最直观地展现出了纤细的腕和优越的脖颈。 了配合人族少年的身份,这套妆容是偏简约风的,架不住时洲是天生的美人坯子,精致的五官稍稍勾勒能释放出成倍增长的杀伤。 他的黑发被接长了五六公分,上半部分被扎成了小马尾,下半部分则是沿着后颈垂下柔顺的弧度,在发型的衬托下,显得脸更小更幼。 一旁负责拍照记录的外国摄影师看呆了,眼神狂热,“时生,你的有十八岁了吗?看着像刚成年。” 说是快奔三的年纪,扮起‘少年’模样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在硬拗违和。 作化妆师之一的鹿然自然是满意这套造型的,浅笑调侃,“哪里来的高中生?回去让安姐再给你挑挑校园剧?” 憨憨接回时洲中的保温杯,“我看可以!我洲哥的戏路下到十七八,上到九十九!” 笛安看着周围一圈人的欣赏眼神,笑着关怀,“冷不冷,熬得住吗?” 九月份的雪山再冷也不至于离谱,何况还有系统技能点的加持,时洲适应了最初的凉意,“还行,没问题。” 很快地,钱永中的声音就透过扩音器传了过来,“无关人员退到监视器后面去,别进入拍摄场地添『乱』!场务呢?赶紧雪地里的脚印铺平!” 围在时洲边上的众人听这声暗戳戳的责怪,神『色』各异地离开了。 憨憨一步三回头,悄声询问,“安姐,这广告导演很厉害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很严肃。” 笛安想起钱永中对时洲的第一面态度,总觉得有些奇怪,可惜山里面信号太差,她没办法第一时间找人深入了解。 “拍摄严肃是好事,是借着严肃当幌子……” 笛安欲言又止,还是没将话说得太绝对,她想了想,凑在憨憨补了两句交代。 毫不知情的时洲站在拍摄初始点,没多久,钱永中的开机声就响了起来。 -- 晨曦的金光泄下,给黑得密不透风的雪林撕扯开了一个小口子。 镜头破空落下。 时洲饰演的白衣少年正惊慌失措地在林中疾行着,他一护着自己斜挎的小背篓,还时不时警惕回头张望着丛林深处。 不久前,他『迷』失在了这片雪林里,甚至还遭受到了野兽的袭击。 ——嗖! 少年的身影猛然下栽,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他落在了一片松软的雪地上,紧紧护着的背篓中甩出几颗五光十『色』的琉璃石。 在外人眼中便宜货,却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少年连忙伸去捡,结意外触及到了雪地里的一颗晶莹剔透的钻石。 “……” 镜头推近,精确捕捉了时洲眼底的情绪转变。 少年眼中的慌张一瞬消退,变成了难以形容的错愕,他慢半拍地从雪地上爬了起来,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 镜头下移,落在了纤细而透着诱红『色』的脚踝上。 少年的鞋子早就在逃窜时弄丢了,此刻只能赤脚踩在冰凉的雪地里,晶莹的雪片温柔地托着圆润小巧的双足,所走的每一步稳稳踩在了人的心坎上。 摄像师跟在时洲的身后,呼吸滚烫地盯着设备里的画面。 不知怎么的,满地璀璨的钻石在少年的脚下成了陪衬和摆设,远不及他白皙到泛着莹光的脚踝美得惹人怜爱。 拍摄还在继续,镜头慢慢绕到了前方。 时洲饰演的少年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弯腰捧起一捧纯粹无暇的白雪,又轻巧地呵出热气吹散雪粒。 呼—— 藏在雪里的钻石一颗颗地在少年白皙如玉的心里展现,钻石晃起的光亮融在了他浅若琉璃的瞳孔里,是最奢华又最璀璨的勾/引。 然而少年没有贪心,只选择了最小的一颗留下,精致无暇的脸上绽开一抹满足笑意,单纯而美好的让人恨不得世界最好的钻石捧到他的眼前。 是少年误入了这番雪境,更是雪境在用它的一切挽留少年。 “钻石珍贵,纯粹的心更珍贵。” 这是迪蓝品牌方一直传递的理念,现场的工作人员被时洲的表现看呆了—— 对方全程没有一句台词,仅仅凭借身影和笑容就在这番绝美雪境里成了撼动人心的存在! “小鹿,时生是你的朋友吗?”化妆总监赛文心动不已,忍不住直白追问,“我可以向你索他的联系方式吗?” “天呐,他绝对是我遇过的最干净最纯争的华国演员,从内到外的干净。”又有外籍工作人员应和,“时生是不是还没有谈过恋爱?我可以追求他吗!” 鹿然忍笑,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抱歉各位,你已经错过机会了,时不仅谈过恋爱,而且他和他的初恋男友已经结婚了。” 么? 结婚了? 以赛文首的一众外籍人员陷入了惊讶,甚至还有人捧心大喊上帝,以此来表示自己的遗憾和嫉妒。 憨憨看着周遭外国工作人员的夸张反应,忍不住凑近笛安,“安姐,可惜了闻哥这次没来,不然凭借我洲哥的魅,这波可有好戏看了。” 笛安没工夫理会憨憨的玩笑,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钱永中的背影。 监视器里的时洲已经走到了湖边,完美地完成了这段演绎,早该喊停的钱永中偏偏一句话不说。 这冰天雪地的,时洲不仅穿得少,而且还赤着脚呢,长时间下去肯定会着凉! 张锴同样意识到了钱永中的延迟,变着法地出声提醒,“雷克导演?这第一幕戏你觉得怎么样?” “……” 钱永中收回视线,表情有些微妙的不自然。 原本想着严厉求打算挑刺的他,破天荒地觉得时洲这段表现无可挑剔,周围人的称赞声落在了他的耳中,让他不得不止住生硬喊‘ng’的念头。 “卡!这段过了!” 憨憨和笛安听这话,第一时间带着保暖的物品冲进了拍摄点,“洲哥,你还好吧?” “衣服快披上,鞋子快穿上。” 了不破坏世界平衡『性』,系统中心给出的技能点是有极限临界点。这不,在雪地里站得过久,多少能感觉到冷意上身, 时洲将快麻木的脚放回到了厚实棉鞋里,又给自己灌了一口热水缓神,“还行。” 三人回到监视器前,时洲按照习惯开口请求,“雷克导演,能让我看一下刚刚的回放吗?我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表现。” 张锴刚准备代替答应,钱永中就抢一步驳回回去,“没必。” “我说可以就是可以,请别质疑我的专业水准,不该『操』的心就别『操』心,你做的是完成自己的拍摄工作。” “……” 笛安眼『色』一沉,刚准备出声就被时洲默契拦下,“好的,导演。” 钱永中只当时洲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继续以片场领导者的姿态吩咐,“你可以去准备下一套妆造了。” 雷克摆明了就是有成,既然如此,时洲不愿意在他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与其浪费在无意义的争吵上,还不如加快拍摄进度分道扬镳。 时洲一边跟着化妆团队往回走,一边无声吩咐自的小系统,【小十五,帮我拷贝一份摄影器材里的画面。】 明着看不了回放,那就暗着看呗。 系统里面响应,【已收到宿主指令,正在拷贝,拷贝成功,随时可以播放。】 时洲回看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演状态,确认没有差错后才收心,加快步伐准备了下一幕更重的拍摄。 … 因条件有限,第套妆造只能待在大巴车上去准备。 笛安当着外国化妆团队的面不好发作,反倒是心直口快的憨憨替时洲生气,“洲哥!咱也没得罪雷克导演啊,我怎么总感觉他不待你呢?” 时洲微微摇头,不打算在外人面前过多议论。 身化妆总监的赛文看出了端倪,他抱着对时洲在拍摄中累积下来的好感,直言不讳。 “时生,我的造型团队和雷克导演不是一块的,你不用在我面前有所顾虑。明眼人看得出来,他是在刻意针对你。” 几名化妆师不约而同地点头,看上去对钱永中的印象不是别好。 赛文看了一眼紧闭的车门,主动提及,“我倒是能猜到点雷克导演针对你的原因。” 笛安代替问话,“赛文总监,你知道?” “这套广告创意拍摄和造型,是品牌方联系我和雷克导演一早就确定好了。我记得,当时选一的代言人不是时生?” 笛安颔首,“是,我时洲是最后选上的。” “小道消息,雷克导演曾经极推荐那其中一位代言人,据说是……”赛文顿了顿,伸比了一个数钱的姿势。 时洲和笛安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雷克和那位代言候选人存在着利益关系,前者追求更大的金钱利润,后者追求‘代言人’的头衔。 眼看着品牌方就敲定那位候选人了,哪里料到凭空‘杀’出一个时洲成了代言人,拦住了钱永中背地里的发财路。 这也就难怪他憋屈火气塞在了时洲的身上,暗戳戳地给了好几波下马威。 “当然,这些只是小道消息。”赛文给自己找补了一句,“雷克前一支广告作品入围了国际大奖提名,是名声正盛的时候。” 憨憨看不起他,低声嘟囔,“嘁,么嘛。” 说是文艺片导演出身,结还不是被名利啄了眼? 时洲没想到自己‘复出’后的第一支广告拍摄就摊上这样的导演,有些无奈,“现在说这些没用,拍摄结束再掰扯吧。” 他作品牌代言人,主任务就是广告拍摄。 和钱永中团队横竖就是这么一两天的合作,只不触及底线,时洲懒得将精浪费在这种合作方身上。 …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准备后,时洲的第套造型终于完成了,这回的妆面是偏西方神话感的—— 时洲少有地戴上了浅蓝『色』的美瞳,眼角用蓝白两『色』勾勒出精致的眼线,使得原本清冷的双眸多了一丝妖异的神秘感。 白皙精致的面容中央被贴上了一颗颗半分的晶莹珍珠,夸张却又合适,华丽贵气尽显。 在西方的神话故事中,人鱼一族是超脱了『性』别的美丽存在,这点在时洲的脸上得到了最明了诠释! 了配合整体鱼尾的造型,时洲脱去了上衣的遮挡,周围的视线瞬间定格,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 一贯在化妆圈里看惯了帅哥美的赛文的眼神逐渐灼热,“天呐,时,你的身材是令人意外!” 精心编织的白发头套取代了原本的黑『色』发丝,自然垂落的弧度遮住了胸腔的那点可爱。 往下看,流畅不夸张的腹肌如同『奶』油方块显得格外小巧,两侧的腹部竟然还隐约带着向下收缩的人鱼肌线条。 不久前的那种纯感已然不知不觉中消失,此刻的时洲仿佛成了一条正的神族人鱼。 又美又『性』感! 了增加时洲在广告拍摄中的魅值,系统就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早就给他兑换了适合的技能点,能将他身材魅再放大无数倍! 站在身后的『性』工作人员同样忍不住激动,“我的上帝啊,时还有腰窝呢。” 时洲很少在外人面前脱成这样,在确认‘鱼尾’束紧后,连忙红着脸套上了长款羽绒服,“……咳,拍摄了吗?” 笛安笑他,“场务还没来喊,再。” 憨憨看直了眼,又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我终于懂了cp粉的那一句——盛言闻,是好大的福气!” 话音刚落,时洲往他的额头上赏了一板栗,“胡说。” 憨憨捂着额头,傻笑却不收敛,“洲哥,怪不得你不让闻哥跟着来呢!敢情是早知道换人鱼装,怕闻哥当场吃醋失控吧?” 时洲响起盛言闻那时不时冒出来的占有欲,莫名觉得浑身热得发汗,沉默着不好意思接话。 开门声响起,作副导的张锴上了车。 “时生,你这边是准备好了吗?” 时洲对张锴的印象一直不错,“嗯,拍摄了吗?” “暂时不着急。”张锴有些难地拦了一声,“导演那边想临时增加一个情节,让我来找你商量一下。” 时洲眉心微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么情节?” 张锴攥着脚本的双隐约发紧,却碍于上司的指令没办法不开口,“雷克导演让我问你,迟点能不能增拍一场入水的戏份。” 尾音未落,车上所有人的神『色』跟着一变—— 快『逼』近零下的温度,让换上单薄人鱼装的时洲下水拍摄?亏雷克导演想得出来! .... 第57章 】“哪里都不舒服”…… 身为贴身助理的憨憨迅速炸『毛』, 从位置上跳起来,“我们可在雪山里,这么冷的天下水?这不明摆着针对洲哥吗?” 时洲提醒了一声, “憨憨!” 憨憨深呼吸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洲哥,你那么怕冷怕寒,这要下水了肯定会感冒发烧的!安姐, 你不?” “。”笛安直视着面前的张锴,气出一声冷笑。 “张副导, 些合同签好的, 导演的权利再大也不能想一出一出,对吧?” 张锴些尴尬, 还在试图找寻平衡点,“时先生, 你看这样行吗?我们先按原计划拍摄,等我们回了海市再用人造景补拍出入水的画面?” 张锴观望着时洲的神『色』变化, 心里忐忑不已。 他去年才进入钱永中的拍摄团队工作的,一开始还满怀期待着和这位文艺片出身的导演合作,但到了后来就慢慢看透了对的本质—— 又傲又贪。 为首部广告作品获得了国际铜奖,自为水涨船高, 这两年只接受大品牌的甲合作, 小的品牌一概不理。 可与之相反的, 钱永中的作品质量日益下降, 从开始获奖的文艺美感,到了现在充满商业广告片的铜臭味。 前段时入围大赛提名的广告片,绝大部分托了品牌和国际巨星艾爱曼的福,但钱永中依然傲气的认为自己的能力所在。 实在话, 这回的广告创意和脚本都由张锴负责落实下来的。 钱永中只挂了一个总导演的名字,结果现在临时来这么一道,摆明了在为难团队和时洲。 实张锴在来找时洲之前,已经极力为天气劝阻了,无奈对才总导演和团队老板,而挂着副导演头衔的他,归根结底只一位打工人。 “……” 时洲看出张锴眼中的纠结难『色』,“张副导,些情我知道和你没系,也不用麻烦你当中人为难了。” 他看笛安,“安姐,我们直接找雷克导演谈吧。” 笛安也分得清好坏,“好。” … 十分钟后,时洲等一群人返回到了拍摄点。 钱永中正裹着羽绒服,戴着保暖帽子和耳套,优哉游哉地坐在导演椅上喝着热茶。 时洲站在和他半步远的地,“雷克导演。” 雷克头也不抬地吹了吹保温杯上的热气,“来了啊,入水加戏的部分已经了解了吧?准备一下,十分钟后我们开拍。” 言语,似乎已经确认了时洲会无条件地答应他所的安排。 笛安走上前来,主动开启了谈判的话题,“雷克导演,从昨晚的团队见面,到今天的广告拍摄,我时洲全程都在礼貌配合,这点大目共睹。” 钱永中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眼,“笛女士,配合广告拍摄最基本的要求。” “。”笛安气场完全不见弱,“但要配合临时加戏可不在我们合同的条框内。” 钱永中反应过来,荒谬地嗤笑一声,“我只看过给演员加了戏兴高采烈的,没过加戏份还要谈条件的?” “演员穿着人鱼服拍个出入水的画面,正好完善角『色』形象,不什么难吧?”他将目光转了一旁的时洲,“你呢?” 时洲微微勾唇,“如果为了整体画面效果的呈现,我自然愿意配合,但如果导演另所图,那我坚决不配合。” 钱永中见后半句话,脸『色』骤然变化,“时洲,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笛安直接将质问声拦下,摆明态度,“原定在今天的拍摄内容,我们时洲会丝毫不差地完成,至出入水的画面等改日回到常温条件下,我们到时候也可配合补拍。” “补拍?” 钱永中见这话,仿佛拿捏住了道德制高点质问,“放着纯天然的景不怕,跟我提人造景补拍?你们没拍摄经验还不知道节约成本?” “普通的广告模特,就算零下十二十度都要配合甲和团队的工作需求,你们作为代言,连点最基本的吃苦精神都没?” 钱永中暗含轻视的目光往时洲身上一转溜,“能敬业一点吗?在我这不兴耍大牌。” 不敬业?耍大牌? 真贼喊捉贼,一通『乱』砸锅了。 时洲早料到了他会先发制人,淡定回一笑,“导演言重了,我会配合的。” 笛安和自艺人交换了一个隐晦眼神,护崽子般地上前半步,“行,那我们现在就补签额外的工作协议,确认加戏需要。” 钱永中一愣,“什么?” “广告拍摄时常硬『性』规定,迪蓝的两支广告按最高时常来拍摄的。” “雷克导演既然这么执着出入水这秒画面的拍摄,想必一定要用到广告里的?万一成片删减了这个入水片段,我们时洲的付出不就白费了?” 笛安的言下之意,就提前解决了钱永中‘使绊子加戏、后又删除不认’的极端情况。 “另外,冰湖温度在零度下,如果我们时洲如果为拍摄出现冻伤情况,这个赔偿责任不也该明确一下?” “……” 钱永中沉默,没想到对考虑得那么深。 笛安看着钱永中瞳孔中晃动的一丝犹豫,“导演得没错,只要保障到位,为了整体的画面呈现,我们时洲能配合、也该配合。” “……” 钱永中的确临时起意的,为了‘拍摄画面’只客套话,白了就想让‘临时『插』队代言’的时洲吃点苦头。 但他没想到,笛安三言两语就反客为主,确保了时洲加戏的各项利害权益—— 要拍戏可,但不能删减;要下水可,但要保证安全『性』。 笛安彻底掌握了主动权,赶鸭子上架,“现在联系品牌总部点麻烦,但我们可现场拟定电子协议或者录音。” “在场人都见证,雷克导演作为国际广告大导,应该权利决定吧?” 时洲静静地站在笛安身后,同意且支持对的一切言论。 他现在缺少作品又刚刚‘复出’,如果第一个代言就拒绝了雷克导演的拍摄要求,只怕传出去就会成为黑粉和心人的攻击话题。 既然如此,还不如确保了各项权益后接受拍摄,不定……反问能造就一番利他的舆论、成为业上的踏板之一。 钱永中的眸『色』变了变,他之前信誓旦旦地撂下了话,要这会儿没底气应答,只会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话。 想到这里,钱永中应话,“我当然权利决定,一切都为了拍摄画面,只要你们配合,我也愿意承担后续的风险责任。” 笛安不做表面功夫,“那我现在就列一个电子协议,双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 半小时后,下午的拍摄终延迟开始。 上午再怎么冷都能投下缕阳光,可到了这会儿居然飘起了小雪花。 憨憨看着这突变的天,一整颗心吊得七上八下,他望着不远处的钱永中,实在没忍住口中的低声咒骂。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导演!自己裹着羽绒服,喝着热茶,反倒让演员赤身赤脚地下冰湖拍戏!” 笛安看着已经脱去羽绒服、重调整鱼尾的时洲,就算她尽最大的努力保障了时洲应得的权益,但此刻的眼『色』同样不好看。 娱乐圈就最现实的存在。 即便他们觉得时洲再宝贵,但在雷克的眼中时洲只一个许久没作品的小演员。 笛安想起谈判前时洲对自己的轻声交代,眸底晃过一丝幽光,“人要学会在必要时能耐,你洲哥他分寸,我们配合就行。” 另外一边的时洲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出踏进了湖面。 水里的寒气瞬浸透了鱼尾的衣料,从脚底蹭得一下蹿起,猝不及防的速度传遍了四肢百骸。 ——冷。 时洲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系统已经能用的技能点都给他用上了,奈何这冰天雪地的温度实在超出了能够防御的范围,还冷得直打颤。 摄像师担心不已,“时,还ok吗?” 即便他穿着羽绒服都能感受到湖面直扑而来的凉意,更何况『裸』着半身没入水面的时洲? 时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颤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他闭眼凝住呼吸,半蹲着身子潜入不算深的冰湖沿岸。 钱永中望着监视器里传来的画面,嘴角勾起一抹自为拿捏的笑,“好了,现场准备。” -- 一抹雪花从空中晃悠悠地飘落,跌进稳如冰镜的湖面,了无痕迹。 唰啦!水面忽地破开一阵涟漪! 定格在水面之上的镜头捕获了一截劲瘦的腰肢,圆滚的水珠从他块『奶』糖般的腹肌滑落,诱得人不等看清全貌,就妄想去捕获中的甜味。 居中的镜头一点点地上移,如同画笔般描绘得格外细致—— 勾过那『性』感又致命的小巧喉结,吻过那微沾着水光的薄唇,蹭过那淡粉立挺的鼻尖,也碰过那贵气而华丽的珍珠点缀。 每一笔都造物者上帝给予的最极致的完美,夺人心魄 终,特写的镜头移到了时洲的上半张脸。为气温过低,沾着水的发丝、眉睫都已经凝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像神来之笔的点缀。 时洲纤细的睫『毛』每一下似若无的轻颤,都如同翩翩起舞的白蝶。 最脆弱,也最珍贵的存在。 不到十秒的镜头,已经足够让站在监视器后的众人瞪大眼睛、忘了呼吸,在他们的心坎扫下再也抹不掉的痕迹。 钻出水面的时洲始终没睁眼,他就像一尊封印了灵魂的雕塑,让人忍不住跟着屏气等待着他的复苏。 一秒、两秒、三秒—— 镜头中的时洲突然睁眼,冰封的气场带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骤然破开。 深蓝灰的瞳『色』藏匿着凌厉又危险的光,像来自远古深海的蛊『惑』,更像天地之欲/望的化身,一眼就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臣服在他的掌控里。 时洲饰演的人鱼对着镜头摊开掌心,无声奉上最珍贵的那一颗珍珠。 如果人族少年代表的最柔软纯真的爱意,那么神族人鱼就代表着最『性』感浓烈的欲/望。 爱和欲在这一天地中相互碰撞,如同钻石和珍珠的结合,永恒的不可分割。 无需演绎,时洲就已经将品牌理念展『露』无遗。 一众外国工作人员的目光和心跳跟着时洲灼热、激烈,他们只能用更夸张的赞美来释放快爆炸的热爱。 “天呐!时怎么能在短短半天就彻底变成另外一样子?太美了!太美了!” “他真的已经结婚了吗?我快嫉妒疯了!哪个人能这么幸运成为时的伴侣?” “我宣布!等这则广告成片出来,我一定、一定会看上千次万次!” “我现在就想要购买迪蓝的珠宝,能请上这样的代言人,他们的设计一定也很品味!” … 钱永中见身后源源不断的讨论声,没由来地觉得一阵脸疼。他原本想着刁难一下阻拦他钱途的时洲,才临时增加的出水戏份。 结果呢? 对身为专业演员的演绎完全超出预料,出入水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居然比原版更加的震撼。 “卡!” 负责主摄像的工作人员见这声,连忙放下设备将时洲从水里拉了起来,“时,你还好吗?可上来了。” 憨憨等人见此,连忙拿着各保温设备冲了上来。 只还没等他们靠近时洲,钱永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等一下!谁让你们破坏拍摄雪地了?还需要补一条备用!” “……” 话音刚落,起此彼伏的不解声就响了起来。 笛安面『色』紧绷,改道折返回了监视器的面前,猛地挥手打翻了钱永中手中的水杯,“雷克,做导演要分寸。” 热水倒在了钱永中的裤子上,激得他当场变了脸『色』,“笛安,该分寸的人你!一个劲地护着艺人、耽误拍摄进度,你什么意思?” “再大牌的国际明星我都合作过,你们这点咖位来和我挑三拣四?” “我迪蓝品牌聘请来的广告导演,他们全权委托我负责这次的拍摄,我义务保证这支广告做到最好!” “你们要觉得代言人那么好当,这不配合那不愿意的,可直接走人!” 分明在利用导演职权欺负时洲,偏偏每一句话都得冠冕堂皇、臭不要脸! 笛安刚准备反驳,就赶来的时洲拉住了手腕,“安姐。” 笛安看着时洲些泛白的嘴唇,心疼得捂住这双冷得更冰块似的手,“时洲,咱不受这气了,拍什么拍?我们立刻走!” 等手机信号一恢复,她就立刻和迪兰的总部联系—— 要么让钱永中滚蛋,要么他们申请解约! 什么国际知名的广告导演?简直就傻『逼』! 时洲用眼神无声示意笛安稍安勿躁,转而对钱永中请示,“雷克导演,我可配合你的拍摄要求,但我想请你亲自讲解一下脚本上的戏。” “毕竟这冰天雪地实在冷,即便备用镜头,我也想着一次『性』过。” “时洲!” “洲哥!” 和时洲相熟的人不约而同地喊出声。 钱永中没想到时洲居然还这个顺从态度,诧异了两三秒后,对着笛安一声冷哼,“演员个懂配合的,经纪人倒一个劲地大牌。” 着,他就端出一副好导演的架势,拿起镜头脚本往湖边走,“抓紧时拍完,你也能早点休息。” 时洲藏住眼底的寒霜,“好。” 两人重走到冰湖边上,离得近了,钱永中才感受到这湖面上直冲而来的寒意。 这水下温度肯定比岸上还要吓人,在这情况下,时洲居然还能完美演绎出了刚刚的画面? 这确实需要一点耐心和实力。 钱永中掩饰住内心的惊讶,故意清了清嗓子。 时洲不动声『色』地往侧后退了两步,瞳孔深处的寒意如冰刀一样钻了出来,“钱永中。” “……” 正在翻开拍摄脚本的钱永中见这声称呼,没由来地一怔。 了不要喊他的华国名字,怎么就不长记『性』? 钱永中回过头去,刚准备传达自己对这声华语称谓的不悦,结果下一秒,来配合的时洲猛然抬脚踹了过去。 ——唰啦! 钱永中毫无防备地跌进了冰冷的湖面,当场惊慌地怕打着水面,“时洲,你……” 时洲将快要冻僵的双手『插』入口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我怎么了?我愿意配合你的拍摄要求,我作为一个演员应该的素养。” 如果钱永中带着‘为了作品好’的名义和时洲合作,那么就算条件再艰苦,时洲都愿意无条件的配合。 “但到如今懒得配合你,也为你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反正该配合拍完的镜头,时洲都已经做好了,对要觉得不满意,那就自己下水亲自来拍吧! 时洲的反击来的太过稳准狠,简直不留一点情面,不远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看傻了—— 天呐! 时洲居然导演推下水了! 身为副导的张锴将这一幕看在眼底,本该第一时去调节的他愣站在原地没动弹,甚至还下意识地在为时洲鼓掌叫好。 钱永中这人一贯拿着鸡『毛』当令箭,而且还崇媚洋外得厉害。 对‘国际巨星’唯唯诺诺,对刚复出的时洲恶意针对,这番捧高踩低的嘴脸怎么能让人信服? 对钱永中的突然落水,任何人都没选择第一时跑上来帮忙。 厚实的羽绒服吸了水,重得如同千斤坠。 钱永中的身材本来就些微胖,这会儿越挣扎就越起不来,他冻得浑身发动,牙齿更一个劲地颤抖个不停。 “时洲!你这蓄意伤害!我权……” 时洲欣赏着他狼狈至极的姿态,抢先一步掐断了他的话,“放心,我的起诉肯定更快一步到你的手中。” 完,他就转身回到了笛安等人的身边,“安姐,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笛安和憨憨哪里舍得让时洲继续留在这里受委屈?赶紧一左一右地护着他走了。 鹿然见此,私下朋友的身份让赛文交代了句,同样头也不回地跟着离开了。 …… 次日傍晚,飞机平稳地落在了海市机场。 笛安在前排坐稳,回头对时洲,“先送你回休息,我明早亲自去迪蓝品牌在海市的分部一趟。” 时洲知道笛安又得为了广告拍摄这费工夫了,哑着嗓音,“安姐,抱歉,得麻烦你了。” “什么呢?这次错又不在你身上。”笛安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下意识地追问,“对了,你跟言闻你回海市了吗?” 时洲见盛言闻的名字,犹豫了片刻才交代,“安姐,如果言闻问起这次拍摄情况,你别和他。” 笛安蹙眉,“怎么了?” 时洲觉得身子忽热忽冷的,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早些睡。” 他和盛言闻的业本就拉开了一大截,这回代言拍摄又闹出这么多乌烟瘴气的,还对讽刺了好次实绩和咖位。 或许受那点潜在的自尊心影响,时洲不想要盛言闻帮忙『操』心过问。 笛安理解了他那点纠结,叹了口气,“当务之急你的身体,这下了水冻着又连轴转的,我担心你会发高烧。” 时洲低回,“不会的。” 拍摄结束后到现在,他只觉得点轻微的感冒头晕,这情况已经比平日好上不少了。 车子一路平稳驾驶到了门口。 时洲刚一进门,两只爱宠就蹦跶着扑了上来,“嗷呜旺!” 过疲惫的身子些发软,他一时没能接住狗子们的热情倒退了两步栽了下去,后背磕在玄鞋柜的边缘尖角—— 哐! 钻心的疼痛让时洲猛然跌坐在了地上,到了临界点的身体瞬垮了下来,后背的疼痛渐渐上头,夹杂 着越来越重的头晕目眩。 “……” 时洲神『色』痛苦地坐在地上,企图无声缓过这一阵的眩晕感。 自认为做错的两只狗狗顿时安分下来,小心翼翼地摇着尾巴,一左一右地查看着时洲的情况。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盛言闻赶到玄时,时洲还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四目相对。 盛言闻顷刻捕捉时洲神情中的异样,他三步做两步地迅速靠近,带着温柔的力道将对扶了起来。 “乖,哪里不舒服?” “……” 时洲怔然。 接连两日的疲惫和不适在这一刻如同气球炸开,惹得他的眼眶又胀又酸。 时洲原本还打算在盛言闻面前掩藏,但在这一刻,引为傲的独立转化成了不上来的依赖委屈。 他抿了抿唇,嗓音沙哑又滚烫,“……哪里都不舒服。” .... 第58章 】“无语了啊时洲作妖…… ——叮! 盛言闻看了眼体温计的测量结果, 原本就拧着的眉心更是蹙成团,“三十八度五,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洲愣了愣, 反手触上自己的额头, “啊?发烧了吗?” 他只是觉得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疲惫,又因有系统的技加持,直都往感冒发烧上去想。 系统暗戳戳地上线答, 【洲宝,我之前就想呢, 飞机上你『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就发烧了。】 【技点只对降低了你身体的适程度, 但人造仪器还是检测出情况的。】 换句,使用技点的时洲如果采用『药』治疗, 身体自代谢也恢复,只过周期会比较慢。 “……” 时洲有些迟钝地过神, “那我去睡觉吧。” 盛言闻瞧见他这脸『迷』『迷』糊糊的,又气又心疼, “你哪次发烧靠睡觉管用?” 时洲听见他发沉的语气,太是滋味地嘟囔,“你那么凶做什么?又是我自己想生病的。” “……是在凶你。” 盛言闻无奈软下语气,拢住他微微发烫的手腕, “先房间躺着休息, 拍摄顺利吗?达崖雪山这个月份已经开始冷了吧?” 时洲想起拍摄时的那点顺心遭遇, 憋屈感融入眼眶酸涩, “是有点冷。” 他抽手去拿衣柜里的睡衣,企图躲起来转移题,“我、我想简单冲个澡再睡觉。” 盛言闻察觉出他的异状,却有戳破, 依旧温柔地哄,“别折腾太久了,浴室门别锁,有事随时喊我。” “好。” … 十分钟后,简单收拾完的时洲出了浴室,因发烧而难受的身忽地打了个冷颤。 “是是冷了?”盛言闻将这幕看得真切,直接靠近将他横抱起来。 突的悬空让时洲脑袋晕,“你!我……” 等出句完整的,盛言闻就已经稳妥将他带了床上。 带着熟悉气味的松软棉被层层包裹裹在了身上,令时洲自觉地发出了声低叹,“果还是自己家的被舒服。” 发烫的气息喷洒在盛言闻的手背上,带着点微妙的撒娇依赖。 盛言闻的目光往下落,止住他的动作,“等下,先把『药』喝了。” “……” 时洲听见‘『药』’这个字眼,顿时又往下缩了缩,“我睡觉就事了,就必要吃『药』了吧?” 盛言闻瞧出他的情愿,反哄,“还当小朋友生气闹『性』呢?我给你泡了冲剂,是『药』片。” 时洲无意识地蹭了蹭被,“……你连这都知道啊?” “嗯,你过你爱吞『药』片。”盛言闻应着他的每句,起身往外走,“刚放在水吧上凉着,我去给你拿。” 时洲微可闻地应了声。 他在进福利院初期就生过场大病,因会吞吐大『药』片所以黏卡在了喉咙。 人生地熟的,找妈妈的时洲胆小,只硬生生地忍着喉咙里弥漫的苦味,忍最后还是吐得塌糊涂,还被福利院里的位保洁阿姨批评了。 有时候大多数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这事直烙印在了时洲的脑海中,之后的生病吞『药』就成了道过去的坎。 时洲渐渐长大后,身体舒服的第式是忍着睡觉,后来进入娱乐圈后工作连轴转,遇熬过去的感冒发烧,他宁愿跑医院扎针。 作助理的憨憨吐槽过很多次:想让洲哥吞『药』,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短暂忆间,盛言闻已经拿着水杯从屋外走了来。 “来。” 盛言闻主动贴着杯沿抿了小口确认温度,这才反向递时洲的嘴边,“烫了,鼓作气喝掉了再。” 时洲盯着杯上的热气,总觉得喉咙里的苦味难消,“真的要喝吗?要我先睡觉,明天好了就去打针?” 虽是感冒冲剂,但入口的苦涩味和吞下去的『药』片也有得比。 盛言闻无奈勾唇,莫名联想了《『乱』世》拍摄后期的时洲—— 那,时洲同因工作淋雨发了烧,了吃『药』,甚至他故意瞒着自家助理,得亏盛言闻藏了私心带着杏仁上门‘对台本’,这才发现了他的异。 盛言闻伺候着吃『药』,结果烧『迷』糊了的时洲怎么都肯配合,还哼哼唧唧地埋怨他体贴。 … 盛言闻从往事中神,发觉时洲又悄咪咪地往下躺、往被里缩,他将轻叹忍在牙关中,神情中隐约带上了严肃。 “时洲,喝『药』,马上。” 简单明了的六个字汇成道指令,压低的声线自带掌控者的气场。 时洲小幅度地滚了下喉结,还是认命般地应了声,他忍着情愿喝了大半杯,最终剩了层薄薄的残『液』讨价还价。 “剩下的最苦,真喝了。” 盛言闻将他『逼』得太狠,知道从哪里掏出颗牛『奶』糖,剥了糖纸递时洲的唇上。 “张嘴。” “啊?” 时洲还从苦味中缓过神,舌尖就『舔』了丝『奶』味。 盛言闻严肃的神『色』复,哄着他,“含着,去苦。” 时洲想起刚刚受他命令喝下的感冒『药』,边埋怨边却听将糖压在舌下,“你当是幼儿园老师呢?下命令喝了『药』再给颗糖假装奖励?” “你就是吗?”盛言闻示意时洲躺下,凑近拍了拍他的额头。 “时洲小朋友,睡觉。” “……” 时洲压紧舌下的『奶』糖,只觉得身体烧得更厉害了。 盛言闻拢严实了被,又细心地调暗了床头灯,“这种光线睡着吗?还是给你直接关掉?” 时洲眯了眯因生病从而发酸的眼睛,却舍得就这么闭上睡觉,“你呢?” 盛言闻听清他的含糊,“什么?” 时洲自觉地往边上挪了挪,带着点连他自己都察觉的渴求,“是你,来后要睡起吗?” 盛言闻微愣,目光锁床上的人。这是时洲失忆后第次邀请他同床共枕,即便有任何殊的含义。 盛言闻俯下身,再度确认,“清楚,你要我陪你睡?” 时洲被他的声线蛊得晕乎乎的,又好意思再邀请第二遍,“关灯吧,我睡了。” 床头灯彻底关闭,四周陷入极致的黑暗。盛言闻轻手轻脚地起身,似乎在沿着床尾走去。 时洲忍着疲惫听着这些轻微动静,还以对是打算离开主卧隔壁次卧,内心由来地觉得阵失落。 ——等去之后,你都等跟我起睡。 ——算。 时洲恍惚地钻出这个念头,身侧就突多了点动静,掀被的微凉感很快被温热的身躯取代。 盛言闻绕了圈上床,有顾及地将时洲圈搂在怀中,发出声压制却满足的喟叹,“这陪你睡,可可以?” 时洲口是心非地哼唧,“我又要你陪……” “嗓都烧哑了,快睡觉。”盛言闻心疼已。 他抬手沿着时洲的发际线,点点地触『摸』安抚着。 幼时记忆中的触『摸』突重现。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时洲时忍住鼻尖的酸涩,“别『摸』了,谁教你的?” 盛言闻听他的,举止动作越发温柔,“你以前和我过,自己小时候生病就是被人这哄着睡觉的。” “……” 时洲闭眼阻止眼中水雾弥漫,低闷了声。 这个安抚手法和那首摇篮曲,都是他对亲生母亲的数多的残存印象。 盛言闻敏锐感知怀中人低落的情绪,还以对是因生病难受,“别哭,乖乖睡觉好了。” 时洲极其小声地轻抽了口气,再答。 时间分秒地过去,直确认时洲陷入了昏睡,盛言闻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怀抱,轻手轻脚地翻身走出了卧室。 卧室的门重新合上。 睡在客厅角落里的两只狗狗听见动静,立刻打起精神。 盛言闻抢先步制止,“听,都可以叫,你洲爸在睡觉。” 芝麻傻愣愣地将快出口的叫唤憋在嘴巴里,只轻飘飘地泄出声气音,“嗷呜~” 盛言闻挨个『揉』了『揉』脑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个电。 嘟——嘟——嘟—— 三秒的等待,电那头就响起了笛安的声音。 “言闻,我就猜你今晚会给我打电。” 盛言闻瞥了眼卧室的向,直接提问,“安姐,时洲这次广告拍摄出什么事了?” 电那头的笛安就知道瞒过他,轻叹着先询问,“时洲人怎么了?他是是强忍着和你?” 盛言闻听见笛安这就知道对劲,眼神迅速沉,“发烧在睡觉,这次拍摄底怎么事?” 虽有时洲的嘱咐在前,但笛安知道终究是瞒了盛言闻的,对从她这里得答案,照会想办法从憨憨那边套出答案。 “负责广告拍摄的总导演是个崇洋外媚的华裔,可和原先的品牌代言候选人有私下金钱交易,时洲临时顶上估计破坏了他的利益,所以直明着暗着给我脸『色』看。” 笛安简单复述了边情况,挑重点地,“大雪天拍戏本来就容易着凉,雷克那玩意儿还临时加戏让时洲下冰湖……” 盛言闻呼吸窒,握着手机的手背骤暴起青筋,“什么?” 怪得会烧得这么厉害!就算是了拍摄画面,也应该在确保演员身体情况的前提下!这是故意针对又是什么? 笛安听见盛言闻变调的语气,继续陈述着广告拍摄中的憋屈事,最后才道。 “今天是来及了,我打算明天早就去迪蓝品牌在海市的分部,总得把我的态度先表明了。” 盛言闻忍着怒气,“应该的,辛苦安姐了。” 笛安答,“我辛苦,你这两天要是通告,多照顾照顾时洲,这孩体质本来就寒,稍微冻着点就感冒发烧的,这肯又要折腾受苦了。” 盛言闻哪里舍得让时洲受委屈,“我知道,会照顾好他的。” 两人简单又沟通了两句,挂断电。 盛言闻紧绷着身坐在沙发上,脸『色』依旧有好转。 他忍了忍,还是是从茶几最下的抽屉里翻找出盒已经积压了个把月的烟,点燃支后迅速走了『露』天庭院外。 烟雾萦绕间,盛言闻还在因笛安的复述而怒火翻涌。 冰天雪地里赤身下冰湖? 作品实绩的小演员,配合就是耍大牌? 他好容易盼国、直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上的人,结果在别人的眼底口中成了刻意指责、针对的存在? “……” 大半支的香烟燃成了灰烬,盛言闻的眼神越发沉得可怕,他拿起攥得发紧的手机重新拨打出则电。 夜风吹过,电那头被人接通。 “喂,言闻。” “靳哥,还睡吧?”盛言闻重重地弹了弹烟灰,简明扼要,“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电那头的靳松是盛言闻最开始的经纪人,如今也是盛娱文化的创始人之。 多年的合作处,让靳松瞬就发觉了盛言闻外『露』的怒意,“怎么了?” “帮我查个广告片导演,名字我迟点发你。” 盛言闻顿了顿,本就深见底的眸底破出丝狠厉,“这人的底细查得越详细越好,足够身败名裂的那种。” 靳松听见这,了心,“看来,这导演是招惹你,但是招惹时洲了?” 盛言闻否认。 靳松直接应,“行,你等着吧,有消息了你微信。” “好。” …… 半小时后。 终平复心绪的盛言闻推门屋,结果就听见了床上痛苦的闷哼哭腔,他迅速『摸』黑走近,打开床头灯—— 睡梦中的时洲蜷缩着身难受呻/『吟』,热汗打湿了他额间的碎发,白皙的脸颊烧得通红,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刚打捞起来。 盛言闻眉心蹙,自责再起,“洲洲?” 时洲费力地抬了抬眼皮,慢了好几拍才确认眼前的重影,“……盛言闻。” “我在。” 虽系统已经用技点降低了时洲的难受程度,但以往生病时的痛苦心理作祟,让他抑制住地哑着哭腔,“……我浑身都疼。” 盛言闻迅速收拾条『毛』巾将时洲的热汗擦拭干净,边擦拭着热汗,边低声安抚,“宝贝,我在这呢,事的,很快就好了。” 时洲晕乎乎地被他折腾着,身上的粘腻感渐渐消失,理智夹杂在混沌间时隐时现。 等擦拭完,盛言闻才重新上床圈住他,“衣服好凉,你刚刚出去了?” 盛言闻确认被已经将他裹紧,承认,“就出去了会儿。” 时洲眯眼贴在他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地用鼻拱了拱他的衣襟,“……好像有烟味。” 盛言闻难得心虚,“、吧?” 他刚刚在庭院里站了许久,又反复洗漱确认了干净才屋的。 这人怎么生病了,还跟小狗鼻似的? 时洲无意识地哼唧唧,答非所问,“那你抽,我喜欢。” 盛言闻承诺,“抽,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抽。” 抽烟是他前两年才沾上的‘『毛』病’,有时候下了戏已经是深夜,明明累极致又想念着国外时洲而眠。 抽烟是因戏中角『色』需要,也成了戏外排解消遣的唯途径。 时洲国后,盛言闻就再也有沾过了。 今晚实在是心疼太过,又怕控制住暴走的情绪,所以他才抽了那么小半支。 两人有搭搭地聊了两句,累极致的时洲很快又睡了过去。 盛言闻心弦微松,只是安抚的动作依有停下。 … 夜昏沉,时洲醒来时已经快下午了。 他看了眼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卧室地上的两只爱宠,声线还有些沙哑,“芝麻,杏仁,过来。” “嗷呜!” 两只狗狗立刻凑床边,来挤着想要得时洲的抚『摸』。 时洲往空『荡』『荡』的房间里扫了两眼,忍住低声问,“……你闻爸呢?去哪里了?” 音刚落,盛言闻就推门走了进来,“刚听见动静就知道你醒了。” 他坐床边,忽地扣住时洲的后脑勺,凑近贴了贴额头。 “……” 两人的额头抵在块,鼻尖似有若无地蹭着,仿佛连嘴唇都轻易贴在块。 时洲的心跳漏了拍,连忙往后撤,“你干嘛?” 盛言闻勾唇,“测测你的烧退了?” 时洲匪夷所思地眯了眯眼,“这测出来?” “,感觉是退烧了。”盛言闻顿了顿,后半句补上句打趣,“但刚刚那么下热度又起来了。” 时洲臊着脸,“瞎。” 虽昨晚因生病只难受『迷』糊,但他还是记着盛言闻的贴心照顾,“你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早起看你睡得深,所以忍心喊你起床,嗯,已经退烧了。” 盛言闻将测温计放床头,惦记着他空空如也的胃,“饿吗?给你煮了点小米粥。” 小米粥? 时洲听见自家粉丝的昵称,唇侧自觉地勾,“嗯,我先洗漱下再吃。” 盛言闻应,“刚退烧别淋浴太久,我再去给你弄点下粥的小菜。” “好。” … 半小时后。 温热的小米粥入胃,时洲终觉得自己彻底舒坦开来。 盛言闻瞧见他的反应,明知故问,“舒服了?这下可以告诉我,这广告拍摄有有出什么问题?” “……” 时洲夹了口小菜,含糊,“广告拍摄出什么问题?你别『操』心了。” 盛言闻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轻嗑出声响,“时洲,我值得你信任吗?” 时洲捏着筷的手紧,“啊?” “广告拍摄愿意我跟着去,我理解你是想要独立工作,但受了委屈带着病来,也愿意和我讲……” 盛言闻望着他,严肃中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受伤,“无论我怎么向你靠近,你实际上还想着把我推远,是吗?” 面对盛言闻突如其来的控诉,时洲难以神地摇了摇头,“我有。” 盛言闻依饶地追问,“有?那有什么的?” 时洲望着盛言闻的冷脸,心里界限被彻底扯破,终究将广告拍摄中发生的切如实出,“……我是故意瞒你的。” 来去,还是因娱乐圈太过现实。 如果接过迪蓝广告代言的人是盛言闻,眼高手低的钱永中或许敢那么挑刺。 毕竟时洲是从‘五年前’直接穿越过来的,带着‘刚复出资源’的身份遇这种事情,难免有些落差感。 他想让盛言闻知道,除了那点骨里的自尊和好胜心,其实还带着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的少有的鸵鸟心态。 “我想在你面前丢人,更想靠自己的式反击钱永中、给自己的事业铺路。” “我知道。” 盛言闻哪里了解时洲的真实想法,刚刚那副冷酷姿态是装出来的,只是想『逼』『逼』时洲对他再隐瞒。 “我尊重你的切决,但前提是你瞒着我。”盛言闻摆明自己的态度,反问,“你想怎么做?” 时洲原本就想着海市后步步反击,如今也藏着掖着了,“你知道娱乐圈里,最引起网友吃瓜热度的是什么事吗?” 盛言闻了,“黑料。” 时洲赞同颔首,“嗯。” 再有什么比黑料更引起广大网友的讨论、带动题热度。 盛言闻微妙捕捉丝蹊跷关键,眸『色』微变,“你会是想……” 时洲拦截了他的猜测,眸底晃过丝势在必得的微光,“是,你就等着看吧。” 他仅要彻底断了钱永中在华国捞钱的切可『性』,而且还要把对当成自己事业晋升的垫脚石! 时洲惹事,也怕事。 面对别人的挑衅,他可以暂时沉默隐忍,但假以时日会寻找更好的角度反击。 盛言闻直都知道时洲的行准则,十分配合,“好,我等着看。” … 三天后,华国最大的娱乐论坛上突空降了条视频爆料—— “第手料!某位男演员在广告拍摄现场耍大牌,对国际知名导演当场翻脸,广告片都拍完就丢下群工作人员离开了!” 楼主放出的视频中意模糊了画面,过还是听出广告导演义言辞的问责,以及最后‘某男星’头也离开的决绝背影。 因有视频作附证,这条帖很快就飘红在了首页,无数守株待兔的营销号第时间截图录屏,将其搬运上了微博。 要知道,周日永远都是网友上网吃瓜的高峰时段,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了这条消息,并且轻而易举地给视频中的‘男明星’解了码。 很快地,条带着时洲大名的黑题蹿上了热搜榜—— #时洲作妖耍大牌# 第59章 】“宝贝你就等着瞧吧…… 搬运微博视频播放量上涨得快—— “普通广告模特, 就算是零下十二十度都配合甲方团队工作需求,们作为代言方,连点最基本吃苦精神都有?” “再大牌国际明星我都合作过, 们这点咖位来我挑三拣?” “们是觉得代言人那好当, 这不配合那不愿意,可以直接走人!” 刻意模糊处理视频里,广告导演每一句话都戳在了人心坎上, 再往后,那位‘代言人’离开背影就显得更加决冷酷无礼。 ——确认了!迪蓝新签预热代言人是时洲, 前段时间他家粉圈还传出他拍新广告消息, 负责这支广告拍摄导演是华裔,文艺片出身有才华, 他作品还在国际上获过奖! ——我前段时间看《游戏人生》直播对时洲印象还挺不错,想私下在拍摄片场居然这样端架?真下头。 ——只能说娱乐圈钱真好赚!普通人累死累活半辈, 可能还不如明星一支广告费来得,就这样了还他妈有脸耍大牌? ——就该退圈别回来了, 正主粉丝都一样恶心!上回直播明着暗着欺负飞行嘉宾,我呸!迪蓝官方是识趣,就该趁着正式官宣前立刻解约! ——楼上那个邓少炀粉丝别装路人了!一码归一码,邓少炀当着人家正牌夫夫面搞那种绿茶小动作, 正当大家眼睛都是瞎? ——正牌夫夫?有谁还不知时洲盛言闻早已经离婚了吗?现在还能绑定一起上节目, 是两个人离婚协议条件一, 时洲需复出热度。 ——卧槽?真假?我前段时间刚刚嗑上这对cp! … 时洲作为当年顶流预备役, 即便退圈再复出人气大不如前,但他上过《游戏人生》后自然热度还是一波接着一波,但凡再有好影视作品加持,恢复人气地位是迟早事! 因此, 早有无数经纪公司明着暗着地盯着时洲动态,巴不得他闹出一个翻车消息。 如今这个属时洲黑话题一出现,立刻引起了业内外无数关注。当然,也有不少水军在其中浑水『摸』鱼—— 他们将讨论方向从时洲本人耍大牌延伸了各种五花八门虚假爆料。 热搜挂了一个上午,时洲相关讨论度只增不减。 时洲本人以及工作团队有出面澄清,以往战斗力极强粉丝似乎也都在‘确切’视频证据前成了哑巴。 只有小部分cp粉因为‘时洲盛言闻离婚’虚假爆料,那别有用心邪/教cp粉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事将会无疾而终冷处理时候,当事人一广告导演雷克突然在外网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条最新言论—— “人保持谦卑心才能走得更长远,只想着以自我为中心、不尊重团队垃圾早晚会被这个时代所淘汰。” 快地,有营销号将这条言论截图,并且准确翻译传回了微博上。 伺机而动黑粉立刻爬墙了外网,特别‘好心’地向不知情外国友人们解释来龙去脉,试图引起更人对时洲厌恶感、破坏他海外路人缘。 而微博网友们看着钱永中本人发言,越发相信了‘时洲作妖耍大牌’真实『性』。 如果说,一开始爆料有可能存在恶意剪辑爆料,那现在广告导演都亲口承认了! 这还能有假? 是,时洲快下降热度话题再度被顶了位,越来越水军黑粉在其中疯狂带节奏—— “丢脸丢国外去了!时洲,真不愧是!” “年回娱乐圈,还当自己是顶流命呢?挑三拣不如退圈!” “雷克导演作品厉害,上半年还艾爱曼合作了口红广告!他一个华裔导演,不是时洲作妖太过分,他肯定不会出声丢自己国家演员脸!” “时洲是新签了迪蓝珠宝华国区代言人吗?希望品牌方赶紧换掉他!我可不希望这种耍大牌垃圾来代表我们华国演员!” 越来越网友们涌入迪蓝品牌官网上,装着消费者身份、敲着键盘义正言辞地抗议—— 如果最后还是官宣了时洲代言,那她们就会避雷这个品牌! … 往日空落落客厅里此刻挤满了笛安、憨憨在内一堆团队人员。 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电设备,正在时刻关注着网络上舆论走向。 处在舆论风暴中心时洲就坐在沙发上,还有闲心『揉』着爱宠芝麻大脑袋,“现在情况怎样了?” 负责监督网络舆论工作人员说,“洲哥,热搜位置又爬回了第二了,实时讨论度又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而且,现在迪蓝官方下了不少‘换代言人’言论。” 憨憨气得牙痒痒,“那黑粉整天闲着事情干吧,在这前可能连迪蓝钻石珠宝都怎买过,现在一个个地装成消费者样使劲抗议给谁看呢?” 笛安还算淡定,“我已经迪蓝品牌方那边事先好招呼了,这点规模抗议不会影响双方合作。只是想——” “我们这才走了反击第一步,居然就有人迫不及待帮着钱永中向我们泼脏水了。” 时洲眉梢微挑,暗中嘱咐系统,【小十五,跟踪一下这批皮黑账号背后走向,我想看看是哪家经纪公司趁机浑水『摸』鱼拉我下马。】 系统最喜欢玩这种‘捉老鼠’游戏,立刻接过指令去跟踪了。 脚步声响起。 盛言闻将送进门外卖咖啡一次『性』提了进来,“各位都辛苦了,喝点咖啡提提神。” 围坐在客厅里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喊,“谢谢闻哥!” 虽然他们是时洲工作室成员,但是谁让时洲盛言闻是合法夫夫关系呢? 老板老公,自然也是老板! 时洲扫了一眼苦不拉咖啡,还等眉心蹙上,盛言闻就已经把拧开瓶盖杏仁『露』递了他面前。 时洲勾了勾唇,随即又有点小不满,“怎是常温?” “感冒都还好全,还想喝冰?” 盛言闻望着他,摆出一副管人严肃姿态,“是不愿意喝,那我去给倒开水。” “……” 时洲连忙拽住他,“别呀。” 周围工作人员听见这声隐隐约约撒娇,一个个低头忍着笑。 他们洲哥在外人面前表现再冷、再硬气,了自家老公面前还是一个被管着乖乖小朋友。 盛言闻压根就算挪地方,他赶走了陪坐在沙发上芝麻,心安理得地占据了时洲身侧座位。 位置被占芝麻只好坐回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将大脑袋贴在时洲膝盖上,“嗷呜~~” 盛言闻『揉』了『揉』乖巧趴在地上杏仁,随口发问,“现在情况怎样了?” 话音刚落,憨憨就开了口,“卧槽!钱永中还不脸啊?” 时洲喝了一口杏仁『露』,抬眸,“怎了?” 憨憨递过手机,“洲哥,看!” 钱永中两个小时前发社交动态并有点明时洲名字,只是有不少网友顺藤『摸』瓜地猜测、在评论区去底下纷纷追问。 但就在刚刚,钱永中回复了评论区里吃瓜网友提问—— “是,我不愿这样不尊重导演、工作团队演员合作,已经向迪蓝官方发起更换代言人抗议!” 时洲看见这串英文回复,眸底钻出一抹冷光。 其实,最初论坛评论是他利用系统小号爆料,目是为了利用钱永中来一波‘先抑后扬’反转热度,顺带脸这位导演『骚』『操』作。 结果倒好—— 钱永中耐不住寂寞亲自下场带起了节奏,两次三番地帮着他将舆论达了巅峰。 “安姐,时间差不了。”时洲看了一眼时间,“联系品牌方,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笛安了然应话,“嗯,好戏应该开场了。” 从论坛舆论发出现在,左右不过十二个小时,前期他们想这波热度已经酝酿够了。 虽然网友黑粉们骂声不断,但完全不坐实‘黑料’彻底程度,只他们从现在开始发布声明,直发酵晚上流量峰期—— 无论是对黑料澄清力度,还是对雷克脸力度都会是最佳! … 与此同时,钱永中正坐在装修档办公室里。 他喝着冒着热气红酒果茶,目光锁定着s后台不断上升消息数,连日来因为重感冒阴郁终一举消散。 那日在达崖雪山被时洲‘报复『性』’地推入了冰湖,挣扎了好久他才在工作人员帮忙下上了岸。 那个大冷天意外下水,钱永中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烧,后续浑浑噩噩地烧回了美国,直现在也完全康复。 钱永中原本想着病好了后再迪蓝总部投诉时洲这位代言人不称职,想华国网上倒是先闹起了风波,甚至还有人找了他外网社交账号。 因为心中有鬼,钱永中只敢发了一条模棱两可消息,但令他意外是,短短两个小时就收获了前所未有热度。 钱永中这才详细了解—— 华国已经有不少网友向迪蓝品牌方提出换代言人,反对他这位在拍摄片场大肆责骂导演赞誉有加。 这不正是教训时洲好机会?一来二去,钱永中就忍住冲动回复了网友。 ——叩叩。 敲门声响起,钱永中助理进了办公室。 助理魏娜是个长相挑混血儿,母亲曾经是华国级中学一名教师,她从小精通华语,这回拍摄前后签约事宜都是由她品牌方对接。 “雷克先生,为什在网上发表那具有针对『性』话?” 魏娜进门就是一阵直接询问,她是跟随前往华国拍摄现场工作人员一,自然知晓当天真实情况。 “雷克先生,我有义务提醒——现在回复只会加重、时洲品牌方间矛盾!是们任意一方遭了品牌方取舍,场面都会尴尬。” 钱永中喝了一口水果热酒,不为所动,“尴尬?” “这事就算闹得再厉害,也只能限定在华国s小范围,不会影响我在国外领域工作。” 他好歹在国际上获过奖广告导演,现在又有了热门入围作品,而时洲顶只是一位刚复出华国小明星。 谁轻谁重,这还用说吗? 钱永中看着自己还在攀升社交热度,转念吩咐,“魏娜,现在就联系品牌方说明我对时洲不满。” “另外上回选电影概念海报,再发一份给我。” 早年间在文艺片上失败,一直让钱永中耿耿怀。即便后来在商业广告片上意外走红,也能弥补他急速膨胀内心里一丝缺憾。 在接拍迪蓝广告片前,钱永中就重新筹备起了自己曾经半路夭折第五部文艺电影—— 眼下已经投入了上千万启动资金,还借着‘华裔’身份邀请了两位在国际上小有名气华裔演员。 万事俱备,就等着月末拍摄了! 如今恰巧撞上这事,让他社交媒体了点人气,那不得借机宣传宣传? 魏娜瞧见雷克这固执己见愚蠢又狂妄样,干脆不再劝告,应着他任务离开了独立办公室。 钱永中将最后一口热酒饮进肚,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跟着暖了起来,越发得意忘形地畅想着自己成功未来。 久,跟鞋踩地声音又响了起来。 助理魏娜捧着电平板进了办公室,用一副已经‘早料是这样’神『色』说,“雷克先生,就在刚刚,迪蓝品牌方在国际官网华国微博都发表了声明。” “另外,我们工作室邮箱里收了品牌方解约意向。” 雷克听见后半句话,神『色』骤变,“什?” 他猛地抽过魏娜手中平板电脑,上面正显示着迪蓝品牌方最新微博声明—— 【关“代言人时洲在拍摄期间耍大牌”一事引起广泛网友关注,我司‘迪蓝珠宝’特此声明如下: 迪蓝珠宝华国部门在经过方考察、筛选后,一致认为时洲形象符合品牌理念所需,目前已达成长期合作! 经查证,时洲先生在广告拍摄期间并未存在‘耍大牌’、‘临时离场’、‘不愿配合拍摄’等不负责任行为,纯属恶意造谣! 以上,迪蓝珠宝将继续代言人时洲先生维持良好合作,最新代言广告即将上线,敬请期待!】 简明扼一则声明,已经足够表达了迪蓝官方硬气立场—— 代言人时洲敬业程度有问题,并且他们将不会听从网上建议取消代言合作! 半小时前,广告导演还在s上说向迪蓝品牌方提议更换代言人,结果现在品牌方不仅站队时洲,而且还上了‘恶意造谣’标签? 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钱永中脸吗? 有敏锐网友嗅了反转味,暂时沉默下来吃瓜看戏。 当然,还是有黑粉完全不认账,她们在评论区底下大叫着品牌方时洲是一丘貉。 快地,时洲工作室放出视频音频就彻底捏碎了黑粉们嚣张气焰—— “钱导好,我是演员时洲,这次拍摄就麻烦了。” “在喊我?这华国名字,我早二三十年前就用了!” “雷克导演,久仰大名,今天还得劳烦费心。” “我这团队实力自然问题,这代言人好好表现就行。” “如果是为了整体画面效果呈现,我自然愿意配合。” “原定在今天拍摄内容,我们会丝毫不差地完成,补拍出入水画面,我们等常温条件下再配合补拍?” 音频里谈话一点一点地释出,时洲作为代言人语气有礼貌配合,那钱永中作为广告代言语气就有嚣张怠慢。 同步放出清视频里,网友们终看清了这纯天然冰天雪地拍摄环境。如此严寒环境下,有裹成熊一样喝着热茶舒坦钱永中,更有强行挨冻最终单薄入水时洲。 这两者画面形成强烈对比,瞬间让舆论呈现出了一边倒姿态。 ——八月份刚去达崖雪山旅游过,穿着羽绒服都钻心凉!时洲居然还入水?我看水面浮着都是冰块吧?这环境下水实在是有点挑战生理极限了? ——我看见外网上有化妆师站出来说话了!入水戏份是导演临时加,时洲团队怕出事所以才商量能不能常温条件下免费补拍,但是导演劈头盖脸就骂他们端架不配合。 ——更恶心地在后面呢,时洲最终还是下水拍了一条完美片段,但雷克突然又求补拍!简直不把演员身体健康放在眼里啊!对了,这位爆料化妆师五六天前定位就在达崖雪山,应该不是冒充! ——呜呜呜工作室终放视频出来说话了!心疼我宝!这样叫做不敬业,那怎样才叫做敬业啊? ——一边拿着华裔身份捞好处,一边又嫌弃自己华国名字,一边对时洲恶意针对,一边对外国明星特别殷勤!我就见过这恶心人。 ——妈!问就是哪门国际大导演?我们华国演员凭什受欺负? ——早前时洲合作过杂志拍摄,虽然『性』是冷了点,但礼貌配合度绝对是我合作过演员前三名。 ——业内人+1,时洲以前一直都是我们品牌中间对接方最喜欢合作艺人一,敬业程度有目共睹,真不能因为对方退圈两三年就瞎黑这点啊。 舆论指针终有了偏向,因为提前收风声而强忍了一天小米粥们这才展示出了自己战斗力。 他们第一时间就清扫了微博论坛等乌烟瘴气战场,又将视频、音频翻译搬运了外网。 与此同时,感被欺骗网友们也反过来帮时洲指责钱永中,他们将华国博大精深文化融在了一波借着一波漫骂里。 ——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什狗币玩意儿,以后别想着来华国捞钱了,滚!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场里! ——我当是什知名大导演呢?获得过国际铜奖鼻孔就朝天上了? ——嗨咯,各位华国朋友们,其实这位导演在国外也不出名!今天是他最出名时候! … 系统将实时评论传送了时洲虚拟面板上,乐得都快扭屁股跳舞了,【洲宝洲宝!舆论已经完全偏向了!】 早在声明发出澄明第一时间,系统就利用[千军万马]技能点帮着小米粥们将时洲黑话题撤下。 趁着网络流量峰来前,又将#时洲冰湖拍摄#等敬业词条刷了上去。 越来越肯定鼓励取代了最初恶意漫骂,憨憨紧绷了一整天神经终放松下来。 “洲哥,这个反击手段太考验心脏了,我看白天那人骂,差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时洲轻笑,“有这夸张吗?” 憨憨忙不迭地点头,“当然,万一弄巧成拙成了真黑料!那我们不就得不偿失了?” 接完工作电话笛安走回饭桌上,笑着看向时洲,“这都两年回圈了,想这波舆论营销还想在了我前头。” 但凡在娱乐圈拼,就少不了正面营销。 时洲钱永中在达崖雪山拍摄争执成了既定事实,肯定少不了一番舆论牵扯。 如果他们抢先爆出时洲被针对入水画面,最只是在粉圈小范围引起心疼讨论。 是,时洲干脆玩了一波自我爆料再澄清触底反弹,毕竟制造热度越大,反转时才会更精彩、更惹人关注。 经过这一折腾,时洲真实人气不但有降低,反而有了加速攀升迹象。 反观钱永中,翻车又脸。 在华国网友们精彩无比谩骂声下,膨胀无比他似乎意识了事态严重『性』,他做贼心虚地删除了那条针对时洲动态,并且已经隐藏起了自己日常消息。 时洲利用系统确认了一番钱永中外网舆论,微微勾唇,“恐怕他有长一段时间不能在华国捞钱了。” 盛言闻将剥好完整蟹腿递了时洲碗里,温声反问,“这样一波脸、出一口恶气就满足了?” 时洲有拒绝他投喂,含糊嚼着鲜美蟹腿肉,“嗯?” 盛言闻眸底迸出一丝藏了许久冷刺,又起哑谜,“们这边好戏演完了,我这边好戏该接档上场了……” 时洲惊讶了一瞬,“对付钱永中?做什?” 盛言闻借机偏头贴上他耳垂,狠厉中带着一丝明晃晃蛊『惑』,“宝贝,就等着瞧吧。” 钱永中这人龌龊事远不止这点,该尝苦头更不应该只有这! 第60章 】“嗯已婚”…… ——哐! 盛怒的钱永中办公桌上的酒杯狠狠扫落在地, 发出剧烈的声响,里面的水果酒『液』残渣在地上四溅,弥漫出的香甜气味腻得令头发慌。 助理魏娜一进屋就看见了满地狼藉, 眉微可察地蹙了蹙, “雷克先生。” 钱永中单手撑在桌上深呼吸了两口气,“迪蓝品牌方那边怎么说?他们发出那种声明就是明摆打我的脸吗?” 因为品牌方的公开站队,使得钱永中久前的那句评论回复成了明晃晃的笑话。 让他意外的是, 时洲知道从哪里弄的广告拍摄间隙的视频记录,在他们意而为之的聊天、画面的剪辑比下, 舆论形式一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华国网友翻/墙涌入了他的评论区, 变法地用各国语言控诉他的恶劣行径,甚至还让他滚出华国、这辈都别想回国捞钱。 眼看评论区的骂声越来越多, 钱永中终究还是做到无视,只能投降式地删除了上午的那波言论。 除此之外, 他关闭了自己的消息动态阻止网友们的怒火,避免事态继续扩大。 即如此, 钱永中还是憋屈得行。 自从作品获奖、事业稳步高升后,他已经很久没在品牌方合作方那边收到过如此无礼的待了。 “魏娜,问你话呢!”钱永中越想越气,助理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现在广告都拍好了, 他们凭什么要我解除合作?成片想要了?” 要知道, 迪蓝品牌方发布在微博的声明里分明还‘广告片即上线, 敬请期待’的字样, 但背地里居想他解除合作? 什么破玩意儿! 助理魏娜面钱永中莫名其妙的怒火转移,强压私情感上的悦,公事公办地回复,“雷克先生, 准确来说,迪蓝品牌方是想要跟你接触合作,而非我们工作室的摄像团队。” “什么?” “他们愿意以双倍的价格买下我们摄像团队的创意素材,愿意在后续成片中如实保留张锴先生等的创作署名。” 换句话说,迪蓝品牌方是打算在这支广告作品里‘总导演’钱永中除名! 钱永中嗤笑一声,“他们想得倒美!张锴是我工作室的副导,摄像团队都是我工作室手底下的,他们敢越过我吗?” 就算广告拍摄的花销都是由迪蓝品牌方一手支付,就算这回的广告创意是由张锴等联手完成,但钱永中终究还是名义上的广告摄像团队的带头。 除名? 亏他们品牌方想得出来!果是『奸』商! “魏娜,你告诉品牌方,我绝接受这样的协议!双倍价格?他们就算出十倍的价格我同意!” 钱永中磨了磨后槽牙,“你立刻就邮件联系迪蓝品牌方,要么换代言,要么就等我打官司吧!” 他又想起真正的罪魁祸首,“,我要起诉时洲我的故意身伤害,他还侵害了我的名誉权!” 魏娜看还知悔改的雷克,觉得自己离辞职远了,“雷克先生,我建议你要树敌,现在当务之急是挽救恢复你的声誉形象。” 作为代言的时洲只要行为出错,他的正面形象势必是能帮助品牌方赚钱的,方怎么可能因为广告导演的满换代言? “作为你的助理,我建议你现在社交媒体上时洲进行诚恳道歉,顺解释澄清一下你华裔身份、华国并没存在偏见。” 只解决了代言之间的矛盾,品牌方的合作才可能继续。 最后无论换总导演的署名,都至于走到闹僵或者反亏钱的尴尬地步。 “我是老板还你是老板?” 钱永中睨向正在给建议的助理魏娜,大放厥词,“华国喜喜欢我我什么关系?他们只会在口头上喊支持或者抗议,都是些可笑至极的小丑。” 谁稀罕在华国赚钱了? 他的目标一直都是国际舞台! 没知道钱永中多厌恶这层华裔身份、华国名字! “……” 魏娜看穿了钱永中眼中毫掩饰的厌恶,眸『色』微变,“雷克先生,看来你的确华国存在偏见?” 钱永中答非所问,“魏娜,你作为我的助理,现在就该听从我的命令去办事。” 魏娜扯了扯嘴角,挑眉转身离去。 钱永中打发走了助理,没功夫管这满地狼藉,他又拿起桌上的手机,控制住地点开了堆满了陌生消息的私信箱。 口头上说无所谓,内还是在意旁的看法。 成千上万的粗俗漫骂呈现在了钱永中的眼前,惊得他脏骤缩,如果说,看旁时洲的漫骂多畅快,那现在的他就多深恶痛绝! “……一群聒噪的小丑!” 钱永中骂关掉私信,又开了一瓶红酒压压惊,直到微醺感上头,他才觉得中的烦躁减轻了。 骂吧骂吧。 等他稳步在国际上出了名,谁还会在意华国那么点捞钱的地方?说定到时候的是华国明星来求他合作! 正想,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魏娜等招呼就走了进来,电平板一份辞职声明直接甩在了钱永中的桌前,“傻『逼』,你的好日到头了!” “我告诉你,我魏娜永远会忘记我骨里的华国血脉,至于你……” 魏娜飒爽十足地比了一个‘下作’的手势,“从老娘的视线里滚出去!” 钱永中没想到被助理劈头盖脸一阵骂,脸『色』顿时涨红,“你!” 还没等他出口反驳,视线余光就触及到了屏幕上的一则爆料消息—— 《渣男渣品,广告导演雷龌龊事迹揭秘!》 这是海外影响最大的娱乐杂志论坛,一般的话题还冲上首页。 魏娜看见他停顿的目光,冷笑一声,“雷克导演,感谢这位爆料的好吧,这是你生中前所未的巅峰!” 魏娜丢下这句‘名为祝贺实则嘲讽’的话,头回地就走出了办公室。 钱永中哪里还追出去向争执的念头,他连忙拿起平板仔细看了起来。 这条帖发出到半小时,底下的评论数就已经三四百条了,这位博主显是很经验的爆料者,图文视频证据一应俱全。 渣男渣品第一,文艺片出身的雷克导演曾经借醉酒『性』/侵过剧组内的新演员,事后用‘道歉’‘好感’的名义交往摆平了这件事,直到拍摄结束又被雷克冷暴分手! 附证据是聊天音频当时的聊天截图。 音频中是演员的哭声控诉钱永中又烂又俗的道歉言论,以及钱永中长达两个月的冷暴最后的单向拉黑。 渣男渣品第二,雷克大学一毕业就选择了初恋女友结婚,是的,联系第一点他是在婚内出轨! 因为在文艺片上的极度顺利,雷克很长一段时间都得靠前妻养活,直到他转型广告片意外获得成功,又是用冷暴『逼』迫前妻离婚。 附证据是前妻的社交小号。 因为极度的绝望愤怒,前妻曾经在社交账号上点名道姓地控诉过雷克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关注的很引起重视。 渣男渣品第三,由雷克导演联合巨型艾爱曼拍摄的口红广告存在‘因素抄袭’,脚本创意来源于一位曾试图向雷克工作室投递简历的实习大学生。 当时线上面试的要求就是广告策划的案例,那名大学生单纯投递了简历策划,最终却没被工作室录取。 就在三个月后的广告中,那位大学生意外发现了存在了抄袭痕迹,他试图在网络上发声,但因为证据足又遭到了艾爱曼粉丝的护短攻击,最终了了之。 渣男渣品第四,雷克种根深蒂固的种族偏见,日常发布的社交动态中会暗戳戳地表现出黑亚裔的轻视。 虽雷克的社交账号在下午就已经隐藏了,但爆料者显早一步地截图进行了记录。 条条状状的‘罪行’清晰罗列,顿时激起了海外网友们的同框吃瓜兴趣。 ——我的上帝,这是哪辆垃圾车忘记回收了的垃圾? ——『性』/侵出轨的男都该去死! ——要是帖的关键词里带上了艾爱曼的关键,我压根会点进来!走开脏东西,千万别影响了我的女神! ——我记得这位导演,当初曼女神合作的时候,又是晒合照又夸奖的,还连三天评论了艾爱曼的动态,但我的宝贝女神全程没回复过他。 ——看起我们黑?给发弹,我现在就毙了这渣! ——我抗议这位导演的全部作品! 钱永中看楼越盖越高的论坛帖,每声责骂都像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想立刻发声澄清,但又虚地找到任一个点可以反驳,因为这位博主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 到底是谁要整他? 居能够挖出这么详细的料? 钱永中跌坐在沙发上,被酒意侵袭的脑『乱』糟糟的,从未过的恐惧感逐渐他包围。 『性』/侵、出轨、抄袭、种族歧视,而且一次『性』在最大的娱乐论坛中爆出,这哪里还活路可言? 办公室的门度被敲响。 进入工作室久的实习助理跑了进来,带一脸紧张说,“老板,工作室门口来了三四家媒体想要找你采访,你看……” “采访?” 钱永中还是第一次主动被娱乐记者找上门,他没任‘成名’的喜悦感,越发了一种大难临头的绝望。 “见,就说我在!” 钱永中边说边起身,企图从工作室的后门暂时逃离。 还没等走出几步,身体里的酒意就他做似的,前脚绊右脚直接狗啃般地摔倒了在了满是酒杯残渣的地上。 无数割裂的痛感传来,几乎让钱永中『逼』出眼泪,他在恍惚中看见了自己未来—— 还没抵达成功的天堂,就已经摔进地狱粉身碎骨。 …… 又是一夜好眠,时洲醒来就从系统那边得知了最新消息。 海外论坛上关于钱永中的爆料激起了各路团体的怒火,越来越多的证据扒料他定在了耻辱柱上,甚至极端愤怒者直接闯到了钱永中的工作室住处破坏抗议。 广告国际大奖赛的官方因为‘抄袭’舆论直接取消了钱永中执导的那支口红广告的入围资格,而拍摄象艾爱曼口红广告商同时向钱永中提起了违约赔偿。 就连月底要开机的文艺片投资商都在个的社交媒体上宣布撤资,并且大骂雷克是个烂。 … 时洲一边洗漱,一边瓜吃个全面,他慢悠悠地走到自家饭厅时,盛言闻赶巧做好的早餐端了出来。 “醒了?” 盛言闻拿起一边的体温计用眼神示意,“过来。” 时洲乖巧伸出自己的手腕,声线还带一丝醒后的软乎,“是早就退烧了吗?你一天测两回的,嫌烦啊?” 盛言闻确认了他的正常体温,安回答,“看来是彻底好全了,坐下吃饭吧。” 时洲先喝了小半杯温水,明知故问,“钱永中的那些爆料是你派找到的?” 盛言闻坐在他的正面,“你都看见了?” 时洲点点头,好奇追问,“你什么时候让去搜刮那堆料的?真够狠的,一点儿活路都没给钱永中留。” “是他自己给自己留活路,我只是让给了他一个痛快。” 盛言闻慢条斯理地回,时刻注意时洲的神『色』变化,“现在算算彻底出气了?” 时洲莞尔,“还行吧。” 钱永中仅失去了在华国捞钱的机会,就连最想要讨好的海外市场他拒之门外了,看他还什么资本豪横? 时洲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大冷天的,我又是赤脚又是下水的,结果钱永中的事情闹成这个样,迪蓝大概率是要重新拍摄,会把那支广告成片放出来了。” 说实在话,时洲还蛮喜欢那支广告的创意。 盛言闻唇侧微勾,“早起就让笛安姐品牌分部沟通过了,方回复会钱永中除名,张锴提为总导演,那支广告会保留并且会放出。” 时洲些诧异,“除名?这违反拍摄合约?” 盛言闻喝了一口水,淡定回应,“那是他们品牌方该钱永中解决的问题,你这位代言没关系。” 其实,这支广告的费用投入都是由迪蓝方支出的,如今钱永中在合作结束前就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品牌方是权向他提起违约赔偿解约的。 盛言闻懒得管钱永中的处境死活,他上时洲的目光,正经又双标,“我只要确保你的辛苦付出白费就好,其他无所谓。” 时洲挑眉,最后一口三明治咬入口中,“行,总算可以消停几天了。” 盛言闻接话,“你的事情解决了,我们的事情该提上来解决了。” 时洲一懵,“什么事?” 盛言闻瞧见他这完全上的样,压住底的那抹失落,“昨天借机造谣我们离婚了,你觉得我们应该出面澄清一下?” 时洲一噎,隐约想起在昨天的舆论中是那么几条浑水『摸』鱼的虚假编料。 “要、要澄清吗?” 生活在娱乐圈里的夫妻情侣难免会遭遇这些言论,隔三差五就要被营销号网友爆料分手、离婚、出轨、怀孕,烦胜烦! 即澄清了一次,还会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只会浪费精。 盛言闻瞧见他这副怎么上的模样,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并明显的气笑,反问,“澄清?” 时洲敏锐感知到他的情绪,下意识地接口,“澄、澄清。” 盛言闻眉梢微挑,“好,那我迟点就联系两家工作室出面解决,时老师,真同意吧?” 时洲虚地喝了一口水,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 双方团队的处理很及时,时洲下午就刷到了自家工作室盛娱文化的联合声明—— 他们仅澄清了‘离婚’为实消息,而且还直接截图留存了造谣者的id言论,要求相关用户在一天内删除并且道歉。 另外,还两名造谣转发数过五百的营销号直接收到了盛娱法务部的相关起诉。 很快地,时洲就在微博首页刷出了盛言闻的转发。 “时洲是我认定并且愿意共度一生的,这点从未变过。多谢各位关,造谣,绝放过!” 一分钟前的转发,这会儿的评论区已经炸开锅了。 ——啊啊啊啊啊啊闻哥真男!盛世百好合!拆逆离婚! ——这颗糖太甜了呜呜呜!就该告!告死这些无良营销号! ——时洲,你老公好帅我好爱!(起瞎说的,盛世彻底锁死,钥匙被我吞了! ——呜呜呜输得底裤都没了,这辈是可能从闻哥手里抢走洲宝了!过洲宝幸福就行![撒花jpg] ——虽合时宜,但我真的很想某些冒牌绿茶男~ 除了粉丝网友们的尖叫祝福,时洲工作室在评论区凑热闹发表了评论。 时洲点开配图一看,发现是工作员利用芝麻杏仁做出来的表情包—— 【咱爸好帅jpg】 图片里的两只爱宠凑在一块,竖耳朵、咧开嘴、笑眯眼,傻乎乎又可可爱爱的。 靠在床边刷微博的时洲自觉就弯起了嘴角,口一,“这一个个的,全都被盛言闻给收买了。” 话音刚落,盛言闻就进了屋,“什么都被我收买了?” 时洲轻咳一声,“没什么。” 盛言闻瞥向他手中攥的手机,“澄清声明已经发出去了,你看见了吗?” 时洲微微点头,“看见了。” 盛言闻挨他在床边坐下,“打算转发?” 时洲上他暗含期盼的眼神,思绪些卡壳,“我没想好要怎么说。” 盛言闻的转发回应太果断了,让他无形中产生了压。 于现在的时洲来说,他是在相处中盛言闻产生了依赖好感,但他确定这份情愫能否撑起一生一世那么重要的诺言。 他没自信回应得太绝,愿意太过轻描淡。 盛言闻看穿他的思,低声喊道,“时洲。” “嗯?” “无论你怎么回答,我的答案都摆在这里——”盛言闻凝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绝含糊。 “时洲是我认定并且愿意共度一生的,这点从未变过。” “……” 话语带来的杀伤冲击感远远超越了文字。 时洲跌进盛言闻带谎言欺瞒的深情眸潭里,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其中了。 沉默而缱绻的气氛延续许久,终究还是盛言闻先开了口,他想让时洲在正事上为难。 “知道要怎么回应就别转发了,没关系的,工作室声明足够在网友们面前代表你的态度了。” “……” 快出口的回答顿在了时洲的口中,盛言闻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正好错过了他的欲言又止。 “我临时要出门一趟,靳哥约了剧组导演碰面。冰箱里我做好的牛排,你在微波炉里加热就行,要是喜欢,让憨憨他们回来陪你吃。” “嗯,知道了。” 时洲忍头悸动,接受了他的嘱咐。 … 半小时后,简单收拾出门的盛言闻刚坐进驾驶位,手机屏幕上就出现了‘特别关注’的微博提醒。 盛言闻见此,第一时间打开查看。 时洲回归后第一次转发了他的微博消息,简洁明了的‘嗯’字后面附带了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刚拍出来的照片。 纤细白皙的右手举在落地窗前,在日光的照耀下透出如玉般的美好光泽,最让难以忽视的是,他的无名指上牢戴一枚低调却精致的婚戒。 盛言闻尖上的那点失落骤消失,满脑只一个认命念头:但凡时洲稍微给点甜头,他就能甘情愿地栽倒一辈。 当初,失忆的时洲脱下戒指愿戴,如今却已学会用它回应了。 ——时洲是我认定并且愿意共度一生的。 ——嗯,已婚。 .... 第61章 】“我们现在这样像偷/…… 横城影视拍摄基地。 妆造完成的时洲抵达了片场, “副导。” 副导拿着剧本向他招了招手,“来了啊,今天只给你排了一场大戏, 咱们争取在下午六拍完, 这样赶回海市还来得及。” 电视剧《『乱』世》即将在周五正式上线,制片方特意在海市安排了一个定档发布会,以及后续的两档综艺宣传录制。 定档发布会就安排在天下午。 时洲必须要在今晚赶回海市, 这样在天的行程上会太过赶趟。 时洲配合颔首,“好, 我没题。” 副导灌了大半杯浓茶, 提起精神说道,“那好, 老规矩,我们先来串一下戏份再拍。” 时洲拿出自己布满笔记的剧本, 带着一脸正『色』坐在了副导演边上—— 自从剧本中的任妄和燕追分别后,双方就始了各自的剧情支线。 果说, 燕追一始靠近任妄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夺回太皇太后掌控的江山,那么从那个突其来的隔纱吻后,任妄就彻底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抹化去的缱绻。 于公于私,燕追和任妄的同盟算是绑上了。 回宫后的燕追始动用自己潜伏的眼线和暗卫, 始暗中牵制、说服甚至绞杀投靠了太皇太后一族外戚的臣子。 除此之外, 还始搜寻起了他们有可能存在了‘谋逆叛国’的蛛丝马迹。 可太皇太后哪里会是省油的灯? 她始察觉出新皇燕追的劲, 却没有直接『逼』戳破, 而是命人编造出了假消息试探、企图利用燕追误导北岭、西境。 当然,燕追并非没有心眼。他仔细分辨着太皇太后一次又一次地刺探,面上照单全收,背地里无声反击。 双方就在这样‘敌动我动’的拉锯战中来回试探, 将深宫中的诡计阴谋玩了最细微处。 今天要拍摄的这场大戏也很有看—— 太皇太后假借‘皇帝旧病未愈’一事大发雷霆,想要料大太监李行在内的一干太监宫女,以此来新安『插』自己的眼线、彻底掌控燕追的一举一动。 其他太监宫女暂且提,但大太监李行是燕追边最要的一号人物,很多部署都是要靠他作为中间方传递的,决能就这么轻易舍去。 关键时刻,钦天司的正副长携带‘星盘天命’来请安求见。 正使早归顺先帝,更是暗中向着燕追这位新皇,他见太皇太后暗中『逼』迫燕追,于是端着司盘主张: “新皇登基过月余,蝰蛇星萦绕着红云,可见得宜见血杀生,唯恐血煞之气冲撞了大宗气运。” 太皇太后见正使拿‘天命星象’驳回了自己的想,强压着心中的悦,又给一同来的钦天司副使递了一个眼『色』。 后者迅速领意,趁机补充:“蝰蛇星象虽有红云遮盖,但主月渐乃吉象,若要守住蝰蛇及大宗的气运,可邀主月入宫散红云。” ——新皇必须避任何杀生,免得血煞加继续冲撞了病体。 ——杀生可以,但是时候可以立后了,用喜事来冲散病气。 双方在言语间争暗斗,说最后,太皇太后还是执意用‘新后’来当眼线牵制新皇。 燕追为了保下李行,也为了败『露』更深的布局,只好答应了方择立新后的要求。 … 这场戏的剧情算难,但难就难在要准确地表达出每一句台词之下的细微心境。 何况,无论是饰演太皇太后的演员温灵霞,还是饰演大太监李行的池远山,甚至连钦天司正副使的两位扮演者都是实打实的实力派戏骨。 即便时洲有过一次拍摄经验了,但在这样的高压下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一场持续了近七个小时结束。 卸完妆的时洲瘫在了座位上愿动弹,感慨嘟囔,“……和老戏骨搭演文戏,实在是太耗费心力。” 坐在排的笛安转过,“几位老师都你赞绝口,你多跟着他们搭戏磨练也好,演技进步得更快。” 时洲颔首。 和老戏骨们的搭戏,确实是最能磨练演技的。 坐在边上的憨憨递上保温杯,“洲哥,喝水?我给你买了寿司和面包,你要要吃一?” 时洲只浅喝了一口水,回拒,“了,累得没胃口,了海市再说吧。” “你先睡吧,一会儿觉得饿了再吃也行。”笛安接话,“剧组宣传部那边都安排好了,“我们待会儿直接入住天要发布会的酒店。” 时洲忍住,“盛言闻他们呢?” 笛安眉梢微挑,“肯定也要住在同一家酒店,就是确定他们什么时候。” 自从燕追和任妄的剧情分后,时洲和盛言闻两位主演也分成了a、b两组拍摄。 为了拍出更符合西境、北岭的地环境,盛言闻和章许溪人直接挪了象市拍摄基地。 时洲自觉地抚上自己的颈侧,只觉得胎记上还存着一丝令人悸动的余温。 一周,盛言闻在醉酒和过敏的双刺激下霸占亲吮了他的胎记,次日醒来后,天生的‘假’吻痕变成了真吻痕。 还没醒来后的两人暧昧撩拨上几句,剧组紧锣密鼓的拍摄就将他们拉回了实。 转眼间,吻痕经褪去。 时洲压着心底那着调的失落,打手机微信,置顶的那个头像—— “我经下戏返程了,你呢,海市了吗?” 回复来得出乎意料地快—— “待会儿还要一场有夜戏,收工回海市大概要凌晨两三了,天见。” 言简意赅,但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时洲知道盛言闻还有得忙,简单回复了四个字,“好,天见。” 指尖刚击发出,一旁的憨憨就凑了过来,“洲哥!你又在悄咪咪地和谁聊天呢?是说累了吗?着手机这脸上的笑都快止住了!” 笛安听见这话,也回过头来查看情况。 时洲放下手机,『揉』着憨憨的炸『毛』转移视线,“就你说话夸张?赶紧把我的眼罩拿来,我戴着好睡觉。” “哦。” 被收拾了一通的憨憨老老实实,连忙去翻找遮光眼罩。 时洲笑着上笛安微妙的探究视线,差藏住佯装的平静,“……安姐,你看我做什么?” 笛安眉梢微挑,没有执意『逼』他的私事,“没事,你先睡一会儿吧,拍戏辛苦。” 时洲回以一笑,这接过憨憨递来的眼罩,靠回座位上休息去了。 系统暂时降低了时洲的听感,眼又是一片漆黑,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偶尔的颠簸摇晃反而造就了入梦的绝佳环境。 那些熟悉的、『逼』真的同亲经历的画面又一次闯入脑海,融进了他的记忆和灵魂深处。 再也无分割。 … 时洲挣扎着醒来,摘下眼罩时发房车经驶入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憨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小心翼翼地上他的睡眼,“洲哥?你这是睡醒了吗?我们了酒店了。” “嗯。” 时洲闷闷应了一声,赖在座位上没急着动弹。 ——时洲是我认定并且愿意共度一生的人。 脑海中突然浮出盛言闻将这句话时的声线语调,时洲习惯『性』地触上了自己的无名指。 空落落的感觉陡然传了上来。 时洲忍住瞥下视线,强压着心间那抹失落,抬手贴唇,吻了吻空无一物的无名指。 憨憨所以,“洲哥,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 时洲看了一眼排副驾驶的空位,“安姐呢?” “在酒店门口就下车了,和台接确定入住情况呢。” 话音刚落,憨憨就收了笛安发来的微信——“时洲醒了吗?直接上十六楼十二号,你们俩今晚住套间,方便照应。” 时洲终于彻底清醒,了口,“我们下车上楼吧。” “好。” 虽然天的发布会定在下午两,但避免了要早起妆造。 进了酒店房间的时洲快速冲了个澡,直接裹着被子躺上了床,可惜车上安然睡了四个多小时,此刻睡意全无。 时洲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无名指,那失落感怎么都消灭干净。 ——滋滋。 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 时洲只当是无聊的消息推送,窝着没有翻,【十五。】 系统迅速领回他的意图,连入他的手机查看,【洲宝,是你未来的亲亲老攻发来的消息。】 话音刚落,系统将详细的消息投放在虚拟面板上,时洲就迅速转拿起了手机查看,的确是盛言闻发来的微信。 “这个应该酒店了吧?我还在回海市的路上。” 好巧巧,离上段微信时间正好相差了五小时。 注意这个细节的时洲溢出一声轻笑,即便盛言闻说,他也能猜得—— 方肯定是估算了从横城海市的路程时间,所以卡着上段聊天的时间给他发了询微信。 时洲慢悠悠地敲着字回答,“提半小时就了,在收拾完刚躺在床上。” 微信框上显示输入,又随即传来回复,“睡得着吗?我记得你说过你认床。” 那晚分过敏得那么厉害,却将他说过的话记得无比清楚。 时洲莞尔,继续回复,“睡着,打算听东西助眠。” 屏幕那头骤然沉默了许久。 时洲盯着没再回应的屏幕,没心头的那失望刚卷土来,就猝及防地收了一则语音通话邀请,是盛言闻打来的。 “……” 时洲怔了半秒,差以为是盛言闻误拨的,他凝着心绪接通,“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微信通话那头的盛言闻说,“刚刚没回是在找耳机。” 时洲新躺回在床上,口是心非,“没你这事,就一会儿没回复我也在意。” 盛言闻反,“是吗?” 声线里夹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感,却在微信设备的渲染下酥得时洲心痒痒的。 时洲想『露』馅,闷咳一声又,“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你是说打算听东西助眠?”盛言闻顿了顿,温柔又缱绻,“晚安。” “……” 热意以迅雷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全。 时洲被滔天的羞意包裹,强撑着平静回应,“我又没说要听你的声音助眠。” 盛言闻饶有深意地拿出他的原话,“看来是我误会了,你自己说要睡觉认人。” 时洲『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垂,转移话题,“盛言闻,你知知道,在的你和刚见面的时候完全一样?” 木头被撩拨得了窍,骨子里的流/氓/劲就冒出来了。 盛言闻没直接回答他的提,只是温声催促,“是经躺下了吗?早睡,我你睡着了再挂电话。” 时洲其实没什么睡意,但他想起刚收工久的盛言闻应该很需要在车上休息。 “好。” 语音通话就这么着。 通过系统的技能处,时洲能够清晰地听盛言闻传来的每一声呼吸,轻飘飘地扫除他心坎上的所有失落。 时洲突然觉得,比起婚后稳定的夫夫关系,这样暧昧期的拉扯也格外新奇有意思。 睡意朦胧间,时洲又将无名指贴上了唇。 没关系。 只要是盛言闻,来得早或晚都没关系。 …… 下午一,时洲在工作团队的齐心忙碌下完成了今日份的妆造。 造型师尝试『性』地将他的头发烫成了一次『性』的小卷『毛』,再搭配上极少穿的蓝『色』卫衣,衬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越发嫩亮了几分。 憨憨彩虹屁一串串的,“哎,我们洲哥这颜值,多去拍几部校园剧真是可惜了。” 笛安从落地窗边了回来,隐约有些担忧,“总感觉今天来得粉丝特别多,我们剧组发布会是只留了二三十个粉丝名额吗?” “肯定有粉丝进去也想着来蹲吧?” 有工作人员回答,“而且我看《醉里江山》的定档发布会也安排在了今天,而且也在这家酒店的另外一个厅。” 笛安听见这话,眉心微蹙地看向时洲—— 同天宣布定档,甚至还在同一家酒店举行定档发布会,这是摆着挑破未来几个月的竞争关系了? 时洲『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随他们去吧,发布会两准时始?” 负责接的工作人员头,“嗯,还有四十来分钟,我们可以先下楼在发布厅后台着。” 时洲想起许久未见的盛言闻,果断起响应,“行,正好要提早和其他主演一下发布会的流程。” 时洲带着团队成员抵达了三楼的发布会厅的后台休息室。 刚一进门,他就上了宋莹莹的揶揄目光,“臣妾恭迎皇上。” 时洲忍笑,“剧情还没我们大婚呢,着什么急?” 宋莹莹扬了扬下颚,用剧中角『色』回话,“我们俩大婚,急得可是另外两人。” 宋莹莹在《『乱』世》中饰演的萧家嫡女正是太皇太后看的新后人选,只是萧蓉儿早经和章许溪饰演的封尧私定了终。 因此,帝后的大婚之日还有得一‘闹’。 时洲听懂了宋莹莹的玩笑,顺势追,“言闻和章许溪呢?还没下来?” 宋莹莹从称呼里听出一些亲疏关系,却说破,“言闻刚来坐了一会儿,可能起去洗手间了吧。” 时洲眸『色』微动,简单聊了两句后,也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离了休息室。 … 三楼的卫生间藏得特别偏,时洲跟着指示弯弯绕绕地像『迷』宫似地了好久。 忽然间,他的右手臂被人强行一拽,耳畔是关门声,眼是突其来的漆黑。 时洲警铃大作,“谁?” “——嘘!” 刚准备呼救的嘴巴被人轻巧捂住,熟悉的声线传在耳畔,“别怕,是我。” 警惕感骤然消失。 时洲借着摆页门缝透进来的微光确认了盛言闻的容貌,一时间有些回过神来,被捂着的唇只能发出所以的可爱呜声。 盛言闻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这侧头靠近他的耳畔说道,“有私生伪装成工作人员潜入了后台。” 方隔着些许距离,一路跟他抵达了卫生间饭门口。 发劲的盛言闻第一时间给助发去了‘找安保’的微信提醒,这出卫生间。 偏偏那两位私生还死心,继续隔着一小段距离跟踪。 疾步行的盛言闻在岔路拐角看见了时洲,怕紧随其后的两位私生闹出事,所以眼疾手快地将时洲暂时拉入了这狭小的杂物间。 时洲听见这话,立刻白了盛言闻的用意—— 和偏执的私生是讲通道的,与其面面争执掰扯,还躲起来避过该有的麻烦。 很快地,杂物间外的廊上就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 “人呢?” “我说了吧!刚刚就应该跟着闻哥直接进男洗手间!说定还能拍一些私人画面!” 脚步声突然在杂物间门口停下,“这应该跟丢啊!拐个弯的功夫怎么就见了?” “你说,闻哥会会发我们所以躲起来了?” 时洲心脏一紧,本能抬眸看向盛言闻,方的手还抵在他的软唇上,镇定地摇了摇头。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 突然间,廊上传来了保安的怒斥声,“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工作牌给我看一下!” 两名私生眼见着自己要暴『露』,转拔腿就跑,保安劲,连忙呵斥着追了上去。 廊归安静,时洲微松一口气,“好险。” 杂物间里堆满了保洁用品,能让两人容的空间特别有限,两人面面地站着,有种贴拥抱的错觉。 盛言闻没急着推门离,垂眸借着微光注视着时洲,从他的视角往下看,足以将时洲那抹胎记捕捉得一清二楚。 时洲察觉他的目光注视,同样没急着,“盛言闻,你在看什么?” 说话声轻得可思议,温热的气息缠绕上盛言闻的指尖,似是一种暗戳戳的挽留。 盛言闻动声『色』地放下右手,在昏暗处捻了捻残留温度的指尖,他的视线还没偏移,得隐晦,“消了?” 时洲秒懂眼人的提,“嗯,消了。” 因为卫衣的遮蔽『性』,他今天还没往胎记上覆盖遮瑕,在落在昏暗的环境下,脖颈的胎记像是暗夜中会盛的玫瑰。 消了?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惹得盛言闻有些悦,但他口上显示,“出去吧。” 时洲止住盛言闻想要门的手,微微偏头,似祭献又似勾引,“你要要,再补一个?” 脆弱的脖颈忽地落在眼,那块暗红『色』的胎记铸就了欲/望的漩涡,引得人丢下智坠落。 盛言闻的呼吸猛然一,手中的力道几乎快要将门把手掰断,“时洲,别招我,我们还没……” “想要吗?” 时洲拦截了盛言闻的话,尾音像是带着钩子。 或许是隔了十天没见面,又或许是来自五年后梦境的刺激,时洲就想着用最直接的办确认他们的关系没有倒退。 他望着盛言闻越来越暗的眸『色』,变着地撩拨刺激,“听说《醉里江山》今天也在这里定档发布会,说定赵彦青他……” “唔!” 脖颈上的胎记猛然遭受了攻击,滚烫的吸吮啃咬,带着几乎摧毁一切的野蛮力度。 时洲做好了盛言闻冷淡拒绝的准备,但没想方一刺激就成了这样。 即便他早习惯了盛言闻婚后的又凶又强制的掌控欲,但搭在盛言闻手臂上的指尖受控地发颤。 时洲呜咽着求饶,“够、够了。” 盛言闻强制自己停下,滚烫的气息落在胎记上,“什么都得听你的?” 时洲眼角带着一抹被激起的红意,好意思地反驳,“……是,你这也太凶了。” 临时遭终止的盛言闻存着一丝郁气,故意提,“时洲,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在还是情侣关系吧?” “……” 时洲没由来一愣,试图稳住气息,“知道。” 盛言闻撤距离,往日里瞧着禁欲又绅士的脸上浮动一丝疯狂,“那你知道我们在这样像什么吗?” 藏在昏暗又狭小的杂物间里,小心翼翼又胆大妄为。 时洲的思绪跟着他游,“嗯?” 大概是今天妆容的缘故,被吻还没缓神的时洲很像是一个误入陷阱的兔子,可怜又美味。 盛言闻将他牢牢捕获在自己的怀中,偏头附在耳畔,低哑着说出一个极度能刺激人的词汇。 ——时洲,你知道我们在这样像什么吗? ——像偷/情。 第62章 】“小心把自己也玩进去…… 偷/情? 时洲被这个词汇刺激得一愣神, 脸颊、耳根子连带着脖颈都晕一片绯红。 他急促地呼吸一声,“胡说八道。” 余音未落,口袋中的手机就响起来, 声波在狭的空中惊起一阵冲撞。 时洲的神经本就因为刚才的遭遇而敏感紧绷着, 如今更是由来得吓得一哆嗦,活脱脱一副兔子受惊的模样。 盛言闻一手还抵在把手上,一手顺着声音来源往『摸』索, “不接电话?” “……接。” 时洲滚动一喉结,手忙脚『乱』地赶在他之前『摸』手机。 电话是笛安打来的。 时洲接起, “喂, 安姐?” “时洲,到哪里去?”笛安在电话那头传来关切, “事吧?” 自从时洲上回在红毯晚宴偶遇赵彦青并且发生争执后,笛安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今天两部电视剧的发布会又意外地卡在同一家酒店。 她生怕时洲又遇上那不怀好意的赵彦青,自家艺人才一会儿就打电话确认情况。 “在洗手, 我马上……啊!” 时洲的回答来不及说完,骤然低喘一声。 盛言闻的手居然又移到他的颈侧,就着脖颈处渐升的暧昧痕迹一点一点地摩挲作『乱』。 时洲哪里还有闲心去和电话里的笛安交代?他拢住手机的传话筒,抬眸埋怨地瞪盛言闻一眼。 盛言闻眉梢微挑, 只觉得怀中人在变着法的撒娇。 他偏头揶揄, “一边打电话, 一边还得和我躲在这种地方, 这还不像……” 时洲生怕那两个字又从盛言闻的口中迸来,连忙单手捂住他的嘴,用唇语无声示意—— “别说。” 微凉覆盖在唇上,掌心肉带着难以言喻的柔软。 盛言闻似有若无地张唇衔衔, 如愿看见时洲眼底的一抹敏感慌『乱』。 电话那头的笛安只觉得听见一阵模糊的窸窸窣窣,试探『性』地追问,“时洲?还在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不方便说话?” 时洲调整好气息,“安姐,我在的,我马上就回去。” 笛安有察觉端倪,放松来,“那就好,尽快回休息室吧,主持人还等着和几个演员台本呢,除莹莹和孙导,一个个都不知道跑哪里去。” 时洲心虚地望向和他面面的盛言闻,敢直说,“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电话骤然挂断。 时洲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捻捻开始发烫的掌心,积压在心里久的口头禅终得以释放。 “盛言闻,个流/氓!” 盛言闻从到大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见这声评价,意外地不觉得讨厌,“走吧,感觉妆造都要『乱』。” 时洲回答,“那还不是干的好事?” 盛言闻不反驳,反来问他,“刚是正打算去洗手,还是打算来找我?” 时洲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答非问,“行,快松开把手。” 不到半时就要举行发布会,要是真缺他两位主演,整得闹各种猜测风波。 盛言闻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他借着摆页窗的缝隙观察两走廊情况,确认人后才开。 “走吧,现在人。” “嗯。” 时洲应声,盛言闻紧随其后,还等两人放心来,迎面撞上从斜角房来的章许溪和鹿然。 “……” “……”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峙凝固。 不知怎么,空气中弥漫一种‘做错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时洲突然想起笛安在电话里的讲述:“除莹莹和孙导,一个个都不知道跑哪里去。” 看来这‘一个个’不止有他和盛言闻,还有作为男配同样‘消失’的章许溪。 鹿然的杏眼看上去湿润润的,带着点好奇的光,“时洲,…………” 时洲感受到自己还在隐约发麻的胎记,递给盛言闻一个隐晦的眼神,这才向好友靠近,“鹿然,方便吗?我有事想找帮个忙。” “啊?好。” 鹿然看一眼边上的章许溪,跟着好友就往另外一头走。 剩的盛言闻和章许溪大眼瞪眼,还是前者平静开口,“要回休息室吗?” 章许溪是个聪明人,他有询问盛言闻和时洲怎么会从杂物来,只自己看见,“嗯,走吧。” 另外一边,时洲带着鹿然找到一个无人的房。 时洲锁,“鹿然,有带遮瑕的东西吗?” 鹿然不明以,“有、有啊。” 作为实习化妆师,鹿然习惯在身上带着一些简易的化妆工具,他拉开自己的背包,拿一款遮瑕气垫。 鹿然凑近,左看看右看看,“时洲,这妆花,要补怎么不去找的化妆师?” 时洲闷咳一声,破罐子破摔地半扯衣领,“在这儿。” “……” 作为为数不多和时洲时候接触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好友的脖颈上有块胎记,但现在覆盖在胎记的红『色』印记明显就是—— 吻痕?! 鹿然瞬时瞪大眼睛,却又不敢大声嚷叫。 时洲拢住温度残余的胎记,不太好意思,“帮个忙?” 鹿然点点头,一边帮着遮掩一边又忍不住好奇,“时洲,这是盛言闻留的吧?是在偷偷谈恋爱?” 怪不得不找化妆团队帮忙呢,这两个人肯定是瞒着众人在搞地恋! 时洲从怀疑鹿然的保密『性』,实话实说,“还不算谈恋爱吧。” “不算谈恋爱就这样?我看着盛言闻不像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鹿然听得有些『迷』糊,但还不忘『操』着自家人的心。 “时洲,凡事留个心眼,可别被人骗,本来这行谈恋爱就容易事!” 时洲偏着颈侧由好友折腾,勾唇,“盛言闻不是那种人,他一旦认定一个人会负责的,我只是还到戳破关系的时候,再说……” 鹿然追问,“再说什么?” 时洲勾唇,“我还挺喜欢这种状态。” 两人分明还有戳破窗户纸,盛言闻亦是想着克制,但次次都会跟随本能他失控。 这让时洲觉得,自己是唯一能激起盛言闻情绪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鹿然看他享受其中的模样,眸底钻一抹羡慕,“网上把的关系传得水火不容,结果俩还真因戏生情?” 因戏生情? 时洲听见这个熟悉的词汇,莞尔,“其实和角『色』无关,我喜欢的是盛言闻本人。” 年或许是受角『色』影响,才让他彼此改观、关系升温,但眼经历风雨的时洲确定—— 自己爱的是盛言闻以及他的灵魂。 鹿然收手,“好,虽然近看还是有点痕迹,但这卫衣领子多少能遮住。” 时洲通手机前置镜确认两眼,“谢谢,走吧。” 两人走房,一块向着后台公用的休息室走去。 时洲回想起刚刚走杂物撞见的情况,开始反问,“鹿然,实话告诉我,和章许溪到底怎么样?” 这会儿《『乱』世》还杀青,按照时洲好友的解,他和章许溪应该还到那‘短暂交往’的节骨眼上。 “怎么样,许溪他一直把我成弟弟看待。” 鹿然抿抿唇,微中含着一丝无法言说的苦涩。 “时洲,我和不一样,我和许溪的家庭关系太特殊,我只想着藏好不该有的感情、不给他带去麻烦。” 其他的,一律不能想不敢想。 时洲试探『性』地问,“那刚刚在那个房里做什么?” 鹿然脸颊红红,瞒着他,“我前几天跟组专场去象市,吃几天的海鲜得急『性』肠胃炎。” “今天中午忘吃『药』,空腹还喝一杯冰『奶』茶,刚刚、刚刚被许溪逮着教训呢。” 鹿然的胃病是时候在福利院留的,后来即便回到章家能彻底根治,这一日三餐必须按时吃,否则饿着就容易不舒服。 提起章许溪,鹿然的眸『色』就亮堂多。 “别看许溪外话不多,我可严可凶……可好。” “住在一起时,每一餐他都得亲自盯着我吃,就算是我上学、工作分开,他的定时消息提醒落一条。” 时洲知道鹿然和章许溪的事情时,两个人的恋情已经闹得众人皆知。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听鹿然提起这些相处细节点。 时洲欲言又止,“鹿然,我上回和说……” 鹿然听懂他未口的劝阻,轻,“时洲,我知道是担心我、为我好。” 可时洲终究不是鹿然本人,不明白有些感情他而言已经办法放弃。 “我明白章爸章妈他的期许,我不敢辜负他家这些年我的养育之恩。” “以,我比谁都更清楚这段感情会是无疾而终的场,但即便重来百次千次——”鹿然停脚步,眼神坚决又明亮,“我都愿意重蹈覆辙。” “……” 时洲心头一震,再说不任何反驳的话。 默默听见这段话的系统爬上来,【洲宝,我早就说每个人的命运拿捏在自己的手里,办法强行更改意愿。】 就像时洲本人,明明有机会舍去这段感情、重新收获截然不同的人生,但他依旧选择和盛言闻重新开始。 命运像是一个轮回的漩涡,有些人拼命挣扎躲不掉,有些人却心甘情愿往溺。 “洲哥,可算回来!” 等候在化妆室口的憨憨看见时洲的身影,跑靠近催促,“大家都到,就等!我差点以为掉进洗手不来呢。” 鹿然,止住刚刚的话题,“时洲,赶快进去吧,别耽误正事。” 时洲颔首,“行,有空再聊。” … 作为最两年最大的ip影视项目,《『乱』世》由孙琮执导,又有盛言闻和时洲作为男主演,发布会的邀请还是吸引众多媒体朋友。 离发布会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的功夫,舞台前排就堆聚一堆扛着摄影大炮的娱记,全都等着第一时捕获新鲜的媒体图。 除此之外,各家的粉丝站姐各自蹲守住自己的位置。 一名通正规渠道入场的粉丝拿自己的□□大炮姗姗来迟,环视一圈都在前排找到任何空隙位置。 无奈之,她只好另辟蹊径跑到二楼无人的斜角看台,打算用俯视的角度收获一些可用的素材。 女孩『摸』『摸』自己戴着的『毛』茸茸的兔爪挂饰,趁着还开场的功夫打开自己的微博。 @盛世专属兔印:已抵达发布会战场!我的cp今天必须给我发糖! 这条仅粉丝可见的微博一经发,就收获无数‘嗷嗷待哺’的cp粉的评论。 ——嗷嗷嗷兔印姐姐!全靠! ——我情侣分开两地拍摄,今天终又能收获新鲜同框图吗? ——我已经开始期待!别胜新婚!今天必须要有糖! 身为cp粉站姐的佳佳看见这些评论,顺势剥一颗水果糖压入舌底,这才握紧自己的设备严阵以待。 快地,舞台边上就现四五道熟悉的身影。 因为视线阻碍,舞台前排的娱记和粉丝都还反应来,但是处在高位的佳佳一子就来精神—— 嗷嗷嗷! 情侣私怎么贴那么近! 快声咔咔拍几声,台的欢呼就延迟响起来。 主创在主持人的介绍陆续上台,作为双主演的时洲和盛言闻自然而然地站在一块。 佳佳连忙镜头准两人,只拍一会儿,她的目光和动作都凝固来。 手持镜头有微妙的偏移。 不到三秒,有意外发现的佳佳‘嘎嘣’一咬碎嘴里的硬糖—— 天呐! 洲宝脖子上那隐隐约约的红『色』是什么?闻哥的视线又在悄咪咪地看什么? 清甜的水果味道『乱』蹿得佳佳心痒难耐,连轴的快声更是代表她抓狂的心声——— 啊啊啊啊啊不劲,不劲! 盛世情侣绝不劲!别胜新婚!天雷勾地火!这不!专属标记都整来! … 定档发布会持续一个时就圆满宣告结束,身为总制片人的凌峰招呼道。 “我提早在酒店六楼安排一个中包厢,咱剧组自家人今晚聚在一块吃个便饭,大家在剧组辛苦那么久,趁着这几天宣传期好好休息!” 面凌峰的提议,众人都愿意给面子答应。 时洲慢悠悠地靠近盛言闻,有些担忧地低问,“带防敏『药』吗?待会儿可能还是少不要喝酒。” 盛言闻微微一,“放心,成给我备,等人不多就吃。” 两人默契地放慢步伐,让导演等人坐电梯上去。 成眼看着周围有外人,这才掏早已经准备好的『药』瓶和水,“闻哥,给。” 盛言闻在时洲面前遮掩的必要,利落吞。 突然,身后又响起几道脚步声。 盛言闻和时洲不约而同地回头去,上来人后,两人的神『色』皆是一变—— 赵彦青带着骆以程从另外一个发布会大厅里走来。除此之外,还跟着《醉里江山》的几位主创人员,想来是他那边的发布会刚结束不久。 赵彦青示意边上的主创率楼离开,自己则是慢悠悠地走到时洲和盛言闻面前,“两位,好久不见啊。” 盛言闻不动声『色』地挡在时洲的身前,拦截赵彦青暗含深意的目光,“赵总特意让人发布会定在同家酒店的同层,是挺‘巧’的。” 赵彦青扯着嘴角微,“盛生和时生都是演员,可能不太解我幕后投资商的规矩,这热度嘛,都是要靠主动争取来。” “把定档发布会安排在同一家酒店,接来两天的娱乐新闻‘中有我、我中有’,合作才能共赢,不是吗?” 盛言闻听见赵彦青这臭不要脸的话,眼『色』冷点。 按照前段时网络上的定档期待值,《『乱』世》的热度还是略高《醉里江山》一筹的。 赵彦青身为幕后投资商,这‘依样画瓢’的手段显然是为绑定热度。 因为上次的遭遇,时洲赵彦青的印象已经跌落进谷底,他不咸不淡地一声,“赵总这强行合作的手段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赵彦青听见他的这声暗讽,看似平静的瞳孔深处钻一抹寒意,“哪里比得上时洲生令人印象深刻?” 在黑屋里,时洲趁黑揍在他脸上的那一拳勉强算是伤,但后来膝盖顶在膝盖上的那一击确实差点要他半条命。 身为一个男人,又有谁能容忍得这般耻辱? 赵彦青忍着心底那点卷土重来的窝火,抽一根细长的香烟点燃。 盛言闻想起时洲在第一回醉酒时曾说讨厌烟味,眉心掠一丝厌恶,“赵总,上回太匆忙,一直来得及和好好打声招呼。” 赵彦青反应来,“打招呼?” 盛言闻上前半步,以绝的身高压制赵彦青的气场,“初北斗影视从赵总那边拿到的投资名额是由我接手的。” “换句话说,我是《『乱』世》的投资商之一。” 赵彦青眉梢一蹙,“……” “《醉里江山》把《『乱』世》剧组成擂台手?但恕盛某直言,赵总这位临时顶替上来的情人的演技还不足以支撑起这部大男主剧。” 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伤人的事实,说到最后还不忘看骆以程一眼。 用这种方式博电视剧的热度,两部剧的剧情、演技、节奏等一旦形成比,只会让同追剧的网友自发拉踩。 骆以程面『色』涨红,却反驳不一个字—— 比起道就拿三大电视剧节的‘最佳新人奖’,随后就一直保持人气高位的盛言闻,他的确有任何资本和实力抗衡。 盛言闻直视着赵彦青的双眸,警告声沉如鼓,“奉劝赵总剧、人都少使一些低级手段,拉低身价不说,心把自己玩进去!” “……” 赵彦青咬紧烟蒂,在盛言闻的警告强装镇定。 ——叮咚。 抵达楼层的电梯发声响,打破这短暂的僵持气氛。 盛言闻再理会赵彦青的反应,即便不回头准确无误地拢住时洲的手腕,暗含宣誓意味地他带入电梯。 电梯重新合上,隔绝双方继续交涉的可能。 赵彦青想起自己居然被快二十岁的盛言闻强压一头,由来地觉得一阵憋屈窝火,“妈的!” 盛丛云自己狠就算,生个儿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盛言闻刚才的那一番警示,显然把时洲纳进‘自己人’的保护范围。 从在酒局上见到时洲的第一面时,赵彦青就起别样的心思。 大概是见惯百依百顺的艺人,时洲那张美人脸越是表现不情愿,赵彦青的『性』/趣就越大,他做梦都想看着时洲在他身哭着求饶的模样。 上次喝酒的他冲动上头,招来两个保镖临时绑时洲进黑屋,原本想着来一发霸王硬上弓,成想到最后闹得自己住几天院。 越想越丢脸!越想越不甘心! 其实,赵彦青多得是办法付时洲这种无特殊背景的演员—— 以往真惹火、等不及,他完全可以强制『性』地吃抹干净、再拍一些『裸』/照、视频用威胁,再野再硬的脾气照样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如今,遇上盛言闻这个身家背景碰不得的硬茬子,事情就那么好办。 骆以程看清赵彦青瞳孔里明明灭灭的光,暗含私心刺探,“赵哥,不会真的允许盛言闻和时洲拿着《『乱』世》强压一头吧?” “呵。” 赵彦青冷一声,并不在意骆以程蠢到骨子里的试探,“我赵彦青会让两个年轻爬到我的头上去?” 无论是《『乱』世》的投资名额和分成利益,还是时洲这号不听话的艺人。 既然注定得不到,那就要一步步毁掉好。 … 缓缓上升的电梯停在六楼。 成是个有眼力劲的,第一时就搭着憨憨的肩膀‘哥俩好’似地走去。 站在原地的时洲垂视线,晃晃还被盛言闻紧紧拢着的手腕,扬唇,“盛言闻,刚刚用气场压制赵彦青的样子还挺帅的。” 盛言闻回看他一眼,无奈,“还有心思得来?知不知道招惹上赵彦青一般都是什么场?” 时洲颔首,“知道。” 赵彦青的家世背景不容觑。 年二十岁头就已经是海市、帝京两地有名的花花公子,这十几年的功夫更是混成资本圈的老油条。 仗着有资产和头脑傍身,玩得风生水起,人敢轻易和他撕破脸皮,除同样世家身不怕事的盛言闻。 时洲记起一件要紧事,直言,“刚为我面和他挑衅,新仇旧恨,赵彦青可能不会善罢甘休。” 盛言闻听懂时洲的言之意。 时洲继续说,“我和好歹是公众人物,未来在剧组还有一段时要待,短期内赵彦青机会轻易手。” “但即上线的电视剧涉及到投资商的利益,赵彦青可能会动手脚。” 就像年突如其来的资源泄『露』,让《『乱』世》损失前期大部分的热度。 时洲上盛言闻的目光,藏着私心勾勾他的掌心,“言闻,我得和凌峰老师他商量一。” 有些事情,他剧组得早做准备。 第63章 】“既然是你的专属那…… 剧组的饭局开始得早, 结束得也早,等到众人酒足饭饱地散去,才刚七点。 饭厅边的小休息室里, 制片方凌峰面『露』严肃地盯着盛言闻和时洲两人, “你们的担心不是有道理,我会提早让人盯着应的。” 时洲想起系统的技能点,委婉地提出, “凌老师,我这边有个技术很不错的朋友, 如果需要的, 我到时候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留给你。” “虽然要提前布局,但也得保证我们自己剧组的利益不受侵害。” 凌峰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 他在制片投资圈里混这么多年, 非不解些弯弯绕绕的龌龊勾当,只是一贯秉持着‘做什么都不如做好作品’的造剧理念, 不屑与之为伍。 如果这次‘擂台’家真做出什么下三滥的段,他作为总制片人, 自然要扞卫剧组全体的利益和努。 凌峰喊住同为投资商的盛言闻,“言闻,你留一下。” 时洲听见这,很有寸地先离开休息室。 饭厅里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 只有憨憨还坐在位置上, 埋头一个劲地刷着微博。 时洲走近, “憨憨, 安姐呢?” “洲哥,你和凌峰老师谈完情啦?”憨憨连忙抬起头,起身靠近。 “安姐要『操』心的情可多呢,你这新剧不是要上吗?她拉着网宣部的人开会, 说是要策划安排你接下来的热点题呢。” 一个明星想要维持住热点题,除自身需要够给外,幕后团队的运营也同样重要。 笛安作为他的执行经纪,凡都要亲亲为。 别的经纪人找不到人影可能是在偷闲,但要是找不到笛安,她肯定是在忙活安排时洲的各项工作。 时洲低念一声,“辛苦安姐。” 当年他在《『乱』世》正式结束后,有一个长达半年的休整期。 除是想要抓紧时间学习台词、磨练演技,还有一个原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给笛安等团队成为放个假。 “洲哥,想什么呢?” 憨憨伸在他眼前晃晃,确认情况,“饭桌上也喝多少酒啊,醉吧?” 时洲拦住晃得令他眼晕的,“醉,走吧,我们先回房间。” “好的。” 憨憨连忙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跟上。 时洲一边走一边随口问,“你刚刚等我的时候是在刷微博热搜?” 憨憨想起这,“害,洲哥,你快别提。” “怎么?” “某个剧组买热搜像是不要钱似的。” 时洲听懂憨憨这里的暗指,让脑海里的系统调出相关的热搜画面,“《醉里江山》剧组买很多热搜?” “是啊!铺天盖地的营销都快糊在别人脸上!” 憨憨趁着电梯无人直言不讳,系统也同步调出微博画面—— 今天下午,《『乱』世》和《醉里江山》同步安排定档发布会,前者放出题曲v进行预热宣传,后者立刻放出最终版预告加大热度。 两边剧组的宣传团队都购买最基础的‘定档’热搜题,剩下的演员的各自题则是靠团队和粉丝的自发运营。 一个下午的时间,《醉里江山》的相关热搜多达九个,时洲通系统的展示粗略看两眼—— 热搜题占比例最多是剧集本身以及骆以程这号男角,《醉里江山》的女演秦梦等人都在可控范围内。 时洲想起赵彦青和骆以程的关系,无所谓笑笑,“人家剧组投资商钱多得不完,就是想玩这种强捧游戏,你能有什么招?” 憨憨叹口气,“洲哥,你说咱们剧组是不是太低调?方来这么一出海啸似宣传,应该会有很多网友会带着先去看他们部吧?这样不利我们的收视率啊。” “收视率是长期战,首播收视率固然重要,但不是一朝定生死。”时洲想得很透彻,轻笑一声。 “这不是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吗?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当初《『乱』世》首播收视率还是略胜《醉里江山》一筹的,要不是因为后续的小半个月的资源泄『露』,就该一路从开播飚红到完结。 两人进酒店套间。 时洲『揉』『揉』憨憨的炸『毛』,随□□,“不该你『操』心的情就别『操』心,今天起早,我回房间冲个澡先小睡一会儿。” 憨憨点点头。 时间尚早,时洲难得有闲心地泡一个澡。 等他裹着浴袍站在镜前时,才发现下午盛言闻亲吮出来的吻痕明显得很夸张。 “……” 时洲伸碰碰吻痕覆盖的胎记,由来地一阵羞涩发烫。 盛言闻在某各方面的实一向强悍,甚至还带一点点难以言喻的强制掌控欲。 虽然两人现在还彻底戳破关系,就连接吻都是上次拍戏时的意外,但今天躲在狭小杂物间内的短暂时刻,还是让时洲生出正在盛言闻占据、吞噬的错觉…… 恐怕多持续三秒,他整个人都得瘫在方身上去。 系统嘿嘿两声,【洲宝,你现在的想法很涩涩哦!】 时洲差点忘系统的存在,不自在地咳嗽两声,【十五,你在这种时候能不能别跑出来?】 系统委委屈屈,【洲宝,你又有给我设置自动睡眠待机的指令,比如,以后你和盛言闻待在一块‘不可描述’的时候……】 “咳!” 时洲咳一声拦断,【十五,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系统,该学会在必要的时候自动关机。】 系统又是嘿嘿两声,不逗弄自家宿。 时洲想起正,一边往外走一边和小系统交,【,你弄一个虚拟身份和凌峰老师边接。】 如果有需要的,随时技能点帮忙拦截有可能出现的资源泄『露』。 系统接自己的新任务,跑到小空间里吭哧准备。 闲着无的时洲躺在床上刷微博,忽然间,一条全新的位热搜映入他的眼帘—— #骆以程秦梦男o女a# 时洲一时明白这的意思,随点进热搜题,置顶的微博是一组定档发布会的双人图,看着像是cp站发出来的内容。 “真的快遭不住!发布会一小时,看姐姐五十五钟!知道小狗,姐姐是你的,人和你抢!” 九组清发布会的双人图,骆以程的眼神无一例外地黏在女角秦梦的身上。 居在c位的图片是两人的视照,黑裙卷发的秦梦坐在脚椅上,微扬下颚魅『惑』一笑,穿着白『色』西装的骆以程正好偏头看着她,眸光湿漉漉的。 这组微博图底下的评论达四五千条,热门评论里皆是嚎叫声。 “这眼神快要拉丝吧!梦姐好女王!小程好狗勾!” “呜呜呜一个是小时候就入圈拍戏、见男人无数的大女王,一个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坐稳角的小可怜,男o女a绝啊!我可以!” “大家一定要去看剧啊!《醉里江山》原着剧情就超级绝!亡国长公和白切黑太傅,特别带感的一!” “纯路人get到两个人的cp感!突然《醉里江山》拥有兴趣!” 系统忍不住吃瓜的心,暗戳戳地析一下这条微博以及评论构成,【洲宝,这五六千条评论里好多都是水军号。】 且这个微博博已经很久发最新动态,今天一发这条动态就上热搜。 时洲眸底晃一丝然。 这正剧都还上线,《醉里江山》就已经配合剧中人设开始炒剧外的真人cp? 果然是有一套营销段。 只可惜,骆以程和赵彦青存在着不可见光的包/养关系,这剧外的真人cp炒得越上头,日后翻车的时候反噬得越厉害。 时洲返回到热搜题下,继续往下刷两眼,又看见一个营销号设置的pk题—— “热门剧《醉里江山》和《『乱』世》,男女vs双男,哪更有cp感?” pk题中放置的图片都出自今天的定档发布会,只是区别在前者是由‘cp站姐’精修的视图,后者是官方娱乐号拍摄的正经宣传图。 时洲看着pk点赞抢先一大波的《醉里江山》,带着点‘《『乱』世》自家人’的不服气的心态点进评论区—— “肯定是《醉里江山》啊!落梦cp的眼神视在拉丝好吧!另外一男男实在磕不到,感觉都什么眼神交流。” “这就必要争吧?cp感这东西是玄学,不是随便两个人搭在一块就能有的,就比如盛言闻和时洲[大胆开麦.jpg]” “嗑甜甜爱情的一定看醉山啊,『乱』世的感情戏估计都改吧?” “本来只是进来吃瓜,想到前排一堆人明着暗着拉踩,笑死!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哪家营销做得火啊?说我们盛世有cp感的?是你们有发现新大陆罢!” “谁不知道闻哥和洲宝不喜欢剧外营销啊,又有谁不知道盛世的秘密基地今天出神图啊?” “盛世今日份的神图涩死我!看不到的只能说你们福气!盛世家的姐妹们别评论给热度,咱们回基地悄咪咪狂欢!等正剧上映,cp感一看便知有有!” “盛世出神图?什么什么!” … 时洲看着评论里的盛世cp女孩们,渐渐勾出好奇心—— 神图?什么神图? 今天在发布会上他和盛言闻好像有什么刻意交际吧? 这些小姑娘都只说到一半的,秘密基地到底指什么地方? 时洲由来地想起开机天意外在微博上看见的cp站子,他思绪一凝,“叫什么来着?” 系统抢先一步替时洲做出解答,脑海中的虚拟屏幕自动转跳到id为‘盛世专属兔印’的微博首页。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个cp站的粉丝数居然已经飙升到二十万。 时洲惊讶地挑眉,往下一刷就看见一条‘仅粉丝可见’的微博—— 【“你赠我吻痕热烈,我予你轻吻无声,是谁家正小别胜新婚啊?” 《『乱』世》定档发布会,盛世双人九组图,切记秘密基地不外传!】 文案很有氛围美感,拍出的图片同样自带缱绻情愫。 有盛言闻暗中看着时洲的抓拍,也有时洲默默回望着盛言闻的瞬间。当然,少不两人无意间相撞的目光,无声灼热得能在半空中开出最璀璨的花。 最要命的当属最中间的一张拼接图—— 在清摄像头的位记录下,时洲藏在衣领中的红印依旧清晰可辨。 在昏暗的光线下,两人落在地下的影子紧密贴合着,从鼻尖到唇到下颚完美契合,如同爱意暗藏的别样亲吻。 这九张图的发布时间是在三个小时前,但在有网友围观和营销题的情况下,这会儿的评论数已经实打实地破万。 ——啊啊啊啊啊啊啊兔印姐姐,我永远滴女超人! ——啊啊啊啊要疯!洲宝脖子上不会真的是吻痕吧?还有影子亲吻,这是什么神图现场啊! ——闻哥和洲宝一直在悄咪咪看方啊!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啊!这臭情侣! ——是谁家的正小别胜新婚啊?是我家的! ——救救我,就有谁能懂?这组照片就是有种洲宝艹熟,黏糊糊想要跟着闻哥,但闻哥明明欲求不满、还得时刻看着自家小兔的涩气感……[胡言『乱』语.jpg] ——靠,姐妹们矜持点!现在还到午夜场,我怕兔印姐姐炸号![口水涩涩.jpg] 时洲这堆cp粉们的危险评论羞得耳根子通红,不由掀开子驱散热意。 怪不得这个站姐在盛世cp粉里的声么大,大到后期连他们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耳熟能详。这不,他明明都已经想办法把吻痕遮盖好,怎么还能从这个视角逮个正着呢? 还等时洲‘抓包’的心虚热意消退,罪魁祸首的微信电就打进来。 时洲看见盛言闻的微信头像,忍着心动接通,“喂。” 电头的盛言闻问,“你在酒店房间?” 时洲重新将子盖在身上,嗓音不自觉地软,“嗯,你和凌峰老师聊完?” “嗯,针后续的宣传运营多聊两句,毕竟《『乱』世》这部剧和我还有盛娱的牵扯都不小。” 盛言闻平静解释,随口又问,“小成说,你刚和我们聊完就拉着憨憨坐电梯上楼,是累吗?” 时洲实实说,“有点,现在洗澡躺上床,但还睡不着。” 盛言闻微不可闻地笑一声,“睡觉还认人?” “……” 时洲听出他的揶揄,沉默两三秒才不甘示弱地撩拨回去,“昨晚多亏盛先生才睡得不错,今晚你人都已经在酒店,还靠微信电交流吗?” 盛言闻反问,“你想怎么样?” 不是面面的接触,时洲干脆放开胆子撩拨,“要不来我房间?我想试试抱着是不是更好睡。” 电头的呼吸声如愿重些。 时洲继续打趣他,“背着人在杂物间偷/情不刺激,盛先生要有本的,就应该在我助理的眼皮子底下潜入我的房间……” 盛言闻骤然拦断他的,“时洲,你学坏。” “你带的。”时洲像是扳回一局的笑出声,才说起正,“你回房间吗?” “嗯,洗个澡准备休息。” 盛言闻今天凌晨才抵达酒店,睡一会儿又起床妆造,下午多少喝几杯酒,这会儿实在疲乏得很。 时洲看一眼时间,“早点休息补觉也好,明晚还有综艺宣传的录制通告。” 盛言闻沉着嗓子应一声,迟来地说明自己打电的理由,“我只是怕你又赵彦青缠上,现在确认你在房间就好。” 轻描淡写的一句,在心脏烙下重重一击。 时洲只觉得自己拿捏得死死的,却难得口是心非,“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至连这点自保能都有。” “更何况,下午你才警告赵彦青,他怎么可能不到半天又我动?” 盛言闻同样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但他不得不承认,听见时洲的声音后心安不少。 “早点睡吧,晚安。” “好,晚安。” …… 次日上午。 时洲『揉』着睡眼走出卧室,才发现笛安等团队人员全都堆聚在客厅里。 众人的目光突如其来的汇聚,惹得时洲最后的点睡意瞬间消失,他愣愣,“这是怎么?不是下午才开始综艺妆造吗?” 憨憨将时洲拉扯到空位沙发上坐下,试探『性』地往时洲的浴袍里瞥两眼,“洲哥,你的胎记……” 时洲想起胎记上的暧昧痕迹,不自在地拢拢浴袍衣领,“到底怎么?” 有工作人员调侃,“洲哥,早起喜提新题啊。” “行,别开玩笑,正要紧。”笛安将自己的平板递给时洲,“你先看看这题。” “有网友质疑你已经谈恋爱,但在假装单身人设。” “……” 时洲一怔,垂眸看起微博热搜,一个全新的题赫然处在排行榜的第五位—— #时洲吻痕# 又一个男星单身人设崩塌?双男电视剧《『乱』世》开播在即,演时洲拍到吻痕加身,这是背着粉丝们谈恋爱吗? 底下的配图很眼熟,是‘盛世专属兔印’的站姐昨天发在微博的照片。 只不,这位营销号截掉cp站的水印,添油加醋地夸张描述一番。 ——这明显就是新种的吻痕能彻底盖住吧!这位嫂子够猛的呀! ——时洲这段时间不是在拍戏吗?怎么还有功夫谈恋爱啊!真是服,男人是不是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评论里的黑粉别趁机煽风点火!小米粥们别急,坐等官方澄清! ——时洲是男演员又不是男爱豆,从来有塑造单身人设,真要是合法谈恋爱也不上‘塌房’这个词! ——呵呵,营销号盗图贱死! ——唯粉和cp粉都别吵,也请路人网友们耐心吃瓜,相信时洲一定会回应的。 时洲是近两年的人气男演员,一贯都什么恋情绯闻。 现在好不容易爆出一个疑是恋情瓜的证据,自然引起许多网友们的持续关注,因此这波热搜题居不下。 “虽然我们家大部的粉丝都很理智,但架不住有黑粉趁『乱』带节奏。”实时监测舆论的工作人员开口,“且我发现,热搜题底下还有很多家剧粉在贬低。” ——时洲一方面‘演男男戏’稳热度,一方面又在暗中和嫂子谈恋爱,一心两,这样能拍好《『乱』世》这部戏才怪! ——救命啊!原本还想着看《『乱』世》的,结果剧还播就爆出疑似恋情?太下头吧! ——希望时洲快点出来解释!要不然明晚的《『乱』世》我看不下去呜呜呜! 在《『乱』世》正式上线前想要‘时洲恋情’来破坏剧『迷』们的印象,毕竟有不少人都是冲着双男的感情戏去看的。 就算cp粉们脑补这个‘吻痕’是盛言闻留下的,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在微博这种场合说瞎,以免给正们招惹更多的麻烦。 时洲大致搜一下热搜题,回头来问,“我看最初爆料的营销号昨天还发两条微博夸骆以程?” 笛安眼『色』微冷,“嗯,查一下这个号的源头,所属公司就是在开源传媒的底下。” 也就是骆以程的经纪公司。 憨憨气得牙痒痒,“自己和赵彦青私底下不清不楚,明面上还和女演员炒cp,现在反来居然造谣洲哥有恋情!真是够无语的!” “我早起已经接到剧组宣传方的电,这得赶在正剧上线前解释。”笛安注视着时洲,还算庆幸地叹口气,“但你这脖颈上的胎记是藏不住。” 有知情的工作人员接,“家想要黑洲哥也不看看情况?错把胎记当成吻痕,还给铺上这么的热搜,这波反转热度说来还是我们赚。” “……” 时洲做贼心虚地瞥开视线,敢直接说——胎记是胎记,但吻痕也真吻痕。 笛安看出点端倪,但也打算在众人面前说破,“时洲,我记得你有初中和中时期遮掩的视频和照片?待会儿也拿出来当证据吧。” “好,澄清声明你们准备着吧?迟点我配合工作室的内容同步澄清。” “嗯。” 时洲和团队人员讨论一番,才借着洗漱的义重新回到卧。 放在床头柜上的机屏幕持续亮着。 时洲走近一看,发现是盛言闻打来的电,他连忙拿起机走进浴室,锁门隔音。 “喂,言闻。” 盛言闻的声线暗含一丝急促,“刚睡醒吗?发你微信回,打你电也接,我看见微博上……” 时洲明白他的欲言又止,破天荒地笑一声,“你现在知道着急?谁干得好?我刚刚忙着和团队商议着澄清呢。” 盛言闻语气难得软些,“都说让你别招我,你怎么澄清?有需要的,我这边公关部可以帮忙。” “还能怎么澄清?”时洲饶有深意地回答,“我现在毕竟还谈恋爱呢。” 他微微扯开浴袍,看着镜子中还消退的吻痕,红得格外诱人。 “只能暂时往胎记上说,不……”时洲想起一,勾唇喃喃,“我是不是得在发澄清前,先得到你的同意。” 盛言闻语气微变,“我的同意?” “不是你说,这胎记除你,谁都不能看、谁都不能碰吗?” 时洲说的语调轻飘飘,带着天生的冷味,却照样勾得人心痒难耐。 “既然是你的专属,不得经你的同意?” 第64章 】“我陪你”……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重了一拍, 凝滞了下来。 时洲耐着『性』子等了五六秒,这才不确定追问,“言闻?” 叩叩。 紧闭的卧室门突然被人敲响, 紧接着, 屋外和电话里同时传来一声—— “开门。” 现实和距离在这一瞬间破结界,时洲慢了半拍才开了浴室和卧室门的双重保障。 盛言闻就拿着电话站在出卧室门口,外面客厅里的工作人员还都没有散, 众人正在用不可议的目光盯着突然出现的盛言闻。 “……” 时洲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莫名有了种被抓包的羞涩感, “你、你怎么?” 盛言闻慢悠悠往屋内跨进了半步, 眼中浮动着一丝余光,像是说给他听, 也像是说给背后的工作人员听。 “找你有点私事要讲。” 时洲像是被他用目光锁定的猎物,本能『性』就随着他的步伐往后撤了两步。 啪嗒。 屋门重新合上、落锁, 隔绝了一切画面传递的可能。 屋外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了好几秒,不受控发出讨论声, “卧槽,洲哥和闻哥是什么关系啊?” “刚刚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呢,谁知道开门是闻哥啊?” “笑死,你见过那么帅的客房服务?” “咱们洲哥和闻哥不会的有什么……” 笛安听见这些不着调的讨论, 连忙轻咳制止, “好了好了, 有这个闲工夫讨论, 还不如把澄清声明拟好。” “时洲和盛言闻都是有分寸的人,你们作为团队工作人员不该说的别瞎说。” 工作人员们缩了缩脖子,没敢再玩笑议论。 … 卧室内。 时洲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盛言闻,后知后觉开了口,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还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我出可得被他们八卦好一阵了。” 盛言闻挂断还在拨通中的电话,笑得有些深意,“隔着电话什么话都敢往外迸,见着我人就怕这儿怕那儿的?” 时洲视线往下落了落,不承认,“谁怕了?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盛言闻挑眉,只是抬手机翻找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点开了一段短暂的通话音频。 ——“我的同意?” ——“不是你说,这胎记除了你,谁都不能看、谁都不能碰吗?既然是你的专属,那不得经过你的同意?” 隔着电话才敢出口的撩拨突然有了回放,时洲顿时臊得耳根子通红,“你怎么还录音了?” “怕你不认。”盛言闻勾唇,煞有其事将这段录音备注完毕,“就得让你听听,你这两天在电话里都敢冒什么不得了的话。” “时洲,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 哪里学来的? 还不是因为和你这老/流/氓在一的时间久了。 长达两的跨国恋,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之少,于是通话就成了他们表达念的唯一途径。 当初毕竟都是合法夫夫了,别说是这种没着没调的撩拨调情,就连更胆刺激的事情他们都隔着电话做过一两回。 概是和盛言闻的关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所以时洲对着他的胆子比最初那段时间胆了不少。 时洲故意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呢,下来找我做什么?” 盛言闻瞧出他的不好意,顺着挪回话题,“我发你微信不回,开始你语音电话也没接,所以想着下来看看情况。” 只是刚走到电梯口,最新一通的语音电话就被时洲接了。 盛言闻关心道,“你的团队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吗?需不需要盛娱的关『插』手帮忙?” 时洲摇了摇头,“不需要,澄清是胎记应该就没问题了。” 盛言闻的目光有了轻微的偏移,心尖钻出一抹占有欲。 时洲没有避讳他的注视,继续说,“最初爆料的营销号应该是骆以程那边招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趁着《『乱』》开播前影响一下网友们的感观。” 虽说角『色』和人要区分,但如果主演在剧外有了恋情瓜,多少会影响部分受众的观感,毕竟《『乱』》原着的男男感情线还是一亮点。 盛言闻眸底透出一抹不悦,“……小人做派。” 不想着好好磨自己的演技、从自家剧本和拍摄入手,反倒想着各种暗戳戳拉对家剧集和演员下马。 时洲和他分享昨晚才从网上看来的消息,“说来,《醉里江山》和骆以程那边对cp这是营销得正劲呢,现在是我们被人家踩着贬低。” “嗯?” “说我们两个人的对家身份改不了、双方只想着从剧中谋取红利,戏外根本不熟,一点儿cp感都没有……” 时洲一连举出了好几点,故意揶揄盛言闻,“不过说得也是,对家那边微博互动、舞台互动发糖和不要钱似的,不像我们——” “微博除了最初的关注,到现在都没有剧外互动过一回,难怪广网友们觉得我们本质不熟。” 当然,擅长于找糖圈自萌的cp粉除外。 盛言闻无奈溢出一声笑,反向问,“微博互动没有,私下接触还少吗?” 时洲哼笑一声。 盛言闻想了想,还是认解释,“时洲,微博互动也好、下午综艺录制的互动也罢,我只是希望我们由心而来,并非骆以程那派的故意营业。” 的假不了,假的也注定成为不了。 为了粉丝和网友们的喜爱而故意营业,等到『露』出马脚时必定会遭到反噬。 盛言闻希望和时洲是慢慢接触、了解,如果可以,再谈相爱甚至更久远的事,他希望两人的相处是细水长流。 时洲哪里会不明白盛言闻的意,轻笑点头,“我当然知道。” “赵彦青和骆以程故意使得绊子,我会替你、替我们剧组找补回来。”盛言闻的目光再次凝在了脖颈上。 吻痕和胎记相互叠印,如同盛开到最奢靡的玫瑰,让人变本加厉想要攫取这一朵浓香。 盛言闻凑近,偏在他的耳畔给予回应,“只能有这一次,下次不许给其他人看。” ——既然是你的专属,那不得经过你的同意? ——只能有这一次,下次不许给其他人看。 时洲被温热的酥麻感激得躲了躲,暗笑盛言闻的占有欲一如既往没变过。 “好,我知道了。” … 中午二点,时洲工作室终于发布了相关澄清和律师声明—— “多谢广网友和粉丝对时洲生的关心,为避免以讹传讹,在此做出如下声明: 从出道以来,时洲生一心专注于影视作品的拍摄,并未有过任何交往对象!工作室已截图不实营销号编料、存证移交相关部门! 以上,谣言止住智者,还请多多关注即将上线的电视剧《『乱』》,谢谢!” 此同时,时洲本人也在微博上开发表了视频澄清: “胎记是天生的,出道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进行遮盖隐藏,谢谢各位的关注,下回一定让工作人员准备好一点的遮瑕品。” “没恋情,不谣传,有恋情,会承认,谢谢全体小米粥和网友们的关心,祝好。” 时洲发布了自己三张不同龄层的照片,为了避免作假的可能『性』,他还直接翻找出了一段视频影像。 那是时氏夫『妇』刚领养时,带他动物园游玩时记录下来的画面。 视频中的时洲个子还没完全长开,看来白白瘦瘦的,他穿着一件连体背带裤。过长的头发被扎成了小丸子挂在后脑勺,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贼可爱。 因为对于新父母的陌生,以及羞涩直接面对镜头,时洲总是侧着脸,这正好方便了『露』出脖子上天生的胎记。 等待已久的粉丝们迅速霸占了评论区。 ——啊啊啊洲宝亲亲!我相信你! ——我们洲宝果然天生美人,胎记居然长在颈侧,美辣的[涩涩.jpg]。 ——哈哈哈哈化妆师这次扣鸡腿!都快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麻麻给你买最最最好的遮瑕! ——感谢无良营销号,让全体粉丝一次收获了小洲宝的照片和视频,呜呜呜好可爱好可爱,洲宝小时候好像女孩子啊! ——呜呜呜有恋情一定会承认!够男人!我已经开始羡慕未来被洲宝心认可的另一半了! … 很快,这条微博的各项数据就破了万。 热搜上#时洲吻痕#原本的置顶营销号微博火速删除,替换成了时洲和工作室的双份澄清,而这个黑热搜也成了反向的安利话题。 时洲出道至今的视频剪辑、杂志精修、直播综艺等小片段的集锦,长着天生的冷美人外貌,偶尔的小神情同样纯欲勾人。 当然,在众多妈粉的视角下,时洲也不缺乏可可爱爱的一面。 无数的吃瓜网友点进这个‘劲爆’标题,结果一个赛一个感到脸热心痒—— 救命! 胎记长得像吻痕也就算了,居然还长在颈侧?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辣好涩情哦!这是什么纯欲的美人人设?上帝造人的时候格外偏心时洲了吧! 小米粥在热搜里疯狂安利时洲和即将上线《『乱』》的同时,电视剧官方准确抓准了这个时机,放出了长达三分钟的终极预告—— “霁月风光同你享,波诡云谲予我挡;『乱』权谋困孤燕,破局成曲将刀扬。” 原着作者在写书前是位文学老师,在创作时就用自己极其深厚的文学功底刻画了朝堂中的波诡云谲,剧情线一环扣着一环,让人欲罢不能。 无论是朝堂纷争,还是战场厮杀,亦或是深山围剿,环境和氛围感的描写都是一绝,让读者们很轻易就从文字中构想出各种场景画面。 电视剧的制片方深知这一点。 无论是最初的剧本编写,还是筹备前期的场景、道具、服装,乃至最后的拍摄镜头构图,都是按照最顶尖的电影标准制作的。 就连预告都聘请了最专业的后期团队来制作——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策马狂奔带着独有的将风发意,遇到围剿埋伏时的戏身手干净利,眼神犀利果敢,在战场厮杀时的怒吼亦是铁骨铮铮。 时洲一人分饰两角,带着面具的柏煜白衣飘扬,如同潇洒江湖客,既能独坐高楼品茶,亦能行于山野救人;背负重压而活的燕追是算计、是伪装,是宁死不负江山的决绝。 两位主角各占半分钟的短暂镜头,就已经将人设表达得淋漓尽致。 朝堂后宫的诡谲阴谋如同画卷般展开。 池远山、温美霞等老戏骨一个接一个出镜,每人有且仅有一个眼神、一句台词,就足以让点开预告的网友们呼过瘾。 而章许溪和宋莹莹饰演的副cp同样牵动着心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同样看点足。 预告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分钟,属于任妄和燕追的双人镜头终于出现了。 是客栈里光影间的高低对视,是山洞里寒夜间的拥抱取暖,是马背上氅里的暧昧私语,亦是粮仓内尘埃里的轻纱缱绻。 “柏煜?我记住了,我叫任妄。” “子名,柏某早已铭记于心。” “我想要什么?阿煜你当不知道?” “阿煜,我知你心意了。” 一丝白『色』衣摆轻坠而下,旋转着覆盖了整个画面,疾驰的马蹄声夹杂着任妄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阿煜!” 画面渐渐闪白,独留下柏煜的心声。 “我这一生如同困在金丝笼里的燕,看似清醒,实则浑噩,拼命挣扎着断了双翼,也飞不出这方狭小囚笼。” “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我也曾自由、曾欢愉、曾被人珍视、曾得到爱护。” “他一赔我玉穗,二赠我铜钱,时隔五载,亦望我平安。” 这是时洲在初次配音时特意录制的一段独白,他了解燕追从头到尾的心路历程,因此配出来的沙哑哭腔很有感染力,听得屏幕前的网友们心头酸涩。 三分钟的终极预告,节奏紧扣,人设分明,情节伏,情感交织得也叫人欲罢不能,让人将期待值拉到了最巅峰。 ——我终于等到终极预告了!剧组是沉得住! ——原着书『迷』的要哭了,从卖出版权就在期待了,剧组制片都好用心啊!目前出场的每一个选角都超级贴,场景服化道具都贼好看!期待值爆棚了! ——剧组集体原声好评!闻哥的任妄帅到飞!燕王最后独白出来我爆哭!昨天才刚刚重温了一边原着,时洲会了呜呜呜! ——靠!我居然get到了双男主的cp感!动态视频比之前的官宣海报更配了! ——妄追就是天仙配!盛演绎得超级绝!我们小子就是不搞过多的剧外营销,开拍到现在就只有一场直播,全体人员都在用心拍摄啊! 《『乱』》剧组不恶意营销,但实实把钱都用在了刀刃上,终极预告发出没多久,他们就手一挥买了剧集热度。 向来容易闹出争执的演员粉丝们和原着书『迷』们在终极预告的冲击下,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友好共识,铆足劲将热搜话题往高位顶。 好剧就是有自主发光的本事,闲着无事的网友们随手点进预告,然后纷纷‘中招’垂直入坑,甚至还营造出了一个全新的热搜话题—— #盛言闻时洲 cp感# 概是因为新剧即将上线,盛、时两家粉丝没像以往那样强制控评,点开这个话题的相关讨论区,多数都是来自路人网友们的直白观感。 ——这对cp感都快冲出屏幕了好吗?从山洞开始我就反复拉进度条!小情侣的甜配! ——昨天在别家热搜底下还以为这对不行,现在看完视频垂直入坑,明晚算追这部了! ——算是盛言闻的路人粉了,他之前的电视剧我都有追!就很神奇,他和时洲这部明明才出了一个预告,我居然觉得他的男友力和苏度都到了一个极致! ——这两人官方身高也就差了四五厘米吧?预告中马背上用氅搂着的那一段,体型差差点嗑死我了! ——当初到底是谁选力排众议,选两个对家来演妄追的呀?简直慧眼独具! ——我来问了,这对有cp名和cp群吗?押宝押这对了! 原本上午还在因为‘吻痕’照片而惴惴不安的cp粉们,晚上看见这个全新的话题后原活蹦『乱』跳来。 她们悄咪咪在每一条对‘盛’和‘妄追’有兴趣的微博留言底下安利自家的超话和秘密基。 此同时,盛cp粉的专属群中,早已经开启了新一轮的综艺录制的爆料尖叫。 “人在综艺录制现场!姐妹们!今天的闻哥超级主动啊啊啊!” “笑死了,这周录制主题是影视cp专场,盛全程绑定在一块玩游戏!编导滚出来挨亲!” “啊我死了!洲宝玩单人游戏差点摔倒!闻哥一个健步就从位置上冲过了!” “妈的,臭情侣就是了不!整蛊游戏就是不舍得‘害’对方!” “哈哈哈哈哈姐妹们,莹莹女神现场嗑cp嗑疯了!” 毕竟录制现场的粉丝只是少数,站姐兔印看着评论区和私信里一群嗷嗷待哺的cp粉们,最终还是连夜修出了六张照片发布在了微博上,让家暂时过过眼瘾。 这一次,她没有选择‘仅粉丝可见’,微博的转发数量瞬间飙升过万。 原提一嘴都容易被骂ky的盛cp,在《『乱』》剧集正式开播前就有了势cp的走向。 …… 次中午。 时洲是在酒店餐厅遇到盛言闻,两人明天还有一个微博扫楼的合同直播,这会儿都还暂住在剧组安排的发布会的酒店里。 两人了一个照面,盛言闻不自觉就朝着时洲走了过,“昨晚睡得怎么样?” 剧组的宣传综艺录制到了将近二点才结束,等回到酒店收拾洗漱也已经『逼』近凌晨两点了。 这身体一乏,自然就睡得安稳。 时洲笑回,“还不错。” 酒店专属餐厅的伙食还算不错,时洲给自己夹了点海鲜烩面,示意,“一吃?” 盛言闻应得干脆,“行。” 两人挑了一个靠窗的双人位坐下。 没吃早饭的时洲正饿得慌,他用叉子卷了一口海鲜烩面,像是兔子啃萝卜似吸溜吸溜进了口中。 盛言闻暗中观察着他鼓鼓的腮帮子,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很好吃?” 时洲抬头看他,含糊,“没你做得好吃。” 盛言闻被这话轻而易举取悦,佯装喝水来掩饰自己上扬的嘴角。 时洲小吃了两口垫肚子,才寻找着话题开了口,“你知不知道我们上双人热搜了?而且还是网友自发刷上的。” 盛言闻微微挑眉,“cp感那个?” 时洲点头,“我刚趁着下楼的时间看了两眼,有粉丝拍到了我们昨晚在综艺录制中的互动了,传播度还挺广的。” 盛言闻淡定点了点头,“不是你说,有网友嫌我们两人的cp感不足,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 时洲轻笑,“你故意的?” 盛言闻摇头,“没有故意,从心而已。” 粉丝们能拍到、能解成什么样,那都是她们自己的事。盛言闻想做的、能做的,是在自己和时洲可接受的范围里正常接触。 话音刚落,‘被丢下’独自吃饭的憨憨就从小角落里跑了上来。 “洲哥,安姐说让你记得发一下电视剧的宣传微博,今晚就要播了。” “好。” 时洲开手机,从工作群里下载了准备好了官方的双人海报图,“你是不是也还没发宣传微博?” 盛言闻慢条斯切着牛小块,“不急,你发吧,我迟点。” 时洲只当对方另有准备,没多想。很快,他就连字带图将宣传微博发送了出。 ——滋滋。 盛言闻的手机同步响震动,没等对面的目光注意过来,他就抢一步拿了自己桌上的手机。 唯一的特别关注迅速刷新,出现了时洲刚刚才发出的新微博—— “今晚八点,谁陪我一蹲守在电视机前追剧啊?” 盛言闻短暂勾了勾唇,指尖落在键盘上快速移动。 时洲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笑意,“你笑什么?” “你之前还说我们的微博没有互动?”盛言闻当机立断点击了发送,“现在有了。” “……” 时洲迅速反应过来,低头看手机屏幕。 微博‘特别关注’的消息提醒同样映入眼帘,盛言闻一时间转发并且评论了他的最新动态—— “我陪你。” 这条微博一经转发,两人的微博评论区里顿时炸开了锅。 原本就在连夜‘蹦迪’的cp粉们立刻觉得自己还能再跳两下—— 是谁,出道至今从不转发合作对象的微博营业? 是谁,在洲宝微博发出的一时间就跟着套转? 就这转发速度,盛一定是待在一块吧!就这官宣式宣传,盛一定是在谈恋爱吧! 第65章 】“我命令你们马上翻来…… 晚上, 八点不到。 时洲从浴室出时,正好看见床上的手机屏幕泛着亮光,头像一既往的熟悉。 他勾了勾唇, 接通电话, “喂?” 电话头传盛言闻的音,“是我,你房间吗?” “。” 时洲心有所动, 下意识朝外看—— 主卧的门并有关上,从里往外看, 正好可以看见紧闭的套间大门。 下一秒, 门铃响了起。 电话里步传盛言闻的指令,“开门, 我外面。” “……” 本能『性』的听从远大于理智的思考,等时洲再反应过时, 他已经开门对上了踩点前的盛言闻。 明明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但时洲是问出, “你怎么了?” 盛言闻反问,“忘记我微博转发里说过什么了?” ——今晚八点,谁陪我一起电视机前追剧啊? ——我陪你。 时洲眸里笑意晃动,心不一, “我以你只是营业呢。” 盛言闻提了提手中的饮料袋, “不是营业, 说出的话, 我一定会做到。” 时洲瞥见袋子里的杏仁『露』,忍不住笑出,“串门饮料带对了,酒店里准备杏仁『露』, 我都已经好几天喝了。” 他侧身邀请,“进吧,我今天通告,憨憨下午朋友跑出玩了。” 盛言闻进屋,理所当然回,“我知,是我让小成把他喊出的。” “……” 时洲一愣,显然料到这里面有盛言闻的手笔。 不过也是,要是多个憨憨套间里,总归不二人独处时得痛快。 盛言闻将饮料放茶几上,看了一眼时间,“有六七分钟,你吹个头发?我开个电视。” 时洲『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长的头发,嫌麻烦,“事,我用『毛』巾擦擦干了。” “换季,一不留神容易感冒。”盛言闻眉心微蹙,隐约带上了点命令,“时洲,拿吹风机。” “……” 时洲感受到他外『露』的控制欲,却也不怕,“、你帮我?” 盛言闻低笑一,“有你这么得寸进尺的?你好,给我找事情做了?” 时洲又用『毛』巾擦了擦湿黏一块的发丝,“反正我懒得吹。” 盛言闻无奈,“先把吹风机拿。” 时洲知他这是答应了,转身进了自己主卧卫生间,等到再回时,盛言闻已经开电视并且找准了即将播放《『乱』世》的卫视台。 盛言闻侧身示意,“过。” 时洲走上前,毫不客气将吹风机递给了盛言闻,揶揄,“麻烦你啦,盛托尼。” “你从哪里冒出的么多奇奇怪怪的称呼?”盛言闻将吹风机『插』好,示意,“过点。” “好。” 时洲十分配合,站他跟前。 热风一下子散了开。 盛言闻这辈子也帮人吹过头发的经验,只能小心翼翼顺着吹了两下。 时洲理所当然指导,“托尼老师,你用上手拨一下呀?” 盛言闻微怔,“好。” 指尖穿过发丝拨动,暖风之下隐约能感知到盛言闻指腹上的薄茧,落头皮上轻柔摩挲时激起一片令人心动的酥麻。 时洲回忆起两人交往时的一些事—— 当初,了拍摄部‘最终惨遭停拍’的悬疑剧,他了男主人设蓄过一段时间的中长发。 每回洗完澡嫌麻烦也不愿意吹,会儿但凡盛言闻通告陪他身边,必定会亲自上手。 像这样。 温柔又贴心让人心甘情愿往里栽。 时洲忍不住抬眼看向盛言闻,电视机里的光影变化落盛言闻的眉眼、鼻梁、薄唇,每一处都好看得不像话。 时洲的视线徘徊着入了『迷』,忽然间,暖风『迷』了眼。 盛言闻故意偏转了吹风机的方向,线略微有些低,“看什么呢?低头。” 时洲这次听他的,偏偏仰头网上凑了些,“言闻,我……” 距离被轻而易举拉近,也不知是谁的呼吸先紊『乱』了一拍,继而纠缠一块。 盛言闻由回想起了前段时间拍摄的场吻戏,薄纱意外掉落后被他攫取捕获的软唇,浅尝辄止的两三秒。 不够。 一点儿都不够。 不该有的念头蠢蠢欲动,鼻尖蹭着暧昧间,主题曲的音骤然两人的耳畔传开。 “……” “……” 朦胧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最终,是盛言闻的理智先归位,他关掉吹风机、抽回手,“头发已经干了,坐下看剧吧。” 时洲忍着点不着调的失望,热着脸返回到沙发边坐下,“哦,好。” 盛言闻微妙勾了勾唇,细致收好电吹风的线,“有水吗?我不喝杏仁『露』。” “有。” 时洲开沙发边上的小冰箱,从中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盛言闻他的身边坐下,顺手将杏仁『露』的瓶盖开,这才从对方的手中交换了矿泉水,“主题曲挺好听的。” “嗯,前天放了主题曲版本的v,我看微博评论底下很多剧『迷』都求音源。” 制片方请了原作者亲自贴合角『色』作词,前半段是燕追视角,后半段是任妄视角,副歌部分是双男主的心。 不仅此,曲子方面也是请了大师『操』刀、编曲更是请了乐队场录制的,连主题曲演唱的两位男歌手,也是电视剧主题曲里的常客。 虽然《『乱』世》剧组的投资金额算不错,但剧『迷』粉丝所言,制片方运营部将每一笔钱都用了刀刃上。 让人痴醉的主题曲一晃结束,屏幕上终于出了《『乱』世》第一集的字样。 虽然早已将电视剧的正片剧情熟记于心,但时洲是全神贯注盯住了电视机的大屏幕。 边上的盛言闻用余光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干脆也收心看了起。 正片一开头,是磅礴大气的北岭、西境两大军。 占领高空的镜头往浩瀚的大军阵营一扫,最终下落定格了最前排。 身穿铠甲的任妄挺身坐马背上,一双眼尽被仇恨痛苦占据,他的手臂上系着一条吊唁的白『色』结绳,一手拉着缰绳,一手高举着自己的佩刀。 “传我令——” “大宗皇室与塞外异族勾结,以血祭迫害『奸』杀我边塞将领、士兵、百姓,我西境任家任妄此是歃血誓,此战必诛皇室走狗,翻了这大宗『奸』朝!” 话音刚落,任妄拔出自己的佩刀,决然自己的手心划了一。 系刀柄上的玉穗晃『荡』两圈,竟意外掉落沙上,掌心的血汇聚成珠。 写的镜头随着血珠下落,似冥冥之中由天注定般坠了玉穗上。 任妄随之下落的视线涌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很快被身后大军传的示威搅得一干二净。 铁骑轰踏,将刀鸣扬。 一切都预示着一场大战的发生。 时洲看见玉穗落坠血时,心脏已经被攥得生疼,他不得不灌了一杏仁『露』减缓自己的情绪,“这是你们象市补拍的?” “嗯,转移场的第一天赶忙拍了这场大戏,乌泱泱的几乎把整个象市影视城的群演都快用上了。” 盛言闻主动时洲分享分组拍摄期间的琐事,“凌哥也算有人脉本事,这一幕虽然短,但毕竟是补拍加开头的。” 从拍摄到剪辑到配音音效再到过审,满满算也才十天的功夫。当然,边拍边播的剧集都少不了这种赶时间。 电视剧情继续。 城门铁骑撞破,短暂闪白后,又响起了疾驰的马蹄。 任妄驾着自己的爱马,从城外飞奔入内,正片画面上也出了‘一年前’的时间字样。 时洲看见这个衔接流畅的转场,勾唇笑了笑。 很快,电视画面里出了他的牢记于心的一幕——初次进京的任妄被城内冲出的守备侍卫拦下,直接勒绳纵马跳跃。 举止桀骜妄,身影潇洒肆意。 时洲记得当初心尖凝出的烫意,忍不住旧事重提,“言闻,我之前有有你说过,你这驭马的姿势真的很让人心动。” “……” 盛言闻的视线从电视画面里转了回,望向时洲的侧颜时多了点笑意。 说过吗? 说过的。 拍摄第一天,时洲站他的伞下他说,“盛言闻,你刚刚的任妄很让人心动。” 时的盛言闻只以,时洲这些话不是礼节『性』的捧场,是变着法的调侃。 虽然他的心绪也因这些话有过短暂偏移,但未把它们真正放心上。 今想,或许是他大意疏忽了。 盛言闻忍不住问,“你刚进组的时候,把我当成对家看待?” “有是有,但也不完全是。”时洲把曾经第一次穿越后的第二次融一块说。 “我早你说了,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谁让你不信啊?开机前后几天,你是不是都把我的真心夸奖当成耳旁风?” 说到最后,线中含了一丝撒娇般的埋怨。 盛言闻自觉理亏,却又忍不住因时洲记忆中的‘示好’而感到愉悦。 他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以水代酒,给你赔罪?” “敷衍。” 时洲眼角眉梢含着笑意数落,但是拿起自己的饮料他碰了碰。 因原着本身的剧情给力,所以拍摄成电视剧画面时样不拖沓,任妄封尧误入了早已准备好的围剿谋杀,千钧一发之际得到了独自饮茶的柏煜的暗示。 时洲饰演的柏煜戴着面具,大量的人物情绪只能通过眼神传递。 或许电视屏幕的尺寸有关,比起日小监视器里的回放,盛言闻意外发觉时洲这段戏远比他认知中的要清晰、更有层次感。 时洲重新审阅了这个片段,满足喝了一杏仁『露』。 盛言闻用余光捕捉了他唇侧的小小得意,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你这段演得很好。” 时洲哼唧,超小嘟囔,“我以你注意到呢。” “什么?” “拍摄这场戏的时候,你对我的演绎压根有任何反应。”时洲玩笑般翻起旧账,“知夸我了?迟了。” 盛言闻忍俊不禁,“当初注意到了,只是你说。” “真的?” “真的。”盛言闻迟坦诚告知,“当时觉得你演得很细腻,也才意识到你这位对家比想象中得更有实力。” 是因这场戏,盛言闻对于《『乱』世》台本的钻研程度更深了。 说出不怕时洲笑话,时的盛言闻也有扎根骨子里的好胜心,不愿未的对手戏上被时洲压制、抢了风头。 时洲轻笑追问,“一个劲对家、对家,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对家看待?” 盛言闻停顿,慢半拍明白了时洲话里的深意。 不是‘明争暗斗的’对家演员,而是一位可以信赖的合作伙伴,甚至可以是开始拥有好感的一位朋友? 盛言闻仔细想了想,实回答,“任妄燕追初见面的场戏,你池远山老师演对手戏的时候,我坐孙导的监视旁看着。” 时洲完美演绎出了燕追这个复杂的角『色』,也让盛言闻不受控制上了心。 得到答案的时洲扬唇,“等集播出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看看。” 盛言闻顺着应,“好,我也再好好看看。” 《『乱』世》导演孙琮编剧钟南观的双重把控下,对于剧情节奏的把控已经到了极致的步—— 从任妄封尧反杀一众死士,再到任妄柏煜的交流、对视,再到两人分开后各自开启的剧情线。 前后两集正片加一块的时常才一个半小时,但无论是核心的双男主是出场的各路配角,都砸最短的时间里塑造出了原着中该有的各『色』形象。 第二集的卡点也很讨巧。 任妄封尧喝酒谈心时,后者玩笑般提及了——任妄无心于风花雪月、只怕是老王爷的抱孙子的愿望得落空好几年。 对他并肩而坐的任妄沉思着有回答,但镜头回闪着帮他回忆了柏煜的初识。 “说不定,他老人家这辈子都得落空。” 这短暂的穿『插』画面,足以让电视剧前的受众领悟到任妄柏煜之间注定不寻常的关系。 … 两集正片结束,时洲这才拿起了自己忽略许久的手机,“我刷一眼微博,看看网友们的反馈评价。” 盛言闻也有这个默契想法,“嗯。” 两人自顾自开微博,了首播更高程度的宣传,剧组意买了一个电视剧『乱』世首播的话题作剧『迷』、粉丝网友们可以实时讨论的阵。 这条话题目前挂热搜第五,看样子讨论热度是不错的,时洲点开话题里的实时评论区,铺天盖的热议映入了他的眼帘—— “啊啊啊啊啊你永远可以信盛言闻的古装扮!帅死了!帅死了!梦回《桀骜》里的霸气小皇帝,但任妄明显更帅更有成熟味了!” “跪求柏煜赶紧摘粥宝,感觉演技更上一个台阶了!眼神戏太杀我!原台词也好棒!” “果编剧完全尊重原着的话,摘面具估计要等到山洞了,不过我们燕王要带着丑妆出场了哈哈哈,不得不说时洲真敢接,又是面具又是丑妆的,这才是真正了塑造好角『色』的演员。” “陪我妈发时间看的,结果想要补原着了!谁能告诉我,开头一幕是什么情况啊?枚玉穗是不是很重要?” “楼上新入坑的姐妹,你是补原着吧!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救命,这才第第一二集我已经嗅到虐的气息了,柏煜说客栈说普通粗茶好喝的时候,我直接呜呜呜呜活宫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大家都关心剧情,而我关心,今晚闻哥到底有有陪着洲宝看首播[顶锅盖逃走jpg]” “cp姐妹们回超话群里玩啦,虽然我也很好奇,但闻哥句话只是礼貌『性』营业吧?说多了唯粉姐姐会不开心的,咱们圈自萌哈。” 时洲刷到了这两句评论,思绪不自觉又跑到了盛言闻的脸上。 盛言闻敏锐捕捉了他的量,“怎么了?” 时洲实告知,“什么,是有粉丝好奇你今晚到底有有陪我追剧。” 盛言闻挑眉,“这需要疑问?” 时洲轻笑,“我当然知,但你以往套转过我或者其他合作对象的微博吧?你的评论区里有人质疑是不是团队接管了你的微博号运营。” 盛言闻眉心微蹙。 他对微博的关注一向不多,谁也不爱发什么私下的营业,今天难得真情实感互动了一下,结果被粉丝质疑? 电视屏幕上正好闪过了下集预告,时洲眼疾手快补拍了一张。 他重新看向盛言闻,提议,“要不,我们合拍一张让你发微博上?” “中午你转发了我的宣传微博,这次换我转发你的?反正借机再宣传一下新剧也不是什么坏事。” 合照? 时洲? 盛言闻本质不太爱拍照,但面对时洲的提议,他接受得很迅速,“好。” 记忆中的第一张双人合照,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时洲莞尔,“直接拿你的手机拍吧?我迟点把下集预告的照片传你。” “好。” 两人干脆利落拍了一张照片,盛言闻点开册仔细查看,后知后觉说,“你的胎记『露』出了。” 上面叠加残留的吻痕也完全消干净。 时洲知自己的胎记迟早是要暴『露』粉丝眼前的,更何况前天才发了澄清明,他凑到盛言闻边上认真看了两眼。 “应该事吧?直接发?” 他的身子几乎半抵了盛言闻的怀中,柔顺垂落的发丝存着沐浴『液』的浅淡香气,被发尾清扫触碰的胎记依旧带着致命的勾人的杀伤力。 “……” 盛言闻的眸光渐暗,等他所有动作,套间的开门响起了起。 “洲哥,我回啦,你……”憨憨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看着沙发上紧挨一块的两人,前进的腿不自觉往后一迈,“、我走?” 盛言闻喉中溢出一似有若无的叹笑,“我先回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扫楼宣传直播。” “好。” 时洲微微撤离身子。 直到盛言闻走出房间,憨憨才耸肩缩头走了进,“洲哥,你们怎么一块啊?我小成都已经掐好时间回了。” 憨憨不是真傻子,经过这么长段时间的处,他已然察觉出了盛言闻时洲之间的微妙关系。 只不过当事人有说破,他这位当助理也只能假装不知。 “掐好时间回?”时洲有些郁闷被助理搅的二人世界,无奈,“下次再机灵点,延后一小时再回,你要是住外面,我也能给你报销。” 憨憨委委屈屈,“哦。” 时洲当然不会自家助理计较,笑他,“你开玩笑的,外玩了大半天了也早点休息,晚安。” 憨憨立刻给套间门上了锁,欢欢喜喜应下,“好的,洲哥晚安,早点睡!” … 时洲回了主卧抓紧时间洗漱,直到裹着被子上了床才看见屏幕上的‘别关注’消息推送。 是盛言闻最新发出的宣传微博。 “电视剧『乱』世首播 时洲一块追完首播了,你们都看了吗?” 底下的照片都是新鲜出炉的,一张是拍好的双人合照,一张是随手抓拍的下集预告。 时洲眸『色』微凝,不由点开了第一张双人合照的大图,直到这时才看清楚—— 向不爱p图的盛言闻居然给他的胎记遮盖上了一朵玫瑰花q版贴纸,像是怕上面未消的吻痕被眼尖的粉丝认出。 盛言闻的人气一向居于男演员的高位,底下的评论已经迅速破了万。 ——艹!我看错吧!闻哥居然发自拍了! ——呜呜呜好帅好帅好帅!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一次『性』发了两条微博,看到是赚到! ——闻哥!我也看了!你的世子演得很好!期待下一集! 前排的热评无一例外被唯粉占据,只有后排两三条内敛评论像是cp粉发送的。 电视剧官第一时间转发了这条,并且艾两位主演的微博。 时洲想起盛言闻中午的套转,藏了点自己的小心思跟着转发了并且留言:“期待下一集!晚安!” 因明天得早起妆造,时洲发完微博后关闭了手机,准备提早进入睡眠模式。 与此时,一个名‘这盛世我所愿’的cp官方大群里,涌入了越越多嗑糖而的新姐妹,群里的聊天频率唰唰唰有停下过。 ——谁能想到,我们两个月前天桥底下捡垃圾,这两天直接入住市中心大别墅呢!这两天的新糖太多,我都快嗑不过了! ——闻哥洲宝一起追剧欸!而且有合照呜呜呜!这一定不是营业!是真爱! ——盛言闻你是不是玩不起!凭什么遮住洲宝的胎记!怎么,你的老婆只有你能看是吗?[气哭jpg] ——哈哈哈哈闻哥开始暴-『露』占有欲了!贴得是玫瑰花!闻哥,洲宝上回红毯的脖颈玫瑰造型,你也心动了是不是! ——洲宝转发了微博并且说了晚安!我不管,他是对闻哥一个人说的! ——啊啊啊速报!闻哥刚回复洲宝一句‘晚安’!错!他们是暗戳戳秀! ——说什么晚安!小情侣怎么可能早睡!洲宝这么可爱,闻哥,我命令你们马上翻覆搞涩涩! ——哈哈哈啊救命,刚入群被姐妹们脱下的裤子给绊倒了[小脸一黄脱/裤子gif] .... 第66章 】“剧组好刚这是公开…… 二天一早, 剧组的官方大群里就发来了喜报—— 上星电视剧《『乱』世》首播两集的收视率平均达到了1.79%,最高峰时段达到了1.86%,收获了当晚同时段的全国收视率一。 果续的剧集给力, 很容易能达到2%的爆剧基本门槛。 而和他们同时段首播的对家剧《醉里江山》的频率收视率有1.58%, 暂列二,虽然险些被三名的电视剧超越,但也算达到了热剧标准。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憨憨立刻兴奋地跑到时洲身侧, 和他分享了这个消息。 时洲中午还有一个直播活动,制片方说是为了迎合《『乱』世》中的角『色』身份, 他和盛言闻都要古装出镜, 所以这一大早地就在忙着穿戴头套。 他接过憨憨的手机,看了两眼群里发来的消息, 心满足地勾唇。 即早有预料,但时洲还是收获了一种努力过的成就感。 憨憨接自己的手机, 十分自豪,“洲哥, 剧名热搜、你和闻哥各自的微博热搜挂了一整晚,都没下去过呢,我看你微博粉丝的涨幅也不错!” 通过系统的检测,时洲早已经实时了解到了自己真实的人气值涨幅, 一夜之间涨了五六万的有效粉丝。 毕竟首播两集的柏煜还是戴着面具的, 比起盛言闻扮演的任妄自然少了给观众『舔』颜值的机会, 这个微博涨粉数不算怕, 不过也已经达标了。 憨憨又刷了两眼微博,想着边上都是自家的工作人员,不顾虑地哼哼,“洲哥, 我一直用号暗中潜伏看《醉里江山》的首播评价呢。” 时洲知道止不住助理这天生八卦的心思,也觉得妆造时间枯燥,顺着提问,“他们那部剧评价怎么样?” “秦梦女神在剧里的扮相挺惊艳的,我看微博上多人在夸。”憨憨傻笑了两声,红着脸,“我也喜欢。” 秦梦是童星出道的,模样越长大越成了明艳的那一挂,是当之无愧的当红花旦。 时洲当年无中刷到过《醉里江山》的单人剪辑,秦梦饰演的亡国长公主的确特别出彩。 这部剧的最终走向不算,但对方依靠着个人魅力还是成就了女主这个角『色』的。 时洲睨向憨憨,有所指,“还有呢?” 憨憨迅速领,“骆以程的表现中规中矩吧,上来就是混在一群老戏骨中间,多人都说他没接住戏。” 骆以程饰演的男主是新朝最年轻的太傅,外表看着文弱秀气,内心城府极深。 电视剧《醉里江山》开头就是男主和一群新朝臣子为了新帝而产生了争执,太傅微笑着用三言两语就一群臣子怼得哑口无言,转身眼『色』就瞬间狠厉阴沉了下来。 这样的前反差是能立住人设的,但骆以程演绎经历不足,出场这段表现得不算淋漓尽致。 面和长公主的初遇倒是有点人设加成,所以在粉丝和购买的热搜话题的吹捧营造下,还是有人吃他这一挂的。 憨憨悄咪咪地说,“洲哥,我凌晨看到一个自发的热搜话题了,但不到一个时就被压下去。” 时洲被他引起了一丝兴趣,“什么话题?” “骆以程的粉丝和普通观众在掰扯骆以程这男主的配音呢,说到最有点争执,我估计是《醉里江山》的制片方怕闹大吧,没一会儿就撤了热搜。” 这会儿再搜微博的关键词广场,已经被一群骆粉占领着在吹彩虹屁了,但憨憨凌晨截得几张评论图还在。 他翻找出来,重新递给时洲看,“喏,洲哥,你看。” 时洲瞄了两眼,总算明白了是个什么情况—— 有普通观众在追完电视剧发表了看法:觉得太傅宋野的配音演技很出彩,是男主本人的演技还是差点思,甚至有几句台词和口型都对不上。 然有网友追着支持这个评论,还开玩笑留言:闭着眼睛声音更很享受。 有骆以程的激进女友粉逮到了这些评价,迅速发表了不满:分明就是配音老师不专业,连最基本的口型都对不上!还不用我们家橙子的原音,更苏更『迷』人! 这年头,虽然配音是属于幕的众圈子,但配音演员并非没有粉丝。 配音老师的粉丝吃瓜看见了这条评论,于是自带#醉里江山配音#的自发话题开始了吐槽掰扯。 一来二去,就有了范围的热度,差点闹上规的热搜排行榜。 得亏那会儿是凌晨,各家粉丝和普通观众的战斗力都不强,因此才被剧方撤了个及时。 时洲有些诧异地挑眉,“我记得这部剧男主的配音是宋志明老师?” 前段时间他和盛言闻一起去声娱补配音时,对方曾经顺带提及过这事。 边上的化妆人员见这话,也跟着无语吐槽,“不是吧,这年头还有人说宋志明的配音不专业?” 憨憨忙不迭地点头,“就是!这不是明摆着闹笑话吗?” 宋志明老师在配音圈是什么咖位? 但凡对配音圈有点了解的人,就都知道对方是圈内一顶一的天花板大佬! 人家都配了多少部大爆的电视剧了?会不专业? 时洲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手机递去,“随着他们闹去吧,笑话闹大了丢脸的是骆以程和剧方。” “嗯,那是。”憨憨不再多提,话题又转到了自家的电视剧上。 “反我们《『乱』世》要稳下去,我觉得这周剩下的四集收视率就能冲到2%,说不定宣传部门都已经做喜报了。” 时洲见这话,笑微微隐去。 按照常轨迹来说,《『乱』世》的收视率是该稳步上冲。惜当年出了‘资源泄『露』’这种严重事故。 因为盗版猖獗,狠狠打击到了电视剧的收视率。 直到电视剧的集数超过了盗版资源,而剧情也进展了中期,他们的收视率才慢慢升。 时洲想到这儿,不免在脑海中呼唤系统,【十五,情况怎么样了?】 系统幻化成一个q版人钓鱼的虚拟影像,【洲宝,你放心,鱼儿已经快上钩啦!】 时洲一向信得过自家系统的能力,【嗯,多盯着点,既然有机会重来,再也不能让剧组向当年那样蒙头吃亏了。】 系统信誓旦旦地保证,【明白!】 … 时洲和盛言闻‘扫楼宣传直播’在下午一点准时开始。 值周六,微博官方的直播平台顿时涌入了大量的粉丝,弹幕滚动地十分迅速。 ——啊啊啊居然是古装扮相,靠!帅死了! ——剧方果然知道我们要看什么!洲宝终于摘面具了!这是什么神仙古装扮相! ——在这里以光明大地嗑吗?妄追就是最真最配的! ——哈哈哈前面的姐妹,是妄追也是xx![会不言传.jpg] 剧方工作人员提早准备了『奶』茶和精美包装的糖果和蛋糕,着盛言闻和时洲一楼一楼地分发给微博总部的工作人员们。 两人每到一个楼层办公室,总能引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不少女『性』工作人员激动地红了脸,争抢着接过两人送来的『奶』茶、蛋糕和糖果,还忍不住拍照发了微博—— “呜呜呜嗑到了!嗑到了!这是普普通通的扫楼礼吗?这分明是结婚喜茶、结婚蛋糕和喜糖吧!” “救命啊!昨晚追了电视剧才入坑,熬夜补了原着,结果今天就看见演员真人了!胆大开麦,妄追是真的,盛世也是真的!” “啊啊啊保真!刚刚时洲发糖的时候差点被地上的电线绊倒了,盛老师一下子就搂住了他的腰,虽然有一瞬间,但自然得不像话。惜直播没有拍到,我太激动了,自己录的视频拍岔了,搂腰的截图有点模糊。” 有些言论直接发到了‘盛世’的cp超话里,立刻收到了无数cp粉们的羡慕柠檬。 “我酸哭了!” “搂腰了搂腰了搂腰了!恨自己不在现场!” “现在去渣浪应聘还来得及吗?我也想看盛世情侣,我也想要他们给我发礼呜呜呜。” “问就是渣浪总部还缺扫地的保洁阿姨吗?本人吃苦耐劳,完全以胜任!” 毕竟是去微博总部的宣传活动,所以微博官方的宣传力度也很给力。 不到一个半时的直播,时洲、盛言闻又带着电视剧《『乱』世》上了热搜前排,粉丝、剧『迷』、cp粉难得有劲往一股使,话题热度维持得很。 晚上播出的《『乱』世》最新两集,期节奏同样给力—— 从任妄上门收拾护军营众士,到护军统领的惨遭暗杀,再到重皇位的燕追提前了解此事设局,宫宴中臣子有对任妄的怀疑『逼』迫,最卡点在了任妄和燕追的即见面。 环环紧扣,全程没有无聊『尿』点。 次日,《『乱』世》的官方收视率不负众望又往上飙了一点,已经高达了1.91%,离2%爆剧标准门槛剩一步之遥! 当然,同场打擂台的《醉里江山》在疯狂营销下的收视率也有所上涨。 电视剧的初步宣传已经完成,而作为男主的盛言闻和时洲同样要重新归到剧组的拍摄中。 因为接下来又有任妄和燕追的对手戏,双方团队都是打算坐车横城的。 时洲下楼时,和乘坐电梯的盛言闻遇上了。 双方的工作人员早也没了昔日‘对家团队’的针对感,各自站在电梯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间,角落里有人冒出了一句不思议—— “天呐,怎么会这样?” 时洲和盛言闻默契地朝着声源望去,者见是自家的工作人员,开口追问,“怎么了?” “闻哥。”那名工作人员也没藏着掖着,蹙眉直接手机屏幕转向给其他人看,“热搜一,我们《『乱』世》的影片资源被泄『露』了!” “什么?” 时洲团队的宣传人员立刻打开自己的微博页面,“我出门前还扫了一眼热搜话题呢,压根没这事情啊!” 前还不到十分钟,空降热搜榜一名?这怎么能!不会是有人为『操』作吧?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看来,是有人看着《『乱』世》的收视率眼红,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行动了! 想来这波空降的热搜也是对方‘白白’送给他们的,就是恶想要扩大‘资源泄『露』’这事的推广度,让更多网友们获取到信息,从而造成《『乱』世》剧组更大的损失。 时洲早已让系统做了万全准备,这会儿还算淡定。 既是主演又是投资方的盛言闻神『色』略有凝结,简明扼要地问,“现在热搜话题下是什么情况?” “已经有粉丝在抵制了,但还是有网友一个劲地在求资源,还有贩卖盗版资源的人趁机在售/卖敛财,具体资源泄『露』到了什么程度还不清楚,我随加一个资源贩子看看?” “不用了,我这边看到网友截图了,网盘资源一共到了十八集!” “十八集?那加上今晚这两集,续还泄『露』了整整两周的内容?” 丝毫不知道剧组已经提前设局的笛安眉头紧缩,看向投资过更有话语权的盛言闻。 “言闻,昨晚剧集卡点在两位男主的深宫初遇,有很多人本来就心痒难耐地想要接着看。” 现在突然出了网盘资源,肯定有很多道德感薄弱的网友们争着抢着想要这‘白嫖’且抢一步收看的机会。 有工作人员接话,“当务之急是要彻查这泄『露』的源头!” 网宣人员摇了摇头,“上到播出的卫视平台、网络平台,再到片制作的几个单位,还有提早看过成片的宣传等等,这范围也太广了,这怎么查?” 盛言闻看着即抵达负一层的电梯,镇定开口,“都别慌,艾文,你联系一下凌峰老师那边,让剧组发布打击抵制盗版的声明。” 有没有提前设局是一事,至少剧组在这方面的行动地快准狠,才尽量避免粉丝以及网友们的财产损失。 “。” 电梯门应声而开。 盛言闻看向神『色』还算淡定的时洲,“又被你提前预料对了。” 某些制片投资方的手段实在下作! 要不是他们早有准备,这突其来的热搜话题和讨论热度,的确很容易吓到人。 “事态总要一步步发展,鱼儿入了圈套等收网也需要时间。”时洲饶有深地勾唇,“横城要四五个时,差不多也够了。” 盛言闻眸底掠过狠绝的暗芒,“嗯,静观其变吧。” 双方团队是分车离开的。 盛言闻坐上自己的车子,一时间就拨通了盛娱合作人的电话。 “喂,言闻。” 合伙人靳松的声音从筒里传来,干脆利落地也没有一句废话,“我看见微博热搜话题了,比想象中来得要快。” “嗯。”盛言闻低应,开门见山,“靳哥,我上次拜托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靳松溢出一声胜券在握的笑,“扒了个底朝天,料足得很,够你帮着时洲击几轮了。” “现在不单单是帮时洲反击。”盛言闻靠在车座上,眉眼间凌厉犹存。 “他赵彦青明摆着打了《『乱』世》的主,想让我们开播没几天就栽跟头,我也得给他备上一份同等的大礼。” 盛言闻不愿人恶交,但不表他没有抗衡的资本。 “靳哥,你让人准备着吧,就快轮到我们了。” “。” 既然《醉里江山》的制片方和赵彦青不顾行业秩序胡『乱』,他们作为《『乱』世》的投资方自然要找准机会狠狠反击一波。 … 车子平稳地朝着横城的方向驾驶,时洲稳坐在车内,打开手机查看情况。 就在五分钟前,剧组的官方微博一时间发表了‘打击盗版’的声明,列出两点—— 一是让观众们一起维护版权益和剧组全体底下的辛苦付出;二是表明一定会彻查此事、并且揪出幕始作俑者。 长篇声明有理有据、不亢不卑,很显然是提早准备的文稿。 这会儿的评论区已经被剧『迷』和粉丝们的支持声给占据了,但架不住热搜上#『乱』世资源#的话题讨论度越来越高。 点开热搜话题下的实时评论,还是有一堆网友借着热度在疯狂地求网/盘资源。 时洲一时间转发了剧组声明,这才靠在车座上假寐,【十五,情况怎么样了?】 系统打包票,【洲宝,你放心,泄『露』的样片资源是我提早动过码手脚的,而且和制片方的人员反复实验过三,一定不会出差错。】 看着一共十八集的资源泄『露』,实际上能常播放的有前四集的内容,而五、六集的开头五分钟,又有一大半的内容是剧组提早剪辑供给视频网站的预告。 不仅此,它还加上了[到点销毁]的技能点,一旦资源拷贝传播的附件,两个时内都会自动销毁,成为无法打开的影像。 当然,最初泄『露』的样片是能常播放的,是为了引诱鱼儿上钩,等到了合适时机,植入的技能点也同样会‘引爆’销毁。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对比起零星半点的资源泄『露』,剧组和制片方都更看重大众化的、长远的利益。 系统继续解释,【我已经帮制片方追查到泄『露』源头了,他们这会儿要报警处理了。】 是有了对家免费送给他们的高位热搜和大面积的舆论发酵,有了系统提供的确凿证据和凌峰在有关部门的人脉。 一来一,警方不能坐视不理。 时洲又追问,【十五,没让凌峰老师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吧?】 系统十分自信,【洲宝,没有呢!我伪造了虚拟身份文凭和号码,还说是你在国外的朋友。凌峰制片人前两天说以有机会请我吃饭来着,我让他不用感谢我,多给你包个大红包就啦!】 时洲见自家系统的爱语调,忍不住勾了勾唇,【乖十五,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拿我的虚拟货币去花,想用多少都以。】 吃货系统给一点儿甜头就能满足,立刻跑去虚拟商城的零食钱搜刮了一堆吃的。 时洲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下来,趁着四五个时的路程憩了一会儿。 等到再醒来时,#『乱』世资源#一直高居在排行榜前排,不过实时评论区的走向已经彻底变天了。 ——拿到资源打不开的就我一个吗?跪了orz ——靠!被骗了!花了十五块钱买了资源,结果除了前四集,其他视频要么是『乱』码!要么直接打不开! ——无语了,开始还卖二十块呢,我点看五集看了几分钟,临时有工作就暂时搁置了,现在也打不开了!我知道我错了,这钱买杯『奶』茶不香嘛呜呜呜! ——从朋友那边白嫖的资源,津津有味地看了前四集,结果五集打不开了,垂直入坑挠心挠肺今晚打算追直播了~ ——大家都住手别买了!这波盗版买卖都是骗人的! ——早说了支持版啊,大家怎么都不劝啊!十几二十块的,现在多人都被骗了,要不你们集体联手报个案吧? ——脸疼,以一定要支持版,再也不做傻事了!所以我能跪求《『乱』世》剧组加更吗呜呜呜! 时洲下滑了许久,都是类似的‘被骗’言论。 还有不少网友是免费拿到的资源,闲着无事看了前四集之入了坑,结果又因为续集数打不开,能眼巴巴地蹲守今晚的电视直播。 “洲哥,你看见微博了吗?”憨憨见时洲睡醒刷手机,庆幸道,“泄『露』的资源像出问题了,很多网友都打不开,真是天助我们剧组也!” 笛安以往不是没见过其他剧组出现过资源泄『露』的情况,但《『乱』世》这个走向的确有些神奇,跟着长舒一口气。 “这波倒,反向安利了我们这部剧。” 排又有工作人员接话,“就是啊,说不定我们剧组因祸得福,今晚收视率不降反升!” 时洲轻笑一声,算是默认了众人的说法。 近五个时的车程一晃而过。 因为《『乱』世》前两天的热播,此刻横城的剧组酒店的门口已经堆聚了很多蹲守的粉丝和拍,在笛安提早喊来了保安维护秩序,一群人这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内部电梯。 时洲看见这种围堵场面,心里惦记着盛言闻,“憨憨,你给成发给微信提个醒,让言闻酒店的时候心点。” “的,洲哥。” 憨憨迅速发了微信,没多久他就开了口,“洲哥,成说他们还有两时才能到呢。” “刚才闻哥和我们分开临时接到了制片和投资那边的电话,说是改道去处理事情了。” 时洲想起系统说的‘报警’一事,“知道了,你把东西收拾放一下,我去洗个澡,待会儿一起吃饭。” “的洲哥!” … 因为还没等到盛言闻,蹲守在酒店门口的粉丝和拍们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三五成群地聊着天、刷着微博打发时间。 转眼到了七点整,离《『乱』世》最新两集的播出剩下最一个时。 就在这时,酒店门口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吃惊—— “卧槽,你们看微博了没有?官博世子又发声明了!而且居然还艾特了《醉里江山》的官方微博!像这次的资源泄『露』和对方剧组有关?” “什么什么?” “我也看见了!天呐!咱们《『乱』世》剧组刚!这是公开打脸叫板了吗?!” 第67章 】“营销的次数多了到…… 就刚刚, 《『乱』世》剧组官方微博突然发布了一则义正言辞陈述声明,并且文章一开头就点名艾特了电视剧《醉里江山》官方微博。 各大网友纷纷点开声明,这才知晓了中原委—— 原来, 剧组得知资源泄『露』一时间就请专业人士找到了官方盗版源头群, 并且一时间报警找到了这位幕后群主。 这个盗版群存已久,每天都会传入各种网络小说、海外影片等一手资源,而群内成员几乎都以‘贩卖盗版资源’谋利。 这些贩子成员私还会延伸出自谋利小群体, 以翻倍价格售卖盗版资源。因此,白天#『乱』世资源#热搜话题, 才会存那多趁机牟利小苍蝇。 要知道, 获取盗版资源以此谋利,涉及数量金额大话是犯法。 那位幕后大群群主连着做了两三年勾, 涉及金额早已经数不清了,今天意外被警方迅速找上门后, 他原地就慌了。 于是,警方《『乱』世》制片方关负责人追问, 他很快就供出了‘上级’是《『乱』世》线上视频平台工作人员—— 对方从总部盗取出了剧组剪辑并且提供而来十八集样片,以五千元成本价卖给了这位群主,继而通过网盘复制传递。 五千元? 就敢做这种违法『乱』纪事? 虽然两人聊天文字、语音记录都足以说明这一环真实『性』,但制片方负责人警方依旧存疑, 认为这背后肯定更深层次勾。 于是, 警方通过这位贩卖群主提供证据, 机立断地找上了那位视频平台工作人员。 对方刚开始死活不认, 直到两三轮审问之后,他理防线才渐渐松动,哭着悔着说出实情—— 五天前,人匿名联系上了他。 要求他以职位便利截获《『乱』世》样片资源, 事成后能拿到十万元酬劳,前期也可以先支付三万块预付金。 工作人员知道这‘监守自盗’行为不可取,但对于给出了酬劳对他这样打工人来说,诱『惑』力实大了。 而且近两年遭到资源泄『露』影片不少数,一旦盗版传播资源广了,损失惨剧组就算是想要抓住幕后主使也难。 经过几番纠结,这位工作人员还是答应了这次交易。 最后,他还给警方提供了交易记录,一笔三万,一笔七万。 经过查证后,来自于同一个公司账户,好巧不巧,这个公司正是《醉里江山》官方署名投资方之一! “恶意竞争,泄密资源,扰『乱』秩序,实属毒瘤!” “请@电视剧《醉里江山》一天之内公开回应并道歉!我方(《『乱』世》剧组)已保留全部证据,势必依法追求责任!” 电视剧《『乱』世》官微发布这条微博底附带了每一个环节证据,条理清晰地让人完全找不出纰漏。 然,他们也让网友们等待警方稍晚通告,以此来佐证一切真实『性』。 这条篇微博发出去多久,评论区底瞬间就炸开了锅! ——卧槽!剧组好刚!对家好不要脸! ——支持小世子依法维权!才播了两天就搞这种幺蛾子,我祝某剧糊到地! ——前排吃瓜!两部剧我都追,如果这事是真,那也头了吧! ——感觉《『乱』世》是十足把握才敢公开叫板,要不然,《醉山》随时可以反过来告他们剧组污蔑、侵犯声誉啊。 ——首播才四集就出了资源泄『露』这种事,说幕后『操』作我是不信,等一个后续。 与此同时,时洲一边吃着晚餐,一边观察着网络上舆论走向。 双方剧『迷』都维护自家电视剧,中还不乏各种撕『逼』掰扯小战场。 不过,因为《『乱』世》剧组证据以及刚强态度,大部分网友都选择偏信了他们这边。 滋滋。 手机突然传来‘特别关注’消息提醒,时洲滑打开一,才发现是盛言闻公开转发了剧组这条声明—— “请尊剧组全体成员付出!恶意竞争,绝不宽恕!” 简短一行字,足以表明了他坚决态度。 时洲深知盛言闻『性』格,一旦人触及到了他底线,那就必然不会放过! 时洲莞尔,点进剧组原微博刚打算按‘转发’键,结果屏幕上就弹出了盛言闻微信语音通话。 时洲抬眼着正精吃瓜小助理,起身往『露』天阳台走去,“喂?” “吃晚饭了吗?” 盛言闻日常化询问里暗藏温柔,刚刚微博严肃发声形象判若两人。 时洲眉眼间笑意溢了出来,指尖轻敲着阳台上围栏,“刚吃饱,你呢,到横城了吗?” “快到了。” 盛言闻停顿了一两秒,“我刚才公开转发了剧组微博。” “嗯,我见了。”时洲回答,隐约明白了对方提及这事深意。 果不然,盛言闻立刻接口,“你见了也别公开转发,免得招惹上不必要麻烦。” 盛言闻之所以会公开转发,一是因为他不仅仅是男主演、更是投资商,二是因为需要替剧组扩大热度造势。 这种剧组间公开对峙撕扯,演员还是得‘少场’为妙,万一后续闹出所谓‘反转’,只会平白遭人口舌攻击。 盛言闻还怕自提醒不够清楚,继续补充,“现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但指不定赵彦青那边还会搞什『骚』『操』作。你别场,剩交给我凌哥去盯着就好。” 说来说去,他就是希望时洲能够远离这场风波。 时洲将盛言闻一席话听了个明白,轻笑着提醒,“言闻,你别忘了,我也是《『乱』世》男主角。” “所以,我资格你站一块声援这部剧,是不是?” “……” 电话那头了反对声。 时洲直接利用这个间隙切换回微博界面,将自编辑好转发文案发送了出去。 笑意传回到通话里。 “晚了,我已经发出去了。” “时洲。” 盛言闻喊了他名字,尾音轻缓地像是无奈宠溺。 时洲往沉了一口气,认真回应,“盛言闻,这是我们主演剧,我很珍惜它。” 也很珍惜你。 时洲将这部戏视为新开始起点,是他盛言闻能够新并肩而立机会,他怎可能坐视不理? “这事你凌峰师他们把关,《醉里江山》他们翻不了浪花,不是吗?” “……” 电话那头只轻微呼吸声,时洲见盛言闻还不接话,语气隐约点耍无赖,“那我发都发了,现再删掉?” 盛言闻轻笑一声,忽然郑回应,“时洲,你然这个资格。” ——我资格你站一块儿,是不是? ——时洲,你然这个资格。 时洲尖一暖,“嗯,这不就行了?等你到酒店再说?” “好。” 挂断电话时洲从『露』天阳台折回,前脚刚踏进屋内,后脚就收到了自家经纪人眼询问。 笛安晃了晃手机屏幕,眉微蹙,“我刚赶来想要提醒你,结果你手倒是快?这种事情也不我打个商量?” 时洲虚地掩了掩自唇,“安姐,我这都已经发完了。” 笛安轻叹了一口气,还等她想好教训说辞,边上憨憨就喊了起来。 “安姐安姐,都转了都转了!” “什?” “除了闻哥洲哥,现连宋莹莹、章许溪也都转发了剧组声明!” 憨憨视线往手机屏幕上扫了两眼,“孙导编剧钟师也转发声援了!” 短短半小时内,上到全体主创,到工作人员,无一例外地转发了这条声明。 演员粉们见自家正主纷纷场,立刻铆足劲地转发评论支持,关热搜话题排名一升再升。 白天被‘资源’骗了钱路人网友们不少数—— 他们不仅蹲守电视机前追着《『乱』世》最新两集直播,还不忘跑到《醉里江山》官博底声讨、抵制、漫骂。 舆论呈现出一边倒趋势。 … 装修奢华公寓里,赵彦青直接将正通话中手机摔了地上。 他额头上青筋狂跳,气得破口大骂,“妈!这群不要脸狗东西!” 前段时间,《醉里江山》定档发布会结束后,剧组制片方各路投资方组了一场酒局。 赵彦青酒桌上暗示要整《『乱』世》剧组,那群人一个塞一个地举着酒杯暗表支持,现出了事,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来指责他擅作主张、侵犯了投资方集体利益。 一群见钱眼开狗东西!只想着吞钱、不想着出力! 穿着浴袍骆以程将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忍住底憋屈,“赵哥,这怎办?” “我《『乱』世》方列出证据,别都还好敷衍,就是那两笔转账记录户头点难处理。” 赵彦青难掩火气,“赵页这个不成器玩意儿,让他做件事情都能给我砸得稀碎!现知道事情搞砸了,电话不接还直接给我闹消失!” 赵页是赵彦青亲侄子,也是《醉里江山》投资方之一‘浩瀚传媒’法定代表人,然,躲幕后控盘人还是赵彦青。 这次‘资源盗取外泄’事,是赵彦青特意交代他去办。 哪里想到这败家玩意儿蠢成这副德行,居然直接拿公司明账去给工作人员转钱,明摆着留了洗不掉证据! 最让人气得牙痒痒是,这钱都给出去,拿到手资源居然还出了问题。 要知道,今天中午这波热搜是赵彦青特意花了大价钱买来高位,就是为了扩大‘『乱』世资源泄『露』’这一消息,以便造成对方剧组更多损失。 结果呢? 赵彦青买热搜钱是花出去了,可《『乱』世》剧组不但造成影响,反而还利用这波热搜狠狠造势宣传! 就连以往难以查找盗版源头,他们居然也短时间内找准并且联系了警方,这处理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像是提前预判了每一步。 现倒好了—— 要是《醉里江山》缩头乌龟不回应,只怕网友中坐实了‘恶意竞争’;要是出面反驳、强行洗成对方污蔑,只怕盛言闻凌峰还留着后招反击。 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脚! 赵彦青思来想去,脸『色』气得如同打翻调料盘。 骆以程暗中观察着眼前人『色』,里小人早就气得跳脚了—— 他好不容易‘出卖’了身子换回这次饰演男主机会,才首播一周,赵彦青就因为办事不力闹出这种幺蛾子! 要是不及时解决,势必会影响到电视剧收视成绩,间接『性』地不就影响了他星途人气? 不行! 说什也不行! 骆以程眸波微晃,强迫自软着姿态赵彦青讲话,“赵哥,这事情已经出了,要不咱们就把赵页拉出来做替罪羊?” “就说资源泄『露』事情是他一人所为,剧组他主创、投资商关系?” “《『乱』世》剧组就算掌握了证据要打官司,最快也得缠缠绵绵三四个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 华国那多亿人口,不是所人都刷微博、关注网络消息。 反正电视台已经买走了首播版权,只要他们按部就班地将‘爆剧’营造出来,照样会观众入坑、然后捧着这部剧。 赵彦青听见这话,冷笑一声。 骆以程野明显也肤浅了,说了那多,他不过是想要把自摘出去,然后让电视剧捧着他继续获利。 “说得轻巧,首播这一周,你知道我砸了多少钱你身上吗?” 三天两头地买热搜营销cp、剧中造型,演技比不过戏骨请专业配音大佬帮忙加分,甚至还买了粉丝凸显虚假人气。 赵彦青给自点了一支香烟,“你知道你自吸了多少粉吗?连时洲涨粉零头都及不上。” 对方角『色』戴着面具,靠首播前两集都吸了五六万粉丝,这会儿还成倍累积上涨。 而骆以程呢?各种明着暗着加成后,真实吸粉量不过四五千。 这对比拿出去都得成为业内笑话。 “……” 骆以程面『色』一僵,自尊被赵彦青轻描淡写地击破。 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继续依附赵彦青身侧,借着对方金钱财力为自铺垫星途。 骆以程『逼』着自软语调,“赵哥,我知道你疼我。” 赵彦青往骆以程脸上涂了一口烟圈,着他明明厌恶却佯装顺从,也不戳穿,“知道我疼你,那今晚玩点刺激?” 投资事业上不顺,只能床上抒发郁气。 虽然骆以程一开始不配合,但某些方面功夫确玩得开,这也是赵彦青还愿意捧着他原因。 “我让人买了道具,你乖乖用上?” “……” 骆以程知道赵彦青些变/态恶趣味,强压底恶寒,“都听赵哥。” … 次日一早,最新收视率公布—— 电视剧《『乱』世》不仅受到‘资源泄『露』’恶意影响,反问一举拿了2.13%收视率,直接跨过了‘爆剧’标准门槛。 她们同场打擂台《醉里江山》则实打实地受到了舆论影响,收视率滑到了1.21%,掉到了同时段三名。 两部剧收视拉开了明显差距,而《『乱』世》公开叫板微博数据也各方粉丝合力声援破了百万。 周一午,《醉里江山》官博终于出示了篇声明,他们厚着脸皮称—— ‘资源泄『露』’一事仅为某位投资商个人所为,剧组制片方已经通过法律途径解约起诉,至于对《『乱』世》剧组造成不良影响深感抱歉。 剧组全体主创从筹备到开拍再到宣传,一直遵守行业内良『性』发展准则,与本次泄『露』事件绝无直接关联,还请广大网友们理智对待,尊每一分真付出。 这份冠冕堂皇声明到底藏了多少虚,一读便知。 ——我们是傻子?还个人投资商所为? ——憋了一个晚上就憋出这种鬼东西?滚吧! ——别人剧组就不是真付出了?搞事搞成功,还强行找借口!作! 广大网友们不满声冲出了屏幕,官微眼着止不住漫骂势头,只能亲自场回复,挨个将演员粉丝们评论顶了前排。 ——大家别误伤啊!演员们都很好! ——只能说疼剧组主创,摊上了这不靠谱投资方! ——剧组好好反思吧!也请路人网友们给《醉里江山》这部剧一个机会!它是我近两年过最好bg剧了,很期待后续! 删除了漫骂评论、开启了精选留言,这波反向『操』作越发激起了网友们逆反理—— “粉丝剧就靠着粉丝苟收视吧!瞎子都不你们这部剧!滚!” 不到两天时间,《醉里江山》路人缘就跌回了谷底。 《『乱』世》剧组毫不客气地抓住了这个机会,从拍摄花絮到粉丝福利,一波接一波地搬了出来,狠狠地固了一波剧粉! … 转眼是两天。 剧组公用化妆室里,正刷着微博憨憨爆出了一声粗口,“我去,人至贱则天无敌!” 话音落地,所人目光都集中了过来,就连正地上撒泼打滚芝麻杏仁都竖起了耳朵。 时洲无奈扶额,“憨憨,你瞎叫唤什呢?” 憨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反应大了些,红着脸凑近,“洲哥,我就是见骆以程发篇微博了。” 时洲往四周瞄了两眼,确认外人围观才蹙眉,“你怎连他微博都关注?” “我拿小号关注,过几天就删!” 憨憨将手机递到时洲面前,示意,“洲哥,你啊,他发了一条仅粉丝可见微博,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 一旁盛言闻听见这话,眸光微晃,“都写了些什?拿来我。” 原本时洲对别人微博多大兴趣,但盛言闻开口后立刻拿过自家助理手机,“一起?” 盛言闻察觉到他意识黏人贴贴,嘴角扬笑,“好。” 明明还不是情侣,但就是能形成别人『插』入不了结界。 “……” 憨憨见这似曾识一幕,只好捡抱起地上两只狗狗,试图获得一丝‘温暖’。 时洲盛言闻挨一块迅速浏览着,骆以程这条微博里‘真情实感’地倾诉了很多—— 因为早些年公司背景,他只能靠自混资源,时候一部小网剧片酬还不够交通费用,但他为了梦想一直都坚持。 直到遇到了《醉里江山》这个角『色』。 早剧组集训开拍前,他就私请了师专门辅导台词、仪态,剧集开播前也一度想要尝试原声配音,只可惜因为经验不足被否定了。 因为天气热,一次尝试古装头套他闷出了满头小疙瘩,整天痒疼但为了拍摄不得不坚持去。 剧组全体为了《醉里江山》这部剧都付出了很多努力,现因为一个人错误行为导致了全体真付出作品得不到珍惜,他感到很无力也很可惜。 … 通篇来,就差把‘场卖惨’这四个字成微博标题了。 憨憨试着『插』话,“洲哥,你说他设置粉丝可见什用啊?肯定会营销号之类关注他,这番言论不照样会被发散出去?” 人家秦梦作为《醉里江山》女主,那才是真正无妄之灾,对方从事发到现都安安静静地不场。 反倒是他这个男主角跳出来,发表了一通自以为‘努力’篇倾诉,难道背后做坏事人他份? 简直立,茶婊! 时洲盛言闻对视一眼,将这些不入流小伎俩得一清二楚,“他这是怕《醉里江山》后续捞不回路人缘,所以想着把现粉丝稳固住。” 说不定啊,骆以程现就等着营销号发散,借机再赚一波关注呢。 毕竟,怀才不遇、坚守梦想敬业人设饭圈里还是挺吃香。 时洲向盛言闻,低声玩笑,“你猜,骆以程这波还会不会上热搜?” 从两部剧定档预热到开播,骆以程热搜话题像是包了月,点开微博就能不间断地能到关于他各种话题。 这铺天盖地营销,任谁来都点过了。 盛言闻对上时洲笑眼,忍不住跟着笑了笑,只是回答声里夹带着一丝对外才冷酷。 “他既然那喜欢上热搜,那我就多送他几波好了。” 这疯狂营销次数多了,也到了该翻车反噬时候了! 第68章 】“这是临时改戏了”…… 骆以程懒洋洋地从卧室内出来时, 他的经纪团队经外面急得团团转了。 经纪人瞧见他这事不关的模样,气得差点秃,“小祖宗, 我你能不能懂点事?” “这商业站台是提早一个月前就定好的, 你今早和我发个短信,不去就不去?我找什么借口给你圆话去啊?” 骆以程给自倒了一杯温水,蹙眉, “你是我经纪人,该怎么推那是你的事。” “不是……”经纪人无语凝噎, 又不得不捧着他, “我,你就去敷衍一个小时行不行?这样后续我也好给你谈代言啊。” 骆以程扭了一下发青的脚踝和手腕, 心底暗骂着‘不做人事’的赵彦青。 床上非得锁着他的手脚,把他当成畜生一样玩弄, 这经三四天了,这被勒出来的痕迹没消退干净。 他看着还边上喋喋不休的经纪人, 冷哼,“不去,这场站台的出场费才少钱?我现是这个身价吗?” 经纪人磨了磨后槽牙,“那你现什么身价?” 电视剧才播出了六集就把自当成预备顶流了? 何况, 因为隔壁剧组的指控, 《醉江山》这部剧经失去了很路人缘, 他身为男那点虚假的人气能当饭吃?就连今天的站台提前雇了人来吆喝! 骆以程不满经纪人的语气, 眉心一蹙,“林固,你要是不想做,随时可以给我滚蛋。” 经纪人想到骆以程背后的赵彦青, 不得不忍下这股憋屈,“行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我臊着脸给你品牌方赔罪。” 着,他就拿手机朝着一旁走去。 骆以程这才觉得耳根子清静,重新陷柔软的沙发,“热搜安排上了吗?” 宣传助理对上他的视线,连忙应话,“程哥,经安排上了。” 昨晚的那条‘卖惨’微博是骆以程让团队帮忙写好的,发‘仅粉丝可见’是为了虐粉固粉,让团队联系营销号截图、宣传、广大,那就是为了自的知名度。 宣传助理连忙把平板递了上去,“程哥,你看,现热搜第十三位。” 骆以程看了一眼自的热搜排名,又看见居高位的#时洲『乱』世花絮#的话题,不满足的攀比心立刻升了出来,“我的热搜排名怎么这么低?” 宣传助理一怔,眸底晃过些许为难—— 为什么这么低? 还不是因为买来的热搜没人气,也没有粉丝愿意帮你刷话题、刷热度,就连现的第十三位是团队运营努力后的结果。 这个话题挂了一个早上,真实数据惨不忍睹,评区的路人网友也快被铺天盖地的营销产生逆反心理了。 当然,宣传助理不敢把这番实话出口。 “程哥,今天才周三,本来流量就不高,咱们的重戏是后天周五晚上呢,到时候团队和剧方的热搜会持续给你安排上的。” 《醉江山》这周的剧情将会开启男女的第一次合作,会是一整段的高光剧情,延伸出来的话题也很。 虽然‘恶意竞争’的消息是狠狠败坏了《醉江山》的路人缘,但制片方还是将希望寄托本周的剧情上,希望可以拉回一波受众。 骆以程勉强接受了这个辞,“行,营销一下剧剧外的cp。” “你们迟点和梦姐那边的团队联系,看看近有没有什么通告能一上的,我感觉还是cp粉好吸收。” “……好。” 宣传助理抿了抿唇,心口不一地应了下来。 秦梦女出道这么久,还被誉为娱乐圈的男收割机,缺那么几个cp粉吗? 之前几波营销,那是秦梦姐给面子没戳穿,现怎么还敢蹭着人家的热度呢?真不怕对方膈应? 经纪人走了回来,“行了,我经和办方联系过了。” 骆以程问,“怎么?” 经纪人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还能怎么?就你的人气太火爆了,商场内堆满了前来的粉丝,为了安全『性』所以取消了活。” 骆以程似乎很满意这个借口,眉梢微挑,“嗯,化妆团队呢?” 经纪人不解,“怎么,今天没通告了,你还要出去?” 骆以程眼示意其他工作人员退下,“今晚有个饭局,是上个月红毯晚宴上认识的制片人介绍的。” 经纪人一这话就知道葫芦卖的是什么『药』,阻拦,“还是别去了,去了肯定少不了喝酒那档子事,你明天还要回片场拍摄呢。” “再了,你现有赵总捧着,何必去结识其他人?这圈子大不大、小不小的,万一传到赵总的耳朵,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不好看吗?” “让他不好看?”骆以程嗤笑,眼底再也压制不住厌恶。 “他赵彦青算个什么东西?要是没点资本,我会看得上他这么一个老男人?” “……” 经纪人眸『色』微凝。 “实话了吧,要是《醉江山》没爆来,还有那部国剧,等我稍微有点人气资本,我会立刻和他断得一干二净。” 骆以程是做模特出道的,『性』/取上的确男女不忌,但他就是膈应被赵彦青压身下,还得处处从对方的摆布! 耻辱! 太他妈耻辱了! 所以他要尽可能地掌握自的人脉资源,至赵彦青,现能从捞到少好处就捞少好处! 经纪人眸底浮现出不赞,却也没拆穿,“你确定今晚要去酒局?” 这算什么? 吃着碗的,看着锅的,还惦记着别人手的?合适吗? “当然,你赶紧让化妆团队过来。”骆以程心意决。 这场酒局上来得是圈的富婆,女人嘛,总比男人好掌控一些。 他看面『色』有些异样的经纪人,提醒,“林哥,虽然我们俩搭伙合作的子还不长,但现也算一条船上的人。” “我有好子过了,自然不会缺了你的,明白了吗?” 经纪人见这番小儿科的话,笑了笑,“明白,当然明白。” … 晚上八点。 精心收拾过后的骆以程被邀请进入了一个私人公馆,包厢门一打开,浓郁而『迷』离的香气就径直钻入鼻。 骆以程强行压住打喷嚏的冲,『露』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澜姐,好久不见。” “以程,来了啊。” 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靠近,示意他位边上坐下,“其他朋友还没来,你陪我坐这等等。” 骆以程看着醒酒器的酒『液』,特别有眼力劲地给女人倒上了一杯,“姐,我陪你先喝两口?” 女人轻笑,“好啊,但是倒酒这种事情按铃让侍者进来做就好,你这太小家子气。” “……” 一句话,隐约带着点骆以程没见过世面的笑话。 骆以程没想到自卖力却成了对方眼中的笑话,强压着脸上的臊意,“好。” 两人的酒杯才刚刚碰上,一名身穿制服的侍者就走了进来,她凑澜姐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话。 澜姐的『色』微妙一变,紧接着,她就放下酒杯了身,“以程啊,你稍微坐一会儿,我有事出去一趟。” 完不等骆以程的回应,她就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 骆以程微微蹙眉,但碍对方的身份和这场酒局的特殊『性』质不敢离开。 忽然间,手机屏幕上突然传来了工作群的消息。 “@骆以程,程哥,吗?出大事了!” “[网页链接]坛上出了很关你的黑帖爆料,现经被营销号全面搬运到微博上了!” 看见这话的骆以程瞬间心咯噔,以快的速度打开了对方发来的坛链接—— 《带你全面了解新晋‘营销咖’!骆以程,你的确好努力!》 “想必大家近受到‘骆以程’这三个字的热搜毒害了吧?昨天看见他发了一条卖惨微博,实憋不住了出来扒一扒。” “自混网剧圈的时候很努力,有时候一部剧的通告还不敌路费?这位哥,你是忘记了你没跑一个组就以谈恋爱的名义睡组演员了吗?而且还是男女不忌哦。” “别人是拍戏谈恋爱,你是拍戏约/炮劈腿分手,的确特别坚持自的梦想。两年前被锤的时候没少人关注,以为公关秒删干净就没人知道了?” “还有自终得到了大资源,你《风姿卓越》和《醉江山》两部剧怎么来的?你自心没点数?有兴趣的网友们可以再去搜搜赵彦青这号人物,骆以程和当初的宋明宴一路货『色』罢了。” “想要用自的原声结果被否决了?整个剧组知道你的男台词不好好背,拍摄时不就删减改词,导致后期配音老师只能硬贴!” “还古装剧戴套过敏?每年横城那么古装剧组拍摄,过敏的就你一个人?因为这事还休息了一周耽误拍摄进度的又是谁?” “整个丑人作怪!” 这条帖子的楼义愤填膺地了很,还附上了很搜集而来的证据,与此时,底下的回复冒出了很‘知情人士’纷纷发锤指责骆以程。 要知道,这段时间带着‘骆以程’的名字营销就能收获关注。即便这些虚假热度是骆以程团队安排的,但对无良营销号来经够用了。 是,营销号们纷纷闻讯赶来坛,将帖子截图发进了微博,一传十、十传百,热衷吃‘黑料瓜’网友们立刻给予了关注。 ——整天营销到我反胃!终翻车了!该! ——查了一下,《风姿卓越》是赵彦青投资的,《醉江山》前两天被拉出去挡/枪的浩瀚传媒也是赵氏旗下的产业,骆以程对资源泄『露』的事情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我是宋老师的声音粉!看见这个骆和他的粉丝就来气!人家宋老师配大男的时候,骆以程还不知道哪鬼混呢! ——别的无所谓,求骆以程离我女远点!什么小『奶』狗x女王,硬凑cp真的很无聊! ——保真!骆以程今天临时爽约站台通告了,品牌方提早半个月准备好了这场宣传,结果他经纪人一个电话不来就不来,甲方爸爸快气疯了。 ——楼上明码了,今天下午的樱琅活是吧?出公告现场人太才取消,我路过现场了,其实没少粉丝聚集。 ——无语,因为太傅才挂上的滤镜顿时稀碎。 热搜话题上升得飞速,而且通广大的网友们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洛阳铲’,挖出的实锤一条比一条真实。 骆以程独自坐包厢中,越想越心慌,他忍不住给赵彦青拨通了电话。 “喂,赵哥,是我……”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赵彦青冷声一句话就将骆以程封了喉,“骆以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玩什么把戏吧?” 骆以程下意识地身辩解,“赵哥,你误会了。” “误会?我花了时间和精力让团队来捧你,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戴绿帽子的!你以为没了我,你还能有什么好子可以过?养一条狗比你懂事!” “……” 骆以程被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自尊心,一时间原形毕『露』,“赵彦青,你也没资格我!” “我要是毁这番舆,那你《醉山》的投资就彻底收不回来了!网上这些是有预谋地放料!一定是时洲和盛言闻他们躲背后搞的鬼!” “少拿这种话激我,我和他们的事情我会解决,至你,有远滚远!” 赵彦青冷笑讽刺,“不是傍上新金了吗?我倒要看看谁还能做这赔本买卖,养得你这傻『逼』玩意儿的野心!” 嘟嘟嘟。 电话骤然挂断,骆以程脸『色』彻底涨红,但这还不是结束—— 敲门声突然响,还是原先的那名侍者走了进来。 她看着骆以程难堪的『色』,毫不避讳地往上加了一把火,“骆先生,澜姐今天计划有变,让你自先回去,改有机会再见面。” 实际上,澜姐是看见了网络上的爆料,所以临时决定放弃骆以程这根烂黄瓜。 改? 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隐晦的拒绝让骆以程的面『色』由红转为铁青,他僵着身子坐位置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懊悔和绝望从心底渐渐升了来—— 如果这些黑料洗不干净,那他还能娱乐圈混下去吗? 这自以为是的顶流梦,还没开始就彻底宣告了破灭! … 次上午,横城影视基地。 憨憨顶着两个黑眼圈坐时洲的身侧,精却好得不像话,“熬夜吃瓜吃了个爽!骆以程这种货『色』,总算是彻底栽跟了!” 从昨晚爆料发酵开始,越来越的实锤被网友们顺藤『摸』瓜般地挖出。 骆以程的黑料话题直接被顶到了热搜高位,谩骂声不断。 路人网友踩他、黑粉对家粉讽他、配音粉丝骂他,营销出来的cp粉也反过来骂他,前两新增的粉丝也脱粉回踩。 甚至还有毒舌的网友称:“这将是营销咖数据好真实的一条话题!” 时洲『揉』着膝盖上经养大了不少的芝麻,温声提醒,“憨憨,你要吃瓜八卦我不拦着你,但不该参与的事情别参与,毕竟你还是我的生活助理。” 憨憨心有数,“洲哥,你放心吧,我是拿小号看的,不评也不点赞,对着外人也不会瞎,一定不给你惹麻烦。” 时洲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有分寸。” 憨憨将手机揣回到包包,低声感慨,“但我总感觉这次骆以程被扒是有预谋的,初那个帖子的证据也太实锤了点。” 时洲见这话,眸底晃过一丝了然微光,“骆以程只是导火线,真正想针对的是赵彦青和《醉江山》。” “……” 憨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压低声音,“洲哥,你的意思是,这波骆以程的黑料是我们剧组的人放的?” “你呢?” 时洲完全理解盛言闻的做法。 是赵彦青和《醉江山》其他投资商蓄意先,他们这波实打实的黑料反击后。 骆以程出了事,势必会影响到他作为男的两部剧集的后续收益,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们照样按照合拿钱走人,到底,亏损大的还是幕后的投资商。 盛言闻让人搜集证据爆料是明火,时洲让系统用技能点扩大话题热度就是暗攻,反正他们两人对这事保持了一致的观点。 憨憨默默竖一个大拇指,“该!” 场务走了进来,“时洲老师,再过半小时咱们就试戏了,麻烦你准备一下。” “好。” 时洲应了下来,将快打瞌睡的芝麻抱给了憨憨,“今天一整天是大戏。” 憨憨『揉』了『揉』芝麻的脑袋,笑着回应,“白天皇帝皇后大婚,晚上又是燕追掉马甲的重戏,洲哥,你今天可有得累了。” 正着,服装师就将剧内燕追的大婚正装推了进来,“洲哥,换衣服了。” 时洲笑了一声,“好。” 《『乱』世》大宗深宫部分的戏份依旧是连贯的—— 燕追为了暂时保下大太监李问行等人的命,只能被迫答应了太皇太后‘立新后’的要求,由后者终选定了萧家嫡女萧蓉儿。 帝后结婚的戏份自然要隆重对待,剧组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宫苑景区作为实景拍摄,还找来了一堆特邀演员、前景群演。 这场大婚朝拜的戏从早上拍到了下午,耗时了将近十个小时才算完成各种细节特写的拍摄。 饿得饥肠辘辘的时洲提前应付了晚餐,又跟着通告上的戏份来到了‘寝殿’的拍摄现场。他跨进寝殿门,一眼就望见了盛言闻熟悉的背影。 盛言闻像是感知到了时洲的到来,进门的那一刹那就回身和他对视。 时洲下意识地扬唇,靠近,“你什么时候来的?” 盛言闻拿着剧本如实回答,“刚到没久,正和孙琮导演讨晚上的这场重戏。” 今晚的这场戏份至关重要—— 燕追原以为新后萧蓉儿是太皇太后布下监视他的棋子,明明心不愿牵扯其中,却不得不认命踏入了寝殿。 难得喝酒的他带着醉意、发火斥退了所有宫女,下定决心踏进了寝殿,结果绕过屏风后并没有发现皇后的身影,反而意外看见了本该千之外的任妄。 突然出现的任妄对燕追没了臣子对皇上的敬重,还直接撕破了他长时间以来的伪装—— 一身病骨的燕追就是那个终带着面具的柏煜! 这场戏不仅涉及到了‘柏煜掉马’,更涉及到了双男的感情高/『潮』,原书中正是这一夜的交心长谈,才让他们认定了彼此的存。 除此之外,这晚样是大宗朝‘大厦将倾’前两人的后一次见面。 句‘重戏’,丝毫不为过。 时洲笑着翻看自满是标注的剧本,“你和孙导到哪了?让我也参与参与。” 盛言闻摇了摇,笑着无奈,“你来得刚好,孙导还和我打哑谜呢。” “打哑谜?” 时洲不明所以,第一时间将疑『惑』的目光对准了边上的孙琮。 孙琮看见两人如出一辙的视线审视,目光忽地往后一瞟,“来了,让你们钟老师亲自带着剧本吧。” 话音刚落,编剧钟南观就走了上来,他秘兮兮地将手中两叠薄薄的剧情本递给了时洲和盛言闻。 “刚修改打印出来的剧本,你们今天得照着这个来演。” “……” 时洲回忆当年的拍摄经历,骤然反应过来。 盛言闻翻了翻新剧本,蹙眉,“钟老师,孙导,这是临时改戏了?” “也不算临时改戏吧,燕追和任妄见面到谈心的那段对话基本没变,就是后加了点内容……” 钟南观欲言又止,用眼示意他们自行查看。 “我一直有和原作者保持联系,这段感情戏的增加是经过意的,版本再递给你们之前也给她看过。” 原作老师很满意,还称这段戏扩展了她当初略写的内容,也算是弥补了原着书『迷』心中的一个缺憾。 孙琮帮着应和,“初剧本探讨的时候,我和钟老师、凌制片就有这个想法,但怕你们俩‘对家’不愿意尝试。” “现看你们戏戏外不错,所以还是决定补加上。” 盛言闻见这话,直接翻到了后一页。 “言闻,可以吗?” 盛言闻诧异了一秒,将目光转时洲,“时洲可以,我就没问题。” 时洲捏着剧本的手隐隐发红,看也没看就回,“我当然没问题。” 面对着意料之中的答案,孙琮笑着点了点腕表,“那你们先下去准备?改换衣服的换衣服,该补妆的补妆,我们六点半开始试戏再讨?” “好。” 等到时洲踏出了拍摄片场,藏了一肚子好奇心的憨憨连忙开口问,“洲哥,加了什么戏份啊?你怎么看也不看就答应了?” 时洲瞧见憨憨这好奇样,将手中的新剧本递了过去,“你自看看?” “谢谢洲哥!” 憨憨嘿嘿两声接过,根据编剧刚才的提示直接翻到了后一页查看。 一秒、两秒、三秒…… 憨憨的嘴巴逐渐震惊地张大,到后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卧槽! 这这这这……是给妄追加床/戏了吗?! 第69章 】“嗯我欺负你了吗…… 时洲补完妆重新回到拍摄点时, 场灯光都已经调试到位了。 孙琮看见他手中啤酒瓶,有些诧异,“喝酒了?” “剧中燕追不喝醉了吗?我临时喝点找找‘酒后’感觉。”时洲直接表明意图。 不仅如此, 他让系统使用了[微醺]技能点, 让身体理反应更加真实。 表演醉酒感觉不难,但在保持大脑理智情况下,多一‘酒后’真实『性』也不坏。 孙琮知时洲有寸, 没反对这种体验式入戏办法,“嗯, 可以。” 身后脚步声再度响起。 时洲转身一看, 默契对上了盛言闻目光,对方已经换上了戏中衣服—— 不再以往黑蓝为主戏服, 这回戏服以暗红『色』为主,上用同黑银『色』丝线勾勒着纹样, 原方便与武打戏高束马尾落下,用黑铜冠稳固顶端。 迎着真实烛光走来, 看似张扬实则沉稳,真有雍容华贵世子爷气场。 场不少工作人员纷纷亮了神,内心尖叫声快冲破喉咙束缚—— 要说起,华娱影视圈古装, 盛言闻绝对强有力竞争人选, 从起每一部古装造型都能大杀特杀! 时洲听见周围快要憋不住惊叹, 及时收回底痴『迷』, “这身衣服很好看,很衬你。” 盛言闻回应,“你也很好看。” 时洲故意挑刺,“我带着丑妆呢, 迎合都回不到点子上,敷衍。” 盛言闻坚持己见,“我说真,丑妆影响不了你对燕追这个角『色』魅力控度。” 在他心里,无存在于剧中燕追和柏煜,站在他前时洲,早早都已经超了颜值肤浅欣赏。 他夸奖,真心。 周围工组人员听见两位男主一来一回花式‘吹捧’,纷纷『露』意味深远笑容—— 开始了!又开始了! 不仅在宣传通告上秀,连拍摄片场也开始不放过了? 怪不得cp粉都在开玩笑说两人‘先婚后爱’包办婚姻,这搁在开机前,谁能想象到这种画啊? 编剧钟南观听见两人聊天,靠近开口,“言闻这套衣服有讲究。” 有工作人员好奇,“钟老师,什么讲究啊?” 钟南观作为项目筹备核心成员之一,和剧组服装总监也旧相识。 他替不在场好友解释,“言闻这场戏服装从古代世子传统婚服改过来。” “你们仔细看,他身上图样和小洲戏服相互对应。” 这话一口,围观众人立刻明白了意思。 这场戏,明上燕追和萧蓉儿帝后大婚,实际上任妄和燕追将真心交付至关重要点。 因此在绝大部原着书『迷』心中,她们认定这属于两位男主新婚之夜。 孙琮看了一时间,催促,“抓紧时间踩点试戏!今晚这场大戏很重要,搞不好要熬个大夜。趁着两位演员在精神状态好,咱们早点开始。” “好。” 时洲和盛言闻再度默契应话。 这场大戏要段拍摄,两位主演配合着工作人员反复踩点、试戏,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确认了全部镜头走位。 临近八点,开机声和打板声一前一后地响起,拍摄正式开始。 -- 夜风卷起一片残叶,镜头从石板小路上快速推近、上移。 时洲饰演燕追在了监视器画中,他穿着一身崭新龙纹婚袍,带着醉意脚步趔趄地往前走着。 池远山饰演大太监李问行急忙忙地提着灯笼追上,拉扯住了快要栽跟头皇帝,“主子,夜深了,老奴扶你回殿?” 因为身体病弱,燕追往常从不饮酒。 今夜他心里憋屈不得劲,一反常态喝了不少,如今夜深『露』重,再待下去恐怕又得着凉。 “回去?回哪里了?” 镜头对准时洲脸,清晰地捕捉了他嘴角扯『露』苦涩。 “回去对着太皇太后线继续做戏吗?我今晚能逃吗?有得逃吗?” 他刚借着醉意一通发火,遣散了守在殿内太监宫女,结果依旧违背不过自己心意,前脚踏进门、后脚转身‘逃’了来。 好好一个皇帝,连寝殿门都不敢踏进去。 李问行眸底浮深深无奈和心痛,最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主子,老奴知你这让步迫不得已,到如今,你若再不回去,只怕太皇太后要派人来寻了……” 新帝在太皇太后中一个可以摆弄软弱棋子,燕追早些时候差点暴『露』了身份,得亏在‘婚’上服软打消了对方疑心。 如果今晚不回寝殿和新后圆房,只怕这传到太皇太后耳中得变故。 “李问行,你起来吧。”燕追合了合,“朕回去了。” 镜头缓缓推近,定格在时洲眉间,双眸晃一丝宛若错觉无助水光,蒸发在了这缕夜风中。 燕追转身一步步地折返回大婚寝殿,背影说不孤寂和绝望。 明知前方悬崖,却不得不往下跳,被折了翅膀往下跌燕,再挣扎也飞不这一方宫墙。 拍摄在继续。 守在侧李问行命人合上殿门,燕追独自一人进了寝殿。 红烛摇曳,红墙流光。 洞房内一切都显得无比刺。 “……” 燕追在百囍屏风前犹豫了许久,久到神彻底变得麻木、空洞,这如同提线木偶般地踏着僵硬步伐走了进去。 “这新婚之夜,皇上可让微臣好等。” 再熟悉不过含笑语调闯入了耳中,惊得燕追顿在了原地。 镜头实时捕捉了时洲情绪转变—— 只一瞬间,他眸底麻木被震惊瓦解,抬时又带着一丝不可置信薄薄雾气。 以镜头为视角,监视器中终于了盛言闻身影。 他饰演任妄穿着一身暗红『色』正袍斜靠在床边,手里玩着一做工小巧精致团扇,挥摇间不像工艺品,反倒使一种杀人武器错觉。 任妄丢开团扇,带着点与俱来傲意起身。 烛光掠过他眉—— 那双直视着燕追眸里有笑意、有严肃、有无奈、更有难以辨深情。 “你……” 燕追往前走了两步,却被酒意绊了手脚,轻而易举落入了早有预谋怀抱中,“开小半年,没料到阿煜你竟这般想我?刚见忍不住投怀送抱?” 笑意夹杂着亲昵入耳,燕追陡然反应过来这不梦,他试图挣脱任妄怀抱,“大、大胆!朕寝宫也你随便能闯入?皇后人呢?你她……” 话音未落,束在腰上力度猛然锁紧。 任妄从牙缝中挤一声气笑,“装?你真当我一点儿都察觉不来?” “你知不知,一个人身上气味和脉象骗不了人?” 早在上次秘密进宫时,任妄闻到了燕追寝殿内莫名熟悉『药』香味。 后来,他和柏煜约定见,同样在靠近缱绻中闻到了这股似有若无『药』味。 前人不想说,任妄假意没察觉不去追问。 这半年来,两人间书信问候十有限,大多只作为同盟信息交涉。 虽然任妄心里惦记前这人,但没办法抛下西境随时有可能爆发战『乱』折返回帝京,直到新帝即将立萧家嫡女为后消息传回了边境—— 和萧蓉儿早情定终封尧急了,而怀疑柏煜和燕追同一人任妄也急了。 任妄一手诊上他脉,断然开口,“我今天来想弄个明白,陛下要真不我认识那个阿煜,那在大可以喊人进来,这招惹大宗皇帝罪我认了!” “大不了以死谢罪,只要你舍得!” 盛言闻戏感一向无可挑剔。 为了不打草惊蛇,任妄将这段『逼』问一直压在喉咙中,但吐字照样显得霸气『露』。 导演孙琮微微点头,又一声不吭地凝视着监视器里右上角,等待着时洲接下来对戏表细节。 “……” 在无声神对峙后,终究燕追败下阵来,他目光往下闪躲,“任妄,你先放开我。” 任妄眉梢微挑,“陛下这认了?” “认不认,你心里不都已经有答案了吗?”燕追反问,只心底绝望早已经随着前人彻底瓦解。 “萧蓉儿呢,她去哪里了?你又怎么进来?” 若不今早和萧蓉儿一起举行过帝后大婚仪式,他都要怀疑对方入宫前被任妄掉了包。 任妄见燕追连着提了两次萧蓉儿,发酸地磨了磨后槽牙,“陛下,你皇后早已经心有所属,你别惦记了。” 燕追心尖溢一抹无奈,“任妄,我没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 任妄知这不能瞒着燕追,于长话短说地告知—— 在得知萧蓉儿即将进宫为后那一刻,封尧有了破罐子破摔打算,他连夜纵马赶了西境寻求好友帮助。 恰巧任妄心底也有自己盘算,一来二去达成了共识。 任妄说,“封老王爷在世前有位军师,叫木子朝,这人早年时学得一手易容江湖……” 燕追听见这号人物,波微晃。 早在萧蓉儿正式入宫前,封尧已经和萧蓉儿取得了联系,且联合任妄秘密买通、替换了负责婚礼宜掌嬷嬷。 大宗朝堂乃至后宫腐烂不一年半载了,人心晃动之下,他们走到了今晚这一步。 “你们动了太皇太后人?” “,成了固然好,败了也这么一条命。” 盛言闻台词里略过了很多复杂甚至惊心动魄细节,但在后期剪辑中,会拼接对应剧情画再播放。 这一场段重头戏在继续。 盛言闻扮演任妄故意试探了一句,“这会儿,恐怕萧蓉儿正在和封尧入洞房。” “……” 燕追如释重负,溢一声无所谓低笑,“世子,你好像很得意?” 熟悉对话感,任妄立刻服软哄,“我只想告诉你,萧蓉儿不会成为太后线,她我们这方人。” “阿煜,我在确认了,你处境远比我想象中更难,但你不用躲着萧蓉儿,可以和她联手炸一波那老妖婆。” 原以为充满荆棘困局,没想到山重水复后柳岸又花明。 镜头捕捉到了时洲嘴角短暂弧度,转瞬他又『露』冷淡模样。 任妄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燕追丑陋胎记,“你这也易容上去?在我前卸掉吧,好不好?” “不卸。” “阿煜,今晚,你让我认真看看你。” “……” 燕追微妙撇开视线,心口不一,“怎么每次见你都好麻烦?” 两人画传回到监视器内。 一直保持严肃状态孙琮终于『露』了笑意,两人状态真越拍越对了。 特别时洲,他饰演燕追不再那个满心只有大宗江山和决绝算计帝王,他已经慢慢对任妄展『露』了心扉,缱绻情丝亦止不住了。 “卡!” 孙琮终于声,又一段直接号令。 “演员保持状态,有两个镜头刚刚没带到,咱们再补拍一遍备用。” “化妆师准备一下,迟点补拍镜头过了给时洲换妆,各部门都抓紧时间!” …… 一个小时后。 卸下丑妆时洲重新回到了拍摄片场。 正待在透气盛言闻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身影,二话不说地靠近,“不累了?” 比起傍晚开始上戏盛言闻,时洲下已经快拍了十四五个小时了。 时洲摇了摇头,“好,正式开拍前为了找状态喝了点酒,时间拉得一长有点困。” 盛言闻瞧他底细微水光,虽然心疼但也明白演员指责所在,“里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 早点拍完,也能早点下戏休息。 时洲点了点头,和他一起重新跨入了拍摄寝殿。 中场改妆休息时间,内部灯光和布局已经发了微妙改变—— 模仿烛光冷黄『色』灯光藏在床幔间,光替演员正在在床上来回移动,影子正好能投『射』在床前巨型百囍屏风上。 孙琮对着两人招了招手,也不废话,“接下来这段按照新剧上内容演,都知了?”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前半段台词戏份,我知你们心里都有握,至于后半段……” 孙琮指了指前这扇屏风,意思很明白,“虽然临时加,但不要求你们真刀实枪地上。” 虽说床/戏,倒不如说借着光影打造朦胧形似美。 孙琮拍了拍盛言闻肩膀,“任妄主导方,你们俩都成年人了,有些话我不说透了,随便你们怎么来。” “只要对着屏风影子拍镜头内容到位了,我这边会及时过渡喊卡。” 时洲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热,“知了。” 盛言闻没说话,只跟着点了点头。 虽然不『露』骨正式戏份,但孙琮怕两个主演有心理负担施展不开,所以特意在开机前做了清场处理。 五钟后。 场记打板声干脆利落地响了起来。 时洲饰演燕追重新在了镜头前,他卸去了脸上和内心双重伪装,绕过屏风重新走入了内殿。 盛言闻饰演任妄站在里侧,随意地打量着洞房内布局,听见脚步声他第一时间回头。 目光触及到燕追那张谪仙般白净容后,笑意勾人,“我阿煜这般最好看。” 燕追耳根子一热,上不显,“世子莫说胡话,朕什么时候成你人了?” 任妄三步做两步地靠近,微微低头凑近,“那陛下,臣变成你人,如何?” “……” 燕追转移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等天一亮,太皇太后必派人来问……” 任妄拦断,“等寅时一过,我会离开,封尧也会让人秘密将萧蓉儿送回来。” 燕追问,“她当真不跟着你们一起离开?若她想走,我、我会想办法保下萧家其他人不受牵连。” 任妄听见燕追这话,心尖一软,“你能保得下他,你能保得下你自己吗?与其问她离不离开,我更关心你——” “阿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离开?” 燕追呼吸一凝,冲动话强行卡在了喉中,“我大宗皇帝,能跟你去哪里?” 任妄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答案,撇开视线掩饰那抹失落。 忽然间,他注意到了桌上合卺酒,眸底晃过一丝幽光,他将静置两个盛着酒瓢端了起来,“阿煜,难得见,请我喝杯酒吧?” “任妄,这酒不……” “当初玉穗换铜钱,你会不懂那什么意思?”任妄将其中一杯递了过去,底充斥着令人无法忽视深情。 “阿煜,我认真。” 认真盼你好,亦认真想和你好。 镜头落在合卺酒上,涟漪轻晃,如同燕追已经全崩塌心理防线。 一杯酒而已。 喝了又能怎么样呢? 如玉指尖缠上瓢杯,燕追游离在体内醉意开始作祟,“今夜我大婚之日,这杯合卺酒来该喝。” 任妄早已了解他这强撑口心非模样,又端起另一杯酒,“那得看跟谁喝。” 说着,他直接伸手一缠做交杯姿态,饮前不忘『露』骨子里野劲,“阿煜,你要不喝,我待会儿用嘴喂你。” “……” 燕追拿他没有办法,仰头将其一饮而入。 酒『液』顺着时洲纤细脖颈话落,滚进大红『色』婚袍内。 盛言闻『色』有了微妙改变,渐渐涌上说不清、不明情愫,来自于在他体内扎根任妄,更源于他能灵魂。 时洲刚放下酒杯,对上了前人‘快吃人’隐晦目光。 “……” 戏里和场界限骤然变得模糊。 系统技能点延迟起了作用,明明‘合卺酒’里只水,可时洲觉得浑身燥热难挡。 盛言闻靠近了半步,嗓音跟着沙哑了下来,“热吗?” 这话新剧里台词,但时洲莫名有种被看穿心羞涩,他不着痕迹地深呼了一口气,“不热。” 盛言闻忽地靠近了一步,“阿煜,可你脸好红。” 时洲像一只误入他陷阱小兽,能『性』地往后一退,“喝酒了而已。” 盛言闻用理智压抑着某种不可言说冲动,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听说,为了让帝后顺利圆房,这寝殿内香料里会多添一味不伤身料,陛下可知?” 时洲在盛言闻神控制下,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后撤,这番脱离于剧设计动作,反倒更合理剧中角『色』真实心境。 要知,导演视线一向毒辣。 孙琮盯着监视器中两人流『露』来隐忍而真实欲/火,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难得有些震惊地看向身侧好友。 钟南观看破不说破,“你发?” 这两个孩子总归年轻了些,演着演着得自己赔进去了。 轻微咯吱声传了过来,孙琮等人视线重新挪回到监视器中—— 时洲饰演燕追被‘『逼』退’到了床沿,一时不慎跌坐在了床上。 周围床幔散落摇晃,刮得人心痒痒。 盛言闻俯身低笑,用任妄口吻招惹,“臣替陛下宽衣解带?” 两人挨得很近,说话间都能拥吻错觉。 喝酒人燕追,醉人却时洲,他气息濒临紊『乱』,“任妄,不准、不准胡来。” 时洲饰演燕追试图伸手去阻止,反倒方便了前人进一步动作。 手腕被轻巧地握住,又烙下了一枚轻吻。 “阿煜,我好想你。” “……” 这人总这样。 一句简简单单‘阿煜’能轻易拿捏了他心,继而方寸大『乱』。 移动镜头慢慢后撤。 盛言闻精准控着时机,猛然摘下时洲头顶束发玉冠,暗含占有欲地将他压制在床。 “……” 时洲想到过错位动作,也想到过假意暧昧,但他没料到盛言闻会选择以这样方式继续—— 温热唇准确无误地捕获了那方被隐藏胎记,用极其轻缓力度亲吻摩挲着那片柔软。 痒意浮。 时洲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小颤,偏头躲了躲。 盛言闻逐渐发烫气息上移,落在耳畔,“别怕。” ——别怕。 这话像任妄对燕追说,也像盛言闻对时洲说。 时洲回过头,与他抵着鼻尖厮磨,带着燕追那份心思一同认了栽,“……我不怕。” 克制呼吸终究彻底『乱』了套。 盛言闻躲过时洲那容易令人失控亲吻,继续似有若无地磨蹭着他胎记,再往周边延伸攻略。 指腹在细腻手腕上慢慢摩挲,偶尔随着能往更深处探寻。 床幔漂浮起缱绻弧度,影子投在屏风上抵死缠绵。 监视器里传来实时画,短短几秒,却足够美得让人不敢打搅。 时洲明知这只演戏,感受得到盛言闻在克制,但他被激得红了,不受控制地脱离了燕追这层身份去渴求。 时洲仰头吻上盛言闻喉结痣,感受到它难得大幅度滚动后,溢一声微不可闻得逞笑意。 “……” 盛言闻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搂着他发狠撞了上去。 “唔嗯!” 一声猝不及防变了调低喘从屏风内侧传了过来,瞬间引爆了空气中暧昧花火,听得人止不住脸红心跳。 因为打板而幸运留下场记连忙拉严了自己口罩,怕自己激动大红脸被导演他们看端倪。 她拿着场记板子临时扇风,视线却直勾勾地盯着屏风上那两几乎重合在一块影子—— 救命啊! 这不受控制喊声,听着也太真实了吧! 这咯吱不停床板,晃得也太激烈了吧! 这纠缠暧昧影子,顶得也太刺激了吧! 这种程度能只在演戏?盛世这对小情侣不会躲在屏风后来真吧?呜呜呜要疯了! … 导演没喊停,拍摄得继续。 时洲只觉得醉意被碰撞地极度催发,哪哪儿都『乱』成一团。 他双手环抱住盛言闻臂膀,明明理智想要推开这团热源,能却搂得更紧了,“任妄,别……” 无意识低喃了口。 盛言闻底欲/念顷刻凝结,心尖弥漫酸意逐渐上升。 他扣住时洲下巴,从齿缝中溢一声压迫感十足低语,“看清楚,我谁?” “……” 时洲望着盛言闻底化不开占有欲,戏里和实边界终于彻底划开。 他软软地更了一声,用同样只有两人能听到声调回答,“言闻。” 盛言闻得到自己想要答案,这奖励般地吻了吻他唇角,“乖。” 时洲尾泛着一丝『潮』红,有些不满足地轻哼,他仰头想要去寻找盛言闻唇,获取真正意义上亲吻。 下一秒,突然起来‘卡’声打破了这段限时疯狂暧昧。 “……” “……”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在两三秒沉默后,孙琮声音卷土重来,“行了,这段素材够多了,言闻、时洲,收工了!” “知了。” 盛言闻勉强应了一声,理智逐渐回笼。 孙琮早已听了他们两人不对劲,没有急着让工作人员进场,而沉默地给予了调整恢复时间。 盛言闻看着搂着自己不放松时洲,干脆将对方半搂半抱地坐了起来。 “缓过来了没有?” “嗯?” 时洲后知后觉地从那种失控中回过神,脸颊连带着脖颈烧得一片绯红『色』,小心翼翼地蜷缩了一下戏服下身子。…… “盛言闻,你故意。” 盛言闻自然明白他在悄咪咪地躲什么,藏着笑意故意反驳,“嗯?我欺负你了吗?” 第70章 】“你要是不喜欢随时…… 时洲是被『迷』『迷』糊糊热醒的, “嗯……” 梦境中的刺激给予最直接的热量,让他整个人都覆上一层薄薄的虚汗。 时洲尝试『性』地动动身子,但拦在腰上的手牢牢锁住他的动作。 盛言闻的怀抱同样烫得不像话。 “盛言闻?言闻。”时洲开口喊两声, 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干哑得可怕。 自从第二期的真人秀拍摄结束后, 时洲因为广告拍摄生几天病,以一直都是盛言闻同居照顾的。 久而久之,他就习惯身侧有盛言闻的存在。 睡梦中的盛言闻被时洲喊醒, 抬眼反应一会儿,“怎么?额上还出那么多汗?” “热。” 时洲恢复点力气, 试图掰开盛言闻落在腰侧的禁锢, “冷气是不是坏?就不该让你跟我一睡,越睡越热。” 盛言闻怀在腰上的手被他往下一扯, 结果手背没防备地就触碰某处。 “……” “……” 两人一前一后地反应过来。 时洲原本要掀开被子的念顿时撤回,他试图拉被子往后撤挪两步, “已经不早,你快床。” 盛言闻这才注到时洲眼尾蕴的『潮』红『色』, 不怎么,竟和梦境中穿戏份拍摄的时洲尤其一致。 “才刚过八点,今天没通告。”盛言闻嗓音有些说不出味的沙哑,“你哪儿热呢?嗯?” 时洲看盛言闻变得晦暗的神『色』, 简直心虚地不敢对视。他哪里会觉不到自己还没退下的冲动? 最近也不道怎么回事, 总是能梦见奇奇怪怪的画面, 分明没有切身经历过, 但熟悉得像是印刻在脑海里的过往记忆。 就像昨天晚上—— 他梦见自己和盛言闻穿『乱』世的戏服,借角『色』的名义躲在屏风后面厮磨顶撞。 盛言闻见时洲都快推到床的边缘,连忙靠近将他拉扯回来,“躲什么?退都要摔下去, 都是男人,早有反应不正常?” 两人的身体似有若无地蹭上,时洲这才惊觉‘早不对劲’的人不只有他一个人。 他慌张地喘一口热气,耳根子烧得几乎能坠出血『色』,“你……我……” 盛言闻拿遥控调一下冷气风力和温度,紧接挪回视线问,“宝贝,你昨晚梦见什么?难得看你这么精神。” 时洲觉得自己像是被烫熟的螃蟹,“什么宝贝,你别『乱』喊。” 盛言闻得寸进尺地改一个称呼,“洲洲。” 他梦里的画面,看见怀中人假的抗拒,直接一个翻身就改变姿势。 “……” 时洲惊得呼吸都跟凝结,“你做什么?快来,别、别压我。” 盛言闻就要挨他,偏凑近耳畔,“洲洲,今天是在家里,不怕有人发现,我帮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唔嗯!” 隔衣料的顶撞让时洲的拒绝声立刻变一个调,他下识地拽住盛言闻的浴袍,慢半拍地才从那种刺激挣脱出来。 “盛言闻,你、你个老流氓!” 梦里是,现更是! 盛言闻的唇往下一划,攫取那块柔软而敏的胎记吻吻,“我早就承认我是,让你别太对我抱有自信。” 嗓音带点压抑的气息,蛊人于无形,“你不会以为,我真搂你抱被子睡觉就能满足吧?” 是一下猝不及防的重重招惹。 时洲颤得牙关一磕,出口夹杂一丝破碎的哭腔,“盛言闻,够,别闹。” 梦里就被‘欺负’得够狠,醒来居然还有变本加厉的迹象。 “不够,这才哪到哪?” 盛言闻一边不依不饶的动作,一边将主动权抛给他,“洲洲,你要不喜欢,随时可以躲。” 气息逐渐有失控的迹象。 盛言闻试图去够时洲的唇,结果却被后赌气似地躲过去,“不行!你、来。” “……” 被拒绝的盛言闻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变本加厉地攻略他的胎记。 低的冷气也压不住体内的热。 明明只是隔衣料的索取,但时洲的清醒还是一点一点地流逝,原本阻拦的手早已在不不觉勾紧臂膀,“呜,言闻。” 直到盛言闻突然没动作,作祟的欲念卡在临门一脚。 “……” 时洲睫『毛』颤颤,有些不得劲地抬眼,“嗯?” 盛言闻克制吻吻时洲的额,瞧见他眼底那抹带继续味的微光,偏偏忍不发作说反话,“既然不喜欢就不闹你,免得说我欺负你。” “我去隔壁浴室冲个澡,这浴室留给你。” “……” 时洲难熬地更一下,挽留的话卡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刚开始抗拒得劲,这会儿要是‘欲求不满’,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盛言闻等几秒,见他固执得没有开口,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洲洲,你自己一个人能解决?” 时洲忍那点不匀的气息,“不劳你『操』心。” “好。” 盛言闻笑应,下床去隔壁客卧。 时洲莫名生出一种被丢下的失望,他蜷缩身子,借被子的掩饰久久不愿动弹。 …… 四十分钟后,彻底平静下来的两人才面对面坐在餐桌上。 盛言闻做两份简易的三明治,递过去,“生气?” 时洲抿一口水,故不接话。 盛言闻轻笑,“我错,就算生气也得吃早饭,三明治里夹你爱吃的鱼肉和虾肉,鱼刺和虾线都已经挑干净。” 时洲这才接过他手中的三明治,故移眼转移话题,“芝麻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别给它吃。”盛言闻双标得很明显,“如果你喜欢,那我给你做。” 时洲啃一口,含糊其辞,“别故卖好,我吃不这么多。” 盛言闻勾唇,见他吃两口,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动。 时洲也不愿多提及那早时的‘尴尬事’,“《游戏人生》新一期什么时候录制?这都隔十天。” “初步通是下周五,因为要配合录播的节奏,第一期录播周末就要上。” 盛言闻不久前才收到的群内通,“对,明天我们要配合节目组拍两组创中『插』广告。” 中『插』广告,顾名思义就是在节目播出期以‘情景短剧’的方式来播放的短片。 这是早期和节目组签订合同时就定下的任务,基本上参与节目的嘉宾们都需要配合拍摄。 时洲点,“我迟点和笛安姐确认一下情况,明天让憨憨带司机来接我。” 盛言闻接话,“明天我也要拍摄,到时候直接带你开车过去更方便,让他们在广告棚内直接碰面。” “也行。” 话音刚落,盛言闻的电话就响来。 他看两眼来电显示,毫不避讳地当时洲的面接通电话,“喂,妈。” “……” 时洲见这声称呼,不自觉地停下吃饭的动作。 “我道。” 盛言闻对上时洲的目光,犹豫两秒后才接话,“嗯,我会问问他的,好,先这样,那我挂电话。” 通话不到一分钟就宣告结束。 时洲咬一口三明治里的虾仁,试探『性』地问,“是谁啊?” “妈打来的电话。” 盛言闻道他见那句称呼,干脆借机开口,“她问我最近有没有时,让我带你回家过两天。” 时洲一愣,“啊?” 盛言闻瞧见他的神『色』,无奈,“爸妈已经快两年没见到你,说你回国复出后就一直催我带你回家。” 只不过因为时洲刚回国就遭遇‘失忆’,开始对自己的‘已婚’的身份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以盛言闻一直压没和他说这事。 时洲有些为难,“我和你爸妈……” 盛言闻拦断纠正,“也是你爸妈。” 时洲抿一口温水,“我、我真记不来。” 盛言闻道他不是假装的,主动和他回忆,“时洲,在和你正式确认关系后,我就已经说服我爸妈那一关。” 如今同『性』婚姻已经得到合法认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当年,盛言闻在剧组拍摄中就日渐确定对时洲的情,杀青那场戏一结束,两人也就那个机会正式确认关系。 为避免不必要的家庭阻碍,也怕父母得恋情后会给时洲产生压力,于是盛言闻抽空赶回家和盛氏夫『妇』亲口说明这事。 虽然盛氏夫『妇』曾寄希望于盛言闻能找个门当户对、情投合的孩子结婚生子,但最终还是理解且支持这段恋情。 直到时洲在拍摄时外车祸住院,盛言闻不但没有撂担子的法,反而越发在这场外中确认自己的心。 两人领证这事,盛氏夫『妇』也是情的。 盛言闻的母亲温如兰一直很喜欢时洲,道后的父母都在国外后还亲自上门拜访,只可惜还没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时父的身体就出现外。 盛言闻继续陈述,“你当初要暂停事业去国外照顾长辈,爸妈他们也都是支持的。” 即便得时母不看好这段婚姻,盛氏夫『妇』也还是帮忙找人脉、找医生,甚至怕时洲国内外来回累,还让盛言闻有时多赶到国外去聚聚。 “虽然后来我们两个人能见面的时越来越少,隔手机屏幕都没办法聊上几句,但爸妈一直都挺惦记你的。” 但他们最惦记的,还是两个孩子的婚姻关系。 父母都是过来人,哪里能瞧不出这种‘聚少离多’只会造成情的隔阂? 只是他们不好劝,也不方便劝。 “说你回国后,妈就一直让我找时带你回去。”盛言闻顿顿,没有『逼』迫他,“如果你不愿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如果说一开始,盛言闻还不情。 那么经过这两年的异国相处,盛言闻已然察觉出时洲在原生家庭中的压力,这会儿不愿『逼』他去面对像父母之类的长辈人物。 时洲看对早餐望眼欲穿的芝麻,低声试探,“今晚回家的话,明天赶通告来得及吗?” 盛言闻一怔,“嗯?” 时洲将剩下的一小块三明治喂给芝麻,故作平静,“来得及的话,那就回去一趟?” “明天下午一点才开始拍,来得及。”盛言闻笑看向他,“好,真要跟我回去?” 时洲『揉』『揉』芝麻的脑袋,“嗯。” 回国这么久是该拜访一下长辈,不然拖下去也挺没礼貌的。 … 下午三点。 收拾好的盛言闻带时洲驱车前往盛氏夫『妇』居住的别墅庄园。 盛家在海市算是有根源的世家,早在华娱发展之初,盛言闻的祖父就以资本的面貌强势踏入这个圈子。 如今,圈内三大巨之首的北斗影视就是盛家的企业。 盛言闻将车子停在自家车库,被带来的芝麻和杏仁看见车窗外的『露』天草坪,顿时激动地尾巴狂甩。 车门一开,两只狗狗就以最快的速度肆无忌惮地冲出去。 时洲一惊,“诶,没牵绳呢!” “这块都属于自家领域,没有外人的。”盛言闻由两只狗狗撒欢闹腾,绕到副驾驶的车门边。 这两年,要是他出远门拍摄在不方便养,就会把这两只狗狗带给盛氏夫『妇』暂养一段时。 时洲见这话,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 盛言闻主动打开他的车门,示,“怎么还不下来?” “我……”时洲欲言止。 他趁坐车的时利用系统恶补一下关于盛家的外界资料—— 盛言闻的父亲盛丛云的厉害程度就不用多说,外界传言,年轻时期就是个雷厉风行的厉害角『色』,几乎从来没有人敢在海市惹到他。 而盛言闻的母亲温丛云同样优秀,年轻时是国家级别的舞,结婚后也没放弃自己的事业,还以公益的形式开办好多舞蹈校。 这样优秀且相当的父母,难怪能培养出盛言闻这样的孩子。 盛言闻见时洲迟迟不下车,“怎么?” “要不还是改天吧?”时洲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开始打退堂鼓,“我还什么都没准备,见面也不道要说什么。” 无论是被原生父母抛弃,还是被养母严肃教养,时洲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能讨家长欢心的晚辈。 何况,今时不同往日—— 这两年‘他’和盛言闻聚少离多,压根就没点结婚的夫夫样子,全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疼亲生孩子的,说不准盛氏夫『妇』对他也多点见呢? 盛言闻看穿时洲的情绪,微微弯腰牵住他的手,“时洲,有我在。” “……” 掌心的温热传递到心尖,将作『乱』的不安包裹除去。 时洲没有拒绝盛言闻的接触,被拢的指尖不痕迹地紧紧,“万一我说错话,那你要随时帮我打圆场。” 盛言闻视线往下一瞥,直接和他十指紧扣,“别怕。” 话音刚落,一道张扬的声线响来,“哥,早就看见你的车子开进来,怎么还在车库磨蹭呢?” 时洲面对这个陌生的声线一懵,直到被盛言闻牵出车子,他才看清楚来人—— 对方看才二十岁出的年纪,染一张狂的红发,对方穿一身特制的赛车服,身材比例同样优越,眉眼的矜贵傲和五年前的盛言闻有得一比。 他对上时洲的注视,开口就是一句招摇,“哟,嫂子,好久不见!” 盛言闻眉心一拧,“盛越泽。” 盛越泽见自家兄长喊全名,迅速举手认怂,“洲哥,好久不见。” “这小子从小就混,别理他。” 盛言闻牵时洲没松手,将车钥匙丢给自家弟弟吩咐,“后备车厢里有东西,帮我拿出来,迟点顺带把芝麻和杏仁一带回屋。” 盛越泽接过车钥匙,看两人的背影一脸不情愿,“什么嘛,结婚就不,我刚到家连口水都没喝上呢。” 时洲回看一眼盛越泽,“你弟?” 系统给出的资料里没有这号人物的相关消息。 盛言闻回答,“嗯,比我小五岁。” 兄弟两人完全是反例,盛言闻有多不让父母『操』心,盛越泽就有多成倍让盛氏夫『妇』『操』心。 “当年我和你拍摄《『乱』世》时,这小子还在各种混,三年前也不道中什么邪,背我爸妈在海外个英名玩方程式赛车。” 怪不得系统粗略一查没查到,原来是换外名字。 时洲那红发,称赞,“还挺酷。” 酷? 盛言闻琢磨这个词汇,“算是吧,他入队不到半年就拿到车队的参赛位,结果队友心生不满动手脚,差点出大事。” 盛言闻带时洲边边说,“这事传到我爸妈的耳中,差点被他吓出病。” 时洲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道财大气粗这四个字怎么写吗?”盛言闻揶揄,“这混小子向我爸借一笔钱,直接和朋友合资买下整个车队,然后用力咬自己的赛车位不松手。” 第一年闯进前五,第二年拿下第三,上个月刚刚结束的赛季,各站总积分累积拿到第一。 时洲惊讶挑眉,笑笑,“果然是你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同样是三年的时,盛言闻在娱乐圈扎根,而盛越泽在赛车圈立住脚。 盛言闻回以一笑,“不紧张吧?那我们进去?” 时洲见这话,才识到盛言闻刚刚是在给他转移紧张度。 电子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 坐在客厅里等待的温如兰应声看去,对上时洲的身影时骤然亮神『色』,“言闻,小洲,总算把你们等回来。” 盛言闻主动喊一声,“妈。” 时洲看逐渐靠近的温如兰,发现她比照片资料上的还要更显年轻。 盛言闻的眉眼和母亲不像,但鼻梁和嘴唇倒是遂她。 温如兰看两眼时洲,细眉当即一拧,“我就猜到镜里做不得真,怎么看瘦那么多?言闻,你到底照顾小洲的?” “……” 盛言闻也没料到自己才刚进家门就要遭到批评,一时接不上话,他暗戳戳地晃时洲的手,像是要对方‘救场’的思。 时洲愣两秒,只好硬皮说,“言闻他、他照顾得挺好的。” 温如兰瞧见他们恋人的手部小动作,看破不说破,“快进来,你们爸下午还有个例会要开,晚上能赶回一吃饭,越泽前两天回海市,我也让他回家。” 盛言闻回,“嗯,在车库碰到。” 时洲还是有些紧张,只能任由盛言闻带往客厅。 温如兰在他们的前,示佣人阿姨将刚做好不久的食物端上,“小洲,这杏仁『奶』酪和冰镇杏仁『露』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看?” “喜欢的话我就把教程发给言闻,让他有空做给你吃,虽然外面的饮料喝方便,但多少有添加剂在里面,你长期爱喝的话对身体不好。” 时洲看递到跟前的杏仁『奶』酪,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谢谢阿……” 阿姨两字卡在喉咙中,出口时终究还是改称谓 “谢谢妈。” 温如兰见这声称呼,得含笑和盛言闻对一个眼神。 盛言闻唇侧泛弧度,凑近时洲打趣,“什么好东西让妈只舍得递给你?我也尝尝。” 温如兰迅速拦截,劝,“小洲,你别理他,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时洲心弦微松,舀一口『奶』酪品尝,香醇浓郁的杏仁『奶』味瞬征服味蕾。 “怎么样?” “嗯,好吃。” 温如兰得到他的肯定,笑得更加满足。 她犹豫一会儿,还是温柔开口,“小洲,我已经言闻说你‘失忆’的事,你别紧张也别勉强。” “不来没关系,就当今天是你和我们重新认识的日子。你要是觉得这个家陌生,那待会儿就让言闻带你四处逛逛,也可以回二楼的房休息。” “千万别有压力,在我们的心中,你早已经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也是该本疼的孩子,明白吗?” “……” 时洲握勺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心绪随这番温柔伏。 曾几何时,他也到过类似的充满母爱的叮咛,只可惜,前丢下他彻底消失,后以爱之名给他上枷锁。 久而久之,时洲就忘这种来自长辈给予的爱的滋味,他更住喉莫名涌的酸涩,回一个自觉乖巧的笑,“嗯。” 盛言闻怕时洲还带莫须有的紧张,见好就收,“妈,我带时洲上二楼看看,等爸回来我们下来聚。” “好。” 盛言闻带时洲进二楼的卧室,找个借口返回到一楼客厅。 温如兰还坐在客厅里,似乎正在发微信催促丈夫归家。 盛言闻快步靠近,低喊,“妈。” 温如兰侧身,第一时就问,“你怎么下来?别让小洲一个人待在二楼啊。” 盛言闻微笑回答,“我马上就上去,只是单独和你说两句话。” “什么?” “迟点爸回来,你让他别对时洲太严肃,还有越泽,少在时洲面前没大没小的。” 盛言闻看一眼二楼的方向,眉眼溢出自责,“以往是我太失责,无论是交往还是结婚,都没能及时识到时洲和他父母的关系出问题。” “他这两年在国外肯定受不少家庭方面的压力,我不让他经历一次。” 温如兰懂大儿子的言下之,“就你会疼人?为这次把小洲带回家,你前前后后都交代我多少次? “说,我早就把小洲当成亲儿子看待,道分寸。” 盛言闻重新破出一丝笑,还是强调,“妈,我无谓,你连带我的份对时洲更好一点。” 好到让时洲在这个家庭里能够找到慰籍和依赖,好到让这回的时洲也舍不得离开他。 第71章 】“真夫夫就算关起门来…… 盛言闻回到卧室时, 时洲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 他靠近询问,“在看什么?” 时洲偏头看他,随即用眼神示意, “从你卧室往底下望, 正好能看芝麻和杏仁在后院草坪玩。” 盛越泽顶着头耀眼的红发,随手就能将狗勾专用的飞镖抛出去老远,两只狗狗争先恐后地抢叼着, 看起来很开心。 时洲轻笑回身,“我们家那小墅施展不开, 段时间应该它们憋坏了。” 我们家? 盛言闻听见称谓, 眸中添了丝笑意,“你刚刚看过卧室了吗?” 时洲环视圈, 揶揄,“没呢, 盛大少爷的卧室那么大,我生怕走错路。” 盛言闻由着他玩笑, “都有心思说种话了,看来是点儿都不紧张了。” 时洲想起温如兰那温柔的模样,心弦微晃,“……我本来就不紧张。” 盛言闻不戳穿时洲的小傲娇, 所当然地拢住他的手, “今晚看情况应该是得住下了, 走吧, 带你提早适应下我们的新床。” 时洲听见后半句话,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脸颊腾地热。 盛言闻将他的细微神『色』捕捉到位,故意凑近戳破, “洲洲,你羞什么呢?” “谁害羞了?”时洲不承认,挣脱了下手腕的牵制没有成功。 盛言闻的掌心顺势往下落,稳稳当当地扣住他的手指,“带你看些好东西。” “嗯?” 两人朝着卧室内侧走去。 盛言闻的卧室面积很大,里里外外总共三个隔间,除了小型客厅,有书房、主卧以及衣帽间浴室。 虽然长期没有住人,但温如兰是命人收拾得很干净。 时洲进书房就看见了整面展示柜的奖杯,莞尔,“那么多奖杯,你拿出来显摆呢?” 盛言闻奈扶额,“肯是妈摆出来的。” 温如兰直视盛言闻为骄傲,当年后者在海市中心买房独居时,也会隔三差五地将些奖杯摆放在公寓的书柜。 后来盛言闻和时洲开启了同居生活,他就让人将些奖杯全部都运回了家里,结果温如兰是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显摆出来。 盛言闻暂时松开时洲的手,目光停留在大面积的书归搜寻了好会儿,“找到了。” 说着,他从第二排的最右侧找到了本厚厚的黑本。 时洲注视着盛言闻,“是什么?” 盛言闻带着他往卧室走,“相册,妈很喜欢打印成照片留念。我以前觉得没必要,可现在觉得,能拿出来次『性』给你看看挺不错。” 盛言闻将厚重的本子递到时洲的手,眸底带着点说不清、不明的认真渴求,“时洲,你也多了解我点吧,好不好?” 多了解点,或许,才能多喜欢点吧。 “……” 时洲心绪凝,难以拒绝盛言闻的真切邀请。 他捧着厚实的相册在卧室的沙发坐下,“我‘失忆’以前没看过吗?” “没来得及。” 盛言闻挨着他坐下,右手自然地撑在了靠沿,形中像是半环半搂住了时洲,“当初也有过念头,想着等什么时候起回家就找来你看。” 结果拖再拖,时洲就去了外。 时洲读懂盛言闻没表明的奈,翻开相册的第页后就轻笑出了,“盛言闻,你小时候怎么胖嘟嘟的?像个『奶』团子。” 盛言闻已经很久没看些照片了,他奈摇头,“该问爸妈,怎么我养得么胖。” 盛氏夫『妇』显然很疼爱盛言闻位大儿子,小到几个月,大到六七岁的日常照片就没有停过。 时洲张张地翻看着,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他看了看照片里的小孩,看了看身侧的盛言闻,觉得很微妙。 盛言闻任由他打量,“怎么了?不像我?” 时洲实话实说,“你小时候就长得很好看,既然家里有影视资源,你怎么不从小就入行?” 盛言闻要是当童星出,以他的能力,说不早两年就已经完成了最佳男主的奖杯追逐。 “小时候没个想法,爸妈也不『逼』我按照他们的期望成长。” 盛言闻想起那展示柜的各『色』奖杯,“马术也好、击剑也罢,我学的所有东西都是我自己喜欢的。” 自己喜欢的? 时洲瞳孔深处掠过丝羡慕,随手翻了页—— 少年时期的盛言闻靠在泳池边,他似乎是察觉到岸人的偷拍,眉眼略显不悦地凝视着镜头。 时洲的思绪被猛然拽回,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张照片……” 盛言闻会错了意,“我记得是在十二三岁?” 时洲慢半拍地点了点头,没再继续纠结在张照片。 两人边翻看着照片,边随意地聊着天。 等到将相册翻到了尾页,沉默许久的系统才开了口,【洲宝,你热搜啦!而且笛安姐他们给你发了很多微信和语音通话。】 时洲将手机调至了静音直没能收到,系统也没打搅他和盛言闻的交流和相处。 “热搜?” 时洲下意识地念叨出,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很快地,他就看见了和自己相关的话题热搜—— #时洲人分饰两角# 盛言闻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什么热搜?” 时洲将热搜话题展示给盛言闻看,解释,“迪蓝应该是解决了和钱永中的拍摄合同争议,我之前拍的广告片线了。” 盛言闻微微颔首,“嗯,品牌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能就好,也不至于白费了你的辛苦。” 时洲看见工作群里溜烟的消息,起身示意,“安姐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我先去给们回个消息。” “好。” 盛言闻看着时洲往相对安静的书房走去,想起对方在那次广告拍摄中受的苦,他干脆拿起手机点进了对应的热搜话题。 话题下被置顶的第条热门微博就是官方发布的广告片,发布时间是在小时前,但转赞评的数据惊人,看去不像是品牌方请来的水军所为。 盛言闻眯了眯眼,点进广告正片探究竟—— 广告在段悠扬的背景音乐中拉开序幕,在大景的空镜下,金灿的晨曦给密林中的混沌黑夜撕扯开个口子。 位长相干净的少年奔跑在野林中,那双干净纯粹的眸中充斥着满满的慌张。 突然间,他的身子往下坠落。 背景音乐骤然停顿,惹得屏幕前观众们的心也跟着紧。 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会不会出? 下秒,镜头就给出了答案。 少年落在了片松软的雪地,四周堆聚着数晶莹剔透的冰块丛,细看时,能瞧见雪地里数也数不清的晶莹钻石,在日照金光的折『射』下蕴出数瑰丽的光彩。 不是遇到危险,而是因祸得福,落入了片凡人不可触及的仙境! 观众们在惊叹广告的取景,而视频中的白衣少年同样在震撼。 他在逃跑中丢失了自己的鞋子,因为太过震撼眼前的场景而忽略了寒冷,正朝着前方的冰湖步步走去。 白皙到泛着莹光的脚踝冻出抹诱人的粉红『色』,在雪地落下如小巧可爱的脚印,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去温暖、去呵护! 终于,少年弯腰捧起抹雪堆,小心翼翼用热气吹晃了雪花,藏在其中的奢华钻石终于显『露』了出来。 画面从掌心里的钻石聚焦在了他的瞳孔里——那抹干净而赤诚的爱意,是比数钻石更珍贵的宝藏! 远远不是结束。 画面模糊闪白后,背景音乐转了调,变成了神秘而空灵的男女混合『吟』唱。 镜头跟着节奏急速掠到了冰湖之。 空中的雪花被捕捉得放慢了速度,明明轻飘得没有力,但落在湖面时像是次重击,块浮冰毫征兆地破开—— 劲瘦的腰肢出现在镜头前,晶莹的水珠从『奶』油方块般丝滑的腹肌滑落,就么拉开了欲/望的序章。 金黄的发丝垂落在胸前,随着镜头的扫动隐隐可以窥得那两点诱红,小巧的喉结『性』感滚动,薄唇的柔软水光和面部华丽的珍珠点缀相得益彰。 带着薄霜的睫『毛』轻颤着,每下都如同迎着雪花和金光潋滟的蝶,比珍贵而极致柔软。 拿着手机观看广告的盛言闻呼吸紧,原始的本能冲动波接着波地撞击着他的心防线。 像是感知到了受众们的心起伏,『吟』唱开始不间断地重复回『荡』,如同来自远古深海的召唤—— 在短暂似漫长的等待后,画面中的人鱼突然睁了眼。 那双深蓝灰的瞳『色』没了人族少年的单纯,反倒藏匿着危险致命的光,像是最极致的、不掩藏的欲/望,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于他的眸海。 饰演人鱼的时洲摊开掌心奉珍珠,指尖暗含勾引地抬了抬。 那刻,明知隔着手机屏幕法触『摸』,但观看广告的网友们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回应。 … 不到两分钟的广告,杀伤力是以秒计算的。 随手点进来的网友们被则广告狠狠征服,例外地在评论区里尖叫出。 ——啊啊啊啊救命!时洲好绝啊艹!是谁想出来的广告创意,滚出来加鸡腿! ——呜呜呜辈子总得次时洲,但是打到半想起他‘已婚’,我好恨! ——擦了擦口水,回轮到我来说:盛言闻,你好大的福气!夺粥之仇不共戴天! ——被狠狠拿捏了!迪蓝劝你不识好歹,赶紧放出新品的购买链接! ——谢邀,洲宝大美人在我床![有梦想我就了不起.jpg] ——虽然知洲宝拍摄支广告吃了很多苦,但实在是太戳我了!我们洲宝就是娱乐圈独二的存在! 盛言闻看着些热门评论,勉强压制住自己眸底的深『色』。 脚步次响起。 打完电话的时洲从书房走了回来,盛言闻第时间抬眸看他,“聊完了?” “嗯,今晚八点要新品限量预售,安姐让我转发下官方的tvc视频。”时洲说完,迅速将群里已经编辑好的广告文案复制转发。 他看了眼提前得知的内部价,隐约显『露』担忧,“迪蓝的位是轻奢,季新品的价格对于普通粉丝来说是有点小贵。” 主打的钻戒要五万,主推的两款项链也要三千和五千。 盛言闻示意他坐回到沙发,“你担心销量?” 时洲有些说不来,“都有吧。” 他担心粉丝们超出承受能力去消费,也担心自己作为代言人的号召力不够。 毕竟是他‘复出’后的第个广告代言,说得现实些,次销售量的好坏势必会影响到他后续的商业价值。 “多想了,作为代言人,你已经完成自己的核心工作了。”盛言闻浅缓解他的担忧,“迪蓝不是单纯的粉丝品牌,是有消费群体存在的。” 既然官方能有个价,肯是已经做好了各种市场调研。 时洲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是。” 盛言闻盯着他看,话锋转,“下忙完了?” “……” 时洲听出他语气里不太对劲的哑意,探究的视线没来得及挪过去,结果就对方快准狠地压制在了沙发。 时洲下意识地抓住了盛言闻的手臂,慌『乱』溢出,“你、你干嘛?” 盛言闻俯身挨得近了些,酸溜溜地说,“怪不得之前不让我跟着你去拍摄,原来是要扮人鱼去‘勾引’人?” 时洲被‘勾引’两字惹得脸热心燥,心虚地错开对视,“瞎说,我那是工作任务。” “之前和钱永中对峙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看过现场的视频了?” 现在发哪门子的酸气? 盛言闻落在腰间的手往他的小腹探,带着点耍赖的劲头,“可你故意瞒着我。” 时洲泛起敏感的痒意,本能『性』地想要蜷缩着身子躲避,结果碍于对方控制法动弹。 他试着去拦盛言闻作『乱』的手,“言闻,你……” 盛言闻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 指腹的试探终于不再满足于衣料的阻挡,指尖的薄茧变本加厉地在那片『奶』油方糖打着转。 时洲倒吸口气,只觉得小腹骤然发紧,他抿唇企图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张口是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不会了。” “不会什么?” 时洲生怕盛言闻的手继续往下探,求饶,“不会瞒着你了,下次提、提前告诉你。” 盛言闻见他越来越适应自己的亲密接触,眼中晃过丝满足的光。 他刚准备趁机去攫取那抹柔软的唇,卧室外就响起了煞风景的音,“哥,你们在里面吗?爸回来了,下楼吃饭。” “……” “……” 盛言闻眉间溢出‘被打断’的不悦,难得咬着后槽牙骂了句,“混小子。” 时洲重新记起自己所处的环境,连忙加重了手中推拒的力,“你快起开!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结了婚的真夫夫。”盛言闻趁机牵手,吻了吻他戴着戒指的名指,“就算是关起门来滚床单,那也是天经地义,懂吗?” 时洲被他的流氓话弄得浑身发烫,“少说两句吧,谁想和你、和你做那种了?” 盛言闻知他脸皮薄,莞尔,“走吧,带你下楼吃饭。” … 盛言闻带着时洲回到餐厅里,身为家之主的盛丛云刚落座在主位。 “嗷呜!” “汪!” 两只狗狗已经擦干净了爪爪,他们看见自家主人的身影立刻飞奔着凑近。 盛丛云的视线跟着移动,看向了形影不离挨着站的盛言闻和时洲。 盛言闻对他的目光,平静淡,“爸。” 时洲小幅度地攥了攥手,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盛丛云的气场原比他想象中得要强大,眉眼间的傲意风骨完全没受到岁月的摧残,反而形成了他个年纪才能拥有的沉稳气魄。 盛丛云瞧出了时洲试图伪装的谨慎,他想起妻子两次三番的交代,有些费力地表示出自己相对温和的面,“小洲,来了啊,是瘦了点。” “……” 时洲没料到盛丛云种身份的长辈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没等他想好回应的说辞,温如兰就抢先步示意。 “言闻,小洲,坐着聊。” 盛越泽拿着红酒走了来,是那副张扬肆意的姿态,“妈,你都偏心到没边了,是不是都快忘了有个小儿子了?” “就你话多!”盛丛云沉数落了他句,面对时洲端出那副不太娴熟的温和姿态,“小洲,你们坐吧。” 盛越泽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个家里的地位,靠近时洲笑了,“洲哥,是我从外带回来的好酒,你应该喜欢的,今晚就替我哥个喝酒过敏的倒霉蛋多喝几杯。” 说话同样算得客气礼貌。 “……” 盛言闻看着愣愣的时洲,带着他落座。 两只狗狗也很配合地守护在时洲的椅子边。 温如兰让小儿子忙活倒酒,温柔的目光依旧落在时洲的脸,“小洲,些菜应该都是你爱吃的?今晚多吃点。” “嗯,谢谢妈。” 称呼自然而然地出,完全没了下午初见时的拘谨。 温如兰感受到时洲的态度转变,看向丈夫的目光暗含愉悦和得意。 盛丛云对外严苛,但对妻子是很体贴的。他率先夹动筷子,给温如兰添了块鱼肉,“人都到齐了,都开动吧。” 温如兰给丈夫递了个眼『色』。 盛丛云领意,尽量放缓自己日常的严肃语气,“小洲,你多吃点。” 时洲哪里能感受不到家子人对他的迁就?心底的那点紧张不知不觉间被感动所取代,“好。” 盛言闻给时洲舀了小半碗的汤,附在他的耳边低揶揄,“瞧见没?你在爸妈心中的地位,可远远超过了我和越泽。” 样的父母偏爱,是以往从未体验过的。 时洲忍不住勾唇,怕长辈们看出端倪,“快吃饭吧,说悄悄话了。” 盛丛云和温如兰对视眼,不破对夫夫间的小秘密。 因为有了盛言闻的提前叮嘱,也因为其他家人的有意维护,顿饭吃得温馨和谐。 时洲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种轻松的家庭聚餐了,眸中的笑意也渐渐变得明显,聊天话题在酒意的助力下渐渐扩开。 酒足饭饱后,佣人掐着点走了来,“已经七点五十了。” 温如兰拿起自己的手机,“哎呀,都个点了?差点忘了大!” 盛丛云不明所以,“大?” 温如兰边点开手机的购物软件,边不忘看向时洲,“小洲不是宣代言了吗?我下午看见了,那主推款的钻石戒指得八点准时抢呢。” 时洲没料到温如兰居然关注自己的代言产品,慢了半拍,“妈,你喜欢那款戒指?” 那款戒指的价格和份量对于温如兰样的贵夫人来说,应该是不值提的。 温如兰肯应话,“喜欢呀,你那广告拍得那么好看,我看微博好多人都喊着要买呢。” 看见购物页面的倒计时,突然有点不放心,“你们父子几个也吃了,赶紧都拿手机帮我抢抢。” 盛丛云贯不热衷于些,但很配合妻子的吩咐,“哪里抢?” 温如兰数落了两‘笨手笨脚’的丈夫,不忘催促三个孩子,“你们也赶紧的,代言产品是限量的,估计以小洲的人气,我个人抢不到。” 时洲莫名有些羞涩,“妈,你要是喜欢的,我可以联系品牌方留枚。” 退万步讲,虽是限量的主打戒指,但个价格不是所有人都能眼也不眨地买得起的,温如兰其实用不着么大阵仗。 温如兰依旧打算凑个热闹,“自己抢到的才有成就感,你们三个孩子都试试,只有两分钟了,快点啊,磨蹭什么呢?” 盛言闻忍笑拿出自己的手机,“嗯,我本来就打算试试。” 盛越泽也不敢拒绝,认命拿出手机帮忙盯着。 时洲瞧见突然紧张的家庭氛围,明明身为代言人本尊,是拿出了手机严阵以待。 他暗戳戳地瞥了眼温如兰,打算启动外挂,【小十五,帮个忙?】 系统立刻响应,【洲宝,保证完成任务!】 时间分秒的过去,终于,迪蓝官网限时抢购的倒计时转跳到了零。 ——啪嗒! 盛越泽最先开口,“我去,秒没?洲哥,你人气可以啊!” 价五万,限量百枚的主打戒指,秒没!回过头再去看主推的两款项链,也已经售光下架了! 估算下销售量,波网友们的购买能力也太可怕了! 温如兰看着屏幕‘商品已售罄’的字样,来回看了看丈夫和小儿子模样的手机界面,只好期待转移到对面的大儿子身,“言闻,抢到没?” 盛言闻摇了摇头,第次体验到种遗憾感,“没抢到。” 温如兰忍住叹息,将最后点希望挪到了时洲的身。 时洲对的眸光,涌出种从未有过的‘替父母完成心愿’后的满足和自豪,“抢到了,我联系客服改下地址,到时候直接寄到家里来?” 温如兰听,迅速换了惊喜笑容。 “哎呀,我就说咱们家小洲是福星!” 扫视着自家丈夫和大小儿子,夸赞时洲的同时不忘记数落,“谁像你们姓盛的父子三人,关键时刻个比个没用。” 第72章 】“你梦里喊了好几声老…… 晚上九点整, 迪蓝华国官方出最新销售战报—— 最新季度主打钻戒,限量一百枚,秒空! 最新季度主推项链, 限量各五百份, 秒空! 就连附带最便宜耳坠饰品,库存也在半分钟内直接售罄下架! 光是新季度产品总销售额就已经突破一千万,这是作为小众品牌迪蓝以往在华国从未有销售战绩, 足以见得时洲强悍带货能力! 点开这条‘喜报’微博评论区,无数粉丝和网友正在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马上给我补货!补库存!迪蓝, 你们到底会不会赚钱呜呜呜!为什么要限量!” “我人傻, 万千块东西,点进去秒?” “是谁告诉我时洲人气下滑?小米粥这群女人抢起东西来不要命!” “谢邀, 我是男粉,五年前喜欢上洲宝时候还在读大学, 现在有经济能力买就买,当然, 我也买到[裂开.jpg]” “纯路人,之前都是买其他奢侈品牌,看见时洲广告后就好馋项链啊!抢到开心!” “机智如我,直接找迪蓝线下店, 买到!” “啊?线下店?哪里哪里!” “楼上姐妹别, 迪蓝在华国只有一家线下店还是在帝京, 现在专柜新品项链已经被抢空。” … 正如评论区所言。 迪蓝线上官方限量库存已经售罄, 就连唯一一家线下专柜也遭到粉丝们‘洗劫’,这会线下预售都已经排到个月后! 随手点开一个二手交易平台,钻石和项链溢价都已经翻出两倍甚至倍! 不仅如此,时洲作为华国总代言人, 迪蓝全线产品销量都可以计入他‘带货’战绩。 能抢到最新系列小米粥们得知这一消息后,退而求其次转移目标,像是逛普通百货市场似将其他产品抢购一空。 很快,微博热搜就出一个全新题:#时洲带货能力# 点开这个题,为首热讨论意外是由黑粉发出来—— “一看就是团队配合品牌方故意营销热度,秒空一千万销售量?放眼整个华娱有多明星艺人能做到啊?吹牛也不怕吹成笑?” 这条‘看笑’微博底下意外聚集上千条评论,乎全是时洲粉丝截图晒单留言—— “笑死,哪家酸鸡跑出来?[钻戒订单]” “不好意思,从洲宝出道就关注老粉,这两年宝贝退圈就追星等他回来,赚来钱就是为等这一天[钻石、项链订单]” “啊对对对对!放眼整个华娱个艺人能做到,我们家洲宝大美人就是做到,不服憋着![钻戒订单]” “能说出这黑粉小学毕业吗?品牌方本质是商家,赚钱还配合代言人搞虚假营业额炒热度?妈粉就是愿意给洲崽花钱~[项链订单]” “呜呜呜时家小米粥都是富婆小姐姐!我才实习,只买到耳坠,但冲着洲宝美人鱼扮,就是心甘情愿给他花钱[耳饰订单]” 原本一条酸里酸气黑粉留言,意外成小米粥们‘集体炫富’现场。这场面有引起网友们反感,反而吸引很多路人大肆玩笑—— “路人粉点进来快笑吐!这是什么打脸酸鸡爽文现场?一排看下来,时洲家粉丝真好牛『逼』。” “吃瓜点进来看得热血沸腾,甚至也给时洲冲一波销售。” “哈哈哈别酸,时洲这次广告拍得是很绝,迪蓝新品也都很好看,我平时不追星也买一条项链给我女朋友,就是符合主流审美啊!” “憋不住说一句,时洲『性』/取向本来就公开,这波广告一出来,受众不局限于粉丝圈,特别是他人鱼扮和身材,我平常混那两个同/『性』论坛都杀疯,好多人跟着买代言。” “是真!盛言闻最好警惕点,除追星女粉丝,太多男人也馋时洲哈哈哈!” 越来越多营销号看重这波热度,或直接转发、或截图搬运,将这位黑粉言论、粉丝们晒图、网友们调侃继续带着题发散。 这个题位置越升越高,题主持人还关联上迪蓝官方和时洲微博。 直到晚上十点,迪蓝粉丝数就已经新增十万,而身为代言人兼广告主角时洲更是全方面聚拢、爆发人气! 因为呼声实在大,迪蓝在华国分部负责人亲自录视频感谢并且解释—— 迪蓝之所以限定数量,并不是故意在做饥饿营销,而是为确保人工打造这块出品质! 总部第一时间解到华国消费者们热情,已经在争取更大程度上产品数量,明天就会有新一波上架销售活动! 除此之外,也会增加一组代言人时洲海报和声卡,还会增加两百份代言人亲签,以及后续官方品牌见面活动! 凡是购买产品消费者们,都有机会获取见面会免费票! 用真心回馈消费者,自然博取一片掌声 与此同时,时洲也转发迪蓝官方消息,他号召粉丝和路人朋友们量力而行,千万不要购买溢价产品、助黄牛嚣张气焰! 正激动上头小米粥们见此,迅速占据他评论区。 ——洲宝!放心!我们不买溢价产品,一定抵制黄牛! ——呜呜攒钱等你两年!复出后第一份代言,我们都有钱买!别担心! ——宝贝,广告是拍真好看!产品也是真漂亮!我们不是『乱』花钱!啵啵! ——新粉到这边集合!期待《游戏人》,也期待洲宝接下来新作品! 时洲看着实时涌入微博评论,脸上不自觉浮现笑意。 拍摄广告能够得到大众喜爱,粉丝们愿意等待并且支持代言产品,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珍贵至极力量。 正着,盛言闻就从屋外走回来,手里面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蜂蜜牛『奶』。 围坐在时洲脚边芝麻和杏仁警惕一瞬,看清是另外一位主人后欢快摇着尾巴迎接。 盛言闻靠近时洲,“还去洗漱?” 时洲放下手机,“销售额超出品牌方预期,临时接到品牌方和笛安姐会议电,刚刚忙完。” 盛言闻瞧出时洲满足,将手中热饮递去,“给,妈特意给你弄。” 时洲接,还挺喜欢牛『奶』散发出甜味,“给我?” 盛言闻简单说,“我说怕你晚上认床睡不好,上次喝这蜂蜜牛『奶』不是有用吗?妈一听这就给你弄。” “这都十点多。” 时洲心下涌起感动,更多是不好意思,“不应该让她这么麻烦。” 盛言闻挑眉,“泡杯牛『奶』事能麻烦到哪里去?妈现在乐意着呢,还在朋友圈晒你给她抢到钻戒订单。” 时洲不浪费辈好意,将温牛『奶』喝个底朝天,“好,我先去洗漱。” 明天还要中『插』广告要拍摄,今晚也得早睡养精蓄锐。 盛言闻颔首,“换洗衣物都已经在里面,这个浴室留给你,我去楼下客卧洗漱。” “好。” … 时洲赶在十一点前上床,收拾完毕盛言闻正好从走回来。 四目对。 盛言闻主动走到床右侧,“还要看手机吗?不看我关灯?” 经这段时间默认同床而眠,时洲已经最开始别扭劲,他给手机定个起床闹钟,这才侧躺下去,“嗯,睡。” 房间内灯一瞬熄灭。 床右侧响起些许动静,一会,盛言闻带着热意胸膛就贴上来。 时洲哼声,“明天还有工作,你别着得寸进尺。” 盛言闻轻笑,温热气息声贴在他耳畔,“我还什么都做呢,你这就警惕上?” 盛言闻不满足于只能看到他后脑勺,服软请求,“洲洲,别背对着我睡,转来睡觉,好不好?” 时洲还是侧身躺着,动弹。 他将被子往上拢拢,试图隔绝这扰人心『乱』蛊『惑』,“我要睡觉。” 盛言闻着强制『性』将时洲掰扯来,但起这一天内‘得寸进尺’次数太多,只怕会让对方不安、推远好不容易才拉近距离。 他只好忍下这点控制欲,侧躺着贴着时洲休息,“睡吧,晚安。” 时间一分一秒去,各怀心事两人睡意全无。 时洲最终还是能适应这个睡觉姿势,假借着‘『迷』『迷』糊糊’转身投入熟悉怀抱。 早有准备盛言闻将他揽入怀中,满足压实怀中人被子,“早和你说转来睡,你偏不信。” 时洲从喉中溢出一声软乎乎哼声,嘴硬着装睡不回。 盛言闻一手拢着时洲腰,一手触上他额头摩挲助眠。 时洲被他抚『摸』弄得昏昏欲睡,脑海里走马观花般回忆着今晚在盛家发一切,只觉得自己被梦中家庭爱意所包围。 “盛言闻。” 时洲喊得很轻。 盛言闻同样低声应他,“嗯?” 时洲起自己从小到大家庭环境,带着分向往和羡慕,“你爸妈都很好。” 盛言闻哄着纠正,“洲洲,只要你愿意,他们也可以一直是你爸妈。” 《游戏人》录制已然半,按照他们之前约定—— 如在节目结束后,时洲依旧不愿意接受两人婚姻关系,那盛言闻就要无条件放手。 盛言闻能感受到时洲对自己逐渐增加依赖和亲近,但他还是怕‘意外’发,怕时洲会像两年前一样离他而去。 所以,他在抓紧一切时间、用尽一切方式去挽留时洲。 盛言闻似有若无蹭蹭他发丝,压着心底那丝焦虑不愿开口。 时洲不知道盛言闻法,只是安静合眼回忆着穿越至今一切—— 最开始他总着,等到系统所谓那个‘时间点’,一定要选择再回五年前。即便出意外回不去,也得稳住初心继续搞事业。 无论那种结和计划,印象里是‘对家’盛言闻都有在他考虑范围内。 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对盛言闻感情变微妙。 日常处中产依赖取代骨子里好胜心,邓炀出场也让他有微妙醋味和占有欲,再到现在—— 盛言闻一边说着不着调流氓刺激他,一边事无巨细料理照顾着他。 依赖成习惯,习惯弥漫爱意。 时洲突然可以理解五年前‘自己’,全世界大概任谁都拒绝不盛言闻这样对象。 时洲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离不开盛言闻。对方带给他家庭归属感和安全感,是他以往从未有体会。 等到系统所说那个‘时间节点’,他该怎么选呢?如能重新回到《『乱』世》拍摄前,那个时期盛言闻还会爱他吗? 时洲越越『乱』,只好寻找安全感般往盛言闻怀里缩缩,“晚安。” 有夜『色』和怀抱遮掩,盛言闻能看清时洲真实法,他将怀中人圈得更紧一些,温柔回应。 “晚安,洲洲。” … 大概是睡前考虑得太多,时洲梦里是一片混『乱』—— 他梦到五年前拍摄片场,自己和盛言闻处时点点滴滴。 他梦到临时得知养父病情,以及养母指着他哭喊歇斯底里。 他梦到异国两年间和盛言闻为数不多次见面,梦到自己在视频通里带着思念和哭腔入睡,结隔天晚上就看赶来安慰他盛言闻。 现实和记忆斑驳,往和今日对接,梦里一切都是真实,一切都是由他亲身经历。 “——嗷呜!” 芝麻叫声骤然传来,时洲下意识睁眼,他慢半拍眨眨眼,才意识到自己所处环境,这还是在盛家。 边上响起盛言闻询问,嗓音带着一丝慵懒,“醒?是不是芝麻在楼下叫声吵到你?” 遮光窗帘将卧室内笼罩成黑夜,让人分不清时间流逝。 时洲眯眯眼,“点?” 盛言闻回答,“已经十点,两只狗狗都已经跑下楼玩。” “什么?十点?” 时洲一惊,连忙拿起自己床头柜上手机一探究竟,“我定八点起闹钟怎么有响?” 盛言闻连忙将他扯回被窝,“我帮你关,下午才有拍摄通告,你定八点闹钟做什么?” 时洲瞥去埋怨视线,“你以为我?可是在你家睡头不好?” 毕竟这房子里还住着两位辈,这第一次回家睡就起床晚,说出去就不礼貌。 盛言闻得知他缘由,顺着道歉,“我错,见你睡得熟就不忍心打扰,而且……” 时洲注意到他眼中多出深意,追问,“而且什么?” “你昨晚都梦到什么?”盛言闻反问,嘴角弧度里带着一丝微妙得意。 “梦呓喊好声老公,我实在舍不得喊醒你,巴不得再多听听。” “……” 时洲回起昨晚梦里画面,再结合盛言闻这声揶揄,顿时热得头顶升烟。 他居然说梦喊老公?还被盛言闻听个正着? 时洲立刻拉着被子将脑袋一埋,不承认,“不可能!你编瞎。” 盛言闻被他反应可爱到,改口哄,“好,你说有就有,睡饱就起来吃个早午餐,下午还得工作。” 时洲打算在被窝里当缩头乌龟,只得闷应一声,“知道。” … 《游戏人》拍摄中『插』广告摄影棚就在海市西郊,离盛家住庄园别墅区倒是离得很近。 盛言闻驱车带着时洲抵达时,双方团队人马正好同步赶到。 憨憨刚见面就给时洲一个熊抱,“洲哥!牛『逼』啊!” 广告面世不到一天时间,时洲微博涨粉数飙升二十万,今早刚出炉官方明星数据指向,时洲以绝对热数值优势荣登第一位。 如说,以往还有营销号和黑粉质疑时洲退圈再复出人气是虚假,那么昨天代言砸出来真金白银销售额足以打脸一切非议。 当年顶流就是顶流! 即便暂时退圈两年,复出后人气照样可以秒杀一片! 时洲捂住助理狂吹彩虹屁嘴,无奈,“行,低调点吧,粉丝愿意支持我,迪蓝产品也给力,这功劳不是我一个人。” 笛安走上前,难得有些张扬,“这事不用低调,要不是你自然热搜一直在线,我也得给你买热搜好好吹一波。” “安姐。” “从昨晚起,我就收到很多品牌方代言邀约,时洲,你回归后第一波商业价值已经稳。” 时洲听见这,微微颔首,“安姐,这方面你替我筛选做主吧,免得有些商家伺机而动割韭菜。不,代言这方面我还是不打算多接 ” 一来,时洲考虑到粉丝钱包,不把她们喜爱随意浪费。二来,他记得自己演员主业,终究还是以作品实力说。 笛安明白他考量,颔首,“你放心,正好最近有剧本找上,等我先整理筛选一部分再给发给你?你有空瞧瞧。” “好。” 负责中『插』广告拍摄项目组走上来,“两位老师,要不,咱们移步到化妆室里再聊?” 时洲收回注意力,和盛言闻对视一眼后欣然应允。 这回要拍摄中『插』广告是饮料大牌,品牌方看重节目组热度,早在个月前就财大气粗承包下六支中『插』广告位置。 时洲路一号摄影棚,凑巧对上拍摄休息中南嘉。 熟悉目光撞。 时洲不由自主起上次和南嘉秘密交谈,只是有些才提一个开头就被意外打断。 南嘉主动停下拍摄,走上前打招呼,“时洲,你和盛老师也来?” 时洲微笑示意,“嗯。” 项目组见此,连忙解释,“这次全新系列有六种口味,所以品牌方请六位固定嘉宾。” 章许溪和南嘉也都被安排在今天,当然,盛言闻和时洲拍摄才是品牌方主打产品。 双方都有工作在身,时洲只好压下那天回忆,深深看南嘉一眼。 “有空再聊。” “好。” 中『插』广告就是小型情景创意剧,盛言闻和时洲本职都是演员,面对这样广告拍摄自然毫无压力。 两人很快就完成双人剧情拍摄,短暂休息调整后,盛言闻继续着单人镜头拍摄。 延后拍摄时洲看眼时间,嘱咐憨憨后就起身往外走。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 时洲大老远就闻到一股烟味,内心隐约晃出猜,他靠近一看,然在单侧洗手台边发现南嘉。 “……” 四目对,南嘉轻易就碾灭未燃尽香烟,“抱歉,呛到你吧?” 虽然时洲讨厌烟味,但他不会在朋友面前表达出反感,“拍摄结束?怎么躲在这里抽烟?” 南嘉将香烟丢进一旁垃圾桶,边洗手边回答,“嗯,我比你们提早两个小时来,已经拍得差不多。” 时洲起他抽烟娴熟手法,以朋友身份关心,“南嘉,抽点烟,你是歌手,对嗓子不好。” “……” 小嘉,你以后要成为歌手,就得吃糖,对嗓子不好。 南嘉面『色』紧绷,只觉得这声关切和记忆中巧妙重合。 时洲透镜子察觉出他『色』变化,眉心微蹙,“怎么?” 在短暂沉默后,南嘉还是忍不住重提,“时洲,你、你到底认不认识时昼?” “……” 时洲早料到两人间必不开这个题,轻叹着承认,“当然认识,他是我哥。” 昼,明也,是白天也是光亮和希望,时昼是时氏夫『妇』最引以为傲子,也是时洲永远有办法超越存在。 意料之中答案让南嘉晃一下『色』。 这下子,换时洲反来追问他,“南嘉,你怎么会知道我哥?” 时昼和他差七岁,和南嘉更是差十岁,按理来说,两人不应该有交集才对。 南嘉摇摇头,问出残忍事实,“他死,对吗?” 时洲眉心狠狠一皱,说不出应答。 时昼死在他十九岁前夕,也就是同年,时氏夫『妇』才收养在福利院大时洲。 南嘉从时洲沉默中窥探出端倪,继续提问,“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去世吗?” 时洲敏锐意识到不对劲,“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南嘉眸底钻出一丝令时洲看不懂仇恨情绪,一字一句宣判时昼死亡真,“游轮,坠海,死无踪迹!” 第73章 】“再闹下去早晚有你…… “……” 伴随着南嘉咬牙切齿的一句陈述, 气氛骤然冻结。 时洲望着前的南嘉,无数的疑问从心底钻出,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只知道, 南嘉说得话没有错—— 时昼是他养父母的独生子, 从就优秀得不像话,也像盛言闻那般对于喜欢的事情样样精通。 但时昼最喜欢的还是音乐和舞台,在他十七岁那年, 如愿成为了一经纪公司的未出道的签约艺人。 一晃年,公司给旗下的未出道的艺人举游轮团建。 可令谁都没有想到, 十九岁的时昼却意外坠海, 任凭救援队搜寻了半个月,最终还是音讯全无, 不了了。 一直将时昼视为珍宝的时氏夫『妇』痛苦不堪,时洲的养母更是卧病了好几个月, 睹物思人到了近乎癫狂的地步。 后来,时洲的养父时仁清带着心有执念的妻子去了海边, 结果意外遇上了福利院里的时洲。 从那一刻,时洲有了养父母。 时氏夫『妇』对时洲好得不像话,养母和时洲记忆中的亲生母亲一样对他温柔。 衣食住,事无巨细, 仿佛要将他缺失的童年的一切都补回来。 时洲原以为那是幸福人生的开始, 直到有一回, 深夜失眠的他意外目睹了养父母的争吵—— 素来斯文的养父神『色』麻木地抽起了烟, 而一向温柔的养母却在歇斯底里。 时洲终于彻底明白,养母是在透他怀念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得好听点,他是养子,说得残酷点, 他就是替身。 时昼会钢琴,所以时洲要学; 时昼吃海鲜会敏,所以时洲再喜欢也不能碰; 时昼喜欢的穿衣风格,所以时洲就必须跟着穿搭; 时昼坠入海死无踪影,所以时洲就不能靠近泳池、靠近河流海域,更不能拿‘游泳’说事。 不仅如此,养母还对娱乐圈的一切都深恶痛绝,就连时洲回出道拍戏,都得战战兢兢、想尽办法瞒着她。 或许别人不能明白时洲为什么会在事业上升期选择退圈,但时洲很清楚‘自己’年前的抉择—— 时仁清作为养父,在成长道路上给予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关爱。 对方是个明事理、晓分寸的,他没将时洲当成任何人的替身,而是当成亲生儿子去悉心对待。 这年,时仁清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阻拦心灵重创的妻子的偏执,也帮着养子时洲创造出更多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养母对他的养育恩或许夹杂了其他因素,但这并不能成为时洲对养父‘不孝不顾’的理由。 “——滴答!” 水龙头积蓄出一滴水珠,不堪重负地砸在了水池壁上。 发出的声响成了打破这段沉默的唯一利器,时洲强『逼』着自己从不堪的成长回忆中挣脱,直视着前的南嘉。 他深呼一口气,“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事?那时你几岁?” 南嘉从时洲的神『色』中瞥出端倪,猜测,“看来你知道的并不多?”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南嘉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道出残忍事实,“因为当年坠海下落不明的人,不只有时昼,还有——” “我姐姐。” 南嘉的姐姐南瑶,当年也是参游轮团建的未出道的艺人一。 时洲眉心狠狠一蹙,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撞击地说不出话,“什么?” 南嘉终于卸下酷酷的伪装,诉说起自己的往,“我父母在我很的时候就离异了,我跟着我爸,我姐跟着我妈。” 但很快地,南父和出/轨对象组成了新庭,把南嘉丢在爷爷『奶』『奶』不管不问。 那一年,南嘉还不到六岁。 南嘉溢出一声苦涩的笑,“我爸是在我妈怀我的时候出/轨的,她一直把婚姻的不顺心都归错在我的身上,所以在离婚后也不待见我……” “我姐和我差了八九岁,每回周末等我妈去上班了,她就悄悄跑到爷爷『奶』『奶』来找我。” 攒着的零花钱给南嘉花,每回都买糖哄着南嘉,后来还扛着电子琴自己给南嘉当老师教学。 时洲默默听着南嘉的回忆,不难想象中这位姐姐在对方心里的份量。 “我姐要去参加公司团建前,我还一个劲哭着闹着不让她去。”南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如今想来,概是孩会有的直觉。” 时洲欲言止,“那她的……” 南嘉读懂他的言下意,眸底的痛苦重新弥漫,“和时昼哥一样,再也没找到。” 时洲听见他换了的称呼,“所以,你和我哥认识……是因为你姐姐?” 坦诚到了这个地步,南嘉也没了藏着的必要。 “嗯,他们人关系不错,还一起带我去游乐园玩。时昼哥长得很好看,格也温柔,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很希望他能成为我的亲哥。” 那时候的南嘉还是馋着南瑶要糖吃,还是时昼拿着‘吃糖齁嗓成不了歌手’来哄劝他。 南嘉说着说着,就想起了那天放学时得知的消息—— 南瑶和时昼双双坠海,没了踪迹。 这对年仅十岁的南嘉来说,无疑是比天塌了还要绝望的事。 “……” 时洲看清南嘉未能消弭的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以往知道得并不全面,如今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事,心底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在什么突然情况下人能双双坠海? 既然是团建,那其他人呢?整座游轮上不可能没有救援船只和会游泳的人吧? 还没等时洲想出个所以然来,南嘉就继续开了口,“我在参加《游戏人生》前还不敢确定,后开看见你上台弹了钢琴,就发现你和时昼哥长得特别相似。” “……” 时洲听见‘相似’字,面『色』微微僵硬。 怪不得,南嘉从第一次录制时就和他表现出亲近,甚至在电梯里就说似曾相识的话。 南嘉还陷在自己的情绪中,没能及时察觉时洲的不对劲。他想起一事,干脆借着这个由头开了口,“时洲,你们只相差了六七岁?” “可当年我问昼哥的时候,他分明说自己是里的独生子,没有亲弟弟?” 简单的一声询问,暗含着时洲真实身的答案。 “……” 时洲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扯谎敷衍对方的询问,只觉得内心深处一种不安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再熟悉不的低沉声音,“洲洲。” 时洲忙不迭地转身去,对上盛言闻的目光时心弦骤然一紧,从未有的不安感生了起来。 “言、言闻,你怎么来了?” 盛言闻捕捉住时洲试图遮掩的慌张,朝他靠近了步,这发现洗手池边上还站着一个南嘉。 “我拍完了,憨憨说你去上洗手间一直没回来。” 盛言闻察觉气氛的不对劲,暗含审视的目光在时洲和南嘉间来回移动,“你们站这儿聊什么?” “没,没什么。”时洲否认,朝南嘉投去一道隐晦的神。 后者接收了他的视线,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痛苦仇恨展『露』在盛言闻面前,“没什么,只是我躲在厕所抽烟被时洲撞见了,开玩笑请他帮忙保密而已。” 说完,他就压下一切往事和询问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对夫夫。 盛言闻看着南嘉的背影,自然不信对方临时编扯出的拙劣借口。 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形象要求时洲他抽烟一事保密,现在怎么直白地和他一个外人说出来? 盛言闻重新将注意力挪回到时洲脸上,问,“洲洲,你们刚在聊什么?” “就是抽烟那事,没其他的。”时洲掩饰。 无是曾经的‘孤儿’身份,还是被养母当成‘替身’对待的这年,都是他不愿意往外透『露』的伤疤。 对比起从环境优渥、父母恩爱出众的盛言闻,时洲只觉得自己的往如同笑话般不堪一击。 分在意,就会延伸出自卑心锁。 以往就因为可笑的自卑而不愿公于众,如今,他更不情愿让的盛言闻知道这一切。 盛言闻扯了扯唇,“时洲,你知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没有半点撒谎的天赋?” “……” 时洲依旧选择逃避,“我骗你做什么?棚里是不是轮到我开拍单人视频了?那我先去。” 盛言闻没有继续『逼』问,“嗯,去吧。” 时洲点头往外走了几步,慢半拍地意识到盛言闻并没有跟着走上来,“你不走吗?” 盛言闻还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走廊斜侧的天窗散下一片光,好巧不巧地落在他的身上。 时洲看见空气中的微末起伏,却难以分辨盛言闻此刻的眸『色』,“言闻?” 盛言闻看向他,“没事,你先去吧,我上个洗手间。” 话音刚落,憨憨也跑了来,“洲哥,要到你拍摄了,咱们还得抓紧时间补个妆。” 棚里还有一帮工作人员等着,时洲不是撂担子放鸽子的格,只好对着盛言闻说,“那我先去了?” “嗯。” 盛言闻看着时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嘴角的那点弧度彻底落了下来。他疾步靠近洗手池,用冷水狠狠冲刷着双手,企图以此来平复内心的焦躁和不安。 盛言闻抬头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没由来地觉得一阵失落—— 从始至终,他就不喜欢‘被欺瞒’的状态。 每每面对时洲的逃避,盛言闻只觉得无力痛苦。 就像刚那样。 明明他和时洲是名义上的夫夫,结果在南嘉的面前却成了一个外人? 盛言闻很想放任自己的控制欲去『逼』时洲乖乖就范,却怕自己一个不慎吓到了对方,想了年好不容易盼回来的人,他实在舍不得推远。 脚步声逐渐响起。 有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看见正在一个劲洗手出神的盛言闻,礼貌且心翼翼地招呼,“盛老师?” 盛言闻回神,收敛中的真实情绪。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转身对工作人员礼节地点了点头,朝着摄影棚走了去。 … 时洲的单人拍摄同样完成得很顺利,等回到休息室卸妆时,刚五点。 憨憨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随口问,“闻哥,还有五天就到你生日了啊,微博上已经有粉丝带话题给你预热了。” “生日?”时洲反应了一下,“下周?” 盛言闻团队的宣传人员接话,“公司本来打算给安排粉丝生日见面会,但是闻哥不乐意,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了。” 作为当事人的盛言闻随口应付,“生日而已,一个普通日子没什么好的。” “闻哥,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可是你二字开头的最后一年生日,以往……” 憨憨看了一边上的时洲,突然反应来嘿嘿笑道,“也是!今年洲哥回来了,你们俩人是要单独吧?” 后半句话一出口,边上的工作人员都『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笑容。 时洲不自觉地笑了笑,看向盛言闻时正好瞥见了踩着高跟鞋回来的笛安。 笛安敲了敲门,示意,“我提前预订了包厢,等到这边收工,伙儿一起去聚聚?顺带庆祝你们洲哥首波代言旗开得胜。” 憨憨在内的工作人员一听这话,纷纷热烈响应。 时洲弯了弯嘴角,刚准备应话结果就听见边上的盛言闻开了口,“你们去吧,我今天实在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 “……” 时洲的笑意凝在嘴角,担忧出口,“昨晚没休息好?” 盛言闻看了他一,淡声回,“不用担心,你跟着他们去庆祝吧,我先开车回,晚上让司机送你回来。” 时洲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中,最终还是决定,“不了,安姐带他们去吧,拍摄了半天,我也想早点休息。” … 一个时后,电子门应声而开。 盛言闻看着跟自己回的时洲,“其实你可以跟着他们去包厢吃饭的,我提早回来是为了收拾东西。” 时洲一懵,“收拾东西?” 盛言闻如实回答,“嗯,前段时间接了魏安导演的一个公益短片,要去外省拍摄天左右,明天就得出发。” 时洲算了算日子,“生日那天能回来?” 盛言闻沉默了一瞬。 原本他算好了通告的时间,的确是想要赶回来和时洲生日的,但转念一想,他不想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别人身上。 “看情况吧,周来不及的话,周四回来。”盛言闻改口不应,却不忘将拖鞋放置在时洲的脚边。 他环视一圈客厅,继续嘱咐,“要是这几天你一个人觉得无聊,想让它们回来陪着,我让越泽帮忙送回来。” 今天赶着去拍摄通告,只狗狗还留在盛庄园没带回来 “……” 时洲没有接话,只是跟着盛言闻的背影回了房间。 盛言闻简易收拾出了套换洗衣物,语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冷意,“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怕吵到你,今晚去隔壁卧室睡觉了。” 时洲眉心微蹙,走上前去,“盛言闻,你……” 盛言闻似乎没看到他的情绪,收拾完衣服后问,“我给你做点吃的?吃完早点睡觉。” 时洲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盛言闻停顿了秒,咬字有点重,“好。” 说着,他就提着简便李离开了房间。 ——啪嗒。 关门声砸得心头晃动。 时洲不自觉地急喘了口气,从未有的茫然若失将他团团包裹。 从穿越至今,他习惯了盛言闻的主动照顾,适应了对方独有的专属温柔,可唯独没有见识刚那副态度。 分明言举止里的关心还在,但就是带着让他难以靠近的冷意态度。 “……” 时洲彻底没了胃口吃饭,只好先去冲了一个热水澡。 只可惜,他无法压下『乱』糟糟的思绪,满脑子都是和盛言闻相处的画面。 都说人最怕习惯的事物突然改变,最怕拥有的东西忽然失去。 躺在床上的时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竟然无法想象和盛言闻彻底分道扬镳后的日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去,时洲终究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隔壁房间。 ——咔嚓。 门把手在极度的力道控制下,只发出了一点微不可闻的动静,客卧里一片昏暗,隐约可以瞥见盛言闻的身影。 对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真的累得已经睡去了。 时洲做贼般地走了进去,靠近床边注视着盛言闻的睡颜,有纠结地喊了声,“言闻?盛言闻?” 故意装睡的盛言闻还是伪装不下去了。 他抬手将时洲抓了个正着,心里那点积压的郁气在看见对方赤脚踩地后更为浓郁。 盛言闻咬紧牙关,“半夜的偷『摸』『摸』地跑这里来做什么?入秋了也不怕着凉?” 时洲听见他的说话语调,一时间委屈和复杂掺半,“我一个人睡不着。” 盛言闻强装冷漠,“所以呢?” 时洲听见这话,翻腾了一晚上的情绪更加浓烈。他破罐子破摔般地掀开被子,直接往盛言闻怀里一钻。 “……” 时洲本来就是偏寒的质,如今突然投怀送抱般地钻入被窝,直接将热的盛言闻冰得一愣。 时洲嘟囔,“你别生气了,不?” “谁说我生气了?” 盛言闻硬着心不承认,双手还是扯着被子将时洲盖好,“前你说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睡不着,现在让你一个人睡了,这半夜的不老实?” 时洲感受到盛言闻回转的态度,声哼唧,“别不承认,你就是生气了,所以今晚一直给我冷脸瞧。” 盛言闻听得发笑,“进门给你递拖鞋,收拾完李还打算给你下厨,这叫给你冷脸了?哪里来的没良心?” 时洲试探地去勾盛言闻的拇指,服软直戳核心,“言闻,你和南嘉是不一样的,真的。” 盛言闻哪里会感受不到怀中人的动作?心里堆积的郁闷被轻而易举地瓦解,他故意追着问,“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南嘉最多只是作为朋友存在,但你不是。”时洲轻吸了一口气,指尖暗中摩挲上了盛言闻无名指上的戒指。 “无有没有失忆,我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和其他人戴戒指、一起睡觉,也、也不可能任由他们做那种流氓事。” 盛言闻反拢住他作『乱』的手,含糊出一声笑意,“一天到晚把流氓挂在嘴边,我做什么了?隔着掌心亲你?还是亲胎记?还是隔着衣服欺负洲宝?” 时洲的脸越听越热,“别说了。” “不是你先提起来的?”盛言闻反客为主,凑近时洲『逼』问,“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做,你不回答的事情我不『逼』。” “是,你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但于我而言,你是我的恋人。” “时洲,你一边黏着我,一边不给我一个痛快?谁像你那么能钓?”盛言闻气得用牙含咬了一下怀中人的耳垂,却舍不得真伤害。 时洲微微仰头躲盛言闻的唇齿拿捏,压着颤栗反问,“言闻,那你能在生日那天赶回来吗?” 盛言闻呼吸略重,“赶回来做什么?我想要的生日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时洲直视着他的双,轻而确切,“……能。” 盛言闻轻笑出声,不依不饶地追问,“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 “知道。” 时洲知道任何一段感情都不能只有单方面的付出,也知道自己早已经『迷』陷在了这段感情中难以自拔。 既然注定躲不掉,还不如认定真心去回应。 时洲的目光落在了盛言闻的喉结痣上,看着它在夜『色』间微微攒动起伏,下定决心的他不受控制地被吸引,“盛言闻。” “嗯?” “等到生日那天,我一定给你个痛快。” 时洲凑近了盛言闻的喉结,微凉的唇轻轻贴上那颗感的喉结痣,“我想给你生日,想把以前错的都补回来。” 盛言闻的呼吸声猛然一粗,喉结起伏间,他拢着时洲的手攥得更用力了,紧挨着不肯往后退让。 都是男人,时洲自然注意到了盛言闻的变。 只是这回作为主动撩拨方的他没有半点羞意,反倒故意激他,“你明天是不是要早起?“ “哎呀,要不然我还是回去睡觉吧?免得吵了你整晚睡不了觉。” “……” 盛言闻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临时改签提早的飞机票,面对怀中得意万分的时洲,他只能憋着气狠狠搂紧,“睡觉!” “再闹下去,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第74章 】“老公我不想和你离…… 海市机场。 拍摄完的公益短片的盛言闻赶在生当天返回, 他刚从通道出,意外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车牌号。 还没等盛言闻回过味,贴了防窥的车窗就摇了下, 穿戴整齐的洲扯下自己的口罩, 扬唇和他示意,“言闻,这里。” “……” 盛言闻愣了两秒, 直到身边的助理咧嘴示意,“闻哥, 洲哥亲自接你了!” 亲自接? 盛言闻默念着这个词汇, 三步作两步地靠近,“你都没国内驾照, 怎车的?我一不在就胡闹?” 洲早些年在国外考取了驾照,后在国内出道后就一直有公司接送, 私下也有盛言闻这位免费的专车司机。 洲没想到一见面就得面对盛言闻的‘教训’,嘴角立刻往下一扯, “谁胡闹呢?我又不敢知法犯法,喊了代驾的。” “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亲自机场接,你倒好, 上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骂。” 洲没好气地把车钥匙丢给盛言闻, “喏, 你回家。” 盛言闻得直发笑, “让代驾机场接机,然后要我自己车回家?你倒是图便宜。” 洲理直气壮,“怎?不愿意就算了,我今晚也懒得给你这个奔三的老男人过生。” 盛言闻由着他口头上争赢, 绕着走到驾驶位,上车前还不忘看了一眼近处的工作团队。 工作人员们十分配合,“闻哥,你们自便!生快乐!” 刚下飞机就能见到洲,盛言闻心情显然不错,他难得笑应了一声,“这几天辛苦了,今晚吃顿好的,费用找我报销。” 得到一片欢呼道谢后,盛言闻才带着笑意进了车内。 洲重新系扣上安全带,“走吧,盛师傅。” 盛言闻任劳任怨地发车子,随口问,“今晚去哪儿?” 洲压根没设置导航,“回家。” 盛言闻挑眉,“回家?” 他还以为洲这亲自接,是为了带他去外面餐厅吃一顿。 洲颔首,“你不觉得待在家里更自在吗?” 盛言闻见他的说辞,眼『色』晃微妙笑意,“嗯,是更自在。” 大概是相处的间长了,洲一眼就看穿了他流氓的内在本『性』。 他脸颊隐约有些发烫,“你想什呢!我是怕你这两天拍摄累了,外出还不如在家方便。” “生蛋糕已经提前订好了,我没什做菜天赋,直接请了西餐私家订制。”他瞥了一眼车盘上的间,“这个点回家差不多。” 盛言闻瞧见洲这急于转移话题的模样,唇侧的笑意更为明显。 于他而言,那种熟悉的觉又回了。 当年,刚在一起的洲也是这样,宁愿宅在家里过双人世界的子,也不愿意跑到外面瞎折腾。 洲被盛言闻的视线盯着脸颊一阵滚烫,催促,“你、你看我做什?这边只能临停车半,你赶紧的。” “好。” 这个点正好避了下班峰期,两人一路顺畅到家也才五点半。 洲松安全带,还不忘将始前的‘戏’演完,“谢谢司机师傅。” 盛言闻配合回他,“客气,有间一次『性』把这段间的车费上交了。” 洲合上车,哼声,“说起,等《游戏人生》录制完,我得抽空去考一下国内的驾驶证。” 盛言闻锁上车,跟进,“怎突然想着去考了?” 洲说出自己的考量,“算在国内长期待着,还是考一个驾照更方便?” 国内长期待着? 盛言闻被头半句话轻而易举地取悦,忍不住伸手去牵洲的手,“也好,说不定以后接代戏有需要。” “……” 洲的目光随往下一移,他看着被盛言闻拢住的手,嘴角微扬,“从这儿到家口才几步路?干嘛还要牵手?” 盛言闻见他没拒绝,不由自主地牵得更紧了一些,“怕你走丢。” 当初,他把‘失忆’的洲带回家,对方陌生得连往那边走都不清楚,在即便记牢了,盛言闻也想着牵着他一步步回家。 洲知到盛言闻起伏的心绪,轻晃着手腕回应,“不会再走丢了。” 盛言闻示意,“走吧,不是说请了上的西餐定制?” 洲颔首,边走边说,“定了五点四十上,下午出得太急,忘记带了手机,我待会儿就……” 话还没得及说完,一道熟悉的声线骤然响起,“洲。” “……” 洲陡然卡壳,有些慌张地朝着声源源望去,果不其然,家口正站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对方扮得格外温婉,一身淡青『色』的改良过的旗袍格外显示出韵味,虽然眼角眉梢留下了岁月的皱痕,但不难看出年轻的美人风骨。 洲反应了两秒,“妈,你怎了?” 者不是人,正是洲名义上的母亲楼可芩。 楼可芩往前走了两步,视线一下子就定格在了两个孩子相牵的手上,“你这一声不吭地跑回国,还不允许我看看你?” 虽然她的语气不重,但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压迫。 ——我爸妈对我们的婚事是什态度? ——不太赞同。 “……” 洲没由地凝住了呼吸,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期节目录制他和盛言闻谈论过的话题。 能让盛言闻说出‘不太赞同’的,恐怕楼可芩的态度是极其不赞同。 在楼可芩目光的审视下,洲印在骨子里的‘顺从’本能作祟,他下意识地挣了被盛言闻牵的手。 “妈,你回国应该早点告诉我,我……我好去机场接你。” 盛言闻瞥了眼空落落的手,视线再度落在了突然出的楼可芩的身上,凝上一股从未有过的紧绷。 当年,楼可芩一出,不到三个月就带走了洲。 那在呢?对方是不是还是执意要让他们离婚? 盛言闻压下『乱』糟糟的绪,用晚辈的身份礼貌招呼,“妈,好久不见,爸呢,他还好吗?” 楼可芩见他出口的称谓,细眉并不明显地蹙了蹙,“他这两年病着,身子骨不方便回乘坐飞机折腾。” 楼可芩看了一眼腕上的老式且破旧的手表,“洲,有空吗?妈有几句话想和你聊聊。” 洲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有空。” 盛言闻看出母子间有些僵硬的氛围,干脆主提议,“要不找个餐厅坐坐?正好也晚餐点了。” 洲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过不了两人世界的,至少得先安顿好楼可芩才行,“对,有什话等坐下再聊?” 楼可芩眸波微晃,还是克制着压下的拒绝的话,“好。” … 半后,三人在附近的餐厅包厢落座。 洲拿起一旁的电子菜单,“妈,你要吃什?” 楼可芩抿了一口温水,浅声拒绝,“没事,你看着点吧。” 洲见此,只好将目光投向盛言闻,“言闻,你想吃点什?今天就按照你的意吧。” 如果精心准备的家庭晚宴没办法场,至少这里也得让出盛言闻好好吃上一顿。 盛言闻明白他的依赖和用意,贴近和他一起研究着电子菜单。 静坐在对面的楼可芩看见两人的依偎姿态,眼『色』隐隐透『露』出不痛快。 盛言闻点了四五样招牌菜,最后还顾虑到洲的喜好,“点个海鲜烩盘吧?你不是最喜欢……” 楼可芩的面『色』顿变化,看向洲多了一丝欲言又止的责备,“洲,你点什海鲜?” 洲心头咯噔,生怕楼可芩说出什不该说的,他赶在盛言闻前取消了‘海鲜烩盘’前的钩。 “没,海鲜就算了吧,这几个菜也够吃了。” “……” 盛言闻看出洲的异常,瞳孔深处溢出一丝探究。 还没等他彻底压下心头的疑虑,楼可芩却先忍不住以长辈的姿态了口,“盛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顿饭是我们母子间的谈话。” 言下意,就是希望盛言闻从这场饭局里主退出去。 “……” 盛言闻攥着电子菜单的手一紧,在娱乐圈磨练了这些年,他从未有过比在更为窘迫的情况。 楼可芩对他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无论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 餐桌上的气氛顷刻凝固。 洲第一间将手搭在了盛言闻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无声安抚,“妈,言闻不是外人,他……” “洲,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楼可芩又喝了一口温水,看似温婉的神『色』中渐渐透出执拗。 “有些话关起才能说!” “……” 洲无言以对。 一方面,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在回国前和楼可芩说了什、答应了什。 一方面,他又怕楼可芩的情绪像往常那般失控,念出昼的名字作比较、继而在盛言闻面前道破他的身份。 短短十几秒,盛言闻看见洲眉眼间越『露』越多的纠结,下飞机后的喜悦和期待在不到一的间里彻底褪去。 他看着无声对峙中的母子两人,主选择站起了身,“妈,洲洲,你们聊吧。” 洲一怔,“言闻?” 盛言闻不愿在洲面前显『露』出狼狈失望的一面,笑了笑,“这里离家近,有什需要随给我电话,你们母子几个月没见了,是该好好聊聊天。” 血缘关系浓于水。 盛言闻不想『逼』迫洲在自己和亲生母亲中做出所谓的选择,他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洲下意识地起身去追,结果楼可芩猛地一下将杯子放回了桌上,“洲!你站住!” “……” 洲回身看去,“妈,你为什非得这样对言闻?” “为什?我还想问你为什呢?”楼可芩直视着洲,眼底带着化不的执念。 “你说你喜欢演员这份工作,喜欢站在镜头前塑造角『色』!好,我答应了让你回国复出,但前提是你和盛言闻断了关系!” 洲不解摇头,只觉得那种人生被强制掌控后的窒息卷土重,“我喜欢盛言闻,你为什非得『逼』着我离婚?” 楼可芩见‘喜欢’两字,越发觉得荒唐,“在娱乐圈里,同『性』间的喜欢值几个钱?我早和你说过了,你们爱得不过是那剧本里的人物,演员拍戏最容易暧昧!” “况,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能有什好东西?昼当年……”楼可芩说到一半,被回忆拉扯着意外噤声。 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看向洲的眼神多了一丝微妙的谨慎,改口,“洲,妈是为了你好。” 洲意识到了什,荒唐地笑了一声,“为了我好?不,你只是想把我变成另外一个昼。” 楼可芩的情绪陡然变得激了起,“洲,你没资格这喊他名字!” 洲内心越发悲凉,“是,我一个养子有什资格?” 他知道这会儿已经追不上盛言闻了,干脆返回到饭桌前望着楼可芩,“让我猜猜,是不是昼曾经和你说过长大后要娶妻生子?还是他和你说过喜欢的女生的类型?” “你一直把我当成他的替身看待,所以想让我按照他的喜好过一辈子。这里面,应该包括婚姻择偶观吧?” “……” 内心的隐秘被戳中,楼可芩一没了话。 昼十八岁那年,他曾陪着楼可芩去参加过好友儿子的婚礼,无意中说出了自己对婚姻、对另一半的美好幻想。 当初的楼可芩想着,只要再等个十年八年,自己就能看见昼牵着妻子的手步入礼堂的画面。 可惜,身为母亲的她一切对未的美好幻想都随着昼的离去而幻灭了。 楼可芩原以为领养了洲就能走出‘失子’的伤痛,子一长,她总是不断地想要从洲的身上寻求着已逝儿子的影子。 越执着,就越走不出。 如果说,洲候还和昼有几分相似,那越长大就越超出了她的控制预期—— 对方瞒着她回国进了娱乐圈、成了演员,最终还背着她和丈夫跟盛言闻领证结婚。 所幸,丈夫仁清生病治疗的这两年,洲又回归到了‘乖乖儿子’的身份,话地远离了娱乐圈,和盛言闻异国分。 楼可芩原以为,常年见不了面的洲和盛言闻最终会分道扬镳,那一切都能回归到她想要的正轨。 可没想到丈夫的病情一好转,洲‘回国复出’的念头又升了出。 于是,楼可芩做了一件事—— 她知道洲和盛言闻在长期的异国相处中情定会出隔阂,直接以洲的名义向盛言闻寄回了一份拟定的离婚协议书。 延迟得知这事的洲和她爆发了从未有过的争吵,然后第一间买机票回了国。 … 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穿越的洲不知道楼可芩做得过分事,但仍然觉得此情此景很可笑,“我猜对了?在你心里,我这辈子都该活成昼的影子,是吗?” “洲,妈不是这个意!” 洲声拦断她的话,“那你是什意?” “从到大,我不敢忤逆你的任要求,因为我谢你和爸养育了我,让我从福利院的孤儿变成了有家的孩子。” 所以,即便楼可芩把他当成昼的替身,洲也假装自己不知道。 “可你想过没有,我是有想、独立的个,我为什非得认定言闻不放?” 洲眼眶发红,说出了藏在心底深处的隐秘。 “因为我在他面前,可以不是昼,可以不是福利院没人要的孩子,我是我自己!” 无论是因为《『乱』世》结缘,还是穿越到五年后,洲在盛言闻面前,永远都能肆无忌惮得做自己。 “如果你还顾念着那点母子情分,从此以后有些话就提了。除非盛言闻不要我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离婚!” “……” 楼可芩看着洲一如既往的坚决神『色』,无言以对。 洲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我答应了言闻要给他过生,今晚这餐饭,您自个儿吃吧。” 这是他第一次狠下心对楼可芩说话,但却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包厢关得有些用力。 楼可芩呆坐在位置上,脑子嗡嗡发响,她连忙从包里掏出『药』就着冷水吞咽了下去。 其实,仁清得知楼可芩‘寄出离婚协议’这事后,同样觉得不可理喻,夫妻间的关系因为‘养子’也彻底陷入到了冰点。 后,仁清强制『性』地带着楼可芩去看了心理医生,她在心理专家的指导梳理下才知道自己病了,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伤了母子的情分。 隔三个月,楼可芩回国是想要和洲道歉的,可一见面,她就控制不住那种偏执作祟的念头。 渐渐冷静下的楼可芩看着空无一人的包厢,心中止不住地悲凉—— 这下怎办? 她是彻底挽回不了洲这个孩子了? … 夜幕降临。 没带手机的洲利用系统了车,偏偏遇上下班峰期堵得不行,等到回到家中,已经过七点了。 电子锁应声而。 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只有酒味弥漫其中。 意识到不对劲的洲了玄关处的昏暗顶灯,一眼就望见了站在落地窗边的盛言闻。 对方手里拿着一瓶香槟,里面的酒『液』只剩下一半。 见静的盛言闻回过身,和洲隔着大半个客厅对望。 “……” 令人压抑的沉默蔓延。 洲辨出了对方眼中浮的红意,走上前去,“你平不是不爱喝酒吗?今晚怎一个人先喝了?” 不爱喝酒? 盛言闻一瞬不瞬地看着洲,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痛苦终于彻底爆发了出。 他将香槟丢在布艺沙发上,猛地拉扯着洲抵在了完全冰凉的落地窗前,“洲,你爱过我吗?” “——嘶!” 洲还没从背后膈应的疼痛中回过神,抬眼就瞥见盛言闻脖颈处的红『色』疹子,“言闻,你身上这是怎回事?” 盛言闻没有理会他的担忧,忍不住自嘲出声,“不爱吧?早就不爱了吧?” “我一直拿‘失忆’欺骗自己,可你要真的爱我,又怎会一点儿都想不起?忘了我们是怎始的,忘了我对酒精过敏,也忘了……” 你在回国前给我寄过离婚协议。 收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晚上,盛言闻正好同步得到了洲回国的消息,他看着病床前昏『迷』不醒的恋人,没有人知道他是从什样的绝望中渡过的。 盛言闻设想了千百种挽回的理由,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洲转醒。 上帝和他了一个玩笑,也给了他一个机会。 醒后的洲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只是回家后的第一句话还是和他提出离婚。 那刻,盛言闻用尽了毕生的演技才在他面前伪装得当,拿所谓约法三章延缓自己的‘死刑’。 上真人秀也好,私下相处也好,盛言闻用尽全力熬出一丝盼头,却因为楼可芩的到彻底熄灭。 盛言闻终于意识到,其实一切都没有变。 楼可芩还是把他当成外人看待,洲一旦恢复记忆,或许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是有用得上的一天。 身的不适越发加重了心『乱』。 盛言闻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患得患失、没着没落的子,“洲,提前结束我们间的约定吧。” 洲一愣,“什?” 盛言闻不由分说地拽着他去了书房。 洲顾不上手腕上强攥的疼痛,还是惦记着盛言闻说的酒精过敏,“言闻,你在得吃『药』,等你舒服了我们再说其他事情,好不好?” 他以往怎都没发呢?怎能只以为盛言闻不爱喝酒。怪不得当初拍摄封面杂志,对方面对他的敬酒调侃才会生气。 他只享受着盛言闻的好,却忘了也要会及回应。 ——滴滴滴。 书房暗格里的保险箱应声而。 盛言闻将里面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随手丢在了桌上,“离婚协议。” 他拿起桌上的水『性』笔,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签署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将笔递给了一旁的洲,“不是一始就想着和我离婚吗?” “洲,我签字了,在我把决定权让给你。” “……” 洲完全没料到盛言闻会拿出这东西,目光下落,终于瞧见了他空落落的无名指。 盛言闻见他不说话,『逼』问的语气又冷重了一分,“要是你还有一丝一毫想要离婚的念头,随都可以签字。” “消息对外公布的间由你决定,我全力配合你,要是有营销号胡『乱』编料,盛娱这边帮你彻底处理。” “总而言,我们离婚的消息不会影响到你的星途,如果愿意,有合适的剧本我也会给你留着……” 洲压根不理会他的条件,更出一声颤意,“你戒指呢?你让我摘下弄丢,你的呢?” 盛言闻握着笔的指尖隐隐泛白,心口不一,“这还重要吗?” 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毁约,只好潦草将笔塞在洲的手里,“我不在这里影响你做决定了,你自便。” 盛言闻往口走了两步,结果签字笔就直接砸在了他的脚边—— “盛言闻!你发什疯!除了刚回家那一次,我什候说过要跟你离婚了!” 带着哭腔的怒意,伴随着纸质的撕碎声。 被酒意侵蚀的盛言闻慢半拍地回身看去,才发洲将一叠碎纸砸丢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洲轻易红了眼,“我知道我前说错话了,你能不能这记仇?我、我……” 洲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但没有情经验的他不清楚该如去挽回眼前人。 盛言闻最见不得洲哭,终究还是大跨步回到他的身侧,却一字一句要他认清实,“看清楚,撕完了这份,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谁稀罕这个机会?” 彻底认清心意的洲撞进盛言闻的怀里,企图遮掩的哭腔带着点软乎乎的可怜劲,“老公,我不想和你离婚。” 第75章 】“新岁的第一顿早餐是…… 盛言闻怔了会儿, 才确定这声称呼的真实『性』。 忍着内心的冲,故意将怀中的时洲往外推了几,直视着对方欲哭哭的双眼, “你叫我什么?” 时洲时拿捏准盛言闻的态度, 抿了抿唇,好意思再喊第二遍,“言闻, 我……” 这话没有完,盛言闻把搂着撞在了书桌上。 后腰被桌壁顶撞得有些疼意, 时洲刚低呼了声, 唇就强制『性』地被眼捕获了。 书桌有些凉,可盛言闻掺着酒意的呼吸是热的。 攫取着肖像想惦记了许久的软唇, 以最强硬的姿态攻入怀中的唇齿,掠夺着对方的呼吸、侵略着口中的每处温软。 时洲知道‘己’早已和盛言闻接吻过千遍万遍, 但架住记忆里没有接吻经验的实。想要推开眼,却怕对方又打定主意和‘离婚’。 “唔嗯——” 盛言闻覆压上的怀抱裹挟着熟悉的味, 让时洲在慌张中又收获了丝安定。 带着强制意味的吻停,时洲觉得己像是陷入了旋涡里的鱼,像是点点地被扯着往下坠,渐渐升起的窒息感『逼』迫着发出求助的呜咽。 时间流逝在激烈的亲吻中模糊了概念。 时洲甚至觉得, 己会成为第个因为接吻而窒息死亡的。 终于, 盛言闻松开了。 新鲜的空重新光临, 时洲猛然呛了两声, 眼角眉梢出尽是片红意。 盛言闻眼底的深意但没有散去,反而更浓了些。 “……” 时洲没从缺氧的恍惚中回神,忽地又脱口而出了丝猫儿般的嘤咛,慌张地将子往后仰了仰, 结却被坚固的桌沿和盛言闻的臂膀双双断了退路。 “准躲!” 手上的力道重了。 时洲有些害怕地缩回到盛言闻的怀中,转而被对方把抱到了书桌上。 桌上的笔筒应声而倒,散落在地面的签字笔啪嗒嗒地撞击着时洲的心房。 有些害怕又有些渴求地圈住盛言闻的臂膀,向偏凉的体质这会儿正烫得惊,“言闻。” 时洲只能埋头缩在盛言闻的怀中,敢去阻扰对方的举。 “言闻,别……” 边着无关痛痒的拒绝,边如热化的糖靠在怀中。 盛言闻被酒意带的燥意终于减轻了,安抚『性』地吻了吻的额头。 “别怕,你喜欢的。” …… ………… ……………… 空中的热意及散去。 盛言闻看着轻而易举就被弄『迷』糊了的时洲,用唇去吻了吻的鼻尖,“别哭了,我又没欺负你。” 着,就想要捕获那张沾了水光的软唇。 时洲无意识地躲了躲,嗓音透着沙哑的软意,“接吻是情侣之间才做的,你都要跟我离婚了。” 盛言闻明的口是心非,搂紧反问,“协议书是被你撕了吗?是我现在重新给你拟份?” 时洲瞬间抱紧,“你敢?” 盛言闻话,只是又下没下地拍打着的后背。 时洲想起盛言闻空落落的手,眼底是弥漫出丝涩意,“你真要跟我离婚吗?戒指都见了。” 盛言闻哄,“傻傻?” 时洲没反应过,“嗯?” 盛言闻指引,“看看我脖子上带着什么?” 时洲抬眼,这才注意到藏在衣服下的条小细链条,连忙勾扯出看,发现那枚婚戒串在了细链条中。 盛言闻凑近吻了吻时洲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耐心给解释,“今天下飞机时就没戴着戒指,是你发现得太慢了。” 无论是两天忙着拍摄的公益广告,是这两年以的其通告,只要遇到方便戴戒指的场合,盛言闻都会细心地将戒指弄成项链随时佩戴。 盛言闻再次重复,“我了,那离婚协议这辈子仅此次,你既然撕了就再也没机会了。” 要是借机『逼』『逼』时洲,哪里会那么轻易得到己想要的答案?再拖下去,就算时洲熬得住,患得患失的也得被我『逼』疯。 时洲凑近吻了吻盛言闻的喉结痣,主撒娇,“老公,我们好好的,准闹离婚。” 盛言闻轻易就被挑起了心思,重新攫取了软唇品尝。 直到空中的失控因子再度弥漫,才堪堪地停了下,“算了,下次再欺负你。” 时洲想起久的缠绵,哼唧,“你今晚算欺负?” “没做全套,你有力跟我话,算哪门子的欺负?”盛言闻认,息依旧是热的,“我抱你去洗澡?” 时洲看见盛言闻皮肤上没消退的红疹子,“嗯,你难受吗?家里是是有常备『药』?” 盛言闻托抱着往卧室走,“没,洗完澡再。” … 两简单冲了个澡,时洲主翻找出医『药』箱里的抗过敏『药』盯着盛言闻吞下。 虽然时间早,但两多少都有些疲乏,干脆块缩躺在了被窝里。 终日的患得患失终于在这刻得到了救赎,盛言闻无比满足地抱着怀中。 时洲想起盛言闻方才‘闹离婚’的那股子狠劲,心有余悸,“言闻,对起,我知道我直以都做得够好。” 明明朝夕处了这么长时间,却从知道盛言闻喝酒过敏,这是拿句‘失忆’就能辩解推卸的失责。 从穿越开始,时洲只想到了顾虑己的感受,又习惯了盛言闻的悉心照顾,总是掂量着觉得该太快回应对方,结时时就会忘记—— 盛言闻早已经是五年的对家,而是实打实为了‘己’而熬过了两年异国处的。 时洲越想越愧疚,既是替曾经的‘己’,也是替现在的己,“对起,我总想着你再给我点时间,却忘了你已经等了太久了。” 接连两次的道歉让盛言闻彻底软了心肠,吻了吻怀中的唇。 “洲洲,你用和我对起。我心甘情愿的,是你的错。” 时洲回想起今晚在餐厅里发生的切,眸底晃过丝松,“言闻,其实……” “嗯?” “其实我有个哥哥的。” 盛言闻乍听到这个消息,时没能反应过,“哥哥?我怎么直没听你提起过?” 时洲是没办法将己的全盘托出,但是打算先给盛言闻透个底。 “我只是知道该从何起,比我大了七岁,从小到大直很优秀,我爸妈……特别是我妈直以为骄傲。” 盛言闻默默听着。 时洲继续缩在的怀里,“在十九岁那年意外死了,我妈大病了很久,从此以后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的上。” “只是渐渐地,她对我的控制欲越越强,总想要我按照她的意愿过切,她反对我们的婚姻,了是想要看我娶妻生子。” 盛言闻吻了吻时洲的额头,没有接话—— 虽然同『性』婚姻早早合法,婚后也可以从福利院以正规手续领养孩子,但并是所有都能接受这种方式的。 盛氏夫『妇』接受并且支持两的婚姻,除了盛言闻和时洲都足够优秀、有寸,私底下也肯定考虑过家中有盛越泽这个孩子。 已经失去过个孩子的时氏夫『妇』将压力全部落在时洲的头上,盛言闻可以理解,但能接受。 到底,父母的养育之恩再大,也能强拆孩子的婚姻。 “言闻,我已经和我妈彻底明了,无论她怎么赞同,我都会和你手的。” “我知道我们现在的业差距很大,即便现在‘失忆’,但我了解我己,回国的‘我’肯定也顾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异国恋是很容易生了隔阂,或许我们曾经缺少了沟通,可你要信我——” “旦认定了你和这段感情婚姻,我就定会坚守心意、会改变。” 无论系统得那个‘时间节点’是怎么回,但时洲了解己—— 过去、现在亦或是未,盛言闻都会是决意要携手生的伴侣,永会变! “所以,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有能力回到和你并肩站立的位置。” 四目对。 时洲所的每句话都化成了暖流,填补了盛言闻心房里的空洞。 『揉』了『揉』怀中的脑袋,忍住轻笑,“好,我信你。” “之我提了次离婚,今晚你提了次,那就当我们扯平了。”时洲主提起这个太愉快的话题,重点要求,“以后谁都准再提这两个字,太伤感情了。” 盛言闻浅尝辄止地吻,揶揄,“要是任意方反悔了怎么办?” 时洲哼声玩笑,“那就找媒体曝光,撕个你死我活呗,反正你我俩家的唯粉以往也是没有撕扯过,我们俩正主再下场,到时候谁也别让谁好过!” 盛言闻勾唇,“玩这么狠?” “然呢?”时洲眯了眯眼,含着酸味旧重提,“看你再找个邓少炀那样的?我得膈应死了。” 盛言闻连忙止住这醋溜溜的话头,“嗯嗯嗯,都听你的。离婚这两字就卡在今晚为止,也准再提。” 时洲笑了两声,莫名又想起方才在书房里的刺激。 盛言闻瞧出时洲眼神的飘移,心有灵犀地猜到了的念头,“知道刚刚在书房,我为什么没做到最后步吗?” 盛言闻顿了顿,贴着怀中的耳垂轻咬厮磨,“后天就要拍摄第期节目了,做了就及。” ——做了就停下,所以也就及。 时洲顷刻明了盛言闻的言下之意,只觉得己真是被恋给带坏了。 忍住体内流窜的热意,“老流氓。” 盛言闻早已经习惯了在害羞时才有的口癖,继续逗,“那你可得习惯了。” “嗯?” “我以后再耍起流氓,可就是吻掌心、吻胎记那么简单了。” 盛言闻饶有深意地逗,“……按照以往经验,十回里面你得哭五六回。” 时洲承认地反击,“瞧你的,那是有小半的次数没哭?” 盛言闻用指腹摩挲着胎记,“嗯,剩下那小半儿你就昏睡过去了。” “……” 时洲卡壳。 虽然记忆中存在这种体验,但听着是全热得慌,“了,睡觉!” 盛言闻含笑关了灯,将时洲牢牢圈在怀抱里,呼吸因为过敏是有点发热急促。 “生日快乐。”时洲『摸』黑吻了吻的喉结,“老公,晚安。” 盛言闻轻叹了声,仿佛将全界最好的礼物收入怀中,“洲洲,晚安。” … 体内的过敏『药』起了效,如释重负的盛言闻睡得很深,觉睡醒已经过了九点。 盛言闻看着空『荡』『荡』的床侧,内心没由地慌,“洲洲?” 虚掩的房门应声而开。 早起的时洲端着个托盘走了进,上面放着满满当当的吃食,对上盛言闻沾着『迷』茫的视线,笑意明显,“你醒?正好,我做了早餐。” “……” 早餐? 盛言闻差点以为己出现了幻听,等到时洲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才有了点实感,“你做得?” “嗯。” 时洲点头,压住心底那点好意思,“太复杂的我会,就是弄了几颗水煮的鸡蛋,又用面包机烤了几片全麦面包……” 然后根据系统给的最简单的教程,随便加了点冰箱里现有的即食午餐肉、生菜和蘸酱。 惊喜早取代了睡醒的那点着调慌张,盛言闻起坐着揶揄,“太阳打西边出了?难得看我家洲洲做早餐。” 时洲口是心非,“我是己饿了,又看你睡得太熟。” 其实,就是惦记着盛言闻因酒过敏的体,又想让对方味地付出,所以早早醒了就没再继续睡。 的厨艺的确行,做出的明治品很般,但味道应该过得去。 “我早起看你的红疹子都消退了点儿,但是保险起见,吃完饭再吃次『药』。” 盛言闻配合,“好。” 时洲又嘱咐,“我热了杏仁『露』,你要是爱喝,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盛言闻难得看见时洲这么乖巧又顾家的面,乐笑出声,“好。” 时洲被这声笑意晃得好意思,“快点去洗漱。” 盛言闻难掩悦意,挑眉配合。 等进了浴室,才发现时洲连牙刷用具都已经贴心得处理好了,切都如同以往付出过的那般回赠。 盛言闻迅速将己洗漱收拾了番,等到再出浴室时,时洲已经将早餐全部移到了飘窗的榻榻米上。 拿起手机纪念般地拍下照片,转眼就见到恋拿着蜂蜜水走了回。 盛言闻看着时洲将水杯放下,忍住将拽入己的怀中吻了吻,整个都透着所未有的满足,“早安吻。” 时洲捏了捏的喉结,点儿没反感,“快点吃吧,要凉了。” “好。” 本该面对面坐着的两挨着块,时洲边享受着己做的早餐,边随口扯出话题,“你知道我们两又上热搜了吗?” “什么热搜?” 时洲喝了口杏仁『露』,觉得有些好笑,“昨天你生日我没发微博给你庆祝,又有营销号捕风捉影我们俩婚变。” “过也是,昨晚差点‘婚变’了呢。” 后半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 盛言闻将剥得净的水煮蛋递到的跟,“别恼,公众物就是这点没由。” 以往时洲半退圈时,每年生日也会被营销号逮着发散,何况今年复出,眼看着和热度输当年,然会有持续盯着。 时洲颔首,“我也赖得理会这种,吃完这点东西,我就再睡个回笼觉,有点困。” 盛言闻明这是大早费了精力,勾唇,“迟点我再陪你躺会儿。” 两只爱宠寄养在盛家庄园没有带回,明天就要开启新期综艺录制了,今天两又都没通告休息,正好过过两界。 时洲和想到了块,“好。” 简单但满足的早餐结束后,两稍稍收拾又钻回了被窝。 盛言闻的手从额头慢慢滑落到颈侧再移到后背,轻拍抚『摸』着哄入睡,两有搭、没搭地聊了几句后,早起的时洲就涌上了困意。 盛言闻耐心等着怀中的呼吸变得绵延平缓,这才拿起手机查看起微博的情况,们的双话题卡在热搜七八名的位置。 盛言闻点进话题,看见营销号发的热门微博—— 【昨天盛言闻生日,无数圈内艺好友纷纷发微博、留言庆祝,唯独时洲从头到尾都没有静。 要是两年属于半退圈的状态,愿意在微博上公开发表,但如今既然已经回归了圈内、‘盛夫夫’的头衔又吵得火热,怎么也出声呢? 难成两的感情正出现婚变矛盾了?[吃瓜.jpg]】 这条微博的评论区底下充斥着各种声音。 ——我你们这些营销号能能盼着点好?就‘婚变’的!什么鬼东西? ——好意思,盛夫夫拆逆,百年好合! ——我觉得适合可疑啊,明知道发微博会被议论猜测,那干嘛发条?多简单的?除非就是真出了问题! ——感觉《游戏生》里都是演的,毕竟两个都是老演员了[打脸.jpg] ——黑粉能能滚边去啊!你们是苍蝇吗?见缝就『插』针? ——家夫夫想怎么过生日要考虑到你们这些黑粉和营销号?都忘了段时间,两才公开澄清、发微博秀过恩爱? ——娱乐圈里出了声明又离婚的夫妻在少数吗?定待会就发离婚声明了! … 盛言闻看见如蛆般见得好的黑粉言论,眸底晃过冷意。 段时间,明才警告过这些无良营销号要随便编料质疑。 这才过去多久?没想到又有开始恶意误导了?真当之的声明是拿开玩笑的? 盛言闻打开己的工作群,直接将关的话题和微博截图发了过去,“这个话题下的无良营销号都处理了,上次发声明得话直作数!” “以后再看见这种贬义话题,用再等我发话、直接处理!” 群里的网舆员立刻回应,“知道了闻哥,我们马上就处理。” 盛言闻想了想,是觉得厌烦,没有离开这个营销号的评论区,反倒直接拿着大号留言:“没婚变、没矛盾,已截图,好为之。” 这条评论经发出,立刻引了无数的关注。 到焦虑的cp粉们看见了正主的给力表态,顿时重新拥有了无限的底,跟着点赞支持了这条言论—— “闻哥真男!” “怼得好!这种趁热度的营销号就该直接炸号起诉!” “闻哥呜呜呜,你定要和洲宝好好的!祝永远幸福!” “快看闻哥发的最新微博!好大份狗粮!撑死我了!” 网友和粉丝们听见这声提醒,迅速查看齐起了盛言闻的最新微博,发送时间是在五钟,显然对方是怼过了营销号就更新了。 @盛言闻:新岁的第顿早餐是爱做的。 言简意赅的文字下配着两张照片,张是久随手拍的早餐。 而另外张照片是实时拍的,照片里的时洲只『露』出了小半张侧脸,黑顺的头发加上净的脸蛋,睡颜显得格外可爱。 要知道,盛言闻几乎爱享己的日常情况,这条微博发,评论区就跟着‘疯’了片。 ——靠!这是在秀吧!这是在秀吧!这是在秀吧! ——盛言闻:你们吃早餐了吗?我吃了,我老婆给我做的,哦,忘了你们都没洲宝老婆[狗头.jpg] ——呜呜呜楼上的姐妹完全正解!盛言闻,你有洲宝了起吗?确实了起[单狗哭着抱抱.jpg] ——酸哭了!盛言闻你上辈子拯救了宇宙吧!吃着洲宝的早餐,怀里抱着洲宝呜呜呜什么神仙日子! ——行了哥,知道你有老婆了!瞧你这副没出息整日只想秀恩爱的样子(bhi) ——笑死,营销号和黑粉现在怎么闹腾了?正主亲下场打脸的酸爽感,爱了爱了! 第76章 】“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 横城影视基地。 最一场夜戏终于宣告了结束, 时洲缓了好一儿才从那种虚无感中挣脱出来。 他怕屏风外的人看出端倪,连忙从盛言闻的怀中离开,做贼心虚般地用宽大的戏服遮了遮下半身。 盛言闻将他的动作瞧进眼底, 笑而不语。 时洲对上他的笑容, 原本还没消退的羞意红了一个度,他咬牙低语,“你笑什么?” 盛言闻靠近和他咬着耳朵, “笑小时洲不禁闹。” “……” 来了来了。 一开窍就真成流氓了。 也不知道是谁,借着临时‘床/戏’的名义可劲欺负他? 时洲的目光往下盛言闻的某处一落, 可惜因服装的遮挡没能看个真切。 板的咯吱声响起, 屋里涌入了嘈杂的脚步声。 导演孙琮给了他们两位主演一个缓和的时间,这才把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喊了进来。 憨憨第一个冲到屏风, “洲哥!” 说着,他还特别警惕『性』地瞥了两眼盛言闻, 活脱脱地像是在提防什么采花贼。 虽然他最近和助理小成的关系不错,也看出两位正主的关系日益增进,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他家洲哥从出道以来,电视剧几乎以‘事业’主,感情亲密戏份那可是基本零!顶多就是和电视剧里的主角拉抱抱,以往吻戏基本都是借位的! 但《『乱』世》这部剧可就大不一样了。 两个男主角搂着一起睡觉、同骑一匹马、还有隔纱吻, 如今还来个临时加上的床/戏, 哎呀!怎么想都是洲哥比较容易吃亏受欺负! 时洲瞧见自家助理对盛言闻的眼『色』, 连忙出声制止, “看什么呢?” 憨憨哼唧不说话,“怎么拍了那么久啊?” 虽然吧,他也瞧出时洲和盛言闻的关系有些微妙了,但这架不住他‘娘家人’的心态—— 他们家洲哥那么好, 可不能轻易让盛言闻得逞!就算是拍戏也不行! 时洲已经彻底把那股冲动压了下去,他看了盛言闻一眼,率起身,“我去把头套卸了。” 骆以程‘卖惨’小作文里有一还真说对了,整日顶着头套拍戏是很容易捂出痱,即便有了系统的加持,时洲也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发痒。 盛言闻知道时洲今日从早拍摄到晚,头,“嗯,你拍了一天的戏,趁早收工休息吧。” 时洲头,绕过屏风往外走。 他看着还坐在监视器前的孙琮和钟南观,颔首示意,“孙导,钟老师,我收工去了,辛苦你们了。” “辛苦的是你们。”孙琮知道时洲这一天的工作量,同样很满意他的表。 他想起刚刚躲在屏风似真似假的交战,揶揄,“刚刚的拍摄画面,你不亲自过来看看?” “……” 时洲想起才压下去的冲动,连忙摇头,“导演,你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 要是他拍摄画面,时洲肯定要亲自确认自己的表的。 可是刚刚那场戏实在缱绻暧昧了,他怕看见画面就能忆到脸红心跳,漏了端倪成了笑话。 作过来人的钟南观没有戳破时洲的那心思,代替老友说,“辛苦了一天,小洲,你早收工下戏吧。” 时洲礼貌了头,告别就带着小助理往外走。 没多久,盛言闻也从屏风面走了出来,“孙导,刚刚那场戏没问题吧?” “没问题。” 孙琮当然是确认过才能放时洲走的,他让副导帮忙调出画面,给主演盛言闻查看了一遍,这才压低嗓音说,“你们俩好小,背着我什么时候看对眼了?” 这话问得很有意思。 盛言闻装傻,“任妄和燕追什么时候看对眼,孙导难道不清楚?” 孙琮顾及着剧组人多眼杂,没有追问过多。他拍了拍盛言闻的肩膀,低声给予他建议,“因戏生情说起来好听,但出了戏的矛盾和伤害也可能不小。” 孙琮拍了十多年的戏,见过的剧组夫妻多了去了,他看得比谁都透彻。 有演员因戏生情,也有演员杀青急速抽身,有修成正果的鸳鸯,自然也少不了有出戏结仇的怨偶。 在孙琮看来,盛言闻和时洲都都是天赋和实力并存的演员,出了《『乱』世》也是一片坦途。 如果没有携一生的勇,还不如彼此欣赏成挚友。 “感情这事无论谁都要慎重,你和他都得想清楚了。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祝福。” 盛言闻明白孙琮的良苦用心,颔首,“孙导,你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 两人之所以迟迟不戳破这层窗户纸,一是因剧组拍摄过于繁忙,的确没心思;来也是想等着杀青出了戏,再彻底确认感情。 至于第三,这种带着暧昧『性』质的来拉扯,的确别有一番甜蜜滋味。 孙琮示意,“行了,你也早下戏吧,从明天开始都是一场接着一场的重头戏了。” 盛言闻没有多说,和边上的钟南观礼貌示意,也带着自己的团队人员离开了。 孙琮和好友钟南观对视一眼,玩笑道,“看来我是要改头衔了。” 钟南观默契一笑,“改什么?” 从横城笑面虎改成横城月老吗? … 临近十一。 盛言闻从浴室出来时,才发机屏幕亮着来电显示,等他靠近,通话提示正好到停了下来。 很快地,屏幕上就弹出了靳松发来的微信消息,“看见了个电话。” 盛言闻将浴袍的腰带系紧,将电话重新拨了去,“喂,靳哥,我刚刚在冲澡。” 电话那头的靳松笑了一声,“什么澡要冲半个多小时?今天拍的戏份把你憋出火了?” “……” 被戳破秘密的盛言闻沉默了两秒,平静不认,“你在海市还能知道我今天的通告?” 靳松语轻松,“作你前经纪人、合伙人,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盛言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直入话题,“靳哥,有什么事?” 靳松顺着问,“你前两年忙着专业学习,在圈内的活动一直不多,今年下半年忙着《『乱』世》拍摄,我想着借着你月末生日的机,举办一个粉丝见面?” “粉丝见面?”盛言闻蹙了蹙眉,他向来不喜欢和粉丝走得近,也不希望过多的把自己的私生活展给他人看。 在盛言闻心中,演员和粉丝间就应该保持距离,拿作品实力说话。 靳松深知他的脾『性』,连忙说,“你别急着拒绝,我只是考虑到最近《『乱』世》正在连载播放,你的人往上升了不少。” “有很多老粉陪伴你挺时间了,你确实很久没站台活动了。” “言闻,在这个圈里,适当的营销和粉丝互动是必要的。” “咱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一算是应粉丝的喜爱,算宣传作品,三呢,这次生日的票我们就正常定价,黄牛那边我严格盯着。” “如果最结算下来有多余收入,也能以你和粉丝集的名义捐献给公益机构,你看怎么样?” 靳松早年是娱乐圈里名副实的金牌经纪人,就连华域影视的‘江山’都有一半靠他打下的,如今他和盛言闻合力创建的盛娱文化。 虽然彻底退到了幕,但能力还是很硬的。 盛言闻想了想,“可以是可以,但不能耽误剧组拍摄进度。” 靳松答,“这个自然,你要是没意见,我就让人抓紧安排下去了?” “好。” 靳松问,“对了,你问问时洲愿不愿意当生日的客串嘉宾?” 盛言闻一愣,“靳哥?” 靳松只当他不乐意,连忙笑着解释,“没什么,我只是看你挺乐意和他互动的,要是愿意,还能在借机宣传一波电视剧。” 盛言闻想起时洲接下来的拍摄通告,“不了吧,我一人应付就可以,剧组接下来拍摄任务很重,我不想让他来折腾。” 何况,他们两人压根就不走‘炒作cp’这一步,要是时洲成了他客串的生日嘉宾,还不知道那些无良营销号和黑粉要怎么见缝『插』针地议论呢。 靳松没有反对,“那行,你也早休息,等事情安排好了我再让人和你对接。” “好。” 电话挂断。 盛言闻瞥见还冒着湿的浴室镜,脑海中突然翻涌起了今晚的画面。 一身红装的时洲被他压在身下,发丝凌『乱』,眼神『迷』离,却不受控地勾着他的臂膀不放松、跟着他的冲撞而嘤咛律动。 “……” 好不容易压在心底的燥意再度翻涌上来。 盛言闻将水一饮而尽,这才试图将那些不着调的画面赶出去。 … 房声响起。 洗漱完的时洲开一看,才发是笛安,“安姐,你怎么来了?” 他连忙侧身,“快进来。”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单独进你房间了。” 笛安保持着经纪人该有的职业理『性』,转头看了看两侧的走廊,“我听说憨憨说,今晚钟老师临时给你们俩加戏了?” 时洲刚洗完澡的脸还有些红,“嗯,只是让我和言闻在屏风面做做样。” 笛安早已了解到了‘加戏’的内容,看见时洲眼底隐约闪烁的微光,迟疑了一儿还是开了口。 “时洲,这段时间我看你忙着拍戏,也不想让你分心,但有些话确实得当面问问你。” 时洲面『露』正『色』,“安姐,你直说吧。” 笛安也不藏着掖着,“你和盛言闻……到哪一步了?” 时洲一愣。 虽是四下无人,但笛安的说话声压得很轻, “小洲,你是我带的艺人,按理来说,我不应该过多询问你的私生活,但我同样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 “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对你的事业负责。” 笛安没有『逼』迫他,“你如果方便的话,给我透个底,以万一爆出什么消息,我这边也好有个应对准备。” 就像上次,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上面覆盖的吻痕。得亏凑巧,才能说成是胎记。 时洲明白笛安的良苦用心,“安姐,我和言闻还没走到交往的那一步,说实话,在剧组拍摄忙,我们也没多的心思用在他事情上。” 最多只是借着角『色』的马甲,短暂暧昧地享受着那种戏外的拉扯。 “但我确实很喜欢盛言闻。” 时洲没敢直接说‘爱’,但态度很明确。 “只要言闻愿意,未来有机的话我一定选择和他在一起,等待时机合适,我也选择半公开。” 笛安『操』心,“那他呢?盛言闻怎么想的?” 时洲想起盛言闻连日来的态度,嘴角不自觉地弥漫上笑意,“应、应该也差不多吧。” 笛安不确定他这里面有几分是受了剧本角『色』的影响,也怕他万一付出伤得深,于是劝道。 “时洲,你自己得考虑清楚了,娱乐圈不像是别的地方,别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时洲明白笛安的顾虑,笑,“安姐,你放心,我明白的。” 笛安头。 时洲就是演员出身,将来也有计划走‘实力派’的路线,在恋情方面不至于像爱豆那般严苛,而且他和盛言闻都是有分寸的人,一看就不容易感情冲动用事。 时洲看见笛安欲言止的神『色』,比任何人都要信得过这位经纪人,“安姐,如果真有在一起的那天,我绝对不瞒着你。” “嗯,华域虽禁止艺人恋爱,但不是死规矩,而且你和公司的合约也快到期了。”笛安道出实话,同时给他交了个底,“时洲,你如果有计划要走,我也说服他人跟着你单干。” 时洲动容,“谢谢安姐。” 笛安像亲姐姐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之间不用客。” “行了,我就是来问两句,明天开始的戏份都很重,你早休息。” “好。” … 笛安说得没错,接下来的戏份的确开启了全程重—— 在冲动而缱绻的一夜之,任妄就趁着寅时从燕追提供的密道出了宫,而萧蓉儿也带着恋人封尧的惦记到了宫中。 燕追和萧蓉儿带着各自的心思,但这不妨碍两人能够结成同盟。 任妄在离开前割了一道伤口取血,次日的管教嬷嬷被误导,自然而然地认皇帝和新圆了房,皇得知这事,再加上‘眼线’萧蓉儿假意卖乖,总是暂时堵了对方的嘴。 但深宫和边塞的阴谋都不就此停下。 朝廷发出了军饷早在沿途被外戚养得一群走狗私吞、对换,等送到西境和北岭时,早已经成了一趟藏着黄泥的沙粮。 还没等粮食的问题彻查,边塞异族仿佛早已预知了大军缺粮的窘况,在恶寒冬日故意发动了战争。 边塞异族今年意外的厚衣粮足,西境北岭却陷入了无新衣、无新粮的困境,于是这场战事打得极艰难。 这事传到了皇的耳朵里,反而成了西境、北岭两大世家主将办事不力的罪证,甚至试图在这种险要关头夺取兵权。 但令人意外的是,向来不合、不理边境战事的几大世家这次竟意外分成了两派,在双方你来我往的博弈之下,新皇燕追顶着病躯下了令—— 让萧蓉儿的弟弟萧顺带头,强行征集了一批粮衣抓紧时间给边塞送去。 与此同时,任妄在走投无路之下精整一小队士兵。 他们在北岭前军师木朝的帮助下,易容成了边境敌军的模样,带着必死的心夜袭敌人总粮仓,直接一把火少了个干净。 带去的小队被敌人捕获,死相惨状,最终只有任妄和一名副将侥幸捡了一条命,但敌人损失地更厉害。 没了料仓作补给,过惯了‘好日’的异族敌军一下就陷入了低『迷』状态。 得到萧家亲自护送的粮终于运到西境和北岭,两支大军重新恢复士,带着血『性』将敌军重新击退了边界线外。 朝堂和边境的两条线是同时进行的,几乎场场都是重头戏。 剧组工作人员忙得焦头烂额,身主角的时洲同样忙得筋疲力尽,每天早起晚归,小半个月的功夫整个人都跟着瘦了一大圈。 憨憨看在眼底,急在心底,一个劲地想着该怎么给时洲补补。 但时洲觉得自己的重以及身状态符合了剧本期的燕追,全部将掉下去的重放在心上。 转眼就到了月末。 时洲难得提早收工,陷在懒人沙发里狠狠地松了一口。 团队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洲哥,待儿有时间吗?” 时洲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工作人员实话实说,“明晚盛老师过生日要开粉丝见面,他那边团队催人来问,看你方不方便给他录制一段祝福?” 早在一周前,双方工作团队就对接了这件事。 在《『乱』世》的收视率节节高升,时洲即便不能出在场,但能以视频的形式出也是好的。 无奈时洲在片场实在忙得不行,工作人员一直找不出时间说,所以一拖再拖到了在。 生日? 十一月的最一天,盛言闻是该过生日了。 时洲一瞬连忙来了精神,“嗯,让我想想,待儿就录。” 工作人员头,“好。” 半小时,卸完头套的时洲换上常服,对着工作人员的镜头录制了一小段‘普通’样式的生日祝福。 正式收工的他到房车上,第一时间给盛言闻发去了微信:生日要举办粉丝见面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盛言闻的复来得还算及时:拍摄忙,小事就没想着说。 时洲没说自己已经录制了生日祝福,继续:生日不是小事,得好好过。 盛言闻答:既然答应了开生日,自然好好过的,你呢? ——月底了,a组全放假两天。 时洲打出这行字,眸底忽然晕上一丝微光。 当年,他就因剧组忙于拍摄而没办法陪盛言闻过生日,要不然这……偷偷去看看? 时洲的念头落实,果断删除了对话框里的文字,故意输入:有忙呢,有机给你补过生日? 盛言闻顶着‘正在输入’的字样慢了好一儿,才干巴巴地了一句:嗯,拍摄正式要紧。 时洲莞尔,却将盛言闻的真实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拍摄要紧,未来老公的生日也要紧。 盛言闻传来还要准备生日彩排的消息,时洲见此,干脆停了聊天。 他看向身边的工作团队,“安姐,明天不是休假吗?我打算海市待两天,要是你们嫌累就待在横城休息,别跟着我来了。” 憨憨懵『逼』,“啊?洲哥,你海市干嘛?来十小时的车程,你也不嫌累?” 坐在前排的笛安更快一步地反应过来,“时洲,难得两天休假,来海市的确折腾。” 时洲和笛安对了一个眼神,直言,“我不累,也想去。” 和盛言闻分剧组拍摄那么多天,时洲还有些想他了。 笛安看出时洲眼底的坚决,遇到自己再劝也无用,只好认命一叹,“行。” … 连夜坐车赶海市是累了,但好在放假不用拍戏。到家中的时洲一口睡到了次日下午,这才神清爽利用系统查看起微信消息。 首的置顶消息是盛言闻的。 他卡在凌晨在微信和微博同步发送了生日祝福,盛言闻的微信复是在凌晨一发出的。 “谢谢,刚彩排完收工,晚安。” 婚的盛言闻无论多晚都要跟他说晚安,原来这个习惯早在这个时候就养成了? 时洲轻笑出声,盘算着临时决定的今晚计划—— 他不打算贸然潜入生日的场,毕竟在场大多数都是唯粉,即便和盛言闻剧内外的cp再火热,他们这两位正主也要收敛着 时洲打听到了盛言闻生日结束的聚餐地,打算到时候再给对方一个特别的惊喜,在场都是圈内人和工作人员,他以‘合作朋友’的身份倒很合适。 时洲到简单收拾了一番,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最终决定套一件舒服的『毛』衣。 秋末冬初的天总是黑得特别快,时洲在出前还特意发盛言闻发了一条微信—— 生日要开始了吗? 电梯缓缓下降,戴上口罩和帽武装的时洲忽然间听见‘叮咚’一声。 他的唇侧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下意识认定以是盛言闻过来的微信消息,连忙拿起机查看。 目光触及消息的那一瞬间,时洲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双眸中晃出一丝不可多见的紧张。 “……”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则语音电话就打了进来。 第77章 】“你别碰我他会生气…… 餐厅包厢。 服务生在上菜时忍不住多瞄了桌上客两, 眸底压抑着兴奋至极『色』彩,她推车里菜肴慢悠悠地上齐。 “时洲先生,菜已经上齐了……” 这话说到一半, 服务生就猛然红了脸。 她是新来不久实习生, 原本只是普通上个菜,哪里能想到包厢里坐着是如今《『乱』世》里大爆男主角时洲? 电视屏幕里长就已经足够勾了,没想到时洲居然还是不上镜那一挂!真美貌杀伤力简直还要强上百倍千倍! 她这心上菜, 只想着偷瞄,一不留神就冒出了时洲名字。 服务生有些窘迫, “抱、抱歉。” 时洲微微一, “不用道歉,但我需要和家清静吃个饭, 如果没事话,还请其他服务生别再来搅了, 谢谢。” 他对外一向带着礼貌生疏,声线里藏着如冰泉渐融未融清冽感。 服务生脸颊更红, 转瞬就看见时洲对面中年女水杯往桌上一落,闹出动静稍微有些大。 时洲唇侧意凝固了一瞬,转消失。 服务生不敢多留,礼节『性』地朝着两位客点头示意后, 立刻离开了包厢。 在关门前, 她还暗戳戳地顺着门缝瞄了两—— 时洲对面坐着中年女子莫约五十岁左右模样, 穿着一件黑『色』为主改良旗袍, 看上去沉稳又大方,只是眉间带着点说不出严肃。 这是时洲母亲吗?可这母子间气氛怎么有种说不出拘谨呢? 好奇怪啊。 包厢门被严丝合缝地关上,气氛隐约又被沉默所取代。 时洲主动给楼可芩盛了一碗汤,“妈, 你尝尝?爸呢?他没跟着你回来吗?” 楼可芩瞧见还算孝顺养子,叹了口气,“你上回给我们俩报体检,你爸查出来了。” 时洲想起过往遭遇,内心咯噔一声,“查、查出什么了?什么时候事?” 楼可芩看出时洲底紧张和担心,如实说,“胃里长了瘤,好在体检发现得早,检查后说是良『性』,专家手术初步定在元旦前后。” “你爸不想让你担心,所以一直瞒着没说。” 良『性』? 当年时仁清病况就是因为拖延太久,才从良『性』转为了恶『性』,看来提早个一年半载检查,确还是起效了。 时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到时候我回国外看看爸。” 元旦前后,《『乱』世》差不多要杀青了。 楼可芩喝了一口汤,慢悠悠地说,“我这次是瞒着你爸回国,假意说自和朋友去参加一个花艺比赛,来回加在一起就四天。” “……” 时洲听出弦外之音,不说话了。 楼可芩汤碗放回到桌上,直视着时洲双,“不是在国内做幕后工作?那怎么连个带着实习标志服务生认识你了?” “时洲,你和你爸明知道我讨厌华国娱乐圈里一切,居然还联手起来骗我?” “要不是我意外看见了你小时候视频流传出去,我还不知道我儿子在华国风风光光当明星了!” 时洲睑下垂,沉默注视着汤碗里泛起涟漪。 因为时昼入娱乐圈成为练习生后才意外坠海,所以楼可芩反感且屏蔽了娱乐圈关一切事务。 而且,再加上时仁清有意隐瞒,时洲才能隐瞒她近三年。 时洲知道纸始终是保不住火,只是没想到这次,意外居然出现在他对于‘吻痕’澄清胎记视频上。 时洲平静回答,“妈,这事是我做得不好,我不应该骗你。” 楼可芩深呼吸了一口气,“小洲,道歉话就免了,娱乐圈里水太深,我这次来就是劝你跟我回去。” “国外乐团那么多,你钢琴水平又不差,照样能找到好工作,别待在娱乐圈这种不干不净地方!” 钢琴? 时洲听见这个捆绑了近八年字,眸底晃出一丝微光。 且不说当初他成为演员缘由之一就是厌倦了没没夜地和钢琴交道,最重要是,他早已经不是五年前自。 任一门技艺,长时间不练就会变得生疏,时洲哪里还能像楼可芩期许地那般以‘钢琴’为生? “妈,你已经知道我在华国成了演员,我现在手头有剧还没拍摄完,和公司合约还没到期。” 时洲拿出说辞,“这样不管不顾地出国,对其他来说是不负责任。” “那就等你把这剧拍完,至于经纪公司,大不了解约钱我来出。” 楼可芩态度只往后退了一小步,出口又带上了常见命令。 “小洲,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你别任『性』!娱乐圈这种是非之地,你不能待、不适合待!” 这些似曾识说辞,时洲听了不下十遍,心里早已经免疫了。 他带着仅有那一丝希望反问,“妈,如果我说,我喜欢演员这份工作,我喜欢以角『色』份去经历他们故事,我不想离开这个演艺圈呢?” “……” 这下子,沉默方变成了楼可芩。 时洲想起退圈那两年,轻饮了一口温水,“妈,我已经成年了,我想选择自喜欢生活方式。” “我很感谢你和爸这么些年来对我养育,该尽到责任我会尽到,只是……” “只是什么?” 楼可芩出声断,“只是你非得铁了心在娱乐圈扎根?时洲,我说了不许你听见了吗?你不应该走这条路!” 心里不该有那件期许彻底幻灭。 时洲握着水杯指尖用力到泛白,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戳破,“如果不是我,而是时昼呢?” 楼可芩满是错愕,“什么?” “如果时昼,你一定会答应他所有请求吧?”时洲自嘲地了。 “你一直把我当成他替,饮食习惯,穿衣风格,常爱好,甚至连事业婚姻得和曾经他保持高度一致!” 唯一不是,时昼喜欢舞台所以才入了娱乐圈。时洲却要因为时昼意外悲剧,不能迈娱乐圈一步。 时洲眶弥漫出一丝酸涩,更多是经年以来积压疲惫和失望,“可你想过没有,我是个独立个体,时间久了会累。” 如果说以往,时洲为了顾虑楼可芩早年丧子偏执心,还愿意睁一只、闭一只地过下去,时仁清生病时候,他心甘情愿地放下自蒸蒸上事业回去尽孝道。 可后来,楼可芩撕毁他护照和证件,甚至还瞒着他给盛言闻寄出离婚协议时,他终于还是彻彻底底认清了—— 从头至尾,楼可芩没有把他当成儿子看待。 在她心底,时洲永远是时昼影子,不配拥有自思想、事业和爱情。 楼可芩欲言又止,“你……” 她从未主动在时洲面前提及过自早逝儿子,对方又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妈,我变成不了时昼,我不愿照着他模样而活!” 时洲这话说得很坚决,甚至直接戳破了关键一点—— “而且我喜欢男,以后不可能会娶妻生子。华国现在已经『性』合法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选择在这里扎根。” 如果说,曾经时洲面对楼可芩是恐惧、是胆怯、是压力,那么现在经历过那一切他,已经不愿活在对方阴影下了。 该尽孝道,时洲不会躲。 但不该听规矩,时洲不想继续配合。 如果说瞒着娱乐圈这事,楼可芩最多只是觉得不满,那么时洲后面一段话则是彻底戳在了楼可芩底线上。 喜欢男? 楼可芩气得『色』一变,“时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洲平静颔首,“知道,爸那边,我会亲自和他解释。我不是时昼,请你别把我当成他了,好吗?” 楼可芩从未见过时洲如此不听劝时候,她拿起自手包失望至极地表示,“你当然不像小昼!” “要是小昼还在世上,他一定比你听话,比你更优秀!” “……” 时洲眸光黯淡,苦涩地了声。 即便早已经做好了‘自不如时昼’准备,但楼可芩这句贬低依旧往他心脏戳出了一个血窟窿。 包厢门被重重关上。 楼可芩没再会他这位‘叛逆’养子,夺门而出。 时洲喝了一口已经凉透了排骨汤,望着满桌菜肴没了吃饭念头,独自一待了许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按下呼叫铃。 很快地,又是那名实习服务生走了来,“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需求?” 时洲不愿意在外面前『露』出端倪,压下心头苦涩,“你好,结账吧。” “这些菜能帮我给有需要群吗?我临时有点事,这些菜基本上没动过,就是舀了两勺汤。” 服务生提议,“可以包?” 时洲摇了摇头。 他现在没什么胃口吃饭,包回家到最后怕是浪费。 服务生见此,又说,“时先生,那没关系,我们店每晚会留半小时福利餐时间,可以给到点有需要群。” “好,谢谢。” 时洲结了账,等到出餐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楼可芩突然到来破了时洲原本计划,此刻他心像是塞满了沉甸甸石头,他只想着重来一次就能和盛言闻肩,但差点忘了—— 养母态度永远不会改变。 他永远不如时昼?呵。 时洲情绪跌到了低谷,只怕去参加盛言闻生庆功宴会被瞧出端倪。他想了想,调转方向朝着记忆中熟悉酒馆走去。 … 半个小时后,时洲独自一坐在了酒馆卡位上。 这家酒吧是圈内明星前辈开,对方和时洲在上戏里有过对手戏。 虽说做成了酒馆形式,但不是对外开放。只接待圈内艺或者老板熟悉朋友,隐秘『性』很有保障。 时洲独自陷在柔软沙发里,借着酒意回想着两年前一切—— 他自觉错过了太多,甚至愧对于一直在国内等待盛言闻。经历了长期异国恋,两间要说没有存在距离隔阂是假。 回国前夕,时洲和擅作主张楼可芩爆发了从未有过争吵,带着自补办好证件回了国。 在机场候机时,时洲在输入框里了又删,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他害怕盛言闻已经看见了那份离婚协议,更怕对方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痛快签字。 毕竟两年时间,爱早已经变成了事业和地位双收影帝,而他只是止步不前、复出还不一定有支持过气演员。 如果盛言闻对这段婚姻真没了感情,他又能拿什么去挽回? 离婚? 然后看着盛言闻和别在一起吗? 时洲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觉得心脏像是碾成了粉末,酒意越来越上头,却依旧麻痹不了过往带来酸沉痛意。 系统检测到时洲体内酒精含量,又见他不受控地一杯借着一杯去灌,于是借着时洲本名义发出了一条定位微信。 -- 盛言闻接到时洲发来定位微信时,才刚刚在工作员吆喝下切了蛋糕。 他避开群回拨了电话,等待通话音响到了最后才有了接通。 “喂,你好。” 盛言闻听见陌生男声音,眉心当即蹙紧,“谁?时洲呢?” “先生你好,这里是饕鬄酒馆,我是酒馆调酒师,洲哥喝醉了在沙发上睡觉,我才冒昧接了电话。” 盛言闻报出微信定位地址,“定位准确吗?我去接他。” “准确。” 调酒师想起了自家老板命令,“先生,我们酒馆有规定,如果不是老板好友或者圈内份……” 盛言闻哪里有心思听他扯,强硬说道,“看好他,我到了再说。” 他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又从靳松等交代了两句,扯着帽子和口罩伪装后就带着车钥匙出了酒店包厢门。 饕鬄酒馆和庆生酒店隔着有些远,盛言闻抵达时已经十点了。 调酒师一看盛言闻是圈内,拦截心就少了一半。 他盛言闻带到了时洲所在了单包厢,低声透『露』,“盛先生,洲哥睡了有一会儿了。” “在我们酒馆内隐私是能保证,但出了酒馆外就没办法保证了。你要是不方便带他离开,还是联系他经纪?” 盛言闻听见侍者话,语气平静,“我心里有数,你们老板是包扬春?” “欸,是包老师!” 盛言闻颔首,“我刚出道就和包哥合作,不过有些子没见了,你替我和他问声好,等有机会我再请他吃饭。” 盛言闻看向乖乖躺在沙发上时洲,“剩下事情你不用管了。” 调酒师因为工作,对娱乐圈还是了解很多。 他知道盛言闻和时洲主演《『乱』世》正在热播,而且两在剧外拥有了众多剧『迷』和粉丝们喜爱。 调酒师没有刻意去猜测盛言闻和时洲关系,只是自该交代交代完后,明事地离开了小间包厢。 盛言闻看着蜷缩在沙发上时洲,快速走了过去。 包厢里暖气调得很足,或许是喝了大量酒还穿着『毛』衣缘故,时洲脸热得红扑扑,落在原本就白净底子上特别招疼。 他睡得不深,眉头紧蹙着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明明说要留在横城拍戏,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海市? 这又是遇到了什么,才会放弃向来克制和分寸,把自喝成这副模样。 盛言闻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俯轻抚了两下时洲发烫脸颊,“时洲?时洲?” “……唔。” 时洲不安地更咽了一声。 存在于意识里系统想起宿主之前交代:十五,你已经是个成熟系统了,该学会在必要时候自动关机。 有盛言闻在,洲宝肯定是遇不到麻烦。 自觉完成‘助攻’任务系统关机,宿主洲宝丢给了他未来老公。 盛言闻又喊了两声,慢了好几拍时洲才『迷』『迷』糊糊地睁。 他没能前盛言闻看真切,只是凭借着本能撒娇般地喊了一声,“老公。” “……” 盛言闻想要搀扶手瞬间凝在原地,心跳以从未有过速度狂奔,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双『迷』离时洲。 “你喊什么?” 时洲醉得离谱,只觉得前是幻影。 他甩了甩昏沉脑袋,完全没有会盛言闻反问,只是凭借着脑海里残存计划说,“几点了?我、我要过去给他过生。” 说着就从沙发上爬起来,却因为上头酒意又跌坐了回去。 盛言闻想起时洲磕碰就极易淤青体质,连忙拽住他手哄,“坐好了,别『乱』走。” “你别管我!”时洲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念叨,“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我已经两年没给他过过生了,他会对我失望……会……不喜欢我了。” 出国一年,时洲原本计划着在盛言闻过生时回国,结果时仁清病情恶转,只好暂时压下这个念头。 出国二年,时洲已经买好了回国机票,结果楼可芩突然拦住了他去路,撕扯拽藏了他证件。 时洲只能力地掐着时差和盛言闻微信祝福,可他哪里能不知道,恋隔着屏幕一次比一次更深失望? “……” 什么两年没有给谁过生?谁会失望?谁会不喜欢? 盛言闻原本还在狂跳心脏因为这番突如其来话宣告了停滞,像是从天堂跌落了地狱。 他深深凝视着前还在挣扎时洲,不得不用力压着他重新坐好,“你喝醉了。” 时洲挣扎没有由此变小,反倒用力想要丢开盛言闻禁锢,“你别碰我,别、别碰!我老公,他……他会生气!” 盛言闻再控制不住心尖钻出涩意和嫉妒,猛然喊道,“时洲!你什么意思?” “……” 蓦然发沉声线砸在时洲耳畔,怔然。 他颤巍巍地抬起视线,前模糊轮廓逐渐变得清晰,只是盛言闻那双还是如梦中一样沉得可怕。 ——不是一回国就想着和我分开吗?时洲,我签字了,现在我把决定权让给你。 灵魂深处共鸣潜入带着醉意梦里,可惜这梦只到了一半,时洲就因为盛言闻呼喊声就转醒了。 酒意彻底『迷』糊了大脑,现在时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更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只记得,盛言闻强制『性』拽着他去了书房,当着他面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时洲茫然若失地低头,看着自空空如名指。 戒指没了,早没了。 就像是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突然消失,积压在心底恐惧终于如数地爆了出来。 带着酒意双眸迅速积攒出雾气,泪啪嗒一下就决了堤,时洲死死抱住前盛言闻,哭着抗拒,“不要……” 不要离婚。 他不要和盛言闻离婚。 盛言闻紧绷着子,一时不知道该拿怀中如是好,“说清楚,不要什么?” 从开机后就明着暗着撩拨他,仗着合作对方份肆忌惮,到后来借着角『色』之便暧昧,脱离戏服能躲在储藏室里亲近。 盛言闻以为,就等着杀青结束后临门一脚了,但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 和他说忙着拍戏只能以后给他补过生,明明凌晨蹲点给他发生祝福,转头就莫名其妙地醉酒,哭喊着要给另外一庆生?还生怕自赶不上? 口口声声不要,这是在不要什么?是不要另外一个抛弃他吗? “老公,不要离婚……” “……” 盛言闻僵坐在沙发上,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滋味。 任凭哭喊得不到盛言闻回应,时洲被从未有过绝望包裹,连着呼吸跟着艰难,“言闻,盛言闻,你抱抱我,你别、别不要我。” 哭腔入耳,引发从未有过心碎。 盛言闻肩头被哭湿一片,带着连自读不懂情绪时洲抱入怀中。 他扮演过那么多角『色』,却是一次扮演着其他替,可到连姓甚名谁不知道。 “乖,不哭了。” 盛言闻偏头吻了吻时洲发丝,指腹轻轻摩挲着颈侧胎记安抚,“洲洲,乖。” 熟悉感觉终于带回了安定感,时洲抽泣一声,带着点撒娇软乎劲,“老公,我不想和你离婚。” 盛言闻沉默了两秒,还是舍不得地回应,“不离婚,我这辈子不会和我们家洲洲离婚。” 第78章 】“我想你了所以来了…… 洲醒来候, 脑袋还是一阵晕乎乎抽疼,连带着睛都酸胀得可怕。 他识地轻喘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手有些脱离, 啪嗒一声砸在了地板上。 卧室外脚步声立刻响了起来, 没几秒,憨憨就推而入,“洲哥, 你总算睡醒了!” 洲眯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识到这是在自己家中, 他嗓子又干又哑, “憨憨,几了?” “午快三了。” 憨憨洲手机捡起来, 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润喉,“洲哥, 我中午候喊过你一次,可你醉酒睡得深, 没能喊醒。” 大半杯温水了肚,洲才觉得嗓子舒服了。 他企图赶走宿醉痛,可是想了半天记不起多少实质『性』内容,“我昨晚怎么回来?” “应该是闻哥送你回来吧?反正我接到闻哥电话就赶到这里, 你已经在睡觉, 闻哥给我留个张纸条讲了一情况, 人已经走了。”憨憨如实交代。 “……” 洲懵了好一会儿, “言闻送我回来?” 憨憨继续头,还不忘『操』心,“洲哥,你平酒量好克制, 怎么跑到人家生宴上喝了这么多?” 得亏盛言闻风做派都不错,要是万一遇到像赵彦青那边有企图老男人,那情可就闹大了。 生宴? 他昨晚压根没去啊?难不成是喝了酒还跑去找盛言闻了? 洲怎么没料到昨晚自己还能和盛言闻扯上关系,连忙喊出系统。 只不过,这回自家系统应答声慢了好几秒,【洲宝!我来啦!】 洲第一间追问,【十五,昨晚言闻是怎么知道我在酒馆?后来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洲宝,我担心你喝醉酒会出危险,所以用你名义给盛言闻发了一条定位消息,后来确认他来找你后,我就自动关机了。】 系统顿了顿,换上[小骄傲]语音包,【不是你说,某些‘关键候’需要学会自动关机吗?我表现得不错吧?你和盛言闻昨晚怎么了?】 “……” 什么怎么? 他只朦胧记得好像梦见了五年后盛言闻要和自己签署离婚协议,后哭喊着搂抱对方不撒手,但这会儿缺少了系统监控,一半会儿还真记不全了。 洲『揉』了『揉』发胀阳『穴』,【十五,我宿醉头疼,有没有什么技能可以屏蔽一?】 系统听见这话后,立刻使用了合适技能。 憨憨见洲呆愣愣地没有说话,拿手在他前晃了晃,“洲哥?洲哥!” 洲回神,“啊?” 憨憨问,“你还要睡觉吗?醉酒了只怕越睡越困,要不你先去冲个澡,再吃一粒解酒『药』,我去给你条垫肚子。” “我和司机约了五回横城,回去休整一,明天还要继续拍摄呢。” 为贴身生活助,憨憨表现几乎挑不出错处。 洲唇侧微扬,“嗯,好。” 憨憨看了一间,“那我去给你切小菜条,大概十分钟左右。” 洲颔首,等到小助出了房间后,他才拿起手机给盛言闻回了一条微信—— “昨晚喝酒喝得有记不清了,但还是谢谢你送我回来。” 洲攥着手机等了四五分钟,暂『性』没能收到盛言闻消息,他想起还在厨房忙活憨憨,只好先起身抓紧间收拾自己。 等到洗漱完出来,手机屏幕上有了微信提示,是盛言闻发回来回复—— “以后遇少喝酒,特别是在外,醒了难受就记得吃解酒『药』,我这儿还有忙,就不和你多聊了。” 字里行间关心和往常没有区别。 洲嘴角泛起笑,忍不住用语音回了一条,“嗯,知道了。” 看似寻常应答,但尾音里藏着依赖和撒娇。 消息刚发出去,客厅里就响起憨憨呼喊声,“洲哥,差不多好了!” “来了。” 洲放手机充电,带着还算不错心情往外走。 饿了快一天间,洲吃胃口很不错。 憨憨看见他吸溜条,心满足地和他分享着这两天所见所闻,“洲哥,你知道《『乱』世》最新两集全国收视率已经突破2.5%了吗?” “这么快就到2.5%了?”洲惊讶抬。 憨憨忙不迭地头。 要知道因为网络兴起,这年头上星电视剧收视率已经开始走坡路了,能够上2%就已经是爆剧槛了。 《『乱』世》播放才到1/3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后续剧集只要不拖后腿,年末各大颁奖典礼肯定是榜上有名。 最新一集更新卡在了任妄骑马带着燕追回程,这个名场吸引了无数新粉入坑。 以往提一嘴都怕被唯粉骂ky‘盛世’cp,如今cp粉数量庞大到已经能和唯粉平起平坐了。 洲喝了一口汤,“无论粉丝是什么属『性』,只要不像以往那掐架就好。” 毕竟,如他和盛言闻真能像以往那般走到一块,迟早会有公开一天,慢慢让粉丝们有个接受顺利过渡不错。 憨憨接话,“洲哥,你放心吧,现在几家都相安无着呢。” 《『乱』世》收视率节节攀升,洲和盛言闻人气都跟着高速飞跃,指不定暗中会有多少对家红着。 粉丝间都是向着自家正主,谁不愿在这个‘合共赢’层上挑,免得被有心人看了截图发散做文章。 洲勾唇,放心来。 憨憨继续说,“洲哥,你猜猜《醉里江山》那部剧怎么了?” “怎么了?” 自从‘资源泄『露』’反击结束后,洲就没再会这部剧了。 “收视率收到骆以程黑料件影响,最低段甚至暴跌到了0.6%,惨不忍睹,第周播完被电视台直接退货了。” “我看秦梦那边团队好几次明着暗着发表通稿表达对骆以程不满了。” 《醉里江山》走得是边拍边播模式,这营销投入成比《『乱』世》还多,制成高,这收拾率压根捞不回。 加上电视台一退货,恐怕还会影响到中『插』之类广告商效益,这子赵彦青以及其他投资商算是亏到血无归了。 “上星剧退档成了网播,播放量还是上不去。”憨憨把自己知情消息全部说出来,“我听小道消息说,剧组临把男提上来当了男主,后期剧情线还要删减很多。” 被迫虎头蛇尾,这不仅仅糟蹋了原者刻画,更浪费了剧组一众人员心血。 所以说,一个演员身上担子是很重,道德感薄弱人在这个鱼龙混杂娱乐圈里混,翻车那是早晚。 洲最后一食扒拉干净,“你让司机提早一小来吧,早回横城,我们晚上能早休息。” “好。” 电视剧收视率上去了,而剧组在拍摄严谨程度越发上升。 剧里故还在继续进展—— 原想着在寒冬攻破西境、北岭两大关卡异族敌军并没有成功,反而损失惨重。边境大军捷报沿路传回到了大宗都城。 百姓们欢呼雀跃,百官们暗松一口气,只有皇后以及一干外戚表称赞、内心却气得牙痒痒。 这一战打得艰苦又漂亮,只会让西境和北岭两大武世家更得人心,那么想要回兵权就更是难上加难。 这战稍歇,皇后就开始目光挪回到了宫中。 恰巧有线来报,说是三个月前看见大监李问行曾经秘密出宫,会见了世家之一曹家,并且与礼部尚书曹克青交谈了许久。 而在西境大军中途战败,正是曹克青为首联合了杨、宋两大世家力保,才使得皇后没办法以‘战败’为借口夺了兵权。 再后来,就是皇帝燕追以‘力保大宗江山’由强制令,让萧家带着军粮援助西境、北岭,这才使得后者反败为胜。 李问行和曹家,皇帝、皇后萧蓉儿和萧家! 皇后是个老狐狸,缓过来稍一联想就明白了其中端倪,心中被怒火堆聚她这一切都发现在了李问行身上。 她背着燕追让人捉拿了大监李问行,秘密处死,等到燕追识到不对劲赶到,李问行尸/体已经在天牢暗室里彻底凉透了。 拍摄现场陷在一片悲凉寂静里,跟着剧组拍摄一步步入戏工人员们都沉浸在了大监李问行死去绝望和沉痛中。 监视器实传来镜头画里,洲饰演燕追正一步一步地踩台阶。阶梯上血『色』沾上了他衣摆,如同红梅落雪,美得格外凄凉。 李问行带出来徒弟强忍着泪跟着燕追边上,“皇上,这天牢暗室凉了,血气又重,你身子骨会吃不消,还是听奴才一句劝,早些回去吧。” “师、师父这里,奴才会替他收尸。” 燕追麻木地推开小监想要搀扶手,凝着呼吸走到了那具朝地尸体前。 李问行白『色』里衣已经被血染透了,凝成了一块块黑『色』、令人心惊血渍。 燕追不顾脏『乱』、不顾血煞冲撞地蹲身子,李问行翻身过来,那双算得上浑浊睛瞪得很大,只是里再没了半生气。 ——死不瞑目。 镜头推近。 现场工人员看见监视器里画,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又钦佩『色』—— 池远山老师不愧是老戏骨! 这副‘死后’神态和光,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表现出来! 燕追呼吸微微凝滞,轻颤睫『毛』投『射』出了内心绝望,他残存那希望终究还是彻底破灭了。 李问行于他而言,不仅仅只是一个贴身管监那么简单。 他是先帝留给燕追人,在燕追心里地位早已经超越了所谓主仆,而是完全可以值得信赖长辈。 燕追以往在宫内再举步维艰,至少还有李问行能够明白他压力,替他出料所有他不能出。 李问行在生前肯定用尽了极刑『逼』问,要不身上不可能会留那么多伤痕和污血,皇后拿捏住了他,就等于间接『性』摆明了她对新帝态度。 忽间,小监从裤脚内侧兜兜缝里掏出一块血布。 他用已经哭哑了嗓音说,“皇上,这、这是师父留血书?” “他老人家很早之前就曾嘱咐过奴才,如有朝一遭遇不测,如能找到他尸身,一定……一定要记得搜这个地方。” 小监不识字,只能血书呈给燕追。 燕追连忙夺过血书查看,上字体因血黏在一块很模糊,只能依稀辨别出几个字—— 牢寒,望皇上顾己,珍重。 即便突被抓,即便知道自己再无生路,临终前拿血书写遗言依旧是对皇帝燕追身体不放心交代。 镜头慢慢推近,洲平静到麻木神『色』终于破开一丝裂缝,顷刻间,那双向来冷静克制双眸水光弥漫。 啪嗒。 一颗豆大泪砸在了血书上,模糊了珍重这个字。等到小监再错愕抬看去,皇帝依旧是那副未曾变过神『色』。 他是皇帝,再悲再痛都得彻底忍着。 李问行没了,皇后对他监视只会变加厉,从今往后,他在皇宫路只怕是更加举步维艰了。 燕追这份血书紧紧攥在手中,又抬手合上了李问行双眸。 ——行叔,安息吧,到九泉之好好陪陪我父皇他老人家。 燕追收回手,只是淡淡对小监说了声,“给你师父好好葬,皇后那边要是敢拦,就说是朕旨。” 他不顾及皇帝身份来了,便对得起李问行这份忠心了。 … “卡!过了!” 算得上沉重一幕戏顺利完成。 洲第一间从迈接替走了回去,和演小监演员一并扶起了池远山,“池老师,你还好吧?” 看着到了冬季,穿着单薄了一层戏服躺在『潮』冷地牢,上了年纪,稍有不慎就会冻出病。 况且根据戏份安排,池远山还要保持一段间‘睁却不眨’状态,那可是极度考验生能。 池远山笑眯眯地拍着被自己压褶皱戏服,“没,你开拍前不是送了我几个……叫什么来着?” 洲回应,“暖宝宝贴。” “对对,好东西。”池远山笑着透『露』,“我贴着戏服和我自己内衣中间,不『露』馅还保暖。” 洲笑道,“你要是觉得这东西好用,我迟让我助再给你送几盒,后你可以直接让家里人帮着买。” “那感情好,上年纪了,这身子骨是不如年轻能挨冻咯。” 池远山和蔼地拍了拍洲手,经过这段间相处,他很喜欢这位努力上进又有天赋灵气年轻小演员。 副导演和场务带着压惊红包和杀青花束走了上来,“池老师,感谢你为这部剧和角『色』付出,孙导今天该亲自来,只是b组那边戏份重,实在是走不开,他还请您老别见怪。” 池远山很好说话,“这又什么?一切都是戏重要。” 剧组人员轮番和杀青池远山拍了合照,这才结束了今天工。 副导演扬声说,“我们a组这半个月辛苦了,明天放一天假,后天中午准开拍。” “是!谢谢副导。” 洲听见身后响起了欢呼声,情绪却陷在角『色』中出不来。 他快步回到了休息室,又从憨憨那边拿回了手机。 置顶聊天界还停留在两个小前,还是他给盛言闻发去,“待会儿要和池老先生拍戏,今天他要杀青了。” 对方回复没有出现。 洲眸光微暗,忍不住往上翻了翻近段间聊天记录。 自从醉酒那夜后,盛言闻回复频率明显比之前慢了很多,有候拿着拍戏正当由,两人对话根聊不上几句。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让洲联想到了异国相处那两年。 最后半年,盛言闻是因为《闻风》拍摄变得越来越忙,又因为差影响,两人聊天次数越来越少,回复间隔拉得越来越长。 距离造就了不安,不安渐生出了隔阂。 只是洲没料到,即便如今在同一个剧组拍摄,他们两人能因为在不同片场而变了味。 “……”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话? 正在洲暗自踌躇之,敲声响起,他抬一看,才发现口站着是池远山。 洲连忙起身去迎,“池老师。” 池远山听见他应答,这才抬入了休息室内,“小洲,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当不会。”洲靠近,“池老师,你要喝什么?我让我助去给你准备。” “不用麻烦了。” 池远山摆摆手,手中小盒子递了过去,“小洲,送你一个小小礼物,就当是你赠我暖宝宝回礼,打开看看?” 洲心一动,打开小盒子,里装着那页手工雕刻着兰花薄木书签。 “我不懂年轻人那些新奇玩儿,这是我前两年闲着无跟着友人做,‘梅兰竹菊’四君子,这支兰花签子送了你,以后拍戏翻剧能用得上。” 当年,池远山杀青赠过洲这枚书签。 只可惜,洲只用它拍了一无疾而终悬疑剧就再没用上。 洲怕再耽误了老先生一番期许,“池老师,那暖宝宝不值钱,这物品贵重了。” “欸,礼物不分贵重。都说兰花玉骨冰姿,是君子被誉为美人,我听我家小孙女说,你在圈里还有个美人称号,这礼物啊就该送你。” 对池远山褒奖,洲微微脸热,“谢谢池老师。” 池远山越看洲越满,总觉得这年轻小演员身上有种不符合年纪成熟稳重。 他笑眯眯地询问,“池老师听着怪生分,你要是愿,不妨喊我一声老师。” “我听孙琮导演说,你不是科班出身,今后如在演技上遇到了什么钻研不开问题,大可以来找我。” 言之,是打算把洲当成学生看待了。 洲不由握紧小盒子,忍着鼻尖那酸涩,“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好好保管。” 池远山拍了拍他手,“那我就先走了?这次杀青收工走,你师母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了,改有机会你上做客。” “嗯。” 洲低应了一声。 他看着池远山背影,脑海中突掠过这两年以来发生种种,“老师,稍等!我、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池远山回过头来看他,笑着接应,“什么问题?” 洲斟酌了一措辞,“如,我是说如。”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必须暂离开娱乐圈,这个选择会影响到业、爱情甚至会改变人生规划,换做是您,您会后悔或者重来?” 池远山看着洲隐约透出复杂眸『色』,没有过多追问他这个提问从何而来。 他背着手站直,以过来人经验说,“小洲啊,人生路没有捷径,更没有推翻重来机会。” “与其想着怎么回过头去改变,还不如珍惜岁月带给你一切历练,继续把握当一切。只要随着自己心做出选择,无论结如何,那都不算后悔。” “至于爱情……” 池远山呵呵一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只要心里有彼此,那他(她)就会尊重你选择、支持你决定。” “如觉得对谁有亏欠,那就在可以回应候大胆回应,所爱之人不怕你迟。” 洲站在原地,默默池远山这番话记在心中,“……所爱之人不怕迟?” 池远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笑着期许,“来遇到喜欢人,记得来带给老师看看。” 洲勾唇,“谢谢老师。” 池远山同他摆了摆手,这才慢条斯地离开了。 洲返回到休息室里,他望着依旧没有回复微信消息,心里突做出了一个决定。 -- 象山影视基地,天『色』渐暗。 穿着战袍盛言闻刚刚完成了一场戏拍摄,还没等他从角『色』狠绝情绪中回过神,就听见片场外围响起了一阵『骚』动。 盛言闻回头看去,才发现从围聚工人员中走出了一道熟悉身影,原应该待在横城影视基地拍摄洲居出现在了这里! “……”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盛言闻只觉得压抑了小半个月心脏再度开启了强烈跳动。 身为导演孙琮有些诧异,起身迎接洲这位主演,“小洲,你这不好好待在横城,怎么一晃就跑到这里来了?” “导演,我们a组进度比你们b组快些,副导给放了一天短假。”洲和孙琮说这话,视线却忍不住还往盛言闻那边瞄,“我闲着没来探班啊。” 他是听了池远山劝说,临赶来。 “我提前联系了两辆西式餐车,大概准备了两百份食物,等到了剧组饭如大家有需要,都可以自行去拿。” 在边上听着工人员无一例外发出了欢呼声。 孙琮哪里还能瞧不出洲往后瞟神『色』,扭头又看见还傻愣在营帐边上盛言闻,看破不说破地揶揄,“就你还能折腾。” 这么高强度拍摄,多出一天间想着来见心里人。 洲轻笑,“我和言闻打声招呼。” 说着,他就无视了拿来‘当掩护’孙琮,快步朝着营帐边走去。 小成给补妆等工人员打了一个『色』,大家都很识趣地退出了拍摄营地。 盛言闻看着站在自己前洲,难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怎么突来了?” “来探班啊。” 当年异国见或许不容易,但现在既能有机会,洲就不想放过一丝一毫能见相处间。 即便这回和盛言闻中真又出现了隔阂和误会,他要当问个清楚再解决。 洲打定主,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扯关上了营帐厚毯,瞬间就帐篷内变成了两人空间。 他大着胆子凑近盛言闻,附在他耳边,用最温柔最撒娇话说道—— “言闻,我想你了,所以来了。” 第79章 】“被亲软了”…… 直白的语砸在耳畔, 带着比平时暧昧拉扯时还要的份量。 盛言闻的呼吸有了一息的混『乱』,转瞬又压在了平静的表下,“最近剧组拍摄压力那么大, 难得有时间放假, 你应该待在横城休息。” 上次抱醉酒的时洲家的时候,他就觉对方的偏轻。 晃眼小半个月没见,这次瞧着怎么瘦得越发厉害了?还真是随了剧本后期里的燕追。 “……” 时洲听出盛言闻冷静的语气, 不像是心上人,不像是暧昧对象, 反倒归到了朋友层面, 连日来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他们间出了问题。 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时洲没有及时表『露』出不安,继续笑道, “不累,就是觉好久没见你了, 而且上次在海市醉得不省人事。” “要不是憨憨,我都差点忘了是你接我家。” 一提及这事, 盛言闻连日来酝酿的醋意再度翻涌弥漫。 还没等他开应答,时洲就主动提问,“你今晚几点收工啊?方便一起去吃个饭吗?我九点前要横城。” 因为分开两地拍摄,剧组的通告也是跟着拍摄顺序随时安排调整, 时洲没办及时掌握b组的通告内容。 音刚落, 门就想起了孙琮的声音, “言闻、小洲。” 对方特意了四五秒的时间, 这才掀开帐门,“你们原来就在门边上站着啊?既然小洲来了,我让大家伙儿的放饭时间都提早点。” 孙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特意压低了声音, “要不,我今天破个例,提早收工让你们聊聊?” 一出,时洲和盛言闻就异同声道,“不用了。” 孙琮看见两人的默契,心知肚明地笑了笑。 盛言闻抬手掩了掩唇,“今天还有两场戏要拍摄,我们b组的战戏本来就比较耗费时间,还是往下拖了。” 时洲看了他一眼,同样表态,“是啊孙导,我来这儿是探班看戏的,可不是为了耽误剧组拍摄进度的。” 孙琮见两个主演都发了,立刻收了那点念,“行,那先一起吃点?待儿抓紧时间拍摄,争取早点收工。” “好。” 剧组那么多人在,再加上晚间还有拍摄,他们自然不可能躲起来做些什么,时洲明白‘正事要紧’的道理,只好暂时忍住心底的那点私事。 一群人围坐在一块吃了饭,剧组就又马不停蹄地进入了拍摄。 临时赶来的时洲只好向场务借了一张小马扎,默默坐在一侧围观着拍摄,大概是他的主演身份摆在这里,没有人敢随便跑上来搭腔。 不远处,孙琮还在和盛言闻和章许溪在讲戏。 忽然间,一道身影带着小马甲走了上来,“时洲!” 时洲抬眼瞥见一脸笑意的好友,招呼,“鹿然。” “刚刚就听说你来了,但看你在和导演他们吃饭就没敢跑上前来打搅。” 鹿然蹲坐在他的身边,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线说,“你来看盛老师的?” 时洲不否认,笑了笑。 鹿然用手肘抵了抵他的小胳膊,带着一脸求知的八卦,“上都来不及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时洲摇了摇,“还没捅破窗户纸呢。” “啊?” 鹿然惊讶了一声,又急速收声。 没有确认关系? 那、那时洲上次脖颈上的吻痕…… 时洲完全看懂了好友眼中的疑问,视线忽地往他的工作证件上一瞥,“不错嘛,升级成跟班化妆师了?” 鹿然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证件,眸光里透着一丝幸福,“许溪我走的后门。” 他一开始是背着章许溪来剧组的,因为化妆技术不够格,才只能忙活在片场里群演、小配角们化化妆。 实习化妆师的工作量巨大,时常忙得顾不上吃饭,时间长了,鹿然就容易犯胃病。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怕许溪因为我的事被其他工作人员暗戳戳地说闲,但后来正好腾出了一个空位,他不放心又强制『性』地要求,我就成了跟班化妆师了。” 鹿然看着不远处的章许溪,语调里难得透着一丝小傲娇,“说来说去,他就是想个办让我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好监督我一日三餐。” 殊不知,鹿然也巴不得十四小时和他待在一起。 时洲注视着鹿然洋溢出来的幸福,嘴角不由也晃出一抹笑意,这样的相处细节,他都是第一次从好友的中听说。 虽然章许溪否认恋情的做实实在在的伤害到了鹿然,但或许能支撑鹿然一直暗恋下去的,就是这些人并不能知晓的细微小点。 “鹿然。” “嗯?” “以后无论你和他是在一起、还是分手无疾而终,答应我都不要因为界原因伤害到自己,可以吗?” 鹿然看懂时洲眼底的真实担忧,心间动容,“时洲,我知道的,你也是。” 时洲笑着点了点。 鹿然听见不远处的试拍声,叹了气,“今晚还有两场军营刺杀的戏要拍摄,估计不容易拍。” 时洲看了一眼时间,想起自己和司机说好的‘横城’的时间,内心晃过一丝不确。 武打戏份是不好拍。 有个临时进组的新人演员两次三番地出错、拖延了剧组的进度,已经许久没有发火的孙琮彻底沉了眼『色』,弄得整个剧组都人心惶惶。 等到拍摄完毕时,已经临近九点了。 因为是沙地军营,片场并没有专门的化妆休息间,像盛言闻和章许溪都是在酒店或者房车上完成妆造的。 时洲被小成带领着踏入房车时,盛言闻已经卸下戏服和套,迅速冲洗过的发才擦得半干。 两人对上视线。 盛言闻下意识地松了气,“我还以为你等不及,已经先走了。” “没,忠武将军的扮演者郭老师在上部戏跟我有过合作,刚才他下戏早,遇着我说了好一儿的。” 好歹算是半个前辈,时洲没办随意走人。 要不是小成主动来找,了他一个可以离去的借,要不然郭老师还想要拉着他去吃宵夜。 时洲攥了攥手中一直没动静的手机,“你下戏了也没我发消息找我。” “……” 这下子,沉默方轮到了盛言闻。 向来就很有眼力劲的小成迅速看出了两人间的怪异气氛,他连忙妆造师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双双下了车。 车门一关,房车里就又变成了密闭空间。 “已经过九点了。” 盛言闻想起时洲在拍摄前和自己说过的,忍不住蹙了蹙眉。有时候新人演员面对镜就是容易紧张,预计能在八点前搞的拍摄居然拖到了快九点才结束。 时洲一怔,一时分辨不清盛言闻蹙眉的含义。 这是在赶自己走吗? “我和司机说了迟点程。”时洲忍着心那点不安起伏的心绪,主动往后延长了时间。 盛言闻示意,“坐一儿吧。” 说着,他就从一旁放满热水的小电锅里拿出了一瓶杏仁『露』,顺手时洲打了开来,“喝这个?” 看见了喜欢并且惯喝的饮料,时洲的唇侧微微上扬,“你什么时候买的?我记得你不爱喝这些饮料。” 盛言闻喝了一温水,故意事情推助理,“小成上去超市顺带买来的,就这一瓶。” 其实,这些都是他前段时间时洲特意准备的。 原先盛言闻想着果同场拍摄结束,时洲说不能来房车内坐坐。所以,向来只要喝水的他在房车小冰箱里藏了好多。 刚刚下戏到房车的第一时间,盛言闻就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但想着大冷天的夜深温度低,时洲的质又最怕凉,这才临时放在热水里加温。 时洲喝了一温热的杏仁『露』,心情跟着暖。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盛言闻,想起两人间有可能存在的隔阂,“……言闻,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情了?” “……” 盛言闻没想到时洲问出这种,眉心微凝。 不开心吗? 只是再不开心、再纠结,也不能够是时洲的问题。 盛言闻淡声反驳,“没,你多想了。” 时洲观察着他的神『色』,攥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可你最近在微信上对我的态度很冷淡。” 时洲顿了顿,新开启题,“言闻,我以为我们间就差那么点了,果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打算往后退,或者打算新考虑我们这段关系,可以、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要不然,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时洲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异的那最后半年,“不知道该怎么改。” “……” 盛言闻听见时洲越说越低的语调,心脏像是被骤然攥紧地发疼。 他想起那日时洲那日哭喊叫着的‘走’,糊里糊涂的说着什么离婚?又什么戒指? 每一句都是想和他说的,却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人。 这段时间,盛言闻利用拍戏的空隙想了很多,甚至能接受时洲的心里曾经被其他人占据。 可盛言闻何尝没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果时洲真透过他在看人,那一付出真心的他显得多可笑? 既然时洲痛苦到只能在酒后发泄,那让现在的他用什么方式再问第遍?明知道对方心里存在着有伤疤,然后他还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戳破吗? 说得更严些,果时洲真他当成其他人的替身,那他要用什么方式去继续维系这段还没开始的情关系? 盛言闻无不在意,可同样没办干净利落地割舍。 眼前人的沉默越发让时洲到了不安,“言闻?” “时洲,你不用改。”盛言闻开,“最近b组的拍摄确实太忙了,有时候陷在角『色』情绪里就没办顾及到界的消息。” “而且,我在想你是不是错意了……” 时洲一愣,“错意?” 盛言闻换了一种方式表达,“错燕追对任妄的心思,投注到了我的身上。” ——更错你对人的心思,投注到了我的身上。 盛言闻彼此留了点余地,没有后半句说出。 “……” 时洲愣了好几秒,“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从到尾没有你错当成任妄,你说得‘错意’压根不可能存在。” “又或者,错意的人是你?” “你是我当成了燕追的替身,所以才在两个角『色』关系靠近的时候对我生出了兴趣?现在剧情往后发展了,你又觉得没意思了?” 时洲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止不住的轻颤,他从来没有刻意区分过五年前后的盛言闻—— 果现在盛言闻真抱着这种想,那么五年后呢?那么异的那两年呢? 入戏再深,都有出戏的时候。 所以,他们两人间才越来越没有题可以聊?他最终才梦见盛言闻签署离婚协议书的画面? 被养父母当成替身也就算了,到最后,他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也是抱着这种想? 所爱人不怕迟。 但要是,从来没有人爱过他呢?他拿什么去争取? 盛言闻被时洲蓦然发红的眼『色』盯得心脏抽痛,伪装出的平静瞬间瓦解,“时洲,我不是那个……” 电声骤然响起,打断了盛言闻未出的解释。 时洲垂下目光接通电,“喂,章师傅。” 司机在电那询问,“时洲先生,九点半了,你忙完了吗?咱们横城还要将近三个小时呢。” “马上。”时洲压下更咽,“我马上就过去。” 他挂断电起身,对着盛言闻『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意,“你说得对,现在我们还在拍戏,是容易分不清戏里戏,既然此,还是等杀青了再说吧。” 盛言闻没由来地一慌,连忙跟着起身,“时洲!” ——哐当! 时洲的手机一时没拿稳,往下一摔也不知道顺势卡在哪个缝隙里。 拍戏时一直对着大关灯,盛言闻的眼神长期处在刺激的疲劳地步,因此房车上只留了一盏亮度不显的小顶灯。 手机在阴影中没了影。 时洲盲目低看了看,还借机迅速晃掉眼泪,“抱歉,我一时没拿稳,找到了就走。” 余音微落,盛言闻拉拢住了他的手腕,“急,我帮你找,找完说清楚。” “……” 时洲思绪混『乱』得没能明白盛言闻的意思,只当对方是想要彻底想要和自己划清关系。 还有什么可以说清楚的?连杀青后再说都不愿意了吗? 盛言闻拿起桌上的手机,顺手拨通了时洲的电号码。 很快地,微弱的光亮伴随着来电声响了起来。 盛言闻看见桌子边缘卡缝里冒出的光,生怕时洲去捡时磕到,于是抢先一步低下身子替他捡了起来。 盛言闻随便瞄了一眼还亮着光的手机屏幕,眸『色』骤然凝固—— 虽然来电已经被他及时掐断,但来电显示上清晰明白地着‘老公’两个字。 “……” 时洲不知道盛言闻的心底掀起了什么样的骇浪,只是趁着对方怔神时拿自己的手机,他迅速撤了两步,『逼』着自己情绪往收。 “盛言闻,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但我从始至终你和任妄分得很清楚,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起,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 “你要是分不清戏里戏,或者只是单纯想通了、不喜欢我了,那都没关系。” 时洲呼吸有些发促,“等你杀青后出了戏,我以时洲的身份新追你,行不行?” 无论是五年后还是现在,他都没办就这么放弃。 时洲看见盛言闻眸底逐渐涌上的复杂,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表『露』,“我没喜欢过人,心里很早就装着你了。” “……” 盛言闻不去质疑时洲所说的每一句,这一刻,连日来压在心底的巨石骤然瓦解。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在庸人自扰,陷入了一个特可笑的误区。 时洲等不到盛言闻的应,却也不想从他的中听见任何拒绝的,只能逃避般地往房车走去。 房车门打开。 没等时洲往迈出半步,盛言闻立刻赶来合上车门,迅速将对方禁锢在了车门和自己间。 “时洲,等一下!” 时洲就快藏不住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你非得说清楚?一点儿‘死缓’的可能都不留我?” “是!说清楚!”盛言闻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固住他的下巴强制对视,“海市是不是为了见我过生日?” “是!” 时洲咬牙提高了声音,欲哭不哭,“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放着剧组的好好的休假日不过,来十个小时就跑海市待上那么一两天。” 要不是楼可芩的突然出现,让时洲忆起了过往的家庭痛苦、彻底了心情,他又怎么可能舍得丢下盛言闻、跑去酒馆喝酒? 盛言闻继续问,“没有喜欢人,心里早就装着我?只装着我?” 时洲眼眶红得令人心疼,“是,早就栽在你盛言闻身上了,眼巴巴地赶过来贴上去,可你还不要。” “我要!” 盛言闻郑其事地响应。 他松开了对时洲下巴的钳制,转而蹭过时洲『潮』红『色』的眼角,一字一句,“时洲,我从来没有你当成燕追的替身,我也喜欢你。” 告白声入耳。 “……” 时洲受到盛言闻归的态度,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 “前是我不对,钻牛角尖没想清楚问题,这段时间的戏份的确太忙,微信消息得不及时。你好不容易赶过来一趟,我也没能抽出时间和你好好聊聊……” “都是我的错,是我做得不好。不用等杀青再说了,我们现在就关系理清楚。” 时洲慢半拍,“嗯?” 盛言闻凑近了些,声线里带着一丝紧张,“时洲,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谈恋爱?” 时洲的呼吸被轻易勾引,颤抖着触上盛言闻的手,“要。” 盛言闻顺势抓住他微凉的手,继续问,“考虑清楚,我说的谈恋爱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等稳了要公开、要领证、要办婚礼,还要彼此戴着婚戒,你要不要?”说着,盛言闻还亲了亲他的无名指。 曾经的熟悉觉彻底归,时洲刚被压下去的酸涩再度弥漫上眼眶,“要。” “言闻,我要,我只要你的。” 盛言闻最后一次反问,“确?” 时洲点,没等带着哭腔的答说出,盛言闻就准确无误地捕获了他的唇。 生疏的,野蛮的,冲撞的,带着失控意味的吻,裹挟着一丝眼泪的咸味弥漫着在了温热的腔中。 舌尖缠着舌尖打转,产生的酥麻直冲大脑,让人彻底忘记了先前的那些不愉快。 时洲早已经习惯了盛言闻和理智表不符合的占有欲十足的亲吻,他抓着对方的手臂寻找支撑,予应。 “嗯唔……” 低『吟』声同爆了汁水的熟果,散发出令人渴望的力量。 盛言闻像是得到了鼓舞,又想要继续听见这样的小声调,于是越发加了热吻的力度,空气被割裂、被蒸发,缺氧越发加。 盛言闻怕时洲呼吸不过来,微微克制着自己离他而去。 时洲的睫『毛』轻颤煽动,眼底的红『色』瞬间成了诱人的力气,他就着盛言闻的气息呼吸,下意识地迸出一个字眼,“……老公。” 盛言闻眸『色』渐深,逮着他问到底,“叫什么?你喊谁?” “老公。”时洲忍住呼吸里的颤意,乖巧地跟着答,“言闻,只有你。” “……” 盛言闻名为理智的神经彻底崩断,他再度吻上了时洲这张惯撩拨的嘴,掠夺侵占着每一寸柔软温热。 呻/『吟』破碎,呼吸紊『乱』。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又响,但沉浸在爱意里的两人压根分不出时间去管。 直到时洲攥着臂膀的手越收越紧,直到他白净的脸颊彻底被绯『色』染红,直到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人。 盛言闻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他摩挲着时洲彻底被水光侵占的唇,又恋恋不舍地追问,“必须要去了?明天几点开工?” 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激烈的亲吻,时洲的声线里还打着颤,“十点要上妆,十点半左右开拍。” 盛言闻估算了一下时间,“太晚了,司机前开了那么久的车,累了也不安全,你们今晚留在这里?明天七点往走,来得及。” 时洲巴不得和盛言闻多待一儿,“……我可没酒店。” “你和我住,我让小成再司机开一间房,费用我报销。”盛言闻圈紧时洲不放,“好不好?” 时洲哪里还能想得到拒绝?点应得又软乎,“好。” 盛言闻又没忍住吻了吻他,“那我们简单收拾一下,待儿就去。” 说着,盛言闻企图将时洲从车门往座位上带,结果对方就猝不及防地往下一扑。 盛言闻连忙新搂紧他,紧张地往地下看,“怎么了?是不是磕到小台阶上了?疼不疼?” “……” 时洲的否认声微不可闻,“没有。” 盛言闻一时分辨不清,“嗯?” 时洲还没消退的绯红还有加的趋势,“就是腿、腿软了一下。” ……被亲软了。 第80章 】“老公我现在就想你…… 酒店房间内。 时洲淋浴完穿着浴袍出来时, 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型的吹风机。 盛言闻第一时间向他看了过去,瞥见那头湿漉漉的头发时示意,“过来, 我你吹干。” 时洲眼里的笑意瞬间涌了脸, 靠近坐在床边,“谢谢托尼盛。” 盛言闻拿起他挂在脖子的『毛』巾将头发擦到半干,这才用吹风机仔仔细细地吹着, “天气凉,你一个人在剧组酒店也不能胡来。” “里面的衣服我让小送去三楼让酒店人员洗烘了, 明天一早就拿回来你。” 他们不是差这三件衣服的人, 只是时洲这回来得突然,原先也没有留宿的打算。 盛言闻想着拿自己的衣物恋人换着穿, 但记起边的酒店有代拍和粉丝蹲守,万一被察觉出么, 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人才刚刚在一起,盛言闻还是想要稳一稳。 带着薄茧的指腹穿『插』过发丝, 偶尔摩挲着头皮就会掀起一阵舒服的麻意。 时洲眯了眯眼,任由盛言闻倒腾,“嗯,听你的。” “么听我的?”盛言闻拿他没有办法, “近怎么瘦了这么多?” 时洲回答, “大白天的戏有很多, 所以总是要早起, 我一累就容易瘦。不过瘦点也好,更符合燕追期的形象。” 盛言闻确认头发吹干,这才停了下来,“那今晚早点休息?” “好。” 时洲唇侧的弧度扩大, “有你在就不会认床失眠。” 盛言闻的手往下一落,『摸』了『摸』他偏烫的胎记,“嗯,睡吧。” “等等。” 时洲拿起自己的手机,“我得先定三个闹钟,要不然明早爬不起来。” 盛言闻抽走他的手机了床,“明早我喊你,不会耽误时间的,你今晚就安心睡觉。” 时洲道盛言闻的生物钟和时间观念一向强,干脆往他的怀里靠近,“好,要是迟到了耽误剧组进度,那我就赖在你身。” “不会你这个机会的。” 盛言闻将床头灯的亮度调至低档,再顾忌地将时洲圈入怀。 再度被熟悉的、令人安定的气息包裹,时洲竟然有了种做梦的恍惚,他想起盛言闻这前突变的态度,仍是心有余悸。 “言闻。” “嗯?” “你能不能告诉我生日那晚到底发生了么?” 时洲带着一丝不确定询问,“是不是我说了么不该说的话惹你生气了?要不然,你为么会突然对我冷淡下来。” 他那晚情绪波动得厉害,又喝了很多酒,除了隐约记得梦见了五年的盛言闻要和自己离婚,其余的一概想不起来了。 既然经了情侣,那就不应该出现任何猜忌,免得日子久了再生出隔阂。 盛言闻吻了吻时洲的额头,开口就是一声道歉,“这段时间是我不对,不应该自顾自地钻牛角尖忽略了你的受。” 时洲用鼻尖点了点他的喉结痣,抬眼追问,“那你说说,你钻么牛角尖了?” 盛言闻放低声线陈述,“那天我临时收到了你的微信定位消息,等赶到酒馆包厢时,你经喝醉躺在沙发睡着了。” “来,我喊醒了你,你就一个劲地冲着我又哭又喊的。” 时洲听出点端倪,“我喊么了?” 盛言闻沉默了秒,带着一丝不着调的酸气,将那些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怀人。 “你不停地喊着‘老公’,哭着闹着说‘不要离婚’,还说么‘戒指’不见了……” “啊?原来我说这些?” 时洲眨了眨眼,才刚品出一丝醋意,盛言闻就圈着他欲言又止“时洲,你我一句实话,你之前有没有和其他人……” 搞了半天? 原来是盛言闻在吃五年自己的醋? 这醋王,以往酸酸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这会儿还能连自己酸呢? 时洲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窝在盛言闻的怀里笑出声,“所以,你是想问我有没有喜欢其他人?有没有和其他人结婚又离婚?” “……” 盛言闻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懵,不说话了。 时洲故意逗他,“如果,如果我之前真有其他男人,你打算怎么办?” 盛言闻原本就还悬着一点心,哪里还能忍受时洲这般揶揄不正经? 他含咬住恋人的笑唇一番亲吮,这才忍着渐烫的气息说,“只要在我之前断干净了,我就不在乎。” 说着,他又将时洲圈搂紧了些,“你听着,既然我们在一起了就是对彼的选择,以相处出现矛盾,我们先想办法解决,你好别想着再找下一个。” 时洲轻笑,“言闻,我之前在房车里和你说的是真的,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没有下一个,也没有前一个。” “那你……” 盛言闻是信任时洲的,只是依旧对那晚的言论存着一定的困『惑』。 时洲反搭圈在腰间的手,试图和盛言闻十指紧扣,“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你要是愿意,我一点点儿说你听,好不好?” 盛言闻扣紧他的手,勾唇,“好。” 时洲眸底晃起一丝微光,将自己积压了多年的身世说了出来,“言闻,其实我是我爸妈领养的孩子。” “我至今不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的亲生母亲再我买了一瓶杏仁『露』,让我在商店门口乖乖等她,结果却跳桥结束了她自己的生命。” 时洲的语气很淡,却掺杂着过分悲痛的过往。 盛言闻的眉心顷刻涌出心疼,一时间却不道该如何安慰。他万万没料想到,人才刚在一起,时洲就愿意将这种隐秘坦然告。 时洲哪里会看不出盛言闻对自己的心疼? 要是放在以前,那他是打死不愿意说的,可今时不同往日—— 经历过异国那年的时洲早经看透了很多东西,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他不愿意再隐瞒盛言闻,对方是他决意要爱一辈子的人。 “养父母在我之前有过一个很优秀的儿子,可惜十九岁那年出了意外去世,机缘巧合下,他们就领养了在福利院的我。” “他们把我带到国外,更改我的身份资料,也了我优异的生活条件,我相信他们一开始也是真心把我当亲儿子来疼的。” 盛言闻眉心蹙得更厉害,他在《『乱』世》合作前曾经搜集过时洲的资料。 对方和他一,对外的家庭背景资料几乎等同于零。 “养父母来对你不好?” “不,我爸还是对我很好,只是我妈一直活在失去我哥的痛苦,日积月累地走不出来,时间久了,她就开始在我的身找我哥的影子,方方面面希望我活那个经逝去的孩子。” “这让我觉得很难受,也很窒息。” 盛言闻一下子就明白了。 时洲的养母这是把时洲当替身了?也难怪,他晚在房车和时洲提及‘戏角『色』’时的替身时,对方才会出现那种反应。 他这是一不小心戳到了时洲内心隐秘的伤疤。 盛言闻自责不,“对不起,我在房车不该说那种胡话。” 时洲刚涌来的那点酸涩顷刻被盛言闻抚平,继续说,“我妈一直不同意我进入娱乐圈,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我出道这么久一直是瞒着她。” “只是藏得再好,也有『露』馅的一天。” “我回海市找你过生日的那天,我妈我打了电话,她说经在海市机场了……” 盛言闻能理解时洲的选择。 “我们在餐厅见了面,但是闹得很不愉快,我实在不想再按照她的想法过这一辈子了,所以顺势和她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至于坦白『性』取向时想着谁,时洲的答案不言而喻。 盛言闻的心跳得更快了。 时洲继续说,“她离开,我一时半会儿调整不了自己的心情去见你,怕影响了你的生日庆功宴,所以才去熟人的酒馆喝酒发泄……” 时洲又往盛言闻的怀里贴了贴,思考着接下来的措辞。 系统的存在是个秘密,何况还加了五年前的那些事,这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释清楚的。 “言闻,我原比你要道的更早、更要喜欢你。” “那天喝醉酒,我隐隐约约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在杀青在一起了……”时洲以梦的形式简单陈述了当年的遭遇,这才提及那晚的重点,“梦里的你还是要和我离婚,连戒指不戴了。” 说到半句话,时洲还是带了点不安且委屈的哭腔。 盛言闻如释重负,又忍不住轻笑,“原来还没和我在一起时就经梦到那么多了?喝酒喝得分不清梦里和现实,所以搂着我一通哭闹?” 时洲脸颊有些热,“我真没有别人,就只有你。” 盛言闻抬起十指紧扣的手,找准时洲的名指吻了吻,“我道,我信你。” 时洲黏近,有模有地也吻了吻他的名指,“言闻,你别吃自己的醋了。” 盛言闻回过头来想想,也觉得自己这半个月来的牛角尖钻得有些刁钻,怪不得网说爱情使人愚蠢障目。 时洲反过来问他,“你今天为么突然又改主意了?我觉得你一开始压根不想让我留在房车里。” 盛言闻听出时洲话里的赌气,连忙又是声服软赔不是,“一看见你眼睛发红,我就装不下去了,本来就打算彻底和你说清楚,结果又看见了你手机里的备注……” 时洲一懵,“手机里的备注?嗯?” 盛言闻看见他这『迷』茫的神『色』,“怎么?你自己想不起来了?” 时洲正在脑海里暗戳戳地想着呢,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第一次盛言闻他发短信时,他因为习惯随手备注了老公,然一直没改回来。 “……” 自己心心念念那么在意,结果恋人居然半晌没反应? 盛言闻又是郁闷又是奈,从口迸出一声暗含宠溺意味的气音,“早早地我备注、梦着和我结婚甚至离婚,进了组就变着法地撩拨,结果转头就抛到脑去了?” 时洲趁机翻身趴撑在了他的身,笑得格外好看,“我算是发现了,你好像特别喜欢我——” 盛言闻顺着他承认,“是喜欢你。” “特别喜欢我喊你老公。”时洲把话说完,故意变着声线和语调喊了又喊,“老公?老公。” 盛言闻哪里受得了恋人故意的撩拨,迅速利落地转身将他反压制在了身下,低头直接吻住那点温软的唇。 盛言闻的吻和他的占有欲一,来得很凶。 以舌尖为笔在唇勾勒出绝的眼『色』,这才驱直入地攻占着、扫『荡』着每一处柔软。 他一手隔着浴袍或重或轻地捏在腰侧,一手则是游『荡』在那枚怎么摩挲嫌不够的胎记。 时洲轻颤着发出呜咽声,却被热切的吻全部切断、重新吞了下去,他的手拉扯着盛言闻的手腕,似推却又似挽留。 急促呼吸的空气完全弥补不了氧气流逝的速度,时洲大脑再度被吻得发懵,却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 有些‘流氓’的吻技,真的是天生的。 分明这回他才是有经验的‘老手’,怎么还是能被对方吻得毫招架之力呢? 盛言闻在时洲呼吸急速失控的边缘停了下来,在微弱的灯光下,对方那张素来被旁人视为清冷的脸透出别的姿『色』。 眼眶蕴着水雾,眼角透着情/欲。 白净的脸覆一层动人的粉『色』,一路延伸到了浴袍深处,就像是完全熟透了的水蜜桃。 但凡再用力一点,就能透出甜的滋味,而这是旁人看不见的、是独属于他的时洲。 盛言闻的眼『色』越来越凶,不可言说的欲/念急速涨。 时洲突然意识到了么,带着和羞『色』不同的胆大挺身轻轻一碰,“老公,我真的没别人,你要不要试试看?” “……” 盛言闻咬牙,狠狠回撞了一下。 时洲顿时一激灵,还没讲完的撩拨了破碎的呜咽。 盛言闻附在他的耳边,“经过零点了,你明天还要不要起来?如果觉得耽误剧组进度没关系,那我随时奉陪。” “……” 时洲哪里敢来真的?顿时轻颤着发怂。 盛言闻当年初次开荤的实力,他可是记得真真切切的。这会儿要是闹起来,别说是明天,他可能连天下不了床。 剧组筹备拍摄那么辛苦,要是他们个男主因为这种私事临时放了鸽子,那可真是不像话了。 时洲连忙吻了吻盛言闻的喉结,求饶认输,“我开玩笑的,先欠着,等以有机会再补,好不好?” 盛言闻原本就没打算闹到,却故意装作不满足的子要求,“记住你说的话,有机会补回来。” “……” 老流氓就是老流氓,逮着一切机会累积次数呢。 时洲在心底暗戳戳地念叨,然就看着盛言闻调换了姿势,重新将他搂在怀。 床头灯完全暗了下来。 盛言闻怀抱着时洲的力道却没有松,他尝试『性』地喊,“洲洲?” “嗯?” 时洲没有半点不适应,十分适应这个亲昵的称呼。 盛言闻抹黑从他的额头轻吻着,一路吻到眉心、鼻尖和唇,“以往在养父母那边受的委屈和苦,在我这儿不会有了。” “他们以要是愿意接受我,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他们要是不接受我,我也照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在对你正式交完前考虑了很多,是认真带着想和你过一辈子的心才开始的。” 即便才刚开始交往,但盛言闻依旧表明了自己深思熟虑的立场。 在他这儿,时洲不需要担心养父母的抗拒态度,不需要担心梦里那些‘离婚’念想。 “你信我,如果我们能磨合走到结婚这一步,除非是你自己不乐意了想要离婚,要不然——” “我不会和你离婚。” 时洲鼻尖一酸,“言闻,我信你的。” 盛言闻轻轻拍打着时洲的背,温声哄睡,“我在,晚安洲洲,做个好梦。” “嗯,晚安。” 这一晚,时洲睡得格外踏实。 盛言闻只定了一个六点半的闹钟,起床音乐响起的瞬间,他迅速关闭了闹钟,又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光打量了一下怀人。 时洲还靠在他的边睡得安稳,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说好了七点出发回程,这会儿差不多是得醒了。 盛言闻轻轻抚『摸』着时洲的脸,“洲洲,要起床了,乖,六点半了。” 被打扰了梦的时洲蹙了蹙眉,没有回应。 盛言闻只好继续哄着他醒,“不能再睡了,再睡就要来不及了,乖。” “不,我困……” 时洲哼唧唧了声,本能『性』地往温暖的被子里缩脑袋,仿佛这就可以阻挡起床声继续梦。 盛言闻被他的鸵鸟行为可爱得一塌糊涂,亲了亲他的脑袋,压着不舍得拉开被子,“宝贝,真不能再赖床了,醒醒好不好?” 时洲有工作安排的时候足够敬业,但没通告的时候也足够能赖床,睡不够了还容易闹起床气。 好不容易逮到没有早戏的日子,潜意识就觉得要睡饱觉,怎么还得要早起呢? 他抬了抬眼皮又迅速合,不情不愿地往盛言闻的怀里钻,“没睡够,不想早起。” 盛言闻想到他这么折腾是为了自己,一时间说不是自责更多,还是宠溺更深,“我先去你把洗漱用具准备好,再让你稍微眯一会儿缓缓,好不好?” 时洲闷闷应答,眼皮子又配合地抬了抬。 盛言闻快速起身进了浴室,简单洗漱、准备一番,又走了出来。 时洲倒是经挣扎着爬坐起来了,只是一脸看着没睡饱的不兴。 盛言闻靠近捏了捏他的耳垂,“还赖床啊?要不要我抱你去浴室?”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时洲却顺理章地伸手搂住了他,“睡不够了怪你。” 盛言闻任劳任怨地将他抱在身,带进浴室。 虽然房间里开了暖气,但被窝内外还是有点温差的。 几步路的功夫,时洲总算是又多了几丝清明,他眯眼瞥见洗漱台的经挤好牙膏的牙刷,突然多了点婚的既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盛言闻让他踩在『毛』毯,“笑么?还睡『迷』糊呢?” “没,只是觉得很幸福。” 即便再来一次,盛言闻依旧喜欢他。 时洲原本讨一个早安吻,但又想起自己还没刷牙。他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牙刷快速洗漱。 门铃声响起。 盛言闻和他说了一声,走去开门。 等到再回来时,手就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酒店人员送来的。” “好。” 时洲洗完脸清醒了不少,迅速利落地换完衣服。 司机的电话提早五分钟打了过来,说是经在酒店侧门等着了。 盛言闻有些舍不得,“需要我陪你下去吗?” 时洲摇了摇头,“不用了,万一被外人撞见了还难解释,我自己下去吧。” 他没带么东西来这里,只是将手机装回到口袋里,戴口罩随手借了盛言闻的一个鸭舌帽做遮掩。 “那我走了?” “好,到了横城我报平安。” “你在象市还要拍多久啊?”时洲恋恋不舍。 盛言闻回答,“小半个月吧,可能等你杀青那场戏才能回去。” 时洲得到这个明摆着的答案,叹了口气,“好吧,你这回不准不回我微信了。” 盛言闻保证,“回,看见就回,每天你早晚安。” 时洲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了步,突然扯下口罩撞入盛言闻的怀,他仰头毫不犹豫地吻了去。 浅尝辄止,却格外甜。 时洲笑了笑,“早安吻。” 盛言闻眸光微晃,忍可忍地扣住他的脑勺又吻了回去。 “嗯呜嗯。” 时洲的呜咽声特别好听,勾得盛言闻欲罢不能。 人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过了七点,时洲才像是课迟到的学生,红着脸慌里慌张地往外走。 盛言闻站在门口看着他进了电梯,这才返回房间。他今天的拍摄通告在下午,既然经醒了,也没了继续睡回笼觉的打算。 换个衣服的时间,床头柜的手机响个不停。 盛言闻还以为是工作群里的通告消息,拿起来看了眼,才发现是刚离开没多久的时洲发来的。 ——我按电梯键了。 ——我下楼了。 ——我进车子了。 ——司机要开车了。 ——老公,我现在就想你了。 接连几句,盛言闻莫名被甜得心头『荡』漾。 要是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截图发到微博去宣告他和时洲的关系。 盛言闻勉强忍下秀恩爱的冲动,打字逐步回复。 ——我看着你进电梯下楼了。 ——我换了套衣服,准备去晨跑再吃早餐。 ——我让小叮嘱司机也买了早餐,你记得吃,近不许饿着,一日三餐要我打卡。 ——系好安全带,吃完早餐再补一会儿眠。 ——洲洲,我也想你了。 .... 第81章 】“怎么办我被你弄脏…… 上午十点。 很多人都还陷在工作日的疲劳困意, 一个名为‘这盛如我所愿’的cp大群里,此刻已经砸下了一道惊雷—— “姐妹们!我很有可能发现一颗超超超超级大糖了!请看前线姐妹拍到的洲洲今日的上班照![照片链接]” 潜伏着的cp粉闻着糖的甜味迅速赶来。 “什么!什么!什么!” “前排『舔』一波洲宝的美颜,怎么感觉今天宝贝的眼里笑眯眯的呀!” 时洲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厚实『毛』衣, 修长白皙的手藏了一小半在衣袖里, 他的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上用灰蓝『色』绣着英文制服小图文。 虽然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了个严严实实,『露』在外面的眼睛意外亮晶晶的, 甚至还有心情蹲守拍照的粉丝们挥了挥手。 连拍的一组图片里,几乎都藏着软乎乎的笑意。 cp粉们怎么看怎么甜, 心底的小人一个个蹦跶开了花—— 呜呜呜, 这是谁家的大白兔『奶』糖跑出来了?甜死谁了啊! cp粉心满意足地保存收藏了这组照片,这才有人慢半拍地发问, “什么糖什么糖!有姐妹来带带我吗?我嗑糖纯靠同行给答案呜呜呜。” 很快就有人回复,“难道有觉得, 洲宝今天戴着的帽子很眼熟?衣服也很眼熟?” 群里的cp粉们听见这一声刷屏的提醒,迅速放大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洲宝这身衣服昨天下班的衣服一样?” “卧槽!作为前盛家唯粉·现盛女孩, 我发誓,这鸭舌帽肯定是闻哥的!赛凡全球限量款,闻哥特别喜欢这顶帽子,戴了不止一次了!” “等等等等!要是我记错的话, 昨晚是不是有人拍到洲宝回酒店进大厅的照片?早上洲宝又是直接被司机送进片场的?” “对!昨晚今早助小哥哥都是自己出发去片场的, 洲宝走一块!” cp粉你一言我一语立刻就拼凑出了一颗惊天巨糖, 千人大群里面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难不成洲宝昨晚闻哥偷偷见面了?然后今天早上还戴着闻哥的帽子去片场? 救命啊!这是到底是什么小情侣的行为啊! 刷屏的速度飞快, 各类土拨鼠尖叫一次『性』爆发出来,cp粉以事实为依据,越脑补就觉得越甜。 有潜伏其中的唯粉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氛围,跳出来破坏气氛—— “大家还是不要嗑假糖了吧?横城象市两个影视基地隔了么远的路, 这段时间剧组拍摄又么忙,洲宝哪里有时间闻哥见面啊?” “洲宝家境也不差,这顶限量版的帽子不定是他自己买的呢?” “是啊,还是别发散思维瞎嗑糖了,指不定是时洲看见闻哥戴过这顶帽子,所以也买了一顶呢?” 这三条突然跳出来的‘智’发言,立刻引起了cp粉们的关注。 “唯粉姐姐们,掉马了呀!” “不嗑糖就不嗑糖呗,别跳出来阻止其他人嗑糖了好吗?” “哦吼,不是同一顶帽子难道不好嗑吗?情侣帽照样好磕!盛喜好一致啊!谢谢唯粉姐姐哈哈哈哈!” “真以为赛凡限量版的帽子么好买到?我只能,我们盛夫夫果然是有钱小情侣!” “还有洲宝故意买这顶帽子的?哇喔,这是什么暗戳戳宣誓主权的‘嫂子’行为啊?洲宝好钓,我好喜欢!” 不惜暴『露』身份跳出来发言的毒唯们被气到吐血,刚准备恢复以往的战斗力跳出来反怼,结果就发现群管已经以快的速度将她们‘送’出了群。 毒唯的捣『乱』阻止,这颗糖以快的速度发散到了其他cp群微博等公共平台。 不久后,就有一位网友在匿名坛进行了证实发言—— “我是剧组人员,求别扒!昨天z的确赶到象市来探w的班了!下了戏的事情不清楚,昨天下戏太晚,z的司机也住在剧组酒店了。” 匿名的网友只配上了一张模糊的照片,隐约可以窥得时洲、盛言闻导演孙琮等人在片场围坐在一块吃晚餐的场景。 这个照片佐证一出来,彻底确实了‘时洲盛言闻昨天见面’的消息,原本就在激动的cp粉更是陷入了彻底的狂欢。 ——嗷嗷嗷!我不管!盛昨晚就是睡在一块了! ——到底是洲宝故意拿走了闻哥常戴的帽子宣誓主权,还是闻哥道洲宝犯『迷』糊还不阻拦呢? ——救命!无种都好好磕哦!前一种可能,洲宝就是钓系大美人!后一种可能,闻哥就是心机大灰狼! ——唯粉姐姐们!放弃挣扎吧!现在加入cp队伍,你们还来得及补嗑糖,以后只怕嗑都磕不过来了! ——千里迢迢赶去见老攻,我的宝啊,你就这么舍不得吗? 时洲团队的成员第一时间捕获到了这层舆,将其截图发到了群里,“洲哥、安姐,要处一下吗?” 其实,以往不仅仅是盛言闻不喜欢所谓的‘真人cp’的热度,时洲也不喜欢往这个方面走。 眼看着随着剧情的进展,剧外的真人cp苗越演越烈,工作人员们才多此一问。 早已确了时洲盛言闻关系的笛安见此,第一时间以‘经纪人’的身份回复—— “不需要处,越处反而显得越有问题,时洲是《『乱』》男主,串场探班都不是大问题,cp粉们觉得有糖闹一闹也就算了。” 对于不嗑cp的人来,就算是真糖塞在嘴里都能吐出来;对于嗑cp的人来,就算是假糖都能加入自我脑补美滋滋地咽下去。 只要正主团队不亲自下场引领,其实本质问题不严重。 “不过还是得先盯着,如果出现大面积的唯粉cp粉们互掐,我们再放出时洲前两天拍摄的物料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的安姐。” 工作人员得到吩咐,继续开小号盯着去了。 时洲自认为这回探班已经弄得很低调了,想到问题还是败在了一顶随手拿的帽子上。 他看了一眼刚刚处完的笛安,不好意思地掩唇,“安姐,对不起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点麻烦算什么?” 笛安走了回来,趁着有外人在,“从你昨天临时起意要去象市的时候,我就猜到这事一定瞒不住。” 毕竟剧组么多号人物,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嘴严的,更何况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cp粉们的火眼金睛。 “不过,现在还有拍摄好掩饰,以后等杀青了,你言闻可得注意着点。” 笛安语重心长地嘱咐,“你们俩的事业都在上升期,女友粉的存在比例也不少。直接公开的事情不可取,凡事得要有个自然过渡,白吗?” 时洲点点,“嗯。” 笛安再话,“你先稍微休息一下?等要下场戏要准备拍摄了,我再让憨憨来喊你。” “好。” 房车门合上。 时洲顶着古装的套玉冠,也办平躺着睡觉休息。他看着桌子上『露』馅的限量版的帽子,心底一阵嘀咕—— 要不是有粉丝提醒,他还真记不起来盛言闻喜欢戴这顶帽子。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刚准备找盛言闻,对方就心有灵犀般地抢先给他发来了消息—— “拍摄累吗?我听安姐,前两场戏结束了,你现在在休息?” 时洲见状,顿时放弃了文字聊天的念,转而拨通了语音电话。 只一秒,的盛言闻就接通了,“喂。” 时洲刚听见恋人的声音就忍不住勾唇,“打扰到你吧?” “,我刚刚上完妆,再等十来分钟去片场。”盛言闻温声回答,转念提及重点,“你累不累?早上起么早,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 “不累。” 时洲从不抱怨工作上带来的辛劳,他盯着眼前的帽子,忍不住嘟囔,“早上我往你衣帽间里拿帽子的时候,你怎么也不阻止我?” “阻止什么?” “顺手拿的帽子是你近经常戴的呀,而且还是限量版的,这下子被粉丝抓了个正着。” 作为事件的当事人之一,盛言闻自然也从工作人员边听到了风声。 他低笑一声轻问,“这帽子是我弟从国外带给我的,不算喜欢吧,就是近图方便用了三四次。” 时洲听见这解释,不自觉地点点。 他就嘛,盛言闻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衣服帽子是他不道的? 盛言闻见他应答,追问,“生气了?怪我提醒你?” “生气。” 时洲用指尖碰了碰帽子上的英文字符,隐隐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早上还睡『迷』糊着,都仔细看,差点给我们双方团队惹麻烦了。” 盛言闻听见他藏着不自觉撒娇的鼻音,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如果,我就是故意阻止的呢?” “啊?” “时洲,我是想等我们感情后再公开的。”盛言闻如实坦诚,“我不希望我们成为彼此需要对外界欺瞒的另一半。” 在盛言闻看来,真正的爱应该是开诚布公、互扶持的,而不是一人只能完全依附于另外一人。 当然,出于爱意去不计回报地照顾另一方也是能解的。 “我们的事业娱乐圈还有粉丝群紧密联系在一块,如果前期藏得很好,后期再骤然公开,我怕有粉丝难以接受到回踩、甚至是恶意中伤。” 与其这样,还不如给粉丝们一个集的慢慢接受的过渡时间。 反正他们两人的恋情是真的,些排斥却为了事业营销的假cp有着本质区别。 “所以,今天帽子这事也算是我刻意而为之。”盛言闻坦诚,他猜到粉丝们察觉出端倪,却还是任由自己的心意有阻止时洲。 “这事是我不对,应该要提前告你一声。如果你接受不了这样的方式,我以后再也不……” “不是。”时洲拦断盛言闻的道歉,笑着回应,“我觉得问题。” 既然选择盛言闻在一起,就表时洲是接受恋人的三观以及一切的。 时洲支持应答,“言闻,就这样就挺好的,我们一步步来,也让喜欢我们的人一步步接受。” “还有,你可以对我、对这段感情有控制欲,我能接受也很喜欢。” “……” 盛言闻从小到大就有着极强的自控能力,他喜欢所有的事件轨迹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稳在自己的节奏中来。 盛言闻原本担心时洲不适应自己的占有欲支配欲,还想着要是让恋人感到不愉快有压力了,就『逼』迫自己改掉,想到—— 时洲非不抗拒,反而接受得很好,他们就像是天生的带着凹凸轮廓的拼图,轻易就能处得毫无压力。 时洲见盛言闻半晌不话,还以为是出什么问题了,“言闻?你怎么了?” “事。” 盛言闻传递进电话里的气息略微重了点,“只是突然有点后悔了。” 他刚刚错话了,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在遇到时洲后基本等同于零。 时洲一时白,只觉得心紧,“后悔什么?” 盛言闻停顿了两秒,透出一丝意味深远的笑,“后悔昨晚就这么放过你了,就应该直接把你欺负到缴械投降。” 果然是确认了交往状态。 这流氓话的杀伤力,当年恋爱时得不上下。 要是放在五年前,时洲肯定红着脸羞嗔一句就挂断电话了,现在的他多少长了点能耐。 反正隔着电话呢,不撩拨回去就是自己吃亏。 时洲热着脸回答,“下次你就别放过我了?” “……” 盛言闻的呼吸又重了一个度。 时洲都能想象到他胸口起伏正憋火的模样,故意又问,“好不好?” 盛言闻问,“谁你的?” 时洲继续撩拨,“自学成才呗,我还懂很多呢,以后你?” 盛言闻无奈又宠溺地溢出一声笑,却不得不结束这短暂又甜蜜的聊天时间,“我差不多要去准备拍戏了,忙起来可能□□点才下戏。” “道了,我也差不多。” “好,你抓紧时间多休息一儿,晚上再聊。” “嗯。” 微信通话被挂断。 时洲像是充了电,不早起的疲惫感烟消云散,而且还觉得动力满满。 他拿起一侧的剧本,继续着接下来故事情节的研读—— 大太监李问行去,也意味着太皇太后对燕追彻底起了疑心,同样不再信任千挑万选才看中的皇后萧蓉儿。 太皇太后派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监控着燕追萧蓉儿的一举一动,且暗中设绞杀了很多先帝留给燕追的暗卫死士。 不仅如此,她还连同其他家削弱了萧、方家等的势力。 深陷皇宫的燕追陷入了举步维艰的艰难处境,手上好不容易才拿到的一点实权,也因为萧、方等家倒台而落了空。 与此同时,远在西境、北岭的任妄、封尧等人同样面临着新一轮的困境。 两支大军里突然出现了罕见的疫病,短短半月就死伤惨重,让人震惊的是,打退不久的边境异族之间居然结成了同盟。 他们以锐利的武器、耐战的马匹、丰富的军粮、快速的速度对西境北岭发起了新一轮的战事。 内部疫情、外部进攻,一切都像是事先布局好的计划。 因为深受疫病所扰,向来骁勇的西境、北岭两支大军接连战败,战况军报加急送到了都城,同时还有消息称—— 西境王爷任博、子任妄、北岭统帅封尧以及一干将领全部染上了疫病,只怕再拖延下去,大宗边塞的几座城池将彻底守不住了! 已经替燕追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大怒,借机派去了自己阵营里的人前去带兵打战、以此来夺取兵权。 这些消息同步传递到了燕追萧蓉儿的口中,于是萧蓉儿做出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她于无人时跪下来乞求燕追想办送自己出宫,疫病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夺去了患者的命,她实在办待在深宫中煎熬。 萧蓉儿的心思,其实恰恰也是燕追的想,对方担心封尧,他又何尝不担心任妄? 这波疫病来势汹汹,军医束手无策,燕追道普天之下定有一人能解决。 任妄之前提到了北岭前军师木子朝,其实在他之上还有一位师兄名叫陶源,后者不仅懂得易容之术,还食百草懂医术。 燕追少时曾在机缘巧合下认他为师,还将唯一的信物转交给了萧蓉儿。他召集仅剩的暗卫护送萧蓉儿,不顾逃生密道暴『露』的风险将对方出了宫。 “皇上,你有什么要他的?” 燕追将枚象征着任家的铜钱递给了萧蓉儿,“你替我转交给任妄,就,我也望他平安。” 任妄留给他的护身符念想,再度被他转送了回去。 萧蓉儿些暗卫离开后,独自留下的燕追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与其是善后,不如他已经道了自己的下场,随时等待着有可能到来的死亡。 … 这串戏连着拍了一周,随着剧情的推近一点一点地加深,早已经融入骨血的燕追的心境再次影响到了时洲。 难以出戏的他即便到了收工点,面『色』也绷得格外紧。 “卡!过了!” 又一天的拍摄通告宣告了完成。 憨憨第一时间赶到时洲的身侧,“洲哥,来,喝点杏仁『露』?” 刚在戏中成为‘孤家寡人’的时洲摆了摆手,“迟点吧,我现在不想喝。” 完了完了。 洲哥连爱的饮料都丧失兴趣了。 憨憨在心里暗自叫苦,只能跟着时洲回到休息室。 笛安就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她看见时洲的脸『色』,不猜也能道是怎么回事,“下戏了?先进屋缓一缓,我迟点再让化妆师他们来给你卸套卸妆。” 时洲点了点,一言不发地进入休息室内。 憨憨正准备跟着进去,结果就被笛安拦在了门口,“憨憨,你就别进去了。” “啊?” 笛安递给他一个隐晦的神『色』,“里面其他人在,别进去打搅。” … 时洲垂着视线进入休息室,忽然撞入了一个怀抱。 “想什么呢?么出神?” “……” 熟悉的声线闯入耳畔,沉浸入戏的思绪被拽出了一瞬间。 时洲不可置信地抬眼,“你、你怎么来了?早上不是还自己有拍摄通告吗?” “只许你上回来象市找我,就不允许我回横城找你?我中午拍摄结束了,天下午三点才开拍,勉强能挤出一天的时间。” 因为上次时洲光正大地出现在剧组,结果第二天就被工作人员匿名‘出卖’,于是盛言闻这回有大摇大摆地进入片场,而是提前联系了笛安帮忙。 盛言闻圈着投怀送抱的时洲急着撒手,仔细打量才觉得他瘦得比视频通话里还要厉害,“怎么还是瘦了么多?” “我每天都按时吃饭了的。”时洲嘟囔,语气中还是透『露』着一丝不痛快,“可能是近这几场戏精神压力太大了吧,拍得好累。” 就连情绪也不受控制地被影响了。 时洲原以为,拥有过拍摄经验的自己能压制这种角『色』带来的无力绝望,如今却发现,再拍一次只加深角『色』藏在他骨子里的共鸣。 盛言闻轻抚上他的脸颊蹭了蹭,“还在戏里出不来?” 虽然隔了一周见面,两人有丝毫生疏距离感。 时洲望着盛言闻的脸,轻吸一口气搂紧了他,“言闻,燕追这个角『色』后期演得我好难受。” 萧蓉儿尚且可以得到燕追的帮助,逃离这片皇宫,奔赴自己所爱之人。 可燕追呢? 终究一生,他都无为自己痛快活一次。 “不想了,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戏里。”盛言闻拍了拍时洲的后背安抚,故意变着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时洲老师,快点出戏陪陪我吧,好不好?难得挤出时间来找你。” 时洲被盛言闻少有的、暗含撒娇的语调弄得一笑,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才亲上了他的唇,“好啊,盛老师。” 浅尝辄止的吻点燃了导火索。 盛言闻毫不犹豫地扣住他的后脑袋,低回赌个点到为止就逃离的吻。 时洲被他的强势『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抵在了透着凉意的墙上。 ——咔嚓。 盛言闻腾出手来给休息室的房门落了锁,这才变本加厉地加深了这个热吻。 时洲被勾得思绪混『乱』,借着双唇微微撤离换气的间隙呢喃,“老公……” 盛言闻的眼『色』再度暗了下来,他不野蛮地捏住时洲的下颚,断断续续地亲吻着宣告,“乖,老公换种方式帮你出戏。” “嗯?唔……” …… ………… 盛言闻履行了在电话里的承诺,逗弄得时洲软在怀里丢盔卸甲。 他吻了吻时洲发软的胎记,故意抬起不算干净的手,“时洲老师,怎么办?我被你弄脏了。” 到底谁被谁弄脏了? 老流氓。 时洲哪里还能惦记着戏里的份沉重,他好不容易拽回离家出走的智,整张脸因为刚刚的出戏方式而臊得通红。 “不能怪我,你、你自己想办。” 第82章 】“羞什么我们本来就…… 海市轩琅酒店。 盛言闻确认了一下登机时间, 将口袋里的『药』片交给了楼可芩,“妈,这『药』是洲洲嘱咐我买的, 说是在起飞前半小时服用, 防止长途晕机。” “……” 楼可芩看着今早突然出现帮着忙前忙后的盛言闻,眸底晃过一丝不算痛快的微光,“他不来, 反倒麻烦你来了。” 盛言闻知道楼可芩对自这位‘儿婿’的不满意,没有多大波澜, “洲洲上午有个要通告, 是前段时间就好的。” “你也帮他解释了,我养了这多年的儿子我能不知道?”楼可芩溢出一声无奈的叹声, “他这是摆明了不想见我。” 当初,时洲她大吵一架后回国复出, 这的隔阂本来就没彻底根除,前天在餐厅里又因为‘不愿离婚’这她起了争执, 母子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盛言闻摩挲了一下无名指上的婚戒,终于还是开了口,“我知道您一直不看好我时洲的婚姻关系,但无论您意还是反对, 我时洲都不会离婚的。” “我从来没有将这段婚姻当成儿戏, 内早经认时洲要他过一辈子。” “如果您要怪罪、要埋怨, 大可全部往我身上使, 时洲他并没有做错什。” 自母亲因为逝去的大儿子,就将一切压力都附着在他的身上,甚至经到了偏执、畸形的地步,要是换成承受能力差点的其他人, 说不早经被『逼』疯了。 盛言闻想起时洲那的坦白,就感到无比疼。 “说句里话,时洲为了爸的病情、你的情绪,就甘愿放弃娱乐圈的一切陪伴,光是冲着这一点,他就经胜过了多人。” 楼可芩的『色』微变,“你是替时洲在怪我?” 盛言闻微微拢,“是,也不是。” “我作为时洲的另一半,我疼他,但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没资格怪您。” “……” 楼可芩无话可说。 盛言闻继续传递自的观念,“我不会再让时洲从我的身边离开,如果您愿意,今后我会替时洲承担起这份‘养育’的恩情,您爸有任何需要,我都一会想办法解决。” 楼可芩反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盛言闻平静又认地回答,“那你会彻底失去时洲。” 楼可芩眉拧紧,“你就这肯?” 盛言闻看穿她的情绪,却分毫不让,“时洲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在我这儿,他可以吃海鲜、可以只喜欢演戏不喜欢钢琴、他可以有自喜欢的穿搭、可以支配他自的情绪,我会纵容他去做一切想做的。” “一个为他量身做的牢笼,一片自由辽阔的天地,你觉得他会选哪个?” 楼可芩的『色』一变再变,哑口无言。 时洲会做出什样的选择?实经显而易见了。 她拿自的偏执做武器,前前后后束缚了时洲十年,现在明知道自做错了,又有什底气继续绑架孩子一辈子? 楼可芩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口是非,“鸟儿长大了,翅膀就跟着硬了,我确实是管不了时洲了。” “但我希望你在我这儿说大话,子长了就把对他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盛言闻信誓旦旦,“不会忘,我说到做到。” 楼可芩看了一眼自的老式腕表,说道,“我得出发去机场了,你也回去吧。” 盛言闻语气归于平静,“我下午还有通告,经替你联系了酒店专门的接送司机,就在地下二层等着。” 楼可芩拿起自的简易行李,往外走了两步,却又转过身来他说,“这年,是我委屈他了,从今往后,你让他过好自的人生吧。” 不再是为了时昼而活。 “……” 盛言闻一愣。 直到楼可芩的身影彻底被电梯门隔绝,他才如释负地松了口气。 电话声响起。 盛言闻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立刻接通,“我马上下去,三分钟之内。” … 酒店的负一层停车场内。 时洲坐在副驾驶上不安等待,直到盛言闻回到了车内,他才紧着一口气问,“妈为难你了吗?” “我前天不管不顾地她吵了一通,她是不是生气?” 其实时洲今天上午没有通告,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对楼可芩,所以才选择躲在车里做缩头乌龟。 盛言闻如实回答,“看不出生气,不过我她谈判摊牌了。” 时洲眉微蹙,“谈判摊牌?” “我她说,不会再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第二次了……” 盛言闻将刚刚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爱人听。 时洲默默听完,眼底泛起一丝水雾,“言闻。” 盛言闻伸,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不许哭。” 时洲偏头蹭了蹭他的掌,鼻音哼哼,“没哭。” 盛言闻又说,“洲洲,从今往后,你的家庭压力我来扛,爸妈那边如果有需要了,我会亲自替你出处理。” “你要是不愿意见就见,想做什也不需要顾及他们的意愿,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从小到大受的那委屈,在我这儿都不会再有了。” 盛言闻一字一句地承诺,“你信我。” 时洲鼻尖还是不受控制地一酸,“言闻,我信你的。” 盛言闻的顺势往后一绕,以并不强硬的力道扣住时洲的后脑勺,俯身吻了过来。 “嗯……” 时洲毫无防备地哼出一声气音,睁大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虽然身体早经习惯了盛言闻接触,但无奈他在接吻的经验实在是少之又少。 盛言闻微微撤离,轻咬着他的下唇含糊,“乖,张嘴。” 时洲更动了一下喉结,应得格外乖巧,“……哦。” 下一秒,盛言闻的舌头就灵活地撬开了他的牙关,挤进了他的领域。 温柔只是表现,强势才是本体。 呼吸被强制『性』掠夺,口中的每一处柔软都被肆无忌惮地『舔』抚,酥麻感直直冲入缺氧的大脑,交融的神经迸发出最热烈的火花。 时洲觉得自是海上随浪飘浮的船,也像是被吹拽着上天的风筝。 持桨把握向的人是盛言闻,『操』控着风筝线的人也是盛言闻。 时洲只能攥紧恋人的臂,在窒息边缘发出呜咽的求饶声。 唇齿分离见溢出一丝水光,转瞬就被盛言闻指腹捕获,抹蹭干净。 盛言闻停了下来,偏头吻了吻他的耳畔,暗含情/欲的嗓音又宠溺,“宝贝,呼吸,憋了怎办?” “我、我……” 时洲急切地喘了几口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盛言闻接吻的感觉太过于强烈,这是在网上搜任何教程都无法比拟的。 盛言闻看见他这被亲到懵懵懂懂的无措模样,忍不住又吻了吻,“你知道我现在想到什了吗?” 时洲勉强挪回一丝注意力,“嗯?” “想到我们当初刚交往的时候。你也什不懂、什都不会,像个没经验的小傻子。” 最开始几次,盛言闻光靠接吻都能把时洲‘欺负’哭。 “……” 时洲只觉得热脸。 对于现在的自来说,几乎就等于盛言闻刚刚交往? 时洲抿了抿唇,强行给自挽尊,“我只是失忆了,曾经那经验也都想不起来了,学学就会了。” “是,我家洲洲最好学了。”盛言闻故意挑逗他,“主要还是我这个老师教得好。” 时洲哼声,“我看分明就是你这个老流氓把曾经的我带坏了。” 盛言闻也不否认,笑了笑。 时洲感受到唇上残余的麻意,莫名有意犹未尽。他看着眼前的盛言闻,突然血来『潮』地吻了吻他的喉结痣,“……老公。” “嗯?” “那再带坏我一次吧?我聪明好学的。” “……” 盛言闻刚平复下来的呼吸骤然一紧,却不得不压下‘就地正法’的冲动。 他蹭了蹭恋人的鼻尖来缓解欲/念,“好,等有空慢慢来。” 时洲轻笑一声,嘟囔,“下午还有综艺直播呢,我们在这里逗留太久了。” 盛言闻转头看了一眼时间,说,“十点才刚过,放,来得及。” “好。” … 下午三点,《游戏人生》第三大期的直播终于正式开始,直播通道一经打开,数以万计的粉丝立刻涌了进来! ——啊啊啊前排! ——时隔半个多月,终于等待第三大期的直播了!期待盛世! ——视频平台的录播都快被我翻烂了!还是看直播更有意思! ——粉报道!因为洲宝的广告垂直入坑,连着七八天熬夜考古太上头了! ——好期待这次的游戏扮演主题啊!我劝节目组赶快揭秘,不要打哑谜! 在经过五分钟的提前预热后,节目后台立刻‘切割’屏幕,将直播画一分为八,上下各四个‘正在直播’的黑屏块。 还没等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弄明白是怎一回,左上角的第一格镜头就亮了起来。 一身长款黑『色』大衣的盛言闻进入了一个小密室,他注意到了直播镜头,大概猜到了是怎回。 盛言闻抬了抬示意,自带一种矜傲的强大气场,“大家好,我是演员盛言闻。”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立刻反应过来,在弹幕里疯狂应援。 ——闻哥好帅!啊啊啊好想嫁! ——前的吧!小洲宝悄咪咪把你加入暗鲨名单! ——闻哥,你那位长得好看·会给你做早餐·还能躺在你怀里睡觉·人老婆·洲洲呢? ——笑哈哈哈哈,闻哥你是不错,但我还是想要你老婆[涩涩.jpg] 说曹『操』曹『操』就到,第二个直播镜头格也亮了起来。 时洲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款大衣走了另外一个密闭小房间,他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凑近了直播镜头。 “有人在吗?直播是开始了吗?” “大家好,我是演员时洲。” 要知道,节目组的直播镜头采用了最高清的拍摄规格。 时洲的人脸完全经得起考验,白净又细腻的脸颊连带着细微的绒『毛』都瞧得一清二楚,这一凑近,屏幕前的观众们就觉得自脏都跟着停止了跳动。 ——啊啊啊啊宝贝!你靠那近!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人从不怕高清镜头!这会有那好看的人啊!眉眼气质是冷的,眼睛却亮晶晶的,洲宝是怎吹彩虹屁都不够! ——靠!情侣装啊!闻哥是情侣装啊! ——嗷嗷嗷这回两个人都把婚戒直接戴在无名指上了! ——这才开始不到十分钟,我的血糖含量就经超标了。 节目组将盛世作为开场,直播一开始就稳住了热度。 总导演周泉看着实时上涨的热度无比满意,越发觉得说服时洲盛言闻上节目是有史以来最正确的决。 快地,剩下的六名嘉宾就依次公布了,分是—— 前两期的固嘉宾宋莹莹,章许溪,南嘉。 以及三位飞行嘉宾邓少炀,钟可梨,成弦。 钟可梨是今年女团选秀节目的c位,年仅十九岁,舞台实力不俗,也有综艺笑点。 成弦章许溪曾经作为限组合的成员一起出道,组合解散后,成弦始终执着于唱跳舞台,直到今年在女团选拔中担任导师,才掀起一阵水花。 可以说,成弦钟可梨的‘飞行嘉宾’的资格都是视频平台打包给予的奖励。 三位飞行嘉宾依次揭秘后,弹幕上就逐渐有了的声音。 ——鸭梨冲鸭!女儿最最最可爱啦! ——是谁泪目了!是我!章许溪成弦,uran两大门时隔八年聚啊呜呜呜! ——问就是说,原飞行嘉宾不是还有凌澈吗?为什又是邓少炀? ——好烦啊,第二期直播就不喜欢邓少炀,上周第二大期的第一集录播我都是跳着他的片段看的。 后台的工作人员时刻盯着弹幕走向,第一时间报告了这,“周导,我感觉邓少炀的风评下去了?我们要不要处理一下弹幕?” 周泉喝了一口枸杞茶,不为所动,“不用管。” 其实弹幕里的网友说得没错,邓少炀原先只是上期的飞行嘉宾,奈何背后太有资本,硬是捧着他继续上第三期节目。 周泉虽然是总导演,但样要顾虑三大视频平台的子,只好忍痛换下更有观众缘的晋演员凌澈,继续用上邓少炀。 不过也好。 做节目嘛,总是需要一反例的爆点人物。 周泉直言不讳,“这期邓少炀要在镜头前说了什不该说的、做了什不该做的,我们不用替他遮掩,是回升口碑还是跌倒谷底,全看他自怎做。” 上期邓少炀暗戳戳在时洲前‘泡绿茶’的,后台的几名工作人员都是知情的,他们对于这位演员都没什好感。 现在导演发了话,他们也就没顾忌,“好的。” 眼看着八位嘉宾正式集合完毕,周泉清了清嗓子,终于靠近了中央统一控制的话筒。 “欢迎各位嘉宾来到《游戏人生》第三大期的直播现场,本期主题为‘猫鼠追逐’。” 换句话说,就是游戏版本的‘警匪’游戏,只不过为了更便过审才改用‘猫鼠’替代。 独自待在小房间的时洲看见前的小台上升起一个盲箱,然后就听见音响里的导演继续发话—— “盲箱里放着‘猫’‘鼠’两种身份的标识,请嘉宾们随意抽取,并且展示在镜头前。” 观众们可以站在上帝视角得知每位嘉宾的初始身份。 “请注意,嘉宾之间暂时保密。” 怪不得这次上节目要没收嘉宾机,看来是怕出现游戏消息泄『露』。 时洲想到这儿,干脆让系统暂时关闭了脑海中的弹幕直播。他随机抽取了一个身份小球展现在了镜头前,是猫警。 观众步知情的人还有后台的工作人员们—— 时洲、章许溪、邓少炀、钟可梨都是猫警,盛言闻、宋莹莹、南嘉、成弦都是鼠匪。 有工作人员惊讶,“巧了,盲选居然能打成四比四!这场角『色』扮演的游戏有得玩了。” 周泉对这个初始结果满意,继续对着全体嘉宾以及网友们说,“接下来,嘉宾们将按照房间序号依次出门抽取数字小球,抽到一组数字小球即为一队。” “请注意,只有身份相的人才是正的团队伙伴,分队任务只是为了扰『乱』视线。” “在为期三天的各项任务中,嘉宾们要想办法相互确认对的身份、扩大自的阵营积分。” “游戏中允许存在身份欺瞒。另外,每位嘉宾有且仅有一次更换身份的机会。” 说得简单点,每位嘉宾带着自的身份去寻找正意义上的伴。与此时,想办法提高自的团队积分、破坏对阵营的分数累积。 在这场角逐中,如果有嘉宾觉得自这队伍会输,可以暗中更改一次自的身份底牌。 这是集体力、智力、体力、技于一体的角『色』扮演博弈。 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哪阵营会获胜,就像现实中的警/匪,永远存在着明里暗里的比拼。 时洲听明白了规则,突然觉得比之前两期单纯的角『色』扮演更有意思。 ——叩叩。 敲门声响了起来。 时洲转身开门,拿着数字盲盒的工作人员以及跟拍自的摄像师就站在门口。 时洲没有急着抽取分队数字,反倒看向隔壁经抽完数字分队的盛言闻,“言闻,你是什数字?” “一号。” 盛言闻拿起中的数字小球给他看了一眼,反问,“你想我一组吗?” 这一次,时洲答得毫不犹豫,“想啊。” 他满怀着期待抽了一个数字小球,拿出来一看,发现上标着大写加粗的‘0’字。 这幕实时传送到了直播间里,顿时遭到了网友们清一『色』的揶揄哄笑。 ——哈哈哈哈哈!节目组的编导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不是一二,而是零一! ——笑了,我们盛世夫夫就()()分明呗!天意啊天意啊! ——呜呜呜只有我在难过小夫夫这次要分开了吗?不是一队也不是一阵营。 ——前的姐妹不要难过,这种带着‘敌’身份针尖对麦芒,想想就觉得更刺激啊! 时洲看了看自小球上的数字,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得了。 第一期他不想要盛言闻一组,对偏偏黏上来。 第二期他稍微适应了相处模式,在对主动申请下也成了队。 第三期他主动想着一起组队玩游戏,结果风水轮流转,两人偏偏分开了。 说起来,这算不算也是一种自我打脸? 盛言闻趁着工作人员找其他嘉宾抽数字的时间,靠近时洲,“不开了?” 时洲可不会在工作人员前表现出肉麻,“没有,就是你队习惯了。” 盛言闻眸『色』微晃,“说不我们两人的身份牌是一样的。” 时洲也联想到这种可能『性』,趁着其他嘉宾还在抽取分组的时间将盛言闻拉到了自的小房间,顺带阻止了摄像师的进入。 “……” 两位正准备拍摄专属镜头的摄像师相觑,简直拿这对任『性』的夫夫没有办法。 关起门来好说话。 时洲看着眼前的恋人,切入正题,“快说,你身份牌是什?” 盛言闻轻笑挑眉,“这直接?” 时洲扬了扬下颚,“当然。” 盛言闻确认房间的直播镜头经停止,趁机靠近他的耳畔,“洲洲,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 时洲不意,“节、节目直播呢,我们间怎还带交换条件的?” 盛言闻不依不饶,“快点,亲了我就告诉你。” 这一会儿的主机位还直播着其他嘉宾的抽队画,但cp粉发现专属直播间开启后,立刻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画对着紧闭的房门,隔绝了盛言闻时洲的身影,但没能捂严实的耳麦意外流『露』出了两人的对话—— “你闹了。” “羞什?我们本来就是合法的,你不想要?” 意识到不对劲的节目后台立刻掐断耳麦,但这两句话足够众多粉丝陷入癫狂。 ——艹!盛世这是在搞什?搞什?搞什? ——救命啊!这是我配听到的吗?不怪我想歪了吧?太涩气了这两个人! ——等等,我记得时洲平时人讲话不这样啊!靠!纯情钓系实锤!他就是在故意勾闻哥! ——呜呜我家洲宝也软了吧!当初一是盛言闻把他哄进狼窝的!盛言闻,夺粥之仇不共戴天! ——哈哈哈哈甜唯姐姐的掰头好可爱哦! ——明明白白嗑到了!cp就是了不起! 第83章 】“哪有人每次都是深吻…… 时洲被困在盛言闻门之间, 进退无路。 屋外偶尔响起嘉宾工作人员对讲的嘈杂声,惹得他还没开始就觉得脸红心跳,“你不说就不说吧, 才不配合你胡。” 盛言闻凑近了些, 将恋人的身体完全包裹在了自己的怀中。 “洲洲,亲一下。”盛言闻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肯放弃, “就一下,不然们就干耗着。” 压低的声线同蒸汽波纹般闯入耳膜, 凝结成的水珠悬着热气, 勾得人的骨头都跟着酥麻。 对于时洲说,两人就是刚刚确认系的热恋期, 他心肠再硬,也无拒绝盛言闻刻意而为之的撩拨。 “你这上节目了还起门耍流氓。” “冤枉, 拉着进屋门的人是你。”盛言闻蹭了蹭他的鼻尖,不依不饶, “亲亲。” 时洲拿他没有办,仰头靠近。 微凉温热在一瞬碰撞,碰撞出无比美妙的滋味。 原本打算浅尝辄止的时洲思绪拐了个弯,不自觉地探出一点点温软的舌尖, 描摹着盛言闻的薄唇形状, 然后又试探『性』地往里探了探。 盛言闻察觉到时洲的主动, 垂眸看着他欲颤不颤的睫『毛』, 轻易开启牙由着对方胡闹。 舌尖勾连,青涩却又带着撩拨的意味,摩挲出的热意让人沦陷。 屋外廊里突然响起钟可梨抽取队的热闹声,时洲从‘陷阱’中骤然挣脱, 像是怕别人发现似地连忙后撤,“、了。” 盛言闻才刚尝到一点甜头,哪里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够。” “什么?唔……啊……” 盛言闻扣住时洲的颈侧,将爱人彻底压在门板上,带着欲罢不能地强制重捕获了他的软唇。 门外嘈杂,屋内缱绻。 时洲死死地将呜咽声压抑在喉咙中,抓着盛言闻衣领的手越攥越紧,被薄茧抚『摸』着的胎记也越蹭越红。 两个人像是上了瘾,贴得密不可。 盛言闻堪堪在失控边缘停了下,又小啄了一下时洲的唇,“宝贝,口红都亲没了。” 时洲反手捏着盛言闻的喉结以作做,轻喘着气,“你还意思说?” 为了上节目时呈现出更的精神面貌,时洲盛言闻都是带了薄妆的。 今口红都被亲没了,他们又不会随身携带补妆工具,这一出镜可不就『露』馅了? “没事,你这样的唇『色』更看。”盛言闻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时洲是他的爱人,“亲手打造的独家『色』号。” “不脸。”时洲抱怨了他一句,“不能这样,哪有人每次都是深吻不带停的?” “连个接吻都克制?还没做其他事呢。” 盛言闻隐晦地往一贴,沾着□□略显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贼喊捉贼’的委屈,“你也不想想,都忍了多久了?” 时洲听见屋外传八号房间抽选的动静,连忙说,“行了,再不出门直播事故了!快点告诉你的身份牌!” “不会出事故的,你真当后台周导那群人是摆设?” 再说了,盛言闻在亲吻就注意到了,他们的耳麦已经被后台远程切断了。 他看了眼时洲渐渐消退的红晕,主动撤身开门,“吧,出去再告诉你。” 房门一打开。 时洲这才发现长长的廊里已经堆满了嘉宾工作人员,跟拍两人的摄像师以最快的速度回归到拍摄中。 宋莹莹就在他们的隔壁房间,瞧见两人的身影后打量着揶揄,“哟呵,你们夫夫两人躲在房间里干嘛呢?” 说着,她的视线就落在了时洲诱红『色』的唇上,凭借着女人天生的自觉勘破端倪。 时洲被宋莹莹的视线盯着一阵心虚,连忙掩唇说,“这不是游戏开始了,抓紧时间想办打探身份。” 盛言闻点头,“是啊,时老师手段,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话音刚落,时洲就迅速瞪了一眼说瞎话的盛言闻。 观看直播的粉丝们已经‘疯’了一大批,弹幕滚动的速度已经到了肉眼都难以完整辨认的程度。 ——哈哈哈哈手段?什么手段?有流量!请闻哥展开仔细说说! ——明面上:打探秘密情报;背地里:搂搂亲亲抱抱! ——洲宝,奇怪哦~怎么才进了房间一小会,口红『色』号就变了呀[偷笑.jpg] ——sos,这里有情侣直播虐狗了哎哟诶! ——啧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盛世再多做点嘿嘿! 弹幕中的调侃声还在继续。 廊顶上的广播里再次出现了导演的身影,“各位嘉宾身份、组序号都已完成,请诸位内移步到二楼大厅集合,确认自己的同组成员再领取组袖标。” 众嘉宾听见这话,一个接一个地上了楼梯。 时洲盛言闻故意落在了最后,趁着没有其他嘉宾注意,时洲终于记得讨回自己的答案,“你快说你的身份,别遮遮掩掩的。” 盛言闻反问,“你是什么?猫警,还是鼠匪?” “别想趁机套的话。”时洲不上当,“得是你告诉。” “吧。”盛言闻放弃挣扎,低声透『露』,“是猫警。” 时洲听见自己出一辙的身份,眸底泛起微光,“当真?” 盛言闻表现得很诚恳,“当然,骗谁都不会骗你的。” 时洲认真观察着他的神『色』,松出一声轻笑,“量你也不敢。” 说着就心满意足地踏进了二楼大厅的门。 早已经知晓盛言闻身份的网友们看见这一幕,立刻又在直播间里开启了玩笑。 ——闻哥,你胆子大了呀!居然敢骗自己老婆! ——就说了!洲宝就是单纯善良小白兔!闻哥才是那个心机大灰狼!瞧他洲宝忽悠得信以为真! ——哈哈哈哈哈突然很期待洲宝知道被骗的反应,闻哥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最后不是有一次改变的机会吗?说不定闻哥早就做了最终洲宝一队的准备呢? 很快地,八位嘉宾就集合在了大厅里,根据事抽取的准备暂时出了两组队伍—— 零队是时洲、章许溪、南嘉钟可梨,两位的身份底牌是猫警,后两位的身份底牌是鼠匪。 一队是盛言闻、宋莹莹、邓少炀陈弦,两位的身份底牌是鼠匪,后两位嘉宾则是猫警。 双方队伍都是两警两匪,还各自都是三男一女。 明明是两轮盲抽,但结果尤其一致公正。 网友们感叹纷纷,越发期待起了接下的录制向。 “接下嘉宾们将有十钟的自由谈论时间,请在规定时间内每组选出各自的队长。” 时洲看了一眼自己到了同队的章许溪,没说话。 南嘉想起两人在节目拍摄外的僵硬系,主动提议,“不,们组去边上点聊?别一组离得太近了。” “。” 一组四人到了一处角落。 组内唯一的女孩子钟可梨举了举手,“队长就从三位老师中选吧,不拖后腿就行了。” 南嘉从不喜欢拦麻烦事,提议,“也不想队长。” 时洲章许溪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急着表态。 因为鹿然的系,两人间乎就说不上句话。 章许溪知道时洲对自己有意见,他看向斜对面的小组,主动猜测并且提议,“对面一组估计会推选言闻当队长。” 宋莹莹毕竟是位女孩子,万一队长有体力任务的话,可能会不适应。 成弦又是飞行嘉宾,至于没有金刚钻的邓少炀,应该也不意思在盛言闻面揽瓷器活。 时洲听见这话,又想起盛言闻同自己坦白的身份,双眸涌出一抹思索的微光,“那们这组队长当吧。” 果两队的队长同为猫警,那么胜券肯定大些。 果盛言闻存在‘欺瞒’的情况,那至少自己的‘猫察’身份也能稳住局势。 南嘉点头,隐瞒『迷』妹身份的钟可梨也忙不迭同意。 章许溪本就不打算时洲恶交,“没问题。” 另外一边,盛言闻果然被众人推上了队长的位置。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作为知情的上帝们,简直被这个结果乐开了花,还有网友利氪金弹幕大声表态—— “节目策划编导滚出挨亲,不同阵营的爱杀太带感了!” 这条弹幕得到了很多人的点赞支持。 在这短暂的转场过渡中,节目的策划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组团任务的布置。 总导演周泉继续开口,“在这一至六层里存在着十个‘游戏人生’的logo卡,请两组头行动找寻卡牌,并且可以向导演组兑换键信息。” “在搜寻过程中,每位嘉宾都可以试探彼此身份,允许存在‘欺瞒’行为。” “请注意,本轮游戏既是组游戏,也是阵营游戏。” 说得直白点,拿到的提示信息可以组内成员一起共享析,也可以进行信息隐藏、保护自己阵营同伴免遭泄『露』。 时洲听见这话,主动以队长的身份示意,“一到三层南嘉一起,剩下的三层交给你们?” 南嘉反问,“一共有六层呢,开行动会更快点。” 时洲勾唇,“知道有六层,但就是一起行动。” 立刻有屏幕的粉丝猜出了时洲的意,吹起彩虹屁,“洲宝机智!两个人一起行动就彻底隔绝了消息私藏的可能『性』。” 时洲这一招,虽然有一定可能自己暴『露』‘猫警’阵营的线索,但至少敌方阵营的线索也没了藏匿的机会。 钟可梨的『迷』妹属『性』渐渐显『露』,“可以,听时洲队长的。” 章许溪南嘉一一后猜到了时洲的意,也点了点头,“没问题。” 时洲一声令下,“行,那就开始找吧。” 说着,他还不往朝着盛言闻的方向看了一眼。 或许是恋人之间独有的心电感应,盛言闻第一时间对准了时洲隔空投的目光。 视线撞,两人默契一笑。 时洲余光又注意到邓少炀的身影,回想起第二大期时录制的那点酸味。 他伸手比出食指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隔空点了点盛言闻。 ——盯着你呢,注意着点。 盛言闻忍俊不禁,口型默念:知道了。 两人的小互动落在了镜头外,但边上的南嘉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打断,“队长,别光顾着谈情说爱,找线索了。” 时洲看着南嘉开着的耳麦,连忙抬手给他轻轻一击,“就你会说话。” 南嘉一点也不怕他,“不仅会说,还会唱呢。” “了了。” 两人并肩往了三楼,打算从上往下搜。 盛言闻也从另外一侧楼梯上了楼,结果遇到了在楼道里踌躇徘徊的邓少炀。 邓少炀余光打量着盛言闻的随身摄像,欲言又止,“闻哥,、……” “找线索吧。” 盛言闻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甚至不等他话说完,径直绕过往上。 在娱乐圈里是留情面,但对个别藏着小心思的人是不需这层面子的。 “……” 邓少炀看着他背影透出的冷漠无情,心底那仅剩的一丝燃烟也彻底吹散了。 他终于彻头彻尾地意识到,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以为是,错别人拍戏时的温柔敬业当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活在了自己编织的幻想中,殊不知早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另外一队,时洲南嘉正在三楼寻找着线索。 时洲勾住身高差不多的南嘉,开门见山地问,“说说吧,是猫还是鼠?” 南嘉反问不上当,“你怎么不先透『露』自己的?” 时洲直视着他的双眼,猜测,“你是不是鼠匪?” “……” 被猜中的南嘉下意识地否认,结果就被时洲抓了个正着,“南嘉,你知道之拍过一部悬疑刑侦剧吗?” 南嘉没想到他突然跳开了话题,“嗯?” “之为了拍摄这部戏以补过课,人撒谎的时候视线会下意识往下瞥,虽然你控制得很,但还是被捉住了。” “你的身份底牌就是鼠匪,是不是说对了?” 观看专属机位直播的网友们听见这话,开启了一轮的弹幕洗礼。 ——时洲,机智本智! ——路人粉求告知,时洲还演过悬疑刑侦剧吗? ——哎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那部剧最后没播出! ——呜呜呜是《骨鉴》啊,临近杀青了结果出了意外事故,两死三伤,说起就心疼洲宝出事的人员。 ——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看见《骨鉴》播出,洲宝饰演的男主是尸骨鉴定师,原着剧情也很带感的,初版片花的点击量都过百万了。 ——估计是没希望了吧,看最后定论说是道具组从二手市场弄的车子刹车失灵,这才一撞二掉下高架桥,投资方还赔了多钱呢。 ——别说了别说了,想起就觉得难过。 因为闭了系统弹幕,时洲丝毫不知道粉丝们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陷入了全体心疼。 对《骨鉴》这部剧,他有大脑里残存的部本能‘记忆’,刚刚之以这么说,是想一个正当理由诈一诈南嘉的身份。 果不其然,歌手出身的南嘉不容易伪装。 他叹了口气,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呢?” 时洲勾住他的肩膀,低声透『露』,“放心吧,也是鼠匪。” “真的?” “骗你做什么?你是同阵营的感觉还不错。” 南嘉没能从时洲的脸上找出一丝心虚的破绽,信以为真地笑了笑,“行了,先找logo卡换线索吧。” 时洲为了增加信任值,“言闻是猫警,后期的pk任务你记得他反着,有同阵营的消息记得互享,是不打算更换身份牌了。” 南嘉就是个怕麻烦的人,也懒得折腾自己的身份牌,“。” 屏幕的观众们将这一幕收入眼中,弹幕里顿时争先恐后地揶揄。 ——绝了啊时洲!在自家老公面是单纯小白兔,离开老公就变成了黑心兔了! ——哈哈哈哈真的笑死,洲宝,转手出卖闻哥(的假身份)! ——现在开始怀疑,洲宝到底有没有被闻哥骗到?这波引导南嘉闻哥之间的鼠匪内杀真的绝! ——你们懂什么是心机钓系!在闻哥面装乖还不是为了激起自家老公的保护欲。 ——嘉少,长得心吧!别佛系玩游戏啦!你都快被洲宝带进坑了! ——隔壁闻哥也在套莹莹女神的话呢,这波盛世夫夫双黑! 一个半小时的搜索时间眨眼结束。 因为占地面积过大,同组搜索进展较慢,时洲这组拿到了三个logo卡牌换取了消息。 比,双方目的猫鼠比例是一致的、两位女嘉宾的身份是一致的、姓氏首字母为‘s’的嘉宾中身份比例为二比一。 时洲结合自身条件,大致推断出了两种身份阵营的排布情况,是节目才刚刚开了个头,他没有急着妄下定论。 节目组在晚餐时间暂停了直播,拿出两小时作为备采环节,记录嘉宾的‘析猜测’,放在后续的录播中。 拍摄计划在海市本地,每位嘉宾都可以带两位自家工作人员随行。 为了游戏环境的最佳体验,不仅是嘉宾组禁止使手机,就连团队人员也都清一『色』地被没收了手机,免得从网上得知消息后自家艺人透『露』。 直播暂告一个段落,盛言闻第一时间回到了时洲身侧,“累不累?” 时洲微笑,“还。” 工作人员跑了过,“盛老师,方便从你开始备采吗?” “方便。” 盛言闻十配合,转而又对时洲说,“等结束了找你,们一起吃晚餐。” 时洲轻笑,“。” 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的黏糊劲,在心底暗中感叹—— 闻哥洲宝从《『乱』世》拍摄中期就应该互产生兴趣了吧?这都年过去了? 怎么两人婚后还像是在热恋期里的小情侣,这眼神拉丝的,像连一步都不开呢? 等到盛言闻离开后,鹿然才靠近了友,“时洲。” 他是时洲这边的随行人员之一。 时洲勾唇,忽地注意到了不远处章许溪投注的视线。 对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鹿然。 时洲挪了两步,将矮了三四厘米的鹿然的身影巧妙挡住,“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憨憨呢?” 鹿然知道章许溪在看自己,却假装不知道也不回头。 他将手里的杏仁『露』递了过去,“喏,这是你家小助理然给你带着的饮料。憨憨今天有点小感冒了,刚刚录制时头疼困得熬不住了,说是先找个地方小憩一会。” 时洲担心,“严重吗?” 鹿然回答,“喝了感冒『药』了,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 时洲微微点头,“迟点去看看他。” 鹿然暂替了憨憨的助理职位,打量了时洲两眼妆容后主动说道,“刚刚问了工作人员,你的备采安排在第五位,们找个地方补妆?” 鹿然凑近,温声中带着点调侃,“有些人啊,节目中也没吃什么呀,怎么口红都掉光了,真奇怪。” “……” 时洲想起自己盛言闻起门的深吻,咳嗽两声掩饰,“吧。” 鹿然笑而不语,跟着友出了二楼大厅的门。 两人穿过一楼的廊,刚准备随便找间休息室捕捉,结果就听见了边上一阵轻微议论声。 “说你,这录制了快三个小时,你章许溪连句话都还没搭得上,你这让怎么炒双人的同框营销?” “你们俩歹是同一个组合出道的,时隔八年上节目是没点互动,指不定又有营销号见缝『插』针地挑拨系了!” 鹿然对‘章许溪’这三个字还是尤其敏感,不自觉地顿住了步伐。 时洲跟着停下脚步。 很快地,又一道完全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非得蹭着他的热度,这同框谁谁,不稀罕!” 这一下子,时洲鹿然彻底洞悉了房间内的人的身份—— 成弦。 章许溪早年uran组合里的队员。 成弦经纪人的声音又传,“傻不傻?章许溪乎已经是百像奖板上钉钉的影帝人选,你他重搭上系,与你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女团选拔结束,你这个导师再热能热到哪里去?而且你已经奔三了,那就得舞台影视双抓!” “成弦,你说句实话,你这么不乐意章许溪接触,是不是以私下闹过矛盾?” “没有。” “没有?那你刚刚心虚什么?不乐意什么?” 成弦被经纪人的念叨弄得很厌烦,犹豫了两秒才说,“行了,实话你说了吧——” “当年章许溪那则刚有苗头的恋情是花钱买通娱记爆出去的,黑料编料也是让人放的,、不能确定他知不知情……” 成弦章许溪不仅是同组合成员,当年本身就是同公司的艺人。 当初组合解散后,公司有的营销资源都砸在了章许溪的身上。 事业不顺的成弦气不过对方处处压他一头,以才背地里弄出了一些恶意勾当。 说都说了,成弦不怕自家经纪人知道得更详细,“顺带还小号告诉了他的私生。” “原本想着让这群私生放料回踩、弄垮他刚上升的事业,没想到那群粉丝头脑不清楚,全部跑去围堵他那个素人对象了。” “……” 时洲眸底晃过一丝冷意。 而作为当年当事人之一的鹿然更是直接绷紧身子、白了脸『色』。 第84章 】“我现在真的、真的好…… 时洲当下就察觉了鹿然的不对劲, 迅速搀住了好友的,“鹿然,怎么了?没事吧?” “我……” 鹿然瞳孔晃得厉害, 呼吸急促的他死死扣着右上的护腕, 底下藏着的是他不愿见人的的陈年伤疤。 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时洲迅速反应过来,他无心顾及管房间里的人,高声要求, “鹿然!放轻松!深呼吸!” 鹿然拼命地喘了口气,晕眩的脑浮现出了无数人的职责和谩骂声。 ——这货『色』怎么好意思勾搭溪哥!就是他事业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怎么还不去死呢! ——别想要绑着溪哥炒作!他那么优秀, 不配!这种人就该出门被车撞死! ——原来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怪不得呢!只会那点子见不得人的招数!一定是蓄谋已久找娱记曝光的吧! ——然啊,怎么能……怎么能和许溪在一起?我可是把当亲生儿子看待的啊! ——然, 主和许溪替分吧,别再叫我们失望了好吗? 鹿然脑海中的声波混『乱』一团, 只能能丢出求饶,“不、不是的!我……对不起, 对不起……” 时洲看着摇摇欲坠往后栽的鹿然,正准备伸去扶稳,却被章许溪抢先了一步,“然!” 对方飞速赶来, 将鹿然搂在怀中。 章许溪看着止不住颤抖的鹿然, 一脸焦灼地将视线投向唯一知情的时洲, “时洲, 怎么回事?” 时洲正惦记着鹿然的情况,哪里还闲工夫看章许溪不顺眼,只是还没等他接话,休息室虚掩的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弦和他的经纪人赵孟听见静后, 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弦看见章许溪和时洲后,心尖晃出一丝微妙的不安,“这是怎么了?” 赵孟同时想起不久前在休息室内的对话,心试探,“是啊,许溪这怀中抱着的人是谁啊?身不舒服吗?” “……” 章许溪和弦以前同在前公司时,过好几回快闹僵的资源竞争,这些年早就没联系了。 要比较起来,当年他们同为‘唱跳爱豆’,毒唯间的撕『逼』和喷脏可是远远超于对家时期的时洲和盛言闻。 时洲见章许溪没接话,冷着眼『色』看向弦和他的经纪人,“怎么回事?弦,做过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弦卡壳,显然没料到初次见的时洲会对他这般不客气。 “我……” 他刚准备反驳,远远就又看见一道身影疾步走来。 正在气上的时洲听见脚步声,转身一看就对上了盛言闻的目光。 一号备采室的机器突然出了点问题,所以采访环节往后延迟了半时。 盛言闻心里惦记着时洲,出门向工作人员打听到爱人离开的方向后就火速找了过来。 盛言闻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爱人鲜的怒意,又将注意力短暂挪到了章许溪以及被搂在怀中安抚的……鹿然,心下隐隐觉得不对劲。 “洲洲,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时洲气出一声冷笑,看着章许溪指向弦。 “章许溪,问问昔日同团的队友都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年和鹿然的恋情根就是弦这个狗东西特意找人曝光的!他引导私生饭和毒唯回踩,结果替遭到网暴的人了鹿然!” “我就问,这事管不管?” “鹿然当年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被的前同事、被的毒唯粉丝那样伤害!” 走廊里陷在一片绝对的沉默中。 弦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彼此看穿了对方眼中的心虚,第一次知道这事的章许溪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变了神『色』。 “……” 鹿然挣扎着脱离章许溪熟悉却陌生的怀抱,转身握住时洲的腕,语气颤抖地些弱,“时洲,算了吧。” 当年的事,已经没必要再提了。 时洲反握住鹿然又颤又凉的腕,不同意,“算了?鹿然,这……” 腕上的伤疤能就这么算了吗? 后半句话,时洲终究不忍心问出口。 弦看见鹿然的正脸后,暗藏的心虚达到了顶端,他完全没料到—— 鹿然居然会出现在这里?!他和赵孟在休息室里的对话都被时洲他们听到了? 不仅如此,眼下就连章许溪和盛言闻跟着知道了? 这该怎么办? 弦好歹是在娱乐圈混过好几年的,他立刻佯装出一丝被污蔑的不悦,“时先生,为了朋友是一回事,但些话不能『乱』说!” 赵孟跟着打圆场,“是啊,家都是公众人物,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幸好家在进场录制综艺前都‘上交’了机,这会儿还是直播停止的时间段,时洲这番话没音频录像作为佐证,他们可以矢口否认。 毕竟家都是娱乐圈混的公众人物,就算私下闹得再难看,表上不会装作若无事。 唯一可惜的是,这下他想要的同框炒作注定是化为泡影。 “……” 些话可不能『乱』说? 以为没监控和录音设备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时洲看见弦这副嘴脸就觉得虚伪,恨不得上去揍他个十拳八拳的。 盛言闻抢先一步沉下眸『色』,“位的意思是,洲洲在撒谎污蔑们?这个必要吗?” 必要吗? 最后四个字盛言闻身为视帝的气场全开,让人莫名就听出一种嘲讽的意味。 盛言闻言闻现在是什么咖位?时洲现在又是什么热度?必要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来污蔑弦这个第一次见的人? “……” 娱乐圈既现实又残酷,弦没地位和资和盛言闻起争执。 他正准备收回自己刚刚对时洲不恰当的言论,结果沉默中的章许溪突然一拳轰在了他的脸上。 “——啊!” 毫无防备的弦应声倒地,连带着周围的四人都跟着一惊,章许溪还觉得这样不够解气,跟上去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领。 “艹!章许溪……” 弦痛得怒意直冒,抬对上章许溪骤然吓得一卡顿。 对方的眼『色』沉得可怕,中还弥漫着仿佛能坠血的红丝,太阳『穴』上的青筋在极怒的情况下暴起,看上去像是压抑到要吃人的野兽。 这是弦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章许溪。 “——轰!” 章许溪的怒意并没因为弦的漫骂而停顿,他又是一拳轰在了弦的脸上。 弦忍无可忍,用尽全力想要反击。 经纪人赵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连忙上去拉架,“别、别打了!” 鹿然没料到章许溪会突然失控,他心一紧,刚往上迈了半步的脚又挣扎着收了回来,“时洲,这……” “别拦!弦这种人就是欠打!” 时洲虽然对章许溪意见,但对他目前的干架拳表示很满意。 时洲看向身侧的恋人,“言闻,我带鹿然先走。” 鹿然的还是凉得可怕,脸上的血『色』都还没完全恢复,作为好友的他压根不放心。 盛言闻考虑到这事瞒不住节目组,不想让时洲卷入这场是非,“好。” 鹿然看着一对即将落入下风的章许溪,狠狠心还是跟着时洲离开了。 他想要丢掉当年那些不开心的记忆,这中……就包括章许溪人。 -- 半个时后。 时洲看着已经逐渐恢复血『色』的鹿然,拿着工作人员送来的医『药』箱坐在床边,“喏,伸,我给上点『药』。” 刚刚处在应激反应里,鹿然捏着右腕的力度太过用力,导致腕周围被抠破了三四处,这会儿看着红肿着凝固了不少血。 鹿然语带歉意,“时洲,对不起啊,我耽误们备采了?” “道什么歉?” 时洲看了他一眼,拿出一次『性』的消毒棉签,“备采就是十来分钟的事,今晚弄不了,改找空补上就好。” 何况章许溪和弦扭打在一块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总导演周泉哪里还心思弄备采啊? 消毒棉签触上伤口,刺激感明明很疼,但鹿然愣是神『色』都没变。 这点伤痛比起当年在腕上的伤口,的确不值一提。 时洲轻叹了一口气,“鹿然,我能问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吗?无论是对当年那件事,还是对章许溪。” 盛言闻曾经和他说过——鹿然和章许溪都已经是年人了,他们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 时洲知道,自己再心疼鹿然,不能替好友去做决定。 鹿然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时洲,我知道失忆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很多事情没能和细讲过。” 那时候的鹿然被抑郁包围,实在不愿提及那些伤痛。 时洲听出他倾诉的念,“要是愿意说,我可以听着,就像当初我们在福利院那样。” 鹿然被他的话勾起了一丝时候,笑了笑,“我们刚确认恋情没几,许溪就接到了《夜游》男的剧,按照合同上的要求他要跟着剧组去海实景拍摄三个月。” “我那时签证没办妥,一想到要分开那么久,所以……” 所以,鹿然没能忍住在地下停车场亲了章许溪一下,浅尝辄止的亲吻,在偷拍照片的定格下就了打击『性』的铁证。 “实在恋情曝光后的第一时间,许溪主来找过我。” 时洲一惊,“章许溪来找过?” 他还以为对方直接是渣男行径,翻脸就不认人了呢。 “嗯,他和我约定了私下见地点,说是话和我说。”鹿然回想起章许溪在电话里冷静却温柔的语气,鼻尖一酸。 “可我刚出单元门就发现几个人偷偷跟着我。” 时洲蹙眉,“私生?” 鹿然点点,“我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找到我家地址的,但我知道不能让他们发现许溪,于是临时改变了路线和计划。” 鹿然记得很清楚,那群私生中一个女孩子着跟着,情绪就突然激起来,再然后场就失控了。 “我被她们逮着一顿辱骂,甚至还人拿背包砸我,可我知道我不能还。等到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却在家门口遇上了章许溪的爸妈。” “……” 时洲心咯噔。 不用鹿然多说,他能想象到在那种处境下对长辈的心理焦灼。他们都是从失去父母的孩子,实际上比一般人更害怕对长辈的质问。 “章许溪是他们的独生子,叔叔阿姨在我爸妈去世后,一直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 “当年,没能控制住主告白的人是我、没忍住在亲他的人是我,造那样后果的人是我!” “我没脸对叔叔阿姨,只能形同走尸般地答应他们的所要求。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傻愣愣地坐了好久。” 等到再回神时,鹿然就看见了微博上的热搜回应。 “我试着打过章许溪的电话,想听他亲口和我说清楚,但是电话是关机状态、没接通。” “不过,章许溪当时的经纪人给我打了电话,说这是他人的意思。” 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就陷在自责里的鹿然眼睁睁地看着最后一束光消失。 “我知道那时候的我偏激了,要不是和言闻及时赶到,我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鹿然望着自己腕上的伤疤,重新看向时洲,“时洲,我知道一直替我生气、看章许溪不顺眼。” “当年的他选择了前途,而我选择了最蠢的结束绝望的办法,去纠结对错是非已经没意义了。如果可以,我想让这件事情彻底过去。” 算不上错过,更无关原不原谅。 “章许溪是我年少时心喜欢过的人,我没办法彻底将他从我的记忆中默契,如果重来一次,我应该还是会试着追逐他的背影。” 但人生没重来的机会,只能一个劲地向前看。 时洲试探着问,“现在呢?” 鹿然想了想,只说,“概是需要避嫌的陌生人。” 时洲听到这儿,已经差不多明白好友的决定了。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圆润的柑橘,往上一抛交到鹿然的中,转移话题,“喏,剥了吃了。” 鹿然慢了半拍,“从哪里弄来的柑橘?” 时洲说,“刚刚出拿医『药』箱时,顺从工作人员那边顺的。” 鹿然慢悠悠地剥着橘子皮,忍不住回忆起时候的事,“记不记得,当年福利院里的孩子都很爱吃橘子,院长每周都会给我们发一次。” “记得,我不喜欢,喜欢。” 要不然,时洲不会顺拿给鹿然,“院长一回卡了半月没发,可把馋的。” 鹿然顺势接话,“那次还带我偷偷溜出福利院,我们个步行了半个多时,才到了说的秘密基地。” 实呢,人是跑到了海边的度假别墅区,那片富人区里种了很多果树。 鹿然回想起那次的『插』曲,“对了,那回差点惹出事,我们回去后生怕被院长骂。” 不过,没过时洲就被养父母给接走了,再后来鹿然被章氏夫『妇』带了回去。 敲门声响起,断了人间的回忆。 时洲主起身,才发现站在门的人是盛言闻,“怎么来了?” “那边的事情告一段了,我来找。”盛言闻出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围绕着时洲,他没随意进门,“鹿然好点了吗?” 靠在床上的鹿然分辨出盛言闻的声音,“时洲,我这里已经没事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拍摄呢。” 时洲没拒绝,“那好,今晚好好休息,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随时联系我和憨憨。” 鹿然接收了好友的关切,“嗯,谢谢。” 房间门被重新合上。 时洲主牵着盛言闻的晃了晃,“我和鹿然走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盛言闻实话实说,“弦被揍得鼻青脸肿,许溪眼角挂了彩。” 时洲轻笑,“没拦啊?” 盛言闻回答,“拦了,围观弦被揍狠了之后、趁着工作人员跑上来前稍微拦了一下。” 说白了就是做做样子,他觉得弦该打。 时洲对盛言闻的腹黑了更高的见识,乐出声,“然后呢?” “节目组还在调节呢,弦仗着没监控记录,咬死许溪是在蓄意报复。”盛言闻一点儿都不隐瞒时洲,“双方都是公众人物,传出去影响不好,特别是许溪这边。” “打都打了还怕影响不好?” 时洲没好气地哼声,“弦那种背地里耍阴招的货『色』就该打!就算章许溪不出,我得狠狠揍上他几拳。” 盛言闻听见这话,不太同意地‘啧’了一声。 时洲立刻收了『性』子,“……那我喊帮我揍他?” 盛言闻拿爱人偶尔的『性』子没办法,轻笑着吻了吻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时洲心勾唇,忍不住又问,“言闻,说当初要不是弦作『乱』,鹿然和章许溪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至少,鹿然不会接连受到打击,从而轻易走到割/腕这步。 盛言闻察觉出他态度的转变,“怎么?不反感许溪了?” 时洲低哼,“不是,但鹿然都已经放下了,我懒得和他持续计较。” 盛言闻带着时洲回到自己的休息房间,关起门来说话,“我们现在再去分析当年的事情已经没意义了。” 时洲颔首,“说得是。” 盛言闻顺嘴一提,“我看许溪今失控的样子,对鹿然不像是没感情。” 时洲挑眉,“迟来的深情顶什么用?我看鹿然现在已经不稀罕了,何况娱乐圈里的感情来就要经历比普通圈子更多的考验,哪里来得那么多深情好男人?” “即便章许溪和鹿然当年没分,这会儿说不准已经……” 时洲没把话说完,但盛言闻足够明白他的意思。 “那不一定,在这个圈子人心甘情愿从一而终。” “谁啊?”时洲脱口而出,转瞬就明白过来,“盛老师,不会在说自己吧?” 盛言闻这会儿不自谦,“难道我不是?” 时洲笑着圈紧他的臂膀,忽地想起一事,“那我问。” 盛言闻反将他抬坐在水吧上,微微仰,“说。” “如果我没能选择回国复出,还是长期待在国没能回来,打算怎么办?” 时洲现在问的,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困『惑』。 “如果我没回国,那我们间的事业差距只会越来越,因为距离产生的生疏和隔阂会越来越多,只怕结局不如人意。” 盛言闻拦断他的话,“不会的。” “嗯?” 盛言闻说,“在选择回国前我就已经做了一个决定——我打算拍完《闻风》就暂停娱乐圈的工作,去国定居和一起生活。” “什么?” 时洲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事。 盛言闻看见他眼底的震惊,轻笑,“要不然,我这会儿能那么空闲?除了和一起上节目,几乎没他剧找上门?” 就是因为盛娱已经提前帮盛言闻预留好的档期、推了不少优良剧。 时洲心容,“都没到三十岁呢,事业前景好,怎么能……” 盛言闻考虑得很清楚,“事业是很重要,但更重要,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 “……” 时洲眼眶一酸。 盛言闻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笑道,“不过,谢谢选择了回国。” “因为‘失忆前’的我不愿意失去吧。”时洲主低,吻了吻盛言闻的唇,“言闻。” “我在。” “虽然我不知道我以前喜欢,但我现在的、的——”时洲将爱意藏匿在唇间,“好喜欢。” 盛言闻用力地回吻了上去。 湿软的舌尖发出共舞的邀请,旋转『舔』舐中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时洲觉得自己像是处在了一个高压加热的环境中,轻易能融化在盛言闻的怀中。可他忍不住回应,想要恋人将自己拽入更深层次的深渊。 情/的呜咽声撞击着耳膜,惹得人越发欲罢不能。 一吻完毕。 时洲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还在打颤,“我的吻技是不是进步了?” 盛言闻偏吻了吻他的胎记,嗓音沙哑,“是,我们洲洲进步了好多。” 时洲低回吻了一下恋人的喉结痣,笑得满足。 盛言闻抱着他暗自平复了好一会儿,听见时洲又绕回到前的话题,“弦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虽然他不想要参到章许溪和弦的矛盾中,但当年的好鹿然差点因为弦的嫉妒和阴招毁了整个人生,他无法就这么充当一个旁观者。 盛言闻依着他的想法,“那想怎么做?” 时洲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吐『露』,“以人之道还治人之身。” 没视频和录音? 别人或许没,但他还宝贝十五在呢。 第85章 】“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恩…… 夜『色』如墨。 盛言闻提着啤酒瓶房间时, 章许溪正倚靠在窗台上吹冷风。 “大冬天的,不冷吗?” “我还你陪你家那位,没心思跑我这里来了。” 章许溪并不诧异盛言闻的突然出现, 含着半支未燃尽的烟, 他左侧嘴角破有些显,就这烟头上灭灭的火苗,莫名显脸『色』落寞。 章许溪指了指从经纪人那边拿来的香烟, “抽吗?” 盛言闻否决,“戒了, 时洲不喜欢烟味。” 这两年盛言闻学会抽烟是因时洲, 现在戒掉香烟更是因时洲。 章许溪听见时洲这个名字,一瞬就联想到了对方因鹿然而厌恶自的态度, 他干脆未燃尽的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 “那我也不抽了,免让你衣服上沾着烟味, 回去惹麻烦。” 盛言闻一打六罐的酒递了过去,“喝酒?” “从哪里弄来的?” 盛言闻主动拿出一瓶啤酒打开, “让工作人员帮忙从外面买的。” 他在来之前特意吞了一粒过敏『药』,不过还是把话说在前头,“我酒量不行,最多就是陪你喝两口, 免时洲担心。” 章许溪单开了一瓶啤酒, 碰了碰桌面示意。 直到半罐啤酒下肚, 他才含着一丝小心翼翼发问, “小然他怎么样了?” “问过时洲了,他突然从成弦的口中听见当年的事,当下应该是想起了当年不太好的事情,导致那一会儿情绪过激, 经缓过来了。” “不太好的事情?” 章许溪重复了一下这个短语,笑容有些惨淡,“是我对不起他。” 盛言闻碰了碰他的啤酒罐,小小地喝了一口作陪。 章许溪剩下的半罐啤酒一饮而入,其捏扁投掷了角落的垃圾桶里,“当初我是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看见‘恋情曝光’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他了。” 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作素人的鹿然的面容都很清楚,这不是什么好事。 正常情况下,章许溪应该乘坐下午四点的航班前往海外,他实在放心不下第一次遭遇舆论的鹿然,所才临时改道、改签。 “我当时还会有狗仔在继续跟踪我,也怕直接鹿然的家门会曝光他的住址,于是就选在了隔壁小区的停车场里。” “我到了那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小然,就连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 鹿然从小到大是最黏他的,从来不会存在长时间不回信息的情况。章许溪越想越担心,想着直接下车去找他,被团队的工作人员们集体拦住了。 章许溪演过《『乱』世》后,人大增。 不像是开始就作演员出道的盛言闻和时洲,更没有两人在《『乱』世》中树立的强大的cp粉基础,作爱豆出身的章许溪自带很多偏激的女友粉—— 他在那个节骨眼上被爆出同『性』恋情,经引起了很多粉丝的不满和怒意。 章许溪又开了一瓶啤酒,“后来,我等到了快一个小时,没能等到小然,反而等来了宁乐。” 盛言闻听见‘宁乐’两个字,并不陌生地点了点头。 宁乐是章许溪的前经纪人,也是华娱最早施行‘爱豆’化培养的盛夏文化的执行ceo兼经纪人,向来严苛出了名。 因当初执意从爱豆转型成演员,章许溪和盛夏文化的合约是补充过条件的,他的微博是交由工作团队监管的,没有随便发言自由。 ——“章许溪!你头脑放清楚点!爱豆出身,却背着整个团队谈恋爱!” ——“是,你转型演员了,『摸』爬滚打了两三年好不容易才接到《夜游》这个电影剧本,大导演、大制作,你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要是赶不上改签的六点的航班!错过了海外的开机仪式、罪了剧组,你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事业了!你考虑过整个团队的付出吗?” 章许溪回想起宁乐当时的话语,眉头涌上复杂,“当时的我不道该怎么选才对,但我现在道,那肯定选错了。” 一边是坚守了好几年,好不容易从有起『色』的事业;一边是突然遭受曝光、被舆论攻击的竹马恋人。 盛言闻解章许溪的心境,却也沉默着没有开口。 毕竟,每个人的选择和权衡利弊的标准都是不同的。 “宁乐说,她会留下来替我处压下这些舆论,也会替我找到小然亲自确认情况。”章许溪提到自的前经纪人,涌出一声自嘲的笑。 章许溪入圈近七年的时间,从爱豆到演员,他的工作一直是有宁乐全权负责的。 那时的他信任宁乐,就像是时洲信任笛安,也像盛言闻信任靳松。 只惜,他的天真和信任换来了最错误的结果—— 登机前,他发给鹿然的消息依旧没有到回复,飞往海外的那十几个小时只能处在备受煎熬的状态,等到下飞机后就看见了那个否认恋情的高位热搜。 “宁乐告诉我,小然接受这个结果,也愿意转成地下恋情,我打他的跨国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连时洲都我拉黑了。” 章许溪意识到出了问题,在开机结束后执意回了国。 盛言闻自然记这事,只是那时的鹿然刚从死神里捡回一条命,心疼好友的时洲浑身发抖。 抢救回来的鹿然表自不想再见章许溪,时洲便要求盛言闻不能往外透『露』分毫。 盛言闻考虑了良久,不不三缄其口。 因临时回国,章许溪差点就罪了《夜游》剧组和张科大导,等到熬着三个月的拍摄结束,他选择了和盛夏文化解约。 这官司在当时还引起了热议,亏盛言闻和靳松在背后帮忙才彻底搞定了这事。 “在这个圈里没有资本、没有实、没有地位,只会受制于人。”章许溪痛恨当年的自,没有资本只能信赖公司,却更缺乏在粉丝面前承认恋情的底和实绩。 他不敢说自没错,只能怪自错离谱。 和盛夏解约后,章许溪就一头扎了电影拍摄中,一场接着一场,一接着一,全年无休地累积着自的作品和实。 他开始摆脱了‘爱豆’这个身份标签,成观众们认的‘演员’。 只是,鹿然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 “我道你这两年和时洲异国的子也不好过,道小然唯一的线索能在时洲那边,也没办法开口去问。” 盛言闻又喝了一口酒,“抱歉,但我这两年也确实是一团『乱』。” “我道。” 盛言闻瞥见他嘴角和成弦斗殴时留下来的伤痕,“你和成弦的事情怎么解决?团队商量好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章许溪不受控制地捏拢了啤酒罐,酒『液』溢出在他的心。 “解决?当初我要是道是他在背后搞鬼,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现在虽然道晚了,我也没打算就这么翻篇。” 两人作在圈内数不多说上话的朋友,彼此晓对方的脾『性』。 盛言闻想起自来这儿的目的,主动开口,“许溪,若是不能‘一击制敌’,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当初成弦既然敢对鹿然一个素人下,保不准他会破罐子破摔第二次。” 章许溪想到今天无意识待在他怀中发抖的鹿然,心底再度钻上自责和痛意,“我白,只是鹿然现在很抗拒我的存在,如果成弦或其他人真对他做了什么事,我怕他不愿意告诉我。” “这个你放心,他现在是时洲的专属化妆师,有异状的话时洲和他的团队人员都会察觉的。” 章许溪颔首。 他从来不怀疑时洲和鹿然的朋友关系。 盛言闻继续说,“时洲说了,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了给鹿然出会想办法挖出成弦被隐藏的那些黑料。” “但我的想法是,如果真的挖到了料,全都交给你和你的团队处。”盛言闻轻敲了两下酒罐,“许溪,说句实在话,我不愿意时洲卷入莫须有的纷争中。” 时洲好不容易才回国,盛言闻护他都来不及。 章许溪白盛言闻的意思。 双方团队一旦介入纷争,势必会引发饭圈一连串的撕『逼』,成弦现在靠选秀导师翻红了一波,又一直都是爱豆身份,毒唯之间的漫骂撕扯都是很难听的。 时洲有心替鹿然出,但盛言闻只希望他免受那些饭圈的恶意漫骂和诅咒。 “找真料也需要一些时间,这两天尽量别在直播镜头前发生争执,一不利于你的公众形象,二也给节目组留点面子,免影响幕后人员这次直播付出的努。” 章许溪碰了碰盛言闻的酒杯,一切尽在不言中,“谢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盛言闻剩了一大半的啤酒放回原位,眉眼中隐约透着一点小意,“我们家洲洲睡觉认我。” “……” 本就处在苦涩心态的章许溪更加郁闷,失笑起身,“走吧,我也跟你出门。” 盛言闻一怔,“找鹿然?” 章许溪并不显地点了点头。 他道鹿然不愿意见他,但即便是隔着一扇门守着,也好过他独自在这个长夜里煎熬。 -- 盛言闻回到卧室时,时洲经窝躺在了被子里。 睡了? 这个念头形成的一瞬间,盛言闻自动放缓了步调,他生怕吵醒爱人,只能轻轻脚地靠近床边。 床上装睡的时洲趁机抓住盛言闻的臂,趁其不注意,一下子就他反制在了底下。 “别动,再动就办了你!” “……” 盛言闻失笑,轻而易举地调换了姿势,“说清楚,谁办了谁?” 时洲仰头咬了咬恋人的喉结痣,“找章许溪说完了?” “嗯。” 盛言闻轻叹一声,还是刚刚两人谈论的话题如实说出,“他们两人间确实存在了不少的误会,才会导致发展成今天这一步。” 时洲没料到站在章许溪的视角会是那样一番隐情,“他当初真的给鹿然发了解释消息?” “洲洲,许溪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面撒谎,更没必要在‘分’后装上这么两三年。鹿然没看见,很能是因他接连遭到了私生和章氏夫『妇』的打击,所才忽略了机上的内容。” “鹿然和我说,他看见热搜后给章许溪打了电话,随后就被经纪人告是章许溪本人的意思。” 说来说去,两人间的误会也少不了那位经纪人的‘好’笔。再后来,鹿然就换了电话号码,在时洲的建议下抛下华国的一切出国深造。 “言闻。” “嗯?” 作旁观的时洲有些犹豫,“你说,我该不该把这些事告诉鹿然?我看他不太想继续和章许溪有接触了。” 盛言闻亲吻了一下恋人的唇,给出自的看法,“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吧,无论会不会影响他的想法,但至少别让过往的误会在他心底留下阴影。” 时洲立刻默契白了盛言闻的想法,“嗯,就算鹿然和章许溪再无能,也要让他重拥有信任和爱人的权利。” 盛言闻蹭了蹭他的鼻尖,“不早了,我去简单洗漱一下,我们就休息?” “好。”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甜蜜亲吻,时洲这才趁着盛言闻去洗漱的时间,闭眼呼唤自的系统,【小十五。】 系统迅速爱爱地回应,【洲宝,我在呢!经根据傍晚在走廊里听到的对话句式,结合成弦和他经纪人的说话声波和频率等编写出了一模一样的录音文件,随时传送到你的机上。】 真系统从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时洲特别满意自家小系统的工作效率,夸奖,【真乖,有找到成弦其他的料吗?】 到夸奖的系统摇了摇自并不存在的尾巴,【有!】 很快地,时洲脑海的虚拟屏幕中就多了很多深挖出来的料。 他的眸底晃过一丝微光,不着急动,【道了,先备份留好,等这期的直播结束后再做打算。】 系统应话,【好!】 时洲不会利用自的系统金指去随意对付其他人,只惜成弦当年的所作所实在太恶劣,在他看来,这种垃圾爱豆就不应该留在娱乐圈里祸害无辜的人! … 次早上,节目组临时准备的简易化妆间。 休息了一晚上的鹿然经恢复了『色』,这会儿正忙着给时洲化『迷』彩妆,除此之外,盛言闻和他的团队化妆师就坐在他们的边上。 憨憨敲了敲门,走了来,“洲哥,我打听到了,那成弦还有脸继续留着节目直播呢?” 房间内都是自人,事情又是时洲让他去打听的,因此憨憨没有忌讳。 时洲早就料到这种能『性』,“《游戏人生》是大热节目,他不愿意放过这个曝光的机会也很正常。” 在这个曝光至上的娱乐圈里,大多数没底线的人都选择了不要脸。 憨憨看了一眼正在专注化妆的鹿然,心底隐约有些不过,“哼,白白给他这种人曝光。” 时洲微妙勾唇,“他想要什么,别让他到不就好了?” 盛言闻听懂爱人的言下之意,无奈叮嘱,“待会儿当着直播镜头呢,你悠着点闹。” 时洲笑哼两声,“道了。” 帮着化妆的鹿然有些不放心,“时洲,你刚才复出没多久,暗中肯定有同行盯着你,你别了替我出影响到自。” 时洲白好友的关切,拍了拍他的腕,“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 … 与此同时,成弦的化妆师正在苦恼着化妆。 “弦哥,你这脸上的淤青也太显了,能用很厚实的遮瑕粉底,原先设计好的妆容没办法用啊。” 照着镜子的成弦不悦蹙眉,结果牵扯到了眼角的伤口疼一吸溜,“艹!章许溪这人完全是下死!” 要不是走廊上没有监控,他恨不搞到视频曝光在网上,与其想办法同框蹭热度,还不如踩着章许溪往上爬! 经纪人赵孟坐在一旁,“你确定你今天还要参加?要不,咱们还是避避风头?” 成弦不乐意,“避风头?他们还真敢在节目里对我做什么?” 他好不容易攀上拿到这个上节目的名额,说什么也不会放弃这次的曝光机会! “直播算一次曝光,之后录播又是一次曝光,只要我稳在胜利组,假装靠自能分析出其他人的身份,那镜头就一定少不了。” 成弦打定主意,看向经纪人,“查到他们的身份底牌没有?” 虽然节目组不允许他们嘉宾和随行工作人员带机入场,但有心想要搞到嘉宾们的身份底牌还是很容易的。 赵孟自偷偷从网上看来的情报说出,“章许溪、时洲、邓少炀和你都是猫警,剩下的四人是鼠匪。” 事至此,成弦肯定不好再和章许溪一组,和鹿然私交甚好的时洲也不行。 于是,在直播开始后的第一时间,成弦就利用‘有且仅有’的一次机会调换了身份底牌。 因昨晚‘不能往外透『露』’的争执,所今天的直播刻意推迟了一些。 好在全员都化上了『迷』彩妆造,再加上有护目镜和口罩作遮挡,带伤的成弦和章许溪暂时没有在观众们面前『露』出端倪。 当然,大多数的网友们还是注意放在了盛世夫夫的身上,压根没工夫去注意成弦。 今天直播的游戏任务很确—— 野地cf的实际比拼,一贯符合了‘猫鼠追逐’的主题。 两队人马很快就分配好了各项游戏装备,总导演周泉这才宣布任务,“本次游戏限时一小时,每位嘉宾有两次‘生命’,一旦‘生命’耗尽,就会被关小黑屋。” 潜台词就是:暂时结束这波的镜头曝光。 “击中一次人头一分,双方队长的人头两分,本场游戏任务总人头积分较多的队伍,每位成员额外加两分。” “请注意,本场真正的较量在于身份阵营间!” 也就是说,积分高的分组不一定是真正的胜利,背后总积分高的阵营才是获胜方。 作女生的宋莹莹长叹一口,“敢情在没有彻底弄清是敌是友前,这‘人头’也不能随便拿?否则一不小心有能‘杀’了自人?” “是这样。” 这是一场行动和脑的风暴较量! 网友们无比期待着接下来的比拼,甚至还有唯粉关心到直接拿着小本本打算全程记录。 限时五分钟的藏匿正式开始。 时洲摩挲了一下自的枪/支,对着盛言闻做出一个『射』击的姿势,“闻队,小心了。” 盛言闻靠近,拿枪抵着他的心口,还在坚持自的谎言‘身份’,“洲队,我都说了,我和你是同一个阵营的,别不信。” 时洲哼哼两声,“是吗?那我们就比单人的拿到‘人头’积分数,赢的人……” 盛言闻完全不避讳实时传送直播的耳麦,“要求胜方做件事?” 时洲勾唇,带着『迷』彩妆的面容煞是好看,“行。” 这一幕落在直播网友们的眼里,又成了两人当众调情的绝佳证据。 ——有没有人来管管盛世这对臭夫夫啊!天天秀恩爱的有没有天! ——我敢肯定!洲宝肯定猜到闻哥的真实身份了!他就是黑心小兔! ——相爱相杀yyds!有没有类似的剧本递给他们啊!想要看盛世小情侣一起带感演戏呜呜呜! ——赢了就啪啪! ——前面的姐妹小心点!我们不是黄『色』直播间啊哈哈哈哈! 藏匿倒计时结束,嘉宾们终于开启了正式比拼。 全员身份的成弦摩拳擦掌,打算在镜头前展示自‘毫无错处’的分析行动能,惜还没等他彻底行动,一枚‘颜弹’就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心脏! 艹! 成弦强忍着这句漫骂,不置信地朝着『射』击的方向看去—— 章许溪持枪站在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地方,从游戏开始之初,他就一直暗戳戳地跟着成弦。 捕捉到这一幕的节目组压下两人的私人恩怨,如实广播通,“章许溪击中成弦,记一分。” “……” 出场就遭遇不顺的成弦暗自磨了磨后槽牙,道章许溪是在故意针对却无计施。 因按照游戏规则,他必须回到游戏起始点复活后,才能开启第二轮游戏权利。 成弦不情不愿地回到了起始点,确认‘复活’后更加小心翼翼,只是还没等他想好往哪个方向探寻。 ——嗖! 突然间,又一枚颜料弹准确无误地『射』了过来,正中他的脑门! 红『色』的颜料在成弦的帽子上恶劣地炸出花,顺势往下染脏了他精心掩饰伤口的厚重妆容,反而显他的脸肮脏不堪。 从游戏开始就藏在起始点的时洲持枪走了出来,眸底晃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滚吧,垃圾。 还想要镜头曝光?门都没有。 成弦总觉自看懂了时洲眼底的嘲弄,顿时脸都红了。 开局不到三分钟,他就结束了这场游戏游戏,精心设想的镜头一个都没有捞着! 按照节目组的隐藏规则,他在这场直播里的镜头就此宣告结束。 屏幕前的网友们也都跟着看傻了。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暗中又涉及到直播镜头,按照常来说嘉宾们都不会急着下,是同组的章许溪和时洲前后都选择击杀了成弦? 特别一开始就蹲守在起始点的时洲,还有这‘正中脑门’的枪法也太快、太准了吧! ——啊啊啊啊洲队好帅啊! ——成弦刚刚游戏开始前还换成了鼠匪身份呢!同猫警的章许溪和时洲这波都没大错! ——开局三分钟,谢谢成弦送上两波人头。 ——咱就是说,这两枪多少是带了点私人恩怨哈哈哈哈哈[狗头.jpg] 第86章 】“你打算占哪门子的便…… 成弦开场即下场, 有效镜头等同零。 原本还守着他镜头的唯粉们大失所望,不得不遵守节目组的规则。 剩余的嘉宾粉丝们看见这个情况,和开始暗戳戳地担心家正主下场得太快, 日后录播中能拿到的镜头太少。 不她们的担心显然多虑了—— 因为接下来的比拼节奏显然放慢了不少, 每个嘉宾都存着有效镜头。 每期追着直播的网友们更是惊奇地发现,向来少直播中单独交流的时洲和章许溪,这次居然也凑一块聊天了。 此刻, 时洲正守一个‘废弃’房屋的内部和章许溪意外碰面的一时间,他就持枪对准了对方的心脏。 “说实话, 是警还是匪。” 开门见山的直『逼』问, 完全不玩拐弯抹角那一套虚的。 经昨天休息室外走廊的那幕情况后,章许溪的心思压根就没放游戏输赢上。 他所谓己的游戏时长, 不时洲的身份,“我是猫警, 你如果和我是不同阵营,或者想要拼人头的话, 那就直接开枪吧。” 早结束,他就能早下场。 说不定避开游戏的时洲的‘监视’,他还能私下找鹿然再聊聊。 时洲哪里能看不出章许溪的心思? 他果断放下手里的游戏枪支,拿起一旁的小石子石灰墙上—— “按照昨天从节目组那边拿到的消息, 每组的猫鼠比例是相同的。我和你是警, 南嘉是匪, 那我们组剩下的钟梨也是匪。” “两位女嘉宾的身份是一致的, 由此而得宋莹莹也是匪。s姓氏的嘉宾身份比例是二比一,三人分别是我、宋莹莹和言闻。” 章许溪看得出时洲是真心想玩游戏,“万一他们都提前改变了身份怎么办?” 时洲摇了摇头,“不至, 昨天才经历了半天的游戏,没必要轻易改变己的身份。” “要是猫鼠比例失调太,这场积分游戏的平衡就回大比例失调,节目组肯定会提前想办法调和。” 时洲说明己的想法,“先按照这个猜测来吧,等终结果出来了,我们就能推断准确了。” 章许溪微微颔首。 身为队长的时洲毫不客气地分配指令,“这样,你迟帮我打掩护拿人头,目前能确定身份的都得一网打尽。” “至身份存疑的嘉宾……等后半小时看两队积分再做打算。” 章许溪看着盛言闻名字边上的问号,“言闻的身份也不确定吗?你要对他下手?” 时洲想起和盛言闻比赛前的赌约,将墙面上的推断涂抹销毁,“不然呢?” 时洲反问,眼神中充斥着坚决,“我和他单独比了人头数,论他的身份是什么,都不影响我‘杀’他拿积分的心。” 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看见这幕,简直笑得肚子疼。 ——我们洲宝眼里只有游戏输赢,没有家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哈闻哥:己宠出来的宝贝己扛着。 ——我有预感!这场游戏到了后的精彩看一定会盛世身上! 虽然是现场直播的游戏环节,但节目组早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就连切换主直播间视角的导播都是顶流专业的。 这场剪辑的直播游戏不仅没让观众们觉得聊,反而随着两队以及两阵营的‘人头数’的交替增加而变得格外刺激。 很快地,游戏场地的广播里就出现了节目组倒计时的声音,“本场游戏还剩下十五分钟,请场上剩余嘉宾抓紧时间拿下人头数!” 有错战况的网友弹幕里反问,“有没有人以告诉我盛世夫夫目前的比分啊!刚刚看了个开头就被导师喊去修改报告了!” 立刻有cp粉跳出来回答,“盛世现一人四个人头,他们都还剩了两条命。” “其他嘉宾相互‘击杀’得差不多了,按照目前的阵营人头数来看,猫警这边暂时领先。” 时洲击杀了成弦一次、宋莹莹两次、南嘉一次。 盛言闻则是击杀了章许溪和邓少炀,各占两次。 以说,盛言闻和时洲到现击杀嘉宾阵营就没有出错。 不,身为队长的两人各背负着‘四分’,不到后一刻,真正的输赢还很难确定。 各路粉丝和网友们瞪大眼睛,十分期待终的比拼! 没有了系统的直播助力,时洲不现的实观看人数已经破了百万,他看着己弹匣里仅剩的三枚颜料弹,脑海中疯狂思索着对策。 盛言闻不是好对付的人物,仅剩的三发子弹容错率很低。 啪嗒。 突然间,鞋底踩中树枝的声音出现了废弃房屋的左侧门。 时洲以墙为掩体慢慢靠近,这才抓准时机持枪朝外看去—— 左侧房门外除了盛言闻的专属摄像师,压根没有对方本人的身影。 “……” 预感出了差错的时洲一愣。 下一秒,一枪支就突然顶了他的背后。 “让我看看,是哪家的队长预判出了错?”暗含笑意的熟悉声线响起。 时洲回身对上盛言闻那张面容,忽地拿起扩音器一本正经,“周导,我举报,盛言闻拿摄像师为诱饵,是不是违反比赛规则了?” 观看直播的粉丝和网友们看见时洲的爱『操』,差笑岔气。 ——完蛋了,洲宝的好胜心彻底上来了,直接喊上‘盛言闻’全名了!闻哥,危! ——哈哈哈虽然但是,洲宝你老公没有弊,他是趁你出门前翻上屋顶,绕到了另外一边! ——笑谁了?这夫夫俩的好胜心都贼强! 平屋上的辅助镜头视角看得一清二楚。 不久前,盛言闻依赖着前部‘刑警’戏份学下来的动功底,身轻如燕般地飞爬了上去。 剩下的跟拍摄像师哪里有这种身手?只能被迫留原地,震惊地瞪大眼睛。 后台的周泉导演憋笑给出了权威解释,还给了盛言闻一份清。 盛言闻看着举报没有成功的时洲,奈又宠溺,“洲队,服不服?” “服啊。” 时洲特意往前凑了半步,指腹触上盛言闻拿枪的手磨蹭,笑意撩人,“闻队,那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盛言闻对上爱人的笑眼,持枪的手微微松动,“什么?” ——砰! 时洲持枪的手猛然发力,抢盛言闻开枪前终止了他的『性』命。 “……” 盛言闻看着己腹部的‘血洞’,随即就听见广播里传来特别明显的憋笑声,“时洲击中队长盛言闻,记两分,人头累积六分。” 时洲心满意足地勾唇,反问,“闻队,服不服?” 突如其来的反转激起了满屏‘哈哈哈’的笑意。 ——啧啧瞧瞧盛言闻这没出息的样子!看见洲宝一笑,你就直接晃到走神! ——举报,洲宝违规使用美人计! ——举报撤回,这哪里是违规?你懂什么是相爱相杀式的调情! 又网友们拼命调侃的时间,认命的盛言闻只得走到起始复活。 时洲领先了两分,底气又足了些。 他趁着盛言闻还起始的等待期,故技重施地藏了附近的一棵大树后。 等到盛言闻‘复活’慢慢往树林里走时,他迅速持枪跟了上来。 只是这回的盛言闻早有准备,时洲按动扳机的一时间就迅速调转了方向。 盛言闻飞速靠近,趁着时洲开出空枪的间隙将他扑倒,动干脆利索地‘折’掉对方手中的枪支。 而早倒地前的瞬间,盛言闻的右手就已经护住了时洲的脑后勺,现下的左手也没有闲着,直接牵制住了时洲纤细的两截手腕,将其高举了头顶。 短短几秒,是体型和体力的全方位压制。 “洲队,这下服了吗?” 看见这幕的网友们莫名觉得浑身燥热,弹幕的高峰值再度被拉新。 靠! 合法夫夫都是这么玩游戏的吗? 这波打着游戏幌子的调情也太涩气了吧!感觉下一秒闻哥就要扒洲宝的衣服了! 后台观看的工人员们纷纷cp脑上升,激动地涨红了脸,“周导,这是以播出去的吗?我们节目的直播间不会被封吧?” 总导演周泉故严肃,“停下你们的脑补,咱们这是正经的游戏直播!” 游戏场地的比拼还继续。 盛言闻看着时洲被甩丢边上的游戏枪,故意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蹭了蹭他的手腕,“洲队,同一个藏匿办法不能用两次。” 时洲的气息不觉地一颤,“要开枪就快,别让我抓到机会。” “遵命。” 盛言闻毫不客气,抽手拿起了时洲的枪给了‘致命’一击。 一来一回,两人的人头积分数又持平了。 距离游戏结束还剩下后五分钟。 时洲走回起始复活,这回的盛言闻不仅没有藏匿,反而光明正大地就站了起始的外围,“洲队,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的赌局吧?” ——赢的人以要求输方做一件。 “记得。” 时洲等待着‘三十秒’的倒计时结束,“不到后一刻,谁胜谁负还没定数呢。” 盛言闻确认了他的答案,摩握紧着己仅剩一发的游戏枪,“我记得,节目组好像没有规定,不能开枪拿己的人头吧?” 话音落地,‘复活’的冷倒计时结束,盛言闻忽然举枪,毫不犹豫地了结己剩下的一条‘『性』命’。 “……” 时洲愣了,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也愣了。 直到周泉导演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盛言闻击中队长盛言闻,记两分,人头累积八分。” 与此同时,有观看直播的网友们也反应了来,利用氪金弹幕高声宣布,“闻哥人头比拼上赢了洲宝,实际上他为‘鼠匪’,‘’后分数是属猫警阵营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靠!这波爆会玩啊! ——闻哥赢了洲宝许诺的‘一个条件’,但实际还是心甘情愿地让洲宝所的阵营赢了比赛! ——盛言闻!你舅宠他爸! ——糖分高了哎呦喂!游戏直播是假,被人疯狂塞狗粮是真。 一轮追击游戏盛言闻的枪声下宣告结束。 时洲看着爆赢得人头比拼的盛言闻,凑他的身边忍不住低声哼唧,“闻队,心真脏!” 盛言闻拂去他的脸颊上不小心蹭上的泥渍,“脏不脏所谓,只是说好的赢了的人以提一个要求,不准耍赖。” 时洲也打算否认,“你说吧,什么要求?” 盛言闻趁着上车时的空隙捂住耳麦,凑近低语,“两天晚上告诉你就了。” “……” 时洲听见这话,脑海中立刻钻出一些不正经的念头。 盛言闻注意到他的细微反应,继续逗他,“想什么呢?耳根子都要红了。” “没想什么。” 时洲回到己的车位上,打开窗户透气,脑中还因为盛言闻的撩拨浮想联翩。 隔了许久,他才后后觉地认命—— 完了! 这才确认心意几天? 他就快被老流氓给带歪了! … 时洲和章许溪依旧不爽成弦,加上胳膊肘完全朝内拐的盛言闻,接连两天,成弦都没捞到主机位镜头的半好处。 不仅如此,反而被不情的网友们打上了‘花拳绣腿’、‘浪费名额’的揶揄标签。 没有遵守节目组规则的成弦利用备份手机得了外界的言论,那张原本就挂了彩的脸都快被气绿了。 节目组特意安排的单人房间内,成弦的胸口起伏着,就快压制不住的怒意。 “赵孟,等明早直播结束后你就给我查!” “查什么?” “查章许溪,也查查盛言闻和时洲那对狗男男!我就不信了他们这个圈里能干净到哪里去?” “还有,顺带也扒一扒鹿然的底!他现居然能成为时洲的专属化妆师,我就不信他和章许溪没有接触!” 赵孟听见这番话,不太赞同,“算了吧,你现业好不容易翻红,和他们闹出矛盾有什么好处呢?” 成弦不乐意,“不行!你没看见他们这两天狠狠踩着我打脸?这笔账一定要讨回来!” “不就是出后的运气好了?不就是华娱对演员的包容度比爱豆高?要是位置互换一下,我能围绕的成就一定比他们高!” 赵孟瞧见成弦夹杂着嫉妒的执拗劲,微不查地摇了摇头,他口头上答应平息家艺人的怒火,实际上心里压根不打算彻查。 当经纪人这么些年,他营销炒的手段是有不少,但不包括找其他艺人的黑料暗中陷害。 害人终害己。 只是被嫉妒占据身心的成弦法听劝。 … 夜幕降临,淋浴完的盛言闻刚走出浴室,就看了蹲守门口的时洲。 还没等他张口说话,手腕上突然一凉。 时洲勾着铁质手铐的中间,顺势拉起盛言闻被手铐禁锢的双手,“别动,你被逮捕了。” 这是天直播时出现的游戏手铐,他直播结束后特意拿了一个藏回到了房间,就等着这个机会好好‘戏弄’一下恋人。 盛言闻惊出一声笑意,奈反问,“警官,我犯什么罪了?” 时洲睨他,摆出己的合适理由,“你说呢?明明身份是鼠匪,一开始还诓我是同阵营的,这些年的演技都用骗人这上面了吧?” 经两天半的游戏提示和分析,时洲已经确认了盛言闻一轮的原始身份。 盛言闻抬高被拘禁的双手,靠近靠近投降,“我错了,洲队要怎么样才能放我?” 时洲微抬下颚,天冷调的语气中藏着一丝招人的傲意,“看你表现,反正钥匙我的手上,你要是不……啊!”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盛言闻就利用被扣住的手形成了一个臂圈,将爱人稳稳地套了己的怀中。 “洲队,温馨提示一下——” “势单力薄的情况下,用手铐时好‘罪犯’的双手牵制他的身后,要不然就会像现这样的重大失误,很容易被人占便宜的。” 时洲心尖一动,微微踮脚和恋人平视,“是吗?你打算占哪门子的便宜?” 盛言闻没说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占便宜’这个环节。 温热的唇瓣带着一『潮』湿感,从额头一路吻蹭到了鼻尖,这才向下捕获了时洲的软唇。 没有了以往的强势,这回的盛言闻温柔得不像话。 他像是一个精心筹划的艺术家,按照己的步骤由浅入深细致描绘着这个亲吻的美好。 只是,怎么吻都不够。 被禁锢的双手丝毫没有影响到盛言闻的发挥,他依旧灵活摩挲着时洲的胎记。 铁质的手铐偶尔也会触碰到胎记,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时洲忍不住颤栗,好听的呜咽从口中溢出,他的眼角再度蕴出莹莹水光。 也不了多久,盛言闻才堪堪停下己的进攻,他看着爱人还没回笼的理智,趁机哄诱。 “洲洲,记不记得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得益手铐怀抱的牵制,两人贴得密不分,时洲明显察觉到什么,不觉地更了一下喉咙,“你,要什么条件?” 盛言闻得寸进尺,“乖,帮我一下。” 时洲很快就明了盛言闻的意思,不由紧张抿了抿唇,“明天还有半天直播呢。” “就一次。” 盛言闻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宝贝,你先帮我,迟我也帮你,好不好?” 时洲被恋人的声线『迷』得晕头转向,终究没能逃这句话里藏着的诱『惑』。 他莫名激动且紧张地滚了滚喉结,气息透着一种予取予求的软乎,“那、那好吧。” …… …………… …………………… 十一刚,重新洗漱后的盛言闻将牙刷放回到了洗漱台上。 早一步收拾好的时洲红着脸,将兑好的温水端了进来,“言闻,你、你还是喝吧。” 盛言闻明他的羞涩用意,凑近说出彼此才能听懂的话,“别害羞了,我都说了不介意。” 为了让失忆的时洲有个适应的程,他已经放慢节奏了,恋人像是回到了刚刚谈恋爱的样子,对一切亲密都害羞得不行。 “快喝吧。”时洲强制『性』堵住了他未出口的『骚』话,热得又攥了攥手指。 盛言闻只好当着爱人的面灌了小半杯,这才牵着他的手往外走,“累不累?” “不累。” 时洲的余光往下一扫,有些心疼和责,“早就不和你开那种玩笑了,手腕都有膈红了。” 盛言闻所谓这红痕,带着他躺到床上,“不你的。是我刚刚太激动了,一下子没顾得上手腕。” 时洲不好意思去回想今晚的玩闹,红着耳根子转移话题,“等到明天早上的录制结束,我们就该和成弦算算账了。” “对了,章许溪的团队靠谱吗?要不还是我们己来吧?” 盛言闻止住他的顾虑,“洲洲,你和成弦没有存实质『性』的联,交给许溪出手更合适。” “虽然许溪一直专注电影拍摄上,几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舆论竞争,但这不代表他不懂圈子里明里暗里的竞争,也不代表他手底下的团队不专业。” 再者,论是开始以爱豆身份出,还是目前成功转型成实力派演员,章许溪的忠粉丝基础都不见得会差。 娱乐圈里的舆论风波,永远都少不了粉丝间的推波助澜。 盛言闻继续说,“重要的是,成弦当初的所所为涉及到了鹿然,许溪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他的。” 时洲盛言闻的说服下了头,他想起系统扒出的那些黑料,觉得足够爱豆出身的成弦‘’百遍千遍了。 … 三天后,西郊摄影棚。 时洲准备着新一轮的日常宣传照拍摄,负责这回三组妆容的人依旧是鹿然。 突然间,正刷微博的憨憨大喊,“洲哥!然哥,你们快看热搜!” 鹿然拿着化妆刷的手一顿,不明所以,“什么热搜?” 他只能算幕后工人员,有什么热搜还值得拉上他一起看的? 时洲心肚明地拿起手机,趁着时间还够喊停专注工的鹿然,“看来是有新鲜瓜以吃了。” 鹿然的视线往时洲的手机屏幕飘去,只见好友迅速地开了热搜排行榜。 此时此刻,热搜上面赫然挂着一连串的劲爆话题—— #成弦被爆脚踏四只船# #成弦 睡粉# #成弦 出轨# 第87章 】“渣男自有天收”…… 鹿一有些诧异地看向好友洲, “这是?” 洲饶有兴致地点开一个#成弦被爆脚踏只船#的话题,“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虽他已经从系统那边提前解过了成弦藏在光鲜亮丽下的不堪,但热搜话题显比预地还要劲爆。 憨憨是最早了解这些事的, 在旁边充当解说者, “其实昨中午就开始了,有路人偶遇了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成弦外出吃饭,还搂着一个长发女孩子外出吃饭。” 因为不太确定己的判断, 所以她偷拍摄了一小段视频发了论坛上,询问网友们是不是成弦。 “论坛网友们很快就凭借外套衣服确认了成弦的身份, 后这段视频就被营销号捕捉发了微博上, 爆料成弦已经有了交往中的对象。” 路人偶遇发论坛? 微博营销号不出十分钟就联动? 底下哪里会有这么巧合且迅速的事? 恐怕这其中少不了章许溪以及团队的手笔。 洲看破不说破,坐在边上的憨憨继续说, “成弦前段不是才靠选秀综艺的导师翻红吗?前几又上了《游戏人生》这个节目。” 虽在节目上的有效镜头基本等同于零,但架不住他这样的人也有女友粉和死忠粉。 这个‘恋情瓜’被营销号曝光后, 粉丝们一边在底下控评否认,一边又按捺不住深挖这个长发女孩子的背景。 不半小, 就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扒出了视频中女孩子的身份—— 对方居就是在节目中参加选秀的练习生! 洲对这事是真不知情,“所以,成弦利用导师身份的便利和未出道的练习生交往?” 憨憨点点头,又摇摇头, “洲哥, 女方和她的经纪公司还没回应, 但你们知道最关键的是么吗?” 鹿接话, “么?” “有成弦的粉丝一怒之下挖了出另外一位‘嫂子’。” 憨憨是有一些说八卦的赋,转折节奏把握在线,“据说,这位女生是成弦小部分老粉默认的正牌, 平私人微博的画风也很低调。” 她在成弦事业最低谷出现,如今看着成弦事业翻红,就将一些暗戳戳秀恩爱的微博转成了隐私,但架不住平日有人偷偷截图了啊! 成弦和训练生的‘视频’被曝光后,这位老粉口中的正宫女友还是憋不住事,在微博发了一句仅粉丝可见的内涵微博:“没分手,我会问他。” 这样一来,算是接『性』承认了己是成弦女朋友的事实。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昨十一点半,一位微博名叫‘y’的女孩子发表了长篇感,并且直接艾特了成弦本人的微博号。 “又有新欢,又有旧爱,那我们的这半年算么?” 好伙,这是又冒出一个‘新嫂子’了? 本就在吃瓜的网友们迅速搬着小凳子就位,这位y姓女生称己和成弦是在商务对接拍摄中认识的。 那次拍摄结束后,成弦就对她发起了猛烈地追求,后两人就开启了煎熬却甜蜜的异地恋。 直这三个月成弦在选秀综艺翻红,两人的聊次数就开始一减减,颇有‘冷暴力’分手的趋势。 这位女生不仅有完整的聊音频记录,甚至还有三张偷拍床上照,可以说是锤得不能锤了。 鹿拿起己的手机往下翻了翻,又发现一条最新的热指控,忍不住嘟囔,“……这个王梦『露』好像有点耳熟?” 他口中的王梦『露』是一小前才跳出来指控成弦的,微博只有简单却霸气的一句话,“青春喂了狗,渣男有收!” 憨憨把网友的分析说出,“哦,成弦的初恋,好像是他早年成团期就交往过的女朋友。” 鹿听见这话,立刻回起来—— 当年章许溪和成弦同为男团组合成员出道,那还作为‘里人’的鹿多少知道一些团内的隐秘。 章许溪随口和他提过一嘴,说成弦私底下其实有女朋友的。 洲默默听着,点开了其他热搜话题。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根据这些爆料,整理出了一份完整的线。 桩桩件件交叉罗列,简直比上学的读笔记还要来得清楚明白,所有的实锤证据都足以说明—— 成弦出道这些年以来的恋情就持续没有断过,甚至还在恋情期出轨! 要知道,成弦一直都是以‘唱跳爱豆’的身份出现的,翻红以来更是在各种采访中表明己是单身。 爱豆谈恋爱是大忌,更何况还是脚踩多条船的出轨行为。 不少新粉表示己接受无能,滤镜顿全碎,脱粉得不在少数。 其中最为疯魔的,莫过于是他的毒唯和私生。 在接连的恋情曝光后,这群私生毒唯直接进行了全方位地爆料回踩,还对成弦列出了‘五大认不认’的罪行—— 一直都是夜店咖,除了以‘恋爱’模式相处的女朋友,每回带去酒店的炮友都不一样,看好看的私生会搭讪,甚至以‘上/床’作为甜头哄骗她们帮忙隐瞒,看普通唯粉的便宜礼直接丢垃圾桶。 最要命的是,这群爆料的私生全部留下了视频图像证据。 爱你,替你藏这掩那,不爱你,恨不得直接拉你下地狱! 吃瓜网友们通通看傻了,忍不住在这些话题底下发表己的评论。 ——好伙!八爪鱼都没成弦能造作,新一轮管理大师出现了! ——有些明星就是经不住红!清朗行动搞起来,失德艺人滚出娱乐圈好吗?真以为娱乐圈的钱好赚啊? ——女孩子们都睁大睛看清楚了,千万被这种渣男的甜言蜜语骗了!这种傻『逼』垃圾就该滚出娱乐圈! ——很好,《游戏人生》直播里没多少镜头,全程不影响主线游戏,咱就是说录播也可以一次『性』剪光他的画面。 越是光鲜亮丽,在跌落就越狼狈不堪。 成弦在选秀节目中最爱己营造‘三不沾的唐僧’人设,现在东窗事发,就反噬地越狠。 憨憨看见齐刷刷上高位的热搜,“洲哥,哥,成弦这波算是爬不起来了吧?我看他仅有的两个代言都掉了。” 洲挑眉,“看后续吧,成弦的料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因为涉及隐私,在搜寻黑料系统特意隐去了这些女孩子的相关信息,提供的大都是成弦‘不正常’的飞机航班、酒店入住记录,以及成弦翻红后耍大牌、违约要价之类的料。 但洲没,经过当事人、粉丝、网友们的共同努力后,居这么快就将成弦拉下马了? 三年前,成弦找人曝光了章许溪和鹿的恋情,又试图让毒唯和私生回踩; 三年后,章许溪如法炮制,先找人从‘小恋情’入手、从同段的当事人『逼』问切入、最终还是落了毒唯和私生的回踩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一出算得上完美复制的压计划,比他象中还要来得干脆利落! 不过,成弦的道德和艺品都经不起深扒,就算没有他和章许溪,只要有对觉得他碍事 这人也嚣张风光不了多久。 鹿眸底泛起微光,收回手机拿起化妆刷,“好了,瓜也吃完了,咱们还是抓紧上妆吧,耽误了待一会的拍摄。” 洲看见面『色』如常的鹿,刻意拿‘买饮料’的借口暂支开了憨憨。 休息室的被重新合上。 洲起不久前和盛言闻商量过的事,慎重开口,“鹿,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鹿一没察觉他的犹豫,轻快应答,“嗯?你说啊。” “你和章许溪的事情可能存在了一点误会,我听言闻说,那个澄清恋情的声明不是章许溪本人的意思,而是他当初的经纪公司和经纪人。” 鹿修容的手明显顿住,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这才背过身去假意拿化妆工具遮掩,“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洲叹了口气,还是一鼓作气将己了解的情况告知了好友,最后还不忘记道歉,“……对不起,当初也是我拦着回国的章许溪,不让他和你见面。” 鹿重新转身面对他,“洲,你没有错,要不是你,哪里还会有今的我?” 当他处在那种羞愧又绝望的心境下,本身就不要见章许溪。万一洲将对方带他的面前,大概率只会加剧他的情绪波动。 鹿顿了顿,没有隐瞒洲,“说实在话,前几知道恋情爆料的事情和成弦有关后,我也曾设过——” 如果当初没有对方的恶意爆料,他和章许溪会不会拥有着不一样的结局。 可鹿了许久,觉得结局依旧不可变。 “就算我和他之不存在误会,我们也是没办法在一起的。”鹿说得很轻也很平静,“横在我和他之的除了是事业,更是叔叔阿姨和他独生子的身份。” “……” 洲没说话。 就像楼可芩不允许他和盛言闻同『性』结婚相爱一样,章氏夫『妇』更接受不了从小以‘兄弟’名义长大的章许溪和鹿。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和他之不可能,所以藏着不敢说。要怪就只能怪我高估了己的忍耐力。” 朝夕相处的日子一长,他就像是鬼『迷』了心窍,后趁着喝了酒的醉意告了白。 鹿只在美梦里飘飘地活了一周,又骤惊醒。 “大概是上帝不忍心我陷得太深吧,所以用那种的方式提早告诉我了。”鹿『摸』索了一下己的腕带,压住那点复杂的情绪。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不能一直深陷在过往的沼泽里出不来,是不是?” 洲点头,真诚祝福,“鹿,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遇那个对的人。” 鹿瞥见洲无名指上的婚戒,笑回,“你知道你现在像么吗?” “嗯?” “己幸福稳定就张罗着朋友赶快谈恋爱、找对象的那类人。”鹿调整心情,转移话题,“你和言闻算么候补办婚礼?” “啊?” 洲从来没往这方面去。 鹿睛微微睁大,“啊么啊?你们俩领证都多久了?之前因为你养父身体不好,现在情况都好转了,你们难道真算略过婚礼这个步骤?” 洲轻咳一声,哪里好意思说己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等一两年吧,我现在还是比较稳固事业,只要心意在一块就够了,言闻他不会『逼』我的。” 鹿瞧见好友脸上浮动的幸福,瞳孔深处溢出一抹短暂的羡慕,应了应。 … 日常宣传照拍的摄临近点才结束,洲刚卸完妆,休息室的就被人推了进来。 化妆镜里映照着盛言闻的身影。 洲有些惊讶地回过身去,“你怎么来了?” 盛言闻靠近他,“累不累?来接你下班回。” 下班回? 这个字放在同为演员的两人身上,显得格外奇妙和新鲜。 洲生清冷的眉在盛言闻面前总是消融飞速,他微微仰头,“嗯,不累。” 鹿在内的工作人员们看见这一情况,纷纷『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 盛言闻牵紧洲的手,代替开口,“今晚大一起去聚餐吧?费用迟点让憨憨报我。” “谢谢闻哥!谢谢洲哥!” 工作人员们欢呼雀跃,要说起圈内工作团队的薪资待遇,他们这块绝对是超水平的—— 日常能看见正主发糖,隔三差五还能各种团建报销!要多爽有多爽! 盛言闻交代完毕后,牵着洲回了地下停车场。 两个人的关系在娱乐圈内已经不是秘密了,如今出在外不用刻意遮掩。 盛言闻确认洲系上安全带,温声发问,“今晚要去哪里吃?” “去餐厅了,回己做吧。”洲不愿意出折腾,又补充了一句,“我你下手,迟点我刷碗也可以。” 撇去明星身份,私下的小日子是他们俩人一起过的。 盛言闻唇侧微扬,“好。” 洲说出实情,“《游戏人生》只剩下最后一期录制了,安姐前段就把影视剧本的梗概发我的邮箱了,我得抓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可以接。” 他主动牵着盛言闻的手,晃了晃,“你现在挑剧本的经验比我足,迟点也帮我看看?” 一开始就说好的,真人秀综艺只是过渡。 洲刻谨记己的本职是演员,还是要靠作品说话的。 盛言闻明白他的计划,抬手亲吻了一下爱人的手背,“好,晚上我帮你一起选,正好盛娱来年也有剧本项目,你感兴趣也可以看看。” 肥水不流外人田。 盛言闻偏向宝贝。 洲也不扭捏,“行。” 盛言闻慢慢往的方向驾驶,转而又提起一事,“对了,明钟南观老师和他的妻子结婚三十周年,你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洲一惊,“嗯?” “请柬很早就发了,邀请的是我们两个人。” 盛言闻说出己的考究,“他应该会邀请不少圈内的导演、制片人和编剧,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多和各位老师攀谈攀谈?” 说不定,有机会能拿合适的影视好项目。 洲点点头,“好。” …… 次日,海市金茂大酒店。 钟南观作为圈内的金牌编剧,这场特意筹备的结婚周年的宴会得了很多圈内外好友的祝贺。 洲和盛言闻刚进宴会厅,便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盛言闻第一找主人翁的身影,带着洲上去招呼,“钟老师、覃老师,珍珠婚快乐。” 在洲的‘记忆’里,上回见钟南观还是在《『乱』世》试镜选角的现场,他望着前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跟在盛言闻的身后乖巧招呼。 “两位老师好,结婚周年快乐。” 说起来,在《『乱』世》的宣传期一结束,钟南观就没和洲见过面。 如今看见盛言闻能带着洲一起出席己的宴会,他开怀,“小洲啊,好久不见啊。你们那个综艺节目,我抽空还在网上看了几,挺有意思的。” 话音刚落,又一道身影走了上来,“哟呵,这对小夫夫可算一起出面了?” 盛言闻和洲认得来人,异口同声地喊,“孙导。” 孙琮导演看着他们一如既往的默契,笑眯眯的视线往洲的身上瞧,“我和言闻倒是还能碰上面,小洲,你是真的许久没见了。” 洲如实回答,“前两年里长辈生病,一直待在海外照顾,现在情况稳定了,所以我我就着继续回来演戏。” 大概了解情况的孙琮点点头,随口提问,“『色』好剧本了没有?” 盛言闻代替回答,“这不是等着孙导和钟老师帮忙推荐推荐?” 洲没说话,但心尖隐约掠过一丝忧虑。 昨晚他和盛言闻看了看送上的三册剧本,不是后劲不足、就是人设太单一,没有么挑战『性』。 盛娱启动选角的剧本人设和剧情还算扎实,就是开机最也得在六月中旬。 隔了大半年,就算能接,中也得找个可以衔接的剧。 孙琮和钟南观对视一,笑开了,“说实话,还真有。” 洲一听这话,顿来了精神。 钟南观拉了拉老友,暂保密,“不过还不最终的阶段,暂不好说。这离元旦也没几了,等年后我们找个机详细聊?” 洲起今是钟南观和妻子的结婚周年纪念,确实不好偏移了重点。 他压下心头的好奇心,“当可以。” 钟南观微笑招呼,“你们小年轻随意点,我和你们覃老师去招呼一下其他客人。” “好的。” 等钟南观带着妻子离开后,孙琮又和他们闲聊了两句,也揣着酒杯和旁人聊去了。 洲暂松一口气,“言闻,我先去趟洗手。” 盛言闻接过他手中的香槟,“要我陪你去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洲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认真嘱咐,“虽你吃了防过敏的『药』,但能避开喝酒还是尽量避开。” 爱人的关切对盛言闻很受用,他凑近洲的耳畔,“遵命。” 温热的气息染红了耳朵,洲连忙向侍者询问了一下洗手的位置,故作镇定地走了过去。 三分钟后。 洲从洗手缓步走出,发现公用的洗手台前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在补妆。 洲没有多,和她隔了两个位置洗手。 “洲哥?” 隔了三步远的女孩看了过来,有些惊喜地喊了洲的名字。 洲一愣,看了过去。 女孩子对上他的视线,礼貌鞠了一躬,“洲哥,好久不见。” 洲没能从记忆中搜寻这号人,“抱歉,请问你是……” 女孩子并不介意洲的‘遗忘’,主动提及,“洲哥,我叫周蜜。” “当初拍摄《骨鉴》,我是跟组编剧的实习助理,专负责和你的戏份进行对接,最近跟着钟南观老师做项目。” “你好,抱歉,我一没记起来。”洲浅声回应,礼节『性』地补充上一句,“能跟着钟老师做项目,你的实力一定很优秀。” 洲的嗓音偏冷,但夸起人来很动听。 周蜜扬唇,对前人的好感度只增不减。 因为刑侦剧的复杂『性』,很多案件逻辑都需要严密推算,甚至现场发现台词纰漏也要临休整,作为实习助理的周蜜和饰演男主的洲有过或多或少的接触,在她看来—— 洲在《骨鉴》中的表现很优秀,一旦播出必定是剧爆人爆,只可惜最后却出现了那样的重大事故。 “……” 周蜜没由来地起一事,唇侧的笑容骤淡去,瞳孔深处晃出一丝不安的纠结。 洲没去注意她的神『色』变化,他起‘己’努力过却未得播出的作品,心中隐隐有些惋惜,他前段闲着无事搜索过《骨鉴》的预告片,各方面都是冲着良心剧去的。 洲不会和不相熟的人讲这些,他平静和周蜜点头示意,转身朝着宴会厅走去。 周蜜盯着洲的背影,捏着口红的手不觉握紧。 大概是许久未见了,她心底的犹豫转瞬被不知名的冲动取代,“洲哥,稍等一下!” 洲步伐一顿,“怎么了?” 周蜜快步靠近他,斟酌着措辞,“抱歉,虽现在说可能有点晚了,但当初《骨鉴》剧组的车祸事故,我、我有件事一直不确定也没敢说。” 洲敏锐察觉不对劲,蹙眉,“么?” 第88章 】“你信不信我今天能…… 三前, 《骨鉴》拍摄现场。 时洲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装从房车内走出,揣着剧本慢条斯理走到拍摄现场,沿路遇到的工作员都止不住往他的脸上多瞧了两眼—— 时洲略微养长的头发在脑后半扎成了一小揪揪, 挺的鼻梁、诱红的薄唇, 半包框的银丝眼镜衬清冷的眉眼更为精致,原本就足够致命的美脸因为这扮相越发清傲贵。 时洲在《骨鉴》里饰演一名天才法医,尤其擅长陈无名尸骸的判断分析。 这部戏拍摄了大半的时间,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还有四场戏就要彻底杀青。 导演陇魏特意将激烈的公路追逐戏安排在了今天, 剩下的文戏相对比较简单。 “小洲来了啦!” “迟哥。” 时洲自己的戏内搭档迟金源打了声招呼。 对在戏中饰演刑警大队的队长, 是刑侦剧最常见的设搭配之一。 这是时洲在《『乱』世》爆红后选择的第一部戏,无论是界还是他本都格重视。 《骨鉴》这剧不是采用拍完再播的模式, 但是为了播出视频平台的顺利招商,他们前天已经提供了一版抢先版的预告, 目前在网络上的反响很不错。 导演陇魏走了上来,说道, “这段公路已经清场了,剧情台词都记熟了吧?” 剧情内容很刺激—— 两位男主搭档着找到了关键『性』的犯罪证据,但在回警局的路上突然遭到了无牌黑车的追击,对甚至还携带了枪支。 车后玻璃被狠狠击碎! 紧急情况, 两只能加足马力逃出这场蓄意『射』杀, 可是敌的车显然是改装过的, 在全火车速下, 还是带着不要命的力度撞上了他们的车子。 “……车内特写要细拍,然后拍摄你们在车内带两车相撞的画面。”导演陇魏快速又准确嘱咐,“其他秀车技的剧情我们请了专业车手来拍,这点不需要你们担。” 为了保障演员们的安全, 这大幅度的激烈画面还是交给专业员来拍。 时洲迟金源同时颔首。 在简单又专注的对戏后,两先慢速拍摄了车内的聊天镜头,这才开始了‘追击’戏份的拍摄。 时洲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利用后视镜观察了一下后上车的三位‘反派’演员。 迟金源趁着拍摄的间隙说道,“你啊,等这部戏杀青了就赶紧把内的驾照考回来,以后拍戏说不定还是用到。” 时洲饰演的法医男主原本是这场戏的司机之一,可惜他缺失了内驾照,虽说只是拍戏,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交迟金源开车。 时洲笑了笑,“要是为了自己,我还是懒着不开车,但要是为了戏,正有这打算。” 迟金源‘啧’了他一声,“以后不给自己喜欢的开车?” 时洲起正在交往中的盛言闻,『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甜蜜笑意,“找会开车的恋也不是不行。” 车窗传来导演的准备声。 时洲迟金源立刻噤声,收敛玩笑神『色』进入了开拍状态。 ——a! 一声令下,迟金源驾驶着车子低速行驶。 两开出了一段距离,忽听见后传来了‘极速’的发动声,后的车子就像剧本里面所说的那样径直冲了上来,并且完全没有刹车的迹象。 拥有多开车经验的迟金源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偏倚了向盘要避开后车的直直撞击,但显然还是慢了半拍。 ——砰! 两车狠狠相撞。 时洲迟金源所在的车子硬生生撞开了护栏,冲下了桥缓坡,最终卡撞在了一信号塔下,而失控的后车直接连滚带摔没了踪影。 时洲只觉自己前飞磕上了挡风玻璃,又因为安全带的拉扯被拽回到了座位上,安全囊弹了出来,堵着他的胸膛只发晕。 从未遇过的痛感从身体各处传了下来,眼前是一片令极度晕眩的血『色』,看什么都模糊的、放大的、混『乱』的—— “救!快救!” “时洲!” “洲哥!洲哥!醒醒!别睡……” 时洲听见有在急切喊着他的名字,眼前的血『色』渐渐消退,变成了十分刺目的白『色』光线。 “……洲哥,醒醒!洲哥?该醒了洲哥!” “——啊!” 时洲猛然抬眼,却因为化妆镜边上的白『色』灯光又闭上眼睛往后靠去。 憨憨瞧他终于醒了过来,连忙拍了拍胸脯压惊,“哎呦,我的洲哥啊,你怎么就趴在化妆桌上睡过去了?还睡那么深?” 刚刚他一进门就看时洲额头上都是汗,睡又惊又不稳的。 憨憨将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在下的《『乱』世》剧本,又忙着给时洲递去纸巾温水,“这梦到什么了?没事吧?” 时洲接过助理递来的温水灌了大半杯,直到彻底缓解了口渴的嗓子,才叹摇了摇头,“没事。” “最近临近杀青拍太累了,一时没防备就睡深了。” 憨憨不疑有他,“洲哥,等到今天杀青我给你好好补补,你看你这脸上都快没肉了!” 时洲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上镜胖三分,这不刚好合适。放吧,我里有数,《『乱』世》结束后是要好好休整一段时间。” 憨憨点头。 时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点了?我这妆好像有点被蹭花了。” “一点还差几分呢,通告上写着两点开始。” 憨憨仔细瞧了瞧时洲的‘病态憔悴’妆,“是有点脱妆了,我去喊化妆师给你重新补补,洲哥,你再坐着缓一下。” “好。” 时洲应了一声。 化妆室的门被重新合上,隔绝了一切嘈杂。 时洲靠回到椅子上,感受着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的跳。 电视剧《骨鉴》的事故来很突然,前车里的时洲迟金源相对来说还算幸运,但后车里的三位演员里两死一伤。 剧组被强制喊停了拍摄,警介入后调查发现—— 二手商家掩盖了非法改装报废车的事实,事后又买通了安全检测的员给出了合法鉴定书,因为技术不过关,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意。 剧组倒霉成了冤大头,处于道主义也赔偿了很多钱。 事情已经发生,命也已经背上了,这部凝聚了上百号、大半血的《骨鉴》只能无限期停拍。 《骨鉴》前中期的投入不低,这波亏损只能用血亏来形容,原本前途大好的时洲的事业似乎也从那一刻开始走了下坡路。 大概是大脑自动的‘保护’机制,时洲这一直没有梦到过车祸天的场景。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仅梦到了初的画面,而且还像旧事重演了一遍,『逼』真不像话。 好在,这一切只是梦。 ——叩叩。 敲门声响起。 憨憨带着鹿然走了进来,“洲哥,剧组化妆师都被喊去片场帮忙了,我就找到了然哥。” 今天上午要拍摄的是任妄率领境、北岭两大军直『逼』都城皇宫厮杀的大戏,剧组向来舍在大场景上花钱,从半月前提前招募了大半的横城群演,这会儿还忙不可开交呢。 “我看看,补妆应该没问题。”鹿然靠近时洲,嘴上说着自谦的话,“如果是从头开始化妆,那我就不敢在你这张好看的脸上动刷子了。” 时洲微微仰头给好友观察,转而问,“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鹿然直言,“我负责的群演部分已经结束了,刚从片场那边回来呢。” 章许溪一周前就已经杀青了,鹿然又重新回归到了跟组化妆师的身份,虽然他是冲着上才进组的,但该做的工作上是一点儿也没马虎。 “蹭了没多少,简单。” 鹿然打开自己随身的化妆小包,“我看通告,你今天也要杀青了?” 如今是有了好友作陪,时洲从刚刚的梦中挣脱出来。 “嗯,拍摄顺利的话今天能杀青。” 时洲盲翻着自己的剧本,因为有了池远山赠予的书签,他很轻易就翻找到了最后一场戏的页数—— 从密道送走皇后萧蓉儿后,彻底失去了最后底牌的燕追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 知真相的太皇太后暴怒,不仅封了所谓的密道,而且还以新帝‘病重’的借口将他彻底软禁在了寝殿内。 一旦太皇太后戚的彻底夺回了兵权、找到了更合适的傀儡选,燕追就会毫不犹豫被诛杀。 太皇太后是只老狐狸,她猜测出燕追肯定边塞的任、封两大世家的存在着某秘密联系,转而又回起了贴身宫女所说—— 有一日任妄曾经秘密进宫求见了燕追。 于是,太皇太后以‘皇帝’的名义向边境发去了盖了玉玺的军令书,再找模仿燕追的字迹向境发去了密报。 与此同时,萧蓉儿在寻找神医陶源时,正好遇上了境派请求出山的士兵。 前有徒儿燕追的信物在手,后又关系到边境大军以及百姓的『性』命,陶源立刻收拾行李跟着众抵达了边塞,并且研究出了可以治好疫病的『药』物。 就在这时,大宗皇帝的军令到了—— 诏令上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将异族击退。 而‘燕追’的密报又称自己从太皇太后那边暗中知,疫病源头是异族恶意投下的,但首领克烈不慎感染了这波疫病,来势汹汹已经死透了。 现在不对公开这波死讯,就是怕扰『乱』了异族士兵的。 任妄是信任燕追的,但密报的形式往日不同,他起了疑特意派暗中潜入探听,可也到了异族首领已经大半月不见踪影的消息。 北岭的统帅封尧率先起兵,连打了三场胜战,而对领兵的再不是克烈,甚至连战后的异族俘虏都开始惊恐猜测—— 自家首领是不是出了意? 就是在这情况下,北岭境准备乘胜追击,直接杀入异族的盘。 可出意料的是,先前的一切都是太皇太后克烈串通好的阴谋诡计—— 克烈染病死亡的消息是假的,战败也是故意装出来的,为就是吸引大军强行闯入自己的盘,在裂谷天坑处绞杀举行活血祭! 前者为了『迷』信的长命百岁军权,后者为了边塞的盘以及诛杀的快感。 这一战杀异常惨烈。 北岭统将强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被克烈斩杀下了头颅,而前来支援的任老王爷任博也被斩断了右臂! 任妄在绝境中咬牙狠下了撤退令,自己则是单枪匹马杀入混战中夺回了好友封尧的尸/身。 封尧的尸体被运回了边塞军营,头颅却被异族挂在他们的军营土城上示众,知这一消息的萧蓉儿哭肝肠寸断,境北岭全都陷在了仇恨的阴霾中。 经过这一战,任妄像是彻底变了一。 后来,他直接斩杀了太皇太后派来夺取兵权的阴险武官,重新将境、北岭两只大军编结整合,然后带着必死的决发动了新一轮的战。 这一回,克烈血溅沙场,目睹首领死亡的异族士兵节节败退、投降。 然后就有了预告片里的那幕,任妄带着大军沿路收编,带着百姓们的支持拥戴,一路『逼』近了大宗都城。 “传我令——” “大宗皇室与塞异族勾结,以血祭迫害『奸』杀我边塞将领、士兵、百姓,我境任家任妄在此是歃血为誓,此战必诛皇室走狗,翻了这大宗『奸』朝!” … 时洲趁着鹿然补妆的功夫,又将前戏在脑海中串联了一遍,这才专注看起待会儿就要拍摄的杀青戏份。 鹿然撇了两眼充满着笔记的剧本,感慨,“时洲,现在《『乱』世》在面可火了,我前两天还听见许溪说,你们电视剧的版权都已经卖到海去了?” 时洲莞尔,“嗯。” 边拍边播的强度节奏完全没有影响到剧组的呈现水平,造就了新一轮的追剧热『潮』,某瓣评分更是达了93分! 以往大都是华网友们爬/墙去网追剧,现在《『乱』世》早就了一波反向输出,而其中的服装造型、宫廷礼仪等收到了华文化局的度褒奖。 可以说,《『乱』世》没有短板的环节。 然,饰演角『色』的各位演员们是最关键、也最不掉链的一环。 鹿然最了解的莫过于封尧萧蓉儿的戏份,“前两天宋莹莹的拍摄状态,我在片场都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萧蓉儿抵达边塞后一照顾生病的封尧,对好全后没几天就上了战场,最后的一夜缱绻换来的是一世离别。 原着中最有名的一段剧情,萧蓉儿在那一夜后有孕,但因为统帅离世,北岭大军中也有了动『荡』,萧蓉儿带着封尧的长刀爬上了了望台。 “——谁说北岭封氏绝后了!” “封氏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也举刀守护好这片疆土、该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时洲手握剧本,自然知道这对副cp的虐程度,但他不愿意过早陷入这番沉重戏境,刻意打趣,“看着章许溪别恩恩爱爱,你里酸不酸?” 鹿然没到好友居然会调侃到自己身上来,顿时热了耳根子,“时洲!” 时洲轻笑一声,“逗你的。” 鹿然放下自己的化妆工具,回他,“我他是没什么,你倒不如问问你自己,如果那位演亲密戏份,你醋不醋?” 口中的‘那位’是指盛言闻。 时洲意小哼哼,“不醋啊,他剧里的亲密戏份不是都我一起吗?” “……” 鹿然猝不及防吞下了满嘴狗粮,重新打量起好友爱炫耀的另一面,“瞧把你意的。” 话音刚落,场务就敲了门,“时洲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咱们提前去拍摄点那边熟悉一下?” 时洲不会耽误正事,“好,马上就去。” 鹿然憨憨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 拍摄片场,时洲大老远就看见了盛言闻的身影。 对穿着一声穿黑『色』的战袍,看上去一如既往的英俊骁勇,与此同时还有骇的冷肃感。 大概是出于情侣间独有的电感应,盛言闻迅速侧身捕捉到了时洲的视线。 四目相对。 时洲的唇侧不自觉晃开一丝笑意,盛言闻浑身的严肃冷意顷刻也消退了大半。 正在他聊天讲戏的老戏骨崔永望察觉到了这点,有诧异顺着盛言闻的视线看去,也就一眼注意到了时洲的身影。 时洲快步走上前来,不自觉盛言闻挨站在了一块。 崔永望是《『乱』世》中老境王爷任博的扮演者,因为配合前面剧情的需求,他的右臂被束缚在了戏服内,这会儿衣袖正‘空空『荡』『荡』’飘着。 说来也好笑,虽然同为剧组演员,但崔永望时洲在今天之前都没有直接的对手戏。 对他来说,在剧中饰演他儿子任妄的盛言闻才是最熟知的男主。 盛言闻充起中间,眸底晃出一丝少有的笑意,“爹,这是我给你挑的‘儿媳『妇』’。” 这话一语双关—— 一是借着戏中任老王爷的『逼』婚梗介绍了燕追。 二是暗戳戳表明了他们刚刚开展的下恋情。 ‘做贼虚’的时洲听一阵害臊,反倒是崔永望被逗笑出了声。 “别以为我现在没了一只‘手’就打不了你这混小子。” 说话的语,也带着角『色』的影子。 时洲见崔永望没有往别处,才稍稍安下来,“崔老师好,我是时洲。” 崔永望点点头,“孙导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待会儿我们好好搭场戏。” “然,我会努力接住老师的戏份的。” 这话说通透漂亮,将崔永望放在了自己之上。 三才聊没几句,崔永望就被孙琮喊了过去,听起来是要单独再补拍一场戏的镜头,估计还要十来分钟的等待时间。 因为是在大场拍摄,说不定哪里就蹲守着潜伏的代拍。 盛言闻时洲对了一道默契的视线,一前一后朝着一偏僻的室内角落走去。 走在后头的时洲刚转了一弯,结果就早有准备的盛言闻拉扯到了一块薄薄木板墙后面。 带着温热息的吻沾了上来,稍纵即逝。 一‘墙’之隔的堂偶尔传来工作员的声音,时洲很喜欢盛言闻的接触,但也带了一点容易被撞破的警惕。 “小被发现了,你说的,这像什么?” 盛言闻回起定档发布会后台天的储藏室,“让你重温一下偷/情的感觉,刺不刺激?” 时洲微微往后撤了半步,“你这战袍硌皮肤,不舒服。” 盛言闻无奈松开了一点,但手还是虚搭在了他的腰间,“亏今天可以杀青了,要不然你再这么瘦下去真不行。” 时洲笑笑,“杀青后多吃点就补回来了。” 盛言闻看着时洲的妆造,起今天这场大戏的复杂程度,“待会儿别把自己的情绪『逼』太紧了,免杀青后走不出来。” 时洲偏向于沉浸式的演戏办法,这段时间与角『色』共情厉害,反观盛言闻因为有了科班基础,更喜欢以自身能力去塑造角『色』。 时洲起初《『乱』世》自己杀青的那天,唇侧泛起一抹弧度,“言闻。” “嗯?怎么了?” “你信不信,我今天能把你带入戏?”时洲说很自信,“所以,待会儿别把自己的情绪『逼』太紧,免我杀青后你走不出来。” 盛言闻挑眉,“是吗?这么自信。” 时洲低声回答,“我是对原作者的塑造钟老师的改编很有自信。” 盛言闻没再反驳他的话,低头又打算去亲吻恋的唇。 时洲伸手掩盖了盛言闻的唇,防止了他的靠近,“我嘴上的苍白干涩是特意做出来的,可不能被你破坏『露』馅了。” 盛言闻知道以戏为重,只好拢住时洲的手吻了吻他的掌。 热度在微凉的手蔓延。 时洲忍着那点悸动,“好了,赶紧出去,还是戏要紧。” 盛言闻也没着耽误正事,能在节奏紧张的片场偷半点的亲密欢愉,对他来说也值满意足。 两一前一后走出木墙,等待崔永望补拍结束后就开始了新一轮试戏。 … 下午两点,群演士兵占据了整片庭广场,看上去颇有大军压境的骇场。 随着导演孙琮的一声令下—— 属于时洲的最后一场大戏开始了! .... 第89章 】“恋人出不了戏了怎么…… 黑黢黢的阴云覆盖皇城之上, 颇有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杀戮后的血腥味,仿佛从千里之外的边境席卷而来—— 独属于西境和北岭的两支大军攻破最后一城门, 直『逼』金銮殿外庭的广场。 镜头由上往下一落, 定格老戏骨崔永望的身上。 他饰演的西境老王爷任博身穿着铠甲,『露』头盔外的发丝已经显『露』了经累月的白『色』,曾经驰骋战场拿刀的右袖, 如今空『荡』『荡』的。 任博一步一步地上了白玉阶梯之上,他望着眼前气势磅礴的宫殿, 仅剩的左手以肉眼微不可查的幅度轻颤了两下, 这才狠狠地握住了刀柄。 这西境任家代守护的宗朝!拿鲜血换的江山! 可这片江山的掌权者做么?居和异族勾结! 以血祭害边境忠良士兵!以刀剑掠边城无辜百姓!将他们代守护的江山和百姓视如草芥! 怎不可恨? 怎不可杀! 他们任家该忠良,可千不该、万不该愚忠!他为了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士兵讨公! 从徘徊到痛苦, 从迟疑到坚定。 崔永望不愧老戏骨,短短五秒的眼神戏, 就将老王爷的内心变化表达得淋漓尽致! 坐镜头外监视棚下的孙琮看见这幕,微微点头, 紧接着,他就看见崔永望用左手拔出了自己的将刀,声嘶力竭地高喊—— “我等自守这天地,今日必诛皇室狗!” 群演士兵们配合默契, 立刻跟着高声喊话, “——必诛皇室狗!” 成千上百的群演振臂高呼, 好像震得阴云都跟着颤抖, 汇聚而来的真实感后期配音无法比拟的。 站场外的工作人员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被此情此景震撼得难以言喻! 他们《『乱』》不爆怎么能行啊! 光这场景就足够碾压大部分的古装剧了吧! 孙琮捏着对讲机的手微微发紧,“一号大机位准备,燕追出场准备。” 三、二、一。 默念的三秒倒计时后, 一白『色』的身影从金銮殿跨出。 镜头哐定金灿而旷大的殿门前,单薄而瘦弱的素白身影居中站定,两者无形之中就带来强烈的画面对比感。 时洲饰演的燕追卸下了一直以来伴随的丑装,『露』出天生的白净面容,他的眉眼依旧静的、冷的,薄唇同样淡得毫无血『色』。 只这样一张脸,依旧能让人感受到谪仙般的风华。 燕追带着稳而缓的步伐到了任博和一众将领的面前,以最绝对的皇室标准礼仪朝这几位常征战沙场的将士们鞠了一躬。 “燕追,叩谢诸位将士对大宗边境数十如一日的守护。” 他的声音散寒风中,但单凭借‘燕追’两字就足以让将领们『色』变。 ——唰啦! 守任博身侧的副将深怕有诈,立刻持剑对准了燕追的脖颈,“皇帝狗,你少这里弄虚作假!” 任博眼『色』微变,低喊,“林奉!” 传言中,新帝丑陋不堪,拖着一身病骨软弱又无能,眼前这人的身子看着弱不禁风,但样貌举止都透着一股傲风骨。 被制止的副将心有不甘,“王爷!这无能皇帝和那老妖婆一派的!杀了他!当初那张布满阴谋的军令状便印了他的玉玺!” “太皇太后这老妖婆该死!这无能皇帝也该死!” 副将的两儿子都死了那场血祭中,就连家中的妻子、儿媳甚至仅三岁的孙子都死了异族的刀下,这让他如何不怨不恨? 带着寒气的刀刃触及脖间,但燕追完全没躲开。 任博上前半步,打量着这眼前这轻人,“你燕追?还被皇室临时拉出来的替罪羊?” 全身心投入角『色』的时洲跟随着本能,视线将领中有了片刻的游离,瞳孔深处划过一丝短暂的失望和落寞,他才将目光对准了提问的任博。 捕捉到这一细节的孙琮笑了笑,和身侧一干人,“看见刚刚那细微眼『色』变化没?时洲这燕追这角『色』的情爱都融到骨血里了。” 刚刚那一瞬间,燕追还没办法丢弃心中情愫,企图找任妄的身影。 那种自而的反应,不靠演技呈现的,而处于和角『色』共情后的本能反应! 监视器里传来时洲掷地有声的坚决—— “朕,就燕追。” 明知前死路一条,可他还毅决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这下子,不仅仅副将林奉,其他将领也都跟着带上了仇视,不过主将任博没有发声,他们都得压制体内横冲直撞的杀意。 “外戚游氏得知王爷起兵杀到了都城,已于昨日携带着一支精兵逃离,至于太皇太后……尸身都已经凉透了。” 有将领一惊,“么?老妖婆死了?” “太皇太后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为家族谋划了大半辈子——” 燕追眼中溢出一丝不屑和可笑,“最终却死了最信任的自家人的手中。” 所谓报应,不过如此。 听闻家纷纷倒戈,大军杀入皇宫,如今后宫已经大『乱』,太监和宫女们四处抢夺值钱的摆件逃窜,一直被困寝殿内的燕追这才有了重见天日的机。 燕追从一慌『乱』逃窜的小太监口中得知了近日来的情况,他没想着逃跑,只自己烧水沐浴后,找了一件最素净的白衣。 他倚靠早已经灰败的宫殿台阶上,夜观漫天星辰、守着此生觉得最自由的一场日出,后静静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早几月前,太皇太后不仅囚禁了他,还从异族手中得到的密毒下了香炉中,如今毒素早已经通过香气深入他的骨髓。 疼痛一日该过一日,像时刻提醒着他的死期。 燕追很早就知自己的命数,他不畏惧死亡,只内心残存着一点留恋。 “王爷,众位将领,可否容我问一句——” 燕追没再用‘朕’自称,语气中更听不出丝毫谋算逃跑的意图。 “子任妄现如今何处?” 任博眸『色』微变,显没料到燕追突询问起他的长子。 身侧依旧没能压下仇恨的林奉抢先答,“狗皇帝,你还好意思问起子?” “我们子如今身受重伤,昏『迷』多日,他有三长两短,我林奉定拿你的命去……” “林奉!” 任博蹙眉,眼中隐约沾染上了不悦。 他的次子已经血祭中牺牲了,如今任妄又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让他如何不心烦担忧? 其他将士看见这情况,连忙拉扯着林奉往后撤。 其实不怪林奉偏激,三天前,一自称带着燕追的投降密信而来的小太监孤身一人跑到了他们驻扎外的军营。 当场擒获后被带到了任妄的面前,哪里知那份密信中被下了『迷』『药』粉,本就带着伤的任妄防备不及时吸入了不少,再后外戚游氏就发动了刺杀偷袭。 虽偷袭刺杀没能得逞,但本身带伤又吸入『迷』『药』的任妄还被毒箭刺入了胸膛。 这两日神医帮忙照看治疗,但没有转醒的迹象。 … 这些隐藏的情节画面,都靠后期剪辑拼凑的。时洲做的就抓住当下‘听闻任妄重伤’后的情绪。 镜头慢慢推近。 燕追原本淡漠的眼『色』透出一丝难以遏制的担忧,却又无法开口继续问。 他现身上背负的、无数将士和百姓的怒意和仇恨,而任妄和任氏拥有的他们的拥戴和期翼。 两者背而驰,且不能容。 任博察觉出燕追神『色』中的端倪,又觉得他的眉眼透出一丝似曾相识的眼熟感,很像他认识的一位故人。 只还没等任博开口问话,燕追就主动开了口,“王爷,诏和军令状太皇太后利用我的名义发出去的。” “太皇太后和异族勾结,我这当皇帝无法阻止、酿成大祸难辞其咎。现民愤已起,太皇太后又死得轻巧,我成了众矢之的,自知逃不开一死。” 只,他好歹大宗皇帝、体内流的燕家血脉,若被任博等人杀死,恐怕以后有其他家借题发难,指责任氏等人的起兵言不名不顺。 任博听出一丝清明。 看来,燕追早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镜头往下移动,燕追从袖口中拿出一叠明黄『色』的锦递了过去,“与其拖着病体苟延残喘、败坏了你们起兵的威望,还不如换式——” “让我亲自替你们选出的未来新帝给一名分,替罪名盛的大燕做一了断。” “……” 不懂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将士皆一愣,只有任博伸手接过了那份锦。 燕追捏紧藏衣袖里另一件小物,不知流连么发问,“王爷,听闻你一直想给子娶妻,不知否已有中意的人选?” 任博握着锦的手一紧,心中疑问的答案隐约冒尖。 他试探着答,“任妄幼时就和故人之女定了亲,一朝调皮无意磕破了那位小姑娘的眼角,还偷拿我的玉穗给了对……” 话到这里,任博瞥见燕追眼角的细疤骤一卡。 燕追垂下眼帘,藏住那一丝水光,“可惜了。” “可惜么?” 藏袖口里的小刃破出一丝冷光,“可惜,我看不见他觅得良缘,与他人白首到老了。” “卡!过了!” 孙琮当机立断地喊了卡,甚至破天荒地没有演员们去看刚刚的表现。 “妆造和具组抓紧时间准备一下,趁着演员情绪还,我们尽量压缩时间拍下一场戏!” 片场进入了一场无声而紧张的忙碌。 时洲始终沉浸自己的角『色』情绪中,远程没有多一句话,很快地,开机声重新响起。 藏衣袖中的小刀划破空气中的压抑—— 时洲饰演的燕追众位将士的错愕之下将小刀径直刺入自己的心脏,藏衣袖内侧的血袋被能伸缩的具小刀压破,顷刻间迸出的鲜血染红了素净的白衣。 天光乍破。 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云里散出一丝曙光,投『射』这片根基已经腐烂的大宗宫廷。 “王爷,你听见马蹄声了吗?” 时洲咬破藏舌底的血包,特意调制过的偏深的‘毒血’染浸了他的干涩的唇,绽开异样让人不舍的花。 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那日任妄将他护怀里一路飞奔城时也这样的声响。 早被破开的宫门终于出现了一纵马飞驰而来的身影,燕追的视线一点一点地模糊,嘴角的弧度却一点一点溢起。 还好。 还好你没事。 还好赶你之前动了手。 镜头里,一丝白『色』衣摆轻坠而下,旋转覆盖了整画面,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夹杂着一丝痛彻心扉的嘶吼。 “——阿煜!” 纵马出场的盛言闻仅凭一句台词就征服了人心。 待场外的工作人员两眼泪汪汪,只觉得盛言闻这声现场的嘶吼,比预告里的后期配音来得还绝望和痛苦。 监视器里的画面同步传来。 任妄几乎扑到了倒地的燕追面前,他顾不上自己重新开裂的伤口,将浑身血的燕追拥自己的怀中。 “军医呢?军医!” 任妄一边试图捂住燕追血流不止的心脏,一边又怕力度太过加速血流的速度。 明明见惯了杀戮和鲜血的枭将,却为心上人的鲜血而颤抖不止,“阿煜,你别怕,你师父已经赶过来了!” 燕追的师父,也就神医木子朝和任妄一块赶来的,只马术不及任妄,所以还没来得及赶到。 燕追张了张嘴,只能溢出骇人的血『色』。 任妄搂着他不松手,“我知了,我都知了,你别睡,你别睡……” 燕追的睫『毛』颤了颤,镜头随着他移动到了任妄腰间佩戴的玉穗上。 任妄轻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摘下那枚沾染了血『色』的玉穗,声线里藏着哽咽,“我给你的,小时候就给了你的,你记不记得?” “你还骗我薄家遗子,其实这三枚玉穗的事也我小时候告诉你的,不?” 燕追的母亲先帝最宠爱的婉妃,当,先帝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活路,所以假借着不详的名义将燕追送出了宫。 先帝让人宫外找了天生丑陋的同龄婴儿代替燕追被‘禁锢’看管,而真的燕追则被交托给了神医木子朝看管。 木子朝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将燕追打扮成了小女孩的模样。 五岁时的燕追曾经短暂边境小城待过一段时间,还遇上过比他大了一岁的任妄。 燕追天生就白净水灵的模样,扮成女孩子瞒过了所有人,也瞒过了当时仅六岁的任妄。 有一,任妄拿着刚刚到手的习武小刀偷跑到燕追面前比划炫耀,却为不小心脱手划伤了燕追的眼角。 “呜呜呜阿兄坏,师娘破了相就没人我了。” “小玉,别、别哭啊,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阿兄娶你!” 任妄为了讨燕追开心,特意偷拿了西境王的玉穗,学着大人的式作为定亲信物,还许诺了天天来看她,陪着她一起长大。 只没过两日,燕追所的小院就被被搬得空空『荡』『荡』。 任妄没能找到燕追,也误他化名里的‘煜’字当成了‘玉’。日子一长,活战场和杀戮中的他就模糊了这段幼时光。 只每当任氏夫『妇』提及娶亲的事,任妄的内心深处总带着点承诺残存的记忆去否认。 “爹,你别担心我娶亲的事了,你儿子啊,此番前去都城已经找准心上人了。” “你未来‘儿媳’可都城里顶了天的贵人,我得多攒攒媳『妇』本,才能想办法他偷到我们西境。” 任博想起血祭前的对话,终于彻底反应过来—— 待宫中的皇帝燕追不仅长子的心上人,更故友之妹的孩子。 镜头定格两人半搂半拥的身影上,任妄将玉穗塞到燕追凉得刺骨的手中,又将铜钱一并递了去,“阿煜,你拿好了,不准还我!” 时洲饰演的燕追摩挲着手里的物件,仿佛还能感知到上面残存的温度。 那属于任妄的,却不能属于他的。 燕追费劲力气抬了眼,对上任妄那双红到发颤的双眸,“任妄。” 两字,费劲了全力却还低到了尘埃里。 “我、我。” 时洲饰演的燕追举起沾着血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用还算得上白净的小拇指勾住了任妄。 这脱离剧本外的动作被镜头捕捉,引得监视器前的众人心尖一颤,也惹得盛言闻骤涌上了即将失去的灭顶绝望感。 ——阿兄。 再无力气念出的称呼停留了燕追的口中。 他渐渐涣散的双眸看着转眼晴空的蓝天,最终定格落到了任妄的脸上,『露』出了此生最释轻松的一笑。 “柏煜?我记住了,我叫任妄。” “子大名,柏某早已铭记于心。” “我想么?阿煜你当真不知?” “阿煜,我知你心意了。” “阿煜,别怕。” “……我不怕。” 任妄,有你,我一直不怕。 我这一生如同困金丝笼里的燕,看似清醒,实则浑噩,拼命挣扎着断了双翼,也飞不出这狭小囚笼。 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我也曾自由、曾欢愉、曾被人珍视、曾得到爱护。 他一赔我玉穗,二赠我铜钱,时隔十五载,亦望我平安。 沾着血『色』的手最终还悄无声息地滑落了。 任妄试图去抓牢,拿惯了刀枪的手却拢不住这点柔软微凉,只硬硬生生地看着燕追的手从自己的掌间砸落。 玉佩和铜钱掉落地,砸得人心裂缝斑斑。 都城皇宫里的金丝燕,飞不到有他的塞外天地,他的阿煜,终究还永永远远困了这囚笼里。 -- 一场戏,结束得静谧无声。 不少女『性』工作人员明知结局,但还为监视器里传来的画面而被虐得心肝脾肺『乱』颤。 孙琮长松一口气,慢半拍地拿起对讲机喊,“卡,这场戏过了!” 耳边传来崔永望等演员们的话动静,时洲后知后觉地挣脱角『色』情绪,抬眼看着还一言不发的盛言闻。 他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可惜爱人的手臂力远比他想象中还用力,压根挣脱不得。 工作人员们开始围了上来。 时洲见此,不得不地低喊了一声,“言闻?言闻,拍完了。” “……嗯?” 盛言闻应得有些脱力。 他盯着时洲满光亮的双眼,喉结大幅度地滚动了一下,“嗯,拍完了。” 盛言闻试图拉着时洲起身,破天荒有些不稳地往后撤了半步。 “言闻,你没事吧?”时洲眼疾手快地拉住爱人,暗戳戳地勾了勾他的手心,“刚刚只拍戏,现已经结束了。” 盛言闻扬起一抹短暂的笑意,“嗯,没事。” 话音刚落,孙琮就拿着大喇叭喊,“时洲,还有其他演员都过来看一遍放!” 这场杀青戏无疑燕追全剧的最高光,即便已经演过一次的时洲依旧不肯放松求。 他当着众人的面不敢和盛言闻有太亲密的举动,只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示意,“了。” “好。” 时洲率先了过去。 落他身后的盛言闻看着手心里沾上的‘血’『色』,心脏仍不可控地抽痛。 身为助理的小成感觉到盛言闻还沉浸拍摄里的低气压,不敢话,默默跟着了他的身后。 -- 十分钟后。 全神贯注的时洲确认了自己的表现,转身时才发现身边并没有盛言闻的人影,他不自觉地轻抽一口气,“言闻呢?” 早已经洞察了一切的钟南观低声,“对于戏内的人来,死了解脱,活着折磨。对于戏外的人来——” 杀青出戏解放,不出戏也痛苦。 时洲哪里能不明白钟南观的意思?他没想到自己开拍前的玩笑话居成了真。 当这场杀青戏拍摄结束,虽盛言闻有片刻的情绪游离,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而不像现这样,连一向最重视的放都缺少了观看。 时洲没能压下对盛言闻的担心,抬手掩唇,“孙导,各位老师,我刚刚演得有些头晕,先去休息调整一下。” 孙琮看破不破,“去吧,你的杀青仪式迟点再弄。” 时洲无所谓单人的杀青仪式,得到孙琮的同意后快步朝着拍摄场地外去,他满脑子只剩下一想法—— 恋人出不了戏了怎么办? 哄呗! .... 第90章 】“不懂就问这算是官…… 原本黑黢黢的阴云就漏了一小会儿的日光, 转头就飘起了雨。 走到半道的时洲来不及撑伞,只能小跑着靠近黑『色』的房车,结果就遇见了撑伞下车的助理小成。 小成看见时洲半湿的肩头, 连忙将雨伞挪了过去, “洲哥!憨憨呢?怎不撑伞就过来了?这大冬的可别淋雨感冒了。” 时洲盛言闻的恋爱关系,在双方团队的工作人员前不是秘密。 时洲最近因为拍戏消瘦了不少,万一要是着凉感冒, 盛言闻肯会心疼。 “我没让憨憨跟着,没想到走到半道就下雨了。”时洲望了一眼紧闭的房车门, “言闻在里?” 小成点了点头, 小声透『露』,“闻哥看着心情不怎, 我就没敢进去打搅。” 时洲了然,“还没从戏里来?” 小成不太懂演技的事, 只能凭借自己当助理的经验说,“洲哥, 我还是第一次见闻哥演完戏变成这样,从孙导喊卡后就一直低压。” “行,我知道了。” 时洲应了一声,主动打开了房车门。 小成确认时洲了车没再淋到雨, 才放下压力地朝着拍摄片场走去。 有洲哥在, 这里肯没他可以忙活的事情了。 ——刺啦。 房车的门合, 时洲一眼望见了坐在车餐桌前一言不发的盛言闻—— 对方还戴着戏内的头套, 最外的戏服已经脱掉了,白『色』的内搭里衣染着大量的‘血迹’,看得服组在细节的用心。 盛言闻察觉到动静,还以为是助理又折返回来了, 直到触及到了时洲的目光,他才骤然间回神,“……洲洲?” 只是一口,嗓音就有些发沉的沙哑。 时洲哪里还能察觉不到这点沉重,他故作被雨淋冷得打了一冷颤,“这说下雨就下雨的,冷啊。” 覆在脸的妆容还没来得及彻底卸去,时洲的脸『色』看去依旧‘苍白憔悴’。 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不少,些许黏在他的脸颊两侧,往下看,混着‘血水’的素衣更是让人心生不忍。 “……” 盛言闻的心脏猛地一缩,不容易压下去的痛感卷土重来,他轻呼一口,“快过来。” 时洲哪里还需要等盛言闻的吩咐?早就第一时间往房车的餐桌座位走去。 他没有选择盛言闻对坐着,而是径直挨着恋人坐下,再然后主动依偎着抱了去。 “言闻。”时洲的嗓音透着点软意,还用脑袋蹭了蹭盛言闻的肩膀,“你抱抱我。” 房车中有暖,时洲倒不至于怕冷,只是想让眼前的恋人感觉到—— 此时此刻,他是被人需要的。 衣着的雨水微凉透了过来,转瞬就被怀中人的温暖柔软所取,盛言闻感受到时洲的迁就,忍不住搂紧了他,“嗯?” 时洲乖巧缩在他的怀里哼唧唧,“果然,抱着你就暖了。” 不再是拍摄中般毫无生机的燕追,怀中的时洲带着独属于他的柔软娇意,偶尔逃跑的满足叹息声如同羽『毛』般轻抚过他的颈侧,刮蹭起温热的酥麻感。 盛言闻无故回想起了片场拍摄中的一幕—— 在剧本设中,任妄本该在燕追死后继续抓紧要滑落的手,可被带入戏的他沉浸在任妄失去挚爱的绝望痛苦中,居然失控般地脱了力。 没能抓住手腕的一刻,盛言闻已然分不清痛苦是戏里的任妄,还是戏外的自己。 盛言闻想到这事,呼吸一凝,搂抱着时洲的力度更重了些。 时洲敏锐感知到了他的沉闷焦灼,伸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言闻,戏已经拍完了,我没事,我在你怀里呢。” 说着,他还偏头吻了吻盛言闻的颈侧。 盛言闻应话,“我知道。” 只是,任妄永远没了他的阿煜。 盛言闻向来觉得在演绎有自己的把控,他习惯凭借自己的演技去塑造角『色』,可今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替角『色』难受,沉浸在角『色』的情绪中无法抽离。 时洲变着法地安慰,用轻松的语揶揄他,“早你说了,别把自己的情绪『逼』太紧,免得我杀青后你走不来。” “现在瞧你这样,我的演技是不是挺不错的?” 盛言闻松动一丝笑意,反问,“你之前不是还说,是钟老师原作者的功劳?” “话说回来,你的演技一直很不错。” 从开机第一,时洲就用演技让‘柏煜’在他的心底砸下了一小坑。 随着拍摄的深入,他心底的这道印记越来越大,所以今在杀青的抽离才会痛苦。 时洲笑了笑,才说自己的心里话,“言闻,燕追生命中最后一刻有任妄陪着,他不孤单的。” 盛言闻低音了一声,“嗯。” 时洲从恋人的怀中撤退了一些距离,低头就看见对方手还没擦去的‘血渍’,他拢起盛言闻的手,拿起桌的湿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 盛言闻默不作声地盯着时洲看—— 看着他在专注时令人心动沦陷的眉眼,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在暖中重新蕴一点绯红,看着他手温柔又细致的动作。 眼前的画一点一点溢了暖流,弥补了他心间处刮着寒风的窟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洲才将湿巾丢在垃圾桶里。 “了,擦干净了。” 时洲说着就举起他已经干净的手,吻了吻他的掌心,又转手吻了吻他的无名指,“盖章。” “……” 从未有过的悸动感升起,盛言闻控制不住地重新搂紧了他,“时洲。” 时洲主动抵住他的鼻尖,蹭了蹭,“嗯?” 盛言闻又喊,“洲洲。” 时洲勾住他的臂膀,学着对方以往的回应,“我在呢,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心脏被重重一击。 盛言闻没再说话,只是带着发颤的力道吻了去。 温热的唇吸吮着,舌尖不费力地撬开了虚掩着的齿关,在口中尽情地搅动着暧昧。 令耳尖发烫的水声溢,交织占据着彼此的每一次呼吸。 亲吻的力度越来越重。 盛言闻每每给了时洲喘息的时间,又会再度缠来吻住他,如此循环,直到从时洲的呜咽声中听到了哭腔,他才如愿停了下来。 “……别哭。” 时洲微微仰头,缺氧的大脑影响了视线,雾朦胧间,他似乎从盛言闻的眼中看了一丝属于任妄的影子。 时洲的声音带着点接吻后才有的甜腻感,“言闻,你戏了吗?” 盛言闻听穿了他话里的意图,用沾染情/欲的声线往他的心底刺探,“要是我还没戏,你打算怎帮我?” 时洲小幅度地滚了滚喉结,一点儿也不怕羞,“回在妆间,你是怎帮我戏的,我、我也可以样帮你。” “……” 盛言闻听得心头直跳,恨不得将怀中的时洲拆吞入腹,他正准备重新吻去、以更凶狠的姿态侵略恋人的呼吸。 只是下一秒,时洲抬手拦住了他,“但是我有一要求。” 盛言闻应话,“嗯?” 时洲对他的双眸,无比认地要求,“你听着,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做一段时间的燕追,但你戏后,我必须是时洲。” 他不要盛言闻带着任妄对燕追的份来爱他,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爱着时洲的盛言闻。 盛言闻轻叹一声,同样认回应,“任妄只有燕追,而盛言闻只有时洲。” 他不会误把对角『色』爱意附加在时洲的身,从确交往的一刻,盛言闻的心里就认了时洲,而非其他角『色』在戏外的替品。 “的?” “的。” 再三的追问确认。 时洲心底最后隐藏的弦终于彻底松开,他主动吻了吻盛言闻的喉结痣,用一种小心翼翼却撩拨的语试探。 “老公,我衣服还没干呢。” 盛言闻的眸『色』沉了下来,将回答声压在吻中,“我帮你脱掉。” …… ………… …………………… 车内外的温差使得窗布满了雾,凝在着的水珠偶尔不堪重负的滑落,分割一道道极具艺术感的线条。 车内的空中夹杂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缱绻味,时洲趴靠在房车相对狭小的沙发床,所谓的憔悴妆容早已不见了痕迹。 他的眼睛红通通的,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盛言闻将车内暖调整成了净功能,还没等靠近,时洲就猛地拉扯过小毯子把自己遮住,还低声嘟囔,“老流氓。” 经过这一闹,盛言闻已经彻底从角『色』失去挚爱的阴霾中走了来。 他轻笑一声,“互帮互助,时老师,你又不吃亏。” 因为车内条件有限,有些事情没做到最后一步,即便是这样,时洲也觉得自己被折腾得快没了半条命。 他瞥了一眼丢在地已经『乱』糟糟的戏服,“这些戏服该怎办?” 盛言闻并不在意,“是些不值钱的内搭,而且染了‘血’也没办法二次穿,脏了就丢了吧,迟点让两助理直接找服装组等价赔偿就行。” “几点了?” 时洲瞥了一眼窗外的光,突觉大事不妙,“孙导他们还等着给我杀青庆祝呢。” 盛言闻这会儿特别老实配合,“三点半,洗澡换身衣服去也来得及。” 临近全组大杀青,剩余的戏份通告本就不多了,今燕追杀青后就没了拍摄任务,明轮到盛言闻、崔永望、宋莹莹等剩下的演员拍摄收尾剧情,整部戏就跟着彻底结束了。 时洲忍着逐渐弥漫的腰酸,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衣服在我自己的房车里。” “穿我的。” 盛言闻打开沙发床方的衣柜,视线却往小毯子的遮挡处扫了扫,带着点揶揄,“不过贴身的可能尺寸不合适,我让憨憨给你拿过来?” 时洲捡起一沙发枕头砸在了他的身,半羞半恼,“就你话多!” 得了。 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盛言闻收起逗弄自家白兔的想法,“了,房车浴室的空间太小,你先洗?我来收拾。” 时洲也不扭捏,起身打算前往浴室洗漱,结果还没等站稳就跌坐了回去。 “……” 突然腿软的时洲磨了磨后槽牙,忍不住睨向罪魁祸首。 盛言闻这回明知故问,“洲洲,这是怎了?” 时洲哼声没理他,强撑着快速跑进了浴室,关了门。 -- 半小时后,重新休整过的两人这才一起回到了拍摄片场。 时洲的头套已经有些『乱』了,不过盛言闻的羽绒服尺寸比他大了一尺码,带着连衣帽时倒是能稍微遮一遮。 两人躲在房车里亲近的功夫,片场的群演已经离开得差不多了。 孙琮大老远就看见了形影不离的两位主演,连忙让工作人员去安排一早就准备的杀青鲜花蛋糕。 他往前走了两步,趁着其他人还没靠近的空隙调侃,“你们俩可算舍得来了?我还以为得等到黑呢。” 时洲不意思地咳嗽了一声,转眼就摊开双手,“孙导,我的杀青红包呢?” 这话题转得巧妙。 演员杀青本来就是要给红包的,更何况,时洲饰演的燕追还是样‘逝去’结局。 孙琮笑着指了指时洲,这才从羽绒服里拿一叠早就准备的超厚的红包,“给给给,这部戏里表现不错,以后无去了哪剧组要继续加油!” 因为时洲在《『乱』世》中的『色』表现,孙琮这回发的红包无比给力。 时洲接过沉甸甸的红包,本就看的眉眼越发沾了招人的笑意,“谢谢孙导。” 孙琮一点儿也不偏心,“言闻,别着急,明你也有。” 时洲玩笑,“导演,你现在就拿来直接给我也可以。” 孙琮忍不住笑道,“哟呵,这就开始管钱了?” 盛言闻任由时洲开心,配合点点头,“他要是乐意,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场务等工作人员们就带着蛋糕花束走了来,“洲哥,杀青快乐!” “时老师杀青快乐!” “时洲杀青快乐!” 此起彼伏的庆祝声响了起来。 时洲这小半的拍摄表现有目共睹,长得看、实力也强,虽然外表看着清冷矜傲,但在实际相处中从没在他们前耍过一次大牌。 而且,时洲的团队还购买饮料、预餐车等等,给他们这些剧组打工人谋足了福利。 当然,现在《『乱』世》成了大爆剧,身为主演的他也功不可没。 时洲接过捧花,又看见剧组精心准备的带着他燕追、柏煜三种形象糖塑的蛋糕,难得『露』璀璨的笑意,“谢谢各位。” “这小半也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希望有机会能够大家再合作!” 他的笑意点燃了周围每人的愉悦,剧组摄影师特意跑了来,“时老师,一起拍几张杀青合照吧?” 时洲点头,“。” 盛言闻的视线落在他的笑眼,唇侧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 这头的通告单外泄是止不住的,很多粉丝提早知道了时洲今杀青。 即便没有办法赶到横城去蹲守,但大家还是时刻地盯着各路站姐的微博动态,想着第一时间获取洲宝的杀青美颜。 不仅唯粉如此,就连cp粉们也翘首以盼。 作为盛世最大的站姐,微博id名为‘盛世专属兔印’的站姐处在大家期待列表里的顶尖位置。 六点一刻,在成千万cp粉们的期盼中,站姐佳佳发布了一组杀青图。 【“你并肩,共赏盛世!又是谁家的正主影形不离啊?” 《『乱』世》时洲/燕追杀青,盛世双人九组图,圈地自萌,不给正主惹麻烦!】 以往一样,拍的照片还是极具氛围美感。 捧着花的时洲盛言闻并肩而立,也有盛言闻主动替时洲举着杀青蛋糕。 有时洲冲着镜头微笑,盛言闻却在深情地盯着他看。也有突然间的甜腻对视,明明周遭熙熙攘攘,可两人唯有彼此。 是集体的杀青合照吗? 不,明明就是外人融不进去的双人合照! cp粉们心动得不可方,她们将照片一一保存,又点开原图放大查看,恨不得将每一处的细节糖给挖来! ——这次轮到我来说!盛世小情侣永远的神!兔印姐姐也是永远的神! ——谁家的正主形影不离啊?是我家的!配配! ——呜呜虽然电视剧还在播,但我现在就开始舍不得了!盛世能不能无缝进组二搭啊!演现剧吧! ——我觉得可以!作者大大不是刚开了现商战文吗?前世今生搞起来啊求求剧组了! ——姐妹们!洲宝穿得是不是闻哥的羽绒服!我之前没看他穿过这件,而且这尺寸明显不符合他啊! ——小道消息,闻哥今拍完后不了戏,是洲宝主动找他安慰的,所以剧组的单人杀青推迟了一半小时。 ——我去!一半小时?我的脑海中开始涩涩! ——每次闻哥看洲宝的眼神,我一外人要跟着陷进去!这是看合作对象该有的眼神吗?我不懂。 ——我也不懂,反正刘备不这看张飞! cp粉们在自家的秘密基地里玩笑欢呼,唯粉也在自家的站姐微博底下雀跃,虽然大家的属『性』不同,但此刻所有人在为时洲的顺利杀青而感到开心。 当然,粉丝们最期待的还是正主自己的杀青微博。 只可惜,从下午等到了晚,作为‘杀青’当事人的时洲微博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横城剧组酒店,时洲这会儿正缩在盛言闻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 《『乱』世》越到后期,主角燕追的处境就越煎熬,作为诠释者的时洲也深陷在这份压力中难以脱身。 如今一杀青,时洲心底的重担彻底卸了下来,紧绷的心弦得到了放松,身体的困乏自然而然就跟着来了。 回到酒店的他连晚饭没顾得吃,就拉着盛言闻缩在被窝里睡大觉。 原本盛言闻是没有困意的,可是怀中多了一软乎乎的恋人,竟不自觉地跟着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盛言闻才发现到了这时间,他点了份客服套餐,这才温柔哄醒时洲。 “洲洲,醒醒,我们吃了东西再继续睡,不?” “嗯唔……” 时洲习惯『性』地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鼻音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是在答应,还是在拒绝。 盛言闻又耐着『性』子喊了两下,怀中人总算有点转醒的迹象。 时洲只觉得睡得骨头跟着发酥了,嗓音带着点可爱的慵懒,“几点了?” 盛言闻如实回答,“晚快十点了。” 时洲抬了抬眼皮,“是不能再睡了,我肚子是有点饿。” “我已经点了双人份的西餐,很快就到。”盛言闻哄着回答,又随口提醒,“对了,我刚刚刷了两眼微博,很多粉丝期待着你发杀青微博。” 时洲现在的思绪还打着盹呢,懵懵地吸了口,“啊?杀青微博啊?” 电视剧《『乱』世》虽然已经步入了尾声,但属于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盛言闻从来没有营销cp的打算,自然不用像其他演员样等剧完结后就‘杀’cp粉。正相反的,他想粉丝们潜移默接受自己时洲的关系—— 一切是为了以后公开作准备。 盛言闻眸底晃一丝微光,询问,“要不,我用我自己的微博替你发一条?” 时洲想起当第一次杀青时,他盛言闻也是相互替对方发了单人的杀青微博。 作为恋人,他很明白盛言闻这样做的意图,没有反对,“啊。” 得到同意的盛言闻拿起手机,在剧组群里找了一张还没外『露』过的双人合照。 他打开微博,略微思索后编辑了一段文字,连同照片发了去。 “杀青快乐!未完待续@时洲sz” 这条微博一经发,不单是盛家粉丝呆了,就连时家粉丝也跟着一块呆了。 两家唯粉知道两位正主因戏结缘,早已没了最开始剑拔弩张的对家关系,但不至于到连杀青微博要替对方发吧? 虽然心里这样想,可她们不敢拿到明指责。杀青归杀青,但现在电视剧还在放映,主演间有点互动宣传也是应该的。 盛言闻的人威力一如既往,不到半小时,评迅速破万。 点开这条微博的评区,点赞过十万的热门留言既不是自唯粉,也不是自cp粉,而是来自实打实的路人—— “不懂就问,盛言闻时洲这算官宣了吗?” 第91章 】“是我家洲洲最讨人…… 除了自己作品相关代言, 盛言闻很少会微博提及其他演员,如今发微博合作演员庆祝杀青,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如果说前半句话杀青快乐还能解, 那后半句话里的未完待续又是什意思? 是指两人《『乱』世》后还有二搭? 还是指虽然《『乱』世》拍摄结束了, 但他们两人的关系远远结束? cp粉们越脑补越甜,奈何正主的微博底下敢跳得太,可最近跟着追剧头的路人哪里懂得饭圈的这套成文的规矩? ——懂就问, 盛言闻时洲这算官宣了吗? 这条留言一发出,立刻得到了数cp粉追剧网友们齐刷刷的点赞, 力压一众唯粉的评论、妥妥守住了热门第一的位置。 向来靠着控评能力可以杀四方的盛家唯粉们沉默了, 甚至还郁闷到有点想哭—— 怼热门第一的评论吧?这是真·路人的留言,她们哪里能赶着败坏正主的路人缘啊。 怼向来爱补脑的cp粉?可cp粉学乖着圈自萌, 热门评论几乎有出现ky的留言。 怼开机前的对家粉丝?但时家的粉丝转发里也都是感谢盛言闻晒照,感谢合作愉快的。 难成埋怨这条微博本身?偏偏这是自家正主时隔多日才发的, 还附赠了一张新鲜合照呢! 算了算了。 现《『乱』世》还连载播放中,自家闻哥爱发就爱发吧!他开心就! 盛家唯粉们压下心底那丝酸溜溜的对劲, 只能转发评论里跟着盛言闻一祝时洲杀青快乐。 这数据一高,热度自然就来了。 《『乱』世》是近些年来少有的爆剧,向来为热度而生的营销号们怎肯放这个机会? 他们纷纷转发、截图盛言闻的这条微博,甚至开始猜测、编两位主演间的关系。 只是, 这回营销号们再煽风点火挑拨所谓的对家关系, 而是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盛言闻时洲因戏生情?或早已秘密交往!” “昔日对家变情侣, 盛言闻时洲假戏真做?” 诸如此类的营销微博弥漫了双人话题下, 点击量阅读量都蹭蹭蹭往涨。 一夜的发酵,双人话题的排名但有下降,反而有了升的趋势。 cp粉们乐享其成,但终究是有酸里酸气的毒唯们按捺住了—— “傻『逼』营销号!两人就是正常的合作关系行吗?等到剧播结束就断关系了, 谢谢!” “这他妈哪门子可以看出两人交往了?要我说,合作那位就是个良心蹭热度的,这都多长时间了?连个回复都有?笑死。” 盛家毒唯开了腔,生怕自家兔崽人抢去的时家毒唯也坐住了—— “对家事吧?是谁正主发微博艾特了?到底又是谁家正主蹭热度?” “回复说明本质想搭,巴得得剧播结束就断了关系,谢谢!” 概是剧还连载中的缘故,双方毒唯们谁也敢直接带两位正主的名,只是小范围里阴阳怪气、撕扯了个昏天黑。 只可惜,这场战斗持续了到半天就正主打脸了! 昨天杀青后一直发声的时洲微博线,发了一条最新的微博内容—— “杀青快乐!敬请期待@盛言闻” 与此同时,底下附着的合照内容有了变化,照片里举着杀青花束的人变成了盛言闻,杀青蛋糕的糖塑小人也变成了盛言闻任妄。 说盛言闻发微博蹭热度,结果时洲连个回复都有? !时洲直接发微博甜蜜回应了啊! 这算谁蹭谁的热度? 交战中的毒唯们就急速歇火,而cp粉们追剧头的网友们立刻超话里陷入了新一阵的狂欢!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会还是盛世小情侣会! ——请问哪家剧组杀青,主演双人分别艾特替对方庆祝的?反正我见! ——我也见!呜呜呜正主明晃晃发糖!这真的是我配嗑到了的吗? ——谁来救救我?小情侣太懂得如何拿捏人了!这种文案恋情官宣到底有什区别!就算我是假的!盛世都得是真的! ——我就知道!洲宝昨天杀青了但离开横城,肯定就是为了等闻哥杀青!果然是热恋中的情侣,一刻都舍得分开嘿嘿嘿! cp粉们越嗑越甜,盛世超话官方cp群的人数也源源断扩。 当天晚,《『乱』世》最新两集正新到了妄追的婚,临时加长的新婚戏朦胧床戏是直接引爆了热搜! cp粉们彻底陷入了癫狂,原着书『迷』们同样忍住失声尖叫! ——妈妈啊!这是我可以看的吗!只见编剧魔改的!见还能戏里加糖的! ——盛言闻时洲,救世耶稣神仙下凡男菩萨,谢谢谢谢! ——呜呜呜谢谢钟南观老师,谢谢《『乱』世》剧组补了这个画面,我的妄追啊!此生有且仅有的一次缱绻情动啊!总算弥补看原着时的最遗憾了! ——我知道应该戏中角『色』带到戏外!但这段影子床/戏,短而精悍,盛世饰演的妄追真的涩爆了艹! ——辈子拯救宇宙,这辈子才能看见时洲盛言闻共同出演的《『乱』世》。 #『乱』世妄追婚#、#盛言闻时洲#、#盛世cp#,cp向的话题占据了热搜话题的排行榜高位,随着时间的流逝,完全有下降的迹象。 这年头,热度代表人气、代表商业价值,谁希望自家的正主越来越火呢? 何况《『乱』世》有了年度爆剧的趋势,谁会这个节骨眼吵架让有心人钻空子? cp粉欢呼,剧粉期待,网友们交,这种三面夹击下,两家的唯粉们暂时躺平放弃了—— 随便吧! 既然正主关系,她们总能盼着吵架吧! … 小半年的辛苦付出,《『乱』世》的拍摄终于正式宣告了结束。 为了犒劳剧组全体人员,制片人凌峰特意横城酒店准备了杀青宴,这会儿的最规格的宴厅里面已坐满了人。 杀青酒宴开始多久,笛安特意将时洲拉到一旁问,“这杀青微博的事,是你言闻商量的?” 时洲并隐瞒,“嗯。” “真是,越来越像话了。”笛安念叨了他一句,实际语气中完全有埋怨的意思。 “正巧撞今天新的高能剧情,你们双人话题已热搜飘了快一小时了,公司那边都已打电话来问我情况了。” 华域有个成文的规定,升期的演员最避免谈恋爱,万一影响到了粉丝情绪,造成面积的脱粉,那是得偿失的。 笛安自然是向着时洲的。 她有对公司那边透『露』实情,只称盛言闻时洲剧播期间配合剧组宣传,现下时洲的身价跟着《『乱』世》水涨船高,华域高层暂时也多意见。 “安姐,我言闻是有心试探众的口风,但你放心,我们暂时会做得太分。” 时洲笛安交了个底,“等个一两天,我他各自会找时间再发新的杀青微博。” 时洲早已想了,他会以往每次杀青一样,用长篇微博粉丝们分享着小半年以来的拍摄的心路历程,也算是燕追这个角『色』正式告别。 笛安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也,咱们得顾着点唯粉的感受,循序渐进。” 时洲明白这个道,转而又想公司的事,“安姐,我言闻的事情迟早是要公开的。等华域的影视约结束,我想要成立个人工作室,自由度相对高一点。” 有一个艺人愿意永远受公司管控,何况是已半只脚踏入顶流位置的时洲。 笛安早料到了他的决定,温声提醒,“,你华域的影视约还有一年半,如果想要提前解约,恐怕公司那边容易放人。” “我知道,我打算这个时间点就解约,《『乱』世》实拍得有些累,我想要先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下部戏……” 话说到一半,时洲突然停了下来。 笛安察觉到他的迟疑,“下部戏,怎了?” “什,下部戏等休息够了再决定。”时洲掩饰了去。 当年《骨鉴》这部戏的资源是华域投资的项目一,其中也少了笛安尽全力的争取。 说句实话,时洲很喜欢这个《骨鉴》这个原创剧本,并且拍摄塑造人设也下足了功夫。 如果出现那个意外,这个电视剧的成绩势必会差,只可惜,车祸这事垫了两条辜的『性』命,也让整个剧组的努力付东流。 一个演员,一生很难遇几个完全契合灵魂的角『色』。 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时洲还是会义反顾选择《骨鉴》这部剧,只是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悲剧再重演! 笛安知道时洲心中所想,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公司那边我会帮你注意着高层的想法,下部戏的剧本也会替你找。” “这部戏辛苦了,你是该休息一下。” 笛安带着时洲出道的这三四年,两人一直都是相互信任的状态。 时洲冲着笛安笑了笑,“嗯,谢谢安姐。” 笛安像看自己亲弟弟般笑了笑,“我还客气什?回宴厅酒桌吧,你是主演,别让家久等了。” “。” -- 时洲回到宴厅时,正碰见一帮人簇拥着盛言闻喝酒。 处热闹中心的盛言闻的面『色』依旧镇定,只是脸颊脖颈已然透出些许正常的红,喝下去恐怕又得敏。 时洲见此,连忙了去,“家做什呢?背着我就偷偷喝酒了?” 众人听见这话,一时间都朝着声源望去。 时洲难得主动热络开腔,家一时间酒意头也都跟着闹开了,“时洲来了啊,还得怪你这位主演,我们只拉着言闻一个人敬酒了。” 时洲一靠近,围盛言闻这边的人群就自动化开了一条小道。 “刚刚有点事情耽误了。”时洲见自己的杯里酒,干脆接了盛言闻手中的酒杯。 “言闻今天拍戏也累了,明早还要赶回海市拍摄宣传照呢,家别为难他了,我替他喝。” 宣传照? 盛言闻垂眸看着找借口替自己挡酒的恋人,唇侧自觉就扬了一抹弧度,连带着隐约敏的焦躁感都消失得影踪。 来敬酒的都是剧组核心团队里的场务、统筹,管是对《『乱』世》中的两位主角,还是对戏外的两位主演,他们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只是以往拍摄任务重,他们片场调侃。 如今拍摄的重担一卸,又加酒意助兴,有些揶揄的玩笑话说来就来。 “啧啧,又是心疼拍摄任务重的,又是知道明早行程的,言闻,果然还是得时洲了解你呀。” 时洲盛言闻对看了一眼,知怎的,莫名生出了婚礼现场宾客调侃取闹的既视感。 坐同桌的孙琮看见这一幕,笑着圆场,“你们几个老油条别开年轻人的笑话,咱们两位主演正当红呢,从你们口里瞎传出绯闻可。” 话说这样说,但孙琮还是明明白白补了一句,“我看言闻酒量怎样,时洲还喝多少呢,该喝还是得喝几杯,先三杯打底吧!” 时洲原本就有替盛言闻挡酒的打算,这会儿也想着扫兴,他主动举杯工作人员们碰了碰杯,一次『性』干了三杯。 众人纷纷叫。 盛言闻想时洲醉酒后的可爱模样,处于私心只说了一句,“行了,慢点喝,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免得反胃舒服。” “。” 时洲面对盛言闻的语气又乖又软,寻常人说话时都一样。 周遭的人哪里还能看出来?只是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剧里的两个主角就够虐了,如果现实中的两位主演真能一块,某种程度也算是弥补了戏中的遗憾吧。 酒三巡。 时洲最终能抵挡众人的酒兴,还是赶盛言闻面前人放倒了。 盛言闻带着醉酒的恋人出酒店电梯时,另外一侧的电梯门也跟着开了—— 章许溪抱着杀青宴一杯倒的鹿然了出来。 目光相对,清醒着的两人约而同一愣。 醉倒的鹿然乖乖巧巧窝章许溪的怀里,低声透着依赖,“哥,我渴。” 章许溪冲着盛言闻点了点头,立刻收回了注意力,“,我带你回房间喝水。” 『迷』『迷』糊糊的时洲慢半拍看清了章许溪鹿然,深呼一口气后就追了去,“行,等……” 只是他的阻止还来得及说完,盛言闻一就他扯了回来,“我房间右边,你要跟谁呢?” “行!” 时洲又是一句重复。 他一脸警惕看着章许溪将友‘抱拐’进了房间,说什都要再跟去。 盛言闻拦着让,哭笑得,“洲洲,他们为什行?” 时洲拽着盛言闻的手,企图让他一帮忙,“言闻,你听我说,鹿、鹿然是我朋友,我能看着他吃亏,那章许溪是个东西!” 这会儿的盛言闻哪里知道章许溪鹿然未来发生的变故?可是他看得出来—— 章许溪对鹿然也是同的。 这会儿时洲自己都快最『迷』糊了,盛言闻自然可能让恋人去打搅其他人。 盛言闻带着时洲往自己的房间,“洲洲,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时洲一步三回头,反应慢却乖巧,“嗯?” 盛言闻将他拉进房间,再关门抵墙,“某些方面,我也是什‘东西’。” “……” 时洲酒意沾染的脸颊又红了一个度,害羞却摇了摇头,“一样的。” 盛言闻最喜欢看他醉酒却正乖巧的模样,追问,“哪里一样?” 时洲主动牵着眼前人的手,蕴着水光的眸里满是信任依赖,“因为你永远会伤害我,任何方面,而且……” 盛言闻他的话勾得心头一片柔软,“而且什?” 时洲微微踮脚,带着点令人沉醉的酒气吻了吻盛言闻薄唇。 纯软到了一定境界,又勾引到了极致。 “而且我喜欢你欺负,你想怎样欺负我都可以。” 盛言闻额的青筋猛一跳,清醒的智当即离家出,恋人撩拨下跟着醉意弥漫。 吻落了下来。 从额头到鼻尖,从耳垂滑到胎记,最终才攫取了那双微张着的唇。 纠缠『舔』舐的舌头温软湿润的口中极致共舞,酥麻感一阵阵侵略着脑神。 时洲酒意催眠下完全放弃了抵抗,放纵溢出听至极的呜咽,他的身子软成了快要融化的『奶』油方块,像是完全臣服了爱人的亲近中。 空气中渐渐有了『迷』离而焦灼的味道。 盛言闻智即将失控时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时洲,萌生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冲动。 “洲洲,几天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盛言闻原本想着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慢慢恋爱、慢慢了解、慢慢磨合,如果可以,再一携手步入人生的新阶段。 可如今,他设想中的规划彻底出了错—— 时洲像是他天生契合的另外一半,让他心甘情愿放弃以往的任何原则。 想要从恋爱渡到婚姻,如果可以,盛言闻现就想着要绑着他一辈子。 盛言闻当下最想要的一件事,其实是占有时洲的身体,而是想要带着他得到父母的认可,让恋人可以受家庭压力自己一。 时洲从热吻的余温中难以回神,“嗯?见家长吗?” 盛言闻吻了吻恋人有些发红的鼻尖,怕他害怕,于是认真介绍,“我爸是北斗影视的执行董事,我妈是舞蹈教授,他们都是很通情达的那类父母。” “虽然我以前从未设想恋情问题,也他们坦白『性』取向,但我相信他们会尊重并且支持我的选择。” “洲洲,我想带你去见他们。你要是觉得太快了害怕,那就等你以后做准备了,嗯?” 盛言闻克制着自己的控制欲冲动,耐心又温柔寻求着时洲的意见。 他想了时洲回对自己的坦白—— 从小就了亲生父母,还养父母当成逝去儿子的替身。 盛言闻心尖发疼,越发想让时洲感知到除他以外的、来自家庭该有的温暖。 时洲完全知道盛言闻短时间内思考了那多,醉了酒的他从记忆中拽出属于盛氏夫『妇』那些碎片记忆,一点儿也怕回应。 “啊,我跟你去见爸妈。” “……” 盛言闻怔然,满心的担忧焦灼这一刻化为泡影,他忍住又亲了亲时洲的软唇,“这快连‘爸妈’都喊了?” 时洲愣了愣,才意识到现的自己盛言闻才交往多久,“那、那见父母……、就是冲着结婚去的吗?” 早晚也得是他爸妈。 盛言闻忍俊禁,恨得将恋人时时刻刻搂怀里分开,“是,我们奔着结婚去的。” 时洲点点头。 盛言闻继续逗他,“别人见父母多少会有点紧张退缩,你应得这干脆,真就一点儿都怕我爸妈喜欢你?” “有你啊,我怕。” 如今的时洲重新拥有了当年刚恋爱时的自信——论遇到什事情,盛言闻都是他最的底气! 盛言闻回答,“是,有我,你用怕。” 时洲突然又想到了什,勾紧盛言闻的臂膀补充,“再说了……” “什?” 时洲微微仰头,撒娇的眼『色』中又藏着一丝得意,“我长得肯定讨爸妈喜欢,是是?” 想当年,温如兰对他的喜爱,可比对盛言闻、盛越泽这俩亲生儿子都要来得多。 盛言闻彻底败了醉酒后撒娇的恋人,觉得自己捡到了这辈子最的宝藏,他往时洲的唇又盖了个章,学着对方软乎乎的语调逗哄—— “是,我家洲洲最讨人喜欢了。” 第92章 】“时洲是我的恋人”…… 一周后, 海市藏锋酒阁。 车子驶入了地下负层的停车场,经过严格的身份信息核对后,才由专门的保安指引到了对应的停车位。 时洲环顾着四周墙面的装饰, 心生感叹, “这家酒店的老板是谁啊?停车场都设计得那么富丽堂皇。” 真是够有调和财气。 盛言闻从容地将车子倒入车位,和他解释,“还记不记得《『乱』世》开拍前我们偶遇的那家酒店?” 时洲点点头, 当然记得。 那时,华域的艺人部部长徐杰被宋明宴收买, 将他‘哄骗’去了那场殊酒局, 前后经历过两次,时洲想要忘记都难。 唯一庆幸的是, ‘重刷’经历的他终明——当年他被下『药』后伸出援手的人是盛言闻。 盛言闻继续说,“宋明宴和其他投资商酒桌的录音外泄后, 又有员工趁机透『露』了监控视频给媒体换钱。” “这幕后的老板是个聪明人,知道那家酒店可能不再被客户们信任……” 是, 复制黏贴地设计了这家藏锋酒店。 只不过服务人员的筛选、餐厅的保密措施作为更为严苛的升级。 盛家这儿本就是顶尖级别的会员,考虑到了盛言闻和时洲目前的人气和系,温如兰才做主将这回见面安排了藏锋酒店。 盛言闻将车子熄火,看了眼时间, “走吧, 爸妈他们应该到了。” 时洲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鸭舌帽, “那我就不戴了?” “嗯。” 盛言闻指了指他的口罩, 笑道,“待会儿进门还有侍者迎接,要是你怕被人认出来,那口罩戴着, 等快进包厢了再摘下。” “好。” 落,盛言闻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洲见,干脆戴好口罩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脚。 与同时,一辆『色』豪车驶入,停了他们斜对面的车库。 前排的车门开,走出了三位体格健壮的男人。 即便穿着统一的制服,但也不妨碍人想象到那藏布料下的夸张肌肉,看着就是进行过统一培训的贴身保镖。 时洲没由来地冒出这个想,目光不自觉地瞥了离得近的一人。 从副驾驶位下来的西装保镖长相很普通,只是那双微眯着的、倒三角的眼睛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还没等时洲细想,接完电的盛言闻就开了口,“洲洲,我们进去吧。” “好。” 时洲的注意力当即挪了回来。 盛言闻靠近他伸手示意,哪知时洲并没有往常一样牵住他的手,而是用指尖他的手心勾了勾。 “这不牵手了。” 分明说着拒绝的,但因为这个举动游离出了一丝勾人。 盛言闻心绪微飘,“嗯?” “万一被侍者认出来了怎么办?再说了第一次见父母,牵着手去总有点……” 时洲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太孩子气?显得不成熟。” 盛言闻轻笑一声。 时洲凑近,“笑什么?” “我们长辈面前本来就是小孩,你想成熟到哪去?”盛言闻没有勉强他牵手,“时洲小朋友,你可得紧跟我了,别走丢。” 才说要显得成熟,这会儿就喊他小朋友。 时洲听见恋人的调侃,哼唧,“走不丢的,赖你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电梯厅走去。 斜对面的车窗他们走后落了下来,面弥漫聚集的烟雾争恐后地从车窗逃了出来。 半分钟后,等待烟味稍稍散去,才『露』出后座人的面容—— 对方看去得有四五岁的年纪,狭长的眸中透出一股不好招惹的邪气,他的嘴含着一根还染着的粗雪茄,嘴右侧连带着脖颈处有着一道分明显的疤痕。 不能想象出当初造成时的致命伤害,如今给他的脸更添了一份骇人的威胁感。 男人深吸了一口雪茄,这才用沙沙的嗓音问,“他人呢?到了吗?” 倒三角眼的保镖回复,“家主,赵生已经包厢等着您了,我们随时可以去。” 被称为‘家主’的中年男人微微颔首,将还没吸完的高昂雪茄随手丢了地。 倒三角眼的保镖见,一点儿也不痛心地踩了踩烟头,将其踢进了车底,这才毕恭毕敬地给他开了车门。 -- 盛言闻和时洲进入电梯厅,很快就有专门的侍者迎了来。 侍者看见盛言闻的面容后,眼中一瞬爆发出的惊叹,随即又端出职业侍者才有的面貌,“两位生好,请问预定的是什么包厢?” 盛言闻淡然回答,“临溪间。” 侍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微微弯腰带领着他们进了电梯,“五楼,请跟我来。” 藏锋酒阁的装修维持了原的风格,鎏金浮雕的装饰镶两侧的走廊,每个几步就能看见纯天然的檀木装饰,暗香弥漫浮动。 侍者一个拐弯处停了下来,她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包厢,“盛生,那边就是包厢,有需要随时可以按桌的服务铃。” “好的。” 盛言闻简略应答,没有说一句废。 侍者冲他们礼节『性』地点头,转身拐回去后才无人处『露』出了自己死死压抑的激动—— 天呐!天呐!天呐! 这不是做梦吧!自己刚刚这是接待了谁? 最近,侍者小楼追《『乱』世》追得正起劲,班之外的空闲时间几乎都泡了微博。 和其他追剧狂热的粉丝们一样,她也深陷了追妄和盛世的绝美爱不可自拔! 小楼一直都知道,自己工作的酒阁经常会有明星光顾,但她没想到今天居然撞大运接待了闻哥! 还有边那个戴口罩的小可爱!洲宝,你别以为这样子麻麻就认不出你了呜呜呜! 盛世一起吃饭欸!谈了!谈了! 要是她没记错的,临溪间不久前还进了一对中年夫『妇』?我去!闻哥和洲宝这不会是见家长了吧! 侍者小楼越想越激动,握成拳头的手正因为激动而轻砸着电梯间的门板,一时间觉得难熬又兴奋—— 呜呜呜该死的工作保密协议! 啊啊啊盛世小侣甜美的爱秘密就由她来守护了! 刻,站包厢外的时洲完全不知道侍者快要蹦跶天的心。 他看着紧闭的包厢门,久违的紧张感涌了来。 盛言闻正准备推门,结果就被身侧的恋人轻声拉扯住了,“言闻,你、你等一下。” “怎么了?” 盛言闻侧头看去,捕捉住了时洲脸一闪而过的不安和局促。 反应过来的他主动牵住了恋人的手,用玩笑的方式调节对方的绪,“说好的不紧张呢?” “没紧张。” 时洲否认,但是说得很小声,“我只是、只是有点不适应。” 他太久没见过盛世夫『妇』了,回想起记忆中的第一次‘见家长’,是两人决定领证前。 那时的盛氏夫『妇』早知道了他们两个孩子的系,也看见了盛言闻时洲车祸后的痛苦煎熬,是也把时洲视为了另外一个儿子看待。 但这回的他们才交往没久呢,况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盛言闻摘下时洲的口罩吻了吻。 浅尝辄止的吻太过温柔,让时洲忍不住想要继续粘去,可他想起包厢内坐着的两位大家长,立刻止住了这点缱绻念头。 盛言闻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唇,继而指紧扣,“洲洲,别怕,我已经和我爸妈说清楚了,如果不是百分百地肯定这次见面的结果,我不会把你带到他们面前。” 盛言闻不想让父母勉强接受自己的『性』/取,但同样也不会让恋人父母面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场见面前,他就已经坦了自己的『性』取,并且得到了长辈们的认同。 或许是盛言闻的眼神太过坚定,给足了时洲想要的安全感,他心尖的那点紧张感迅速消灭,继而幻化出了无穷无尽的勇气。 盛言闻凑到他的耳边,以轻吻作为鼓励,“宝贝,自信点,你最讨人喜欢了。” 时洲笑出声,不由晃了晃两人紧扣的手,“好,那我们快进去吧,别让爸妈久等了。” 盛言闻见他又下意识地喊了‘爸妈’,眸底笑意浓了些,敲了敲门后推了进。 包厢暖气正盛。 正交谈的中年夫『妇』听见动静后,默契地停下对,朝着门口看去。 盛言闻牵引着时洲进入包厢,将门紧后,这才正式开口,“爸,妈,这位是时洲,也是我正交往中的恋人。” 恋人两字说得坦诚又坚定,承认时洲身份这件事,盛言闻做得毫不含糊。 要不是顾虑着两人的交往时间还太短,怕时洲本人不适应,盛言闻还想着用‘爱人’这词来更明确地称呼。 盛言闻的这份断然,暗中给了盛丛云和温如兰不小的杀伤力。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彼看懂了对方的想—— 盛言闻从小就是这样,面对自己认定的选择从来没有反悔的时候。 原只是听他坦诚『性』取和恋,夫『妇』两人还存着一丝疑虑。 如今看见他带着时洲来见面,又这般信誓旦旦的介绍,恐怕对这段感是想得再清楚不过、再认真不过了! “来了啊。” 温如兰起身,目光不自觉地被两人相牵着的手吸引。 时洲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视线停留,迅速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缩回了爪。 两人包厢门口逗留的一小会儿,盛言闻就钻空子和他牵了手,时洲平日习惯了这样的接触,一时半会儿居然忘了拒绝。 结果倒好,进门就被家长抓了个正着。 时洲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垂,但还是礼貌地招呼,“盛董、温老师好,我是时洲。” 没有来就喊伯父伯母拉系,但这两声称呼也很合适。 温如兰婚后一直专注舞蹈领域,虽然她生们面前能被喊一声老师,但由着盛氏财权和丈夫的缘故,出门外的她大都只能听见‘盛夫人’。 虽然温如兰并不意这些小小称谓,但时洲这一声乖乖巧巧的老师,还是落了她的心坎,“欸,小洲,你们快坐吧。” 盛丛云没急着说,只是配合妻子点了点头。 盛言闻安排时洲坐了下来,这才不着痕迹地挪了挪椅子的距离,和自家恋人贴得更近了些。 时洲察觉到这点,勾了勾唇。 盛言闻立刻也回了一个笑容,借着桌边的掩饰又拢了拢恋人偏凉的手。 ——别怕,有我。 ——嗯。 温如兰以往还不明网说得‘眼神拉丝’是什么意思,现下看见两个孩子暗戳戳的对视,终有些明了。 为了支持儿子的事业,温如兰一集集不落地追着近期大爆的《『乱』世》。 或许是受到了戏内角『色』的影响,温如兰时洲的第一面就莫名涌了母爱,她见时洲真人比电视还要瘦不,干脆将电子菜单递了过去—— “我和爸来得早些,点了一些这家的『色』菜,小洲,你们再看看要吃些什么?” 说着说着,就把自家亲儿子的名字给漏了。 盛言闻暗笑着不介意,拿起电子菜单和时洲一起商量,“看看,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时洲虽然挑食,但也分场合,“没事,我都可以。” 盛言闻知道他这是故作矜持,仔细瞧了两眼后才开口,“巧了,都是你爱吃的。” 时洲追去目光,发现提早下单的菜『色』确实都是他惯爱吃的。 心知肚明的温如兰小饮了一口温水,盯着两个孩子越看越有滋味—— 其实,这些菜『色』都是盛言闻提前嘱咐过她的。 当初,温如兰接到盛言闻要做菜的电就觉得蹊跷,如今秘密彻底揭开。 自家儿子果然是为了时洲才倒腾要下厨房,这俩孩子就是剧组培养出感了! 盛言闻又添了两道菜『色』,才听见主位的盛丛云问,“要喝点什么吗?酒?” 这是看着时洲,刻意问的。 盛丛云做惯了领导者的位置,对家的两个儿子的要求算得严苛,眼下他没有刻意收敛气场。 盛言闻和温如兰面『色』微变,内心都有些怕盛丛云吓到了时洲。 时洲对盛丛云的注视,从容又礼貌地回答,“言闻对酒精过敏,我听说他说过盛董和温老师都喜欢喝茶,要不,我们就点些茶水?” “也好。” 应的人是温如兰,说着,她还用埋怨的视线瞪了一下丈夫—— 一句问得这么严肃,就不怕吓着人家孩子! 盛丛云接收到妻子的视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他听见时洲把盛言闻摆了首位,回答同样落落大方,眉眼间的严厉稍稍淡去。 “你们两人有想过公开恋吗?我听说,华域高层不允许艺人升期恋爱?” 时洲知道盛丛云还是问自己,继续回答,“既然是认真谈的,到了合适的时机自然要公开。” “华域是不允许艺人谈恋爱,但我和公司的合约也快到期了,说实,我已经考虑成立个人工作室了。” 盛言闻一怔,“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盛娱……” 时洲笑着断盛言闻的未尽之意,“这不八字还没一撇吗?想要娱乐圈站稳脚跟还是得靠自己的实力和作品,我想等确认了再告诉你。” 言下之意,他不想依靠着盛言闻升地位。 盛丛云喝了口水,掩盖住眸底的满意。 自从听说了盛言闻和时洲的恋爱系,他就暗中派人去听了时洲,得到的答案是—— 时洲出道至今都专注拍摄,一点儿不涉及那些混『乱』的娱乐圈系,有且仅有的一次擦边,还是因为赵彦青和宋明宴的牵连。 都说相由心生。 盛丛云自觉看人很准,时洲和那些一心想要靠着床/系走捷径的小年轻是不一样,心智通透又沉稳。 盛丛云不是迂腐的『性』格,也没必要着其他父亲棒鸳鸯。 只要盛言闻和时洲都是抱着认真一起的想踏实走下去,能走到哪一步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真有进入婚姻的那一天,他自然会祝福。 一番暗自思量后,盛丛云撤销了那点审视意味,饭桌的气氛自然就变得轻松了起来。 对时洲来说,盛丛云和温如兰早已经是自己的长辈,他『摸』透了对两位该有的相处态度,所有的应答都很自如。 温如兰越看时洲越喜欢,最初听见盛言闻『性』/取的那点错愕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觉得自家儿子挑人的眼光挺好。 “原本怕外面的隐私不好,想让言闻带你回家吃饭的,但他怕我们初次见面,你会紧张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走到门口的温如兰有些遗憾,总觉得两小时不到的饭局太短了,但她也充满了期待—— “小洲,等下次有机会来家吃饭,阿姨听说你喜欢杏仁『露』?到时候给你做杏仁『奶』酪尝尝?” 时洲望着她温柔的目光,心尖不可避免地泛起暖意,“好。” 盛言闻见父母和时洲相处得来,高悬着的大石头终落回到了肚子,“爸,妈,我送你们回停车场。” 盛丛云颔首,“也好,让时洲坐这等等,迟点你们一起走。” 要不然,他们四个人同时下楼,万一被被餐客和侍者认出来,也会有些麻烦。 “好。” 时洲对着盛丛云和温如兰道别后,目送着他们出了包厢门。 直到确认盛言闻等人进了电梯,时洲才戴了新的口罩,跟着引路牌前往了同层的卫生间,结果就看见了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 是晚餐前停车场遇到的那位制服保镖。 对方的背影显得很壮实宽阔,他的头发被剃得聊胜无,类似光头的脑袋洗手台的顶灯下照得有些亮。 再然后,时洲就注意到了后脑袋斜侧的一条丑陋至极的疤痕。 “……” 一瞬间,脑海中的记忆炸开。 时洲及时收回了量的目光,步伐下意识地拐到了右侧的公用洗手台,和那位保镖背对背地站着。 很快地,对方疾步离开。 等到脚步声轻到再也听不见,时洲才停下了装模作样的洗手动作。 存脑海中的系统感知到了时洲的绪欺负,【洲宝,怎么了?】 时洲望着早已没有人影的方,坦,【我见过刚刚那个保镖。】 地下停车场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只是没来得及想起来。 系统追问,【见过?饭前停车场吗?】 它作为最进、最智能的系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 时洲摇了摇头,揪出记忆的一环,【不,我是说《骨鉴》见过他,他是道具助理。】 如果说,平平无奇的面貌、倒三角眼的征不能证明这是同一个人,那么对方后脑勺斜侧的疤痕肯定是最独有的征。 时洲记得有一回午休时,道具组的人就坐他的不远处聊天,题就是新来的助理—— “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啊,小陈养长头发就是为了遮后脑勺那条疤痕啊,可吓人了!我问他,他说是小时候河边耍时滑了一跤,磕石头尖弄的,所幸捡回了一条命。” “这人长得和瘦猴似的,能吃得消剧组的活吗?” “我跟你们说好了!人家小成是乡下人,『性』子闷不爱说,就是因为家穷,所以月三千的工资都肯干!” “咱们道具组现缺人,他手脚又勤快,你们别把他给欺负跑了。” “害,组长,瞧你说哪的?我们怎么会呢?” 当时的时洲对他们口中的道具助理没什么印象,后来有回收工时碰巧遇—— 对方正收拾道具用品,散着的长发有点凌『乱』,但『露』出的、不能长发的丑陋疤痕让他记忆犹新。 现离《骨鉴》开机拍摄还有将近小半年的时间。 眼前这人一看就是身手不错的职业保镖,怎么会短时间内瘦成那样,还改头换面得差点让他认不出来。 “……” 时洲沉默蹙眉。 自从回重新梦到《骨鉴》的车祸后,他一想起这部剧的相内容,心跳就抑制不住地发慌发快。 手机振动声响了起来。 时洲回神,接通电,“喂,言闻。” 盛言闻隔着手机问,“洲洲,你哪?” 时洲随手将纸巾丢了垃圾桶内,往外走去,“洗手呢,马,电梯口碰面吧?” “好。” 电挂断。 时洲暂时不想再盛言闻面前流『露』出异样,但直觉又感到不对劲,保险起见,他干脆嘱咐自己万能的小系统。 【五,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身份信息,还有……他现替谁做事?】 第93章 】“我错了你说了我…… 藏锋酒阁, 朝云间。 赵彦青独一人坐在位置上,向来风流羁的脸上今藏了一丝少有的紧张。他看了看机上显示的时间—— 艹,眼看着都已经迟到快一个时了。 习惯别人等他的赵彦青蹙了蹙眉, 强压住心头莫名的焦躁。他拿出细长的香烟盒子正准备点燃, 结果就听见了门口的脚步。 有敲门,房间门径直打开,一位带着凌厉气场的中年男人走了来。 来人的身材比例很好, 驼棕『色』的西装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显得宽肩、窄腰、长腿。明明只有一米八的身高, 但在衣着打扮和气势衬托下, 活脱脱像是一位可撼动的巨人。 中年男人的视线扫了过来,鹰般的目光里充斥着化开的阴鸷。 赵彦青拿香烟的微可查地一颤, 身喊了句,“大哥。” 来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 随着母亲的姓氏,叫秦易。 秦易接, 暗含吩咐的眼神往跟从那边一瞥。 跟他前来的三人立刻明白的意思,位保镖关门守在外侧,而秘则是跟着秦易坐在主位边上。 赵彦青见家大哥对己爱答理,心底钻上一股悦, 却得压制, “大哥, 吃点什么?这家特『色』菜都做得错。” “吃?你倒是个心大的。” 秦易的嗓音是哑的, 说音大,但因为长年累月地坐在掌权者的位置上,浑身的气度使然,极易给人震慑感。 即便是在资本圈里耍横习惯的赵彦青, 也敢在他面前随随便便发脾气。 “……” 赵彦青藏在镜片下的双眸微变,又将己中的名牌烟递了过去,“那抽支烟?” 秦易吃他这套,只是将目光转向了己的秘。 女秘领会他的意图,打开随携带的黑『色』箱包,从中取出了一叠牛皮盒,里面装着的是私人订制的雪茄,以及专门的雪茄夹和燃料。 女秘一看就是个老。 用食指和拇指握着雪茄,在耳边轻轻『揉』搓,确认有异响后,才稍稍剪去了开头的一段,妥善递到了秦易的上。 秦易轻松拿捏着,然后继续着女秘点燃特制的火柴棒,围绕着刚修剪出来的雪茄头一圈一圈地均匀点燃。 坐在斜侧的赵彦青说,只是握着香烟盒的微微发紧。 人比人,气死人。 他里的香烟也算是上等好货了,但是比秦易这一套光讲究的雪茄,那可真是上了台面。 抽个雪茄要专人伺候? 而且这秘是位外国人,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折腾个雪茄的功夫忘显摆己的撩拨韵味,一看就止个贴身秘那么简单。 赵彦青是在情场里混的老,看破说破,目光也放肆在秘身上打量。 他又缺女人。 要是敢惦记上他大哥的人,说定连眼珠子都要瞎一对。 等到秦易享受上了雪茄,外国秘才将媚人的目光投向了赵彦青,华语算标准,“赵先生,您要吗?” 赵彦青敢也想和秦易的东西沾边,看似从容地摆了摆,只是拿出己的香烟点燃。 包厢里很快就充斥上了烟草味。 秦易说。 赵彦青也随意开,直到他上的香烟燃了半支,才听见对方定定开口,“一年之内亏了十几个亿。” “听老头子的意思,你连股东都压住,差点被他们『逼』得卷铺盖走人?这些年的本事都『射』在裤/裆里了?” “……” 这说得毫留情面,惹得赵彦青忍住皱眉头。 秦易看出他的乐意,语气却带变,“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私下的关系错。赵彦青是有几分本事,但比秦易就差得远了—— 年老头子给大儿子取了单名‘易’字,就是希望他事事容易、事事顺利。 即便三年他就和原配妻子离了婚,可身为大儿子的秦易的确实气。 他从跟着母亲回了秦家长大,二十岁出头就夺回了赵氏财阀的掌权,愣弄得他们的亲生父亲都敢叫板。 后来出了点事,秦易就带着资本往国外发展。 然,留在国内的部分是够赵氏的一大家子吃穿愁,这些年,赵彦青在生意上算用心,但靠着既定的钱生钱也在资本圈混出了几分名。 可惜,今年的赵彦青顺过了头—— 先是因为宋明宴的关系造了公司的股值动『荡』,意外失去了《『乱』世》这笔能赚钱的投资。 后来看上了骆以程,前后投资了《风姿卓越》和《醉里江山》。 哪里知道对方也是个器的阿斗?刚有了点蹿火的姿态就被有心人挖出了黑料,前前后后的投资亏得血本无归。 除了摆在明面上的账,赵彦青底下的公司前后遭到了财务举报,要说在娱乐圈里哪些个公司和明星个偷税漏税?偏偏有关部门查上了他。 一来二去,潇洒了这么些年的赵彦青终究是被困住了,家里的老头子听到了风,给远在国外的大儿子报了信—— 秦易分分钟打钱搞定了这些破烂事,也察觉出其中的蹊跷,趁着无事就回了一趟国,“你知知道己被人盯上了?” 赵彦青重新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能有谁?” 他看向秦易,将时洲和盛言闻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无论是舆论风波是投资失败,这些都和时洲脱离了关系,至于躲在幕后举报偷税漏税的人,想来多半也是盛言闻教唆的。 这人看着年轻,心眼段一个比一个多! 秦易出国有些年头了,对华娱的情况太了解。 他乍一听赵彦青这些控诉,眉心微蹙就又分开,“四十来岁的人了,被个年轻弄得上了台面,你好意思?” “……” 赵彦青咽下这口气,“大哥,你是知道,那盛言闻是盛丛云的儿子,底气足着。至于那时洲的背景倒是干净,可他和盛言闻私下指定有什么弯弯绕绕……” 盛丛云? 秦易听见这个名字,总算多出一丝情绪。 年他在国内资本圈混的时候,就知道大了他十几岁的盛丛云是个好招惹的硬骨头。 过今时同往日,在国外待了这么些年,秦易就有忍气吞的时候,“前前后后亏了这么些,你打算找补回来?” “想啊,可……”赵彦青欲言又止。 他然忍下这口气,可一想到回回找上时洲后总是个儿吃瘪就敢轻举妄动。 秦易含了一口雪茄,“这事来处理,除了他们个,有那些投资商幸灾乐祸过?” 赵彦青报出几个人名和公司名。 “这正好组个局,将他们凑在一块处理了。”秦易说得云淡风轻,“知道投资商什么时候亏得大吗?知道一个演员怕什么吗?” 刚刚亏过的赵彦青哪里能知道? 前期投资了、拍完了,播出去了、压箱底了,再严重一点的,遭到国家相关部门的封杀,再也有出头之日。 “大哥,查过的时洲和盛言闻都什么实质『性』的黑料,即便真的在谈恋爱,也算上什么大事件,影响了剧播情况。” 秦易眸底晃出一丝骇人的光,“有黑料就造黑料,盛言闻背靠北斗暂时动了,那就动时洲。” 娱乐圈,永远都是资本的天下。 资本想让一个艺人陨落,那他就得乖乖等死。 秦易的云淡风轻里暗含狠决,“你说说,要是剧组拍摄到后,要是主演出了意外、甚至有人丢了『性』命,会怎么办?” “……” 赵彦青一时有反应过来,等到点燃的烟蒂烫着了,他才惊觉秦易的深意,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大哥,咱们也必要……” 秦易撇去阴鸷的视线,打断了他的,“这事会让人去搞定,你就继续过你的逍遥日子别『插』,免得到时候被人查出来。” “他们既然有勇气设计了们,们然也要讨回来。” 赵彦青听着家大哥的,指腹烫伤的部位隐隐发痛,在初的安中又莫名升出一种‘可以捏死蝼蚁’的快感,他骨子里就是道德感薄弱的卑劣人。 是啊。 谁让时洲敬酒吃吃罚酒?谁让盛言闻帮着时洲对付己?他一个四十来岁的人了,真能让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欺负到头上? 秦易很早之前就已经背负上了人命,这些年干得更是刀尖『舔』血的勾,要真是对方出,算是省力了。 赵彦青很快就打消了劝阻的念头,趁着秦易的雪茄快要燃尽之际,“大哥,让酒店上点特『色』菜,你难得回来一趟,就是给你接风洗尘了。” 秦易夹着雪茄,这才用指头轻敲了一下桌子,“嗯。” … 冬日的夜『色』总是来得特别沉,开车回家的一段路,天空就毫吝啬地刮了大片的雪花。 盛言闻将车子停在了里侧的『露』天车位,角落里的路灯坏了,周围看着黑黢黢的。 时洲对车暖气吹得有些发困,慢半拍开口,“怎么停在了角落?” 盛言闻实实说,“人少,停车在这里的人也少。” 从《『乱』世》拍摄结束后,返回海市的时洲就住回了己的单人公寓。 这公寓是华域影视替他租下的,面积大但够用,以即便在圈内的地位一升再升,时洲也想着换地方。 只是现在同了—— 他和盛言闻确认了恋爱关系,按照头一次的交往轨迹,人应该要在盛言闻的公寓里同居一段时间,然后再筹备新购入的别墅充新房的。 只是‘同居’字,盛言闻说,时洲也好意思提,他己回想了一下日子,这事至少等到春节后。 时洲往己居住的公寓方向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言闻。” 盛言闻用开车,将注意力全部移回到了恋人的身上。他打开车顶灯,又牵住了时洲的,“嗯?怎么了?” 时洲一步和他十指相扣,恋恋舍,“想下车,们坐在这里聊一会儿吧?” 他居住的区设施算高档,停车场和位置也很多,这个五号停车偏也方便,平日停车、来往的人都多。 盛言闻吻了吻时洲的背,追问,“是想下车,是舍得离开?” 时洲干脆解掉安全带,尝试往盛言闻的方向贴了贴,“都是,这几天晚上都睡好,你今晚能留下来?” 从和盛言闻确认关系后,只要人能待在同剧组,那晚上必定是窝在一块休息的。 虽然顾及着第二日的拍摄状态,盛言闻必会克制分寸,但就是简单的相拥而眠都让时洲觉得无比幸福。 现在倒好。 杀青一回海市,人又被迫开启了‘分居’生活,原因很简单—— 因为专注着拍了半年的戏,盛言闻和时洲各积压下来的商业活动、代言宣传、杂志拍摄,特别是盛言闻,近都忙着‘债’呢。 人同同出的,万一擦枪走火,很可能就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状态,其次人近风头正盛,要是被狗仔跟踪拍到了也好。 盛言闻轻笑一,“想让留下来?” 时洲又改口,“或者,到你家去?” 他在外人面前可以装一装天生的冷淡模样,但在盛言闻面前,眉眼间的冰雪总是消融出独有的暖意。 盛言闻是拒绝了他这软乎乎的眼『色』,又得忍下‘好’字,“明天要飞帝京一趟,今晚行。” “……” 时洲懵了秒,难掩心底失望,“去帝京?” 盛言闻并瞒他,“宋辉导演的新剧《断崖》,拿到了男主的试镜名额。” “回海市这几天一直赶通告,私下又忙着和爸妈商量你的事情,以来得及和你说,万一选上,提早说了也用。” 这部剧的试镜机会很难得,是靳松亲出面替盛言闻争取来的。 时洲听见他的解释,立刻反应过来—— 宋辉导演算得上电视剧名导,他指导并且拍摄的谍战三部曲《赤虎》《黄雀》《白鹿》曾经拿奖无数。 参演过的男女主角是入围了‘视帝视后’的提名,就是直接摘得了‘视帝视后’的奖项。 宋导反感谓的人气演员、鲜肉,以往选定的男女主演几乎都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更年长一些的也有。 在他看来,只要剧本到位,扎实的演技胜过一切表面的肤浅。 这回破天荒地给了盛言闻一个试镜名额,一是因为靳松够给力,二也是因为宋导意外在网上看见了盛言闻的表演片段,觉得错。 在大导面前哪有耍大牌的份?就算对方要求在海外试戏,盛言闻都会想办法赶过去。 盛言闻对恋人温解释,“明早飞过去,明天下午试戏,预计多超过三天就能回来。” 时洲想耽误他的正事,收那点舍得,“嗯,去吧,试镜肯定问题。” 盛言闻轻笑,“这么信的能力?” 时洲回应,“然。” 毕竟他是‘过来人’了,盛言闻在《『乱』世》之后,就是靠这部剧的男主戏份夺得了百像奖的视帝头衔,并且彻底坐稳了实力派演员的位置! 盛言闻听见恋人的肯定,莞尔。 即便此,他也有直接忽略翻篇,“洲洲,你刚刚开心了,对吗?” “啊?” 时洲愣了愣,想到盛言闻的观察细微到了这个地步,他怕恋人误会,解释道,“有,你能得到机会去试镜,很开心。” “是指这件事。” 盛言闻侧身凑近时洲,另一只空着的抚上恋人的脑后勺,指腹穿蹭过发丝『揉』了『揉』,“从杀青后,们待在一块的时间很少,以你开心了?” “也、也是开心。” 时洲眸底闪过一丝犹豫,垂着眼眸说出己的真实想法,“言闻,知道现在说这有点着急,但想和你结婚、同居、在一一辈子。” 在盛言闻或者其他人看来,人只是恋情刚刚开始的阶段,凡事都应该循序渐。 要是放在五年前,刚恋爱的时洲也会选择慢慢来,但现在他的想法一样了—— 因为在国外浪费了年的时间,这好容易又变回了亲密关系,时洲恨得直接跳过谓的‘磨合’期,重新回归到私下形影离的阶段。 时洲紧攥的指尖隐约有些发烫,“……怕你觉得太粘人了。” 毕竟,他在外人面前完全是这副模样。 盛言闻眸底的担忧化为了细碎的笑意,一字一句地确认,“想和同居、想和结婚、想和过一辈子?” 大差差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莫名夹杂了一丝情/欲。 时洲只觉得热意涌上脸颊,但是遮掩,“行吗?” 盛言闻实在忍住,吻了吻他,“可以。” “原本是怕你适应,以才想着放慢节奏,果你抗拒,那等这次从帝京回来,们就同居?好好?” 藏着安抚意味的请求从口中传出。 “先住在那套房子里,个人住应该挤,怎么着都比你现在租来的房子要靠谱些。芝麻和杏仁已经慢慢长大了,等有空们再去看一套带院子的别墅。” 海市的房价贵是贵了点,但以他们人的收入和积蓄并是买。 盛言闻说的,正是时洲期许的原定的轨迹。 他难掩眉眼的笑意,主动吻上恋人的薄唇,“好,都听你的。” 盛言闻的抚『摸』从发丝落到了胎记上,又提一事,“洲洲,这第一次谈恋爱,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你要是开心了就告诉。” 盛言闻学着恋人私下才有的那点黏糊劲,“错了,你说了,就改,嗯?” 第一次谈恋爱,就是天生的老流氓。 时洲被己的这个想法逗笑,又应,“,你做什么都很好。” 无论是以男朋友的身份,是未来以老公的身份,盛言闻的言行举止都让他挑出错处,时洲反而觉得己要更努力—— 即便避开了‘时仁清生病、异国年’的核心事件,他照样得想办法稳住己的事业。 盛言闻的演绎事业只会越走越好,而他的未来只有一个确定的《骨鉴》,其余作品得要好好考虑、打磨。 时洲想到盛言闻明早要赶飞机,收那点缱绻舍的念头,“时间早了,先回去,你路上开车心,到了……” “等一下。” 盛言闻打断他的嘱咐,依饶地圈了来,“问你件事。” “嗯?” “听说家养的兔子喜欢窝在有熟悉气味的衣服被子上,这样有安全感好睡觉。”盛言闻眸底闪过一丝揶揄,意有指。 时洲听得出兔子是在指代己,但是能反应过来这的深意,“什么?” 盛言闻给车窗留了一道缝,继而锁上了车门,又灭了顶上昏暗的灯。 车内的气氛骤变。 昏暗中,时洲只能借着窗外散来的微微弱的光亮看着盛言闻,心跳觉地开始失速,“……言闻?” 盛言闻的音压低了少,吐『露』出的语惹得人暗含期待,“洲洲,乖,换个称呼。” “……” 时洲的喉结幅度滚动,听地改了口,“老公。” 盛言闻得到己想要的答案,准确无误含咬上了恋人的胎记,“从杀青后是有好好亲近过了,这次去试镜又得有三四天见到。” 时洲敏感一抖。 “别怕,老公给你点补偿。” “唔……” 强势的吻瞬间攻克城池。 时洲只觉得己的身体伴随着车位猛然往后一倒,再然后就被挑的欲念冲昏了头。 直到『迷』『迷』糊糊地回了家、冲了澡、上了床将被子往身上一卷,时洲觉得鼻端充斥着那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气味—— 人居然在车里做了那种事? 即便只是趁黑用,但身为公众人的他们也够胆大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时洲后知后觉感到妥,正想着,感知到他的脑中思绪的系统就开了口。 【洲宝,给你留了光线原理的防偷窥技能点,以有别人会发现哦!也在乖乖做任务,以什么都知道哦~】 那一‘哦’的尾音,十分可疑。 “……” 时洲轻咳了一,企图掩饰做坏事的心虚感。 等他开口,脑海的虚拟面板上就传送了很多资料,系统正经提醒: 【——已找到保镖以及雇主相关信息,请宿主接受过目!】 第94章 】“以前吃得下吗”…… -五年后- 宴会厅里悠扬乐曲声时不时撞入耳膜, 此刻时洲没有心思欣赏旋律。 看着眼前娇小且脸生周蜜,追问,“你意思是, 初《骨鉴》剧组车祸事故另有隐情?” 对方是年《骨鉴》剧组实习编剧, 有些话没必要『乱』说,既然提起了,这其中肯定还有外人不蹊跷。 周密看见时洲骤变眼『色』, 不自觉更咽了一下喉咙,“洲哥, 我……” 时洲自己态度吓着了对方, 只得放缓语气,“这里不方便说话, 你跟我来。” 说着,就进入了走廊尽头安全拐角。 周蜜确认了四周无人, 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上。 安全通内静悄悄,只有微弱感应灯作照明。 时洲直言不讳, “周蜜,这里没有外人,你大可放心告诉我,事情已经过两三年了, 如果是你判断错误, 那大可放下心里猜忌和负担。” “如果这事真有蹊跷, 我会想办法解决, 并且保证不牵连到你身上。” 虽说娱乐圈里明星大不可信,但初在剧组相处周蜜是信任时洲,要不然,她不可能在时隔多年偶遇后还主动提及这事。 周蜜望着时洲双眸, 消了心底最后那点迟疑,“洲哥,我保证我接下来说得是实话!” 时洲不疑有,“嗯。” “你,因《骨鉴》是刑侦剧,所对剧本要求很高,但凡出现一点儿细节点上漏洞,剧组要想办法完善逻辑,初拍摄时你们演员就会经常收到了剧本最新修订版本。” 周蜜不时洲‘失忆’事,尽量挑话题切入。 时洲也没解释,只是点头赞同。 虽然‘不记得’这部剧拍摄时细节,但想要做好一部刑侦剧,在细节上肯定是需要下足功夫。 修改剧本熬是编剧,但更苦是周蜜这样实习编剧助理,因此那段时间,她常常在通宵熬夜,顶着黑眼圈在剧组、酒店来回跑。 “临近杀青前一个晚上,我按照编剧老师要求在整理剧本页戏、加入新修订内容,一不留神就在片场临时搭建休息间忙到了快九点。” 等她结束时,才发现片场已经收工差不多了,只剩下零零散散一些工作人员在收拾。 “我那会儿熬着精神实在有点吃不消,所慢悠悠『摸』黑往停车场走,然后就意外听到了有人在电话。” 剧组拍摄片场在郊外,拿没有路灯空临时停车场。 周蜜是个小女生,脚步轻,忙了一天正『迷』『迷』糊糊着呢,只听见边上有人格外小声说—— “您放心,车子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没经手,查不到。” 时洲听见这话,眸『色』微变。 “大概是有面包车和天『色』黑遮掩,对方没发现我,且说话这句话就挂电话走了。” 周蜜想起这事,还有点说不上后怕,“那时我还没有多想,等到剧组后两天出了事、闹出了人命,有工作人员私下议论……” ——这车子好端端怎么会出了问题,别是被人动了手脚吧? 就是这一句话,让周蜜脑海中骤然迸发出一种可能『性』,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时洲直觉这事不简单,“那个人是谁?你看清了吗?” 周蜜正算说这事,“或许是女孩子天生六感吧,我就觉得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头回我没能看清楚那人正脸,但模糊看得清是长发,且那天能留在剧组收工,一般是具组或者保洁组。” “我怕草惊蛇,所就偷偷查看了幕后人员单,结果……” 周蜜是有点编剧天赋,陈述里自带转折感。 时洲急问,“结果什么?” 周蜜说,“结果好巧不巧就遇上了那个电话人。” 长头发工作人员,后脑勺斜侧处有点光秃秃,附还带着一个丑陋疤,长相看似老实巴交,但那双倒三角眼里透『露』出来瞬间凶光还是把周蜜吓了一跳。 “我急匆匆敷衍了两句就离开了,但刺探我那个眼神我忘不了。” 就像是隐藏了本『性』恶狼,一旦招惹了就能连皮带骨被直接咬碎,所天晚上,周蜜就直接做了噩梦。 本就因修改剧本处在长期高度紧绷状态,周蜜二天甚至还『迷』『迷』糊糊发起了高烧。 “我没有证据和把握,也着实这一连串事情吓到了透支了精力,不敢随意往外说。” 剧组突发事故导致两人死亡,三人受伤住院,这可不是小事情,要真有蹊跷,不就更可怕了? 周蜜抿了抿唇,有些羞于自己懦弱,“对不起,我那时真不该怎么办了。” 时洲低声安抚,“不怪你。” 周蜜对上时洲理解神『色』,坦然了一些,“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报警时候,警方就出了通。” 因二手店非法改装,又造假合格证件,才阴差阳错导致了这场悲剧。 “我想着警方通不可能会出错,于是就把这事情压在了心底。” 只是偶尔提起这部剧时候,这事萦绕着挥之不。 大概是因时洲是那次事件里直接受害者之一,刚刚在洗手间遇到后,她一时间没忍住就说开了。 周蜜捏了捏指尖,自己也觉得奇怪。 时洲又问,“周蜜,你记得那个人字吗?或者有照片吗?” “字我是记得,叫李一石,木子李、数字一、石头石。”周蜜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文字,又摇了摇头,“照片没有。” 时洲应了声,“好,我了。” 周蜜想了想,忍不住追问,“洲哥,那这事你算……” 时洲加深了笑意,“周蜜,谢谢你告诉我,无论年事情是否有隐情,你别管了。” “毕竟剧组意外谁不愿意发生,这不是你错,向前看吧。不是说加入了钟南观老师编剧团队吗?加油。” 周蜜听得出时洲话中好意——对方不愿意自己再背负着这点压力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嗯,谢谢洲哥。” 时洲催促,“你先回?我怕走廊上万一有人经过,我们一起出不好。” 周蜜点点头,转身要离开前又补充了一句,“洲哥,祝你和盛老师永远幸福!我很支持也很喜欢你们!” 她记得,初时洲拍摄《骨鉴》时候,盛言闻还悄咪咪来探过班呢! 作半只脚入圈业内人士,周蜜不敢随便把探班消息往外透『露』,但她又实在憋不住自己cp粉心情,于是她利用自己专业技能开了一篇同人文。 披着同人改编皮,悄咪咪放上一些真糖。 咳。 然,这事她不好意思在正主面前说。 时洲看见周蜜突然至星星眼,后后觉反应过来——敢情还是一位深藏不『露』cp粉呢。 轻笑一声,应下这声祝福,“谢谢。” 周蜜冲挥了挥手,踩着小高跟啪啪啪离开了。 等到安全通门重新合上,时洲笑意才彻底落了下来,眸底凝结着起了冻人寒霜—— 警方出通告自然不会差,那个二手车店肯定本身就存在有问题,但这并不代表周蜜口中那个人就没有问题。 太巧了。 越是巧合,就越存在蹊跷。 时洲喊出系统,【小十五,查一下周蜜口中这个人,李一石。】 系统早已经听到了刚刚那番对话,即响应,【好洲宝!】 话音刚落,时洲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盛言闻来电话。 “喂。” “洲洲,你哪里了?”盛言闻透过电话声线藏着一丝紧张,“我看洗手间里没有你。” 电话里询问和安全通门外声音重合,时洲连忙推门走了出,果不其然就看见了正在走廊里焦急寻找盛言闻。 “言闻,我在这里。” 四目相对,盛言闻立刻挂断电话靠近。 “你怎么从安全楼出来了?” “你怎么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询问对方,又因过分默契同时停了下来。 盛言闻暗松一口气,“这一趟洗手间了快二十分钟,我你身体不舒服,结果进看了一圈又没人。” 时洲看出盛言闻是真担心了,连忙靠近勾了勾手心,“我错了,刚刚一时没注意看时间,让你担心了。” 盛言闻哪里会和置气?一听见这声软乎乎歉就什么忘了。 余光瞥向边上安全通,重复提问,“你还没说呢,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说来话长……” 想起不久前展开话题,时洲眸底还是不可控溢出些许冷意。 看向站定在面前盛言闻,忍不住说,“言闻,我们能不能先走一步?我有很重要事要和你商量。” 时洲记不起初《骨鉴》事故发生后剧组情况,更想不起剧组人员配置,依靠系统查询是可,但最终是要回归到现实查看。 盛言闻是感情上唯一依靠,也算事故旁观者之一,这事瞒谁不能瞒着。 “出什么事了?”盛言闻看着时洲少有严肃冷『色』,心下即就重视起来,“可,我和钟老师说一声,然后我们就回。” 时洲颔首,“好。” … 十分钟后,两人坐回到车内。 盛言闻由于体质缘故没怎么沾酒,开车不成问题,渐渐发动车子往家方向开,得空提起正事。 “洲洲,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时洲早已经组织好了措辞,开口就是一句,“言闻,如果我说,年《骨鉴》剧组车祸很有可能是人针对,你……” “——唰!” 时洲话还来不及说完,盛言闻就猛一个原刹车。 时洲身子因惯『性』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被束缚住肩膀有些疼痛,“言、言闻?” “抱歉,洲洲。” 盛言闻从短暂失控中挣脱出来,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临时停车位,侧身查看起时洲情况,“怪我一时分心太过,你有没有撞到哪里?” 时洲无所谓那点疼痛,但还是微微前倾肩膀,“有点疼,你帮我『揉』『揉』。” 盛言闻强忍着心底那点戾气,温柔安抚,“好。” 时洲看穿盛言闻强压情绪,覆上手背抚『摸』了两下,“言闻,我现在好好呢,没事了。” “……” 盛言闻无声解开安全带,瞬间将时洲搂在了怀中,“对不起,我刚刚一时没控制住。” 一提到《骨鉴》车祸,盛言闻就回想起初得网络爆料那种惊慌感。 那天刚刚结束了杂志拍摄,结果就听见了场外工作人员响起震惊—— “卧槽!骨鉴剧组发生严重车祸了,好像有人死了!” “天呐,怎么还有爆料说是主演!” 盛言闻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心脏骤停感觉,这辈子一次在外人面前没了所谓‘绅士风度’。 一把抢过杂志方工作人员手机,得不出什么让自己心安消息后,又连着了无法接通电话。 还是身助理小成急忙忙赶来,替拨通了同助理憨憨电话,得到了最确切消息—— 因情况太过焦急,笛安手机落在房车上没带回来。 坐在副驾时洲腿部骨折,头部流了很多血还在昏『迷』状态;同主演迟金源受伤更严重,目前还在抢救。 盛言闻搂着时洲没有松手,“我赶医院路上,就看见了网上漏出照片。” ——满头是血时洲被送上了救护车,脆弱如同随时可消散泡沫。 那张照片一度成很多小米粥们噩梦,同样也酿成了盛言闻挥之不心魔。 就是因这个契机,原本想着‘慢慢磨合’、‘慢慢来’盛言闻彻底改变了想法,在时洲好转后一时间就拿着早已经准备好戒指求了婚。 时隔近三年,盛言闻依旧能回想起那种面对爱人生死未煎熬感。 时洲早在盛言闻踩下急刹车那一瞬间就领回了盛言闻深藏不安,轻拍着恋人后背,“言闻,你看,我没事。” 说着,还主动往盛言闻耳侧亲了亲,微微红脸用自己方式安抚,“老,我现在很好。” 一句简单不过话,终于让盛言闻从那种卷土重来窒息感中缓过神。 微微松开时洲,嗓音有些哑意,“洲洲,你刚才那句话是怎么回事?车祸是人?” 时洲将自己在洗手台遇到周蜜、包括对方所说一切如实告盛言闻,“……我有很多事情记不起来了,凭一己之力查很难。” 就算有系统助力,光是凭借一个‘李一石’字也像是大海捞针。 “言闻,事情过这么久了,我很多线索已经断了不好查,且很有可能查到最后结果和警方并无差别。” “说白了就是在浪费时间,可我还是想要彻底弄个明白——” 不仅是了曾经付出,还有剧组其人员努力,更有此无辜丧命人员! 盛言闻完全理解时洲意图,颔首,“不好查也要查,如果真有人动了手脚,怎么应该有个确切交代。” 时洲又问,“那我们从哪里开始查?我实在记不得了。” 盛言闻拿出手机,“如果幕后黑手,那这事绝对不能草惊蛇,你把那人字发给我,我找人找找剧组之前留下影视图文资料,至少得掌握确切信息。” 得益于《骨鉴》前期投资很大,剧组相对应宣传策划也备得很足。 无论是每天记录剧照、还是专门具、服装等幕后特辑是有专人负责记录,后来因无限期停拍停播,这些宣传内容没能开。 时洲颔首,又想到一个点,“言闻,如果是人蓄意报复,会不会剧组里有人得罪了人?比如我、迟金源,再或者幕后投资商。” “我想了想,要击一个‘敌人’最好方式,不就是在快要收获成果时给捣碎?” “嗯,你说得不是没理。” 盛言闻想到一个人,犀利暗芒从眼底一闪过,“洲洲,我会找人查清楚,过了快三年,这事急不来。” 时洲信任盛言闻能力和人脉,“我。” 两人交换了一个让彼此心安目光。 盛言闻这才改了话题,“先回家吧,后天就要出发录制最后一期真人秀了。” 时洲不由感叹,“好快啊。” 从开始不愿意接受,到‘协议’上真人秀,再到和盛言闻朝夕相处动了情、重新确认了关系,一切一切在眨眼间。 “是快,最后一期了。”盛言闻回答,“剧本事情不要着急,现在影视寒冬,又是年尾,想要遇到完美契合剧本没那么容易。” “我。” 时洲一改前两天挑选剧本苦恼状态,悄声透『露』,“我觉得孙导和钟老师手上肯定有好剧本了,不是还约了元旦之后碰面?” 且周蜜也说自己加入了钟老师新项目团队,一看就是有料。 盛言闻挑眉,“有想法了?” 时洲哼声,“导编剧谁不眼馋?不过八字没一撇呢,还是等真人秀结束后再说吧。” 盛言闻没有反对,手上迅速编辑完一条短信发送,“走吧,回家。” “好。” … 浴室里水声淅淅沥沥响着,盛言闻还在洗澡。 没有困意时洲捧着水杯坐在床上,两只脚被芝麻拱圈了起来,『毛』茸茸还暖呼呼,杏仁和自家弟弟挨着趴着在一起,也显得乖乖巧巧。 时洲心满意足喝了小半杯蜂蜜牛『奶』,脑海中系统就传来了声音,【洲宝,找到一些资料了,你要不要先看看?】 时洲眉心微蹙,【嗯,发来。】 虚拟面板上很快就多出人物资料,一边查看,系统一边解释,【全国重叫‘李一石’人很多,我前后筛选了好几遍觉得没有符合。】 说白了,很有可能是化。 不过系统是高级智能,一个办法不行,也能自主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 【我全平台进行了搜索,找到了一张初《骨鉴》部分工作人员发合影,然后锁定了一个相似人选。】 虚拟面板上出现了一张不算高清照片,在经过系统剪裁、层层复原技能点处理后,总算得到了一张清楚人脸。 那人站在合照最角落,看起来是被强拽着拍。 很瘦,头发有些长,抓拍『露』出眼型就像周蜜所说倒三角。 【是?】 【只有符合。】系统一点儿也不隐藏,【洲宝,人成年后面部骨骼走向会定型,所我根据技能点分析排查,在现有资料数据库里找到了一致人像资料。】 时洲暗暗惊叹自家系统能干程度,然后就看见虚拟面板上出现了一张新照片。 对方剃着寸到不能再寸光头,脸颊两侧也是有肉,虽然五官看着稍有变化,但勉强能辨认出是同一个人。 系统清了清嗓子,【洲宝,这人在进入剧组前叫李达,资料显示是国外一家下黑拳擂台手。】 这种下拳赛签得是生死契约,是真正拿命肉搏买卖。 时洲微微蹙眉,显然没想到会弄成这个走向,“然后呢?” 系统继续说,【这已经是六年前资料了,后来像是成了职业贴身保镖,但雇主资料藏了好几层,我暂时还没查到,对不起。】 时洲一点儿没有怪罪自家系统意思,【本来就是我给你线索太少,短时间内你能查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系统听见时洲安慰和夸奖,无形中尾巴又晃了晃,【洲宝!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揪出来!】 时洲勾唇,【好。】 人机对话刚刚结束,盛言闻就从浴室内走了出来—— 穿着一件吸水浴袍,微微敞『露』胸膛还冒着淋浴后热气,有种说不出成熟男人『性』感味。 时洲注意力即一转,目光往恋人身上量。 盛言闻靠近,“看什么呢?” “看你啊。” 时洲视线不自觉往下一瞥,又像是被烫到了飞速挪走,“睡、睡觉了吗?” 盛言闻逗,“要是不睡觉,你还想做什么?” “没什么。” 时洲立刻钻进被子,不给流氓有机可乘,短短瞬间,思绪已经转了好几个弯了—— 现在还能借着‘刚重新确定关系’义循序渐进,两人偶尔小小闹也在可控范围内。 但后怎么办啊? 那个尺寸,前自己真‘吃’得下吗? 愁。 第95章 】“老公你不行啊”…… 即便到了最后一期, 《游戏人生》还是坚持采用了‘无剧本’的节目形式,洲、盛言闻在内的嘉宾都是临近出发才得知了最后一期的录制。 抵达福市机场,洲难得有了一丝恍惚, 不由看向边上的好友。 因为化妆工而跟来的鹿然立刻白了他的眼神, 靠近低声,“好久没来了吧?我也是。” 洲微微勾唇,什么都没, 但也什么都白了—— 福市。 算是洲真正的老家,更是当年洋风福利院的所在。 洲看了一眼不远处盛言闻背影, 没由来起场录制的章许溪, 转鹿然的目光里带上了不放心,“章许溪私下找没找你?” “……” 鹿然沉默了两秒, 不太会撒谎,“没, 他找我做什么?” 洲不戳破,只是自家人般交代, “鹿然,你按照自己的来,如果他敢勉强你做什么,我替你撑着腰呢。” 鹿然低笑, “知道了, 什么都要『操』心, 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哥呢。” 或许是到了熟悉的方, 鹿然不自觉联到了候—— 洲比他在福利院待的间久,留着长发遮脸、『性』子冷冰冰的、看着不爱话,但就能护在他的前面、替他出头。 洲低哼,“谁叫你『性』子软, 一看就好欺负。” 鹿然视线微妙往盛言闻身上一划,暗戳戳调侃,“我就不信你不软、不好欺负。” “……” 洲被堵了话,微微脸红。 盛言闻和节目组的负责人对接完毕,一起走了过来,“在聊什么?” “瞎聊聊,打发间。” 洲丝毫不提‘软’字,转移话题,“我们什么候开始直播录制?” 前来接机的负责人毫不含糊,“还有两位嘉宾没到,预计下午一正式开启直播,我们在机场附近包了一家酒店休息室,可以稍微调整一下。” 洲有种莫的直觉,追问,“这次主题是什么?” 负责人神秘笑笑,“洲老师,等直播开启你就知道了,这不是节目组一贯风格吗?” 洲问不出关键信息,只得暂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下午一。 全体嘉宾聚齐,固定五位嘉宾没有变过—— 洲、盛言闻、章许溪、南嘉、宋莹莹,除此之外,前两期的雅姐也来了,飞行嘉宾是近期热播仙侠剧的男女主。 八位嘉宾和跟拍摄像师、编导坐了一辆大巴车,而其他工人员另外坐车跟随前往。 大巴沿着海岸线慢悠悠行驶,靠着车窗落座的洲发现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内心的直觉预感越来越强烈。 没多久,直播正式开始,数以万计的粉丝和网友们冲进直播间,用最热烈的弹幕表示了对自家正主的支持,热度直线攀升。 总导演对于这样的开播热度见怪不怪,他拿起传音耳麦道—— “欢迎各位嘉宾来到《游戏人生》第四大期的直播现场,本期主题为‘渔翁累金’!” 要知道,农耕和渔浦都是华国史上最传统的营生,而沿海的福市自古以来就是渔猎的重要标之一,由‘渔业’延伸出了强大济发展。 即便是现在,福市周围还有很多以‘捕鱼为生’的渔村。 本次嘉宾将由一人或多人的形式自由选择,每人以‘零’本开始、用‘渔’相关的任意方式累积资金,最后获得的总资金将会有一个神秘用途。 总导演周泉把控着间,掐留了一隐秘,半分钟后,载有嘉宾的大巴停在了一家福利院的正门口。 总导演周泉才继续,“最后八位嘉宾获得资金综合,节目组将翻三倍将为慈善款捐献福市爱心福利院的朋友们。” 其实,这事不是临起意。 以往每一大期的直播,胜利组嘉宾们获得的金币、流量等绩,节目组都会兑换相应的慈善款捐赠当的福利机构。 可惜架不住节目太火,有人利用这恶意攻击、编排节目组在秀。 眼看着到了最后一期,为了更加刺激嘉宾们的游戏战斗力,也为了更强调节目组的慈善初衷,导演组干脆和当有关部门、福利院联系人取得联系—— 打算直接进行面对面的开录制,免得有键盘侠在网络上跳脚! 网友们得知了导演组的意图,立刻在弹幕里表面了支持和喜欢。 ——支持节目组!做益的事情谁也别黑! ——呜呜呜福市人跳出来狂赞!我爷爷那代就是靠捕鱼为生的! ——零本、要渔猎养家?谢谢大家,盛世为种田文主角的夫夫养家的脑补有了!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姐妹等等我!我也爱这一口! ——果然,节目四期的主题就是对应最开始的杂志预热宣传海报!跨度好大好精彩! … 此刻的洲无暇顾及直播间里的言论,反而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不过神—— 福利院的字变了、原本捡漏的铁皮大门变了、住宿楼外的墙漆变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 但洲又怎么可能忘记这个方? 直觉了真。 隔多年,他以另外一种身份、另外一种方式到了这片承载着幼童年的方,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洲洲?” 盛言闻的声音喊了洲游离的思绪,“怎么了?今天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不舒服?其他人都下车了。” “没有。” 洲摇了摇头,连忙起身。 盛言闻还是不放心,在摄像机拍不到的方拢了拢恋人微凉的手心,“我了,你别记挂那件事,交我解决就好。” 那件事,指得是《骨鉴》当年的车祸。 从入手调查到现在不到两天,的确急不得。 洲知道盛言闻是关心自己才会错了意,连忙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嗯,我知道。” 两人没再多,快步下了车。 福利院的院长带人出来迎接了,洲一眼就注意到了为首的院长—— 不像一般保养到位的中年人,还不到六十岁的院长白了一大半的短卷发。 她戴着一副边缘泛白的黑框眼镜,藏在镜片下的双眸带着笑意,虽然脸上有着显的皱纹,但看上去就具有亲和力。 四目相对。 洲鼻尖蓦然一酸,却硬生生忍了下去。 院长的视线没有在他的脸上过多停留,环视一圈后才温和开口,“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爱心福利院,我是院长崔心慈。” 话音刚落,总导演周泉跟着补充,“嘉宾们可以免费暂住在了福利院宿舍内,至于吃和金钱累积,则需要各自办完。” 崔院长早熟悉的流程,依旧含笑,“各位可以先进院修整一下,等到三四去赶赶海,运气好的话能捞到一些新鲜海货,送到临近的餐馆都是可以卖钱的。” 这话一出口,也算是嘉宾们提供了一个‘赚钱’招数。 现在间尚早,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着院长进了福利院内部,听着她的温声介绍—— 福利院最早是企业资助的,后来和警方、当『政府』合,收留了不少身体有缺陷的弃婴。 当然也有部分的孩子是因为家中出了事、又没亲戚可以投靠,所以被转送进了福利院。 有些朋友幸运,遇到好的领养家庭和父母,在办完手续后就可以离开。 至于无人领养的朋友,那就等年后自力更生,如果身体有缺陷,政/府也能提供特殊岗位就业。 福利院这些年收到了不少社会人士的爱心捐赠,目前能稳定住孩子们的基本日常开销。 大概是头一见到那么多陌生人,这会儿孩子们都乖乖巧巧坐在简易的教室里,有胆怯低头的、也有瞪大眼睛新奇的。 一窗之隔。 洲透过这些孩子,莫联到了候的自己。 院长将他们带进温馨的休息室,“方,各位将就一下,我去你们拿安排好的住宿钥匙。” 院长示意边上的员工泡了茶水,目光短暂在洲身上停留了一秒。 宋莹莹趁着院长走前开口,“崔院长,我们可以四处再看看吗?不会伤害到朋友们的。” 院长颔首,“当然可以。” 比起迟一的‘赚钱任务’,这半显然是过渡转场,嘉宾们没有拘束,各自带着跟拍的摄像和编导们走了出去。 盛言闻看着坐着没动的洲,“不去逛逛?” 洲摇了摇头,出辞,“一早上的飞机和大巴,我们不如坐着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再赚钱。” 盛言闻也是这个意思,暂关掉耳麦低声,“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 洲下意识开口,“卫生间在出门右拐,有个门出去就是了。” “……” 盛言闻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洲一怔,才发现自己不意漏了嘴,“就、就刚刚来的候注意到了。” 盛言闻听见他的解释,只应,“好。” 盛言闻出了门,休息室里的人越发少了,只剩下南嘉和洲。 比起逐渐适应的洲,南嘉则一改常态窝在单人的沙发上,从开始就没过一句话,神『色』总有种不上的阴郁。 洲觉得不对劲,刚准备开口,休息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男孩。 “……穿着白衣服的。” 他缩在门口瞧了两眼,壮着胆子背手跑到了洲面前,超声开口,“你好,你是洲哥哥吗?” 洲一愣,没到这个陌生面孔会找上自己,“你好,我是。” 他尽可能放缓自己的语调和神态。 男孩看见边上的摄像器材不敢多话,只是将藏在背后的杏仁『露』递了过去,凑在洲的耳边,“这是院长阿嫲让我你的。” “……” 提前热过的杏仁『露』触手生温,连带着心尖滚烫。 洲不着痕迹轻呼一口气,“谢谢,院长阿嫲现在在哪里?” 朋友低声答,“在宿舍楼那边。” 洲只犹豫了两秒,立刻和编导打了声招呼,假借‘上洗手间’的义独自一人离开了休息室。 他按照自己记忆中的路线,轻车熟路走到了宿舍楼前,刚一进门,就看见等候在原的院长。 视线重新在空中交汇。 院长『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就猜到我们家洲会悄咪咪来找我,长大啦,阿嫲都快认不出来了。” 除了在盛言闻的跟前,洲觉得自己的情绪控制力很强,可院长这话一出口,他还是破功沾了颤音,“阿嫲。” 院长动容,靠近他低问,“洲啊,你这会不会被人录出去?” 洲摇了摇头,“不会。” 院长听见他的答,立刻放心下来,“那就好,其实啊,你刚当演员那一会儿,阿嫲就在电视上认出你了。” “前两年见你没在娱乐圈走动,我还着是怎么事,直到节目组联系上我,我就在啊,你会不会也跟着来看看我。” 洲紧紧捏着杏仁『露』没松手,“阿嫲,对不起。” “不怪你,你养父母带你出国,进了娱乐圈也忙,阿嫲知道你好就行了。” 院长由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洲一番,感慨万分,“你不我也知道,这些年定期往汇款的人是你吧?” 洲了头,从出道后、有积蓄开始,他就会定期在崔院长的生日那天往福利院的开账上汇款。 虽然没了这年的记忆,但洲相信‘自己’还是会这么做。 院长替洲打开杏仁『露』,关怀,“还爱喝吗?我记得你候最喜欢了。” 那候福利院的资金很紧缺,杏仁『露』饮料也是个稀罕玩意儿,有候一个两月才能喝上一,每次都属洲最珍惜。 洲应,“喜欢。” 院长轻叹一声,“刚刚带你们过的那个走廊上,原本还挂着你和然然候的照片,我怕有眼尖的人认出来,所以提早收走了。” 这些年,为演员的洲不,院长也不对外宣扬,她晓得在娱乐圈打拼,总归要顾及着一私人历。 院长攒了一肚子的问题,趁着无人问了个白,“洲,你养父母还好吗?还有,今天跟在你边上的那位是你的对象?” “嗯,他叫盛言闻,是我拍戏的候认识的。”洲刻意避开了养父母的话题,没拿出这些年的遭遇让她担心。 当初,氏夫『妇』愿意领养少言少语的洲,就属院长最开心、也最舍不得。 “那他知道你候的事情吗?会不会在意啊?” 院长很关心这,似乎生怕洲受委屈,“他要是不知道领养这事,你别也,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还没。” 上因为养母楼可芩的原因,两人‘闹’了一次离婚,洲表心意和好后,他和盛言闻大致透『露』过养父母和昼的事情。 至于领养一事,暂还没。 不过,洲通了—— 盛言闻是他认定的、相伴一生的伴侣,是他心存胆怯所以犹豫不开口,但如果了,盛言闻一定能接受、包容他的过往身世。 “等这录制结束,我就和他清楚。现在上节目不方便,等到年底春节,我们私下再来请阿嫲吃饭。” 院长看着洲的神『色』,就知道盛言闻待他极好,“好,阿嫲等着你们。” “阿嫲,我和鹿然一直有联系,他现在在我的团队当化妆师,特别优秀。” 洲知道院长也是心疼鹿然的,“我们没料到这次会来这里,待会儿节目组都出去拍摄了,你要是愿意,也可以找他单独聊聊。” “好好好。” 院长是真心对待每一个孩子的,自然记得每个孩子的模样和『性』情,她怕耽误太长间,干脆将其中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院里房间还是不多,只能让你们个男嘉宾凑一个房间住,我提早把三楼的房间收拾出来了,你们换了单人的折叠床,那个靠角落窗的位置,你最喜欢的。” 洲心尖一暖,“谢谢阿嫲。” 院长带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悄咪咪,“洲,你这两三天要真赚不了钱也没关系,阿嫲偷偷你零花钱。” 洲忍俊不禁,玩笑应,“阿嫲,待会儿开始摄像机就一直拍着呢,偷偷不了,大家在这一片都没我熟呢,我要是赚不到钱,他们肯定也赚不到。” 院长只好打消这个心思,但眼角眉梢都藏不住笑意。 隔多年,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不仅长得好、过得好,来还愿意黏着和她话,她打从心底感到开心。 两人走到前院,就看了出门寻人的盛言闻。 洲对上恋人的视线,立刻快步走了上去,“言闻!” 盛言闻看了看洲,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院长,心底钻上一抹疑『惑』,“洲洲?” “和院长套了套关系。”洲晃了晃手中的杏仁『露』,重新打开耳麦。 盛言闻不疑有他,对着院长礼貌。 人重新到休息室,其他嘉宾也逛完来了,简单开启了下午的‘赚钱’计划。 下午三。 嘉宾们从福利院厨房里借来了一些赶海工具,无一例外都打算从赶海入手。 洲慢悠悠跟在众人身后,得到了出了福利院才往反方向走。 盛言闻的视线紧跟随着他,“洲洲,去哪儿?” 洲拢住他的手腕,“我们不去赶海,我知道有其他方可以赚钱。” 盛言闻好奇,“你知道?” 洲在镜头看不见的视角晃了晃恋人的手臂,“嗯,今天你得靠我赚钱。” 盛言闻依着他,“好,靠你赚钱。” 相比较起第一期上节目的拘谨,两人现在完全是热恋情侣的模式,举手投足、眼『色』神态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现场跟拍的工人员和镜头前的粉丝们嗑糖磕到满足,嘴角简直要咧到天上去! ——呜呜呜不谁知道呢?盛世压根不像在一起多年的情侣。 ——严谨,是夫夫!合滚床单的那种! ——甜甜死我了!闻哥越来越宠!洲宝越来越甜!盛世永远热恋! 洲带着盛言闻穿过了一条狭的石巷,又往一片野林道里钻了过去。 跟在身后的摄像编导们面面相觑,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觉得奇怪。 洲宝这是要带队去哪里啊?怎么越走越偏了呢! 洲注意盛言闻压在眸底的款疑问,他有心解释,但又不方便多。 “我刚刚找院长悄悄打听了一下,是这里有块宝藏。” 拿院长阿嫲出来正合适,很显然,大家都相信了他这个辞。 半分钟后,镜头里的视野就变得开阔了起来,居然是一片红树林泥。 洲套上带来的赶海工服,眉眼间难得流『露』出一丝期待,“这种树林泥里青蟹多,价钱也会比普通蛏子要高,这个季节的青蟹养了膏,很肥。” “……” 盛言闻没话。 而跟着前来的编导和观看直播的网友们都有些惊讶—— 洲这功课是不是做得太足了一? 堪比当人啊!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洲候少有的外出活动。 院长和当的厨师长每周都会带上最听话的一些孩子来『摸』青蟹,一是换钱解决资金、改善食物,二是带他们出来闹闹玩玩。 洲以前不爱讲话,但很喜欢这种挖宝似的活动。 虽这的录制让洲颇感意外,但既然有机会,他让盛言闻感受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童年光。 洲很快就套好了防水服,干脆踩进了泥里,他看着还站在岸上的盛言闻,催促,“言闻,快啊。” “……” 盛言闻是有洁癖的。 虽然拍戏他能做到剧情优先,养了两只爱宠后对洁癖这事也减轻了不少,但在要让他在泥里步行『摸』蟹—— 啧。 即便是能穿上防水鞋套和衣服,盛言闻心底难免也有些抵触。 洲看出恋人的纠结,没有『逼』他却故意逗他,“老,你不行啊?” 一句称呼,轻易出口。 躲在摄像机后面记录的编导差掐人中,两人专属的直播间里更是疯了一片。 靠! 老?洲宝喊老了! 这是她们能配听到的吗? 好的星角『色』扮演体验模式,盛世你们俩搁着开启恋综模式呢?! “……” 盛言闻对上洲的双眸,里面溢着只对着他才有的狡黠,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恋人现在的状态比刚来那会儿好了千倍万倍。 盛言闻望着实在不算干净的泥潭,宠溺又认命抚了抚额—— 不行? 自家兔子都闹到这份上了,他能不行? 第96章 】“有他在的地方亦是…… 时洲主动伸手, “要下来吗?我牵着你。” 说着,晃动的眸星中暗含期待。 盛言闻不忍见爱人眼中的光亮消失,压着那点不适感踩了下去, 浸着水的泥地软绵绵的, 稍有不慎就容易陷进去。 “放缓步伐走,泥地很有抓力。” 即便当着镜的面,这回的时洲也没放开盛言闻, “见泥地里的杂草没?尽量踩在这些上面,你跟着我。” 盛言闻微微勾唇, 暂时忘却了脚底『乱』糟糟的感觉,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还要你教我怎么学走路?” 时洲低哼,“那是还没到你吃苦的时候。” 两人交谈得很自也很随『性』, 落在cp粉们的眼中,那就是一个个粉红泡泡往上冒。 直播拍摄还在继续。 结束对话的时洲刚刚往外迈出了两步, 结果牵着的手往后一扯,与同时,站在沿岸上跟随的编导发出一惊呼—— 初次下泥地的盛言闻没能适应泥沼对防水鞋的抓力,抬脚时使轻了力道。 他不没能往前迈出半步, 反而猛地往后一栽, 坐倒在了泥地上, 这一米八七的个子砸下去, 动静不是小事。 激起的水花和泥渍无一落在盛言闻的防水服上,甚至连『露』在外面的手和脸也遭了殃,勉强压下去的洁癖的怪异感瞬间爬升。 “……” 盛言闻在镜的面子上没有黑脸,骤降的氛足以让周遭的工作人员有些紧张。 时洲转过身去, 见了恋人少有的狼狈—— 从小在舒适环境下长大的绅士,没在拍戏时憋屈,反倒在真人秀的泥地里闹得一身脏。 大眼瞪小眼。 “——噗!” 时洲全没意识到了工作人员紧张的神『色』,当场笑出了一,后了给恋人面子似的,抿紧嘴巴憋了回去。 盛言闻满心的不适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无奈追问,“很好笑?” “没啊。” 时洲摇了摇,一本经地否认,只是眼底不散的笑意完全出卖了他的真实绪。 盛言闻好又好笑地拆穿他,“眼睛都快笑没了,快过来帮我一下。” 他的双脚完全陷在了泥地里,没个支撑的双手又实在使不上力。 “哦。” 时洲应,尾音里是忍到发颤的笑意。 他三下五除二地走回到盛言闻的边上,用还算干净的手拂去恋人脸上的泥点子,“盛老师,笨死了,三岁小孩都比你会走路。” 盛言闻听着这调侃,原本想要直接起身的心思绕了个弯,拽着时洲的手往下一落。 “——啪嗒!” 下一秒,时洲也摔坐在了泥地上,溅起的泥点和水渍越发上了身。 泥地软,摔着也不疼。 时洲飞速反应过来,拾起一旁的小泥块砸在盛言闻的防水服上,是埋怨也是撒娇,“故意的?自己摔了还拉我垫背?” “没有的事。” 盛言闻嘴角扬起,完全将最初的不适感抛之脑后。 时洲一点儿不怕惹事地将脏手按在盛言闻的防水服上,率先爬了起来,“行了,别闹了,还得找青蟹赚钱呢。” 说完就伸出了手。 盛言闻没算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他握紧时洲的手努力起身,可惜腿在泥地里陷得太久,一个不慎又牵连着时洲跌了回去。 这下子,摔得更离谱了。 “……” “……” 时洲半趴在盛言闻的身上,视线对视间,难得浮现出尴尬的沉默。 站在岸上的工作人员憋笑得很痛苦,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乐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有cp粉发出了氪金大弹幕—— “哈哈哈哈哈救命!原来我们盛世其实是笨蛋侣吗?” “么绅士影帝?么清冷美人?从这一刻起都不存在了!” “果还是这个专属直播间最有趣!盛世独处秒杀一切恋综!” 时洲哪里顾得上时刻弹幕里的调侃,他很快就从尴尬郁闷的短暂绪中挣脱,毫不犹豫地将锅都推到了盛言闻的身上。 “你笨死了!” 说着,自个儿就先努力地爬了起来。 盛言闻费了点力挣脱了泥地,这回总算学聪明了,尽量挨着杂草和石块上走。 开场就闹了这么一出,两人还没抓到青蟹就经脏了一身。 盛言闻自知拖了后腿,只得主动拎着空空如也的水桶,“时老师,哪里找青蟹?” 术业有专攻。 盛言闻在拍戏、『射』击、骑马上都能称得上实力派,在赶海、抓青蟹这块实在是没有半点技巧点可言。 “仔细分辨脚底下的泥地,有椭圆形的小洞口或者长条的爬行痕迹,还有一些大石块p; 时洲将小时候得到的经验说出,没走两步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小洞口,他默默了盛言闻一眼,后者领会意图停了下来。 时洲俯下身子,利用带来的小铲子挖开洞口。 果不其,没秒就发现了一只肥壮的青蟹,他驾轻就熟地捏住了两侧的蟹钳,捕获示意,“言闻,你还是一只蟹。” 负责记录的编导完全没料到时洲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一只青蟹,她一边惊叹,一边拿起小本本写下时间点和内容,以便作后期亮点使用。 时洲将青蟹装入水桶,还不忘拿一些杂草垫着,“再找找,肯定还有。” “多扒一些杂草隔开,免得待会儿青蟹在里面架,万一弄掉了蟹钳,价格会低。” 盛言闻听着时洲轻却老道的经验之谈,瞳孔深处晃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探究—— 这样的时洲,和他以往见过的每一面都不一样,眼角眉梢都是自流『露』的、不含杂质的自信笑意,像是找回了么乐趣的小孩子。 带着点炫耀,又带着点想要被夸奖的期许。 盛言闻对上时洲的目光,并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时老师果懂得多。” 时洲上扬的弧度又扩大了一点,凑上前来,“嗯,我教你抓啊。” 盛言闻很想吻他,却碍于镜不得不停下冲动,“好。” 两人的相处氛围像是自带了一层屏障,是旁人轻易不能『插』入的。 工作人员保持着自己的职业规矩,没有轻易出扰,观直播的网友们也心满意足地吃着盛世时不时发来的糖。 盛言闻学得很快,没多久就掌握了要领,时洲走在前面寻找,他就负责提桶跟在后面复查。 两人搭配默契、运也好,再上有系统的秘密加持,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找到了九只大青蟹。 各个膏肥壮,连带来的水桶都快塞不下。 只能说,华国人骨子里就喜欢这种丰收后的满足感。 跟随的工作人员们得蠢蠢欲动,恨不得踩下泥地帮忙一起寻找,除之外,直播弹幕里的兴趣浓度也越来越高。 ——不知道么,着盛世一只接一只地收获青蟹,好爽好满足! ——沿海人表示经蠢蠢欲动了,这周末就拿着工具去赶海嘿嘿。 ——呜呜呜帝京人突羡慕这样的人生!接下来就是换青蟹赚钱了吧!这能卖多少啊? ——希望卖个好价钱,感觉自己在夫夫发家致富的电视剧! 时洲掂量了一下桶内的青蟹,点到止。 两人就近找了一个小水洼,稍微清洗了防水服上的泥渍,带着收获颇丰的青蟹往回走。 不到分钟,两人回到了福利院门口。 这个时间段的义工老师带着小孩子们做游戏,站在一旁的院长最先注意到了时洲的身影,连忙走近喊保安开门。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这是到哪里折腾去了。” 很显,她见了时洲还没完全清洗干净的防水服。 时洲当着外人的面,没有喊得很亲近,“崔院长,你,我们找到的青蟹。” 院长听见这话,笑眯眯地往桶里探了两眼,“这么多呢?你们年轻小孩的眼睛就是尖。” 说着说着,还『露』出一种自家小孩表现很好的骄傲感。 盛言闻静静着时洲和院长之间的交谈,等空闲时问了一句,“他们还没回来?” “现在还早,估计得等太阳下山回来吧。”院长替他们记得这次录制的任务,提议,“你们这野生青蟹要不拿去菜市场卖了?趁着新鲜有好价格。” 时洲有这个想法,盛言闻默契抢在他开口前问,“院长,菜市场在哪个位置?” “直走到第三个红路灯右拐,后走到就是。” 院长明确指路,估算了一下时间,“要去的话得趁早了,菜市场赶集也就那么一段时间。” 时洲听着和记忆里大差大错的菜市场位置,“走路去的话是不是有点远?” 一旁凑热闹的保安听了这话,好心说,“两位大明星,你们会骑摩托车吗?我把车借给你们。” 他指了指就停在门口的摩托车,顺手将放在桌子上的钥匙递了过来。 在收直播的盛家粉丝们立刻来了精神。 ——闻哥,上!到了你炫技的时候! ——哈哈哈哈给路人网友们科普一下,闻哥上部戏是刑警队长,人物设定就专门飚重型机车,他了拍戏还特意去考了驾驶证! ——闻哥,让大家忘记你在泥地最开始的狼狈样的机会来了! 盛言闻不知道自家粉丝们的另类应援,和时洲对视一眼后,干脆利落地接过了保安的车钥匙。 时洲连忙跟上,还不忘回和院长招呼,下意识地乖巧交代,“阿嫲,我们卖完就回来。” “欸,路上小心。” 盛言闻将水桶固定在车后座,又带着时洲上了车。 轰隆隆—— 摩托车的引擎发动,震出巨响。 盛言闻转交代,“洲洲,抱紧了。” 时洲双手环住恋人的腰,一点儿不怕羞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处,软,“嗯,抱紧了。” 说完,他还在镜不见的地方偏轻蹭了一下盛言闻的下颚。 轻吻夹杂着一丝痒意。 盛言闻一个没控制住,忘了等工作人员到位就飙了出去。 “……” 还没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无一例外地傻了。 直播的镜里,盛世骑着摩托车离开的身影随着距离逐渐聚成了一个小点,最终消失不见。 编导的场外音传了过来,“周导周导,盛世这边又跟丢了。” 耳麦里传来总导演哭笑不得的回话,“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开车去追啊!” 守在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着空无一人的镜,从短暂的惊讶中回神,迅速开启了全面调侃。 ——姐妹们,似曾相识的画面出现了!谁还记得第一大期的直播,闻哥骑马带着洲宝跑走了。 ——咱就是说,梅开二度。 ——节目组:对于各位嘉宾,我们是没有台本的。盛世:对于节目组,我们也是没有台本的。 ——无语了从哪里找来这么不配合的嘉宾啊!建议节目组今晚把他们关在小黑屋惩罚,没个三天三夜的贴贴不许放出来![涩涩gif] ——前面的姐妹,我及时放下了我的大刀,后顺手脱了裤子[危险发言jpg] … 两者的距离没有拉开太远。 等到摄像师和编导赶到菜市场时,时洲和盛言闻刚找到了一个空地小摊位,摄像器材一搬出来,摊子前渐渐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上了年纪的老人听说是明星卖东西,不由图个新鲜驻足观望,没有人敢轻易问价,只是用本地方言交谈着。 盛言闻没有这种小买卖的经验,他着别人工具齐全的摊位,又了他们孤零零的、装着青蟹的水桶,隐隐有些发愁。 “洲洲,我们……” 盛言闻还没开口,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大哥就走了上来,“两位帅哥,这青蟹怎么卖啊?” 普通话里夹杂着本地的口音。 时洲着来人提着的一大堆食材,微微思考后用本地方言开了口,“老哥,瞧你就是个识货的,这桶里的野生青蟹少得七八两肉,肥得一斤多。” “……” 包括盛言闻在内的现场人员都惊了,他们都没料到时洲会说本地话。 中年大哥还没回神,又听见时洲浅笑着吆喝,“你要是全部买去,连桶带蟹给你个吉利价,六百六。” 时洲利用系统查询过当地的物价,野生青蟹的价格常年在七八元一斤,这桶里的九只青蟹有些份量。 中年大哥原经做好了明星们不懂物价、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听着时洲给出的价格还有些回不过神。 这价格,买了真就是赚了! 节目组没有规定,时洲就温说明了意图,“这青蟹卖出去的钱都是要给福利院的小孩子们,你……” 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就大手一挥,“行!我买了!” 别的不说,光是时洲刚刚那标准的方言招呼,就让他觉得亲近接地。 “小兄弟,你也是福市人?” 时洲接过中年男人兑换递来的现金,似自地说,“算半个福市本地人吧,后来跟着父母出了国。” 工作人员和直播网友们恍大悟,而盛言闻握着车钥匙的手蓦攥紧,不由了过去—— 这是时洲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这事。 时洲对上盛言闻投来的视线,克制着心底那点说不上的忐忑,“……经很久没回来了。” 卖青蟹的钱收入囊中,比预计得要更早。 时洲一时间没有心去验赚钱的喜悦,眸光微微晃动,想又不敢盛言闻—— 不会是生了吧? 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坦身世呢? 盛言闻瞧出时洲瞳孔深处的那丝不安,存了半日的疑『惑』突冒出了一个未曾设想过的答案。 盛言闻果断牵住了时洲的手,“走吧,回家。” 没有怀疑,不去追问,更无探究,反而手心传递的温度压制了那点忐忑。 时洲一愣,“回、回家?” 盛言闻学着时洲不经意间透『露』的称呼,安抚的意味大于一切,“回福利院,找院长阿嫲。” “……” 听似平静的一句话,在时洲的心底掀起轩大波。 家? 福利院确实称得上是他短暂的家。 时洲不着痕迹地牵紧了盛言闻,不过直播镜的阻碍,暂时压下了很多心里话,“嗯,走吧。” … 两人回到福利院时,赶海的嘉宾大部队也经回来了。 宋莹莹着他们身上不算干净的防水服,乐得开口,“我说,你们俩下午一出福利院就不见了,这是哪里回来了?” 雅姐顺势接口,“我们赶海发现了好大一片沙和钉螺,捡都捡不完,要是你们在的话,还能多捡一些换钱。” 时洲实话实说,“去抓青蟹了,收获也不错。” 章许溪向盛言闻,提及一事,“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当地渔民,听说可以雇船出海捕鱼,费用按照一网算,盈利还是亏本都自付,你们要来吗?” 这一大期的主题少了点竞争的意味,反而多了丝群策群力赚钱的集感,毕竟都是要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的,自得想办法赚得越多越好。 盛言闻代替时洲应下,“可以。” 一群人就这事聊了聊天,转眼就到了晚餐点。 虽节目组规定福利院只包住、不包吃,心善的院长还是让厨房给嘉宾们做了一桌晚餐,不算奢侈,丰富够吃。 晚上七点半,直播准时关闭。 条件有限,五位男嘉宾只能分批洗漱。 淋浴完的时洲一浴室,发觉盛言闻一直守在门口,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的牛『奶』,散发着甜甜的香。 “去厨房讨来的牛『奶』,里面还加了一点蜂蜜,怕你换了环境睡不好。” 今晚他们男嘉宾是集分床住宿,这种况下,两人不好抱在一块睡觉。 盛言闻将牛『奶』递到了时洲的手上,“温的,你拿着暖暖手,免得大冬天的洗完澡又冷到。” 时洲的线里沾着软乎乎的水汽,“福利院的牛『奶』都是给小朋友准备的吧?我怎么能和他们抢东西?” 盛言闻回答,“就讨了这么一杯,等节目结束,我再私下给他们补回来,喝吧,这弄都弄好了,不喝了很浪费。” 时洲没拒绝,小喝了两口。 福利院发给小朋友的牛『奶』都是用本土牌子的炼『乳』泡出来的,这多来年都没有变过,还是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时洲被热熏得眼眶酸涩,忽地听见盛言闻温柔又耐心地开了口,“洲洲,你有没有么话要和我说?” “……” 时洲在热萦绕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下定了么决心,“言闻。” “嗯?” “我请你星星,好不好?” 盛言闻不会拒绝他的一切邀请,“好。” … 福利院里的孩子们都睡得很早,节目组‘入乡随俗’保持着相对的安静。 过了晚上八点,院里都经静悄悄了,时洲轻车熟路地带着盛言闻上了最顶楼,小心翼翼地开了阁楼的门。 时隔多年,福利院里的很多东西都经变了,包括阁楼内的摆设也变了,好在顶上的小方块天窗还在—— 仰透过天窗,隐约可以见零零散散的颗星星,没了以往繁星璀璨的盛景。 时洲有些失望,捧着牛『奶』轻叹了一,“不见颗星星了。” 盛言闻的目光依旧落在他的脸上,饶有深意,“那月亮也可以。” “嗯?” 时洲撤回视线,静静地和盛言闻对视,从未有过的静谧流转在两人的周围。 “言闻。” “我在。” “我……” 时洲设想到了很多种便于开口的措辞,真到了坦的关键时刻,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盛言闻仿佛洞察了他的心理,“不知道怎么说,那我替你说。” 时洲一愣,“么?” “宝贝,你不是没人要的孩子,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出身。” 直的话在语调的修饰下并不伤人,反而裹挟着时洲最需要的深暖意。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挨近了时洲,鼻尖蹭着鼻尖,“这些年,我们家洲洲经在很努力长大,后以最优秀的模样和我相遇了。” “……” 时洲的心理防线被一瞬击溃。 让他从小在意到长大的身世经历,以他从未设想的方式从盛言闻的口中说出。 趁着夜『色』,不受控制的眼泪砸进牛『奶』中,也砸在了无名指的婚戒上。 时洲哽咽了一,试图压着哭腔,“你、你怎么知道的?” 盛言闻用指腹轻轻蹭去那点湿润,叹息,“猜的,也猜对了。” 时洲强撑起自信他,低问,“没关系吗?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没关系吗?” 盛言闻心疼又无奈,干脆轻柔吻上他的唇以作安抚,“没关系,只要是你,么样都没关系。”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人生,却在命运的促使下有了交集,时洲步步坚持、步步选择使得他们得以相遇。 盛言闻心疼爱护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推开? 一吻完毕。 放下杯子的时洲牢牢圈紧盛言闻,半晌挑了自己认最重要的事,“言闻,无论是福利院和阿嫲,还是时家和我的养父母——” “他们是我的家人,也不全是。” 院长守护着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时氏夫『妇』护着心里唯一的那个孩子,再加上早早弃他而去的亲生父母。 时洲曾短暂地拥有过三个家庭,却也一个都留不下。 盛言闻强忍着心尖泛起的刺痛,郑重却深地给予回应,“时洲,我是。” 他是他的家人。 有他在的地方,亦是他的家。 .... 第97章 】“只是喜欢还不够”…… 福利院给出面积不大卧室里, 依次摆放着五张单人床,被单上印着卡通图案洗到发白,带着阳光晒过后独有清香味。 比起星艺人们通告时经常居住星级酒店差了很多, 但这已经是福利院能给出好居住条件了。 好在节目组这回邀请嘉宾们都不是‘作精’, 白天提出要集体住宿时都答应得很畅快。 盛言闻带着时洲回到宿舍时,刚过十点。 外侧单人床上趴睡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这次新加入飞嘉宾——演员薄扬。 除此之外, 南嘉靠在另外一张床上,他手里攥着一张类似于照片薄纸, 发呆地望着窗外夜『色』。 兴许是见了一点儿脚步声, 南嘉慢半拍地投来视线,他看清时洲和盛言闻后, 开口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也不回来了。” 盛言闻见这话, 低问,“许溪呢?他没回来?” 南嘉没遮掩, “嗯,直播结束后就追着人出去了,看样子今晚应该不回来。” 追着人出去了? 这家伙,不会是去找鹿然了吧? 时洲脑海中即划过一个猜测, 再对上南嘉目光时就彻底白了。 他轻吸了一口, 没说出什么不乐意话, 盛言闻牵着他手就微微用, “有些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盛言闻打量了一下靠窗两张单人床,转移话题,“洲洲, 我们把两张床合一下。” “啊?” 时洲看了一熟睡中薄扬,“不好吧,万一打搅到人睡觉怎么办?而且房间里还有镜头在呢。” 更何况,他们五个嘉宾睡一个房间。 早直播镜头一开启,要是被网友们看见他们两人合床而睡,岂不是又得闹出一些揶揄声? “轻点搬就吵不醒。” 盛言闻看着时洲因为身揭『露』后还隐隐沾红双眸,还是舍不得,“就我乐意黏着你,挨得近些,晚上好眠。” 时洲得耳根子发热,心里拒绝越发剩得少了。 盛言闻说得很轻,可惜卧室实在太过安静,还是被南嘉去了一耳朵。 南嘉早已经适应了自己电灯泡身份,催促,“时洲,傻站着了,盛老师这体型估计单人床施展不开,合着睡也没问题。” “……” 时洲不好意思地闷哼,忍不住勾抓了一下盛言闻掌心。 盛言闻带着他快步往里侧走,合将两张床并在了一块,落地时刺啦声不慎弄得有些大,可薄扬愣是没有被吵醒,看样子是睡得很深。 南嘉看清了时洲脸上一晃而过紧张,轻笑解释,“没事,吵不醒他。” “薄扬睡前还和我说呢,奋斗了五六年,好不容易靠着仙侠剧小爆了一把,公司把他工作安排得满满,还说这次上综艺就中间段放松 ” 来参加《游戏人生》前,薄扬已经近乎一天半没有好好合过了,今晚洗漱结束后,没聊两句沾床就睡。 南嘉估『摸』着时洲和盛言闻也要入睡了,干脆将手中合照贴身收好,从床上爬了起来。 时洲视线顺着他移动,“南嘉,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南嘉拿起携带而来吉他,尽量掩饰沉重心绪,“睡不着觉,拿着吉他找个安静没人地玩玩音乐,说不定有了灵感,新歌就这么出来了。” “你们先休息吧,晚安。” 南嘉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时洲望着南嘉莫名显得孤寂背影,心尖凝上一丝复杂—— 论起身,南嘉并未比他幸福多少。 父母离异,各自再婚,唯一疼爱他亲姐也以意不到方式离。 盛言闻见时洲一直盯着南嘉离去方向,眉心冒着些许不着调酸,“洲洲,人都走没影了,还看什么?” 时洲回过视线,看清盛言闻神『色』后偷笑一声,“酸溜溜,谁都没你好看,了吧?” “。” 老流氓,厚脸皮。 盛言闻将其中一叠被子垫在了床缝连接处,示意时洲往自己怀里躺,“……你是觉得南嘉今天情绪不对劲?” 时洲没到盛言闻会主动提及南嘉,不含糊,“你也发现了?我觉得他没有前三期录制精神,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时洲要去关心,但还没找到合适时机。 盛言闻对南嘉了解不多,一时也答不上来。 时洲窝在盛言闻怀中,兴许是坦白了自认为在意身,他现在内而外都轻松了不少。 时洲略做思考,还是打算将一切事情补充完整说给恋人,“言闻,你知道我哥是怎么去吗?” “之前你和我说过是意外去。”盛言闻猜测,“是车祸?” 如今他已经知道了,时洲口中‘哥’并非亲兄长,而是养父母孩子。 时洲微微摇头,用彼此能见声量回答,“不是,是坠海。” “……” 盛言闻神『色』微变,“坠海?” 时洲继续说,“我哥十七岁那年成了一家经纪公司未出道签约艺人,十九岁那年在公司团建时出了事。” “具体情况我不敢多问,只了解到是意外坠海,救援搜寻了很久都没找到。” 盛言闻见这话,又一次联到了时洲身上,“所以,妈一直不同意你进娱乐圈?” 时洲颔首,“有这个原因在吧,不过说到底,她是让我按照她意愿活着。” 盛言闻无声喟叹,只是将时洲抱得更紧了一些。 “上回拍摄中『插』广告时,你不是撞见我和南嘉在洗手间门口聊天了?” 时洲主动提及这事,因为他能感受得出来——在自己没式表达心意前,盛言闻曾经在意过这件事。 盛言闻低应一声,没『逼』问。 时洲斟酌着措辞开口,“其实,我也是那次知道,南嘉姐姐和我哥生前认识,年意外事件里出事并非只有我哥一人,还有……” 盛言闻懂他保留,“南嘉姐姐?” 时洲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他之所以将这事简略说过盛言闻,一是因为信任恋人不是嘴碎外传人,是不对方心里留下疙瘩。 盛言闻眸底晃过一丝微光,追问,“这是多少年前事?什么经纪公司?” 时洲了,“得有十五六年了?什么经纪公司我不知道,娱乐圈更迭那么快,如果不是北斗、华域这样老牌公司,估计早没了?” 这事是时氏夫『妇』心头不可磨灭疤,时洲自然没办法详细问。他曾因为好奇上网查找过,但时隔已久,几乎搜寻不到什么有用消息线索。 “比起我,更在意这件事人是南嘉。”时洲起南嘉初提及往事神,猜测,“他或许知道得更清楚。” 盛言闻接话,“他就算知道得再清楚,你也主动去问,除非他愿意亲口和你说。” “嗯,我白。” 亲人意外逝,对谁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他们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好奇而去刺探人创伤。 盛言闻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南嘉未来和你提及了相关联事,你也不用告诉我。” 时洲一怔,“我以为你在意。” 盛言闻亲吻了一下他额头,“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会非常在意你和南嘉间秘密,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信任我。” 盛言闻不会往外说,但同样无心探究详细,毕竟南嘉信任人是时洲,而非他本人。 时洲知道盛言闻顾虑,低应,“嗯,我知道了。” 两人说话声悄咪咪,而隔了两张床薄扬依旧睡得深沉。 时洲窝在盛言闻暖烘烘怀中,浑身舒坦,“言闻。” 盛言闻感受到他依赖,回应含着笑,“嗯?” 时洲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吻着他喉结痣,逐字吐『露』音带着点不经意撩拨,“我、好、喜、欢、你、啊~” 盛言闻身子一瞬间绷紧。 他将被子扯过两人脑袋,在彻底笼罩昏暗中哑声试探,“只是喜欢?” 鼻尖和鼻尖轻蹭着,交融息卷起一丝撩人情/欲。 时洲息一颤,莫名期待恋人吻,“嗯?” 盛言闻似有若无地蹭了蹭他嘴角,不依不饶,“就只是喜欢?不够。” 时洲软乎哼唧,“我……” “我爱你。” 盛言闻抢先一步开了口,重重吻上他唇。 舌尖轻车熟路地刺探,撬开牙关,细致地『舔』舐照顾着每一处温润,哪哪儿都不肯放过。 时洲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被欺负颤音,被盛言闻及时喊停,“嘘,宝贝,小心吵醒人。” “……” 时洲敏感一抖,神在昏暗中多了一丝无措和埋怨,盛言闻分说着让他克制话,可手上动作丝毫没见停下。 “,弄脏。” 这里是福利院,是他小时候长大地方,不能『乱』来。 时洲声线带着天生凉意,可每遇到这种事,总给人一种又禁欲又勾引欲/望感。 盛言闻又吻了吻他,规矩停下了作『乱』手,“好。” 两人交换了一个安静到极致,也浓烈到极致吻。 许久后,盛言闻抱闻时洲从闷热被窝中探了出来,胸膛还带着情浓后轻微起伏。 “睡吧,洲洲晚安。” 时洲靠在盛言闻怀中,侧耳倾着他于自己渐渐重合心跳声,“老公,晚安。” ——我也爱你。 今天早起赶飞机,落地后又面对劲头录了大半天真人秀,到晚上时还坦白了自己身。 折腾到现在,身体疲惫,心轻松。 时洲入睡得很快,直到意识朦胧之际,离开房间南嘉都没有回来。 … 次日一早,时洲和盛言闻赶在开播前起床洗漱,又开始了新一天渔猎赚钱新任务。 总归是在这片地长大孩子,时洲对赶海之类事情比其他嘉宾都要更了解。 他就近找到了家渔户,用五十元就换得一条螺网和一张普通渔网一天使用权,顺带还用本地方言找渔民大叔询问了一下附近水域情况。 盛言闻心甘情愿地充劳,提着一堆网子问,“去哪儿?” “先把螺网放置在海边,到下午退『潮』了再去收,刚刚那个阿叔不是说,过了那座大桥后会有个废弃水塘吗?我们下网抓罗非鱼。” 时洲还记着直播间里网友们,心情较好地充起了科普员。 “这种空心螺串联网绳是专门用来抓八爪鱼、小章鱼,为了躲避一些天敌攻击,它们常常会寻找这种坚硬螺壳、贝壳作为住房。” “至于罗非鱼,俗称是非洲鲫,繁殖很快,是可以食用。”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现在年轻人已经很少体验这种生活了,但这些都是时洲小时候为珍贵回忆和知识。 盛言闻视线一直落在时洲脸上,牢记着爱人每一次展『露』笑意瞬间。 比起聚少离多那两年,他竟然也有了种苦尽甘来满足感。 时洲经验足、懂得多,加上系统小十五暗中技能加持,第天夫夫两人还是收获颇丰,赚了盆满钵满,甚至在微博上喜提了新热搜。 转就到了直播后一天。 因为约定了出海捕鱼,凌晨不到五点,全体嘉宾和节目组就已经集中在了私家渔船上。 渔船很快就出了内海。 因为海上信号受限,节目组无法开启实时直播,但为了以后录播,拍摄还是得继续。 宋莹莹和雅姐人没有出海捕鱼经验,上船出海后显得尤为兴奋,甚至在撒网后还开启了海钓模式。 海面上风浪有些大,颠簸感十足,原本算是核心主盛言闻和章许溪纷纷中招,出现了不同程度晕船症状。 两人无心夸张宣扬,只是趁着渔网还没上捞空闲时间回到了船舱内休息。 时洲看着盛言闻吞下晕船『药』,眉间担忧没有散去,“你晕船怎么不早说?都怪我,怎么连这事都不知道。” 盛言闻忍着不适晕眩感,轻笑,“不怪你,我自己也没料到。” 以往他以轮渡形式出国游玩,从未出现过这种症状,这回大概是这类中型渔船颠簸大,加上拍戏时受伤耳朵留了后遗症,所以会出现晕船现象。 时洲看了一时间,开口,“还有半小时收网,你好好休息一下。” 录播少了很多拘束,确了要休息盛言闻和章许溪干脆摘了耳麦,没被导演组盯着一直拍摄。 时洲还在忙着往恋人耳后贴晕船贴,“动。” 盛言闻没忍住,偏头吻了吻他下颚,“谢谢宝贝。” 时洲无奈哼声,“闹。” 靠在对面位置上章许溪没看,忍着那点羡慕移开目光。 时洲安顿好晕船盛言闻,忽地瞥见了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南嘉,『色』微变。 盛言闻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低声示意,“你去看看?” 时洲有这个法,点头后走出了船舱,这会儿海上风浪有些大,迎风走时偶尔还能感受到丝丝凉意。 南嘉见脚步声,侧身看了过来,“时洲?” 时洲靠近站定,“看你一个人站在这里,所以来看看。” 他注意到南嘉已经关闭耳麦,干脆也关了录制键,开门见山地问,“从这期开始录制,我就觉得你情绪一直不对,南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南嘉没有及时回答,只是默默地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照片,这下子,时洲终于看清楚了这张合照内容—— 合照上女孩子坐在旋转木马上笑容媚,而在她身侧玩具马上还坐着一个男孩子。 是南嘉和他姐姐南瑶。 无需猜测,时洲就确了身份。 南嘉摩挲着已经泛白照片边缘,笑容有些晦涩,“说起来,这张照片还是你哥帮忙拍。” 在南嘉十岁生日那天,南瑶和同为训练生时昼带他去了游乐园,而这也成了他们姐弟间后一张合照。 南嘉望着暗中汹涌海面,神情中涌出一丝痛苦,“时洲,你说不会游泳人被推进海里时候该有多绝望?” “……” 时洲心头一怔,抓住关键词,“推、推进海里?” 南嘉捏着照片指尖用到泛白,“初公司给出回复,说他们是在规定海域玩快艇时不慎被掀翻掉落,可我不信!” “我姐不会游泳,更不可能没穿救生衣就去玩这种危险项目,更说还有你哥在。”南嘉质问声里带着颤意,“你说,什么情况下会两人双双坠海?还死无踪迹!” “……” 时洲对上南嘉短时间内弥漫上红意双眸,又被突如其来提问给打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因为只有站在台前,我可以拥有更多人,用人来稳固自己事业,更有资格做我必须要做事。 时洲突然回起南嘉首次在天台花园时和他说过话,那时他没有细,可如今终于还是窥探出了深意。 “你意思是,我哥和你姐坠海是人为?” “是,就是人为!” 南嘉往后看了一无人靠近甲板,低声清晰透『露』,“时洲,我不知道你爸妈和你透『露』了多少,但我能很确地告诉你——” “年那家公司叫拢梦传媒,在事发后不到半年就注销了全消息,连带着那一批签约训练生或解约、或划分到了其他公司。” 然,娱乐圈里能熬出头人少之又少,那批人现都已经离开圈子、回归到普通生活了。 “十几年前网络消息还没现在那么发达,搜寻无果、警方确认了一圈人说辞判定是意外坠海,公司很快就给了一笔还算优渥但可笑赔偿金。” “再然后,所有消息都被压下去了!时洲,我不知道你父母信了多少、是不是认命了,但我不信也不认!” 南嘉知道,自己一个游离在外普通人,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核心,于是,他选择用直接方式、拼了命进了这个圈子。 趁着南嘉回忆说话时间,时洲已经利用系统搜索了一下‘拢梦传媒’基本消息,果然如对方所言—— 网上根本查不到‘签约未出道艺人坠海’一类咨询,就连这个公司以往消息也如同大海捞针。 “你知道我为什么签约现在这家经纪公司吗?因为现在执总监是年拢梦传媒员工之一,他也参与进了那次团建。” 时洲蹙眉,“你打出消息了?” “一开始,我怕暴『露』意图所以很谨慎,到彻底靠人和作品在公司里站稳了脚跟,我算有了式接触机会。” 就在《游戏人生》录制前期,南嘉借着新专辑策划名义请了一大帮人聚餐,其中就包括他要求前来坐镇执总监杨轩。 “我以保护嗓子理没有喝酒,又借机找了单独相处机会,这个老狐狸喜欢好话,我把他吹捧到了天上,总算从他醉口中套出了一点消息。” ——小南啊,你们现在好混多了,有点实、有点颜值,要是愿意话找个金主捧捧,再做个营销,起来是分分钟事,哪里像以前啊? ——年小年轻们签约了公司,要是不话那可是得吃苦头了,连命都有可能搭进去。 ——说来说去,这娱乐圈背后都是资本天下!只能说,现在资本还算收敛点了,要是放在十来年前,资本那可是能一手遮天。 ——我和你说,不信啊!我刚入职场时候就有一起,说好公司团建,就是给资本大佬们找乐子,一个不配合连人命都闹出来了! “杨轩说了没几句就闭紧嘴巴睡过去了,但我知道他不是在扯瞎话。” 从那个晚上起,南嘉满脑子就被这一番话占据,这同样是他近心不在焉原因。 “时洲,我姐是这个界上唯一对我好人,同样是失去了至亲哥姐,你能理解我感受吗?” “……” 时洲神『色』复杂,一时没办法说自己身,但他知道南嘉失去亲人痛苦是远胜于他。 南嘉没有怪罪还有沉默,只是艰难承认,“其实我私下查过盛老师家背景,从录节目到开始接近你、套话都是带了目。” “对不起,可我实在是走到了死胡同,没有办法了。” “时洲,你比我更清楚盛家北斗影视在娱乐圈里地位和人脉,我能不能请你和盛老师帮帮我!我一个人能实在有限。” 南嘉不愿意和娱乐圈内所谓金主妥协,因此一直都是在单打独斗,可他必须承认,资本员比她象强大、可怕。 时洲看出南嘉欲言又止,“南嘉,你直说吧,让我和言闻做什么?” 南嘉见时洲没有怪罪他心机,微送一口,“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我请你们帮我查个人。” “谁?” “年皓龙影视资本执董事。” 第98章 】“我知道啊我一直有…… 转眼就到收网的时间。 摄像师们扛着各自的设备, 各自将镜头对准每一位嘉宾。 起吊机咔呲咔呲地运作起来,放下去空『荡』『荡』的两张大网运气地遇上鱼群,收满满当当的爆网, 连本带利地全部赚翻倍。 一股海鲜的咸鲜味游离在船内, 嘉宾兴冲冲地按照渔民船长的指导开始划分物品,等到渔船驶进收货码头—— 年纪和资历长的雅姐才代为买卖、收钱。 收货码头在新区,福利院的地址在老区, 等到‘赚钱任务’结束,大才选择包车原路返回。 上车时, 时洲和已经在第一排落座的南嘉打照。 短暂的眼神对视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事情,查总归是要查的, 只是再怎么急切都要等到这期录制结束,要不然节目组人多眼杂的, 被人误听去不好。 时洲没有说话,走到后一排坐下, 盛言闻一既往地挨着他。 转场间隙,氛围一贯比正式录制的时候更加轻松,时洲将思重新放回到盛言闻的身上,低问, “还晕着难受吗?” 盛言闻回答, “没事, 吞『药』就好不。” 时洲他『色』有所恢复, 悬着的终于放下。 车子驶出码头,眨眼路程过半。 坐在斜对的薄扬望着窗外整齐划一的迎海别墅,随口赞叹,“这新区的海边别墅区建得好啊, 天天吹海风舒服。” 负责开车的司机很热情,瞧一眼后视镜介绍道,“这片别墅区建十几年,刚开始那房价就炒到天上。” “能买得起这片地的买主大都是外地有钱人,海市啊、帝京啊,平常有节假日过来度度假的,里泳池啊、花园啊一应俱全,走几步路还有私沙滩……” 时洲和盛言闻肩贴着肩,听司机的介绍后偷笑道,“止啊,各种果树花树都栽满。” 小时候他和鹿然还偷来过一回,因为攒得三块零花钱不够在水果摊里‘豪横’,只能悄咪咪在这有钱人瞧不上的果树上换一吃的。 盛言闻低笑,抵在时洲的耳畔低反驳,“其实里也没司机那么好,迎着海建别墅,刮风下雨就糟糕,只是偶尔度假但长期不打理,房子就『潮』得不像话。” “嗯?” 时洲看过去,用蹙眉代替问话。 盛言闻实话实说,“不怕笑话,爸妈当年就是司机口中的‘有钱人’之一。” 时洲一惊,“盛在这里有房子?” “嗯,我小时候来玩过两三回,后来……”盛言闻眸光微晃,改口,“后来这房子怎么处置得不清楚。 要不是看别墅区的大门觉得眼熟,他险就要忘记这回事。 倒不是盛言闻凡尔赛,盛一直以来财大气粗,以往假期出门游玩的住宿地不缺的就是自房子,或者住自投资的星级酒店。 盛言闻伸手去勾时洲细长的手指,默默摩挲把玩着,“要是知道在这里长大,当年我就应该多来几趟,说不定我们能更早认识。” 时洲尖泛起一抹微妙,口中却说,“哪里能那么容易认识?阿嫲不让我们这小孩子随便出福利院,怕出事。” 除抓青蟹,那就是每月中旬去码头采购海货,那也都是听话的小朋友才能跟着出门逛逛。 “会的。” 盛言闻坚持自己的看法,他趁着前排座椅的遮挡,唇侧轻轻触上时洲的耳朵。 “有缘分的人,总该遇的,就比我和。”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的酥麻一路延伸,搅弄得潭涟漪。 时洲瞥两人款式一致的婚戒,欣喜地反握住恋人的手,“嗯,总该遇的。” 就像是什么都还没有经历的他穿越到五年后,照样会在相处中对盛言闻动、产生难以割舍的爱意。 -- 车子停在福利院的门口,直播重新开始。 众位嘉宾各自抽签带着八位小朋友聊天玩乐,后才将赚来的钱合在一块上交,节目组按照约定翻倍爱基金全权交给崔院长。 三小时后,后一期的录制任务总算结束。 盛言闻趁着时洲备采的空隙,独自一人前往院长办公室。 敲门响起。 正在填资料的院长抬头,看盛言闻的那一刹那有诧异。 盛言闻站在门口,低询问,“院长,方便和您单独聊聊吗?” 院长早已经从时洲的口中确认盛言闻的身份,连忙接话,“盛先生啊,当然方便。” 没有录音耳麦的禁锢,盛言闻也没绕弯子,“院长,洲洲算是您带大的,今我是他的伴侣,您对我不用太疏离,喊名字就行。” 院长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小洲和说?” 盛言闻颔首,说话的态度依旧礼貌,“嗯,我前两天刚知道的。” 院长不疑有他,关起门来说话,“小洲呢?要不要喝点什么?” “小洲还在备采,我没告诉他就上来找您。” 盛言闻简单解释,表自己的来意,“院长,有事情洲洲没有细说,我怕触及他底的伤疤没有直接问……” 可他实在很想解爱人的过往,所以才不请自来。 院长听懂盛言闻的未尽之言,示意他坐下,“小洲这孩子,是可怜的。” 盛言闻微微蹙眉,等待着院长接下来的陈述。 “当年,我刚从上一任的院长手里接管福利院,小洲算是我亲自接手的第一孩子吧。” “六岁不到的孩子,背着小书包、手里抱着一空空的杏仁『露』的瓶子就被警方带过来。” “警方告诉我,小洲的外公外婆早就没,他舅是赌鬼,输钱后的高/利/贷全都是拿亲姐的名义借的,至于亲生父亲一直不清楚去向,小洲妈妈生前也不对任人提及……” 时洲的亲生母亲在生前打着三份工,一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拉扯孩子本就不容易,况遇上不争气的弟弟,输钱喝酒就三天两头闹。 母子俩人被讨债鬼『逼』得走投无路,连父母唯一留下的小房子都拿出来抵债。 有时候,弦绷到一定程度就断。 “小洲妈妈是跳桥没的,她给小洲的书包里装着孩子的身份资料,还有五十八块五『毛』钱,应该是她后的积蓄。” 再苦再难的生活,咬咬牙就能挺过去,可实在挺不过去呢? “……” 盛言闻说不上话,从未有过的酸涩感堵在他的头难消。 “小洲妈妈离开前,骗小洲坐在店门口等着,他一直从白天等到晚上。” “头一天晚上店主前就觉得不对劲,但小洲警惕『性』强,没等她上前就怯生生地就抱着瓶子跑远……” 院长抹抹眼泪,无比唏嘘,“真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人是在哪里过夜的。” “第二天店还没开门,他又坐在小阶梯上等,店主开始以为是故意丢养,所以才选择报警。” 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时洲进福利院后一直安安静静的,不哭也不闹,就抱着空瓶子坐在角落里。 “我尝试和他交流,问他为什么要拿着一饮料瓶不丢。” 院长晦涩地顿顿,依然记得当年那番让她疼无比的话。 ——妈妈说等我把瓶子里的杏仁『露』喝完,她就来带我回。 ——空瓶子不能丢,万一妈妈不要我怎么办? “后、后来呢?” 盛言闻下意识地追问,才现自己的线早在不知不觉间浸上湿意。 “后来啊,小洲自己就知道,再也没有追问过他妈妈为什么不来接他。”院长唏嘘不已。 进福利院的孩子懂得都多,时洲一直就不爱讲话,吃饭睡觉都喜欢缩在角落。 “他从小就长得水灵好看,又没身体和智力上的缺陷,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容易找到新的领养庭的,但我瞧出他压根不乐意,甚至还故意养长头遮脸。” 曾经的时洲不说,院长也猜得出,他还期盼着自己的人还能来接他,所以一直不愿意和陌生的所谓的‘养父母’离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福利院里待的日子长,时洲自己也就白—— 不要他的人,永远都不要他。 “后来,小洲愿意跟着时氏夫『妇』走,我比谁都觉得意外,这养六七年,我早把他当自孩子看待,所以私下偷偷问过他——这回为什么愿意被领养。” 盛言闻低问,“洲洲怎么说?” 院长看着盛言闻,一字一句,“小洲说,愿意领养他的那么多人里,她像自己的妈妈。” 楼可芩给时洲的第一眼,像他记忆中的亲生母亲,所以他愿意信任对方所言都是真的。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攥紧拳头,脏抽痛更盛。 院长语气复杂,“小洲被领养的那一阵子,正是我们福利院资金拮据的时候。” 年纪小的孩子不懂,但时洲懂事。 他知道省下自己一口饭,再有时氏夫『妇』爱捐赠的领养善款,院里就能缓过来一阵。 “我瞧着时氏夫『妇』都是知书达理的温和『性』子,交上来的领养条件挺不错的,他们还说要带小洲去国外生活。” 院长送走每一孩子的初衷,都是希望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安稳日子,时氏夫『妇』的领养条件在她看来已经是上等。 “小洲出国后还给我打过两次跨国电话,前三四年也能收到他寄来的信件,再后来就没有联系……” 院长平静回忆着,言语间没有半点埋怨,“我知道他好,里就开。” 盛言闻看清院长眸底的光亮,没有多说。 谁能想到呢? 楼可芩会透过时洲去怀念另外一位已经逝去的孩子,还以爱之名在他成长的道路上施加各种压力。 盛言闻忍着酸涩和复杂,改变话题,“院长,有洲洲小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院长回答,“有几张的,但去年福利院重新装修后,很多照片相册都被我带回去,我们先加微信,等过段时间我回老房子找出来给看。” 盛言闻点点头,“好,那麻烦院长。” “不麻烦。” 两人顺利交换微信。 盛言闻估算着时洲备采快结束,礼貌示意后正准备离开。 “言闻,等一下。” “嗯?” 院长抬头对上盛言闻的视线,略微迟疑两秒,“说句里话,这年我带过那么多孩子,看得比大多数人都看得白。” 像时洲这样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他们打从底对身世和庭都有一定的自卑理。” “小洲这孩子打小思就细腻,很多话藏在底不到后一刻是不会说的,要是们以后闹矛盾,千万别和他闹冷战。” 盛言闻看出院长对时洲的真关切,微笑以应,“院长,放,我白的。” 院长识人无数,瞧着盛言闻不像是花花肠子,她微微定,“就当是我偏自孩子,盛先生,请一定好好对他。” 盛言闻毫不犹豫地接话,“会的,这次录制比较突然,等到春节假期有空,我带洲洲来给您拜年。” 听盛言闻默契说出和时洲类似的话,院长笑笑。 “好。” … 盛言闻回到一楼时,现备采结束的时洲正在走廊上观望。 四目相对,两人同步朝着对方疾步而去。 “言闻,这是去哪里?我找好半天,我和说……”靠近的时洲没等口中的话说完,就被盛言闻拦腰搂紧走廊边上的一间活动小室。 啪嗒! 房间门利落上锁。 盛言闻单手就将时洲抱上一张小课桌,然后以从未有过的力度牢牢抱上去。 “……” 时洲慢好几秒,才从突其来的拥抱中回过神。 他抬手触上恋人紧绷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言闻,、怎么?” “没事,就是想抱抱。” 盛言闻线里压着一丝不显的颤抖,拥抱的力度却没放松,“洲洲。” 时洲缩在他的怀中没挣扎,“嗯?” 盛言闻偏头又喊,“洲洲。” 时洲听出他孩子气的执拗,“我在呢。” 盛言闻没说话,只是陷在院长的回忆中出不来,他以往不会去幻想一不切实际的事情,可现在没由来地想要一小时候的爱人—— 无论是在台阶上孤零零等待的时洲,还是抱着空瓶子缩在角落的时洲,又或者长遮的时洲。 一切成长路上的时洲,他都想要到。 在福利院的短短三日,时洲把为数不多的关于童年的好回忆都分享给他,却对那痛苦和不安只字不提。 就像异国的那两年,被养父母‘压迫’得难以抽身、临近绝望,却不愿意和忙于拍戏的他倾诉一丝一毫的煎熬。 时洲越是这样,盛言闻就越疼。 盛言闻觉得喉咙难以遏制地更咽一,轻却坚定,“洲洲,以后有我。” 两人相识五六年,情啊爱呀的话他们早已经说很多很多,但第一次像这般—— 夹杂着难以消弭的疼,千言万语都落为这句简单的承诺。 时洲终究还是猜到盛言闻‘情绪化’的原因,眼眶莫名跟着酸,“我知道。” 我一直有呀。 时洲曾经暗中思索过,果真到系统所说的时间节点,自己应该怎么取舍? 今,答案很然—— 时洲愿意留在现在,和盛言闻携手去过未知的人生,但他也愿意回到五年前开始的起点,真正去把握从相识到相爱的每一刻。 因为只要终点是盛言闻,他就能无畏无惧。 也不知道是谁的微信震动响起来。 盛言闻终于松开时洲,亲吻一下他的脸颊,“脸怎么那么烫?” 时洲哼埋怨,“是抱得太紧,喘不过气。” 盛言闻沉重的情终于破开一丝轻快,“那刚刚不挣扎,还任由我抱着?” 时洲反过来吻他一口,坦然又勾人,“我想被我老公这样抱着,不行吗?” “行。” 盛言闻抚『摸』一下他的胎记,“我洲洲想怎么样都可以。” 微信的来电震动停下,没几秒又传来消息提醒。 时洲拿出手机才现是南嘉来的,未能及时接通的电话下留一条文字,透着彼才知道的隐秘。 ——时洲,我还有推不掉的舞台通告要马上赶飞机离开,那件事就拜托。 盛言闻没有窥视时洲的微信屏幕,只是后撤半步打开门锁,“走吧,时间差不多,我们还得去机场。” 时洲从桌子上跳下来,主动提及,“南嘉来的消息。言闻,等今晚到后,我正好有事情要和商量。” “好。” … 十点刚过,飞机准时在海市机场落地。 盛言闻和时洲上回是自驾前来的,私车还停在负二层,憨憨和其他工作人员包车回市区,离开前意交代。 “洲哥,安姐说元旦前后都没有通告,让好好休息!《游戏人生》节目组五号要举办游轮杀青宴,提前一天我们再和对接。” “好。” 时洲挥手和自团队告别,跟着盛言闻回到车中,车门一关,又是两人的独处空间。 时洲释重负地叹一,“总算没外人。” 下一秒,盛言闻的手机就传来文件资料,他看清附带的内容文字,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洲洲,等一下。” 时洲瞧恋人的神『色』,不打搅地点点头。 与同时,脑海中的系统也在这时间点上线,【洲宝,我已经查到李达和他幕后雇主的消息!】 李达,就是当年《骨鉴》道具组的实习助理,在剧组的化名是李一石。 时洲立刻重视起来,【嗯,说。】 很快地,虚拟板上就多出一叠资料,为方便时洲在短时间内彻底解,系统尽职尽责地开启解说。 【洲宝,李达六年前从海外的地下黑拳管被人花钱‘赎’出后,没多久就去考职业保镖的资格证,但奇怪的是,他的资料并没有输入到任一安保公司。】 所以,系统五天前才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找到全部的相关资料。 【长时间深入追踪后,我现他的‘工作’信息转好几次,像是故意的,后才出现一叫‘赛奥’的华裔身边。】 系统通过公共场合监控的貌截图,高清化后和资料库的比对现—— 这位叫‘赛奥’的华裔的中文名是秦易。 秦易? 时洲盯着这完全陌生的名字,随即听系统补充,【洲宝,我暂时没办法确定李达出现在《骨鉴》剧组和秦易有没有关系,但我现秦易和赵彦青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 “赵彦青?” 时洲看着这陌生又听着耳熟的名字,下意识地低喃出来。 话音落地,盛言闻就看过来,“洲洲,知道?” 时洲的思绪拉扯回来,“什么?” “赵彦青。” 盛言闻重提这名字,干脆将刚刚拿到手的调查资料递给他看。 “我想着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应该不太记得赵彦青这号人物。” 盛言闻一边动车子,一边将当年和赵彦青相关的事情大致说给时洲听—— 宋宴利用赵彦青对时洲下套的酒局、赵彦青对时洲的龌龊思,以及赵彦青砸钱亏本的影视项目,桩桩件件。 时洲听盛言闻的提醒,渐渐反应过来。 穿越至今,他没和赵彦青有过正式交锋,唯一的印象就是查找当年‘酒局风波’的新闻上看过,怪不得这名字给他陌生又眼熟的感觉。 时洲重新低头看起手机屏幕,意外现盛言闻调查到的内容和系统给予的相差无几。 “言闻,觉得《骨鉴》的车祸是赵彦青对我的意外报复?李达是他雇来的?” 盛言闻微微摇头,以直觉说,“比起空有花花肠的赵彦青,还有一人更值得怀疑。” 时洲领悟,“秦易?” 盛言闻不否认,“是,赵彦青是被下半/身控制的投资商,专门靠资源包养情人。” “当年投资连亏几亿,还被我偷查出税务上的问题,前后糟事连在一块,眼看着都到要破产清算的地步。” 他顿顿,在三岔路口转弯,“反观这秦易在国外的影视投资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但在国外没有一点儿水花,不觉得奇怪?” 时洲想起资料上的笼统内容,“秦易在国外待说有十五六年?果他有隐藏,再往前的资料能查到吗?” 当年网络消息没现在那么达,就算是系统要查,恐怕都还要费一功夫。 盛言闻看他一眼,断定,“有人会知道的。” 时洲好奇,“谁?” 盛言闻微微勾唇,加快车速开出去。 -- 半小时后,盛书房。 穿着睡衣的温兰将水送进来,隐隐担,“言闻、小洲,大晚上的怎么跑来?没出什么事吧。” “没,就是有影视项目,孩子们来问问。”盛丛云接过妻子递来的温水,给出一稍显安饭理由。 “天不是要去舞蹈大赛当评委吗?早点睡吧。” 温兰知道是借口,但还是压下疑问,微微示意后离开书房。 既然孩子不方便直说,她就暂时不打听,只要不给他们添麻烦就好。 房间门被重新合上。 盛丛云眉眼间的严肃一瞬攀升,示意盛言闻和时洲坐下聊天,“们刚刚说得是真的?当年小洲剧组的车祸是人为?” 盛言闻回答,“还不能完全确定,只是深入调查后现很多事情太巧合。” 盛丛云眉隆起,直言不讳,“我知道们说的这秦易,比我小没几岁,以前在圈子里也算狠角『色』。” 盛丛云接管北斗影视将近三十年,对华娱圈幕后的人物解甚多。 “们知道二三十年前,除北斗影视,还有哪影视资本在圈子里吃得开吗?”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一眼,不太清楚。 他们的年龄就摆在这里,哪里能事事都掌握? 盛丛云也没打算从两孩子的口中得到答案,告知,“皓龙影视资本。” “虽然这上的法人着赵隆丰的名字,但幕后真正掌控管事的人是秦易。” “……” 话音落地,时洲的脸『色』跟着一变。 他的脑海中顿时冒出南嘉不久前的恳求—— “时洲,我想请们帮我查人!” “当年皓龙影视资本的执行董事,当初昼哥和我姐的经纪公司是挂名在皓龙旗下的!” 第99章 】“宝贝开个门”…… “皓龙影视资本?” 时洲一字一字重复着这个投资公司的名字, 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 盛言闻察觉出他的不劲,低问,“洲洲, 怎么了?” 时洲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解释那么多, 微微摇头后将注意力落回到盛丛云的身上,“爸,你秦易这号人物, 有他背里掌控的皓龙资本了解多?” 比起上回的见面,时洲的这声‘爸’喊得格外然。 盛丛云心底冒上一点儿舒坦劲, 继续说起正, “秦易是赵隆丰的大儿子,也算是赵彦青同父异母的哥哥。” 盛家能在娱乐圈幕后站稳脚跟, 知道的然比寻常人都要更深更多。 “我听说,赵家最开始是经商起家的, 后来赵隆丰和秦易的母亲未婚先孕、奉子成婚,赵家才算半只脚踏进了娱乐圈。” 盛丛云怕两个孩子不了解, 解释得很详细,“秦易的母亲秦安是当有名的影视歌三栖艺人,手里头的人脉不。” 最开始的华娱不像现在资本横行,能出名的艺人除了要有真才实干, 背里靠得是相关机构的官方支持。 赵隆丰娶了秦安, 明面上是女明星嫁入豪门, 背里更是豪门借她搭上了更多人脉。 不到三的时间, 赵家就在秦安的助力下在娱乐圈幕后站稳了脚跟,投资拿下了不影视版权。 时洲想起秦易和赵彦青同父异母的关系,“赵隆丰和秦安后来是离婚了?” 盛丛云颔首,“具是个什么情况不清楚, 反正圈子里盛传秦安是个强硬子。婚前赵隆丰愿意捧着她,弄大她的肚子是有所图。” “后来赵家根基稳了,赵隆丰本暴『露』,秦安抓到了赵隆丰出轨,一来二去就散了。” 秦安一气之下离婚,将亲生儿子的姓从赵改成秦,就是现在的秦易。 盛丛云抿了口温水,将扯远的话题挪回来,“当,二十岁出头的秦易就夺回了赵家的掌权,这纷纷扬扬传了好一阵。” 赵隆丰分明气狠了,但是受制于己这个大儿子的威压下。 “说起来秦易接管赵氏资本后,暗抢了我们家好几个项目,那时已经接手北斗的我派人查了一下,只能说秦易背里是有些见不得人的本——” 盛丛云顿了顿,眸底钻出一丝有的不屑。 往回数个二十,盛家和赵家同样都是华娱幕后的资本翘楚。 两家明面上相安无,背里难免存在一些竞争,因此于‘家’的底细不能算是全部了然,也是能知晓几分的。 盛言闻和时洲视一眼,是前者先问,“爸,你说的秦易见不得人的本是指什么?” “能有什么?利娱乐圈的掩护做些权『色』交易。” “皓龙投资的法人是赵隆丰,但由秦易幕后『操』控,握着钱权,但要是出了,第一个背锅的人就是他亲爹。” 时洲听得心一颤,“权『色』交易?” 盛丛云颔首,“简单点说,皓龙投资只能算总部,除此之外有很多小资本运营的项目,或是暗中挂靠在皓龙旗下的小公司。” “他们负责签约、培养艺人,再以项目资源作为诱饵,将手底下的艺人带去‘交易’。” 盛丛云说得很隐晦,但意也够明确了。 随着娱乐圈的发展,其中的利益变得越来越诱人。 但凡十个进圈子的艺人里有九个想要向上爬,在九人里会有一半的人愿选择走歪路,这不是夸张说法。 当然,也有硬气的艺人愿意和资本抗衡,无非就是三种结果—— 一种抗衡不过,随波逐流放纵。 一种宁‘死’不屈,被资本雪藏抛弃。 最后一种也是最的一类人,己靠实力站稳脚跟,成为让资本不敢动的存在。 娱乐圈表面光鲜亮丽,但背后的肮脏勾当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存在。 华国艺人一旦能起来,至回报算丰厚,但像是临近的其他国家,艺人受到资本压迫,或是被『逼』出抑郁,选择结束生命的例子比比皆是。 盛言闻听见盛丛云的感慨,没由来想起了一件—— 当《『乱』世》定妆照结束后没几天,他就在酒店洗手间意外遇见了中了『迷』『药』、挣扎着往外逃的时洲。 要不是那次偶遇,时洲会不会也陷入难以挣扎的泥沼? 盛言闻呼吸微凝,不觉拢紧了爱人的手。 要是放在往常,时洲肯定会在长辈面前羞得抽手,但现在的他根本顾不上这点,带着一点儿不确定的试探追问。 “爸,秦易既然能在国内幕后混得风生水起,那为什么要选择出国?他惹了?” “我记得应该是十五六前了吧,那时候本土歌唱比赛选秀兴起,不小公司都冒了出来想要抢占一杯羹。” 北斗一直专注于电影拍摄,这块不感兴趣,但秦易那帮人怎么能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据我所知,秦易手底下的各个小公司趁着那股风挖掘了签约了不艺人,不急着给那群轻小孩安排出道,反而拿着‘训练’的名把他们困在公司……” 盛丛云顿了顿,尽量找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然后定期以各种活动的名把他们带出去。” “……” 时洲的手不觉一绷。 正拢握着手的盛言闻察觉出爱人的情绪,指腹一下一下的无声安抚。 盛丛云假装没看见两个孩子间的亲密动作,继续把己知道的消息说出,“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后来听说惹出了,加上国/家一些力度加重,秦易的人脉倒台了不。至于我们盛家的北斗,也趁机添了一把火。” 盛言闻诧异,“添火?” 盛丛云指关节轻叩了一下桌面,眉宇间含着沉稳锐利的气魄,“怎么,你们不会真以为北斗能在业界立足这么些都是顺风顺水的吧?” 树大招风,一直以来,北斗受到的家的明枪暗箭不了,只是行得正坐得端,所以才没出。 要是别人不招惹北斗,盛丛云然也不回去反击,但谁让当的皓龙挖了北斗不项目资源呢? “有机会能将家打趴下,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 “没半吧,挂靠在皓龙手底下的小公司全散了,那些签约的小艺人或解约、或者改签别家,连带着皓龙资本都改名换姓成了荣御资产,改由赵彦青接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彦青没有秦易的手段和野心,他这些一边投资,一边玩闹包养也够本。” 当然,有了兄长的前车之鉴,赵彦青盛家北斗是保留了几分忌惮。 盛丛云回过头来联想,“两三前,《『乱』世》和赵彦青投资的项目打擂台,他亏得一败涂,言闻私下抓住了他们税务的漏洞。” “赵彦青没能一击倒下,肯定是从秦易那边得了助力,何况据我了解,秦易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换句话说,为了从时洲、盛言闻甚至其他投资商的身上讨回这一笔账,他剑走偏锋算计并非不能。 要不然,李达这个贴身保镖当得好端端的,怎么会改名成了剧组的道具助理? 盛丛云有了同样的推测,眉心拢得越发厉害,“言闻、小洲,我会派人重新去查,这不能打草惊蛇,同样也急不来。” 盛言闻不想盛丛云一把纪了要为他们担心,“爸,是我们己去查吧。” 盛丛云摇摇头,“你以为我辛苦大半辈子打下的业是为了什么?要是到头来连保护家两个孩子的能力都没有,那有什么?” 盛言闻和时洲说不出反驳的话。 盛丛云然知道剧组车祸时洲业带来的伤害,“小洲,你别怕,要是真查出来当的车祸是秦易、赵彦青那俩混账所为,爸肯定想办法给你讨回公道!” 简单一番承诺,完全将时洲当成亲生儿子待,不愿见他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时洲心头暖意渐起,紧绷的神经随之松了下来,“谢谢爸。” 盛丛云听见这声称谓,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好了,也不早了,你们今天就住在家里吧,反正两只狗狗早就养在家里了,难得今小洲在海市,过两天咱们家里人一起过个元旦。” 他起身补充交,“放心,这一有线索,我会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好。” 盛言闻主动应了下来,“爸,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出面的方,你随时吩咐,晚安。” 时洲也跟着点头,说了晚安。 父子三人前后脚离开书房。 时洲和盛言闻回到己的卧室,简单快速洗漱后,双双钻入被窝。 “……” 昏暗的灯光给卧室添上了一丝静谧,仿佛只剩下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盛言闻搂抱着怀中人,“洲洲,你刚在书房是不是有什么心?我看你听见皓龙资本的反应有些异常。” 盛言闻在观察时洲情绪这件情上,细致得从未出过错。 时洲知道己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言闻,你知道南嘉在渔船甲板上和我说了什么吗?” 盛言闻刚想说不知道,但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一种猜测。 他微微撤开距离,看向怀中人的眼里多了慎重,“难道,你哥他们的坠海也和皓龙资本有关?” 时洲先将南嘉的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盛言闻,后补充分析,“爸刚刚说,那些小公司会借着‘活动’的名带着签约的小艺人出去进行权『色』交易,后来不是出了吗?” “我怀疑,我哥和南瑶姐当在‘团建’时察觉了不劲,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资本大佬,所以才出了。” 盛言闻立刻明白时洲的意,“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估计这线索都已经断得差不多了,但我想试着查查,至找到当同期签约的其他人问问。” 南嘉口中的那位执行总监杨轩一看就是个老油条,喝醉酒套话的方式过一次,就不能再第二次了,否则很有能会暴『露』意图。 来想去,只有找到经历过游轮团建的其他人才靠谱。 “同期签约的其他人?”盛言闻略微考了一下,“秦易他们在出后有意‘销声匿迹’,恐怕不好找。” 时洲往他的怀中贴了贴,大胆猜测,“言闻,我觉得我爸应该会知道一些。” 毕竟,唯一的孩子突然坠海死去,作为父母的时仁清和楼芩不能没有猜忌和怀疑。 他们百分百找其他签约的同期艺人追问过情况,只是没能得到正确答案。 时洲有己的考究,“过两天就是元旦了,我不想提起往惹他们伤心,元旦之后再打电话问问?” 盛言闻同意他的做法,“嗯,我们私下也以查查。” 时洲低应,声线里藏着一缕困意。 盛言闻敏锐捕捉,“乖,别多想了,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时洲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痣,喃喃,“晚安。” “洲洲晚安。” 卧室的灯彻底暗了下来。 时洲合眼没再说话,满脑子都是这些挥之不去的杂『乱』消息,就像是一张无形中编织的密切大网,将本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笼罩了进去。 昏昏沉沉,难以入眠,灵魂深处,似有共鸣。 -- 床头的灯再度亮了起来,不到七点。 混『乱』浅眠的时洲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厚实的睡衣就出了房间,独居的单身公寓静悄悄的,冷清得没有半点烟火气。 时洲给己倒了一杯温水,突然想念起要去帝京试镜的盛言闻。 “嗷呜!” “旺!” 裤脚突然多了一点拉扯感。 时洲一看,才发现原本待在窝内睡觉的小芝麻和小杏仁都跑了出来。 《『乱』世》杀青后,两只爱宠就暂时养在了时洲家里,天天就跟左右护法似寸步不离守着他。 时洲端水坐在沙发上,小杏仁看准位置,一个使劲就爬上了沙发,舒舒服服趴倒在家主人的身边睡觉。 暂时是小短腿的芝麻原蹦跶了两下,急得嗷呜直叫唤。 时洲忍俊不禁,连忙揪着它的后颈提了上来,“笨死了。” “嗷呜~” 小芝麻委委屈屈,舌尖『舔』了『舔』时洲的指尖讨好,这才学着家哥哥的姿势躺倒在了时洲的另外一侧。 时洲的心被两只爱宠治愈了一瞬,很快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消息提醒,【洲宝,秦易的身份资料有补充,你要看看吗?】 时洲眉心微蹙,同意。 不到十秒,虚拟面板上就出现了和秦易相关的更为详细的身份资料。 时洲昨晚临睡前已经从系统那边得知了秦易和李达的相关资料,远远没有新来的这份详细。 他粗略扫了两眼,有些惊讶,【十五,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你从哪里得到这么详细的资料?】 【……就是查到了呀!】 系统最欢快的语气打着马虎眼,幻出的q版小人却在心虚手指。 因为和系统中心有‘工作协议’在身,他没敢直接和洲宝说实话—— 它一直都不是孤身奋战的小系统,这些资料是从拥有相同数据编码的‘小十五’那边传来的共享消息! 盛丛云说出了秦易的鲜为人知的过往消息,然后就被小十五加工整理成了文档消息,并且同步传送到了这边。 当然,这不能和宿主透『露』。 好在时洲的注意力迅速被文档吸引,没有深究资料根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到时洲将资料文档上的最后一个字看完,背后已经惊出了不冷汗。 秦易?(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8 0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皓龙传媒? 时洲的绪伴随着破晓的晨光,渐渐清明—— 不仅《骨鉴》剧组的车祸的幕后主使能是秦易,就连时昼当的意外坠海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是意外? 冥冥之中,这一切居然存在着关联? 时洲将已经放凉的水一饮而尽,勉强压下那股心惊和燥意,暗中考。 如果说,现在穿越回来的他能提早提防《骨鉴》未来的车祸,那时昼坠海的情他该不该查?得从哪里查起呢? 这么多了,他凭己现有的能力能查清楚吗? 或许是最亲密的依赖所致,冷静下来的时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盛言闻。 系统察觉到他的绪,主动问,【洲宝,要给你的亲亲老公打电话吗?】 时洲听见系统的活泼语气和称谓,嘴角微扬,【见了面再说吧,言闻这几天要见导演试镜,我不想为了十几前的情让他分心。】 系统嘿嘿,表示己磕到了。 时洲看了看正在边上睡得哼唧唧的两只狗狗,轻叹一声,【十五,帮我点份早餐外卖吧。】 这一夜没怎么睡好,得亏今天没有通告,待会儿困了也能补觉。 … 四十分钟后。 时洲坐在餐桌前,一勺一勺喝着咸鲜肉丝粥。 小芝麻嗅到了肉香味,咬着他的裤脚边不肯松开,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吃到肉粥,反观杏仁一点儿也不执着,正在吭哧扒拉着狗粮罐头填饱肚子。 一个狗妈生的,但格差距从小就明显。 时洲忍不住逗弄傻芝麻,桌上的微信突然响起了动静,来电显示是简单的一个字—— 爸。 时洲眸光微凝,沉默两三秒后是接了起来,“喂。” “小洲啊,起了吗?我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没打搅到你吧?” 时仁清一贯温和的语调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时洲微微定心,从仅剩的碗底捞出一条小肉丝丢给了芝麻,“爸,我已经睡醒了,反倒是你。国外这个点不早了吧?你现在的身得多注意休息。” 时仁清暖心回答,“我没,给你打完这个电话就睡了,你在国内忙,就别担心我的身了。” 时洲想起上回和楼芩的不欢而散,迟疑发问,“爸,妈最近好吗?我……” 时仁清听懂家孩子的欲言止,主动接话,“小洲,之前听说你一直在剧组忙,我就没敢打电话打搅。” “其实,你妈一回来就和我说了取向这。” “……” 时洲忐忑。 时仁清继续说,“人活一辈子,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只要方能好好你,我不会反的,至于你妈那边的态度,你别担心,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 相比较起要求的楼芩,时仁清一直都是真心实意将时洲当成亲儿子看待的,这些给足了一个父亲该有的爱、理解和包容。 时洲动容,“爸,谢谢你。” 时仁清叹了一声,继续问,“小洲,你今元旦是不是不能回来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原本时仁清想要主动回国陪孩子过元旦,但怕在气头上的妻子不同意,会弄巧成拙将他们母子间的关系闹得更僵硬,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洲想起‘矛盾’没能解决的楼芩,实话实说,“爸,我元旦就不回去了,如果未来有机会,我再带着我的恋人去见你。” 他不能一辈子活在楼芩的掌控下,更不想让盛言闻卷成这样的家庭压力。 时仁清早料到了这种结果,遗憾但不勉强,“好,你好好就行。” 父子间的话题总归有限,双方不觉沉默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时仁清欲言止,“那、那我先挂电话了?小洲,你现在……” “爸,你一下!” 时洲拦断了方的结束语。 他想起不久前才得到了那些资料,经过片刻的犹豫后是开了口。 “爸,我有些情想问你,是关于时昼的。” …… 两天后。 相冷清的卧室里,唯一的热闹声是从电视元旦的跨晚会传来的。 因为前半的拍戏过于辛苦,时洲拒绝了各大电视平台的跨邀请,打算好好在家休息,从傍晚开始,他就收到了不人提前的元旦祝福。 其中,唯独没有盛言闻。 洗漱完的时洲点开盛言闻的微信头像,两人最新的一次聊天停在中午—— “今天能回海市吗?” “能来不及了,虽然角『色』试镜过了,但宋辉导演想要我直接试造型再决定。” “好吧,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忙完给你打电话?我们视频一起跨?” “好。” 时洲退出微信,看着正在毯上打闹‘撕咬’的芝麻和杏仁,莫名有种‘独跨’的落寞感。 他一忍再忍,是没能克制住盛言闻独有的粘人劲,拨通了微信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洲洲。” “你忙完了?” 短短三秒,时洲莫名来气,电话接得那么快,怎么忙完也没见回个消息? “赶在六点前结束的,毕竟今晚跨夜,宋导那边的团队准时下班放假了。” 电话那头的盛言闻坦诚解释,背景夹杂着并不明显的电梯运行声。 “……” 六点前就忙完了? 这都快过去五个小时了。 时洲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闷应一声没接话。 即便隔着微信电话,盛言闻也察觉出了恋人的低沉情绪,却有心情低一声。 “生气了?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 “不然呢?” 为了盛言闻的‘跨电话’,时洲今晚干脆就没出门聚餐,眼下正在上吭哧打架的芝麻和杏仁看着都比他热闹。 电话那头的盛言闻很愉悦,声透着酥麻直入耳朵,“试妆一结束就在赶飞机,想要给你个惊喜所以故意没说。” “啊?什、什么?” 时洲一愣,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下一秒,门铃声和听筒里的声音重合在一块,盛言闻带撩拨意味的服软传来。 “洲洲,消消气,给老公开个门。” 第100章 】“这是他和盛言闻的…… “……” 时洲几乎瞬丢下了手机, 下床跑出了房。 原本还在热衷于打闹的芝麻和杏仁看见家主人难得的大动静,不约而同地扭动朝着时洲离去的方向看去。 “嗷呜?” “嗯。” 两只大眼瞪小眼,连忙一前一后地跟了去。 锁的屋被利落打开。 时洲看着屋外一身黑衣的盛言闻, 看着他仅『露』在口罩和鸭舌帽包围外的双眸, 一时心跳得还有些缓不过来,“言、言闻,你怎么……” 盛言闻一个跨步迈了进来, 不用扭头就轻巧关了,他一手扯下口罩, 一手扣住时洲的后脑勺, 像是肖想了许久欺压着吻了去。 舌尖描绘着薄唇的轮廓,那点微凉感一点点研磨殆尽, “还生气吗?” 唇齿相接中溢出含糊的语调,略带疲惫的沙哑感中掺着过分好听的情/欲, 时刻牵扯着时洲的神经。 “没、没生气,唔嗯。” 简单的回答被软乎的闷哼取代。 时洲勾住盛言闻的臂膀, 然后就觉得身体突然腾空,被抱坐在了玄关稍高一级的鞋柜。 盛言闻吻蹭了一下时洲的鼻尖,得空的手正习惯『性』地『揉』着他的脖颈的胎记,“时老师, 签收一下吧 , 今晚的//服/务。” 时洲笑意勾人, “盛先生通告费太贵了, 我可不敢签收。” 盛言闻又黏了去,“宝贝,我倒贴。” 深吻加剧。 也不知道是谁的喘息/先溢了出来。 盛言闻如愿怀中的时洲吻成了一滩快要融化的雪水,微微撤离, “三天没见,想我了没有?” “原来才三天没见啊。”时洲听似随意地接话。 下一秒,他却触了盛言闻的喉结痣,感受到它的轻吻攒动后才认真回话,“嗯,好想你。” 盛言闻低头,试图去吻恋人的手背,“生怕赶不六点的那趟飞机,再迟一班可就真的赶不回来陪你跨年了。” 时洲心动抬手,泛着可爱红意的指尖摩挲了盛言闻冒着青『色』的胡渣,像是爱不释手,又像抱怨,“少看你冒胡渣,刚刚刺得我下巴疼。” 记忆中,盛言闻在他面前『露』胡渣的次数少之又少,大都是他在《骨鉴》剧组出了,对方连夜陪在病床前照看熬出来的。 盛言闻听见这话,弥补般地『揉』了『揉』时洲的下巴,“头一天试镜结束,宋辉导演就说想看我试试剧中扮相。” “剧本里的男主后期失意,有长一段时都是胡渣造型,所以我就养了两日,扮相会比假胡渣然。” “你要是觉得扎,我待会儿就刮干净,免得接吻方便。” 最后半句,带着点流氓劲。 时洲轻笑勾唇,不吝啬己对盛言闻的夸奖,“刮不刮都可以,这样看着也帅。” 盛言闻眸光微亮。 记,他就听惯了旁人对他外貌的夸奖,或真心、或吹捧,听多了就没感觉了。 但恋人的这句夸奖入了耳,转瞬就在心底开了花。 时洲开口,“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己开车的?” 盛言闻颔首,“嗯,除了拍戏和商务通告,驾由,前几天车子就停在机场。” 时洲故意逗他,“你这样贸贸然过来,万一被狗仔跟踪发现了怎么办?小心隔天就出视频热搜,标题——” “盛言闻机场落地直奔居民住宅,深夜偷会神秘人物?怎么样?” 盛言闻听见时洲的调侃,忍不住笑,“神秘人物,你得亏是进娱乐圈当演员了,不然娱记圈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时洲哼唧唧。 娱乐圈狗仔爆料来回就是这么几个标题字眼,他没出过恋情绯闻,还没见过人家闹绯闻吗? 盛言闻继续时洲困坐在鞋柜,“如果真闹出这样的荒唐闻,那我就开转发承认,顺便再艾特你的微博。” “时老师,怕不怕?” 玩笑话里裹挟着一丝无惧无畏的认真。 时洲笑意微微收敛,也用同样的认真回应,“不怕。” 盛言闻得到己想要的答案,亲吻了一下恋人的唇瓣,“洲洲,在你做好开的准备前,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时洲眼波流转,“嗯,有你在,我一直都不怕。” 话刚落地,小狗的叫唤就响了来。 被忽略许久的芝麻和杏仁实在憋不住了,跑到他们脚边接力蹦跶着求求抱抱。 时洲主动鞋柜跳下,“进屋再说。” 盛言闻弯腰捞两只狗狗,顺手亲近恋人的芝麻递了过去,“这段时,小家伙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芝麻调皮,杏仁乖,但都不麻烦。” 盛言闻『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想什么似地轻啧了一。 时洲捕捉,“怎么了?” 盛言闻『揉』了『揉』杏仁的脑袋,直说,“我想先简单冲个澡,但刚来得太匆忙,把背包落在车了。” 这会儿再下去就太麻烦了。 “我有干净的浴袍,你先穿我的吧?”时洲顿了顿,目光不觉地往下一划,“至于换洗内……” 盛言闻含笑打断,“你的尺寸给我应该不合适。” “……” 时洲脸颊一红,难得有些傲娇地瞪了回去,“那你就光着吧,别穿了。” 盛言闻知道他是‘气’话,还顺着杆子往爬,“也,晚做某些情方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流氓就是流氓! 时洲脸的热意骤升,“盛言闻!” 盛言闻见好就收,半圈着他往卧室内走,“在呢,宝贝。” … 不到十一点半,洗漱完的盛言闻总算浴室里走了出来。 盛言闻看见已经靠躺在床的时洲,嘴角弧度就没落下,“看见浴室有烘干机,干脆换下的衣物都洗了一下,早能穿。” “那烘干机买来我己都没用几次。”时洲随口接话,往盛言闻的身瞧了两眼,“浴袍是不是有点紧?” 盛言闻靠近,“没,腰带系松一点就。” 两人只差了四五厘米的身高,可体型是存在差距的,按照时洲身材买的浴袍穿在盛言闻的身有点紧绷,好在勉强能够遮身。 两只狗狗到点就困了,现在正依偎在狗窝里面取暖,别看芝麻平时又傻又皮,可每到了睡觉的时点,照样心甘情愿地『露』肚皮给家哥哥当靠枕。 盛言闻看见两只狗子的睡姿,笑叹一,然后就听见了时洲的催促,“洗好了就快过来。” “来了。” 盛言闻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另外一半床位。 卧室里的电视还在播放着元旦跨年的晚会,盛言闻对这类节目没有多大兴趣,“好看吗?” “没怎么看,你没来之前播着听个音。”时洲下意识地就挨近了盛言闻,主动分享,“对了,刚刚倒是看见章许溪和宋莹莹出场了。” “两人合唱了《『乱』世》的『插』曲,我看歌词正好是对应封尧和萧蓉儿的。” 借着《『乱』世》这股大爆的风,饰演副cp的章许溪和宋莹莹同样人气大涨。 这次元旦的跨年晚会,时洲和盛言闻让各的团队拒绝邀约,所以各大卫视平台都‘火力’集中在了章许溪和宋莹莹的身。 最终,还是海市卫视依靠着播出版权成功邀请。 盛言闻想现在播出的剧情,“《『乱』世》播到萧蓉儿千里奔赴找封尧了吧?昨天还看见他们的角『色』预告热搜了。” 根据剧情发展来看,下周的六集就能播放到封尧战沙场了,估计章许溪能赚足一大批观众的眼泪。 说句实在话,因为鹿然的情,时洲原本对章许溪心存芥蒂。但穿越到现在,他一次次对鹿然的试探悄劝,反而换来了好友对章许溪深浓的依赖。 甚至连他这个旁观者,也得知了以往不曾知晓的细节。 或许鹿然的命里注定有名为‘章许溪’的一劫,就像他和盛言闻注定互为彼此的命数一样。 “章许溪和宋莹莹同台唱完后,还有一段单独的唱跳solo。” 时洲提及这,看在好友的面子难得多了一丝真心实意的夸奖。 “怪不得鹿然说他以前是组合里的ace,刚刚那段的确挺帅的。” “……” 帅? 盛言闻眸底涌出一丝微妙,微不可闻地哼。 时洲轻易就捕捉到恋人的神『色』,忽地多了逗弄的心思,“……会唱跳的男人果然有魅力加成,要不是内娱舞台太少,章许溪靠舞台实力也能混出来。” 盛言闻酸得挑眉一挑,憋不住了,“你还夸?” 时洲忍俊不禁,“怎么酸溜溜的,我之前不是也夸过你?” 盛言闻一本正经,斤斤计较,“是吗?当着家恋人的面,三句话的功夫两句都在夸别的男人。” 这千里迢迢赶回来,进屋到现在就在玄关处夸过他一次。 时洲的视线在盛言闻脸停留,煞有地点了点头,“嗯,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唇形也好看,胡渣刮干净了也好看……” 盛言闻锢紧时洲的腰身,故作不满,“敷衍。” 时洲一点儿不怕他,眸中尽是温软甜意,“盛先生,你好难伺候啊,说好了//服/务,你要是这种态度可不。” 盛言闻轻含时洲的耳朵,用牙细细咬着,“那就换种方式吧。” 早已经习惯的吻落了下来,盛言闻『揉』搓着时洲最软的胎记,那点微凉转成了滚烫热量。 时洲的呼吸在深吻的进攻下『乱』得极快,轻颤,“言闻。” 热意催发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念头,盛言闻难受得沉问,“洲洲,你这儿有那些东西吗?” 时洲更,如实回答,“没、没准备。” 盛言闻气息滚烫,不得不压制作『乱』的念头,“那算了。” “别。”时洲主动抱盛言闻,带着独属于他的小勾引,“……不用戴也可以。” 盛言闻吻时洲的侧脸,在难熬中坚持己的看法,“不,头一次不能伤了你,乖。” 对他来说,头一回做这种情绝对不能『乱』来,这是在为时洲负责,是为这段感情负责。 “不会的,吃得下。” ……有经验了。 时洲超小地含糊在喉咙中,不想让己显得太渴求。 盛言闻没能听清他的低喃,但没打算就此放过,只好收不住的欲//望落成亲吻的力度。 时洲被亲吻搅『乱』了头脑,隐约回想两人曾经第一次的时和地点。 虽然不在跨年夜,但离得没几天了。 时洲往后仰头,喊停,“言闻,等一下。” 盛言闻有些没吻够地蹙了蹙眉,“怎么了?” 时洲抿了抿唇,既羞涩又撩人,“我、我先帮你。” 还没等盛言闻反应过来,他就猫着身子钻入了被中。 …… ………… 跨年倒计时的音伴随着濒临崩溃的混『乱』气息,盛言闻掐着最后一秒说道。 “洲洲,元旦快乐。” 两人早在不知不觉地改了姿势。 时洲蜷缩在盛言闻的怀中,眼眶红得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兔子,他勉强回过身,慢半拍地说,“元旦快乐。” 盛言闻瞧了两眼沾着水光的手指,继续附在恋人的耳边说着平常少有的话,“洲洲,后面好热,光是用手都……” 即便在算得‘老司机’,时洲这会儿羞得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着急慌忙地打断,“别说了,洗、洗澡。” 盛言闻莞尔,“好。” … 难得同步休息的盛言闻和时洲一觉睡到了下午,简单垫饱肚子后就开启了说好的‘同居’生活。 两只狗狗还是第一次到盛言闻的寓,对于陌生的环境带着几分奇和警惕。 盛言闻看着冰箱里提早让家里阿姨送来的食材,提问,“洲洲,晚餐要吃什么?我来试着做吧,一直吃外卖不好。” 还记得头一次见面晚餐时,盛言闻还毅然决然地说己不会下厨也没考虑恋爱的心思,这才多久? 时洲忍不住觉得好笑,“随便吧,你做得我都喜欢吃。” “好。” 时洲己的衣物搬进卧室,重进入厨房,“言闻,我给你打下手?” 盛言闻没反对,只交代,“好,刀之类的别碰。” 时洲实在是个厨艺小白,但简单打个下手还是不难的,两人默契配合,最终搞定了三菜一汤。 时洲拿己的平板,“《『乱』世》周末最的六集还没看。” 盛言闻碗筷递给他,“我也没来得及看,一吧。” “好。” 时洲打开对应的视频网站。 盛言闻看着成品还算不错的晚餐,而且这是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心思微动,“洲洲,要发微博吗?” 时洲抬眸,转瞬白了他的意思,“好啊,这回我来发吧。” 两人总归是要开恋情的,借着《『乱』世》宣传期多在微博垫铺、和粉丝透底也好。 爱情是相互的,时洲不能让盛言闻独一人面对,他快就编辑好了最微博发送—— “元旦快乐,聚餐追剧。” 附带的三张照片简洁了,晚餐照、《『乱』世》播放照、和盛言闻的合照。 微博发送完成,早做准备的盛言闻在第一时转发了他的微博,大量评涌进两个人的微博。 双方唯粉们心情复杂,《『乱』世》开拍前,两家争暗斗了那么久,哪里能想到正主的关系突飞猛进啊? 算了,好就好呗,习惯了。 来就没缺过糖的cp粉们已经只会傻笑了—— 堵柜?不存在的。 正主个儿正在使劲踹,还对她们说欢迎光临呢! … 因为《『乱』世》热播,投资方早早赚了个盆满钵满,甚至还开启了第一批分红模式。 为了犒劳各位主创,身为总制片的凌峰亲组局,安排了一个相对私人的庆功宴,地点就定在和海市临近的舒邑温泉度假区。 盛言闻和时洲刚进入小型宴会厅,立刻就受到了剧组熟人的目光洗礼。 宋莹莹最先开口,“我说对了吧,人家小洲和言闻肯定是一来的。” 孙琮没了在片场拍戏时的严肃,笑眯眯调侃,“连体婴都没他们黏糊。” 时洲听见众人的打趣和哄笑,不由看了盛言闻一眼。 盛言闻接收到恋人的视线求助,顺势牵手,“抱歉,下了高速有点堵车,所以来迟了。” 这手一牵,就等同于在剧组熟人面前开承认了关系,哄顿时显—— “哟,闻哥,你们这是怎么回啊?” “不摆着的吗?这盛世正如粉丝所愿了?” 盛言闻迎接着众人的视线走近,坦然承认,“在你们熟人面前就不藏了,我和时洲是在交往,等到合适时机也会开恋情,在此之前,还请大家帮忙保密。” 宋莹莹越发调侃劲,“哪里需要我们保密啊?你们俩人悠着点,别在微博使劲踹柜就好。” 时洲拿伶牙俐齿的宋莹莹没办法,不好意思地笑笑。 侍者酒送了来,比众人都提早看透的孙琮给他们递了酒,代表剧组说话。 “言闻,小洲,拍一部《『乱』世》能让你们两人结缘,我这个做导演的也算半个月老了。” “娱乐圈里的感情不容易,希望你们能好好走下去,如果真的等到了结婚念头,我一定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时洲接过孙琮的酒杯,内心期待但表面克制,“谢谢导演,不过结婚这还早着呢,我和言闻想要多拼几年业。” 时洲知道盛言闻的业一直节节攀升,他必须用尽全力追赶,或许只有在婚姻中势均力敌,也才不会重蹈无话可谈的覆辙。 盛言闻听见时洲的说辞,瞳孔深处泛一丝微光,转瞬又消失无踪。 “来,我敬你们小情侣一杯!” 面对孙琮的亲敬酒,盛言闻和时洲都没有拒绝。 本来就是剧组熟人的酒宴聚会,气氛快再度热络来,毕竟是温泉酒店,众人都没有在酒耽搁太多时。 不到一小时,各找准己的牌房,美滋滋地打算泡温泉去了。 凌峰时洲和盛言闻的住宿房安排在了园区的最内侧,隐私『性』强也清静。 时洲和盛言闻牵着手,默默顺着小道走,路程过半,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时洲定眼一看,喊停好友,“鹿然?” 鹿然穿着度假园区内的特质睡袍,脸颊看去红扑扑的,头发丝挂着水珠,连带着那双小鹿眼都显得水蒙乖巧。 鹿然顿住步伐,目光小幅度地往盛言闻的脸一瞥,快就挪回到好友身,“时洲,好巧呀。” 时洲看穿,“我还以为你没来呢,这是刚刚泡完澡?” 毕竟是剧组熟人聚餐,作为较外围的化妆师,鹿然应该不在邀请名单内。 鹿然点头,不等时洲提问就招供,“许溪有点喝醉了,打电话让我去接他。” 喝醉了? 刚刚在酒宴怎么没看出章许溪喝醉了? 时洲眉梢微动,心底钻出一丝护家小鹿的考究,“章许溪带你来的?那你晚住哪里?” 鹿然耳根子发热,“我……住他的房。” 面对好友的追问,他莫名心虚,急切解释,“我以前没泡过温泉,所以许溪才带我来的,这次庆攻聚餐没算我的名额,所以我和许溪住一。” 没名额就没房住了?度假园区那么大,现在五号又过了元旦假期的高峰期,额外付费多要一个房不是难吧? 章许溪摆别有用心! 时洲无暗忖。 一旁的盛言闻先出了,“鹿先生,那你先过去吧,我刚看见许溪还在宴会小厅,是喝了不少。” 鹿然的神『色』一下子紧张来,“时洲,有空再说啊,我先走了!” “……” 时洲看着好友急匆匆跑走的背影,睨向盛言闻,“章许溪哪里就喝醉了?我看他就是存心哄小鹿当呢。” “我看着鹿然也心甘情愿被他哄。”盛言闻看破也说破,笑着牵紧恋人的手,“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己在做什么。” 时洲知道多说无益,不应该按照己的意愿去正别人的想法,只好跟着盛言闻往回走。 两人找到了今晚要入住的独栋别墅,酒店侍者早他们各换洗的简便李送到位了。 独立的温泉池就安置在院内,用透玻璃打造出了『露』天效果。 十分钟后,简单冲完澡的时洲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打算等盛言闻淋浴结束后再一同下池泡澡。 浴室的玻璃关着,中透出盛言闻的交代,“洲洲,你给我手机充个电,数据线在我随身的黑『色』包里。” “好。” 时洲应下身,打开盛言闻的随身黑包,白『色』数据线被压在了衣服分装袋下。 时洲没多想随手一扯,却连带着翻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绒布盒,面刺绣着交叉的‘s’标志。 是时洲也是盛言闻的姓氏首字母。 “……” 时洲注视着这无比眼熟的绒盒,知道不应该随便翻看爱人的东西,但还是没能止住这作『乱』的冲动。 紧紧关着的盒子被他轻易打开—— 打磨过的素『色』环形托底内嵌了一圈纯天然的钻,内嵌雕刻的字母依旧是相互缠绕的双‘s’标志。 时洲瞥见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捏着绒盒的力度一瞬发紧。 这是属于他和盛言闻的婚戒! 第101章 】“与我而言你就是最…… “……” 时洲紧盯着绒盒里的戒指, 指尖轻颤着想去触『摸』,却因为莫名的胆怯停了下来。 脑海中的回忆闪,时洲永远不会忘记盛言闻拿着戒指他求婚的模样—— 那时的他因为《骨鉴》剧组的车祸在医院待了将近月, 出院当天, 直陪伴在病床前的盛言闻没有出,说有实在推不掉的通告。 时洲掩饰住内心的失落,在笛安憨憨的陪伴下回到他盛言闻共同居住的家, 独自上了楼、打开了门。 进门的那刻,家中已变了模样, 连因为住院许久未的芝麻杏仁都打理得格精神可爱。 身西装的盛言闻就站在客厅里, 向来镇定的脸上浮动出了丝忐忑紧张,手中拢攥着的正这戒指绒盒。 不像其他人求婚时的热闹场面, 更没有亲朋好友所谓的起哄祝愿,简单到仿佛整世界只剩下他们人。 再然后, 盛言闻说着最走心的保证,给了时洲从小就盼望的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 时洲将这枚戒指珍视入心, 偶尔因为通告必须分开时,这枚戒指就能代表盛言闻给予他最大最盛的安全感。 说句直白点的话,这枚婚戒陪伴时洲的时间,甚至比盛言闻陪伴他的时间还要久。 异国相处的那年, 每当时洲遇事支撑不下去时, 他就会习惯『性』地抚『摸』、亲吻无名指上的婚戒, 以求重找回安稳感。 穿越回来后, 这枚戒指就‘消失’了。 起初的时洲勉强压下那遗失重要物品的不安感,默默告诉自己—— 切都重开始了。 只要盛言闻还爱他,婚戒早晚会回来的。 在这枚模样的婚戒就静静地躺在了黑『色』绒盒中,闪耀着低调『迷』人的光辉, 承载着某承诺安稳。 时洲之前从未在‘戒指’‘求婚’这点上多想,以为盛言闻他都在历车祸后才彻底认定了彼此。 只不过,对方早他步求了婚。 在的他看着比记忆中还更早出的婚戒,时间五味杂陈。 这到底‘穿越’重来遍后,加快了盛言闻对他的感情进展?还说,当年的盛言闻其实也早早做了决定? 浴室门打开。 盛言闻裹着件定制的汤袍走了出来,“洲洲,怎么不说话了,我……” 未尽的询卡在了喉咙中,盛言闻对上了时洲投来的目光,同样也注意到了恋人手中拿着的黑绒盒子。 他的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眉宇间透出股紧促,快步走了上来,“你……” “么我啊你的?”时洲将戒指盒的开口面对准了盛言闻,主动承认,“刚刚扯手机数据线的时候,不小心把这盒子也连带出来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私自开你的东西,这戒指盒的魅力实在太大了,时半会儿没忍住就开了。” 盛言闻拿时洲时常冒出头的乖巧没办法,“你道么歉?” 他抬手掩饰了下自己神『色』中的紧张,假装自然镇定地接过戒指盒,“来应该好好安排,给你惊喜。” 时洲知故,“这给我的情侣戒指吗?” 盛言闻微微摇头,又郑重回应,“不,这我想向你求婚的婚戒。” “……” 答案被再次确。 时洲心尖涌上难以形容的复杂。 盛言闻深呼吸了口,果断开口,“时洲,以往我从来没有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了心动的人会变成哪副模样?我在知道了——” 源于定妆照时的初印象,身白衣的时洲站在灯光打不到的阴影里,偏在他的心底落下了道浅浅的印记。 初餐桌上的交谈,时洲天生冷调的声音也格动人。 酒店不算美好的偶遇,足够深知时洲不靠捷径闯『荡』娱乐圈的人。 拍摄《『乱』世》的小半年里,从暗争、到欣赏、到心动、再到彻底沦陷,每步都以极快却又极其自然地方式过渡。 盛言闻不否认《『乱』世》剧对他有影响,真正影响他的还时洲这人。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交往的时间更不算长,或许连情侣间最基的磨合期都还没有开始。” “我这样贸然拿着戒指、在并不合适求婚的场合说这话,或许会显得敷衍随便。” 有些话旦开了口,就没有临时中断的可能『性』。 盛言闻努力控制着平声从未有过的紧张,“时洲,我真心的,你我不用磨合、不想循序渐进就想过余生的人。” “你愿不愿意……我在起辈子?” 似曾相识的话语钻入耳膜,引起的震动横冲直撞到了心房。 时洲怕自己沦陷在盛言闻的深情中,又像当年那般轻易答应。 他垂眸看向盒中的戒指,用自己都未尝设想过的冷静的语调,“言闻,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 盛言闻的呼吸微凝,没有表出任何让时洲感到压力的负面情绪,“洲洲,你觉得在还在事业上升期,不想那么快被婚姻束缚?” 刚刚在晚宴上,他就听时洲孙琮导演说过—— “结婚这事还早着呢,我言闻想要多拼几年事业。” 盛言闻知道时洲对事业有好胜心拼劲的,这点恰恰成了这会儿紧张的源头。 时洲微微颔首,试图用理智的语调盛言闻分析,“言闻,我们在能在起,因为事业进展相当,加上有共同的作品话题。” “如果,我说如果将来我们在事业产生了悬殊,或者因为长期异地无话可谈,再或者,你遇到了更加合适、更加聊得来的人呢?” “在这情况下,你还愿意我在起吗?” 作为‘过来人’的时洲知道,盛言闻会在《『乱』世》后部接部地走上巅峰,捧着视帝奖杯、登上别人不可撼动的地位。 重来次的时洲想要改变当年的事业走向,成为能盛言闻并肩的那人。眼下除了《骨鉴》这部剧,未来对他言已成了未知棋盘。 凡事总有面『性』。 万这回没选择出国、继续留在娱乐圈打拼的他照样没能出头呢? 都说爱让人无坚不摧,可爱也让人懦弱胆怯。 时洲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知道楼可芩以他的名义寄出那份离婚协议时的那无措绝望感。 他怕盛言闻当了真,更怕自己即便挣脱养父母的束缚、赶回到国内,却没有能力能够挽留这段感情。 在飞机上的那十几小时,时洲整人在前所未有的恐慌中,没能合眼,以至于紧绷的精神疲惫不堪,最终在出租车上睡了过去。 觉醒来,时洲发自己静坐在华域影视的休息室里,那刻,他没有推翻重来的焦躁感,反暗生庆幸地接收了这切。 重来也好。 好让他自私地替自己活回,不再受制于养父母的任何约束,任何弥补对盛言闻的亏欠、弥补在这段感情里的缺失。 如今的切都按照预期发展,可时洲才意识到—— 在盛言闻面前,他永远没办法自私。 他不能在感情刚开始的阶段,就心安理得拿婚姻绑定对方辈子。 “言闻,我怕你未来后悔,先保持恋爱关系,好吗?” 时洲从回忆中挣脱,摆自己的态度。 “三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如果你依旧没对我感到厌烦,我依旧能那你并肩的人……到时候换我来你求婚,好不好?” 时洲没有优渥的家境作为资底,当年无恋爱婚姻前期,唯拿得出手就事业。 他想盛言闻辈子,因此不能在事业上落下对方太多。 “……” 盛言闻眉心溢出从未有过的复杂,猛地将戒指盒子关上,却没有让沉默继续蔓延,“时洲,你为么会有这不安感?” 时洲盯着被合上的戒指,心弦绷,“、么?” 盛言闻不带商量地将他搂坐在水吧台上。 这下子,时洲比他高出半头,原闪躲的视线无处可藏。 视线再度交汇。 盛言闻无奈又心疼,口中的询却没停下,“我做得不够好、说得不够多,才让你对我这么没自信、对我误会这么深?” 时洲听盛言闻的否认,胡『乱』摇了摇头,“不,我对你没误会,我……” “没误会?” 盛言闻似乎‘’出声笑,凑近他,“那你为么非得觉得,我因为事业相当才愿意你在起的?又凭么非得认定,我以后有可能会遇上更好的人?” “……” 时洲鼻尖被他的息轻扰,慢了好几拍才喃喃,“因为你来就很有能力,也值得更好的。” 就算不他相似的邓少炀,说不定也会其他人。 “时洲,你听清楚了——”盛言闻轻扣住时洲的下巴,用并不蛮横的力道让他自己对视。 “事业地位没关系,身家背景也没关系,甚至这世界上可以有比我、比你更好的人。” “可与我言,你就最好的。” 盛言闻锢在时洲身上的手圈得更紧了些,像警告、像确认、更像请求地说。 “我也希望,对时洲言,盛言闻就最好的。” “……” 时洲没说话,只寻求肯定般地抓紧了盛言闻的衣袖。 盛言闻低头,吻了吻他空落落的无名指,“我不否认,在遇你之前,我事事都要争做到最好,也将‘视帝’奖杯视为前进的目标,可在不样了。” “我可以不演员盛言闻,你也可以不演员时洲,无我们在哪行哪业、成就或高或低,我都希望携手余生的那人你。” 时洲强忍着眼眶中弥漫的酸涩,“说得好听。” 盛言闻轻易辨别出了恋人的口心非,顺着他,“那你说。” “言闻,如果我因为养父母必须要出国年……” 时洲已顾不上有没有『露』馅的风险,用假设的方式。 “这年里,我们面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得不过来,你的事业越来越忙、越来越成功,我渐渐在娱乐圈变得边缘化……” 时洲每说句话,盛言闻的眉心就跟着蹙上了分。他的脑中泛起莫名其妙的刺痛感,渐渐涌出些从未历却真实的记忆碎片。 时洲说到最后,对上盛言闻紧蹙的眉头,“你会怎么办?” 这他迄今为止最想知道的题,也最在意的题。 盛言闻没有责怪他的‘天马行空’,只追,“那你还打算回娱乐圈吗?” 时洲低喃,“回不回,你的做法会不样吗?” “当然会不样。” 盛言闻搂着他不松手,具体题具体分析。 “你要愿意复出回归,我就会想尽切办法助你重在圈内站稳脚跟。当然,我不需要你承受压力去拼事业,只要能拍你自己喜欢的剧就好。” “要你选择彻底淡出娱乐圈,那我就跟着你退圈。” 时洲愣,“退圈?” 盛言闻点儿不含糊,“按照你说的,视帝都拿了,钱也赚够了,那娱乐圈么值得我深陷的?再利索点不出国找你,老婆要没了。” 时洲听后半句话,眼尾终于有了笑意的痕迹,“么老婆,别瞎说。” 盛言闻半真心感叹,半借机逗他,“怎么办?突然有点羡慕你假设里的我自己。” “嗯?” “至少在你的假设里,我们已夫夫关系了,不吗?” 时洲终于松出声笑。 盛言闻他又恢复了往日该有的神采,又变着法地软声道歉,“洲洲,我承认我这人控制欲强,认定的事情就会去做。” “知道我们俩交往还不久,就单方面地定制了婚戒,如果今晚吓到你了,那我不对。” “我真的想你过辈子,场对的人能相互吸引的,即便出了题也能磨合得很好。” “有些承诺,别人或许做不到,我定做得到,你对自己多点自信,也对我多点自信好吗?” 时洲心思微动,“嗯。” 盛言闻乘胜追击,“你要觉得这求婚太快太不成熟了,拒绝了也没关系,只有点你得答应我。” 时洲反,“么?” 盛言闻无比认真,“我就最好的,你不准喜欢上别人。” 时洲笑靠在恋人的怀中,终于不再纠结,“言闻,那你把戒指给我吧。” 盛言闻思绪卡顿,“戒指给你?” 时洲去勾他藏在汤袍口袋里的戒指盒子,用玩笑的方式回应了承诺,“你说得对,我们俩都太抢手了,彼此提早预订下吧?好不好?” 戒指盒重打开,『露』出了那令人心动的光辉。 “可以戴上了吗?我们的婚戒。” “可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盛言闻勾唇,将潜心准备的戒指戴到了时洲的无名指上。 尺寸正合适。 天生相配,亦失复得。 时洲盯着这枚戒指,心情从未比此刻更加松快舒坦,他当着盛言闻的面亲吻了下戒指。 唇畔触及微凉的瞬间,原早已压制下去的酸涩感骤然冒出。 啪嗒。 眼泪说掉就掉,从压抑的啜泣,逐渐转变为了难以遏制的哭腔。 “怎、怎么了?” 盛言闻从未过时洲如此失控的模样,从心疼到慌『乱』,只能将他拥入怀中安抚,“洲洲,别哭,我在这儿。” 熟悉的息笼罩。 时洲搂紧盛言闻,遍又遍地喊着爱人的名字,执拗地想要把记忆中缺失的那年的爱意都补回来。 终于,残留的最后心结打开—— 原来在盛言闻面前,他不需要像楼可芩所说的那般事事完美,也不需要用事业地位来抬高自己在这份感情里的存在感。 原来只要他时洲,盛言闻就会无条件地爱他。 … 放纵发泄了许久,如释重负的时洲才缓过神。 盛言闻看着他被红意浸透的双眸,指腹轻蹭,“早知道你会哭成这样,我就不应该故意让你看这戒指盒。” 时洲勾着他的臂膀不放,被哭声润过的嗓音软乎乎,“没有,我就开心。” 盛言闻吻了吻他发红的鼻尖,无奈,“开心还哭成这样?” 时洲轻吸口,突然回味过来,“等等,你刚刚说‘故意’让我看这戒指盒?” “……” 盛言闻没想到恋人这会儿倒反应过来了,嗓子痒咳下。 时洲捏了捏他的喉结痣,“我说呢,好端端的让我充么手机电?” 盛言闻自知瞒不住,“来这戒指随身携带着,不打算让你今天就发的,我刚刚在浴室里想起你孙导在晚宴上的话,时冲动就……” 时洲不听盛言闻说完,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时冲动也好,蓄谋已久也罢,只要这戒指的主人他、盛言闻的心里他、携手余生的人他,这就足够了。 情到浓处。 人交换了濒临失控的吻。 盛言闻微微撤离,暗含情/欲的声线蛊『惑』人心,“你既然翻了我的包,那隔间里的东西有没有看?上回元旦跨年没准备,这回不样了。” 时洲脸颊滚烫,不自觉地滚动了下喉结。 要说起来,历史还真惊人的相似,当年他盛言闻第次也在今天、在这家温泉酒店。 解禁的第次如同没有禁锢的野兽,横冲直撞的,直到第三天,时洲才勉强下了床。 说好的度假庆功,到最后离开时,正的泡温泉次都没捞到。 时洲想起这事,连忙说,“等下,时间还早,我们先泡泡温泉,好不好?” 盛言闻眉梢微挑,“天起床再泡不行?” 时洲超小声地埋怨,“……天不定起得来呢。” 挨得很近的盛言闻显然听清了这句话,笑容中莫名多出丝得意,“好,听你的。” 他将时洲搂抱在身前,步步地朝着玻璃『露』天的院内汤池走去,“温泉不能待久了,我们稍微泡二三十分钟?” “好。” … 这家度假中心的温泉品质出了名的,时洲刚入水就发出了声舒服的喟叹。 盛言闻看着他手里的戒指,内心觉得满足,“洲洲。” “嗯?” “等到有机会,还让我你爸妈面吧。”盛言闻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说过,你妈不同意同『性』之间的感情,我们决定要过辈子,我总该努力下获得他们的祝福。” “至少,能让你安心些。” 时洲动容,想起楼可芩的偏执都因为时洲的离世,转念想起了当年很有可能人为的坠海意。 今天日子特殊,有些意事件不好提。 “言闻,等春节带你去爸妈,我也给你保证——无他们同意还拒绝,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好。” 人相视笑。 时洲忽地察觉到爱人脖子上的红『色』小疙瘩,立刻重视起来,“言闻,你不过敏了?又起红疹子了。” 盛言闻看不自己的脖子上的情况,提起‘过敏’,还真觉得有些头晕。 “今天就喝了孙导的那杯酒,应该没么事,估计泡了温泉才冒出来的。” “那你还别待太久了。”时洲说完,也觉得有点晕沉。 盛言闻看着脸热泛起红晕的脸颊,主动起身,“我先去弄点温水,你要喜欢就再泡会儿。” “好。” 眼看着盛言闻的背影进入屋内,时洲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戒指,任由思绪纷飞—— 事到如今,他已不在意系统所说的‘时间节点’了。 无留在这里,还返回到五年后,他都已重找回了在这段感情中该有的勇自信,就连以往难以开口的身世都成了无所畏惧的存在。 这切,都脱离不开盛言闻对他的爱。 时洲独自人趴靠在汤池边缘,睡衣趁着放松之际跑来,恍惚间,他听了系统传来最机械的声调—— 【叮!第十五号宿主数据收集完毕!已开启时间节点选择权!】 “……” 就快陷入昏睡的时洲听这声,想要抬眼,可惜眼皮如同压上了千斤坠,如同回到了当初的出租车上,眼前意识都白茫茫的片。 时洲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停往下坠,温泉的热意没过了口鼻。 ——言闻。 他用尽最后的意识在心里大喊 … 与此同时,刚刚倒完水的盛言闻心电感应般地察觉了不对劲。 “洲洲!” 盛言闻刚往走了步,前所未有的刺痛感在他的脑海中泛起,那些深存在记忆中的画面点点涌出、融合。 握着水杯的手骤然松开,砸落在地上的杯子碎得四分五裂。 【——叮!检测到超出常规险情!系统已自主开启世界融合模式!】 【当前融合进度:10%——20%——30%——40%——50%】 第102章 】“在千万人面前他们…… 盛言闻刚醒就发现恋人在睡梦中出了不少热汗, 连脸颊都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智迅速归拢。 盛言闻连忙轻拍了时洲,“洲洲?宝贝,你有没有不舒服?” “唔……” 时洲紧蹙着眉头, 不安地哼唧了句, 在盛言闻坚持不懈的温柔叫唤,他总算从混沌的睡梦中挣扎出来。 “热,好热。” 时洲的背紧贴着盛言闻的胸膛, 整个晚上都是被对方身抱的形式揽在怀里睡觉的,梦里就像是困在了火炉里挣脱不开。 盛言闻轻吻了一他的胎记, 还是有些不放心, “洲洲,转过来我看看。” 时洲轻吸了一不太通气的鼻子, 转身继续窝在盛言闻的怀中哼唧唧,“昨晚暖气是不是调太高了?被你抱着睡觉好热。” 盛言闻『摸』了『摸』他的额头, 确认只是被热出汗才心安,“暖气温度没变, 平时你不是最怕冷的?” 时洲看见窗帘缝里的微光,继续半眯着眼,“到早上了吗?几点了?” “嗯,刚八点。” 盛言闻确认了一时间, 语气中透着点耐心的哄, “洲洲, 今天不能赖床太久, 十点半左右妆团队要来。” 他在元旦前休息了近一周的时间,转眼就到五号了,《游戏人生》准备了游轮的收官庆功宴,会邀请体的固定嘉宾和飞行嘉宾出席。 根据昨晚在工作群里对接的流程安排, 在登船前还有一个小型的红毯仪式。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午估计会堆聚不少粉丝,他作为公众人员还是得注一外在形象。 时洲这一觉睡得手脚酸软,知道不能赖床睡懒觉,但还是要求,“那你先洗漱楼吃饭,我再眯一会儿冲个澡就去。” 在元旦小假的这几天,人一直和盛氏夫『妇』住在一块,位长辈的生活作息很稳定,每天早上都是要定时吃饭的。 盛言闻知道他打的什么心思,只觉得可爱没拆穿,“好,最多赖到八点半就起床,知道没?” 时洲眼睛欲睁不睁,小鸡啄米点头,他凭借着本能探寻上了盛言闻的喉结亲了亲,“……早安。” 盛言闻轻笑,给予回应,“早安,洲洲。” 床,浴室开声。 时洲倒不至于继续‘昏’睡过去,他眯眼望着浴室玻璃透出的温和光线,思绪万千—— 很多事情、很多经历,『逼』到已经不能用‘梦境’来形容了,他没办法继续拿‘失忆’当成穿越的借口。 伴随着越来越多记忆的开启,他现在到底算五年前的‘时洲’,还是经历过一切的五年的‘时洲’? … 盛言闻楼时,盛丛云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父子人打了一个照面,“爸,早啊,你今天不急着去公司?” 温如兰昨天飞往了帝京,作为专业评委之一去参加国『性』的舞蹈决赛。 盛丛云喝了一口燕麦粉,见盛言闻独自一人楼, “不急,我本来就到了快退休的年纪,手底多得是员工『操』心,小洲呢?” “昨晚睡得迟,今天午又有通告,我没喊醒洲洲,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盛言闻没有直说时洲还在小猫赖床,而是随编扯了一个并不过分的由,才坐倒腾咖啡机。 盛丛云听见这,思绪微妙地打了个转。 他看了一眼还在厨房里忙活的佣人,低声告诫,“仗着年轻就不知收敛,也可劲欺负小洲。” “……” 盛言闻难得反应慢了秒,才明白盛丛云是会错了意,但已经出口,他只能无奈应长辈的忠告。 “知道了爸,我有分寸。” 他倒想仗着年轻不知收敛、也想要可劲欺负时洲,无奈‘失忆’的恋人想要循序渐进,前段时间忙着节目拍摄,人私是互帮互助几次,可最那步始终没做到。 盛言闻看着咖啡机渐渐溢出的香味,心底还有个小结没说开—— 时洲在失忆前,总归是给他寄过离婚协议书的,即失忆的他主提出了‘离婚协议’作废,人间说好不再提及这事。 只是,凡事总有不确定『性』。 万一时洲恢复了记忆,不愿承认这段感情了呢?更不愿人发生亲密事呢? 既时洲现在还没做好到‘最一步’的准备,盛言闻自不愿意在这事情上『逼』迫。 他爱时洲,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是发自心的尊和爱护。 盛丛云察觉出儿子的出神,“言闻?” 盛言闻挪去视线,“爸。” 盛丛云对上他的目光,慎开口,“秦易和赵彦青的事情,我查出点眉目了。” 盛言闻听见这,眉心涌上难消融的严肃。 这点,父子间无二致。 “秦易十几年前出国,不到一年就在国外扎稳了脚跟,资产涵盖的范围除了老本行的影视投资,还涉及到其他新的领域。” 盛言闻眉心微蹙,“这速度可能吗?” 不是他嫉妒心作祟看不起人,而是秦易当年在海外的资本扩展速度过于惊人! 要是没有大量的资金作为支撑,这绝非一个人在短期内就能达到的成就。 知子莫若父。 盛丛云直接揭秘,“我怀疑,秦易在帮人洗/黑/钱累财,在海外甚至还有其他非/法/交易。你想想啊,当年秦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急着放一切出国?” 盛言闻立刻就明白了中的隐喻。 当年秦易出国避事,除了有可能惹出的人命,最根本的原是他背不可言说的人脉相继倒台,这情况,不是被抓就是跑路。 ——资产转移,跑到国外。 这确实是最通用的办法,而秦易完可成为这个‘搭桥人’谋取利益。 盛丛云继续说,“秦易远在国外,很多资料信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彻查清楚的,但如果我能拿到准确证据内容,那他也百分百逃脱不了法律制裁。” 盛言闻微微颔首,“爸,那《骨鉴》车祸这事……” “我询问了和北斗系要好的个投资方,当年剧组投资是由赵彦青找人暗中组局,这兄弟可能一开始就想让《骨鉴》这部剧胎死腹中。” 海外的环境比华国更危险、更复杂,秦易长期处在那样的环境,本身又是瑕疵必报的『性』格—— 他要是听说赵彦青吃亏到险些破产,对《骨鉴》剧组做出那恶意勾当也就不奇怪了。 “还有,我发现赵彦青这年一直往帝京圈的影视项目投资转移。” 华国的影视产业主要分散在块,海市和帝京,地有各自的人脉阵营。 “赵家从进军影视投资圈时就一直扎根在海市,你说赵彦青为什么会突转移目标?”盛丛云视线停在大儿子身上,直言不讳,“他怕为时洲的系,我盛家会彻查这事。” 和业内泰山的北斗相比较起来,赵彦青往日再豪横不羁,照样不够看的。 “对了,赵彦青最近华域力捧的那个演员走得很近……”盛丛云想起一事,多了声提醒,“就是和你演过戏的那个。” 盛言闻喝咖啡的作一顿,“邓少炀?” “是,就是他。” 盛丛云确认了这个名字,目光中带上认,“我看华域对这个邓少炀的营销有意贴着小洲,他又跟你合作了一部口碑还不错的爆剧,多少人盯着呢。” “言闻,有些事情,你自己心里要有一个数。” “爸知道你做不出败坏道德底线的事,但我总觉得小洲这孩子没什么安感,无论是邓少炀还是未来其他人,你合作归合作,但私边界必须明确,知道没?” 演员圈子,最怕在拍戏时犯了不该有的忌讳。 盛言闻明确颔首,“爸,我知道的,绝对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洲洲的事。” 说完,他心底对赵彦青的厌恶再起。 这都第几回了?从当年轻易成为弃子的宋明宴、到始终无法得手的时洲,再到如今的邓少炀。 华域挑选艺人的标准一直没有变过,而赵彦青的审美似乎也没变过。 盛丛云点到为止,“李达估计不在国内了,大海捞针,估计需要一段时间。” 比起有地位的秦易和赵彦青,反倒是李达这样的小人物的消息很难查。 盛言闻回答,“嗯,这才没几天,不急。” 音刚落,洗漱完毕的时洲就从楼梯上走了来,他看着还坐在餐桌主位的盛丛云,莫名生出一‘迟到’的心虚感。 “爸,早上好。” 他还为盛丛云这个点去公司了呢。 盛言闻看穿时洲的情绪,主喊他,“洲洲,快过来吃早饭。” 盛丛云没有不满,“嗯,言闻光顾着和我讲也还没吃早饭,你俩都抓紧些吧,午不是还有通告?” 年轻孩子偶尔犯懒赖床也不是什么坏『毛』病,只要工作时认,日常作息太影响耽误身体健康就成。 “嗯。” 时洲放那点不好意思,快步走到盛言闻的身边坐一起吃饭。 很快地,吃完饭的盛丛云就离开了家,把餐桌上的空间留给个孩子。 没了大家长,时洲彻底放松来,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吃着早餐。 嗅到肉香味的芝麻凑到他的座位边上,一如既往地眼巴巴地等着投喂。 盛言闻给时洲温好了一杯杏仁『露』,递了过去,“来。” 时洲勾唇接过,“你比我楼早那么久,怎么也还没吃早饭?不会就打算喝咖啡消肿吧?” 节目组安排的游轮收官会有镜头录制,要是为了上镜形象少吃也正常。 盛言闻微微摇头,坐在他的身边等投喂,“等你喂我呢。” “多大人了?还要我喂你?” 时洲笑着口头嫌弃,但投喂的东西一个没少。 等了老半天还被自家主人抢先的芝麻不开心,急得跺爪哼唧唧,要不是看见盛言闻在这,简直都快跳上桌了。 时洲无奈哄狗,“芝麻乖乖,让闻爸给你开罐头。” 盛言闻起身去柜子里取狗粮罐头,还不忘将盛丛云刚才的对复述了一遍。 时洲蹙眉听了个明白,暗中嘱咐系统,【小十五,你也想办法查查?】 【收到!】 系统接收任务,马不停蹄地去做了。 … 午三点,接送车顺利抵达了轮渡码头的专属通道。 坐在车内的时洲透过窗户看见了红毯侧乌泱泱的粉丝,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 时洲暗自心惊,“那么多人?” 坐在副座的工作人员笑着回应,“时老师,你可小瞧了节目组的热度,还有你和盛老师的人气。” 四大期的直播节目,加上现在已出的八期录播,《游戏人生》这档节目都绝对的热度占领了各个网站平台的第一。 开拍来的微博热搜题多达上百条,其中将近一半的题度都是由‘盛世’人贡献的。 节目组将人安排到了最上红毯,显是看准了大众对人的期待值。 对接耳麦里传来车的流程指令,工作人员转头对着排的张俊脸,“盛老师、时老师,你可车走红毯了!” 与此同时,车门从外面被人打开,没了隔绝,红毯侧的欢呼声量仿佛又翻了一倍! 时洲调整好心绪车,浅笑车。 明明是白天,但周围泛起的闪光灯还是夺目刺眼,让他莫名有些说不上来的头晕。 刹那间,空落落的右手被盛言闻稳稳牵紧,婚戒的微凉感从细微的指节接触上传来。 盛言闻附在时洲的耳畔,说了再寻常不过却倍感安心的字。 “我在。” “嗯。” 时洲和盛言闻相视一笑,眼中只有彼此。 现场欢呼声和直播弹幕声齐发,在千万人面前,他都该是最相称的一对! 时洲对走红毯并不陌生,况且身边还有盛言闻陪伴,人轻易完成了整套流程,登上了即将起航的游轮。 时洲刚上船就忍不住感叹,“节目组可是财大气粗。” 的节目组收官,哪里来的这包船气魄? 盛言闻笑笑,“周导有水平、投资商也有眼光,说一艘游轮了,十艘游轮节目组都包得。” 为了让嘉宾相对自由,除了刚刚的红毯环节采用直播,上船节目组就采用久违的录播。 期剪辑时自会删除一些不宜播出的,对嘉宾的约束度比直播要低很多。 跟拍的摄像人员和编导笑笑,没人觉得盛言闻说得不对——毕竟节目组这一波赚了不少,在业内业外都不是秘密了。 “——嘟嘟嘟!” 起航鸣笛声响起,游轮上的公用广播传来最熟悉的周泉导演的声音。 “请各位嘉宾领取游轮房卡,自行寻找房间入住,傍晚五点整,我将在游轮二楼的室内宴厅举办收官晚宴,到时请着正装参加!” 盛言闻牵着时洲的手没放松,“走吧。” 人没多久就找到了自己的船舱,节目组还算上道,安排的大床房低奢舒适,附带了一个小阳台,到点不出房间就看到日落日出。 船舱里安装了定时开的摄像器材,工作人员没有跟着进入。 人的随身物品已经被团队人员提前带上船,时洲第一时间拿出了抗过敏『药』和晕船『药』,“言闻,你先把『药』吃了。” 盛言闻没料到他准备得那么充分,轻笑,“待会儿酒宴免不了小酌一杯,吃过防敏『药』就行了。” 时洲说,“晕船『药』呢?我看你上次出海也晕船难受?” 盛言闻打开矿泉水瓶,率先将防过敏『药』吞,“上回渔船小,风浪大才晕,我之前乘坐过类似的游轮没事。” “况且这『药』一起吃的副作用会更大,晚上还要面对镜头录制,我怕犯困就先不吃了吧。” 时洲听见这,只好暂时压担忧,“也行,但你晚上喝酒过度了,不过应该没人敢勉强你。” “我知道,你也想着替我挡酒,自己喝得晕乎乎。”盛言闻反过来交代恋人,眸光泛起微澜,“虽……” 时洲捕捉住他的神情,“虽什么?” 借着镜头的死角,盛言闻轻吻了一他的耳畔,“虽我家洲洲醉又软又可爱。” 时洲被他的气息喷热,低哼,“使坏。” 盛言闻任由他教训,看了看时间,“还早,是要休息一会儿,还是出门参观?” 时洲对游轮参观不感兴趣,觉得还不如卧在房间里隔着窗户看海上日落来得舒心。 “休息吧。” “好。” 将近五点,人才走出船舱房间。 时洲在楼梯口遇到了同步准备前往收官宴会厅的南嘉,主出声,“南嘉。” 南嘉步伐微顿,慢半拍地转身看了过来,“时洲、盛老师。” 他最引为傲的声线此刻听上去很疲惫,即有妆容遮掩,但眼底照样透出了消灭不了的憔悴。 时洲察觉出不对劲,轻勾了一盛言闻掌心示意,这才‘丢’恋人靠近好友,“南嘉,你怎么了?” “……时洲,你查到消息了吗?” 南嘉掉自己的收音耳麦,时洲见此,给出同样的作。 “查到了一些,但还不足确认。”时洲实实说不瞒他,“南嘉,这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不止有哥姐的意外牵扯其中……” 南嘉眉头紧锁,“时洲,我被人威胁了。” “什么?” 时洲意识地看向背的盛言闻,领回意图,迅速麦走了上来。 南嘉看向和时洲最亲密系的盛言闻,不设防备继续说,“有人拿我爷爷『奶』『奶』来威胁我,让我见好就收。” 自从父母离异、亲姐去世,南嘉一直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系十分亲厚。如今位老人年事已高,南嘉又怎么可能会让他陷入未知的危险境地? 时洲连忙追问,“个老人没事吧?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凌晨收到的,是个虚拟号码,我已经托朋友去查了,但不一定能查得到源头。” “我第一时间就给个老人打过电了,暂时没事,我打算等明天船回去看看他。” 盛言闻问,“查到是谁了吗?” 南嘉不太确定地摇了摇头,“我怀疑是杨轩酒醒反应过来,说不定他和当年幕的人一直有联系。” “杨轩?”时洲怕盛言闻不了解情况,“当年参与过团建的你公司的现任总监?” 南嘉点头,还没等他继续说,宋莹莹和雅姐等人就从船舱片区的拐角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游轮广播里传来总导演周泉的倒计时通知声。 在这情况,显是不宜继续交谈。 盛言闻趁着无第四人靠近,“等收官晚宴过了再找时间说。” 时洲和南嘉对视一眼,点头。 横竖就三个小时的录制,熬得住。 宋莹莹挽着雅姐的手靠近楼梯,开口招呼,“大老远地就看见你了,怎么还杵在这里不走?”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打开耳麦,“就站着聊了几句,正好可跟你一起上楼。” “上去吧。” “好。” 众人一起上楼,正巧撞见三四位侍推着小车离开宴会厅。 “……” 时洲视线微凝,顺着那群侍而去。 宋莹莹抢在盛言闻之前喊他,“时洲,看什么呢?” 时洲回神,微微一笑,“没什么,饿了而已。” 车上还残留着酒水食物的香味,一路走过来的确勾人发馋。 雅姐没有怀疑,乐得催促,“行了,我赶紧进去吧,不知道节目组的收官晚宴闹得什么名堂。” 五位固定嘉宾再加上飞行嘉宾,除了前段时间受到舆论影响被封杀的成弦,一共有十二名艺人参加了这次的收官晚宴。 节目组午让大家走完了红毯,傍晚还就弄出了一场‘颁奖典礼’—— 他提前截选了不少直播中的名场面,并且给这些片段附上了另类的颁奖头衔。 都是混在圈里的艺人,见面之的热闹气氛总是要有的。面对镜头录制,就连精神憔悴的南嘉都得强装出几分笑意。 时洲从南嘉身上挪回视线,转瞬就瞧出了盛言闻微锁的眉头,“言闻,你怎么了?” 盛言闻微微掩住自己耳麦,低声解释,“没事,这香槟度数有点高,开场配合周泉导演的敬酒喝了口,这会儿有点头晕。” 头晕? 时洲心尖一紧,“你是不是又晕船了?” 盛言闻微怔,显没料到自己会在这游轮上晕船,“可能吧,但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能撑得住,你看,红疹子都没起。” 说着,就微微扬起了脖颈。 时洲目测了一盛言闻的过敏情况,知道恋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再忍忍,晚宴录制快结束了,待会儿我给你找节目组随行的医生看看。” 盛言闻嘴角泛起一抹弧度,“好。” 直到时洲起身‘领奖’,盛言闻才允许自己微微『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藏在桌布的手紧握成拳,青筋都快跟着暴起。 为不愿意让爱人担心,盛言闻刻意淡了自己的情况—— 晚宴开始没多久,他就头晕得不像。和往的过敏症状不太相似,脑中还时不时地冒出刺痛感。 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伴随着这不可言说的刺痛感,那些和时洲相的过往画面总是不断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盛言闻暗自庆幸自己的能耐力强,才没在时洲和镜头面前『露』出太大的漏洞。 不到半小时,收官晚宴的录制宣告结束。 酒足饭饱的嘉宾纷纷起身,突间,前未有的刺痛冲击着盛言闻的大脑,让他在起身的瞬间就跌了回去。 酒杯落地的碎裂声响了起来—— “言闻?!” “盛老师!” 第103章 】“你的灵魂是我唯一挚…… 时洲看着卧床休息的盛言闻, 悬了大半天的心还没有完全松下—— 刚刚在酒宴结束,盛言闻猝不及防地栽倒在地,好在也就栽到了那么一下, 没有当场晕过去。 经过随行医生的检查, 只说是过敏晕船引的。 盛言闻不想在众人面前引太大的关注,吃完医生给的『药』后就时洲一回到了船舱房间。 “——滴!体温正常!” 电子测量器的声音再度冒出。 盛言闻看着同枪口对准额头的体温计,无奈拢住时洲微凉的手。 回房间不到五分钟, 恋人已经测了两次了。 时洲体温计放回到床头柜上,声线里担忧明显, “你感觉怎么样?” 盛言闻忍着还没完全消除的刺痛感, 勉强从混『乱』的思绪中挤出一丝清明,“宝贝, 我想先睡一会儿。” 时洲再有询的心思,此刻也都匆匆停下, “好,你先休息。” 盛言闻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合没多久就被混沌的记忆拉了昏沉,不再说话。 “……这就睡过去了?” 时洲小心翼翼地抽出自的手,抚『揉』上盛言闻微蹙的眉心,还不忘被子的边缘拢实, “晚安。” 他们回来得匆忙, 连落地窗的帘子都来不及合上。 时洲身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入的昏黑得仿佛能吞噬下这个世上有的罪恶, 只有船顶上转动的照明灯偶尔能在临近的水域投下一片波光。 时洲想晚宴前答应过南嘉要商量的事,后开因为盛言闻的身体不适临时终止。 要不趁着时间还早,找南嘉聊聊? 思绪型的那一刻,门铃响。 时洲诧异地望向紧闭的船舱门, 他看着睡得不安稳的盛言闻,生怕门再次传来的门铃吵醒到对方,连忙走了过去。 透过门上的视猫,时洲看清了屋外站着的人。 他只诧异了一瞬,面『色』冷淡地开门,“这么晚了,邓先生有何指教?” “……” 邓炀对上时洲算不上‘友好’的神情,卡壳,视线却不自觉地往屋内飘移。 时洲侧身阻拦,声线重了点,“邓炀?” “洲哥。”邓炀有些不自然地开口,“盛老师好点了吗?” 对盛言闻的称呼,不是刻意亲近的‘哥’,也不是寻常听惯的‘闻哥’,是用了更礼貌也更疏离的‘盛老师’。 说句实话,自从第二大期的直播打脸后,邓炀几乎没再盛言闻有接触,今晚的收官宴会,两人的座位也是隔得远远的,全程都没有一句交流。 时洲眉梢并不明显地一挑,“言闻已经在休息了,多谢关心,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 “多余的心思不要再有,不管是作为前合作同事,还是作为仰慕他的粉丝后背,这都不是你晚上十点以敲门的。” 时洲倚在门边,看似漫不经心地反,“果我不在,开门的人是言闻呢?” “……” 邓炀脸上的燥红顷刻浮现。 时洲说话的语气并不重,但对比前在直播间隙的交锋,此时的他更加有了‘正牌恋人’的强大气场。 视线简单的上下一扫,就让邓炀生出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不、不是!” 邓炀的喉结紧张滚动,说出实情,“洲哥,不,时洲老师,我其实是想来找你的,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聊一聊?” 时洲回想邓炀初次见面时隐藏在笑容里的‘茶里茶气’,再瞧见他现在的紧张局促,警惕心再。 “哦?聊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对话让盛老师听见,也……也不希望被其他嘉宾老师听见。” 邓炀显出为难,“时老师,求你了!” 最后个字,咬得格外响。 时洲眉心微蹙,怕邓炀吵醒还在不适状态的盛言闻,何况即便对方没来,他也打算出门找南嘉好好聊聊。 思及此处,时洲往外走了两步,轻巧房间门合上,“行了,到底要说什么?” 邓炀见时洲没有要跟自再往外走的意思,犹豫片刻后还是原地鞠躬,带着歉意开了口,“时老师,我知道自错了。” “不应该仗着自的爱慕、借着拍摄的便利企图模糊盛老师的关系距离,也不应该明知道他有家室还、还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 “对不,我真的错了。” “……” 时洲一愣,显然没料到内在高傲的邓炀会接连一大段道歉。 邓炀的脸『色』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不安,他垂落在两侧的手攥了攥,按照自想继续保证。 “以后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场合,我都会尽量避免盛老师的交际,还请你们能原谅我前不熟的作为。” 面对邓炀分不清假意或者真心的道歉,时洲没有急着同意,也没泼冷水。 他静静打量了好一会儿,试探『性』地反,“邓炀,你是因为那份录音的事情才我道歉的吧?怕以后被抖搂出去,我再公开捶你?” 一语中的。 邓炀被堵得无话说,最终还是认下了,“是。” 娱乐圈里上升期的明星,谁会不怕背上洗不掉的黑点?何况他惹上的是时洲盛言闻这样的双顶流夫夫! 从那日在小树林意外发现耳麦没关后,邓炀就一直活在忐忑不安中,原先的他还寄希望于盛言闻能帮自说说话,但后来才发现—— 盛言闻满心满都是时洲,后者想做的事情都不会阻拦。 思来想去,邓炀发觉自只有道歉这一条路以走,于是他才借着节目组收官拍摄的机会,向时洲抛出了这一番道歉。 果然,有目的言才像是邓炀的本『色』。 时洲勾唇戳破,“我听说,你傍上了赵彦青这棵大树?以他的势力,你还怕我这点威胁?” 邓炀脸上一僵,连忙否认,“没,我赵总他……” 解释还没完全出口,他又急匆匆地停下,生怕自说多错多。 时洲它的尴尬收入中,没纠缠在这个话题上,“邓炀,别人想怎么对付你,我肯定管不着。” “只要你别在我皮子底下耍把戏,我时洲不至于那么不容人,不会闲着没事发微博踩你一脚。” 时洲这话说得很透,也很直接—— 别人要怎么对付邓炀,那是别人的事,只要邓炀别故意在招惹他,他就不会费工夫下场。 至于那段挑衅对话后的意外录音,就继续当定时炸弹保留吧,全当警告邓炀曾经的为谓。 “……” 双方的对话就此停了下来,沉默气氛再。 时洲注视着邓炀的眉,初见时他觉得两人是有点相似,今只觉得完全不一样。 每个人都应该活自,不应该活其他的影子。 “邓炀,权当我免费送你一个忠告,赵彦青不是什么好货『色』,听说过当年签约在华域的宋明宴吗?知道出演过《醉里江山》的骆以程吗?” 傍上赵彦青这类金主的艺人,最终没什么好下场。 时洲看着前人,“别他们一样把努力使错地方,最终只会一错再错。” 他看过盛言闻邓炀主演的那部刑侦剧,邓炀作为出道不满四年的演员,确实在塑造角『色』上有天赋。 只要邓炀把心思用对地方,时洲懒得他计较。 邓炀心头一震,欲言又止,“知、知道了,谢谢时老师。”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吧。”时洲干脆结束这场对话,“大晚上的别杵在房间门口,免得其他艺人老师出门看见了。” 邓炀下垂的目光挪向船舱的走廊尽头,又飞速移了回来。 他的瞳孔深处晃过从未有过的纠结,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邓炀离开后,时洲回忆了一下南嘉提过的房间号,顺着门牌朝走廊尽头走去。 突然间,一个穿着侍者服的高大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小通道。 时洲一凝,脑海中没来地闪过晚宴开始前的画面——那堆推着食物餐车离开的侍者里也有这么一号人物! 记忆重合,时洲本能出口,“等等!” 穿着侍者服的男人步伐微顿,像是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看了过来。 小通道内的光线不清晰,对方的口罩更是遮住了大半部分的容貌,但仅靠这一秒的对视停留,时洲还是认出了那双过分普通但深刻的倒角。 李达? 原来他在晚宴前没有看错,对方居然穿着侍者服混来了? 时洲看着李达离开逃离的身影,身体行动远大于智思考,他快步追了过去,想自没带出来的手机—— 【小十五!给言闻还有南嘉发通知,把我的实时定位都发给他们。】 【收到!】 时洲的脑海中冒出无数个疑。 果刚刚那人真是李达,那他上船肯是受人指使的?赵彦青还是秦易?上船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南嘉猜测的一样—— 酒醒后的杨轩察觉出了不对劲,以给秦易他们通风报信了?那突然出现的李达是要针对南嘉还是……针对自? 不到半分钟,小通道直达一楼的『露』天甲板的斜侧,凌厉的海风迎面吹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属于海水的咸味。 时洲的智瞬间回笼,步伐停顿后撤—— 不行。 言闻还没醒,他不能一个人涉险。 与其这样贸然追出去,还不趁着游轮明早靠岸前想办法把人找出来制服。 “……” 时洲刚准备转身往回跑,处于黑暗的甲板上就猛然窜出一个人影。眨间,对方就卡住了他的脖颈胸膛,戴着黑手套的左手更是捂住了他的嘴巴。 “都追出来了,还打算往哪里走?” 无比沙哑难听的声线,说华语来也不算娴熟。 时洲扭头对上李达那双带着狠厉的眸,想办法挣扎的同时还不忘吩咐系统,【小十五!想办法启动游轮警报,吵醒……】 “时先生,别怪我心狠,谁让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帮着别人挑我老板的刺啊。” 李达是练家子,力气本就比时洲要大。 何况,背后式擒拿远比正面来得更难挣脱,即便时洲想尽办法挣扎,但还是很快就被带到了甲板的边缘栏杆。 时洲迅速意识到李达要做的事,情急下只能狠狠扣抓了一下对方的手臂,还用尽全力反脚往后一踢。 “嘶!” 李达发出一声微不查的闷哼,他多年以前打惯了玩人命的黑拳,根本不把这样的小伤小痛放在里。 “当年没能直接弄死你算你命大,这回你就好好去吧。”李达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时洲,神透着麻木冷漠,他事前调查过—— 时洲不会游泳,这个游轮上的监控本就不多,从小通道到甲板这里全都是监控死角。 国内处人就是比国外麻烦,但人要是死无踪迹,后续介入调查也难。 时洲只觉得后颈被人猛然一撞,晕眩伴随着前未有的失重感。 唰啦!入水声很快就被浪『潮』淹没,连带着水花也没了踪迹! 冰冷的海水席卷全身,瞬间没过他的口鼻。 【——叮!检测到超出常规险情!系统已自主开启最高级别安全模式。】 大概是系统的技能点了作用,又或许是冰冷海水的刺激,时洲的晕眩感被求生的意识取代,挣扎着游钻出了海面。 游轮上的照明灯转投在了这片海域,紧急情报声响彻云霄。 掉落的时洲没有被抛出去太远,努力稳定浮在海面上,寒冷的海水他团团包围,不留情面地攻麻痹着他每一根神经。 【——叮!第十五号宿主数据收集完毕!已开启时间节点选择权。】 【——重复通知,检测到超出常规险情!系统已开启世界融合模式!】 脑海中的机械声响,好不容易才遏制住的晕眩感卷土重来,手脚在寒冷中渐渐失了力气。 时洲想要努力保持清醒、游动着浮出水面,前意识逐渐转为了白茫茫的一片。【当前融合度:60%——70%——】 明明是再冰冷不过的海水,但无力挣扎的时洲意外感知到了身体晃出一丝暖意。 冰火两重天。 【80%——90%——】 系统的机械通知还在继续,时洲在意思残存的最后一秒,最终只留下了盛言闻的名字。 【——当前融合度100%!】 时洲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虚无空间,无数个盛言闻相处过的画面以极快的速度闪动在了他前的更为巨大的虚拟屏幕上。 有着最初的相识,也有穿越后的重遇。 有盛言闻在马匹失控时对他的相护,也有盛言闻他困在马背上的‘威胁’。 有盛言闻在家中为他精心准备的求婚,也有盛言闻在温泉小院拿着戒指对他的承诺。 有异国分开两年里的寥寥数次的见面,也有他归国后在病床上醒来时盛言闻的对视。 两个人延伸出段式的时间记忆,却以共存的方式相融合。 时洲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再度支撑不住地陷入了昏睡。 滴——滴——滴—— 时洲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漫,意识在慢慢苏醒,鼻尖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皮勉强抬了一刻,又因为外界强光的刺激不得不重新闭上,脑内残存的痛感作祟,时洲没来地就呜哼了一声,“言闻。” “洲洲?” 回应声里来得很快,暗藏颤栗的掌心附上了时洲的双眸,散发出的依旧是熟悉的暖意。 时洲行动迟缓了好一会儿,等睛透过指缝适应了光亮,他才用干涸到不像话的声线低喃,“好、好了。” 覆在双眸上的掌心缓缓撤去,时洲对上了盛言闻那张憔悴到难以形容的脸,一时间心疼弥漫—— 向来深邃的眸里布满了红血丝,细看还带着一丝不安的水光,下的乌青也很重,记忆中没出现过几次的胡渣又一次冒了出来,整个人疲惫得像是苍老了十岁。 盛言闻按下了医护铃,小心却珍惜地拢住时洲的手腕,“洲洲?还能认得我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我……” 话说一半,更咽声再。 时洲眶一酸,指尖轻勾了一下盛言闻的掌心,试图安慰,“你别怕,我没事。” 话音落地,医护人员就推门走了来。 盛言闻轻吻了一下时洲的手背,不肯泄『露』一丝一毫的疲惫,“留着力气别说话,先让医生检查一下。” 呛过水的嗓子很难受,但时洲还是努力回应他,“好。” … 半个小时后,的单人病房重新归于安静。 盛言闻重新走了回来,他看着还没合的时洲,径直走向柜台给他倒水。 “……” 时洲瞧见盛言闻优越的背影,忽地想到了自回国在医院转醒的那天,自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望着发呆。 “医生说目前的检查没什么大题,只是你坠海后呛了水、着凉高烧,等过两天体温退了,体力恢复了,我们再全面检查一下。” 盛言闻翻身病床靠背往上挪,等到时洲稍微支撑着坐,才拿吸管给他慢慢喂水喝,还不忘大致交代—— “昨晚出事后第一时间就返航了,并且让警方介入了调查,李达作为嫌疑人被暂时拘留,我让靳松在警局帮忙盯着。” 现在离事情发生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因为事出紧急,有些尚不明了的情况得时洲醒了再说。 温水入喉,总算缓解了干渴。 时洲安静注视着前的盛言闻,千言万语又不知道从哪里开讲,“言闻,我、我不喝了。” “好。” 盛言闻捕捉了时洲眸中的复杂情绪,握着杯柄的指尖又有了用力的痕迹,“洲洲,你都想来了,不‘失忆’了是吗?” 就像时洲回国后的突然‘失忆’,旁人感到匪夷思,盛言闻轻易就看穿了他当时的状态。 仅凭一句话,一个神,盛言闻就能明白时洲,这是在爱意里积攒的独有默契。 时洲欲言又止,“……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盛言闻用指腹拂去他唇上的水渍,“那就慢慢说,果还觉得累,那就先休息,等以后再说也行。” 时洲反拉住盛言闻的手腕,有些迟疑地开口,“言闻,果我说,我从回国那天就像拥有了两个自,你会相信吗?” “一个是在《『乱』世》开拍前、什么都还没经历的我,突然穿越到五年后,在医院醒来后以‘失忆’的你相处到现在。” “另一个你经历过很多事情的时洲,但一觉醒来就发现回到了《『乱』世》刚拍摄定妆照的那天,于是选择那个时候的你重新经历了很多事情……” 盛言闻静静地听着,瞳孔深处晃过一丝微光,他没有阻止时洲的发言,是以倾听者的姿态示意爱人继续说 “但现在的我拥有了前后有的记忆,像是两个自又变回了同一个人,你、你信吗?” 时洲越讲越觉得没底气,最终有些自暴自弃。 “算了,我、我也讲不清楚。言闻,要是你觉得我不对劲,还是医生来给我查查吧。” 说着说着,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对时洲来说,自有的经历记忆都盛言闻有关,但果爱人的记忆并不同步呢? 或许是处在生病中的缘故,时洲的情绪不自觉地低落了下来,他不想否认盛言闻经历过的一切,又不知道怎么去合解释。 “洲洲,你看着我——” 盛言闻默契感知到了时洲的想法,凑近对上他的视线低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以否认我们共同经历过的事。”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 时洲不确定地晃了『色』,试探『性』地追,“你、你都知道?” 盛言闻加重回应,“是,我都知道。” 从隔差五断断续续的梦境,到后来误以为自我幻想出来的记忆,再到温泉小馆收官晚宴的双重刺激—— 在时洲醒来前,盛言闻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情况,现在的他都明白了。 无论是最开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盛言闻时洲,还是在不言说的互换后,拥有全新经历记忆的盛言闻时洲—— 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一体的! “洲洲,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 时洲抱上了近在咫尺的盛言闻,情绪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你真的都知道?没骗我吗?” 盛言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自的方式安抚,“没有,我不骗你,要不然你考考我?” 时洲带着一丝不置信的期待提,“我被宋明宴设计拐去酒局的时候?” 盛言闻回他,“第一次,你喝了酒中招,我偶遇路过把你救出来了,然后联系了笛安姐。” “那时我们还不熟悉,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希望这事情被我这位‘对家’发现,以一直没主动提。” 等到了两人结婚后,盛言闻更懒得计较这小事,干脆也没说。 “第二次,我听见动静入洗手间前,你已经把徐天胜的脑袋砸出血了。后开你让我开车送你回家,还故意在车上明着暗着撩拨我,是不是?” 时洲忍不住哼笑,又,“求婚戒指呢?” “两次都是我在《『乱』世》杀青当晚就着手定制了,时间远比你想象得要早。” 盛言闻猜到时洲最关心的题,然后才详细回答—— “第一次是你在《骨鉴》剧组发生了车祸,出院后在家里向你求婚。” “第二次在温泉小馆,拿着戒指突然求婚,我还差点被你拒绝,哄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戴上的。” 对他们言,无论是在温泉小馆,还是在游轮酒宴,其实都称得上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时洲搂着盛言闻不松手,难得固执地提出一个又一个的题,混杂在各个记忆段里,作为回答方的盛言闻从始至终没有出过错。 到最后,时洲已然彻底安心。 他爱的人,也保留着全部他相关的记忆。 经历一遍也好,重来百遍也罢,就算换再多的方式相遇,他们永远都是彼此灵魂向的归处。 第104章 】“老公那就弄脏我吧…… 遮光窗帘被盛言闻轻巧合上,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好睡昏沉。 时洲看清盛言闻情中疲惫,趁机挪威给他留出空间,“过来, 你躺着陪我聊聊天。” 盛言闻怕打扰时洲休息恢复, 原本想要拒绝,但转头对上他软乎乎视线,理『性』终于还是被『性』所取代。 或许是发着烧缘故, 时洲没了以往冷,抱着颇有些暖意, “头还晕不晕?” “嗯, 有点。” 偶尔还会伴随着一抽一抽刺痛。 时洲倒不至于难熬这点疼痛,他主动往盛言闻怀里挨, 温润指尖触上硬硬青『色』胡渣,有些刺痒。 “看你急得, 胡渣子又冒出来了。” 盛言闻微微低头,用微微发干唇吻了吻他指尖, “在你没醒前,我哪里有时间管这个?迟点等你睡着,我让人送一剃须刀刮干净。” “没事。” 时洲指尖还流连在胡茬上,甚至还扬起颚抵着蹭了蹭, “我说了, 你这样也好看。” 不用多猜也知道, 对方一定从自己出事后就没合过。 盛言闻轻笑, 瞥见时洲后颈侧红痕淤青后,嘴角弧度极速落,连带着眸光也充斥着复杂冷意。 他伸手触碰,格外小心翼翼, “还疼不疼?” 被击出淤青和胎记离得有些近,万一换成人碰,时洲肯定要嫌恶且排斥地蹙眉,但如今触『摸』人是盛言闻—— 料想中疼意并没有出,反倒敏生出一丝不着调痒意。 时洲看见盛言闻脸上心疼,反过来用自己独有方式安慰,“你多『揉』『揉』就不疼了。” 盛言闻『色』缓和了不少,指尖轻柔动作更不见停,“洲洲,昨晚我睡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你什么会出门?” “你睡着后没多久,邓少炀就来找我了。” 时洲暂时没有睡意,任由大脑晕乎着回答,“嗯,我怕他吵醒你,所以关了门和他站在门口说。” 时洲将两人对话简要复述了一遍,“邓少炀离开后,我想着找南嘉聊聊,结果到一半就在小通道发了李达影。” “我前看过李达照片,对他型熟悉,对视那瞬间我就知道是他,所以……” 时洲讲到一半,就心虚地停了来。 盛言闻将他情绪看了个明白,“所以,你不等我醒来、也不告诉我,就独自一人追上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我告诉了你。”时洲小声辩解,听上实在不像有底气样子。 如今想来李达明显是在钓鱼,而他在一时冲动也上钩了。 “我追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打算跑回来找你从长计议,就、就是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他从后禁锢了。” 时洲回想起李达招式力度,在都觉得发憷。 等到这次事情结束,他抽空肯定得锻炼锻炼、学学缉拿术防。 “你刚说李达已经被警方当成嫌疑人暂时拘留了?” 时洲想起这事,转而问起自己不了解情况,“言闻,我掉船坠海后又发生了什么?” 盛言闻略微思考了一,从头和他解释,“无论是在温泉小馆还是在收官酒宴,我那一阵子总是觉得刺痛头疼,脑子里记忆更是『乱』糟糟得混成了一片。” 原本他以,这是酒后过敏或者晕船导致不良反应,如今想来应该是‘记忆融合’引起症状。 盛言闻回到船舱后沉睡,更像是大脑机体自发‘应急措施’,需要一个‘自我修复’过程。 “后来我被手机消息提示声吵醒了,源源不断,都是你传来微信消息。” 是图片、是文字也是定位。 说起这事,盛言闻还觉得有些奇怪,“洲洲,那个时候你应该追着李达,或者已经和他发生了争斗,怎么还有功夫给我发定位消息?” “……” 时洲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决定将系统存在告知了盛言闻。 在一番长话短说后,盛言闻意外接受迅速,他都已经经历过了‘记忆交错、融合’这样非常规以解释事件,哪里还会诧异系统出? 自家恋人能多出这么一个‘金手指’,关键时刻能起到作用挺不错。 “我追着定位消息跑出后,正好遇到了出门南嘉。” 两人几乎同时夺步跑到了时洲定位最终消失甲板边缘。 大概是系统在关键时刻助力,游轮警报声彻底响起,原本在船顶三百六十度循环转向灯也定格在了时洲掉落那片海域。 “把你救上来后,我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 盛言闻知道,李达肯定会选择在靠岸后第一时间逃,甚至不等靠岸、要临近海岸就会想办法跳海离开。 当务急,不仅是要确保时洲安危,还得以最快速度找到李达。 时洲大半夜突然坠海昏『迷』,一听说有能是人,说是嘉宾了,就连总导演周泉都恐慌到不行,立刻找召集人手配合。 盛言闻和随行医生忙着照看时洲,章许溪、南嘉等男嘉宾自发负责在警方赶到前搜寻李达。 “李达是个练家子,你们这样搜寻也太冒险了,万一他破罐子破摔发狠怎么办?”时洲听见众人行动,心有余悸。 盛言闻回过头来也觉得自己考虑不周,但当时他一心惦记着呛水昏『迷』时洲,哪里还有心思安排妥当其他事。 “好在男嘉宾里有应哥在。” 盛言闻口中‘应哥’,就是在《闻风》中跟他有过合作演员应备,对方早年是军校出,这些年泡军旅剧中,但私没荒废这一本事。 一对一,李达或许能占据上风,但应备加上其他人对付他一个,显然还是胜券在握。 “李达被警方带后就是不认,具体情况能要等你这位当事人醒后再详细了解,常规三天拘留时间,估计最迟明天警方就要派人来问情况了。” 警方办案讲究证据,在人证物证尚且不明确情况,李达能拘留、不能判刑。 时洲深知这个道理,思绪有些迟缓地分析,“既然你敢在船上就对我动手,肯定事先排查过那个地方?” “嗯,没有监控。” 这艘小型游轮安装监控本来就少,听靳松意思,一直没找到什么有用信息。 唯一和当晚相关联,就是时洲最后急匆匆地跑向了廊尽头小通道,然后就没了任以佐证画面。 时洲没说话,但细思极恐。 先把人击晕,再丢掉海里一了百了。 要不是有系统加持,要不是时洲一直以来就会游泳,要不是盛言闻等人赶到及时,恐怕换个人都得遭此厄难了。 “对了,李达拖拽我到甲板边缘时候,我抠拽了一他小臂,应该会留一些痕迹……至少能证明我们当时肯定发生过争执?” 盛言闻『色』微变,“迟点我和靳松说一这事,但单凭这点还不足以定罪。” 时洲也发愁,蹙眉。 盛言闻想到爱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难,不愿意让他多费,“洲洲,『操』心了,好好休息,先把精力补回来。” 时洲头还晕得慌,还是好奇,“言闻,你们怎么把我救上来?我差点以我要在海里了。” 即便有船顶照明灯固定,但夜里视范围也不大,说起来,时洲在手脚冰凉、意识丧失前也有过瞬间绝望念头。 “……” 盛言闻听见这话,搂在腰部手明显一重,他直视着时洲双眸,“我等不及其他人赶到就跳了。” “你……” 时洲听见这个意料外又情理中答案,动并着惧怕齐发,“你、你不要命了?太胡来了。” 盛言闻昨晚事发前体同样不舒服,就算平时再有能力,但毕竟不是专业救援人员,况又在未知水域,怎么能这么冒险? “要是救不了你……”盛言闻手越收越紧,低头窝在了时洲肩膀上,“那还不如跟着你直接葬在那片海里。” 盛言闻从不是会说假话、会夸大其词人,时洲受到他这番话份量,一时间五味杂陈。 “言闻,我……” “时洲。” 盛言闻连名带姓地喊断他劝阻,落在肩上气息都含着失而复得颤栗,“以后吓我了。” 无论是热恋期《骨鉴》剧组车祸,还是异国两年后重新相爱后坠海,这两起意外都近乎扯断了盛言闻心弦。 盛言闻没办法想象那种后果,那是比时洲不爱他还要来得更绝望事。 “再也吓我了,求你。” 从出生起就习惯了矜傲盛言闻,在这一刻彻底将自己落在了尘埃里。 时洲心脏像是被无形中手攥紧,疼得近乎窒息,忽然间,他到自己肩头多了些许温热湿意—— 时洲一怔,想要查看时却被盛言闻按住。 无奈又心疼,他能伸手绕到恋人紧绷着发颤后背,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安慰,“不会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了。” “言闻。” “……” “哭。” 两人紧紧相拥着,谁也没打断这份意外外静谧。 守了一夜盛言闻精力早已经超了负荷,竟就这样搂抱着时洲睡了过。 时洲听见他绵延呼吸声,准备调换一个姿势入睡,但盛言闻锁在腰间手在睡梦中没放松,仅动了两就有了不安转醒趋势。 “动。” “……” 时洲连忙顿住动作,难得像哄小孩地开口,“呼噜呼噜『毛』,你乖乖睡吧,我不动就是了。” “嗯。” 意识回应声里透着一丝少有乖巧。 时洲轻笑一声,忽然觉得连大脑昏沉也没那么难熬了,他回抱着盛言闻合上,脑海里就传来了熟悉机械上线声。 【——叮!】 时洲提起精,【十五?小十五?】 系统蹦蹦跳跳地上线,【洲宝!你亲亲系统更新完回来啦!】 时洲想起自家系统这段时间不在线,略微反应过来,【更新?】 系统早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一本正经地解释,【洲宝,大小十五本来就是拥有同一套编程码系统。随着宿主本人记忆融合,两套代码数据载体也要合二一!】 时洲正想要追问这事,【那你一开始说‘时间节点’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会突然在这个契机点自动融合?】 系统继续揭秘,【洲宝,‘五年前后’两套实验数据搜集都是围绕‘宿主’本意愿展开。】 这场实验初心本就是搜集各位宿主在应对人生抉择点时态度,而不是要求宿主利用系统金手指拯救世界。 换句话说,宿主前后意愿要达成一致,那就是到达了所谓时间节点—— 穿回到五年前时洲,在盛言闻爱意和鼓励重新拥有了面对一切自信;而穿越到五年后时洲,也在盛言闻陪伴和包容拥有了直视过往人生勇气。 时洲不再惧怕过往,也不怕迎接未来,更重要是他依旧坚定地选择了盛言闻。 前人是心上人,更是携手余生人。 【按理来说,到达时间节点后,宿主有自主选择权利,但因坠海意外属于非常规情况,了确保宿主安,也了确保世界线不彻底崩盘,所以我才启用了自主融合模式。】 时洲明白过来,【就是说,五年前在温泉小馆那个我是被连带?】 灵魂本就是共同体,时洲在五年后出了事,系统启动了融合模式,再因时间是不逆转既定原理,才会强制『性』地把五年前他带了回来。 系统翻找出‘心虚笑’语音包,哼哼唧唧,【洲宝,因我瞧着盛老师和你求婚后,你不在意时间早晚这事嘛,情况紧急,保大保小都得保。】 时洲被系统这不恰当比喻逗出一声笑,没有真怪罪意思,【是没事,我是意外,言闻居然记得这一切。】 系统q版小人立刻骄傲挺胸,【这是实验完成后附带技能奖励哦,在不违规产生世界线崩盘情况,我意向中心申请!】 【当然,最根本原因你们本就相爱!盛世夫夫永远滴!】 说着说着,cp粉语录就冒出来了。 时洲无奈失笑。 在世界线已经融合恰当,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变化并不大—— 时洲和盛言闻因合作了《『乱』世》生情恋爱,又遭遇了《骨鉴》剧组车祸、出国两年,再回国上综艺复出。 至于各网友民众会发一些小细节点变动内容,都以用最经典‘曼德拉效应’充当解释。 当然,最真实记忆和经历,时洲和盛言闻才是共同拥有者。 系统继续透『露』小秘密,【洲宝,其实在这样世界融合是存在逻辑悖论,就比如——因你穿越到五年前提前预防,所以你养父在才能稳住病情、好转。】 当然,这种细小转变都是有益,没必要深究钻牛角尖。 时洲明白这个道理,微松一口气,【系统,抓紧时间调查秦易、赵彦青和李达间联系,这回在船上没有监控作附证,我们得……】 时洲还没把话说完,系统就跳起来拦断,【洲宝!我以!】 总归是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时洲仅凭这没头没脑一句话就明白了自家系统所想,【十五,你能弄出来?】 系统昂首挺胸,【以!我不是一般系统!】 【行,你最厉害。】 时洲捧了自家系统两句,转而有些难熬地问,【小十五,有没有什么技能点,能让我在不头疼就睡觉?】 系统犯难,【洲宝,你在情况是记忆融合后正常反应,没办法阻止这种疼意哦,最多最多能屏蔽高烧在体上带来不适。】 【……那你也不是厉害。】 时洲难掩失望地低哼,转而就省力气睡觉了。 被‘冷落’系统原地发愁地摇了摇头,暗忖—— 哎。 都怪它太宠了。 洲宝怎么越来越矫气了! … 时洲再醒来时,窗帘缝里天光已经完暗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病房门就被盛言闻从外推开了。 “洲洲,你醒了?” “嗯。” 时洲嗓音有些发干,这一觉睡得他浑脱力,“几点了?” “快九点了。” 盛言闻扶着时洲坐起,又把移动餐桌推了上来,“先喝点温水润喉,再吃点东西垫肚子。” “言闻,你什么时候醒?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时洲暗中观察着盛言闻面『色』,对方状态比睡前好了不少。 “五点多,护士正好进来打针。”盛言闻将温水递给时洲,又拿自助体温计测了一,“看来打针有效果,这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时洲是不爱喝温水,但在这种时候也不任『性』,乖巧喝了小半杯。 “爸妈六点多时候来了一趟,看你睡得深就没打扰。” 盛言闻将父母带来食物依次摆开,坐在床尾替他舀起小米粥,“饿不饿?” 时洲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点点头。 盛言闻陪着他一起进餐,顺带开口,“对了,你午不是说李达手上能有抓痕?我把这事和靳松说了一,但他说……” 时洲喝一口小米粥,目光专注,“说什么?” 盛言闻如实回答,“李达手臂上有很严重烫伤,说是准备晚宴时不小心被翻到热菜淋到。” “……” 时洲不说话,和盛言闻对视一,彼此都心知肚明。 李达不愧是从地黑拳馆买过命狠人,了销毁伤痕,居然还能在短时间用更深层度烫伤来掩盖。 盛言闻眉心微蹙,“他就是拿准了我们找不到证据,拘留到点又必须得放人。” 时洲夹了一口自己最爱小菜,眸光微晃,“如果说,我能拿出视频监控附证呢?” 盛言闻一愣,“洲洲?” 时洲满是自信地勾唇,“言闻,你忘了我睡前和你说过什么?” 他有系统。 旁人做不到事情,系统都能做到,它甚至还能根据时洲设定和需求,勾画出相对应视频视角。 盛言闻不确定地追问,“真以?不会被相关机构鉴定出来?” 时洲相信系统能力,低声,“虽说伪造视频不取,但非常时期也能采用非常手段了。” 至少时洲敢保证一切都是真实,不是拿伪造视频故意陷害人。他们要是在三天内不拿出证据,让李达到点离开,说不定后续会发生更严重事件。 再匪夷所思事件,从时洲嘴里说出,盛言闻都愿意相信。 “那好,我已经让靳松和警方那边沟通过了,如果明天你体情况允许,我们一起警局。” 盛言闻顿了顿,又说,“你坠海事情,我和节目组一直都决定对外先封锁消息,如果后续需要和秦易等人打舆论战,我们再放出消息。” 时洲完信任盛言闻安排,“嗯,听你。” 盛言闻轻笑,“快吃吧,吃完还得吃『药』。” 时洲听见‘吃『药』’两字,故意转移话题,“有换洗衣服吗?我待会儿想要稍微冲个澡。” 高烧退了后,他总觉得上黏腻腻不舒服。 盛言闻看破不说破,微笑回答,“有,但你刚刚退烧,最好就擦拭一,真要冲澡时间也不能长,免得着凉复发。” “嗯。” 时洲入住是私人医院高级病房,除了医疗设备,其余设施和酒店房间差不了多少。 体不难受,住着算舒心。 临近十一点,淋浴收拾完盛言闻了出来,看见时洲靠在床上发呆,“想什么呢?睡不着?” “嗯,白天躺太久了,在睡不着。” 时洲见盛言闻靠近,一点儿不害臊地横跨坐在了他腿上,“趁着你洗澡时间,确想了很多事。” 即便房间里有暖气,但盛言闻依旧怕时洲着凉,拿起一侧被子裹住他,“想什么?怎么愁眉苦脸?” 时洲举起自己空落落无名指,蹙眉,“我婚戒呢?不会掉海里了吧?” “怕,没有弄丢,你昏『迷』时候要做脑部检查,我替你收起来了。”盛言闻凑近含吻了一恋人唇。 他刚刚在浴室刮了胡茬,这会儿总算不怕会戳得时洲不舒服。 说着,盛言闻就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枚婚戒,牢牢套回到了时洲无名指上,还不忘亲吻一无名指。 “这安心了?” 时洲扬唇,他伸手圈住盛言闻臂膀,“言闻,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虽然我前说过,以后都不准提起‘离婚’两字,但唯独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要听吗?” 盛言闻『色』微变,“什么事?” 时洲察觉到了他隐藏在平静外表紧张和不安,主动吻上他薄唇安抚,轻声却明白地告知,“回国前那份离婚协议,是我妈背着我寄给你。” “言闻,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要和你离婚。” “这段时间相处,不是让我重新爱上你,而是我一直一直很爱你。” 盛言闻呼吸一紧,深压在心底最后一缕不安随着时洲话语彻底消散。 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唇齿已经在密不分地纠缠。 偶尔溢出闷哼和呜咽回响在耳畔,激得周围空气都跟着升温,两人长期压制情愫临近溢出。 时洲微微后撤喘息,『潮』红『色』尾似害羞又似勾引,“你在洗澡时候,我就已经锁门了。” “……” 盛言闻理智和欲/望拉扯,明明追着时洲唇而,却还说着好听体贴话,“不行,你病还没好。” “睡醒就不难受了。”时洲低哼,“你、你不想要吗?我们好久都没……” 在互穿开始前异国两年,两人聚少离多。 在互穿开始后,两人也没来得及将某件贯彻落实到最后。 盛言闻压制着内心蓬勃躁动,艰难寻找着言不由衷借口,“没那些东西,会弄脏。” 时洲忍着那点说不清道不明害羞,主动凑了上,“老公,那就弄脏我吧。” 独属盛言闻才知晓那面欲/望流『露』,正中红心。 苦苦维持理智彻底崩盘,情/欲急速晕染整个房间。 第105章 】“多谢时老师充电成…… 次日一早, 海市公安局。 时洲将携带来的录像视频交给了对面的男人,“蔺队,这是我发时利随身备机记录下来的画面。” “我爱人后续处理的时候将落水手机和衣物放在一边了, 好在录像视频并没有损坏。” “我让人调整了画面亮度, 你,能不能作为指控李达故意杀人未遂的证据?” 刑警队长接过时洲递来的手机,点开屏幕的一段长达五钟的视频。 即便调亮了光线, 但处在黑暗中的画面同样模糊,只能隐约清小通道尽头的甲板栏杆。 不半钟, 画面视线一转, 然后剧烈晃动起来。 隐约可以听见手脚挣扎的轻微动静,随之来的是时洲被捂住口鼻的呜咽声, 以及李达在挪动中的威胁声—— “时先生,别怪我心狠, 谁让你放好日子不过,非得帮别人挑我老板的刺啊。” “当年没能直接弄死你算你命大, 这你好好去吧。” 再然后,镜头随无力挣扎的时洲晃动坠摔进了海里。 时洲眸底泛起微光,点名,“蔺队, 两四十五秒左右的位置, 也是我被他翻摔下栏杆的那一瞬间, 镜头拍到过李达的正脸。” 蔺丰听见这话, 倒去格了两眼,这才交代手底下的人复制视频去鉴真伪,这是他们办案的必要流程。 时洲坦然笑了笑。 船缺少监控录像,又不能让李达逃脱罪责,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这是系统花了一个晚才构建好的录像画面,时洲的双眼是最好的、最真实的镜头记录。 只是为了更加『逼』真,系统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了画面视角,毕竟时洲口中的‘手机’是偷『摸』『摸』藏进口袋录像的,视角自然需要微妙变动。 作为坠海一的受害者,蔺丰让时洲详细复述了一遍当晚的情经过,又追问了个细节点。 直到手底下的人将拷贝完视频的手机送了来,蔺丰才意有指,“时先生,我其实挺好奇的,你怎么会料到嫌疑人有可能对你动手、提前录像?” 时洲猜到蔺丰少不了这一问,干脆将两年前《骨鉴》剧组的故重述一遍。 “这段时间,我和我爱人私下一直在偷偷调查,可能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时洲点到为止,默默了一眼手机的时间。 差不多也该到了。 思绪微妙的瞬间,一个身穿制服的干练女警敲门走了进来,靠近蔺丰的耳边低声说,“蔺队,刚刚接到了报案,对方声称是《骨鉴》剧组的总制片人、工作人员和受害者家属。” “他们现在高度怀疑,当年剧组车祸是人为谋害。” 因为报案人提到了‘时洲’的名字,以女警才会在得知情的第一时间前来找人。 时洲对了蔺丰投来的视线,早已知情的他依旧镇,“蔺队,麻烦你们了,一要好好查查李达这个人。” … 半小时后。 时洲捧一杯温过的杏仁『露』靠在车位,完全没了面对蔺丰时的精神,蔫了吧唧,困得仿佛下一面能原打瞌睡。 盛言闻瞧见他的可爱模样,伸手让他往自己的肩膀靠,“怎么困成这样?” 时洲勉强喝了一口杏仁『露』提神,暗戳戳没好气,“你说呢?昨晚后面都说了不要了……” 盛言闻眉梢微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理亏,“我开始也说了不闹,是你没轻没重一个劲撩拨。” 时洲偏头咬了一下盛言闻的喉结,“你吃饱了还怪我?” 盛言闻低头去追问他的唇,“怪我。” 车窗外的敲门声响起,透过玻璃膜,两人清了外面的来人。 时洲打起精神,开门走了去,“靳哥、宋老师。” 来人是盛言闻的合伙人靳松,以及《骨鉴》剧组当年的总制片人,宋明江。 自从坠海发后,节目组和舆论控制的工作都交给了笛安,靳松一直代替盛言闻在警局和来沟通折腾。 至于宋明江是盛言闻昨天下午主动联系的,现在李达被拘留,有些情正是彻查的好时候。 “宋老师,好久不见。”时洲主动招呼,“辛苦你联系那些家属特意跑一趟了。” “欸,不客气,言闻联系我说到车祸这可能另有蹊跷,我当场吓了一跳。”宋明江叹了口气,“料理清楚后去联系了陈、林两家人。” 他口中的陈、林两家人,是当初在车祸中丧生的受害者的家属。 当初剧组后安抚赔偿工作很到位,特别是宋明江本人,一直愧疚在心的他逢年过节会亲自登门拜访。 两家都是明理的,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剧组的怨言自然少了。 昨晚突然说车祸可能是人为的蓄意谋划,这哪里能忍?伤痛算不再提,但毕竟那是至亲的命! 于是立刻表示愿意和宋明江一起报案、求警方重新调查。 “改日有机会,还请宋老师帮忙组个局。”时洲想起这部剧,也有些遗憾,“无论是陈、林两家人,还是剧组其他老师,我都应该再见见。” 盛言闻没说话,只是默默揽住时洲的肩膀以作安慰。 当年《骨鉴》拍摄了小半年,作为总制片的宋明江也一直扎根在剧组,识人无数的他深知时洲的人为以对这部剧的付。 “时洲,我原本想找时间和你聊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见了面,我干脆和你说了。” 时洲目光专注,“宋老师,你说。” 宋明江也不拐弯抹角,“我和其他两位制片一直想要重启《骨鉴》这部剧。” 时洲诧异,“重启?” 宋明江颔首,“你知道的,当年这部剧本来已经拍摄到了最后收尾阶段,重启要补拍的内容并不对,主要是后期搁置了。” 投资剩余的钱都来了赔偿故,再加停拍搁置,以才造成了亏损的场面。 “这部剧凝聚了我们很多人的心血,我不愿让它一直尘封。”宋明江顿了顿,补充说明,“当然要重启这,我已经征得了陈、林两家的首肯。” 算没有现‘李达’这档子,接下来的宋明江也打算开启筹备,前段时间见过主演之一的迟金源,后者是愿意配合重启拍摄的。 作为另外一位主演,时洲的态度肯也很最重要 宋明江开口问,“时洲,你怎么想?” 虽然《骨鉴》停拍到现在才年,但经历了很多情的时洲像是过了半辈子,莫名有种‘有生之年’的感慨。 他深呼一口气,难掩惊喜,“宋老师,我当然没问题,如果真有机会重启,我无条件配合剧组。” “好!要的是你这句话!” 宋明江笑拍了拍时洲的肩膀,他已经从警局来的陈、林两家人,收起话头,“今天不方便,等过段时间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时洲颔首,“好。” 全程没说话的盛言闻在这一刻才开口,“宋老师,你慢走,项目重启在投资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我们盛娱聊聊。” 盛言闻知道《骨鉴》这部剧算是时洲的遗憾,他愿意支持爱人的业,也愿意支持这个圈内为数不多的好作品。 宋明江听见这话,视线在这对夫夫间转了一圈,了然一笑,“应你这句话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时洲目送宋明江离开,余光随即注意到了从警局走来的另外一个女孩子的身影。 他轻勾了一下盛言闻的掌心,示意,“言闻,你等我一下。” 说完,时洲径直走了过去,“周蜜。” 周蜜认口罩下的时洲,有些惊讶,“洲哥?” 时洲『露』在外侧的双眸多了一丝歉意,隔口罩的声音照样好听,“抱歉,原本答应过不该把你卷入这场是非的,会不会影响到你?” 突然,剧组车祸这多一个口供附证,可能也会更有利于警方判断。 “不不,没、没关系的。” 面对时洲的真挚道歉,周蜜受宠若惊摆了摆手,“洲哥,我之前不敢说是怕自己弄错了,也怕招来危险。” “那人不是已经被警方拘留了吗?且我现在又和我男朋友同居,不像当年那样怕危险。” “能帮忙,让恶人绳之以法,我很开心。” 时洲瞧见周蜜勇敢又坚的神『色』,眼光泛笑意,“谢谢,如果以后有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周蜜灿笑一声,“谢谢洲哥,那我先走了?还要和我男朋友一起约会呢!” “嗯,祝幸福。” 两人的对话交流很短暂。 时洲转身一,才发现盛言闻不知道在么时候默默靠近了,略微带味的视线紧跟周蜜离开。 时洲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么呢?” 盛言闻抓住时机牵紧他的手,“说么呢?” “要不是因为周蜜的提醒,我们哪里能联想到剧组当年的车祸是人为?还能牵扯那么一堆情?我感谢人家女生帮忙呢,盛醋王。” 盛言闻矢口否认,“谁说我醋?” 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了靳松的声音,“言闻,小洲。” 时洲转身后才发现靳松的身边还跟另外一个人,不久前才在警局里碰过面的刑警队长蔺丰。 “重新认识一下,蔺丰是我的发小。”靳松主动开口,转又勾住好友的肩膀,“这还得多靠老蔺你帮帮忙。” 蔺丰一改在警局内的严肃,笑驳了一句,“瞧你说的,我们当警察的要得是公平公正,即便我和你不认识,这案子照样得按流程来彻查。” 盛言闻不绕弯子,代替时洲追问,“蔺队,现有的证据应该足够了吧?么时候可以正式逮捕李达?” “赶在拘留期结束前吧。” 蔺丰简单说了个底,但口风严谨得也不说透,“单纯从时先生坠海这来说已经够了,剧组车祸关联到两条人命,重新立案调查寻要时间。” 其实,光凭借‘时洲坠海’一,他们已经在申请对李达的正式逮捕令了,赶在明天拘留结束前能下来。 故意杀人未遂这罪名一旦成立,至少是年以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如果剧组车祸的人为证据成立,那砸在李达身下的刑罚只会更重。 当然,蔺丰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可能因为朋友关系随意透『露』案子更多的底细。 靳松了一眼时间,“一起吃个饭?” 盛言闻婉拒,“靳哥,你们先吃吧,我和时洲还有点情要处理,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请你和蔺队聚聚。” 蔺丰现在案子在身,也不能和时洲这位‘受害者’在私下走得近。 四人都是有寸的人,互间的眼神打量一番都有数了。 … 盛言闻带时洲坐到了私家车里。 时洲忍那点疲惫感,将一份文字版本的信息发给了南嘉,随即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得很快,“喂,时洲?你没吧?” “南嘉,是我,我没。” 时洲没有过多在自己的身体情况做停留,是直接摆明正,“我刚发给你的文档,你记得打开,里面是当年和南瑶姐还有我哥同期的签约艺人名单,包括他们现登记的家庭或单位住址。” 电话那头的南嘉一惊,连忙打开时洲口中的文档,“时洲,这名单你从哪里来的?” 时洲眸光微晃,“……我向我爸要的。” 早在融合之前,也是元旦前时仁清主动打来的那通跨电话里,犹豫再的时洲还是提及了时昼当年的‘意外’。 和他猜测得一样—— 时氏夫『妇』当年怀疑过这,也询问过‘团建’的同期艺人,只可惜么都问不来,最终只能无疾终。 另外一位南瑶的母亲更是势单力薄,同样无法追问彻查。 时洲主动提起这后,时仁清私下翻找到了当初记录下来的同期签约艺人的名单。 时隔多年,这些人的联系电话和住址早变动了。 无奈之下,时洲只好嘱咐系统在不违法打扰的情况下努力寻找了一番,才得到了现有的这份联系名单。 时洲简明扼要,“南嘉,想要彻查哥姐的意外,必须要找到这批人说实情、面作证,这样警方才有可能立案调查。” 关娱乐圈的幕后资本利益,水深且浊,一旦要查得做好被打击的准备。 时洲有盛言闻和盛家保护,还算有靠山,但南嘉不一样,以他把决权留给南嘉自己选择。 南嘉是个聪明人,沉默片刻后还是说,“时洲,我会去找名单的这些人,我不能让我姐姐死得不明不白。” 时洲猜到南嘉会做这个选择,“好,我和你一起。前两个人比较重要,我和言闻亲自去找,其他个还在海市的人,你尽量想办法联系他们,如果以后需要面作证的话。” 时洲了一眼盛言闻,继续说,“你一个当□□手,行动可能不方便,言闻他弟这段时间正好在内,我们让他去帮你。” “还有,如果遇到媒体或者经纪公司方面的麻烦,你可以联系盛娱文化的靳松。” 话里话外,将南嘉的业、安全都已经考虑妥当了。 南嘉心尖动容,“时洲,谢谢。” 时洲微微一笑,“那我先挂了,微信保持联系。” “好。” 等到时洲放下手机,盛言闻才开了口,“确了?要去省外找名单的这两个人。” “嗯,要去找。” 时洲摩挲手机边缘,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言闻,我知道时昼的死一直都是我爸妈的心结,间接『性』造成了我成长以来的负担。” “但我不能否认——” “要不是因为有他们两人的领养,我或许只能挤在福利院里长大,也没么资本能够去接受良好的教育,甚至等到年满十八岁要进厂打工。” 养育之恩是有的,时洲一直都想尽可能的偿还。 “我和我妈之间已经生了隔阂,我没有办法假装大度说,自己一点儿都不在意成长路那些近乎窒息的命令和压迫。” “这次复,如果爸妈那边没现么大问题,我没打算再去,或许是自私了点。” 时洲深呼一口气,“查清时昼这件,权当我还他们当年的领养之恩吧。” 盛言闻明白时洲的矛盾纠结,他握住爱人微微发凉的手,“洲洲,有我呢。” 以后时洲要是想见时氏夫『妇』,那他陪一起尽义务;如果有压力不想见,那他挡在时洲的前面尽了赡养的义务。 时洲扬唇,忍不住抬手往盛言闻的婚戒亲了亲,“谢谢老公。” “……” 盛言闻眸『色』晃动,连带正经的思绪都拐了一个弯。 时洲向时间,“我们直接开车去外省?你这样开车来会不会累了?要不我们还是请司机来……” 话还没有说完,时洲听见安全带往抽的一声。 眨眼间,盛言闻挣脱安全带的禁锢俯身来,“是有点累,以充个电吧。” “啊……唔……” 时洲的唇轻易被堵住,他只愣了一秒主动迎了去。 直到双颊都染了情/欲的好的绯红,盛言闻才心满意足放开了他,“多谢时老师,充电成功。” 时洲口头禅不变,“老流氓。” 盛言闻任由时洲调侃,吻了一下他戴婚戒的无名指,“先吃饭再开车去外省。” “待会儿你靠车多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好。” …… 光线昏暗的拘留监管室内。 李达面无表情靠在冰冷的铁椅,他拆开卷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露』里面可怖至极的烫伤,可他愣是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他小时候跟赌债的父亲偷渡到外,最终成了黑户沦落到打拳混日子,想要不死,得往死里揍。 李达原以为自己这辈子的宿命是打不动了、死在别人的拳头下,但没想到的是,秦易花钱将他赎了来,绕了个弯让他当了保镖。 秦易是将他‘救’黑拳馆狱的人,李达自觉始终欠他一条命。 以,《骨鉴》剧组车祸的是他应下的任务,只可惜华治安严,他多了点顾虑没能下狠手,让最关键的时洲侥幸捡一条命。 不过,《骨鉴》损失严重,秦易还是很满意,还给了他不少的钱财,让他暂时‘跑路’避风头。 李达没有选择偷/渡,是到了自己的老家,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里。 四十好的他煎熬了半辈子,一直没能像正常人那样娶妻生子,这两年倒是在老家找了一个姘头凑日子过。 半个月前,李达再度接到秦易手下人的电话,在短暂的意外后应下了谓的‘任务’—— 他原本想这料理干净了,再和和秦易一拍两散。可惜啊,时洲还真是个命硬的,不会游泳掉进海里,还能被人重新救来。 船乎没有打斗痕迹,时洲落水的方也避开了监控,唯一的伤害是手臂的抓伤,但他也在第一时间处理掩盖了。 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法律制裁不了他,这不,第一合的拘留时间马要结束了。 拘留室的门被人打开。 蔺丰带人走了进来,自带冷厉严肃的气场一般人了都得打颤,可李达没有流『露』丝毫的惧怕,“蔺队,我冤枉啊。” “冤枉?” 蔺丰味了一下他的话,只问,“我们接到北县派的联系,刘梦和你么关系?女朋友?” 姘头的名字突然现在了蔺丰的口中,李达眉心微妙一蹙,但又很快反驳,“不认识。” “是吗?” “她拿手机里的照片到了当的派报案,说你失踪了。当民警联系我们了解了情况,告知她你在海市犯了,刘梦情绪激动到当场昏厥。” 蔺丰如鹰般的视线紧盯李达的神『色』变化,“检查说,刘梦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她承认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话音落的那一秒,李达向来麻木狠绝的目光里涌了从未有过的错愕,“么?” 他有孩子了? 他这辈子居然也能有孩子? 李达试图从位置站起来,但下一秒被协警按了去,他喉结微微滚动,“拘留时间要到了吧?你们是不是刚放我去了!” “我都说了,我只是缺钱了外打工,听说这份临时薪水高才应聘的。” 蔺丰笑不语。 他拿一份刚炉的逮捕令,最官方也最严肃的语气说,“李达,现有足够证据怀疑你故意杀人未遂,正式将你逮捕!” “另怀疑你和年前一起车祸案有关,请配合警察调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不仅走不了,牢狱免不了。 李达不可置信攥紧拳头,任凭伤口开裂也无谓,“足够证据?哪里来的证据?” 蔺丰将逮捕令交给手下人,掷有声,“要是你不信,可以找人联系律师替你辩护保释,但我还是劝你积极自首,别在铁证面前做无谓的抗辩。” “……” 律师辩护? 他哪里有能力有钱请律师?何况他本来是‘杀人未遂’! 找老板帮忙? 他现在进了局子,以对方的『性』格只怕早已经把他当成弃子对待了! 找刘梦? 这女人要是听说他,恐怕只会卷钱跑路,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会直接打掉! 想到最后一点,李达彻底面如土灰,害人没害成,反倒有可能害了自己未生的、唯一的血脉? 不! 这不行! 李达力挣扎了起来,但最终还是被警员合力带走了。 手铐和脚铐被戴那一刻,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明白了么叫做后悔! 第106章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温市第一民医院, 儿童住院部。 一个神『色』消瘦的男从病房内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楼道内随处可见孩子撕裂肺的哭闹声。 他的目光往下一瞥,看见正蹲在病房门口无助闷哭的妻子, 沙哑开口, “,我回家换身衣服马上就回来,今天晚上我来守夜。” 妻子颤巍巍地起身, 将手中已经攥皱了的病历单拿出,“明天再续不上费, 可的后续治疗就得停了。” “我知道, 我想办法的。”男强撑一口气,只是说话声里没什么底气, “我、我想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他们唯一的孩子从患病开始,日常治疗花销巨。 不到两年, 积蓄耗空、车房变卖,双方长辈、亲戚、朋友的钱, 能借的都借了,就连各个爱平台收集到的募捐款都跟耗尽。 眼看山穷水尽,哪里还能有办法? 夫妻间彼知肚明,却扶持信任谁不说丧气话, 男干巴巴地安慰了妻子两句, 这才一脚轻一脚重地往电梯口走去。 忽然间, 有护士喊住了他, “可爸爸!有让我这封信交给你。” 说,就将一封写陆廷收的信封递了过去。 “信?” 陆廷看见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字,迟疑了一瞬后接过,“谢谢。” 护士见他拿稳了, 转身后才显出一丝不忍—— 哎,陆家孩子刚入院的时候,她们一堆护士还私下跨过陆廷这位爸爸长相帅气呢。 孩子生病,折腾。 原本帅气又顾家的一个男啊,不到两年就折腾成这副落魄模样,听说又欠缴治疗费了。 陆廷哪里还有思去打量护士的想法? 他有些疑『惑』地打开信封,看清里面的内容后眼『色』顿变,连指尖都跟一颤。 … 离医院不到五百米的型咖啡店里,原本应该开门的时段却意外挂‘暂时歇业’的牌子。 二楼环境清幽的包厢里,时洲只喝了一口咖啡就皱巴巴地递了回去,“还是不喝。” 盛言闻一点儿不嫌弃地拿出被他喝过的咖啡,反手将椰『奶』递了回去,“原本就是点给我自己提神的,你非要试试。” 时洲喝了一口椰『奶』冲淡苦味,望窗外的车水马龙,概是地处医院周边,交通总是格外拥堵忙碌。 “言闻,你说陆廷来吗?” 中医院眼杂,他们两个公众物实在没办法出久留,于是只绕弯子弄了一封信来指引。 盛言闻看了一眼腕表,估算时间,“,陆家在的情况很难,在绝境的时候,哪怕是捉弄的玩局都抱期待去试试。” 楼下的电子欢迎声响了起来。 没久,陆廷的身影伴随木质楼梯的踩踏声出在了二楼。 目光对视。 陆廷的眼『色』从疲惫到错愕再归为了不确信,“……盛生、时生,是你们找我?” 即便已经很长时间没再关注娱乐圈了,但陆廷还是辨别出了眼前两,藏在衣袖的双手紧了紧,短短时间,他没能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言闻看了时洲一眼,主动开口,“陆生你,我是盛言闻,请坐。” 陆廷上前了两步,疑『惑』更重,“你们……我……” 那封信上说了,这里有短时间内拿钱的渠道。 陆廷已经顾不得所谓的真假了,他只知道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自己都不能错过放弃。 “陆生,很抱歉这样的方式来找你见面,我们在相关的爱众筹平台上了解到了你家目前的情况和地址。” “我们愿意为朋友提供医疗资金。”盛言闻完全不绕弯子,抛出正事,“但我和我爱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向你求证。” “当然,你可理解为利益交换,双方各取所需。” 成年的世界里,没那么说得听的情可言,何况在今天之前,他们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 陆廷不抗拒盛言闻的说话方式,他伸出口袋的双手不安地搓了搓,“盛生,我只是一个普通,不知道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求证?” 要是盛言闻所言当真,陆廷比谁都想要做这笔交易! 无论对方处于什么目的,只要有钱能续上孩子的治疗费,让他做什么都可! 盛言闻不说话,只是将提问的主动权交给了时洲。 时洲酝酿了一下言语,慎重开口,“陆生,请问你认识时昼和南瑶吗?” “……” 名字入耳的瞬间,陆廷的神『色』猛然一变。 时洲和盛言闻都是在娱乐圈里打拼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在线,瞧见对方这反应就知道有戏。 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调查了陆廷的过往背景,“陆生,你在二十岁那年曾为皓龙投资下的‘音梦传媒’的签约艺。” 根据公司曾经公示过的考核名单,陆廷的水平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甚至还发行过一张单曲试水。 “后来,音梦传媒就宣布解散,当时负责给了旗下艺两条路选择,要么转移到其他公司续约打拼,要么最低级别的解约费恢复自由身。” 原本最有发展势头的陆廷,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时洲的指尖轻巧了两下桌面,提及关键,“在宣布倒闭解散前,你们公司组织过一次邮轮团建。” “然后在那场团建中,同为签约的未出道的艺时昼和南瑶双双坠海,死无踪迹,是吗?” 说到这儿,陆廷的脸『色』就已经彻底变了。 他急促地呼吸了两声,步伐后撤,“我、我不知道你们……” “陆生,实不相瞒,时昼是我哥。” 时洲抢表明自己的身份,言辞切切,“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想知道那场所谓的‘团建’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肯开口坦白一切,我愿意保证你女儿后续治疗的全部费用,帮你们寻找更的医疗资源。” 盛言闻轻拍了一下时洲的后背,问,“陆生,我知道我们这样前来很冒昧,只是时隔久远,很线索都已经断干净了。” “所只能冒昧前来打扰,如果你愿意说清楚,我们肯定说到做到垫付你女儿后续的费用。” 到底是隐藏真相重要?还是孩子的『性』命重要? 陆廷比他们年长了近十岁,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他别无选择。 陆廷后撤的脚步重新迈了回来,沙哑又疲倦地说,“有烟吗?” 这家咖啡厅有透气门窗,没写禁烟标志,情况殊,他实在需要东西醒神。 盛言闻看了时洲一眼,询问,“咖啡可吗?我爱不习惯烟味?” 陆廷看向时洲,“生活本来就苦了,尝不得这玩意儿。” 时洲主动开口,“那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 盛言闻制止,莫名有些虚从衣口袋中『摸』出崭新的香烟和打火机,递到了陆廷的面前,“我这儿带了。” “……” 时洲没说话,一直藏在桌下的右手忍不住戳了戳盛言闻的腰侧,力度有些重。 盛言闻趁捉住蹭了蹭,是安抚更是求饶。 陆廷没有精力玩客套,没注意到两桌下的恩爱动,“自从可生病,我连香烟的钱都省下来了。” 烟头点燃,烟雾弥漫。 时洲讨厌烟味,但顾及场合没表出反感。 陆廷深深吸吐了一口,任由思绪游离回当年,“二十二岁那年吧,我去海市比赛拿了奖,然后就星探挖掘签了公司。” “和我同期签约一共有十六,男女比例五五开。” 因为陆廷当年在素里的长相出众,天赋和实力都很不错,加上比同期艺年纪些、更成熟—— 不仅公司看他,且同期签约的艺愿意跟他走得近。 “我认识昼,他很优秀。”陆廷发自内夸奖,又仔细瞧了瞧时洲,“其实你们哥俩眉眼有点相似。” 只是时洲看清冷,时昼比较温和。 “……” 时洲没接话,和时昼相似这事,正是他从到的压力来源。 如果可,时洲只想活成自己。 盛言闻不愿外触及时洲的伤疤,稳重提醒,“陆生,团建是怎么回事?” 陆廷盯燃烧的香烟,从喉中溢出一声嗤,“什么团建?那根本就是哄骗我们入套的借口!邮轮出海,听起来霸气又烧钱,实际上是防止了我们逃跑的可能『性』。”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一眼,底隐约明白,但不敢想透。 陆廷继续自己了解的事实交代,“我们十六个一起上船,第一步就是被上缴了一切可录像、录音的电子用品。” “我们上船起航之后才知道,在船上等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物。” 有投资商、有制片、有导演、有当官的,说白了,都是得罪不起的。 “那根本就是打‘资源’为名义的另外一场海/天/盛/筵,我们这些傻乎乎的新就是他们物的盘中餐。” “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邮轮团建不止发生过一次,在我们之前就已经上演了几回。” 时洲回想起盛丛云那日在书房里说过的话—— 秦易就是靠这种不入流的资本手段,将赵氏及皓龙资本发扬光。 娱乐圈永远是最光鲜亮丽,最肮脏的存在。 “有胆子的新为了前途愿意出卖肉/体和灵魂,那就有胆子的或者打从底排斥的,南瑶就是。” 陆廷『揉』了一脸,“我记得,南瑶头一个晚上在表演时,就被一个醉醺醺的导演『摸』手占便宜,下场后回到后台慌得眼睛都哭红了。” “说起来,南瑶和时昼有点那方面的感情倾向。” “一向脾气的时昼得知这事后还找领队抗议过,当然没什么用。” 这都已经上了贼船了,哪里还能有中途让离开的道理? “那时,我和时昼还有其他两个男生住在同一个船舱,得知这场团建的真实目的后,家伙儿里都憋气。” 都是年轻气盛、怀揣梦想签约的男孩子,谁愿意让那群中年男糟蹋? “知道公司和团建是骗局后,我们四个冲动想揭发,至少得想办法‘威胁’他们让我们完无损地回去。” 如今想来,这想法天真且可。 “当年我偷带了一个备用手机在行李箱里,四个就策划录点证据,不了回去后被雪藏,反正不走这条肮脏路。” 于是,陆廷塞入了牛仔上衣的隐藏‘破洞’口袋,第二天假借表演的名义偷录。 “……但那天表演才进展到一半,宴厅外就传来了撕裂肺的求救声,时昼辨别出了南瑶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那时的陆廷是有些哥姿态的,他怕时昼一个吃亏,立刻喊上关系要的另外两个男生都跑出去查看情况。 “还是那位导演发了酒疯,他从侍者那边拿到了南瑶船舱的门卡,企图来个霸王硬上弓。南瑶在慌『乱』和恐惧中砸伤了他的额头,赤脚跑了出去。” “导演受伤变脸,组织那场物的秦老板得知实情后变了脸,他让保镖制服住了时昼和我们其他艺,还说——” 为了赔罪,导演想要玩死南瑶都可。 “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一听这话就慌了,光脚的南瑶在挣扎间跌下了甲板。” 时洲呼吸一凝,盛言闻同样面『色』凝重。 陆廷一字一句地陈述,“时昼疯了般地挣开保安,他想让邮轮停下来,一时没了分寸指责那群物,结果……” 时洲脏一紧,“结果什么?” 陆廷直言,“秦老板一脚发狠他踹了下去!甚至还当众告诫我们,不听话的就是这个下场。” 枪打出头鸟,杀鸡为儆猴。 “所有都吓傻了,我不例外。”陆廷不敢直视时洲的双眸,只能任由快燃到尽头的香烟麻痹自己。 “我、我看时昼在海面上挣扎,然后逐渐逐渐变成一个看不见的点。” 任谁都知道,在未知的海域、在没有及时救援的情况下,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个导演概没想到秦易玩那么狠,立刻喊停不干了,毕竟垫上了两条鲜活的命,这场‘团建’没开始久就宣告了结束。 “秦老板嘱咐我们所有都统一口径,不能外泄半分,否则他有的是办法治我们,相反要是听话,他更有批的资源捧我们起来。” 被掩埋了近二十年的愧疚感重新将陆廷淹没,他捂住脸,从指缝中传出闷声。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时昼,没能在那种时候去想办法救他,可、可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时的陆廷只是二十岁出头,哪里有底气和资本抗衡? “后来,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解约退出,宁愿平凡过一生,不愿意牵扯进肮脏黑暗的娱乐圈。” 再后来,三十岁的陆廷终于成家。 他和妻子艰难拥有了一个女儿,梦想中的幸福日子过了没久,孩子突然就患了病。 陆廷苦,又点燃了一根烟,“有时候午夜梦回,我想,是不是因为当年见死不救造了孽,所才都报应到了我女儿的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承受病痛,不是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你年纪就承担这一切! 陆廷觍脸开口,“盛生、时生,我坦白了这一切,你们真的愿意……愿意给我一笔治疗费用吗?” 说,他又深怕对方反悔,“就当是我借的!有生之年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们!求你们了!” “陆生,你放,我和言闻承诺答应你的事情就不出尔反尔,孩子身体重要,能帮上忙我们一定帮!” 时洲率保证,转问起关键,“你说你之前在船上录像了?” 陆廷被时洲的话激起了希望,越发坦诚,“是!录像没删。” “最开始我怕那帮和公司找我麻烦,解约后我还是怕东窗事发,所一直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保留。” 盛言闻迅速追问,“那录像还在吗?” “我记得最后一次是存在了笔记本电脑里。” 陆廷努力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可过去那么久,那台电脑在我岳父家都积灰了,不一定能打得开,里面的文件影像更没办法保证。” 一直默默留意系统就主动开口,【洲宝!只要电脑和录像还在,无论损坏成什么样我都能修复提取!】 时洲勾唇,简直爱惨了自家能干的系统,“陆生,能不能麻烦你找一下?就算是坏的没关系,我这边想办法修复。” “,我今晚赶回去找找。” 陆廷不是傻子,他猜得出时洲和盛言闻来这儿找他的原因。 只是时过境迁,在的他只求自己的女儿能够早日转、平安健康,其他的哪怕是让他豁出『性』命都无所谓。 如果正义真能赎罪,他亦愿意出面证。 … 车门重新合上。 盛言闻将手机续上电,“路上抓紧一些,能赶在晚上八点左右回去,饿不饿?买点东西在路上吃?” 时洲摇了摇头,“让爸妈留点饭菜吧,回去吃。” 盛言闻应话,准备发动车子,“。” “等一下。” 时洲喊断,忽地伸手探上了盛言闻腰腹,还坏思地往腿根子『摸』了『摸』。 “……” 盛言闻不明所,但对上时洲意有所指的目光后,还是不痕迹地攒动了喉结,“洲洲,怎么了?” 时洲的手突然改了方向,一下子就掏出了他衣口袋里的香烟,“说吧,是谁答应我不抽烟的?” “……” 盛言闻举手投降,怕时洲生气,“前几天靳哥给的,我真没抽!那天早上你还没醒,他来看望怕我精神绷得太过,想让我稍微缓缓。” “医院病房不让抽,我知道你讨厌烟味,一直没拆,后来丢在包里了。” 盛言闻抽走时洲手里的香烟,讨似地吻了吻他的手背,“见陆廷之前,我直觉用得上就随手带上了。” “下次就算拿一截烟头,我都和你报备,别生气了?” 系统的q版抱虚拟的爆米花看戏,精准评价,【啧啧,洲管严!】 时洲默默忍。 原本他就没生气,见到盛言闻这么诚解释,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他凑上前主动亲吻,语气占软意,“我没生气,只是抽烟对身体不,尽量少碰,不?” 盛言闻深深追吻了一番,“嗯,听你的。” 时洲勾唇,微微推开他,“走吧,等陆廷的录像到手,我们还有很事情要忙呢。” “嗯。” 盛言闻眸里了一丝正『色』,接下来对上秦易才是真正的硬战。 -- 海市玲珑所,包厢门应声开。 精装扮过的邓少炀在经纪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赵彦青,瞳孔深处钻出一丝不自在。 经纪代替邓少炀主动开腔,很是热络,“赵总,久不见啊,谢你牵线给我们家少炀介绍的项目。” 赵彦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藏在镜片下的目光打量邓少炀,“不客气,邓生能获得梁导的赏识是他自己的本事。” 他示意边上的侍者倒酒,微抬酒杯,“邓生,坐下喝一杯?” 说话间,还不忘向经纪瞥去隐晦的视线。 为老油条的经纪一清二楚,他不痕迹地拍了拍自家艺的后背,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侍者将香槟送到邓少炀的手中,同样识趣快步离开 。 啪嗒。 包厢门重新合上。 “少炀啊,我们认识有两三个月了吧?”赵彦青看似随意地拍了拍沙发的空位,暗示,“梁导那么投资的一个项目,你真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 邓少炀脸『色』微变,里排斥不说话。 两是在一场业内酒宴上认识的。 当时的邓少炀正在向梁导争取一部古装ip的男主位置,同场和他竞争的还有另外一位当红生薄扬。 赵彦青在那场酒宴上看中了他的姿『色』,这段时间有意无意地来接触他。 从出道后,邓少炀就一直想靠实力站稳脚跟,可前段时间在综艺拍摄里受到盛言闻和时洲的影响—— 后来在梁导的试镜时出了差错,让对方更偏向于竞争对手。 眼看项目要飞走,邓少炀才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赵彦青的邀约。 当然,两还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赵彦青见邓少炀不说话,饮了一口香槟,“我为在某件事情上,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梁导的合协议,就是我给你的报酬。” 听见这话的邓少炀越发攥紧了酒杯,神『色』中浮动一丝不安,“……时洲坠海和我没关系,我没有引他去走廊尽头!再说了,他在一点儿事都没有,赵总还有闲情雅致喝酒?” 赵彦青瞧见邓少炀的胆推脱,无趣地了,“放吧,警方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李达是他哥秦易的。 前是在道上混的,口风严得很。 这船上一没监控、二没证,就算时洲坠海后命没事,李达又能判上几年?不了出狱后给一笔钱就打发了。 “这事和我们本身的关系就不,既然你说了你没做,怕什么呢?” 赵彦青挑眉,甚至还有思玩,“怕坐牢吗?” 话音刚落,包厢门猛得一下被冲撞了进来。 正在喝酒的赵彦青一呛,不满的话在瞥见警察制服的那一刻消失殆尽,边上属于公众物的邓少炀更是慌张。 “……” 为首的警察确认了一下容貌,暗忖—— 很。 一逮逮俩。 他拿出警证和相关文件,“赵彦青是吗?有证据怀疑你和三年前《骨鉴》剧组的车祸事故有关,请配合我们调查。” “邓少炀,怀疑你涉嫌和一起坠海事件有关,请配合我们警方调查!” 接连两句话,啪啪打脸响! 赵彦青和邓少炀对对看一眼,同时僵了脸『色』! .... 第107章 】“你也是我最大的底气…… 周末早, 华国最大的娱乐论坛空降了则惊天爆料—— “卧槽!某d姓男演员昨晚在海市雁丰区被警方抓了!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帖的爆料人还特意附上了张偷拍的动态照片,个身穿着名牌大衣的男子将头埋得很低,在周围警员的示意下飞速钻进了警车。 爆料人为了后续不被找麻烦, 特意没有连名带姓, 而是用姓氏大写来代替,就连动态影像也不算高清。 但常年混在娱乐板块的网友们不是吃素的,个个火眼金睛得厉害, 这个帖子出不到半分钟,前五层楼就有三人顺利解码。 d姓演员? 这身形除了邓炀还能有谁啊! 而且邓炀昨天傍晚才在微博上了日常自拍, 穿得就是这身衣服吧! 原本就不牢靠的马甲秒掉, 引得数吃瓜网友们议论纷纷—— “被抓了?不会吧不会吧,咱们华娱又多了个法制咖?” “手的早饭都不香了!有谁知道他做什么了?” “投诉, 造谣死全家!昨晚被抓,你能忍到现在才来爆料?呵呵。” “职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谁不知道邓炀最近拿下了梁导的《大孟繁华》, 饼到手,谁家都向来黑黑!” “楼主:真不意思, 这是昨晚亲戚下班凑热闹随手拍了朋友圈的,我刚看见没多久,帖子又没指名道姓,你们粉丝倒是认领迅速。” “哈哈哈哈没见过那么傻自投罗网的粉丝, 你们的情商都是跟着你家正主学的吧!” 邓炀手握和盛言闻共同出演的《闻风》爆剧, 又是近两年上升势头最猛的演员之, 这两天盛传饼大资源在手, 明暗的仇恨本来就沾了不。 要知道,论坛就是各路粉丝混杂的地方。 这种明摆着能搞垮邓炀的爆料出,黑粉和对家粉各种吃瓜、撕扯,邓家毒唯和真爱粉也以护主的姿态加入了战场。 爆料帖的热度直线上升, 微博上的营销号纷纷跟着联动,很快又有知情人士在微博透『露』—— “前几天《游戏人生》录制收官,洲在大半夜被人蓄意推下游轮坠海了!罪犯当场被捉住,进局子没几天就自首全招了!“ “邓炀是和赵彦青起被抓的!两个人像是包/养系!新到手的大饼也是靠系!” 语激起千层浪。 吃瓜的网友们惊得嘴巴都能塞下数鸡蛋,原本是充当吃瓜路人的家唯粉、盛世cp粉这下完全坐不住了! ——?让我理下!洲在节目组出事坠海差点闹出人命?然后现在罪犯招供是邓炀和赵彦青指示的?我去,华娱魔幻事件诞生了! ——赵彦青是谁啊?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娱乐圈有名有姓金主之啊,先后包_养过宋明宴和骆以程,现在又搞到邓炀身上去了? ——靠,虽然这个料很抓马,但我觉得是真的?宋、骆两人之前和洲有过交际,赵彦青作为金主投资包\养,肯定在他们身上亏了不! ——还有看过《游戏人生》直播的应该都能感觉到吧?邓对盛的心思不简单。 ——呜呜呜有和洲官方工作室对接的大粉吗?洲宝到底有没有出事啊!久没看他微博了!洲工作室出来回话! ——邓家粉丝别添『乱』!我们相信小炀的人品!华域官方出来澄清!造谣者必追究! ——这瓜越来越精彩了!住下了! 微博眼看着陷入了场混战,和邓炀相的话题更是直接冲上了热搜榜前排。 各种编料、传言满天飞,眼看着就有收不住的架势,向来声明迅速的华域影视这会儿如同哑巴,半天都没憋出个字澄清。 … 海市公安局。 被了个晚上的邓炀终于出了警局,他在团队助理人的保护下,快速钻入了全黑『色』的保姆车。 “陈律师,谢谢啊,如还有什么问题,麻烦你和我们还有警方及对接。”邓炀的经纪人站在车,对聘请来的高级律师道谢,态度格谦卑。 邓炀听着车传来的交谈声,积压了整个晚上的憋屈下子冒到了脸上。 助理害怕地缩了缩脖子,连忙拿起自随身背包,“炀哥,你先喝点水吧?饿不饿?我带了点饼干、小三明治还有水,先垫垫肚子?” 话音刚落,经纪人就告别律师坐上了前排。 他示意司机开车,侧身去看脸阴郁的邓炀,“能出来就,赵彦青私下让你去对付洲,这事你怎么没早告诉我呢?” “早知道赵彦青背地敢搞这种违法的事情,我就不让你和他接触了。” 邓炀捏着保温杯的手微微用力,冷言嘲讽,“要能拿到资源,赵哥你还会考虑我的意愿?” “……” 经纪人赵哥被堵得愣,说不出反驳的话—— 邓炀和赵彦青能够认识,大多数是因为他的牵线搭桥,以及……想让自家艺人走捷径的私心。 赵哥面『色』讪讪,得安抚艺人,“炀,幸你是个聪明的,没有着了赵彦青的道。” 猝不及防入了警局,邓炀哪还能说瞎话? 昨晚面对警察的询问侦查,他五十都招了,咬死自没配合李达骗引洲。 后来经过船舱走廊上的监控,确实能证明邓炀和洲是站在房间门口短暂聊天,暂不足以构成串通协助害人的键证据。 助理接收到了赵哥的眼『色』,赶紧点头配合,“是啊,我们炀哥不可能害人的,得亏没有帮着李达将洲引到走廊尽头,那些人都不是什么东西。” 他不可能害人? 邓炀喝了口温水,利用保温杯来掩饰自眸底的那抹心虚。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自清二楚—— 按计划敲开船舱房门的那刻,邓炀是动过歪脑筋的,但凡洲冷嘲热讽或者威胁上句,他都会想办法将对方引到指定的位置。 可洲不仅没有为难他,而且还提醒他要远离赵彦青、脚踏实地靠自的努力在娱乐圈站稳脚跟。 简单三言两语,甚至算不上听,但邓炀内心深处的邪念被全部覆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成为帮凶。 当然,为了不得罪赵彦青,他没有向洲供出李达的存在。 邓炀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他能够顺利从警局出来,绝大部分是因为洲的忠告拦截了作祟的坏心思。 经纪人赵哥见邓炀不说话,还以为他在心有余悸,于是吩咐坐在最末的公成员。 “媛媛,你现在马上电话联系公司,把事前准备的澄清声明立刻出去。” 邓炀注意力被扯回来,眉心凝,“澄清?” 赵哥对上他的目光,“你昨晚突然被警方带走,有路人拍到了照片并且传到了网上,现在经炸开锅了!” “……” 邓炀如遭电击,连忙抢夺过助理的手机,点开微博热搜查看情况。 赵哥见此,试图解释,“舆论是今天早上酵出来的,才五六个小,现在澄清到了晚上流量和效都正。” “主要是警方那边不放你,公司高层怕又出了什么意,提早放出声明会脸反噬……” 邓炀气得咬牙,“不能出声明,难道还不能花钱禁贴撤帖吗?” 怪不得盛言闻、洲人当年都要离开公司,他现如今算是看透了—— 虽然华域影视是老牌经纪公司,但冷血得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论艺人用什么办法,要能赚钱,公司高层都愿意假模假样捧着,旦有了不利舆论的苗头,公司也做了随抛弃的准备! 公成员小心翼翼地说,“赵哥,炀哥,澄清声明经出去了。” 经纪人赵哥知道邓炀‘委屈’,又是赶紧劝慰,“别气了,公司那边我会负责沟通的。” “你这两天不要声,宅在家看梁导的剧本,过段间风波过了,再配合营销号卖惨固粉就行。” 既然确认邓炀和这次事件没太大联,高层肯定愿意保这棵摇钱树。 赵哥看破不说破,是鼓励,“炀,别被影响心情,反而得加把劲!梁导的剧旦开拍,你这华域哥的位置就能坐稳了!” “饿了吧?吃点东西?” 事至此,邓炀能默认这种选择,他摇了摇头,“不了,直接回去吧,我太累了,想睡觉。” 赵哥没多说,示意司机往邓炀的住所开。 … 回家的邓炀洗去身的晦气,他惴惴不安了整个晚上,放松就睡得沉。 觉醒来,屋经全黑了,有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在持续『性』地震动亮着。 邓炀拿起手机看,现经纪人赵哥他了快三十通的电话,而微信工作群的聊天记录同样爆满,仿佛是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邓炀意识到不对劲,第间点开了微博热搜。 不到半天,微博热搜的话题经大变样了,此刻排在首位的大爆话题依旧带着他的名字—— 邓炀录音 被置顶的热门微博是条长达六分钟的音频,营销号的文字很有指向『性』—— “绝了!邓炀居然真想『插』足盛世夫夫当男小三?居然在节目拍摄期间就挑衅过了?啧啧,听完这段录音立判高下。” 卧室内的空气骤然凝结。 邓炀死死盯着这段文字,带着点不愿承认的心态颤点开—— 【洲哥,你和闻哥的感情是出问题了吗?】 【……】 【抱歉,我是觉得奇怪,闻哥耳朵受伤的事情你不知道吗?怎么能毫顾忌地让他潜水?】 【拍摄《闻风》有场爆破戏,因为炸点设置有误,闻哥及察觉出异样,他为了救我才受了伤。】 【所以呢,你对他产生了感?】 【洲哥,你别误会,我对闻哥没别的意思!我是他的粉丝,很欣赏也很喜欢他的作品。我是为了闻哥才进娱乐圈的。】 … 【行了,何必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粉丝?怕你对盛言闻的粉丝情愫早就越了界吧?口个洲哥,心底是不是恨不得将我取而代之?】 【洲,你不是想让我说实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来参加《游戏人生》是绑着闻哥炒热度,为你后续的付出做足准备!】 … 做贼心虚的邓炀才听了半,立刻掉了这段录音,潜意识都不愿意承认音频中那个‘茶香溢’的人是自! 可惜事实就摆在眼前。 邓炀今天的热度本就居高不下,下午布的澄清声明还没完全散开,这段音频就又投入了舆论战场。 如同烧了油的导火索,经引爆就彻底点燃了大众的怒火。 这条爆料出不到半小,底下的评论就经过万了,热门评论更是聚集了众臭骂! “哪来的活绿茶!要吐了!” “看节目直播的候急觉得邓炀直贴着闻哥!然不是我的错觉!直播私下居然还在洲挑衅?妈的!要脸吗!” “知三当三,滚!” “所以,早上的爆料不见得是假的吧?洲要真出了事,邓炀这男小三上位的成功率不就高了吗?” “大家骂归骂,别牵连闻哥男人啊!他的态度直明确!当初直播第天的中途就对邓炀冷脸了!” “嗯嗯,也要夸夸洲宝怼得,就别惯着邓炀这种傻『逼』!盛世天生对!” “滚出娱乐圈吧!顶着这张绿茶脸想要祸害谁呢?” … 晚上正是流量高峰期,舆论旦散想止住都难。 网友们愤怒出离,黑粉抓准机挖出了邓炀过往波又波的言论,不断地放大再放大,张牙舞爪地要把他彻底定死在耻辱柱上。 邓炀看见源源不断地涌入私信的漫骂,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直接渗出了冷汗,后悔和恐惧如同最尖锐的刀子,将他的心割裂成片又片。 完了! 彻底完了! 论在圈圈,第三者都是大众最痛恨的类人,旦被抓着不放,他在娱乐圈哪还有活路可言? …… 与此同,盛家客厅。 自从洲坠海出事后,温如兰越不放心两个孩子,特意嘱咐他们回到家中居住,每天还亲自下厨做『药』膳。 “越泽这孩子,今晚又不回来吃饭?”温如兰看着还是人的餐桌,奈埋怨,“难得休赛期回国小住半个月,还整日不着家的。” 知情的盛言闻和洲对视眼,不敢说话。 盛越泽被他们两人喊去当‘苦力’了,这两天忙着配合南嘉去寻找当年‘坠海事件’的同期艺人,的确赶不回来。 完电话的盛丛云坐回到主位上,他看向正忙着洲剥蟹的大儿子,“邓炀闹上热搜了?你们知道了吗?” 盛言闻将蟹肉投喂到洲的碗中,“是吗?我没注。” 盛言闻本身就不爱用微博,要是洲不微博,或者没有作品宣传需要,他可以十天半个月都不看次。 洲瞥了眼诱得馋的蟹肉,得忍着先回答长辈的问题,“嗯,刚刚笛安姐让我上微博粉丝报平安,看见他的热搜话题了。” 盛丛云妻子舀汤,看似随意追问,“那录音是你放的?” 洲摇了摇头,“不是,听说邓炀最近在竞争资源,估计是对家利用这个风口浪尖想要拽下他吧。” 至于下场如何? 那就是邓炀自的命数了。 人就是不能有触及道德底线的歪心思,否则早晚会反噬到自头上。 盛言闻在旁默默听着,剥蟹腿的动作越娴熟。 他看得出来洲爱吃,而且馋得很。 盛丛云听见这话,沉稳应道,“他接了梁成佑导演的新剧,那部剧正北斗有投资,我刚刚了个电话,劝他们别用劣迹演员,免得日后再出事。” 听上去寻常的句话,实际上代表着资源变动。 洲咬蟹腿肉的动作顿,反倒是盛言闻先明白过来,低声揶揄,“爸在帮你出气呢。” 盛丛云不否认,借着说教的名义,“你要是别顶着这张脸出去招蜂引蝶,我也能费些心力!” 盛言闻又将个剥的蟹肉递洲,应答坦然,“爸,最的经被我招回家了,其他的也不稀罕。” 洲脸颊热,暗戳戳地示意盛言闻。 有些话,起门来说说也就算了,当着父母的面不能闹。 盛氏夫『妇』对视眼,微不说破。 两个孩子感情稳定,他们看在眼,喜在心。 盛丛云没再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提起正事,“对了,不知道赵彦青那边会供出秦易多内容,但有件事我得和你们商量下。” 盛言闻和洲不约而同『露』出正『色』,还默契地同问,“爸,什么事?” … 因为涉及到了正事,晚餐持续到了快十点才结束。 回到房间的洲起门,问,“言闻,爸的做法没问题?我怕秦易狠起来破罐子破摔,万威胁到他的安全……” 洲没有把坏的结说出口。 盛言闻明白洲的担忧,平静说出自的真实想法,“爸既然敢这么做,那他考虑得肯定比我们更清楚。” “要是秦易敢在华国闹事,反而是亲自将把柄送上门,与其顾虑那么多,不如我们这边加快进程,到候配合爸双管齐下。” 洲颔首,觉得有道理。 盛言闻追问,“陆廷那边怎么样了?” 洲回答,“下午微信上刚聊过,电脑是找到了,但开不了机。明天拿到手后,我就让系统想办法修复。” “嗯。” 这事拖不得,要是能掌握影像证据,对付秦易大有利处 盛言闻看了眼间,“不早了,浴室留你洗漱,我去客卧浴室。” 洲点头,拿起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盛言闻没急着去隔壁客卧,他想起晚餐刚开始前的那番对话,久违地开了微博了解情况。 邓炀的话题依旧挂在热搜榜上,热度能称得上他出道到现在的最巅峰。 盛言闻没心思去了解舆论走向,干脆点开了置顶的热度最高的那条长音频。 配有字幕的对话声字句撞入耳膜,让他终于明白了当日在小树林生的切。 盛言闻听见邓炀大言不惭的挑衅,眉头紧蹙,但随着两人对话的进展,他脸上的不耐烦逐渐化为了意。 “他就是我最大的底气!” “盛言闻,是我洲的盛言闻。” 洲最斩钉截铁的两句话传来,盛言闻嘴角的弧度骤然扩大,特意采用录屏模式将这两句话保存下来。 浴室中淅淅沥沥的水声不止。 盛言闻心思微动,他返回到自的微博界面,出了条文字微博后,迅速起身开了浴室的门。 没有锁门的洲听见动静,惊慌抬眼。 在温热水的刺激下,洲的皮肤泛起了大片的绯红『色』,像是熟到了定程度的水蜜桃,在水汽弥漫中、在沐浴『液』的催下散出了可人的气息。 盛言闻眼『色』深。 洲脸上的慌张很快就消失不见,是奇,“不是说了去隔壁洗澡吗?你怎么……” 不说完,盛言闻大跨步迈了进去。 他扣住洲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任由花洒上的水弄湿身上未脱的衣物。 “唔嗯。” 呜咽声被滴答的水声所覆盖。 在深吻的进攻下,洲几乎要站不住脚,能闭眼缩在盛言闻的怀中任由采撷。 水声停止,令人心动的吻声也慢半拍地停下。 洲得到喘息的机会,哼唧,“你、你干嘛啊?” 盛言闻轻,如既往和他贴得很近,“第二期录制的候,你才和我相处不到两个月,是不是?” 洲还没回过神,“嗯?” 盛言闻咬着洲的耳朵,迟来的得意和满足,“盛言闻就是我的底气?他是我洲的盛言闻?谁说的。” “……” 洲想起自说过的话,耳根子红得快要坠血,“我说的,这都过去多久了?” “可我才知道,不然就可以早点回应你了。” 盛言闻吻他,带着目的『性』地哄,“洲洲,我衣服都湿了。” 洲不答应,“不行,前几天在病房不是才……” 盛言闻继续用吻攻略他,含糊讨要,“你不会以为就个晚上就能抵之前的债吧?我今晚稍微克制点,不?” “那就次。” “太了。” “你……唔……” 重新回『荡』的水声包裹了切暧昧气息。 与此同,担心又愤怒了整天的cp粉终于在晚上迎来了安抚『性』的惊天大糖。 十分钟前,许久没微博的盛言闻更新内容并且置顶—— “洲,你也是我最大的底气。” .... 第108章 】“时洲终于以演员的…… 装修奢华的大厅内, 充斥着一种浓郁的麝香味道。 合睡袍的秦易小靠沙发休息,眉眼中透着一股化不开的狠厉,“塔丽娜。” “秦先生, 稍等!” 一个身材婀娜的外国女人靠近, 将倒好的香槟递给了他,这才看似随意坐了沙发边的地毯。 她拿起茶几的雪茄盒,手法娴熟地修剪、燃, 不过三秒,令人沉『迷』的烟草味融了空气中。 名叫塔丽娜的外国女人将雪茄递了, 还故意挺身蹭开秦易的一截睡袍, 韵味十足地勾/引。 秦易将她的小把戏看眼里,喝了一口香槟, 才将雪茄含咬了口中。 吞云吐雾中,一道破坏兴致的铃声响了起来。 秦易蹙眉。 塔琳娜是个会察言观『色』的, 瞧见他的不耐烦,试探道, “秦先生,要挂断吗?” 秦易看向随手被丢茶几的手机,看不真切屏幕,“谁打来的?” 塔琳娜看了两眼, 用并不熟练的华语回答, “老头子?” “……” 秦易眉心又是一蹙,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周遭的气场又压了不少。 就塔琳娜以为秦易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抬手示意,“把手机给我。” 惹人烦躁的电话终于被接通。 不等秦易开口,手机头就传来一声压抑至极的埋怨, “干什么了?是不是非你弟死了,你才愿意接电话?” 秦易当即显示出不悦,直呼其名,“赵隆丰,你哪来的资格这么和我说话?” “资格?就凭我是你老子!就凭当年我把大部的资产都交到了你的手里!” 电话头的赵隆丰气急败坏,“否则你哪里来的资本一手遮天?要不是你当年肆意妄为,你弟这些年至于战战兢兢吗?” “……” “现他监狱里等着审判,你还有心国外吃香的喝辣的?” 秦易咬着雪茄的度发紧,瞳孔深处泛起一抹戾气。 塔琳娜虽然不能流利地听懂有华语,但就凭听筒内传出的聒噪语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她察觉到秦易阴沉的气场,原本贴着的身子都暗戳戳地往移动,生怕被对方的怒火波及。 果不其然,秦易猛地一脚踹翻了茶几的酒杯,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响彻一地,“老头子,你发泄够了没?别拿堆陈词滥调说教我。” 当年,秦易带着母亲的怨恨回到赵家抢夺资产。 赵隆丰眼看着自己不是大儿子的对手,也不想闹太难看,于是才主动交出了资产的管理权。 “要不是看你主动交出资产的份,你以为你现能活么痛快?赵彦青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 “五年要是没我帮衬着,你和你引以为傲的赵氏还有资本豪横?” “你年轻时就是靠女人的货『色』,生出的赵彦青也是个败家子 !” “你、你……” 面对秦易劈头盖脸的一顿嘲讽,电话头的赵隆丰气声音都发抖的,仿佛随时都以心脏病发倒下。 他强撑着一口气,继续指责,“五年被查出资金链有问题,顶多是财务危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怂恿你弟做了什么!要是没有《骨鉴》剧组档子事,你弟现会被抓进?” “我倒要问问你,你手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他自己被抓了,还要牵连到你弟身?” 赵隆丰口中的‘手下人’正是李达。 李达被拘留,一开始嘴巴倒是挺严实的,但来听说了证据确凿、姘头怀孕的事,一时冲动下就供出了赵彦青。 加《骨鉴》车祸受害人家属的主动报案,警方经过多方调查—— 一来二,赵彦青就被正式逮捕了。 虽然法院的刑罚还没正式判下,但知这事的赵氏股东纷纷坐不住了,整个投资公司都『乱』成了一锅粥,还有股东‘趁『乱』打劫’! 赵隆丰退居幕快二十年了,哪里还有能重掌盘?眼看着赵氏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他实坐不住了,这才厚着脸皮给秦易拨了电话! 秦易长时间没有接通,一向要面子的赵隆丰以为大儿子是故意踩自己的脸面,又急又气,怒火中烧,于是有了电话接通时的语气。 秦易不耐烦,“再啰嗦一句,赵彦青就算死牢里,我都懒管!” “……” 赵隆丰被堵了话,半晌才哆嗦出一句,“他、他是你亲弟弟!” 原本想着站道德制高『逼』大儿子帮忙,没想到对方压根不当一回事儿。 “同父异母的弟弟而已。” 秦易将仅仅抽了一半的雪茄碾了茶几,瞳孔深处不屑,“你以为你的血缘能值几个钱?” “当初要不是赵彦青自己没本事,一而再再而三地两个年轻小孩的手里吃瘪,至于我出面?” 原本他们打算给时洲和堆投资方一个教训,车祸一事发生,剧组和投资商损失惨重。 虽然时洲侥幸逃过一劫,但听说来淡圈了两年,没什么声音了。 秦易想着这事就这么过了,谁能料到呢?段时间,一个十几年受到过提拔的艺人总监和他透『露』—— 他们公司有个叫南嘉的歌手正调查当初两个艺人的‘坠海’事件,而且似乎还和时洲、盛言闻搭关系了。 秦易国内犯下的浑事不少,之以‘逃’到国外是因为华国的人脉靠近倒台,他不想因为往事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思来想,秦易将李达重喊了回来,让他想办法解决时洲和南嘉这两个麻烦。 但他没想到的是—— 明明是不应该出纰漏的布局,时洲居然活了下来,李达同样被这三年的安稳日子磨平了心『性』,一对警方就招差不多了。 电话头又响起了赵隆丰的声音,只是这回听着多了一服软。 “秦易啊,爸知道对不起你和你妈,现事已经这样了,你好歹想办法救救你弟弟吧?” 他不指望秦易养老了,但总不能老了连一个亲儿子都留不下吧? 秦易冷笑,“公司的股份丢了就丢了,你都半只脚进棺材了要么多钱什么用?任由帮老狐狸争抢!” “行了,赵彦青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秦易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还将赵隆丰的联系方式删了个一干二净。 出了事才想到他?当他是救命菩萨? 一直不说话的娜琳塔见通话结束,重给秦易倒了一杯酒,她坐回沙发,柔若无骨的手『揉』了秦易的太阳『穴』。 从刚才秦易的交谈声中,娜琳塔大概能明白事走向,带着一丝不该有的好奇试探,“秦先生,你打算怎么把赵先生捞出来?” 话一出口,秦易还没缓和的神『色』再度沉了下来,他不悦地拽住娜琳塔的手,“怎么?连你也想要干涉我的决定?” 娜琳塔疼脸『色』骤变,呼吸急促,“不,我……” “滚。” 秦易没有半怜香惜玉的态度,冷酷厌恶地像是对待一个随时以舍弃的玩偶。 娜琳塔忍着屈辱,连忙离开了。 秦易独自坐沙发中,思绪重凝结。 要是以,他不想管赵彦青这烂摊子,只是这两件事都和他牵扯过深。 从目的况来看,李达只供出了赵彦青而没招出他,但日子一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露』馅了。 要是海外,秦易顶多就是花钱,该捞的捞,该解决的解决,绝对不会留一丝一毫的麻烦。 偏偏华国治安和法律是出了名的好,不方便直接行动,免被警方盯。 敲门声重响起。 到同意,秦易的助理走了进来,“老板。” 秦易开门见山地问,“两天让你查北斗和盛娱的底细,查清楚了没有?” 助理回答,“这些年北斗和盛娱对外公开的账目明细一直很清楚,向有关部门缴的税收一直都是先进标准。” “而且盛丛云对旗下的部门员工都管控很严,暂时没查到任何违/法/『乱』/纪的把柄,盛娱也是同样的况。” 秦易眸底闪过一丝讶异。 这俩父子一个娱乐圈幕,一个娱乐圈台,但底细居然么干净? 十五六年的坠海事件没有证据,应该掀不起什么浪花,反倒是《骨鉴》剧组车祸和时洲的事不好糊弄。 “你迟斯蒂律师他们聊聊,国内事处理干净,都推到他们的身也无谓。” 像他这种人,随时以舍弃不必要的累赘。 秦易又喝了一口酒,阴恻恻地说,“盛家边,没有况就多花钱制造一况出来。” 越是盛家父子这种干净的人,就越怕沾洗不掉的腥。 一个是幕的资本大佬,两个是台的知名演员,舆论的麻烦一来,警方边的案子一结,自然就成定数了。 助理明白,转而又说,“老板,我们定了三见重要客人,差不多要出发了。” 秦易微微颔首,放下杯子起身,比起华国这些杂事,还是眼的利益更为重要。 … 临近三,车子行驶进了一个还没完全开发的工业区,七拐八拐才一个不起眼的楼层停下。 车门打开。 助理下车和守门口的劲瘦男人对接了暗号,确认安全才扭头对车内示意。 秦易保镖的护送下进入了这个独立的水泥砖房,内部空『荡』『荡』的,压根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 秦易意识到不对劲,刚准备转身离开,但猝不及防的,边的保镖接连中/枪倒地。 像会隐身的警员从面八方的遮蔽处持/枪冒出,一下子就将秦易团团包围,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秦易,仿佛稍有反抗就会面临死亡。 一息之间,形式骤变。 “赛奥,华语名秦易!” 为首的警员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件,一字一句严厉无比,“现指控你涉嫌组/织犯/罪跨国洗黑/钱,请配合我们回调查!” 话音刚落,盛丛云也警方的保护下走了出来。 目相对。 秦易认出盛丛云的身份,脸『色』顿时沉到了谷底。 聪明如他,瞬间明白今天这事压根就是盛丛云联合警方的一场‘骗局’行动?他怎么都没料到—— 自己游走灰『色』边界这么多年,今日居然会栽倒这种地方? 盛丛云这不怕死的硬骨头,居然敢冒这种风险! 秦易的脸『色』一变再变,第一次尝到了败者的滋味。 说什么花钱给盛家制造麻烦?对方早已经抢他的头一击制敌了! -- 华国深夜,盛言闻接到盛丛云打来的海外电话,凝整整一天的心终于落下了。 时洲辨出他的神『色』,但留着一丝不确定追问,“言闻,怎么样?” 早一周,盛丛云就餐桌说出了要紧事。 他抓到了查到了一些关于秦易非法洗/黑/钱的蛛丝马迹,打算实名向有关部门举报,才知道秦易一直都是警方暗中侦查的目标。 一番考究,盛丛云自愿作为‘鱼饵’帮助警方跨国设局抓捕秦易,只要能撬开一个口子,对方极大程度就逃不掉。 一开始,盛言闻和时洲都是反对的—— 毕竟秦易洗/黑/钱这事一旦成立,势必会牵扯到很多人的暗中利益。 秦易国外待了这么些年,一旦触及到底线,只怕狠狠反咬、甚至威胁到盛丛云的安危。 何况盛丛云手里还握着北斗影视么大一个企业,要是一击不成,以被人蓄意报复呢? 很惜,盛言闻和时洲的反对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经历过风雨的盛丛云原比他们两个孩子要更加淡定、看更透彻。 不入虎『穴』焉虎子? 他这把年纪了,没什么不能豁出的。 盛言闻放下手机,简明扼要,“落网了,比想象中顺利,爸的意思是,让我们抓紧时间向警方提交起诉秦易多年的故意杀人的罪行。” 一重罪或者有办法洗,但双罪加身就没么容易了。 “好。” 时洲也跟着松了口气,“我爸妈明天早的飞机到海市,到时候让他们和南嘉一起向警方提交录像报案。” 电脑里的录像已经被系统修复了,过程远比想象中顺利。除此之外,证人方面也都已经安排好了。 但凡面涉及到调查,陆廷和另外两位当年的同期男『性』艺人都愿意出庭作证。 盛言闻伸手将时洲搂住怀中,“没事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也该回归到工作正轨了。”时洲抬眼看向盛言闻,若有思,“言闻。” “嗯?” “你和我说过,无论我这个圈子里的成就如何,你对我的感都不会发生变化。” “当然。” 夜温泉小馆求婚时,盛言闻察觉出时洲积压内心深处的不安,于是及时给予了这番承诺。 时洲勾住盛言闻的臂膀,眸『色』中充斥着认真,“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答应笛安姐入圈吗?” 盛言闻好奇挑眉,这是时洲从未和他提及过的部。 “我想着,如果能站聚光灯下,或许我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能够认出我……” 时洲顿了顿,也觉自己年轻时的念头有些笑。 “时我一直想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妈,为什么从不肯回来看我们一次?” 很惜,无论是刚出道,还是升期,又或者是重复出的现,时洲想象中的父亲都没有出现他的眼。 盛言闻低头,亲吻安慰。 时洲眸底的晦涩很快就清空了,嘴角微微扬,“等到真正出道,我爱了用剧本经历一个又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人生。” 再来,因为《『乱』世》认识了眼人。 “言闻,我对这个圈子的巅峰位置还是抱有期待,不仅是想要和你并肩站立,还有我真的热爱这份职业。” 时洲微微一笑,“以,盛老师,你看好了。” 盛言闻明知故问,“看什么?” “综艺拍摄已经结束了,我要回归到演员时洲的位置。” “从现起,我会竭尽能够三大视帝的奖杯,你要站稳了看着我。” 时洲不是为了稳住和盛言闻的这段感,他才强迫自己背难以喘息的压,而是想要和盛言闻携手进,以才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动。 盛言闻轻笑,“好。” 论起娱乐圈的资历和实绩,现的盛言闻还真配时洲一句‘老师’。 时洲话锋一转,一儿压也不给自己留,“如果实不行,就靠老公养我了。” 盛言闻忍俊不禁,“一会儿老师,一会儿老公,你这是打算把我捧到天?” 时洲眸光狡黠,揶揄,“粉丝说的这叫美人计,能奏效吗?” 盛言闻头,“光是嘴巴说说还不够,时老师,身体行懂吗?” 时洲听见这话,转身就打算跑。 盛言闻一把将他扯回来,好笑,“大半夜的,打算到哪里?” 时洲没底气地哼唧,“还酸着呢。” 盛言闻煞有其事,“哪里酸?我『揉』『揉』。” 被吻到神魂颠倒的一刻,时洲没由来地暗忖—— 果然,这堆事结束,还是赶紧找剧拍摄!要不然两人天天闲家里,他哪里经起夜夜折腾啊? … 半个月。 一则匿名投稿的劲爆瓜空降娱乐圈,一夜之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饭圈—— 原来当年《骨鉴》剧组的车祸并非刹车失灵的意外,而是一场人为事故,幕黑手正是荣御资产的赵彦青,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秦易。 荣御资产的身是皓龙影视传媒,一直都是娱乐圈幕的资本大户! 十五六年,国内歌唱选秀、电视剧热『潮』掀起时,以秦易为首的资本家们曾经利用合同欺骗了很多涉世未深的年轻人。 他们定期李颖‘试镜资源’‘公司团建’等名义拉/皮/条,黑暗肮脏至极,甚至还闹出过人命! 紧接着,网络盛传出了一长列的名单—— 从知名导演,到金牌制片,从老牌歌手,到实演员,还有不少迄今为止依旧活跃圈内的小艺人以及经纪公司。 据爆料人说言,这些都是当年参过‘交易’的人员名单。 即便微博以及各大平台官方第一时间屏蔽、禁贴,但这反倒激起网友们的逆反心理,吃瓜议论越来越烈。 不少黑粉更是趁机浑水『摸』鱼,惹无数明星工作室纷纷下场澄清。 眼看着舆论有了止不住的现象,文化局立刻联系了警方召开了闻发布会。 要是放往常,这样看似官方的发布会几乎不会有网友关注。 闻发布会的当天,几乎全国的娱记闻风而动,就连临时开启的直播间也被吃瓜网友们纷纷占据。 华国,警方的公信一直都是强的,发布会官方代表详细解释—— 以秦易为首的皓龙资产组织非法聚众『淫』/『乱』、涉及条人命,跨国组织洗/黑/钱,证据确凿。 以赵彦青为首的荣御资产偷税漏税、企业股份存违法『操』作,买凶涉嫌制造车祸、导致影视剧组两死三伤。 除此之外,警方还名了部经纪公司以及部圈的艺人名单,需要接受对应的惩罚措施,一场针对娱乐圈的整治行动由此开了头。 短短十钟,微博热搜一变再变。 遵守吃瓜的网友们几乎看目不暇接,从中也延伸出了另外一派声音—— “《骨鉴》剧组全员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为赵彦青这群垃圾买单!” “我记当年本来就快要播出了!结果遇这档子破事!人渣你们拿什么来赔!” “有生之年,我还能看见《骨鉴》播出吗?我想看迟金源的戏啊啊啊啊!” “说起来,这是时洲《『乱』世》之慎重接的第一部剧啊,三地实景拍摄,拍了小半年,好惜啊!” 广大粉丝和网友们的高度呼声中,一部沉积了许久的《骨鉴》以谁都料想不到的热度冲了热搜话题! 此同时,尘封了多年的《骨鉴》官网突然‘复活’—— “热血不惧骨寒,黑暗终见曙光,重启回归,敬请期待!” 官方微博发布,这场舆论中全程保持沉默的时洲第一时间线转发。 “久等,我回来了。” 简明扼要的一行字,差让时家粉丝们痛哭流涕。 天呐!终于等到了! 她们心心念念的时洲,终于以演员的身份回来了! 第109章 】“怎么样感不感兴趣…… 海市一人民法庭。 登记完成的时洲和盛言闻还没等进入审判庭, 就在门口遇见了同步前来的时氏夫『妇』。 自从回国起诉完秦易后,时仁清和楼可芩就暂时留在了海市,复一地跟进案件的进展, 总算熬到了今的审判。 不到两个月, 时仁清又清瘦了不,就连楼可芩也没了以往的精气。 ‘失踪’多年的儿终于有了结果,真相却远比他们象中的加残忍, 时隔将近二十年,心里的伤疤又一次被狠狠揭开, 这事搁在哪个父母身上都不会好受。 目光相对, 沉默在无形之中弥漫。 时洲话,但对上楼可芩的目光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盛言闻察觉到时洲的紧张, 一时间握紧了他的手,主动打破沉默, “爸,妈, 我和时洲今天都没通告,所以赶来看看。” 时仁清点点头,向来温和的眸中溢出一丝难消的痛恨,“我和你妈就等着这一天, 不看到秦易这帮人绳之以法, 我们、我们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楼可芩的眶又钻出一抹酸涩, 紧捏着手里的照片不松手—— 那是一张他们夫妻和儿时昼的合照, 照片中的一家三口都笑得极其灿烂。 时洲瞥见合照的一角,默默回握紧了盛言闻的手。 时仁清察觉到时洲这细微的变化,温声唤他,“小洲, 咱们进吧,差不多要开庭了。” “嗯。” 四人前后脚踏进了审厅。 楼可芩恨不得将秦易等人剥皮拆骨,直奔一排而,时仁清看了一两个孩,怕妻待会儿情绪过激,跟着过陪伴。 盛言闻看着边上目光追随的时洲,低声唤回,“洲洲,你要坐哪里?” 一般来,这的审判是会全程录像的,也会摄影拍照存证,可能顺带拍到旁听席上的听众。 毕竟是公众人物,盛言闻怕有网友现传播到网上,再通过蛛丝马迹扒出时洲的真身份,给他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时洲环视了一圈,突然在左侧首排的角落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南嘉?” “嗯?” 盛言闻顺着时洲的视线看了过,“好像是他。” 时洲和他默契对视一,走了过。 大概是出于对身份的考虑,南嘉特意戴上了帽和口罩,一言不地坐在位置上,甚至都没察觉到边上有人靠近。 时洲见此,只好出声,“南嘉?” “……” 南嘉后知后觉地抬眸,『露』出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 他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时洲以及跟在身后的盛言闻,沙哑开口,“时洲,盛老师,你们也来了?” 时洲顺势坐在南嘉的边上,低声和他交谈,“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南嘉半张脸被口罩遮着,但时洲能感觉到他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大清早就来了,你信吗?” 得明确一点,是天不亮就已开车过来了。 南嘉独自一人坐在车内,看着天『色』从阴蒙蒙的昏沉,再到一点一点地破晓,仿佛笼罩在心底十几年的阴暗也跟着驱散了。 作为一个进入旁听席的人,南嘉直接选择了这个看似不起的首排角落。 “至于为什么坐在这里……”南嘉看了一自的腕表,定定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下午两点整,庭审式开始。 在简洁明了的开场流程后,左侧旁听席前的紧闭的小门终于由内而外打开。 只一瞬间,时洲就明白了南嘉坐在这个位置的原因—— 带着手铐的秦易、赵彦青等人在法庭警员的扣押下走了出来,和他们首排隔着仅仅不到三米的距离。 不到两个月,秦易和赵彦青都已没了往的风采,消瘦的面『色』微微黄,下是布满了明显的乌青。 唯一不同的是,秦易还存着一丝不怕死的傲气,而赵彦青已憔悴耷拉了。 ——嘭! 南嘉的手抬拍在栏杆上,出一声短促的动静,秦易步伐一顿,敏锐地朝声源探了视线。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 秦易没能及时认出口罩下的南嘉,但认出了他身边的时洲和盛言闻。 秦易原本还算平静的『色』骤然沉,狠狠咬紧了后槽牙—— 他之所以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一切都是由时洲和盛言闻引起的! 秦易被内心的阴鸷和冲动裹挟着,脚步才刚往外挪了一步,立刻被边上敏锐的警员给喝止了,“秦易!注意纪律!磨蹭什么!” 跟在秦易后方的赵彦青听见这声,疲惫抬后也看见了最熟不过的时洲和盛言闻,只不过表现截然相反—— 他的瞳孔猛地一颤,似乎在躲避什么连忙低头。 秦易被警员呵斥了两声,原本就不痛快的面『色』越阴沉,可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叮咚作响,似乎每一声都在提醒他已成为阶下囚的现。 坐在庭上的法官意识到了什么,用最严肃的口吻出声警告。 秦易咬得牙槽都要出血,但只得强迫自往前走。 跟着他身后的赵彦青等人皆是一言不,但『色』无一例外的难看。 因为案件的复杂关联『性』,这场庭审持续了很久才有了最终答案—— 所有参与当年非法组织卖/『淫』等为的罪犯都判了五到十年不等,在这些人里,有的还活跃在娱乐圈幕后,有的已退圈有了家庭。 他们或哭喊着忏悔,或愤怒地拍砸着自的脑袋,但没有人心软理会他们的泪和羞愧,曾犯下的过错终究得到了迟来的报应! 李达在《骨鉴》剧组制造车祸故意杀人,□□的赵彦青按共同犯罪处理,被判无期徒刑。 判决出口的那一刻,李达面如死灰,过惯了肆意好的赵彦青是没出息的当场软了手脚、差点瘫倒在地上。 他要大声喊着悔改,但嗓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满脑只剩下迟来的悔恨—— 早知道会有今天,他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时洲?这是硬生生断送了自的一辈啊! 最后轮到了一切案的核心主谋,秦易存在多种犯罪事,数罪并罚,一审决定处以死刑! 死刑两个字从法官的口中出,带着前所未有的份量狠狠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坐在旁听席上的时洲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南嘉在内心积压了许久的怒意和怨恨终于泄出,坐在前排中央的楼可芩是直接失声哭倒在了丈夫的怀里。 秦易向来狠厉坚硬的心房像是被这句话砸出了一道无法弥补的口,‘死刑’两字仿佛淬了毒,一点一点顺着裂缝、腐蚀着心脏。 秦易原本还铁青阴沉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竟然也渐渐显出苍白,他戴着镣铐的手抚上额头,才现自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渗出了冷汗。 死? 他居然会以这种方式死? 不,不! 秦易高声抗议,但法槌已敲下,一审判决已是板上钉钉。 在被警员强制代离法庭时,秦易再度和时洲、南嘉等人对上了视线,这一次,两人都取下了遮脸的口罩。 秦易看着两人的眉,没由来地起当年在邮轮上的那一幕—— 那个叫南瑶的女孩跪在他的脚边哭喊,请求他放过,求饶不成后在挣扎中跳了海,另外一个叫时昼的男孩,同被他无情地踹了下。 秦易看着海浪将两个人的身影一点一点吞没,夺走了两条鲜活的生命,现在这股海浪再度从时洲和南嘉的中刮起,最终将他彻底吞没了。 一审结果已出,任谁都知道秦易罪恶滔天,即便不满判决再上诉,也难改这个结果,只不过多了一些苟延残喘的。 可待在终待在牢饭中,面对终究到来的死期,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折磨? 秦易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中,那是比小时候父母离婚还要来得大的恐惧,他终于还是意识到—— 这些年,自的所作所为,原来真有将他送上死路的这一天! 旁听席中突然惊起了一阵慌『乱』的『骚』动,时洲等人的视线同时挪了过,还是盛言闻先出来人。 “好像是赵隆丰?” 时洲跟着反应过来这个字,“秦易和赵彦青的父亲?” “嗯。” 赵氏这多年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庭外的赔偿让赵隆丰连棺材本都快赔出了,现在又接连听到两个儿被审判定罪。 赵隆丰活了大半辈,看着人到老年,不仅没有儿能养老,现在还要白人送黑人,这极度的悲怒之下,猛地心脏病犯栽了下。 南嘉冷着脸『色』,口吻嫌弃,“活该!生了两个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可见他这个爹当得有多失败!”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一,没有多。 赵隆丰当年‘骗婚’又离婚的事,他们有所耳闻的,对方年轻时期声‘渣男’也不为过。 得益于网络上的舆论酵,这场审判的结果原比设中的还要重、还要果断,出终于以大快人心的方式宣告了结束! 时洲等人走出法院时,阳光好,春『色』拂面,一切都结束了,一切又是新开始。 时洲深呼一口气,主动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南嘉,学着为自而活吧,南瑶姐肯定不希望你一直背负着仇恨。” “……我知道。” 南嘉拿出贴身的那张合照,心头有些不出的空落落。 从亲姐姐失踪的那一天,他都是背负着同一个目标而活,进娱乐圈也是为了找出真相报仇—— 如今真相大白、坏人得到惩治,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他突然不知道自该何何从了。 盛言闻看出南嘉的犹豫,代替爱人追问,“你接下来什么计划?还能在这个公司里待下吗?” 南嘉现签约公司的高层手脚不干净,同被卷入了这次的事件,听最近内部『乱』成一锅粥,很多艺人都在找门路跳槽。 “我大概会解约吧。”南嘉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下家,打算暂停事业喘口气,休整小半年再决定。” 盛言闻眉梢微挑,“盛娱最近有计划向音乐市场推近,如果你愿意,我代表盛娱集体欢迎你的到来,待遇方面不会差。” “至于解约方面的问题,盛娱法务部可以出面代你解决。” 时洲听见这话,有些惊讶地看向盛言闻。 他们一开始认识南嘉,爱人还吃着酸溜溜的不着调的醋呢,现在居然以公司老板的义抛出邀请? 盛言闻默契对上他的视线,转而又等南嘉的回复。 南嘉没料到盛言闻会在这种场合抛出橄榄枝,但比起其他专业的音乐公司,他宁愿相信对方手底下的盛娱文化。 “盛总,可以。” 应答中,连称呼都跟着变了。 盛言闻不是拐弯抹角的人,“那好,我到时候让公司的人联系你,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如果后续法计划有变动,也可以直接明,不会有人为难你。” 南嘉点点头。 话音刚落,一辆重型机车就冲停在了他们的跟前,卷起的沙尘差点『迷』人。 张扬霸气的头盔摘下,『露』出盛越泽过醒目的头以及那张傲气『逼』人的面容。 “哥,嫂……” 盛越泽对上盛言闻带有警告意味的视线,连忙撤声改口,“洲哥。” 时洲习惯了他的嘴上胡闹,“越泽,你怎么来了?” 盛越泽抬起下颚,抬手指向南嘉,“我来讨债的,要是不认,好进庭让法官帮我也判判。” 盛言闻眉心微蹙,以兄长的身份,“好好话。” “不是你们让我帮着南嘉找证人?他欠我一顿饭呢。”盛越泽视线对向南嘉,“是吧,南……朋友。” “……” 南嘉无奈,却也认下,“嗯。” 盛越泽靠近,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勾住南嘉的肩膀,“走,现在走,免得你心口不一又反悔,后天我就得出国集训了。” 南嘉要甩开他的手,但偏偏身高和体型都处于弱势,反倒被盛越泽强制『性』地扣上了备用头盔。 “哥,洲哥,我们先走了!” 盛越泽摆摆手,没有替南嘉邀请盛言闻和时洲,“改你们再另外约,这顿我先讹上。” 南嘉反抗的声音跟着传来,“没大没小,我比你大,而且我开车了。” 盛越泽不予理会,“先跟我走,吃完我会负责把你送回来,车放着又不会丢。” 直到两人坐上重型摩托扬长而,时洲才慢半拍地感到惊讶,“越泽和南嘉看上好像很熟?” 盛言闻用亲哥的口吻吐槽,“就他那『性』格,路边的乞丐都能混成铁兄弟。” 时洲莞尔,下一秒就听见了身后的呼唤,是楼可芩的声音。 “小洲。” “……” 时洲的笑容微微凝固、落下,心尖一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面对楼可芩时就有了这种类似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 “爸,妈。”时洲回身看向来人,不上什么话。 楼可芩的睛还泛着红意,显然是哭了很久。时仁清就站在她的身边,虽然极力克制,但显然也没从悲愤中彻底回。 楼可芩看见时洲不再亲近的『色』,后悔又自责。 她早已意识到自在时洲成长的道路上做错了太多,给孩心灵上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 这些年,她算不上一个优秀的妻,也称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 “小洲,这些年是妈对不起,『逼』着你做了很多你不喜欢的事情,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楼可芩真心后悔并且道歉,她看向盛言闻,头一次承认,“你们俩能好好的就,我祝福你们。” 时洲愣愣地站着,欲言又止。 盛言闻主动开口,“爸、妈,你们接下来打算哪里?是要在海市定居,还是出国?” 时仁清揽住妻,“我们打算回到福市生活。” 那里曾是夫妻两人最不愿意回忆的地方,如今亦是他们最要回的地方。 他们不是好父母,也不算好的养父母,当初没能调查清楚亲儿的死因真相,现在又让养离了心。 即便如此,时仁清和楼可芩还是真心意地感激时洲。 “小洲,这些年,你为我们做的、付出的已够多了,我和你妈从没着靠你养老,你不用有任何的负担。” 时仁清比妻明白时洲的心结,主动剪短所谓的‘养育恩情’。 “你将来要是愿意,有空和言闻回来看看我们,如果不愿意,爸妈也希望你们能平安顺遂地过一辈。” 时洲眶微微泛酸,千言万语只汇成一个字,“好。” 时仁清明白他们作为公众人物的不便,没有特意麻烦两个孩,只是搀扶着妻慢慢离开了。 时洲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就到了小时候的一幕—— 重新拥有‘家’的他待在庭院中,看着时氏夫『妇』相伴着一起给他买好吃的。 那一刻的他很要追上抓住这个瞬间,可最终也只是目送着他们远离。 或许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无论是他主动舍弃,还是时氏夫『妇』退让远离,时家都注定不会是他真的家。 “洲洲。” 微凉的手重新被盛言闻牵紧,是与生俱来的心灵默契,“你的家在我这儿。” 时洲回以同的力度,潜藏在过往人生中的最后一丝阴霾彻底消散。 “嗯。” … 两人坐回车中,系上安全带。 电视剧《骨鉴》今晚就要式播出了,时洲收到纪人笛安的嘱托,趁机了一条宣传微博。 从秦易落网到现在的一审结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制片人抓住了当初那一波热度,很快就重新组织了拍摄,并且找了当年的编剧重新修改了剧本的最后两集。 因为剩下的拍摄内容本就不多,半个月前,时洲和另外一位主演迟金源都已顺利完成了最终拍摄,等后期剪辑完成再补录配音就。 唯一遗憾的是,《骨鉴》在短期内没办法拿回上星资格,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制片方还是打算以‘网剧’的形式上线播出。 真金不怕火炼,酒香不怕巷深。 只有剧集质量过硬,照能得到该有的成绩。 时洲完宣传微博,看着依旧‘闲’在家中的盛言闻,忍不住催问,“你找到剧本了没?打算休息多久?” 盛言闻无奈笑笑,“怎么?急着赶我进组?” “嗯,《闻风》结束到现在都快满一年了,你也该接接新电视剧了。”时洲拿出理由,还有一个不理由放着没。 “不着急,我要多陪陪你。”盛言闻用指腹摩挲着时洲温软的手背,提议,“你要是打算接那部悬疑剧,我充当你的纪人陪你进组?” 时洲故作嫌弃,“不要,这也太粘人。” 盛言闻‘气’出一声笑,“异国的时候嫌离得远,现在又嫌粘得紧了?” 时洲故意逗他,“是啊。” 盛言闻拿他没办法,改口追问,“真打算接那部悬疑剧了?” 半个月前,时洲拿到了一部s级投资的悬疑剧,制片方看重了《骨鉴》的热度,特意邀请他出演。 在话,时洲不愿意自的角『色』雷同,怕未来会被定型,但这递上来的剧本,确是他现在能拥有的最好的项目。 在知根知底的爱人面前,时洲不做遮掩,“如果没有好的选择,那就它了。” 盛言闻看了一时间,“不定有呢?” 时洲没反应过来,“嗯?” “忘了我们今天约了和谁聚餐?”盛言闻动车,勾唇,“现在这个时间点过差不多。” 时洲反应过来,眸底突然晃起一抹期待,“得也是。” -- 傍晚五点,音约餐厅。 盛言闻和时洲前脚踏入包厢,导演孙琮和编剧钟南观差不多后脚就跟了进来。 原本他们约了元旦后就见面的,但后续生了一系列猝不及防的事,一拖再拖就耽搁到了现在。 没一会儿的功夫,四人就点好了菜。 盛言闻接收到时洲的目光暗示,开门见山地问,“孙导、钟老师,今晚约这顿饭总得有个主题吧?” 孙琮乐了两声,看向边上的好友,“我就了吧,这俩小年轻没等菜上齐就得问,了,咱们直接上餐吧。” 钟南观打开随身的背包,拿出两叠不算厚的小册递了过,“看看?” 时洲『色』一亮,礼貌『性』地双手接过,“谢谢钟老师。” 他将其中一册递给了盛言闻,然后迫不及待地看起了扉页上的文字介绍—— 《商猎》梗概以人物小传。 “现代职场商战剧,双男主。”钟南观简明扼要,“也是小改编的ip。” 盛言闻看见原着作者的笔,透出一抹讶异,“这是写《『乱』世》的原作者?” 孙琮笑眯眯地提醒,“不止如此,你们不妨再看看两个男主的字?” “任彻。” “柏盛。” 盛言闻和时洲同时低念,『色』都有些微妙。 钟南观喝了一口茶水,得很干脆,“当年《『乱』世》拍摄后期,原作者就开了这篇新文。” 虽然原作者在明面上没有承认,但就冲着这个姓氏和文中细节,大部的追文读者都很乐意将它当成《『乱』世》的现代续篇。 年决裂,巅峰重遇,针锋相对,亦敌亦友,破镜重圆,联手虐渣,要素带感又齐全,最重要的是—— 这文的结局很圆满! “……里面两个男主和你们现在的年纪相仿,角『色』本身和商战剧情都很出彩。” 钟南观顿了顿,直接向他们抛出橄榄枝,“怎么?感不感兴趣?” 第110章 】“时隔近五年的二搭…… 时洲握着剧情梗概的手微微发紧, 大概是与生俱来的直觉—— 在还没查看原着和剧本的情节,他经认定《商猎》必定和《『乱』世》一样出彩! 盛言闻代替接话,“如果还是由我们两人出演, 原作者那边同意吗?我怕观众看到我们出演就容易产生固定印象。” 不是盛言闻自夸—— 《『乱』世》称得近些年古装双男的级别的电视剧, 即便放到现在,每年依旧能吸引稳定的入圈受众。 无论是电视剧超话还是剧内妄追cp的超话,活跃度都还是名列茅的。 《『乱』世》和《商猎》毕竟是两部属『性』不同的剧, 要是再由他们两人出演,播出后肯定少不了对比的音, 可能不利于剧集的发展。 “你们放, 虽然读者受众喜欢把《『乱』世》和《商猎》当成世今生来追,但它们总归是不同的内容载体, 双男的人设也是有区别的。” 作为编剧的钟南观是和原作者对接最多的人,他听见盛言闻担忧的点, 坦然解释,“而且希望你们来出演新剧, 也是原作者的第一意愿。” 时洲听见话,眸光微亮,“原作者老师的意愿?” “嗯,部小说的改编版权还是由凌峰买的, 当时作者就直接表明了——” 钟南观喝了口温茶, 继续说, “卖出版权的第一条件是不准魔改, 第二条件是尽量争取原班人马、特别是双男的出演。” 除非是时洲和盛言闻确认不接,再去找其他合适的演员。 “也不怕告诉你们,当年原作者《商猎》的时候追《『乱』世》电视剧追得正起劲,她直言过, 本双男人设和你们本人有共同点。”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了一眼,没想到会是样。 “剧本我和我的团队改编了近一年,周给原作者看了最终版本,她看完的第一句话就是追双男人选定了没有。” 时洲越听越动。 凌峰制片、孙琮导演、钟南观编剧,看样子剧组拍摄时也会采用原先班底,最重要的是和他搭档的人还能是盛言闻! 二搭个词,要是放在其他演员身可能还会迟疑,毕合作多了容易‘断’不干净,饭圈也会引起撕扯。 但时洲完全没有种顾虑,他和盛言闻本就是真夫夫。 两人从《『乱』世》结缘,在经历过聚少离多的波折后更加认定彼此,如果能由《商猎》开启新篇章也未尝不可? 即便时洲掩藏了内的冲动,但盛言闻还是一眼看穿,“孙导,部剧打算什时候开拍?” “初步定在六月末,部戏的投资刚刚到位,剧组还需要筹备一段时间,其他配角人选也需要重新确定。” 孙琮扬了扬颚,提及重点,“当然,你们的意愿最重要。” “那就是还有三四个月?”时洲估算了一时间,本着对自身和角『色』负责的态度说,“孙导、钟老师,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要先看过原着和剧本梗概,再好好做决定。” 他相信孙琮和钟南观等人的能力,但每个演员和角『色』的适配度不同,也应该剧本独自筛选剧本的能力。 盛言闻颔首,显然赞同时洲的说。 对项目动是一回事,但接演又是另外一回事。 孙琮并不诧异他们的回应,笑眯眯,“我边当然没题,不过凌峰那边说月初要开始选择,你们最好能在那之给出答复。” “当然。” 包厢门被服务生敲响,先点的菜一并送了来。 钟南观笑笑,“边吃边聊吧?” “嗯。” … 顿小饭局持续到了近九点结束。 时洲在车利用系统的技能点,飞速浏览了部原着小说的几处光精彩剧情,没想到反被勾得欲罢不能。 到家后索『性』连遛狗种晚间活动都不参与了,直接打开原着所在的正版网站,略微扫一眼《商猎》的数据,就知本书的受众基础有多厉害。 果然是大神文,本本出彩。 时洲在底暗自感叹了一句,点开原小说就看了起来。 小说的核内容完全遵循了《商猎》个文名,事业剧情线就是围绕‘商业狩猎’的职场展开,而两位男角的交际从很早之就展开了—— 男之一的柏盛曾经就读于当地最精英化管理的中,二那年,班转来了一个新生,也就是比他大了一岁的任彻。 任、柏两家长辈所经手管理的企业领域相似,于是从小耳濡目染的柏盛和任彻比同龄人懂得更多,学识谈吐都算得出众。 因为骨子里的傲气相当,所以一开始的两人没能惺惺相惜,反倒针锋相对,不是在个考核中你压我一头,就是在那个考核中我你一截。 柏盛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十岁那年,他的父亲又娶了一任妻子。 和‘传闻中’的那些恶毒后妈不同,柏盛的后妈『性』格很温柔,她怕柏盛没有安全感,和柏父结婚多年一直没打算生孩子。 就在柏盛二年,后妈意外怀孕,柏父乐得事事精细呵护,甚至在好一些事情直接忽略了大儿子。 柏盛知做人不能自私,但总归是十几岁的孩子,内难免会有害怕和彷徨。 与此同时,校竞赛小组提议举行庆功宴,柏盛和任彻在明是竞争对手,但种以学校为团体的私聚会还答应去了。 好巧不巧,聚会当天是柏盛去世生母的忌日。 柏盛在陵园呆坐在了一天,因为最近的家庭琐事,情本就低落,到晚进了包厢,向来滴酒不沾的他当着众人的猛吹了好几瓶,然后—— 毫不意外地醉了过去。 迟来的任彻一进包厢,就看见了醉倒在沙发的柏盛,带着想要看‘对手’出糗、留把柄的恶劣理,在聚会结束后,他动提议要送柏盛回去。 等到众人散去。 一直安静睡着的柏盛突然对着任彻发起了酒疯,又哭又闹,泪眼婆娑又委屈巴巴地。 “有我一个孩子不好吗?以后你们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 以往又冷又傲的对手,会儿突然像个没人要的小孩哭湿了大片衣服,还把自己多年以来的害怕一通诉说。 任彻是抓到了自己想要的‘把柄’,但又多了一丝自己都读不懂的于不忍,无奈之,他只好柏煜带回到自己的家中照顾。 第二天,头疼醒来的柏盛发现自己处在全然陌生的环境,边还躺着明的‘对手’任彻,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反倒是被吵醒的任彻摆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故意逗弄着柏盛玩。 有时候,缘分就是那凑巧。 周末闲在家里的任母觉得柏盛的眉眼熟悉,一通追突然发现—— 任母和柏母在年轻时是很要好的闺蜜,她们曾一起玩笑约定过,以后要在差不多的年纪结婚、生小孩,甚至可以结成亲家。 只不过,任氏夫『妇』婚后就定居在了国外,再没几年,柏盛的母亲就去世了。 有了妈妈们年轻时的照片作证,向来以‘对手’相互看待的柏盛和任彻都傻了眼,又因为醉酒哭闹的一晚,两人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渐渐消散了很多。 在同班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两人多了一丝外人捉『摸』不透的微妙,连双方家长都成了互相往来的亲近关系。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三,柏盛和任彻达成共识,要一起申报出国留学,谁都没有率先戳破那伴随着少年冲动而来的情愫。 可意外偏偏来得猝不及防—— 柏盛的父亲因为公司融资的一个超大项目在对手的恶意竞争后宣告了失败,导致破产,无力回天的他最终以跳楼的方式了结。 原本就患有轻度产后抑郁的后妈抵不住份打击,竟以自/杀的方式跟着丈夫去了,只留刚刚成年的柏盛和不满一岁的亲儿子。 柏盛在父亲的遗书中意外得知了真相—— 在场看不见硝烟的商战中,幕后『操』控的竞争对手其实是任彻的父亲!柏家被恶意泄『露』的企划书和被挖走的融资方都是拜对方所赐! 没错,任家在一年中的接近是别有所图! 一战,柏家家破人亡,从国外回归的任父在圈中打响了名、站稳了脚跟。 柏盛突然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是他对任彻的信任间接『性』地害死了父母! 被仇恨和自责淹没的柏盛拉黑了和任彻的联系方式,毅然决然地办理了退学,然后带着还在襁褓中的弟弟消失在座城市。 年少决裂,总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重遇,《商猎》的开篇就是在十年后。 二十八岁的柏盛,重新遇了二十九岁的任彻。 时洲看见个年纪,忍不住轻笑了一—— 怪不得钟南观老师会说他和盛言闻的年纪和书中角『色』正相仿,那压根就是一模一样。 两人的相逢是在一个和政/府合作项目的竞标现场,赢方动辄就是百亿的资金规划。 任彻负责『操』盘的公司‘凌域’一直都是强有力的热门竞争者,而和他们势头并进的是一家海外公司‘洋帆’。 双方保持着五五开的竞标优势,唯一不同的是,正式竞标的两次交流会,对方的总『操』盘手一直没有出现。 竞标当天,任彻和公司项目的副『操』盘手发生了争执,对方想要确保竞标万无一失,背地里试图采用不正当的竞争手段,但被任彻及时发现并且制止。 两人在件事情闹得不算愉快,但现在指责副『操』盘手只会把事情闹到了不好收场。 隐而不发的任彻出门就遇了被对方公司员工簇拥在中的总『操』盘手—— 相隔十年。 柏盛周遭带了他从未见过的冷意,鼻梁还架了一副半银框架的镜片,越发透得底的那双眼没什人情味。 双方在种场合打了招呼,又因为各自的立场显得争锋对立。 竞标结果出来了。 任彻所在的凌域成功夺标,柏盛所在的洋帆棋差一着。 命中注定的两人结束后又在停车场里相遇,就连两辆车子都是挨着停的。 没了团队成员的围观,竞标失败又得知‘内幕’的柏盛冷笑一,毫不客气地开启了内涵模式。 “有其父必有其子,多年没见,没想到任总的竞标手段也变得那不入流了?” “……” 任彻知对方误会了自己,还没他等想好怎解释,一名长相明艳大方的女人走了来—— 对方是任彻的大学学姐,是次凌域特意聘请来的专业顾,两人只是较为亲近的友人,但落在柏盛的眼中显然成了另外一番关系。 “萧小姐,找男朋友可得擦亮眼睛了……” 要不然,闹得个家破人亡都不知怎死的。 柏盛没有说后半句话,但任彻显然听懂了他的暗喻,瞬间也生出了一种被冤枉的郁气。 双方‘夹枪带棒’地交流了好几句,直到柏盛的现任老板出现停止了场口舌之争。 柏盛和位外国年轻老板的关系看起来同样亲密,两人甚至还同坐一辆车离开。 就在柏盛开出车位后没多久,车尾猛地被后方开车的任彻撞了个正着。 … 读到里的时洲翻看了两眼评论区,一不小就看见了点赞最热门的剧透—— “靠!看到最新章的我忍不住回来说,波双黑啊!” “没错!盛盛早知了彻哥的车牌号,一开始故意开车停在他边的,就是想要重新偶遇!彻哥会儿经吃醋了,为了要回盛盛的联系方式也故意撞去的!” “新读者看到表示笑死,机小情侣你们就互飙演技、互相嘴炮伤害吧!我倒要看看谁最先憋不住!” 时洲挑眉,一边看剧情,一边又被评论逗出。 盛言闻端着睡牛『奶』靠近,看见爱人还拿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看得入『迷』?” “嗯,看完了钟老师给的剧本梗概,再读原着,两个男的人设是挺有意的。” 时洲抬眼和他说了,目光又绕回到了手机屏幕,简直一刻都不带停。 盛言闻侧坐在时洲的身后,半环抱地拢住他的手腕,“孙导又没让我们急着明天就给答复,你别长时间盯着手机,有空继续看也来得及。” “来,把蜂蜜牛『奶』先喝了。” “嗯。” 时洲赶时间般地喝了大半杯,然后吻了吻盛言闻的唇,敷衍催促,“你先去洗澡吧,我再看一会儿就睡觉。” 盛言闻瞧他的眼神又黏在了屏幕,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好。” 浴室门关。 时洲没有浪费爱人的意,助眠的蜂蜜牛『奶』喝了个干净,继续目不转睛地追起原着小说。 时间分秒流逝,淋浴完的盛言闻从浴室出来时,时洲还侧躺在床看手机。 “……” 眼见着爱人有沉『迷』的趋势,盛言闻不得不‘强制『性』’地抽走了手机,“洲洲,该睡觉了。” “哦,好吧。” 时洲发现会儿都临近十一点了,只得忍住熬夜追小说的念头,起身洗澡后投入盛言闻熟悉的怀抱。 床头灯光调整到了入睡模式。 盛言闻吻了吻时洲的额头,明知故,“你打算接部剧了?” “剧情梗概和人设很吸引我,原着情节的节奏也在线,而且我相信钟老师改编剧本的能力。” 时洲看了一眼被盛言闻放在床头柜的手机,意犹未尽地反,“你呢?” 盛言闻瞧出他的期待,故意揶揄,“再说吧,以我现在的咖位和实绩那得慎重考虑,倒不差一部剧选择。” 时洲听出盛言闻语气里的调侃,低哼一。 转念间,他也钻出一抹坏,“行啊,你不接就不接吧,反正柏盛个角『色』不错,我先接了。” “我和凌峰老师打招呼,等到个月选角也跟着去凑凑热闹,看能不能挑出符合我意的任彻。” 盛言闻语气微变,“要符合你意做什?” “刚逛书评论区看到的,听说《商猎》的吻戏比《『乱』世》多。”时洲抛出诱饵,“按照钟老师编剧的还原程度,我不得找个合意的另一位男?到时候好拍吻戏呀。” 搂在腰间的手紧了紧,鱼儿明知有诈还是钩了。 “等到剧播时期,双男总得配合宣传,说不定还得配合做一些cp营销。” 时洲忍笑套用盛言闻的话来玩笑反驳,“我现在又没有盛老师的咖位和实绩,自然是怎‘出头’怎来。” “……” 盛言闻当机立断地堵住时洲张玩笑不止的嘴,惩罚般地重重吸吮了一番,似气似笑地追,“是吗?我人都在你眼,你还打算找哪个符合意的?” 时洲眸底晃出笑意,“你自己说不演的。” 盛言闻忍着那点酸味,故作强横,“还吻戏?cp营销?我看谁敢?” 时洲笑倒在盛言闻的怀里,“哪有人自己先开玩笑,结果把自己说醋了的?” “盛老师,你怎还蛮不讲理呢?” “我还就蛮不讲理了。”盛言闻翻身一压,蹭了蹭时洲的鼻尖,“宝贝,给你个机会,重新表达一?” 时洲仰头凑近,似索吻般地喃喃,“没有其他人,能合我意的人只有你。” 他们都是专业演员,对待拍摄也抱有专业的态度。 只要剧本情节给出的理由合理,亲密戏份也好、争执动手戏份也罢,就算是对其他合作对手,该怎演就得怎演。 唯有一部戏,时洲从一开始就坚定地认为—— 能和他共同出演的人有且只有盛言闻,他是他最合意的任彻。 盛言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手扣住时洲深吻而去,一手果断关闭了床头的灯光。 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但缱绻感如同蒸汽般急速蕴满了周遭的空气。 没多久,时洲的音打着颤,“言闻,不、不要……” 盛言闻的气息蓦然变得有些重,边刺激边撩拨,“宝贝,你可不像是不要。” 时洲更咽了一,受不住地改口,“轻点。” “乖。” … 《商猎》的后续剧情同样精彩,相隔十年,任彻和柏盛那场竞标后重新有了交集。 虽然柏盛没有替洋帆成功拿那场价值百亿的竞标,但他依靠自己的能力成功命中了另外两个项目,替雇企业叠加创造了收益。 很快地,在国内圈子打出名的柏盛收到了另外一家企业的超薪邀请。 人往处走,有钱不嫌多。 柏盛欣然接受了份薪邀请,而家企业的合伙人之一正是任彻,对方当初『操』盘投标只是为了还凌域公司的老总一份人情。 只不过和任彻共事的合伙人看重了柏盛在当初那场竞标里的优异表现,于是想办他招揽了进来。 进公司的第一天,任彻和柏盛就在电梯门口相遇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周遭气场凝结。 班峰期的电梯门口,那就是一个小社会,谁都看出了任彻和柏盛的不对付。 任彻按住即关门的电梯,看着还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的柏盛,年少时的顽劣在一刻重新迸发,“进电梯吗?男友。” 一句话,石破天惊。 柏盛推了推眼镜,似笑非笑地回,“任总,纠正一,我们俩以没到恋爱的程度,会儿算不男友。” 又一句话,炸得电梯间内的空气都变热了。 不到一天,对于两人以往关系的猜测火速传遍了整个公司,但两个当事人像是没事发生,依旧针尖对麦芒。 分项目竞争的时候恨不得对方按死在地,偶尔同场项目的合作又能杀得敌人片甲不留。 在亦敌亦友的相处中,两人积压在内深处多年滋生的爱意伴随着仇恨重新迸发。 原作者商战剧情很有一套,说男表针锋相对,背地里相互信任,联手虐渣打脸看得格外苏爽! 除此之外,感情线一如既往的精彩,就连柏盛最在意的当年的商业战也存在着误会,酸甜交加但绝不苦涩。 时洲和盛言闻花了三天的时间看完了原着,确认彼此的想后,一致答应了场时隔近五年的二搭! 第111章 】“戏里是戏外也是…… 网播剧《骨鉴》上线首播八集, 过于紧凑的节奏看得追剧的网友们欲罢不。 虽这部剧是三年前的作品,但剧组全体还是格外用心待,主演们面剧组的宣传安排都尽量配合, 工作人员也在想尽办增加大家追剧热情。 《骨鉴》微博官方发出了‘视频剪辑’的活动大赛, 粉丝们为了宣传这部剧纷纷踊跃参加,连带着营销号也跟风转发—— 时间,带动了很多路人网友入坑。 作为近些年难得出彩的原创作品, 《骨鉴》的细节点经得起推敲,抽丝剥茧般的真相勾得剧『迷』们心痒难耐。 很多人都愿意在等更新的同时二刷、三刷甚至多刷! 仅仅周的时间, 《骨鉴》网剧的口碑在各大平台迅速发酵, 播放量直接冲破五亿,第波评分更是高达了88分! 不到半月, 剧组卖出了四国的海外播放版权!制片方将捞回本的第波收益用在了公益基金上,更是极大地拉动了网友们的好感度。 从《骨鉴》播到完结, 仅用了月的时间,引起了全‘刑侦’追剧的热『潮』。 身为主演的时洲和迟金源身价大涨, 各类代言、站台、活动的邀约接连不断。 时洲没有把短暂收获的人气和自身的精力花在商业割韭菜上,是仔细研究了下之前邀约送上门的刑侦剧本《追溯二十年》。 在经过慎考虑后,他还是决定应了下来。 是因为《商猎》的机时间定在了七月初,还有将近三月的空闲时间。 这部剧只用拍摄两月左右, 等杀青稍微休整后, 正好可以无缝进组《商猎》。 二是因为《追溯十五年》的完整版剧本原比最初送来的剧本梗概要更加精彩—— 男主宋杨是名从事犯罪刑侦事业的刑警, 二十年前, 他的父亲宋明智在侦查起连环杀人命案时遭到了罪犯的反杀 他被凶手最残忍的方式分尸在了荒郊野外,可方从那之后消失无踪、逍遥外。 那年,宋杨仅仅只有七岁。 从那时起,他立志要成为名刑警, 将真凶抓捕归案,替父亲、替当年死去的无辜受害者报仇! 从警校毕业后,宋杨如愿进入了兰城第刑警大队,启了父亲当年的警号。 连续四年,他破获大小案子无数,但当年的连环分尸案却始终没有线索,在宋智明忌日的周前,和当年作案手致的分尸案再度现! 宋杨第时间赶到了现场侦查,在常规搜索结束后,晚回警队的他意外接到了通『乱』码来电—— 电话接通,那头意外传出了来自二十年前的宋志明的声音! 那头的宋志明同样诧异—— 自己只是给在家的妻子拨通电话,怎么方竟成了年轻小伙子? 宋杨忍住内心的惊愕,以最快的速度和电话那头的‘父亲’确认了彼此的身份,后告知了当年命案以及‘死讯’。 父子两人不愧都是干刑警出身,接受这起‘离奇’事件后,利用跨时空的交流询问彼此关于案件的进展和真凶的追溯。 ,电话在第七分钟没了讯号,等到宋杨再拨打回去时,已成了空号。 直到次日同时间,那串『乱』码来电再度响起,依旧是来自二十年前的宋志明。 这回,通话时长只持续了六分钟。 连七,依次递减的电话时长,那么最后通电话会定格在宋志明被杀的当晚上! 跨时空命案,父子联手局。 面越发猖獗的凶手,到底是注定的死局,还是真相率大白? 不到十五集的短篇剧情,实际上很有看点! 出演‘父亲’的男演员最终确定了警匪片手的视帝郭成安。 方在两年前宣布结婚生子,之后的心移到了家庭上,除了公益项目的拍摄,这两年几乎没正儿八经地接过电视剧。 这次郭成安选择了自己驾轻熟的剧本类型,正好都应上‘父亲’这身份。 时洲在读过完整版剧本后,同样接受了剧组的邀请。 得益于《骨鉴》掀起的刑侦剧热『潮』,带有悬疑『性』质的刑侦剧《追溯二十年》经官宣立刻引起了粉丝和网友们的热烈关注。 ——啊啊啊啊啊啊洲宝接新剧了!欢迎宋队! ——哈哈哈喜报!郭影帝终于出来赚『奶』粉钱了!这搭配绝了!看着好新奇! ——求剧组好好搞!悬疑刑侦『迷』狂喜! ——靠!导演陈越,编剧林克兰,是拍《医笔录》的编导组啊!制片方这部剧是不是冲着拿奖去的? ——这部剧边拍边播吗?求求了! 因为拍摄时期短,剧组还是打算采用拍摄后播出的常规手段,如果各项事宜顺利,预计最快在年底播出。 时洲和其他演员在经过小半月的围读,马不停蹄地转战了临市启了拍摄。 因为太久没看到时洲出演新剧,小米粥们和cp粉们这部剧抱有高度期待值,前线的站姐每都在不影响‘剧透’的情况下,给大家带来最新鲜的宝贝。 ——报!洲宝今下戏去吃石锅鱼了!牵着闻哥的手去的! ——报!洲宝今通宵拍大夜戏辛苦!刚靠近房车扑到闻哥怀里去了! ——报!洲宝今休息出门遛狗去了!闻哥牵着两只狗,他跟在闻哥身边喝饮料! 周过去了,半月过去了,月也过去了,但每回路透出—— 时洲的身边永远有盛言闻,盛言闻周围十步远的地方必看见时洲! 时家小米粥酸柠檬:呜呜呜整日和洲宝吃饭、抱抱、遛狗、手牵手,酸死谁了!盛言闻,这辈子夺粥之仇是消不了了! 盛家食用盐没眼看:哥,瞧瞧你每跟在时洲身边那笑得不值钱的样子!还记得你自己也是演员吗?啥时候去拍戏啊! cp粉们整日狂喜:笑死,堂堂视帝沦为剧组小跟班,我们闻哥整粘洲精!拍戏?自己拍戏哪有看婆拍戏快乐! 要是论娱乐圈最恩爱情侣,盛绝强势占据榜首。 两月的拍摄时长晃过,眨眼到了《追溯二十年》的杀青时间。 此同时,华娱论坛又传出了则爆料—— “幕后圈内边缘人士,别扒我马甲:《商猎》下月要机,过几会始预热了,原班人马。” 这条帖子引来了论坛网友们的强势围观,回复的楼层越盖越高。 ——啊啊啊这部剧版权卖出后我直在期待!终于要等到播出了吗? ——好眼熟啊,是写过《『乱』》的那作者写的吗? ——楼上的没错!是同作者的系列!双男主商战题材,要素超级带感! ——料姐可以讲得更详细些吗?原班人马是指制作班底,还是指主演啊!救命!这我来说特别要! ——原班演员应该不可了吧?闻哥、洲宝、莹莹女神,现在拿出去都是什么咖位啊?还有溪哥是影帝都在混电影圈,哭了!大热剧主创二搭太难求到了。 ——感觉可是凌峰制片+孙琮导演+钟南观编剧+拍摄班底的原班人马,至少电视剧质量还是保证的! ——综艺都求到『乱』四人组的同框,我求求孙导出面努力下吧呜呜呜! 日常逛论坛的营销号嗅到热度,转头将这条帖子搬运上了微博。 没多久,又有网友发出张模糊的路遇照片,胆大直言,“三月份偶遇盛和孙导、钟师起吃饭了!我怎么觉得有可是商量二搭呢?” cp粉们和书粉们闻风动,跪求‘盛二搭’、‘原班主创’的呼声瞬间拔地起。 ——信女愿辈子孤寡,换盛二搭! ——书粉同求,《『乱』》妄追和盛是相互成的,《商猎》又有点前今生的味道,求求盛出演圆下书粉的遗憾吧! ——求求制片方了!《商猎》真的不需要新鲜搭配!把盛直接打包送进剧组吧! ——《商猎》里的年上顾女强人 x年下律师小狼狗,莹莹姐没问题,溪哥要不努力凹下小狼狗哈哈哈,都是he结局,可以嗑生嗑死! 永远不小看剧『迷』和cp粉的力,何况这波连《商猎》的原着书『迷』都跟着出动了,相关联的话题以自发的热度冲上了微博热搜,实时评论里几乎没有反声。 “我去,《商猎》这波也太牛了吧,连电视剧官v都还没有通呢,剧集热度已经有了!” 憨憨坐在化妆间的沙发上,看见《商猎》自发来的话题讨论度啧啧称奇,“洲哥,你看!” 时洲接过造型师递来的定制西装,往小助理的手机屏幕上瞄了两眼,他早已利用系统明白了实时热度的走向,心的同时也暗觉压力—— 因为《『乱』》塑造的成功,才带来网友们《商猎》的期待,那么接演了这部剧的他不辜负这份高涨的期待值。 今他和盛言闻是来拍摄《商猎》定妆照的,这正是他们代表角『色』面向大众的第步。 如今看来,定要拍好了! 时洲拿着西装快步进入了更衣间,现代服饰不比古装繁琐,更省时省力。 没多久,紧闭的更衣间门被人敲响。 大致整理完衣服的时洲门,抬眸瞧见了整装完毕站在门外的盛言闻—— 方穿着套正黑『色』的私定西装,服装面料镀上了层细闪,在沉稳低调中又带上了丝奢侈感。 盛言闻的身材比例是生的衣架子,从小接受的教育、长大后的身份阅历都让他轻松抓住剧本中独属于任彻的贵气和傲。 即简单往那里站,有纵横商界、让人俯首称臣的气度。 时洲看得眼前亮。 虽说是朝夕相处的夫夫,但盛言闻还是格外享受时洲偶尔投来的倾慕目光,他勾了勾唇,“时师,怎么样?我的任彻符合你心意吗?” 这都过去三月了? 怎么还记着他当初说要找‘合心意的手演员’的玩笑话?醋精! 时洲往前凑了两步,气音勾得人心痒痒,“公,突想看你穿西装和我结婚。” “……” 盛言闻气息蓦。 他拦腰将时洲新带回到更衣室内,上了门锁。 盛言闻顾及着时洲的妆容,只好吻了吻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趁机询问,“那等《商猎》这部戏拍完,我们补办场婚礼,好不好?” 时洲仰头贴上他的薄唇,毫不迟疑,“好。” 两人交换了浅尝辄止的吻。 盛言闻看见时洲还没完全系好的领带,“我帮你。” 时洲平常不爱穿西装,又习惯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嗯。” 相比较盛言闻的全黑西装,时洲身上的这套西装则是更偏向于浅香槟的『色』调,略带丝绸的质地衬人如同尘不染的月光。 或许是连着研究了周剧本人设的缘故,穿上定制服装的时洲已经带上了角『色』的影子—— 藏在镜片下的眸『色』像是柔和棉絮中裹挟了冰刃,看似温和无害,又带着绝的生人勿进的冷傲气。 是这样,让人偏偏想用尽切办消融这堆冰霜,蕴出更为动人的水光。 “……” 盛言闻思绪有些游离,系领结的力度猛地紧。 时洲微哼声,“想什么呢?系紧了。” 盛言闻连忙调整领带,口上也不含糊,“想不说的,免得又被你说是‘流氓’。” 时洲出这话的潜台词,明知道接下来有拍摄正事,还故意钓着他玩笑,“不说?那盛师晚上做给我看?” “你再说两句?” 盛言闻溢出声无可奈何的轻笑,捏了捏他胎记上的软肉,“是谁大白招得厉害,大晚上哭得也厉害?” 时洲哼声偏头躲了躲,止住他作『乱』的手,“走了,定妆照正事要紧,别让工作人员久等了。” “好。” … 因为《商猎》自发上升的话题热度,制片方看准时机通了官方微博,提前半月进行了预热模式,将各家粉丝们、书粉和路人们的期待程度拉满。 终于在万众期盼下,来到了正式官宣的那—— “纵横捭阖商猎场,再相逢盛局。” “盛言闻、时洲领衔主演,是宋莹莹啊、王易涵联合出演,章许溪友情出演,都市职场商战大戏《商猎》今日机,敬请期待!” 同位作者,同位制片、同位导演、同位编剧,甚至好是期待已久的相同主演! 时隔五年,《『乱』》剧组又次以最大的诚意将《商猎》带到了大众的眼前,微博评论区瞬间被尖叫攻占! ——啊啊啊啊啊啊啊谢谢剧组全体! ——我不是做梦吧!艹,真的谢谢各位师的出演! ——盛二搭了!呜呜呜直希望他们以演员身份再相遇,终于等到这了! ——我的妄追!我的任柏!我的盛!前今生搞起来!有梦想我了不起! ——别家cp粉和剧『迷』真的羡慕哭了,无论是剧还是cp,这售后堪称华娱第了吧! 剧组休息室内,工作人员们看着微博上爆炸般的热度,喋喋不休地讨论着。 穿着简单防晒衣的宋莹莹大跨步进入了冷气的休息室,玩笑吐槽,“制片方怎么每回机都要选大热啊!果爆剧应该在大夏拍吗?” 时洲望了眼窗外的艳阳,也觉得热得慌。 宋莹莹走近打了声招呼,转身介绍其了自己工作室新签约的新人演员,“易涵,给两位主演师打招呼。” 王易涵上前,努力掩盖住眼中的紧张,“两位师好,我是王易涵,在剧中出演周慕。” 周慕是书『迷』口中的年下小狼狗。 这回王易涵不仅要和实力派的演员师们同场飙戏,要和自家板宋莹莹在剧里搭档情侣,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次剧内的副cp采用新人,并非‘搭档’章许溪,原因很简单—— 是周慕的年纪和人设上,的确和章许溪目前的定位存在出入, 二是章许溪新接演了步大制作的电影,档期实在有限,且他本人没意向再接男女向的感情戏。 综合考虑后,章许溪会友情出演剧中任彻的好友兼公司合作人,戏份精简但人设同样出彩。 环视圈的宋莹莹没找到自己的搭档,忍不住问,“许溪呢?我记得他说了要来参加机仪式的?” 时洲微不可查地哼了声,于章许溪的去向心知肚明—— 特地友情出演是假,见缝『插』针追人是真!章许溪摆明是看准了鹿作为团队化妆师会跟组,才自降片酬挤出时间来参演。 这会儿哪里是章许溪不见了?连鹿都跟着不见了! 盛言闻看出了时洲暗中的嫌弃,莞尔。 敲门声响起。 负责机流程安排的场务走了进来,“各位师,机现场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过去了!” “好。” 众人齐齐起身出动。 这回的机仪式安排在了金融园区内,迟点结束可以进场地拍摄。 机仪式是在『露』场地上,拉起的栏杆外已经被各家扛着□□大炮的站姐们占据,但这次没有任何撕扯的吵闹声,反倒是快门咔嚓声响不停。 剧组的机流程大都相似。 烧香祈福、揭器材红布、主创发言,等到孙琮导演上台时,熟悉的幕再度出现在众人眼前—— 孙琮导演启激情演讲模式,骄阳完全阻挡不了他满腔的热情。 四周无奈又认命的哀怨声再起,在导演的唠叨下被迫接收太阳毒辣的爱意。 时洲瞥了眼大太阳,又看向边上镇定站着的盛言闻,突回想起了当初《『乱』》机时的画面—— 从第次机互为‘家’的相互不理人,到第二次机他热晕栽进方的怀里。 再到现在的第三次,依旧是他们并肩。 盛言闻感知到了时洲的目光,他视。 “洲洲,热吗?” “公,我好热啊。” 两人默契地同步出声,只是人在认真关切,人在回忆玩笑。 盛言闻勾唇牵紧时洲的手,握得很牢,无名指上的婚戒挨在了块,传来轻微的凉意。 他们站在周围人目光所至的中心,但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 戏里是,戏外也是,余生依旧是。 —正完— .... 第112章 【初见篇】“爱谁要谁要反正我不想…… -五年前- 时洲在接到《『乱』世》剧本前, 就知道了另外一位男主角已经定好了人选——盛言闻。 盛言闻原先是华域出道的演员,可惜年前和公司高层不知闹了哪门子的矛盾,合作期未满就轰轰烈烈地闹了解约。 盛言闻解约没多久, 时洲就在笛安的介绍下进了公司。 华域高层面对盛言闻的出走存了气, 要快速找新人上位,于是,各方面条件还不错的时洲就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 或许是时洲在演技上有些天赋, 或许他这张脸在娱乐圈能吃得开,又或许华域‘置气’般的高捧—— 时洲握住了出道后的第一部剧, 人气直线上升。 往后的年, 他接手出演的电视剧都稳住了成绩,直到华域高层将这份《『乱』世》的试镜邀约递到了他的跟前。 得更直白点, 公司内部稍微演技过点去的演员都收到了高层给予的试镜邀约的机会。 比起其他艺人,时洲的团队显然对这份邀约多了一丝顾虑—— 娱乐圈里有那么多男演员的存在, 出道时间相同的、长相气质相似的、甚至拍摄戏路有重合的,要挑选出几组对家容易。 但起这两年最‘血雨腥风’的一组对家, 莫过于时洲和盛言闻。 分两人在出道时间、长相气质、拍摄戏路上,要啥啥不同,可就因先后签约了同一家公司而遭到无良媒体的全方面比较。 再加上两人总是在‘商业代言’、‘时尚活动’、‘品牌站台’上撞车—— 日子一长,饭圈里的拉扯变多, 两人就成了外人口中‘王不见王’的对家。 面对这法, 时洲一贯没什么表示。 比起出道早年的盛言闻, 他连视帝奖杯的提都没有『摸』到, 哪里对得上粉丝和营销号高捧的‘王’? “这部剧的制作投资都是大手笔,别外家公司,同公司的竞争就够激烈的。” 时洲摩挲着薄薄的故事梗概和人物片段,视线不由瞥去了休息室外的走廊—— 同公司还有一演员叫宋宴, 仗着出道早几年的势头一直在着暗着打压时洲,恐怕这回对《『乱』世》这剧本是必争的。 “试镜还是去一下,到手的机会没有白白浪费的道理。” 团队都知道《『乱』世》这项目的优异『性』,即便在另外一位男主已经确定的情况下,不敢轻易让时洲放弃这项目。 时洲自然是这么的。 在有限的故事梗概和人物片段下,当晚回到住处的他立刻翻找到了和《『乱』世》同的原着小,然后津津有味地、一章接一章地熬夜看到了凌晨四点。 第二天,他顶着少有的黑眼圈来通告化妆时,经纪人和化妆师吓了一跳。 “洲哥,昨晚做什么了呢?黑眼圈有点重啊。” “看一下《『乱』世》的原着小。” 时洲满脸困,但眼中带着微光,“安姐,我很喜欢『乱』世这剧本,这回试镜我得要尽全力试上。” 合作演员是不是盛言闻这位对家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好的剧本和好的角『色』,可遇不可求。 时洲在圈内带着出了的‘冷美人’标签,在外人面前的眉眼总是冷的、淡的。 作团队内部人员,笛安比谁都知道他骨子里的好胜心,以及偶尔才会展『露』出来的小孩子撒娇脾气。 她听见时洲暗自压抑兴奋的口吻,知道他对这剧上了心,“好,但以后可不准熬夜看原着小了。平时通告本来就忙,能休息的时候就别熬夜伤身体。” 一旁的憨憨接话,“害,安姐,你还不了解洲哥啊?” 这年头,原创编剧、独立创作的好剧本越来越少,反倒是小改编的ip剧越来越多,时洲先前接过的部电视剧,都是有优质原着作基础打底的。 时洲平时看小的兴致不浓,但涉及到自己的工作方面,必定要追看原着小,这已经成了他们团队里默认的事实。 “要我啊,洲哥这‘坏’习惯,我们没用。”憨憨将冰镇好的杏仁『露』递给时洲,预言家般调侃—— “那得未来的另一半来管,强硬点,到时间直接一将手机抽走,洲哥肯定就没招了。” 笛安和化妆师对视一眼,跟着了。 时洲喝了两口杏仁『露』解渴,不动,“瞎。” 什么另一半? 他压根就没有谈恋爱的心。 就算十年二十年以后能有,不见得有人能制住他偶尔的小『性』子。 还到点抽手机强制睡觉?他会那么听话?遇到一本真正好的小,睡觉哪里有熬夜追小快乐? … 经过了两轮的试镜角逐,时洲顺利拿下了《『乱』世》中燕追这号角『色』,还因这事和同公司竞争的艺人宋宴闹出了一点不愉快。 转眼就到了拍摄定妆照的这天,时洲坐在化妆室里,用小号关注着微博舆论的走向。 就在今天上午,剧组利用营销号放出了《『乱』世》的选角真瓜—— 果不其然,得知他和盛言闻要出演电视剧的消息,广大网友们纷纷抱上了好事吃瓜的心理看热闹。 有阵子没有撕扯的两家唯粉又开始了新轮的‘大战’,当然不乏无良营销号从中煽风点火赚热度。 ——得了吧,谁不知道时洲出道的那部电视剧是抢走了闻哥的?要不是因这部剧,他能有今天的地位? ——无语了啊,时洲怎么事事都要贴着闻哥?广告代言贴着,时尚活动贴着,在还直接贴到一部剧演戏了?走后门的吧? ——华域高层还真是有,了对方闻哥,这两年有资源都给时洲了?闻哥就是有魅力,前公司还在念念不忘呢。 ——假瓜吧,别炒作了时洲,他的咖位哪里能拿到这大资源男主? 时洲将这些针对自己的恶评论收入眼底,虽然面上没有多少表示,但心底还是积下了一些不服输的郁气。 就因他出道拍摄的第一部作品,曾经爆出过邀约盛言闻,以从那之后,盛家粉丝以及一些路人网友就‘坐实’了他的‘抢角’言论。 即便后来的他在努力精修演技、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其他男主角『色』,还是会被冠以‘资源咖’、‘公司力捧’的标志。 每回两家粉丝闹上热搜,这事就会成对家攻击他的恶『性』根源之一。 时洲知道,在娱乐圈里打拼,总是免不了要有一颗强心脏,要承受得住网友们的非议和漫骂。 但一次又一次地看见自己的努力被全篇否认,任谁都难免觉得不畅快。 盛言闻是一开始就定好的男主角,可他同样经过试镜才得到出演机会的,凭什么就要被阴阳怪气地骂? 在还没正式官宣呢,两家粉丝和营销号就开始了针锋相对,那他以后要怎么在剧组和盛言闻相处呢? 绪游离间,助理憨憨跑了进来,“洲哥!大事不妙!” 时洲关掉手机界面,“怎么了?” 憨憨靠近他耳畔,压低声音,“盛言闻提早来摄影棚拍定妆照了!我刚看见他坐电梯上二楼了!” “……” 时洲攥着手机的力度一紧。 要是没记错,他们两人是错开了拍摄时间的,就是怕在摄影棚里遇到了尴尬。 憨憨自然知道这点,但在作合作演员的盛言闻来都来了,“洲哥,咱们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啊?” 打招呼? 双方粉丝都在网上撕『逼』干架了,盛家粉丝私信骂他都成千上万条了,还打招呼? 时洲一时没能从网上舆论声中彻底挣脱,语气微冷,“不去了。” 还不知道盛言闻本人到底是什么看法呢,他贸然过去容易被献殷勤,万一对方爱答不理的,尴尬的还是他本人。 “这段时间笛安姐不在,我们按部就班慢慢来。在正式进组前,我不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事。” 憨憨点点头,“洲哥,你得有道理。咱们在地位不见得比盛言闻低,没必要你主动!” 有句话怎么来着?先主动的人就输了! 憨憨知道在网上热搜正闹得欢,还有网友看戏——两家正主见了面那得场打架! 不行不行! 盛言闻看着就不是好相处的『性』子,他们洲哥万一受欺负了怎么办? 憨憨是时洲最强有力的拥护者,越越护,“今天不见就不见吧,反正总会有合适时机认识的。” 时洲颔首,“时间差不多了,你让化妆团队进来吧,我们争取早点拍完结束。” “好。” 时洲原以这正式见面的机会,怎么着都得等到去了横城,但让他没到的是—— 拍摄结束后,《『乱』世》的总制片人凌峰找上门,趁着今天这机会,让他和盛言闻两位男主演正式面、认识认识。 时洲自然要给制片人老师一面子,只能答应前往。 不到七点,两辆车子前后在高档小区的停车位停稳,时洲刚下车,就和同步前来的盛言闻打了一照面。 起来离谱。 即便两人在外人的口中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存在,但事实是他们压根没在公开场合见过面。 何况,眼下还是在私人场合。 四目相对的瞬间,双方都顿住了步伐。 盛言闻穿了一件尺寸合适的黑『色』薄衬,宽肩窄腰大长腿,显得格外挺拔,轻易就能让人联到那藏在衣服遮蔽下的傲人身材。 生俱来的矜傲气场在夜『色』中全面展开,真人远比隔着屏幕要来得更英俊出众。 难怪到娱乐圈内的‘贵公子绅士’,提最多的就是盛言闻。 时洲虽然满自己的长相,但听多了谓的‘美人’称呼,总觉得不够硬气。 要是可以选择,盛言闻这般的帅气挺拔才更对他的真实口味。 面都已经见了,总该打声招呼。 时洲抱着这法,主动迎上了盛言闻暗中打量的目光。 “你好,我是时洲。” “你好,我是盛言闻。” 没有经过刻的准备,两人招呼的默契似乎生俱来。 两人的团队跟在各自正主的身后,谁都没敢打搅这场堪比‘历史『性』见面’的招呼交锋。 时洲没到巧合到了这地步,异口同声的自我介绍后,周遭的空气又陷入了不可言诉的怪异沉默。 算了。 握手吧。 时洲扬起自己的右手,语气带着惯有的冷调,“初次见面,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盛言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嗯。” 两手简单相握。 盛言闻的肤『色』不算黑,奈何时洲的肤『色』比寻常人还要白上两度,在夜『色』的浸润下,显出了几分不算夸张的相融的『色』差。 时洲的目光下垂,才发盛言闻的手远比他象中的要宽厚。 是相握,还不如是大手包小手。 莫其妙的不着调的好胜心涌了上来,还没等时洲回过神,盛言闻就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撤回。 “……” “言闻,小洲,这边。” 盛言闻对上制片人凌峰的示,“凌哥,来了。” 他快步走了上去,在暗『色』的遮掩下拢捏了一下刚刚相握的右手,心尖停留住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奇异感—— 手那么凉,还那么软,怎么长的? 被‘丢’下的时洲看着盛言闻的背影,眸『色』微变,面对凌峰的招手示后跟了上去。 憨憨跟在他的身边,趁着在队伍最末的空隙低声问,“洲哥,盛言闻真人还挺帅的?比屏幕上还要好看。” 盛言闻的长相不是只讨女孩子的喜欢,听在同『性』圈子中很吃香。 时洲全然将自己看见盛言闻第一眼的法抛之脑后,随口回答,“是吗?一般般吧。” 长得再好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性』子。 他和这样的人合作双男主电视剧,只怕是剧拍完了,两人私下的对话还不能超过百句。 憨憨听出时洲藏在语气里的小『性』子,连忙哄道,“那谁都不如我们家洲哥!” 时洲趁着旁人不注,□□了一下憨憨的卷『毛』脑袋,“你少来这套彩虹屁,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憨憨整理了一下头发,“嘿嘿。” … 制片方凌峰来得比他们早,提前一步点好了菜。 等到菜肴上齐,酒醒好了。 “今晚突然了一些,导演编剧他们没到齐,不过,我代表《『乱』世》剧组提前预祝你们两位男主合作愉快!来,喝一杯?” 面对制片方凌峰的邀请,时洲利落举杯,反倒是盛言闻有迟疑。 凌峰问,“言闻,怎么了?” 隔壁桌盛言闻的助理慌张起身,“凌老师,我们闻哥天还有通告要拍摄,可能……” 先是收到了盛家粉丝和营销号的怒火攻击,后又收到了正主本人的‘冷漠’对待,这一会儿时洲的那点小『性』子还没完全消下去。 他一冲动,随口拦截了助理的推脱,“只是一杯酒而已,早的通告碍什么事?” 只是一杯酒,凌峰又拿着‘合作愉快’的理由。 盛言闻就算再不喜欢他这‘对家’的合作演员,该顾着点面子。 时洲摇曳着透着醉光的红酒,目光看向边上迟迟不动的盛言闻,“盛老师,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声‘盛老师’落在旁人的耳中,显得格外有深。 同样坐在隔壁桌的憨憨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暗觉不妙—— 洲哥今晚不对劲啊!以往就算再争强好胜,不会随在旁人面前使小『性』子。 怎么遇到盛言闻之后还真针锋相对上了呢?别是真被热搜上那些妖魔化的评论给刺激到了吧! 好在作当事人的盛言闻端起酒杯,从容回应,“当然,预祝剧组拍摄顺利、合作愉快。” ——砰。 酒杯相撞,饮酒而入。 有了这杯酒作开场,接下来的话题大都有凌峰持续开启,气氛还算平常。 只是在提到‘配合剧集营销’时,一向反感的盛言闻不地就出口拒绝,时洲听见这话,同样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虽然两人的口吻都很友善,但总是能听出一种对彼此的冷漠感。 制片人见此,只能作罢。 这话题结束后,盛言闻借着‘天有通告’的理由提前结束了这场饭局,和团队助理离开时的脚步有些不清、道不的急促。 时洲和制片人凌峰告别,和自家助理憨憨步行回到停车场。 趁着四下无人,憨憨终于发问,“洲哥,你觉得盛言闻怎么样?能合作愉快吗?” 时洲起盛言闻在饭桌上拒绝的话—— “凌哥,我作演员,看重的是剧本本身的质量,该在我务之内演好的角『色』,我肯定全力以赴,至于戏外还是不必费那种多余的心了。” 时洲一到就觉得郁闷。 这话的,难道他是要靠‘多余心’获取热度的演员? 他回去就剧本再好好研究一番!无论如何,绝不能在拍摄时输给盛言闻! “什么怎么样?进组后好好拍戏就行了,私下能避免接触尽量避免接触吧。” 时洲着着,涌上一种有种不出的‘被冤枉’的委屈感,“免得他和他的粉丝都以我要绑定他炒热度。” 盛言闻对他无感好、不喜欢罢,总归是合作一场后,一拍两散。 时洲坐回到车上,打开手机看见了还没完全消失的热搜话题,点进去的第一条就是盛言闻粉丝的相关安利。 安利微博的评论区还有粉丝在贷/款柠檬—— “呜呜呜,我已经开始羡慕起闻哥未来的另一半了!这种优质好男人谁不要?无论男女都抗拒不了吧!” 时洲哼了一声,下识地在心底补充—— 谢邀。 爱谁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 此同时,已经上车的盛言闻灌了小半瓶冷水,还是没办法压下自己因酒精过敏而灼烧的闷感。 一旁的助理小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闻哥,我刚刚就应该拦着不让你喝的!你时洲他是不是故的?” “故什么?” 盛言闻解开衬衫顶上的两颗扣子,企图透透气。 “他和凌哥一样都不知道我酒精过敏的事,哪里来得那么多小心?无非是要在口头上压一压我这位‘对家’的势头,没别的。” 小成连忙停止自己不妥的阴谋论,改口问,“闻哥,你觉得时洲这人怎么样啊?” 这是盛言闻时隔年接的第一部新剧,对手演员可太重要了! 盛言闻了,回答,“华域能在我离开后力捧时洲,他总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随瞥向自己的手掌心,莫回起晚餐前打招呼时触及的那抹凉—— 体内的燥热止了一瞬,然后迅速冒得更离谱了! 盛言闻不得不打开车窗透气,口头上还不忘交代,“小成,时洲以往的作品整理一下,发来给我看看。” “啊?” 盛言闻给出解释,“提前了解一下这位合作对手,才不容易在拍摄中出差错。” 小成没多,点了点头。 和盛言闻一样,他同样是第一次在实生活中看见时洲这号艺人。 “闻哥,句实在话,时洲和燕追的形象还挺符合的!今天这波热搜,我看还有网友开玩——” 小成起网友的后半句话,戛然而止,暗觉自己开错了话题。 盛言闻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用聊天来转移身体上的不适,“什么玩?” 在盛言闻的目光注视下,小成硬着头皮完,“你们可能‘因戏生情’,毕竟《『乱』世》的感情戏太虐了。” 盛言闻眉心微蹙,显然不赞同,“演员不能模糊戏内戏外的边界感,是最基本的职业『操』守。” 因戏生情这种事情,要么是演员不专业,要么本质喜欢上的就是剧外的演员。 如果因剧中角『色』的感情纠葛,才导致转移情感喜欢上对手演员? 这是谁当成谁的替身?一点都不负责任。 何况他和时洲因戏生情? 这摆着就是不可能的事! 两人都是上升期的演员,任谁都不会时间浪费在无聊的恋爱上。 .... 第113章 【初见篇】“是不是还得来个以身相许…… “两位好, 欢迎光临我们雅风会所。” 温如兰穿着袭改良黑『色』旗袍,盘了头,常年练舞体态依旧十分轻盈。 她对着眼前侍者微微颔首, 神『色』中没有任何轻视, “你好,玲珑阁包厢。” 侍者听见‘玲珑阁’三字,立刻明白了温如兰身份, “盛夫你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温如兰抬手示意, “稍等, 我等我大儿子。” 话音刚落,盛言闻就跨着大长腿走了进来, 他穿着身日常装,但还是难以抵挡常年在娱乐圈中练就光鲜气场。 侍者眼就认出了毫无伪装盛言闻, 但职业素养让他压住了惊讶。 他们这酒店是高奢会员制度,直以来在隐秘『性』方面向做很好。加上老板脉极其广, 向来是富明星时常出没会所。 今是盛言闻爷爷,也就是盛老先生生日。 老先生自打从北斗影视退休后,就搬到了隔壁市风景区养老,这次难海市大儿子住了半个月, 恰好碰上了八十六岁寿诞。 老先生不想要大『操』大办, 所以里才提议找个地方吃饭聊聊。 盛言闻接来要忙于《『乱』世》拍摄, 但进组前这周正好空闲在研究剧本, 他今知道温如兰有舞蹈公培训,于是顺路去接了。 温如兰对大儿子向骄傲,眸中立刻带了笑意,“走吧, 别让爷爷他们等急了,你弟刚才就打电话来催了。” 盛言闻颔首,没多话。 侍者见此,迅速领着两往专属包厢走去。 两侧镶嵌着鎏金浮雕走廊内,幽香浮动。 过个拐角处时,温如兰瞥见了抹有些熟悉容貌,停步伐看了过去,“言闻。” 盛言闻侍者都顺势跟着停住。 温如兰用眼神示意,温声细语中不带冒犯,“你看拐角头,位年轻是不是要你同组合作演员啊?叫……什么来着?” 盛言闻看了过去—— 不远处扇桃木门前,华域影视艺部部长徐杰拘谨地敲了敲门,随即带着边上时洲进入了包厢。 “……” 盛言闻眉微蹙。 温如兰瞧见自大儿子神『色』,有些弄不明白,“怎么?我认错了?” 不应该啊。 年轻小孩是叫时洲吧?长白净又好看,光看微博上照片就投她眼缘,应该没记错才对啊。 盛言闻想起老东华域影视池浑水,意识地问侍者,“个包厢里面什么?” 侍者面『露』为难。 按理来说,他们是有义务替每个包厢客保密,但盛在他们会所会员登记是最高,罪不起。 “盛先生,个包厢不是我负责,具体不清楚,应该是群投资商饭局。” 侍者故意说很笼统,企图两边都不罪。 可话说到这里,常年接触娱乐圈内幕盛言闻已查出了个七七八八。 投资商饭局,时洲个演员去能干什么? 有些答案,盛言闻不敢妄定义,但不知怎么,他内深处还是隐约升起了点失望。 作为即将合作演员同事,盛言闻自希望时洲是自己样—— 意为戏投入,而不应该被些莫须有耽误。 盛言闻没有继续往深处想,也不想因为这单方面‘偶遇’就对时洲彻底定义。 温如兰轻易察觉出大儿子低气压,“怎么了?” “没事。” 盛言闻没把自己点不着调失望拿出来说,调整好思绪后温如兰起进了包厢。 因为是盛老先生寿辰,在海市盛几乎都到齐了。 多,就避免不了喝酒庆祝。 不过半小时,包厢内就已散出了丝酒气,好在盛并不嗜酒成『性』,这会儿酒味也不惹烦。 因为酒精过敏盛言闻逃过劫,他听着饭桌上喧闹声,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前意外撞见时洲。 虽才见过面没聊上几句,但时洲冷淡『性』子看着实在不像种会走捷径,还是说—— 任谁长时间在华域种公司待了,都逃不过这种道路?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时洲对外界所展示设包装太好了,好到连他都被『迷』『惑』。 “……” “言闻,怎么了?我看你从进屋起就不在焉?” “没事。” 盛言闻看了眼时间,低声告知,“妈,我出去趟透透气。” 温如兰只当他不喜欢这样酒味,微微颔首,“嗯,去吧,快去快。” 盛言闻起身走了两步,出于尊重盛老先生打了声招呼,这才快步走了包厢。 说是透气,但在室内没什么地方可去。 盛言闻想起时洲进间包厢,舍近求远地去了拐角走廊端卫生间。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他才现自己鬼使神差般地都快走到头了。 “……” 自己在做什么? 盛言闻眉眼间晃过丝懊恼,刚准备转身返。 ——砰! 卫生间门突被撞,道步伐颠『乱』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像是重不稳,没跑几步就栽倒在了盛言闻怀里。 盛言闻怔,垂眸时更觉错愕—— 撞到在怀里不是别,偏巧是时洲本。 对方白皙脸颊上浮动了层不正常红晕,眼眸里同样溢满了不算清明水雾,微张唇吐『露』出急促热气,『裸』/『露』在外手腕脖颈都是烫。 盛言闻不是傻子,看见就明白了对方这是历了什么。 盛言闻搂住就快要站不住时洲,眉紧蹙,“时洲?” “帮、帮帮我。” 时洲意识逐渐模糊,但内深处警惕抗拒让他改口,“不,别碰我!我……” 他刚准备撤离盛言闻怀抱,结果又差点重不稳地往栽。 盛言闻意识地圈住时洲劲瘦腰,还没等追问是怎么事,卫生间里又有道身影捂着额头、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 “妈!时洲,这事我跟你没完!” “不就是活该被艹戏子,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我……” 未尽脏话在看见盛言闻刻戛而止。 盛言闻沉眸看去,轻易就认出了眼前这名长微胖、额头还带新伤男—— 对方是《『乱』世》极小投资商,叫许胜。 盛言闻听见领口敞许胜以及他口中荤话,再看时洲这意识不明又慌『乱』逃离样子,顷刻就明白了刚才卫生间里没能‘逞’恶勾当。 盛言闻不是爱多管闲事,但眼面对这种情况,要是他不管时洲,只怕对方今晚躲不过这劫。 想到这儿,盛言闻圈护在时洲腰上力道又重了份,“许总,巧了。” 轻描淡写四个字,表面上算作打招呼,实际上把许胜吓个半死。 在幕后投资圈,有谁不知道盛言闻背后世背景? 对方出道后从未在明面上透『露』过世,但华娱圈三大巨头首‘北斗影视’盛丛云是他亲生父亲! 这事在三年前就不是秘密了—— 当年,有资本看上了盛言闻,联合华域高层想要强行‘睡’了盛言闻。 结果呢?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盛言闻直接华域强势解约,而盛知这事后直接让位不自量力资本在圈子内彻底消失。 许胜想起这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今晚怎么就这么倒霉,这额头上挨了时洲击烟灰缸不说,出门还遇到了这尊大佛。 许胜目光游离到了时洲绯红而诱脖颈上,有些舍不就这么放弃。 眼看着到手小白兔,就差剥皮拆骨吃抹干净了! 反正盛言闻时洲不是明摆着对吗?看对吃瘪、拿到把柄,应该不是坏事吧? 盛言闻察觉出了他卑劣目光,内厌恶更甚层,“许总,有这个想入非非功夫,还不如想想要怎么自保?” “时洲是我朋友,你确定还要对他动手?” 不是谈判,而是警告。 许胜对上盛言闻眼神,只觉连额头上伤都加剧了几分,“误、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看时先生喝醉酒了,想送他、送他去房间休息而已!” 时洲残存意识还在抗拒,抵抓在盛言闻衣料手不知是抓紧还是推,“不,我不去……” 盛言闻既出面了,自要管到底,“说清楚!你给他了什么『药』?” 这,是彻底将层恶劣伪装也撕了。 许胜咽了咽口水,怕真招惹上盛言闻这尊动不大神,捂着额头哆嗦,“只是寻常催/情助兴『药』,等泄了或者时间长就能好。” 许胜隐瞒了时洲『药』剂过大事实,但也如实保证,“不伤身!” 盛言闻懒这种渣废话,他将时洲已没了意识,当机立断地将他横抱起来带走了。 … 十五分钟后。 车子在最近私医院停。 盛言闻不知道许胜说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出于对身体安考虑,还是来医院做个方面检查。 他时洲都是公众物,这种事情越少有知道越好。 这私医院院长是合伙靳松朋友,盛言闻找他们办事更靠谱。 ——言闻,我傅延说过了,他车最快也要半小时才到,要是情况紧急,你先让坐班医护员来看。 ——单房已准备好了,在六楼605,报我名字直接入住。 停好车盛言闻简略了信息,快速戴上鸭舌帽口罩,这才绕到了副座打车门。 夜风灌入。 原本还在昏睡中时洲在『药』物热意催,又次难熬地醒了过来。 他双眸欲张不张,侧躺在车椅上身子极尽蜷缩、自我保护,偶尔含糊地出不安呓语。 盛言闻刚靠近,时洲就声若蚊『吟』地挣扎,“滚!别、别碰我!” 从小到大,盛言闻还是第次被‘劈头盖脸’地骂‘滚’,只是这,他压根没有生气必要。 盛言闻无奈,只先观察圈周围。 停车场附近还是会有步行而过,等进了医院也面临着身份暴『露』危险。 思及此处,盛言闻拿起后座背影外套,将其温柔裹住时洲脑袋。 明知对方意识模糊可能听不进去,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时洲,我没打算带你做什么,只是带你检查,迟点就帮你联系纪助理。” “……别怕。” 不同于包厢里令作呕烟酒味,更没有许胜靠近时油腻,运动外套上沾着浅淡薄荷香气,令时洲紧绷弦有了瞬放松。 身体上不适无处放纵到了极致,让他再也提不起力气来反抗挣扎。 盛言闻见时洲昏沉厉害,不再耽搁时间,快步将他抱起带进了医院。 … 五分钟后,独立病房外。 盛言闻拿着合伙靳松给医生电话,向对方确认了路程进度后,决定原地等待熟到来。 虽说是私医院,但来来往往病患不在少数。 时洲这事又寻常生病不同,总不好叫不认识随意进出,免消息外泄造成不必要麻烦。 盛言闻看了眼手机上时间,打算返到病房内,时刻注意时洲身体情况。 哪知房门重新推瞬间,声压抑呻/『吟』就传了过来。 “……” 盛言闻怔,意识地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背对着他时洲正侧着蜷缩在床上,身上薄衫被他自己扯『乱』杂杂,袒『露』在外后颈漫上层绯红『色』。 衣服摆也掀起了不少,『露』出劲瘦腰是异于常白皙,隐约还能窥小巧可爱腰窝。 时洲听见身后动静,慢了好几拍才费力转身。 他额间已布满了细汗,脸颊上红晕更是明显,说是四目对视,倒不如说是盛言闻单方面在看他。 盛言闻尖紧,他很清楚—— 这会儿时洲压根抵抗不过『药』效,除了眸中清明未剩,更因为对方此刻不算安分手。 要是清醒,哪里会有当着‘对’面想要舒缓磨冲动? 盛言闻想要转身避这尴尬局面,无论时洲是否清醒,他都不应该继续站在这里目睹。 可就在他转身企图往外撤秒,声闷在嗓子里哭腔骤溢出,紧接着,就是时洲摔床闷声。 “……” 盛言闻眉拢更厉害,最终还是没办法按捺这份‘多管闲事’,他靠近床边,将摔在地上时洲抱到了床上。 哪知这抱,处在煎熬混沌中时洲就不撒手了。 “时洲?” “嗯……唔……” 兴许是冰凉衣料给予了丝缓解,时洲将脑袋埋贴在盛言闻怀中。 他手用尽力勾着对方不放松,手则是想尽办法去拽自己拉链。 可越是急切,越是不成功。 处在深水火热中时洲没能解道禁锢,又在身旁还算安气味包裹,整个直接失控哭出了声。 “……” 盛言闻这是真『乱』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会在他面前哭成这样。 盛言闻旦想要使劲推,怀中时洲就会因为不安煎熬抽泣更加厉害,“时洲,别哭了,医生马上就来。” 委屈到极致啜泣声还在继续。 没有拍摄定妆照清冷,原本布满情/『潮』眼中更盛着怎么掉都掉不干净水雾,简直比红着眼睛兔子还要来惹可怜几分。 盛言闻看着时洲还在‘挣扎’手,今晚第二次鬼使神差般地任凭冲动做主,“……别哭了,我帮你。” 只要醒来你别觉尴尬,倒打耙就好。 时洲闷哼哼,上扬语调是反倒像是种邀请。 都是男。 盛言闻自知道时洲现在最需要什么,比起怀中混沌不清醒,他做起事来显方便高效了许多。 冲动暴『露』在空气中瞬间,时洲哭颤着哆嗦了,“……呜。” “别绷着,放轻松。” … …… 盛言闻没有直接触碰,而是控住时洲软而无力手‘教导’般地替他解决。 大概忍耐压抑了太久,时洲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后又陷入了动不动地昏睡。 盛言闻看着掌上被牵连点点污浊,神『色』木愣了瞬,随即懊恼占据了扉—— 他这是在做什么? 有必要为了个还没合作上对演员做到这个份上吗? 亏是设施齐单病房,要不这事被现了传出去,别说是时洲,就连他自己都跟着受影响。 盛言闻虽郁闷自己冲动,但事情已生了,总继续解决,有着轻微洁癖他迅速处理完毕。 没多久,靳松口中‘熟’傅延就敲响了病房门,“你好,有在吗?” 盛言闻确认了病床周围没有纰漏,干脆了门。 … 个小时后。 过初步常规检查,时洲确没有大碍,眼也只是因为身体过度疲劳而昏睡了过去。 傅延示意护士给时洲挂上了针,这才低声对着盛言闻说,“其余情况还要等时先生醒来再继续问诊,不过看血『液』报告上来说,应该没事。” “就好。” 盛言闻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谢了,傅医生,麻烦你这大晚上还要跑趟。” 傅延笑笑,“没事,靳松已我说过了,你们放,我保证今晚事情不会往外泄『露』半分。” 盛言闻点头,又道了声谢。 傅延看了眼正在病床上昏睡时洲,追问,“对了,他这个情况,今晚要有守着,是你留在这里?” 盛言闻摇了摇头,“我已通知他助理了,迟点赶过来照看。” 为了避免醒来后尴尬,也因为关系没到这层份上,盛言闻不可能程陪同。 他刚利用时洲指纹解锁了对方随身携带手机,也没『乱』翻看,只是点进微信联系了助理憨憨。 “对了,傅医生,如果可以话,还请你代为保密。”盛言闻顿了顿,补充了句,“我是指,我送他来医院事。” 傅医生没多想,只是尊重盛言闻个意愿,“好。” “谢谢。” 医护员离后,盛言闻转身到了床边。 挂上点滴时洲已彻底陷入了昏睡,脸上异样红消退了不少。 盛言闻想起时洲在理智溃散边缘抗拒,明白对方不是靠捷径上位,是自己想法出了偏差。 “抱歉。” 盛言闻低声喃喃,为自己原有瞬偏见道歉,这才估算了时间离病房。 他怕有会趁机潜入病房、节外生枝,没有选择直接离,而是在边上安通道里待了会儿。 直到确认时洲助理急匆匆地赶来,盛言闻才将最后点不放打散,从安楼道离了医院。 … 时洲醒来时已是第二中午,『迷』『迷』糊糊他压转醒后阵头疼,费力抬起眼皮。 守了夜憨憨连忙靠近,“洲哥!你醒啦?” “唔。” 时洲望着眼前助理,记忆还有些模糊。他缓了好阵子,才想起自己昨晚历了什么—— 艺部部长徐杰利用纪笛安名义,哄骗他去了场特殊酒局,即便意识到不对劲,但还是迟了步。 『药』效作他在卫生间里被油腻恶许胜逮了个正着,他挣扎着砸伤了对方跑了出去,后…… 后呢? 时洲没了印象,只能先掀被子确认了自己身体情况。 憨憨见此,连忙阻止,“哎哟洲哥,你现在还烧着呢,别瞎掀被子!小着凉!” 时洲对自己身体情况很清楚,现在除了烧头晕,好像没出现其他不该有不适。 他努力想了,但‘烧空’大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憨憨,谁送我来医院?” 憨憨摇摇头,“洲哥,不清楚欸。” 我早上问了给你测量体温巡房护士,她也说自己刚交班。反正有拿你手机给我了医院定位房间号。” 憨憨指了指柜子上换洗袋子,“喏,对方还嘱咐我给你带换洗衣物,说你需要。” 时洲目光微凝,再努力忆也只能想起道模糊至极身影。 “洲哥,昨晚到底怎么到底怎么事啊?不是说了徐部长起去见《『乱』世》投资商吃顿饭吗?” 憨憨边问,边给他盛出保温杯里小米粥,“对了,安姐知道你住院事情了,正在往赶。” 时洲捂了捂依旧酸涩眼眸,叹了口气,“还是惊动安姐了,都怪我警惕『性』太低,也太轻易信徐杰,要不是……” 冲出卫生间时遇到了个帮他好,恐怕这真是遭殃了。 时洲想到这点,还是不死地问,“真不知道送我进医院是谁?能不能查查病房走廊监控?“ 憨憨瞧见时洲这少有执着劲,将小米粥递了过去,“洲哥,喝点?你这是非要找到送你来医院好?” 时洲没急着喝粥,“说严重点,也算‘救’了我命,我不谢?” 憨憨点头,张口就是句日常揶揄,“我亲爱洲哥,你打算怎么谢啊?” “这要是放在古代,是不是还来个以身许啊?” 第114章 【初见篇】“等着瞧吧盛世开始了…… 盛言闻再次见到时洲, 是横城剧本围读的现场。 他刚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大厅,对方就从另一个厅口也进来了。 四目相对。 人前的时洲依旧保持副清冷的姿态,只冲他微微颔首, 可盛言闻没由来地想起了个夜晚—— 对方『药』『性』折磨时, 躺他怀里崩溃啜泣的模样。 思绪偏移的瞬间,时洲的经纪人就率先走了上来,“言闻。” 盛言闻微微颔首, “安姐,好久不见。” 盛言闻曾经签约华域, 对于笛安是熟悉的。 笛安看了一眼还站原地没动弹的时洲, 低声和盛言闻道谢,“言闻, 上周多谢啊。” “不是你托人出面拿到了雅风酒店走廊上的视频,我们这边的舆论也不会这么快止住。” 比起盛言闻这段时间的潜心研究剧本, 时洲这边的糟心事是出奇的多。 酒店中『药』晚后,没到三天, 时洲就人爆出了‘酒店私会投资商’、‘利用投资商走后门抢角’的虚假黑料。 对方截取了时洲进卫生间的一段画面,后跟的是许天胜这个恶心巴拉的油腻男人。 这段视频经过有心人的炒作,网上散播得极其迅速。 这个故意栽赃抹黑的‘有心人’正是同司的宋明宴,对方因《『乱』世》选角落败时洲, 这才先后设局构陷出了这档子事。 华域高层一个个都是老狐狸, 舆论的两头都是自家司的艺人, 最后是闹得两败俱伤没意思。 于是, 高层舆论不偏时洲的情况下,主动求时洲和笛安息事宁人、静等风波过去。 笛安和时洲司的所作所寒了心,不肯坐以待毙。 笛安一早就知道盛家是雅风酒店的高级会员,于是私下联系上了盛言闻, 拜托对方替自己拿到了雅风酒店当晚的监控视频澄清。 盛言闻比任何人都清楚时洲当晚的遭遇,面对笛安的请求,他没有拒绝。 他让人截掉了自己和时洲相关的内容,只留下时洲从卫生间离开后,许胜天捂额头上的血渍留原地的画面。 迟来的澄清声明和时间过渡,这场子虚乌有的抹黑才稍稍停止。 好剧组有自己的坚持,也明白时洲是靠试镜硬实力拿下角『色』的,并没有因舆论就换掉他这位男主。 盛言闻目光短暂掠过后方的时洲,只说,“举手劳。” 笛安悄声透『露』,“时洲的『性』子不喜欢麻烦别人,还不知道段澄清视频是你给的,改有时间姐请你吃饭。” 盛言闻勾了勾唇,“安姐,不用么客气。” 短暂说话间,时洲走了上来,“安姐。” 他看眼前的盛言闻,礼节『性』地点头招呼,眸『色』依旧是淡的,没『露』出半点局促。 像是全记不起走廊偶遇,以及医院内的尴尬局面。 这是忘了? 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盛言闻心尖上升一缕疑问,但明面上没有过多表示,“你好。” 大厅里逐渐有工作人员看了过来。 盛言闻没原地耽搁过长的时间,“我先进去了,稍后见。” “嗯。” 直到目送盛言闻的背影进入了围读室,笛安才侧眸看‘冷’脸的时洲。 “时洲,舆论的事情过了也就过了,咱们接下来的重点任务还是演好这部戏。” “言闻毕竟华域待过,我了解他私下的人,好胜傲气是有的,但实际相处起来不难。” 笛安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部戏是双男主,你们俩总不能一直惦记对家身份僵吧?” 时洲朝围读室的方看去,心底有说不上来的彷徨感—— 这次关于舆论事件闹得纷纷扬扬,有黑粉诬陷他‘抢角’宋明宴的同时,还把当他出道‘抢角’盛言闻的事拉出来引战。 即便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可还是打包闹上了热搜。 虽最后做出视频的开澄清,但因华域关速度缓慢,这事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的声誉。 时洲记得,次妆照结束后的晚餐桌上,盛言闻就明确表示过不喜欢这刻意炒作营销。 想来他应该更不喜欢和‘走后门’、‘抢角’、‘金主’类的演员沾上关系。 结果倒好! 这波舆论里,他和这些词汇占了十全十,也不知道盛言闻是怎么想的?不会真当他的幕后有资本扶持吧? 冤死了! 笛安见自家艺人出神,“时洲?” 时洲眸光重凝,“嗯?” 笛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围读室吧,时间差不多了。” 剧本围读是开机前最重的流程,也是演员们磨合自身角『色』、彼此角『色』的必方式,得用尽全力去对待。 时洲点头,接过憨憨递来的小背包就走了进去,只是内心深处还是惦记盛言闻对他的看。 经过突如其来的言论黑料的洗礼,时洲压根没精力再去调查夜送他去医院的‘好心人’是谁,早已将点残存的身影印象都压了记忆深处。 … 下午一点。 清一『色』的剧组主创围坐了会议室的椭圆长桌前,满屋子都是纸张翻页和低声品读的动静。 时洲和盛言闻分坐会议桌的两侧,甚至还不是面对面,中间的直线距离都能塞下两三个演员。 导演孙琮和编剧钟南观一进门,就看见这俩人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不禁出声,“言闻,时洲,你们俩离得么远做什么?” 正沉浸剧本中的时洲和盛言闻不约同地抬眼,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围读符合剧本情节去对戏,你们离得么远,有些需你们小声交流的台词,待会儿是打算拿扩音器对话吗?” 孙琮看似笑眯眯地说,实际上话里充满了导演的较真劲。 盛言闻比时洲提早进入围读室,没想么多就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 且,剧本围读是有摄像记录作待播花絮的。 后进屋的时洲想到了盛言闻说私下不愿意多接触,这才故意仅剩不多的空位里选了一个对面的、较远的位置。 谁能想到导演一进屋就先挑出了这个『毛』病? “……” “……” 盛言闻和时洲的目光默契撞了一块,相顾无言。 其他演员憋笑吃瓜。 哎哟,谁不知道他们这剧的两位主角圈内是认的对家啊? 想看这两人肩挨肩坐一块,的确有些难度。 孙琮没有真怪罪他们的意思,他快步走到主位,示意其中一位相熟演员,“朗龙啊,你和言闻换个位置,让他们两个男主挨一块坐。” 演员答应得畅快,立刻起身。 盛言闻不好再推脱,拿剧本和随身手机就走到了时洲的身边,坐下。 时洲攥笔的指尖不自觉发紧,但什么都没说。 就众人以剧本围读正式开始的时候,制片人凌峰开了口,“大家都相互加微信了吗?后拍摄持续小半,能进入同一个项目组也算缘分。” 虽这话是问演员集体的,但凌峰的目光还是选择落了刚挨一块的时洲和盛言闻。 “……” “……” 是一阵猝不及防的沉默。 时洲和盛言闻仿佛是天生的默契,一人拿起自己的杏仁『露』、一人拿起自己的矿泉水,此刻都想用喝水来掩饰这点‘人盯上’的小尴尬。 只是这拿瓶喝水的动作太过一致,反更引得全体关注了。 这下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坐对面的宋莹莹看见这幕,内心看戏的小人都快翘起了二郎腿—— 自从接了这部戏的女配,她就天天盼望看见这俩‘对家’剧组时相处的场面。 到底是勉强相处,还是现场斗殴,亦或像网友所说的‘包办婚姻’、最终因戏生情? 无论如何,这第一现场的八卦视角,搁谁谁不期待啊? 编剧钟南观的心思细腻,他看出了两位男主的不自,主动圆场,“这样吧,我们用微信面对面建个群,这样也方便后通知消息。” “你们间还有没加上的人,趁机都互相加一下好友。” 众人都赞成这个提议。 没多久,微信群就建完了。 了讨个吉利,总制片凌峰群里砸了好几个大额红包,勾得导演孙琮也跟砸红包庆祝。 时洲没有忙和众人争抢,他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侧的盛言闻,确认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后,才快速群名单里翻找起来。 很快地,眼尖的他就找到了盛言闻的微信号。 犹豫片刻,时洲还是主动发出了好友添加的申请,结果下一秒,他的通讯录也收到了盛言闻的好友申请。 边上的盛言闻主动看了过来,周围的热闹声中打破两人间独有的沉默,“你的微信头像挺可爱的。” 米白『色』的背景,上面画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碗勺,里面盛黄灿灿、冒热气的小米粥,还是q版的。 光看微信头像,很难让人联想到时洲的形象。 时洲听见这事,难得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是我粉丝画的。” 时洲刚出道会儿,进组拍摄时的超话活粉也不多,一群小姑娘商量下了‘小米粥’这个粉丝名。 其中一位粉丝熬夜绘制了系列图片,都是q版时洲捧小米粥。 时洲不想辜负粉丝的心意,挑了一张最能代表粉丝本身的图片,一直沿用至今。 盛言闻捕捉到时洲眸底泛起的微光,心底多了一丝肯—— 娱乐圈内总是有不少明星艺人开场合提及感谢粉丝,可镜头背后总是充斥嫌弃、利用。 嫌弃送的礼物不够大牌、嫌弃送的书信太过寒酸、嫌弃粉丝的应援不够体面,将粉丝当成韭菜极力压榨钱包,销售量不够还得利用‘虐粉’套路。 这会儿提及自家粉丝的时洲,眼里是骄傲、是满足、是愉悦,情绪真实的没有表演痕迹。 时洲见盛言闻点评自己的头像,不由重看了一下他的头像—— 纯黑『色』? 怎么莫名觉得盛言闻这人有点闷『骚』呢? 时洲暗戳戳地想,随即听见了导演的拍桌声,求大家收起心思正式开始围读。 时洲的指尖摩挲剧本边缘,带不能拍摄中输给盛言闻的想,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这场围读中。 作另一位主演的盛言闻,自不甘落后。 面对即将开始的新征程,所有人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 半个月的剧组集训一晃过。 了犒劳演员们的辛苦学习,也了给接下来的艰苦拍摄做准备,制片人凌峰特意剧组入住的酒店安排了一场包厢饭局。 都娱乐圈里台前幕后打拼,喝酒继续成了每个人的必备技能,不过比起拼劲灌酒的不良风气,剧组众人都讲究随意自由。 导演怕场的女『性』人员觉得吵闹熏味不适应,特意单独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让她们自行选择。 盛言闻从小就对酒精过敏,面对这样的场合,他提前吞下了抗过敏的『药』。 虽大家提倡‘量力行’,但身主演的他也不能真摆架子,还是小酌了一两杯。 酒过三巡。 盛言闻终于迟来地有了反应,身体热莫名发痒的,他借‘去卫生间’的名义低调从饭桌中退了出去。 “……” 时洲默默注视盛言闻离开的背影,目光落回到桌前。 除了最开始集体碰杯的杯酒,对方这会儿酒杯里还剩将近一半酒『液』,席间压根就没有喝过多少。 上回凌峰请客的晚餐桌上,盛言闻对‘喝酒’似乎也很犹豫。 难不成这人的酒量是个一杯倒?所以才处处克制?该不会已经跑到卫生间里吐了吧? “时洲。” 编剧钟南观唤回他的思绪。 时洲挪去目光,“钟老师。” 钟南观隔孙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问,“你和言闻关系破‘冰’了没有?我看你们这半个月的集训互动还是不多?” 时洲礼貌『性』地笑笑,没说话。 何止是互动不多,压根就是没怎么互动!唯一的交流几乎都放剧本围读上了。 时洲剧里的角『色』偏文戏,盛言闻的角『色』偏武戏,所以两人集训中的关联很有限制。 钟南观没有追问,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劝道,“我看你们两人微博都还没有互关?演戏是主的没错,但私下没必太僵,不会影响到拍摄表现。” “你们社交平台上还是别落下,咱们剧组后天就开机了,别给营销号编料的机会。” 时洲若有所思,“好,知道了,钟老师。” 钟南观点到止,和他碰杯结束了这个话题。 时洲能喝酒,但能克制,每回差不多微醺时就会很有分寸地停下。 是两轮敬酒结束。 时洲轻摇了一下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隔了两个座位的副导抽了今晚的第三支香烟,飘来的烟味实让他闷得慌。 盛言闻始终没有回来的迹象。 时洲看见边上空『荡』『荡』的座位,鬼使神差般地用了同一个借口,逃离了包厢这个烟酒混杂的是非地。 一门隔。 走廊安静得让两只耳朵都得到了洗礼。 时洲寻觅卫生间的方去,却即将拐角时看见了天台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盛言闻独自站天台上,夜『色』将他的侧脸轮廓衬得更加分明『迷』人—— 怪不得盛家唯粉总是不留余力地吹捧盛言闻是‘华娱颜值天花板’,连侧脸都能完美到这个角度,的确担得起这一头衔。 兴许是时洲的视线太过直白,察觉到什么的盛言闻侧身看了过来。 “……” 时洲一顿,莫名升出一‘偷看人抓包’的心虚感。 还没等他僵硬地挪开视线和脚步,不过五米远的盛言闻就出了声,“饭局结束了?” 时洲掩唇搬出借口,“还没,副导抽烟,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说话间,他不自觉也迈到了天台上。 盛言闻察觉出时洲眼底浮动的细微醉意,眼角的湿润红『潮』若隐若现的,远不比‘中『药』’时来得明显,但同样引人注目。 围读集训的这半个月,时洲一次都没有同他提过个晚上的事。 比起刻意演戏忽略,盛言闻反倒更相信他是全忘了。 忘了也好。 他同样不会再提。 免得两人的关系和局面更尴尬。 “你再待一会儿。”盛言闻收回思绪,“既饭局还没有结束,我先回去。” 冷风吹了十来分钟,他体内的燥意总算压制了不少。 “……” 时洲没想到自己一来,盛言闻就急离开,难不成是真信了网络上的言论,以他是靠资本扶持才有今天、才能拿到燕追这个角『色』的? 原本清醒的智灌上几分醉意,让时洲升出一刻意忽视的委屈感。 他看擦肩过的盛言闻,下意识地拽住了对方的手腕,“盛言闻,你等一下!我、我有话和你说。” 盛言闻眸光微变,视线格了两人想接触的地方—— 时洲的手很好看,长白,细软的指尖透一层薄薄的粉『色』,掌心的微凉触及还发烫的手腕,冰火两重天中生出异样的心悸。 盛言闻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个晚上—— 情/欲折腾得意识模糊的时洲倒他的怀中委屈啜泣,只能由他牵引引导去帮忙解决需求。 “……” 盛言闻喉结痣微微攒动,连带视线也紧了些。 时洲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失态,连忙像烫到似地缩回了手,酒意逐渐占据的大脑开始空白。 盛言闻抬眼和他对视,追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时洲微微仰头,尾音带上酒意,“盛言闻,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所谓的资本当靠山,也没有金主替我拿下燕追这个角『色』。” “回国出道前,我没想过部电视剧的第一意愿是你,华域高层让我去试镜、我就去了,让我出演、我就演了。” 时的他是刚出道的艺人,哪里有权利可以弃演? “我知道,我没说你抢过我的角『色』,都是界营销号博热度误传。”盛言闻给予回答,“我上周有杂志采访里帮你做澄清。” 部电视剧的男主人设和盛言闻的位不符,所以他才干脆选择了拒绝。 “啊?” 时洲慢半拍地喃喃了一声,“还有……” 盛言闻接应,“还有什么?” “我知道你私下不想和我有接触,也不想炒作什么真人cp,你放心,我没打算贴你蹭热度。” 时洲停顿,眸底显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委屈。 “我只想演好戏,没其他的,你不用想防贼似地防我。” 就像刚刚,他才迈进天台,这人后脚就打算离开。 “……” 盛言闻心尖微凝,一时弄不清楚时洲是怎么敏感联想到这地步。 他只是不愿意违心炒作不必的cp,免得剧集结束后饭圈撕扯得更厉害,可这并不代表—— 他不愿意和时洲剧组正常交流、对戏。 横竖都是拍摄四五个月的电视剧,他们作核心主演,哪里能从头到尾谁也不谁。 盛言闻开口,“时洲,你误会了。” 时洲是一声气音,“嗯?” 盛言闻温声给予解释,“我没有排斥你的出演,也没信网络上的套舆论编料,和你一样,我只是想演好这部戏。” “哦。” 时洲有些醉晕,但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是待久了有点冷,长时间不回包厢不好。”盛言闻不确时洲有没有误会这点,但还是解释,“你说出来透气,我以你再呆一会儿。” 时洲眨巴了一下眼睛,突觉得盛言闻也没想象中得么不爱搭他。 “等等。” “还有什么事?” “你带手机了吗?” 时洲的脑海中钻出钟南观的劝告,『摸』出自己的手机,“可以互关一下微博吗?双方粉丝就不至于这件事上互相攻击拉扯了。” 盛言闻不太爱玩微博,以往也都是合作演员先关注他,他再抽空回关。 如今听见时洲提醒,他点了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翻找出各自的微博界面,盛言闻正准备关注就时洲喊停,“等等呀。” “什么?” “我数三声同时。”时洲借醉意固执,喃喃,“最好精确到秒,省得些营销号闲的没事情干!” 盛言闻挑眉莞尔,无端觉得酒后的时洲有些可爱。 不过转念一想,关注时间上相互比较,的确是些营销号能干得出来的事。 盛言闻干脆顺他的意思,“行,我听你指挥?” 面对‘对家’的配合,时洲心底钻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软乎哼唧,“三、二、一。” 点击,关注。 盛言闻看了一眼时间,“回包厢吗?我看你是不是有点醉了?” “回去。”时洲点头摇头,“没醉,酒量好呢。” 盛言闻听见他越发小孩子气的口吻,溢出一声未经思考的轻笑,“醉了就走慢点。” 回应声是斩钉截铁的不服输—— “没醉!” 包厢门重新合上。 ——叮!你关注的对象@盛言闻已关注 @时洲。 ——叮!你关注的对象@时洲已关注 @盛言闻。 与此同时,微博上收到了消息提醒的两家粉丝纷纷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同时关注的,自家闻哥/洲宝这波够体面! 一众唯粉感叹中,有个潜伏暗处的粉丝小群体将这两份消息提醒截图,并且预言般地‘奉上神坛’—— 等瞧吧! 盛世开始了! 第115章 【初见篇】“开过去吧在他们房车那…… 开机仪式结束后, 剧组开启了马不停蹄拍摄日程。 因为《『乱』世》后期走边拍边播模式,为了方便剪辑和播,拍摄场次基本上是按照戏份连贯。 今日拍摄是一场大夜戏。 夜幕降临, 吊高照明灯将宫苑片场照映得无比亮堂, 但即便如此高强光线,也办法阻止剧组逐渐蔓延低气压。 “卡!洲,状态还是不对!” 监视器前, 孙琮又一次急速喊停,向来笑眯眯脸上透着骇人严肃, “在是燕追!不是宫披着马甲面具柏煜!” “……” 洲后背僵硬地站在原地, 眸光微颤。 今天这场夜戏是剧中角『色』高光点之一,洲饰演男主燕追是隐藏至深新帝, 人前软弱无能、一身病骨,人后冷然决绝、工于心计。 为了试探西境并拉拢任氏, 他在另外一位男主任妄进城后,曾伪装成‘柏煜’这层身份去靠近结交, 如今两人又在宫宴后凉亭相遇。 重新换回皇帝身份燕追暂不能在任妄面前表明一切,依旧是以试探为主,直到对方走后,他才展『露』自己野心和计谋。 这场戏需洲表人物多个层面情绪, 很复杂、不好演。 以至于洲在面对同场另外两位演员, 流『露』角『色』气场不够, 明明应该是这场戏核心主角, 反倒成了配角般存在。 一前,洲好不容易完成了和盛言闻所饰演任妄对手戏,转头和饰演大太监池远山搭戏,再度这位上了年纪老戏骨压制得死死。 说得严重点, 那是丝毫有招架之力。 足足拍了一个,ng了三十来次,洲还是能演孙琮想感觉。 在一次次否定下,洲第一次对自己演技产生了强烈否定『性』,越演越僵硬。 湖面上风吹过凉亭,更吹灭了洲心底光亮。 他努力不在众人面前『露』焦灼,“导演,池老师,抱歉,我调整一下,我们再来一次。” 在和洲对戏老戏骨池远山是国家级演员,他看了洲力不从心,也知道这反复折腾下去对这位年轻演员有益处。 他对着不远处导演孙琮示意,“琮啊,休息一下吧,让洲放松一下再试?刚还说,这两天拍摄进度很顺利。” “这场戏不容易,咱们耽误点间也无妨。” “……” 洲听这位老前辈是在替自己圆场,满心焦灼无力使得眼眶多了一丝酸涩。 他压了压脑袋,低声道歉,“池老师,实在抱歉,耽误陪着我一遍又一遍重新拍摄了。” “哎,不碍事,我年轻候也是这么过来。”池远山拍了拍他手腕宽慰,“有几处眼神戏还是可圈可点,这角『色』本来复杂,是多找找感觉。” “只突破了这个瓶颈,肯定能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孙琮板着脸走了上来,“洲。” “导演。” 洲回应,努力不显『露』自己快溃散底气。 可孙琮是什么人物?一眼看穿了洲在心理负担。虽然在戏上严苛,但他并不会把这种情绪‘发泄’在演员身上。 孙琮微微缓和神『色』,“洲,该说话、该指点内容我提了,我也知道听进去了。” “这吧,场休整二十钟,我们迟点再试着拍最后三遍,如果还是抓不住,那等明晚继续。” “……” 洲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孙琮拍了拍他肩膀,“演技问题,但必须找准人物核心,得把燕追和柏煜两个角『色』区开来。” 前几场‘柏煜’马甲人设更偏向于洲本人气质,所以他演来容易,今天是第一场关于燕追戏份,演员和角『色』还需磨合。 洲应话,“我知道,导演。” “偶尔延误进度拍戏是常有事,咱们剧组谁不是拿工资做事?不用觉得耽误了大家间有负担。” 孙琮看得洲是个严于律己演员,今晚这方方面面压力,才导致了他崩盘失误。 但年轻演员嘛?谁还不得历几场历练? 场进入休息。 洲往外走去,憨憨和笛安立刻前后脚迎了上来,围在他身边声关切—— “洲哥,来,喝点水润润喉。” “洲,还好吗?” 洲摇了摇头,挫败感堆压在心底难以消散,“安姐,我好像演不来。” 当年,身为纪人笛安是看重洲颜值才签约,后者进入华域才培训了一个月,又顺利试镜获得男主进组拍摄。 只能说,有些人天生是当演员料—— 虽然不是科班身,但洲在镜头面前表很自然,沉浸式共情也能让他完美塑造角『色』。 后来他不断在作品中累积验、改变一些演技上『毛』病,每回遭遇ng,能极快调整好心态、重新塑造『色』。 笛安还是第一次见他『露』这神『色』,挫败中还带着一丝无措。 “事啊,别急,同一场戏演久了是容易压力大。”笛安轻声安抚他,“先休息一下。” 洲坐回了位置上,连憨憨给他掏杏仁『露』也觉得不香了。 “不喝了,免得影响唇部干涩状态。”洲将开封微杏仁『露』递了回去,又重新拿那布满了笔记剧本。 只是看两行,近处传来了脚步声。 听见静洲下意识地抬眼,撞上了迎面走来盛言闻。 对方比他提早了一个多完成拍摄,但下戏后一直有离开,而是陪坐在导演监视器边上。 也是说,洲每一次不足ng,盛言闻看在眼里。 一想这事,洲骨子里傲气再度作祟,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下去—— 说什么好好研究剧本、提什么不能对家看轻?结果今晚还是把自己最差劲一面显『露』来了。 盛言闻对上他视线,步伐微顿,“洲。” 洲幅度地哽了一下喉结,应得很无力,“嗯?” “看剧本用,该记已记下来了。”盛言闻一针见血地戳破,“继续盯着剧本上神情作指令和台词,只会僵化表演思维。” “……” 洲说话,只是捏着剧本指尖由于用力渐渐泛白。 “从古至今,剧本从来不是表演必品。好剧本是能给整增『色』加,但过渡依赖于剧本表演,永远办法跳设定好框架。” 盛言闻神『色』很冷静,语气中同有一丝安慰,反倒犀利又直白。 在这一刻,他仿佛不是和洲同年龄层演员,而是成了一位验丰富、可以说教戏骨。 短短两句话,两人间实力差距好像无形中拉开。 洲心尖一凝,还等他想好怎么回话—— 眼前盛言闻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拍摄片场。 他助理成瞧见洲面『色』,有些尴尬地赔笑示意,连忙跟着盛言闻离开了。 站在洲身侧目睹全程憨憨和笛安对视,谁也不敢轻易发声。 连吃ng洲情绪本在崩溃边缘,一直以‘对家’相称盛言闻又直截了当地指他『毛』病,这下能受得了? “……” 洲深呼吸了两口气,重重地将剧本合上,递回到了憨憨手中。 憨憨不确定地接过,“洲、洲哥,不看啦?” “看什么看,台词早已记熟了。”洲好气地哼唧。 只是不是冲着自家助理发火,而是自个和自个生闷气,他不得不承认—— 盛言闻刚刚那番话说得完全正确。 洲自己是太过看重《『乱』世》拍摄机会,久而久之严重依赖于剧本基础描写,这才导致了思维固步自封。 像今晚演这场戏。 明明看过全剧本、读过整本原着、早已记住了台词,但他还是执着得守着这两页戏份内容,甚至忘了纵横全局去考虑—— 燕追从到大境遇如?他今晚会这么做原因?对任妄真正想法又是怎么?以及这场戏之后走向? 他一次又一次ng、『乱』七八糟压力去了心绪,思维又固定在剧本方寸之间,哪里还能演那个隐忍而有抱负燕追? 难怪了。 今晚怎么演演不来。 洲凝结思绪像是一下子打开了通道,变得无比顺畅来,他侧身看了一眼盛言闻离去方向,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笛安看见洲几番变换神『色』,不确定地追问,“洲,还好吗?” 洲挪回身子,干脆全身心放松躺靠在了椅子上,“安姐,我稍微合眼放松一下,拍摄了再叫我。” 笛安见他眸光又亮了来,放心下来,“好。” 洲再说话。 说是合眼休息,实际上他是脱离剧本场次内容,而去重新回忆燕追过往人生、去理解真正属于角『色』当下心境。 … 另外一边。 成跟着盛言闻疾步往外走,直到确认洲等人视线探究不到后,他才不明白地声询问,“闻哥,干嘛非得当着洲面说那一通话啊?” “我看他在ng情绪本来不高,万一更不高兴了觉得说得不好怎么办?” 两人本来是明面上对家,洲是真塑造好角『色』,等播后人会怪到盛言闻头上来,必吃力不讨好呢? “成,演戏本来是相辅相成,我一个人演得再好,也拉不高整水准。” 盛言闻停下步伐,反问,“明知道洲演戏思绪受封,我能假装什么不知道?电视剧不是一个人表演,不能自私。” 成知道自己偏向于盛言闻,导致思想太过狭隘了,惭愧说话。 “外人总说我们是对家,我看洲也把我当成了对手看待,所以不愿在演技上落后我。” 盛言闻能理解,同将洲视为良『性』竞争对手。 “开机之后,我不否认他在诠释柏煜这层角『色』上很『色』,但今晚燕追显然更难试验。” “他是能听得进去,演得来,我自然愿意继续承认他这位懂开窍‘对家’,但他是不明白,还将我话当成挑衅……” 盛言闻顿了顿,也不留情面,“那他资格成为我‘对手’。” 成点头又追问,“闻哥,那干嘛不再待着看看洲接下来表?” 盛言闻将身影入黑暗屋檐下,从他这个视角依旧能看见拍摄点凉亭,“我是站在那里,只会徒增他压力。” “啊?” “谁希望自己在对手面前失利?”盛言闻微微勾唇,“反正我不希望。” 扪心自问,是盛言闻当着洲面ng了三四十次,他也会觉得难堪丢人,暗自祈祷对方赶紧走人。 盛言闻是有直接离开打算,“站这儿等等吧,等开拍了,我们再返回去站后排看看。” 他是真想知道—— 洲只能到此为止?还是能靠他自己塑造一个独一无二燕追。 … 过短暂二十钟休整后,场又进入了开拍前准备阶段。 洲深呼了一口气,将心底那些莫须有杂念全部压制,才稳着神『色』走回到了池远山身边,微微颔首,“池老师。” 洲脸上依旧画着特制丑妆,原先拍摄因为自身清冷感太过,导致和燕追这个深有城府人设吻合不上。 但在洲眸『色』是沉、是稳,瞳孔深处了方才连环失误后局促感,甚至连藏在宽大龙袍下身板也绷得更紧了。 燕追内心深处重振大宗江山抱负很坚定,人前可以伪装,但人后不会! 即便是真生了病,他也不愿意自己在私下流『露』一丝一毫脆弱,必须用力挺直自己腰板。 池远山敏锐察觉到这点身心神上变化,笑而不语。 这孩子,看来是开窍了。 身为导演孙琮又赶来交代了几句,场工作人员各自忙碌着。 盛言闻和助理成又从远处绕了回来,他们默默站定在监视器斜侧方空位处,有刻意彰显自己存在感。 很快地,拍摄重新开始。 同陪同笛安和憨憨悬着一颗心,生怕洲又会吃到孙琮导演怒气值加满ng! 洲接下来表却让所有人大呼惊叹—— 触底反弹他把握好了‘燕追’在这场戏中全部情绪细节! 所有台词、眼神、举止完美拿捏!他和老戏骨池远山总算配合默契,一言一行间,属于燕追这个角『色』气场越来越强! 无论是镜头呈,还是场亲眼所见—— 两人饰演主仆关系得到了清晰区,洲重新掌握住了这场戏角『色』核心权。 开窍入戏洲将接连两场戏份二合为一,以角『色』身份直接捏碎了手心里鱼食,最后当着镜头将其扬沙在了风中。 这幕戏是他脱离于剧本自主加上。 画面一。 低气压了整个晚上孙琮立刻拍掌叫好,连带着眯眯笑眼重江湖了。 周围响接连不断惊叹,连平日里看惯了好演技成也难掩震撼,他声交流,“闻哥,我怎么觉得洲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一次,他不像是演来‘燕追’,而像是燕追本人从原着和剧本中走了来。 “……” 盛言闻回答,一瞬不瞬地盯着还在戏中洲。 是。 这一回,对方比他想象中诠释得还优秀。 通常演员在面对导演不断ng,只会因为自尊受损而变得一次不如一次,但凡遇到这情况,不是需长间休息调整状态,是需让剧组配合延期拍摄。 er洲面对一次次ng,心理压力再大也不外泄,越挫越勇;在二十钟休息间极速调整,脱胎换骨。 盛言闻突然想到了饭圈粉丝常在各类剧评下会一句话:自家正主是为了这个角『色』而生。 是放在以前,盛言闻会觉得这吹嘘太过滤镜,配上那些正主演员不怎么优秀演技,只会显得拙劣可笑。 可盛言闻在想套用这么一句话—— 导演编剧眼光很精准,洲该是天生燕追! 如果说,今晚洲和角『色』首次磨合已能做到了这种程度,那么越往后走呢? “……” 盛言闻越想越多,心底钻从未有过压力。 进圈之后,他拼尽全力做到同龄圈层中拔尖,以往更听过无数类似褒奖。 今今日,对手好像真了。 近处孙琮喊了结束,拿着扩音器夸,“洲!演得好!这子,我还以为今晚顶不住压力呢!想到啊,差点看了!” 还沉浸在戏中洲慢半拍地回神,听见孙琮大肆夸奖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老戏骨。 池远山同笑得欣慰,“这么多年了,我见过有灵气年轻演员一只手数得过来,洲,算一个。” 洲听见接连两声夸奖,积压了整晚阴霾一扫而空。 他一间忘了所谓‘人设寸’,嘴角扬笑意不同于以往冷『色』,灿烂又『迷』人。 场不少女『性』工作人员吸引得红了脸。 一直望着洲盛言闻莫名觉得心脏漏了半拍,下意识地转身走了。 “欸……” 成一懵,连忙追上,“闻哥!怎么走了呀?我还以为过去呢?” “收工了。” 盛言闻简略回答,只是心绪『乱』糟糟,连他自己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 笛安知道今晚洲耽误了一点功夫,主把礼节做到位,“今晚辛苦了,我们家洲刚进组偶尔有适应不好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明天下午,我们请大家喝下午茶!” 其实才刚过十一点,剧组拍夜戏偶尔通宵是常有事。 大家本来洲最后一段演技折服,多少怨念,在听见笛安这声请客,立刻跟着欢呼叫好了。 洲在孙琮那边确认了拍摄情况,无事一身轻地走了回来。他目光下意识地搜寻了一圈,脱口而,“盛言闻走了吗?” 憨憨看傻子一看他,“洲哥,他刚不早走了吗?怎么,让对家瞧见那幕完美表,不得劲啊?” 话音刚落,洲狠狠上手□□了他卷『毛』,“知道?” 其实,洲是想感谢盛言闻提点,不是对方一针见血那两句话,他可能到在还局限在剧本内。 笛安看惯了两人偶尔孩子胡闹,笑着催促,“走吧,间不早了,早点卸完头套回酒店休息。” “嗯。” … 临近十二点。 卸完戏服和头套盛言闻在助理陪同下返回到了剧组规定停车场。 专车司机老杨大老远瞧见他们身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打开车门。 成随口一问,“老杨,刚刚在干嘛呢?” 老杨坐回驾驶室,解释,“这不隔壁傅师傅车胎扎破漏气了,我帮着他查看情况呢。” 成继续搭闲话,“傅师傅?” 老杨回答,“先生房车司机。” 他们几位跟组司机片场蹲点无聊,常趁着剧组还在拍戏,一块坐着打打牌、唠唠嗑,也能消遣一下漫长间。 盛言闻听到‘洲’名字,目光不着痕迹地朝前一瞥。 老杨将车子听着发了一会儿,大晚上给引擎过过热气,“这个间点了,等到修车人赶来得凌晨咯,修完再回去还不知道什么候。” 老杨说完,准备发车子往外开。 坐在后排盛言闻突然开口,“等一下,熄掉车灯再坐一会儿。” “啊?” 老杨一懵,但还是遵循了老板意思。 盛言闻注意到助理诧异目光,故作淡定地『揉』了『揉』太阳『穴』,“刚刚吹了冷风有点头晕,缓一缓再回去,免得晕车更难受。” “哦。”成有点不相信,他们闻哥质向来好,“……那我给找找晕车『药』?” 盛言闻看了他一眼,“不用。” 成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大概又过了十钟,车窗外终于响了轻微静—— 收拾完毕洲跟着他团队径直朝着门口自家房车走了过去。 盛言闻想了想,这才示意司机,“开过去吧,在他们房车那边停一下。” 后排成瞪大眼睛,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司机老杨不懂盛言闻葫芦里买什么『药』,干脆乖乖照做。 双方人马交汇。 笛安有心招手拦截,黑『色』房车有心停。 盛言闻摇下车窗,准确无误地对上洲那张原本白皙透净面容,明知故问,“怎么了?” .... 第116章 【初见篇】“给你看看可以但两只都…… 时洲原以盛言闻一早离开了, 没想到这个点了还能在这里遇见,实有点诧异。 经纪人笛安走了上来,主动说明了一下车胎损坏的情况, 她余光瞥见盛言闻边上的空位, 替自家艺人试探问话,“言闻,方便的话, 能稍们家时洲回酒店吗?” 时间不早了,明天时洲一大早要化妆上戏。这个点估计守酒店门口的粉丝没剩几人, 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楼, 应该还是保险的。 “……” 时洲没想要麻烦盛言闻,也怕对方误以是他另有用。 是还没等说出‘不用麻烦’之类的话, 盛言闻主动应承了下来,“方便, 但车上剩下两个空位了。” 笛安听见这话,示憨憨先陪时洲回酒店休息, 她留下来等司机处理完车胎的事。 剧组还有很多工作人员正在收尾,来来往往的,在停车场里也不算危险。 一分钟后。 憨憨和时洲先后上了车。 坐在后排的助理小成很有眼劲,他连忙招呼憨憨和自己坐, 憨憨也没胆量和盛言闻贴, 毫不犹豫地将前排的这个好位置让了自家洲哥。 “……” 时洲靠近盛言闻, 莫名有不自在。 对方好像没有看见他最后一段拍摄的表现, 恐怕记忆还停留在他疯狂ng、耽误剧组进度这件事上。 不道什么,时洲能接受自己ng的事实并且虚心去改正不足,但他不愿让盛言闻看见自己狼狈不足的一面。 盛言闻见时洲眸『色』晃动,迟迟没有落座, “不坐下?要让司机开车了。” “哦。” 时洲努维持镇定坐下,“谢谢啊。” 房车的座位紧挨的,没有一点多余的空隙,两人的肩膀稍有不慎抵在一块,隐约能够到彼此上的气息。 时洲有说不上来的紧张—— 自从开机以来,那会儿别说是剧组休息间隙了,连剧中他们都没挨过那么近! 不道盛言闻会不会后悔让自己上来坐?总不至于临时让他下车吧? 时洲暗戳戳地瞄去视线,下一秒被盛言闻原地捕捉。 “时洲,记得系安全带。” “……哦。” 糟糕,偷看还被发现了。 时洲尴尬将手中的剧本放在小桌板上,快速抽出右侧的安全带绳,是心里正装情绪,一时半会儿难以系上。 忽然间,攥安全带的指尖被盛言闻的指腹蹭过,激起一阵很难察觉的酥麻,让时洲在昏暗中失了神。 安全带被盛言闻轻松夺去,咔嚓入扣,“老杨,开车吧。” “好咧!” 载满人的车子很快驶出了剧组专用的停车场,是车内的气氛安静得不像话。 两个助理像鹌鹑一样乖乖缩在后座,司机和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坐在前面,又用隔板挡上了和后座的视线。 自从刚刚偷看被抓包,时洲这下子连余光都控制了。 其实,他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是个不爱说话的冷『性』子,偶尔在熟人面前还会闹闹孩子气。 盛言闻之前在饭桌上的拒绝来得太过直白,时洲总是敏记这事—— 这段时间除了工作上的事,能避开接触的尽量避开,他不想平白招惹对方的厌恶。 说来也好笑,他至今没找到和盛言闻正常相处的模式。 微信白加,微博也是互关无互动。 这到酒店至少还要半小时呢,他们真全程不交流? 盛言闻注到时洲一直紧绷拘束的姿,好假借困说,“到酒店至少半小时,先睡一会儿,你自便。” 语气很淡。 仿佛是刻避开这时间段没必要的交流。 “……” 时洲看见盛言闻合上双眸,放松的时又到一阵说不上来的失落。 原本还想要借机提一下‘私下对剧本台词’的事,没想到对方竟是一句话都没多说。 他这么不招待见? 时洲眸『色』微变,是盛言闻已经休息了,临时搭乘了别人的车的他自然要懂分寸。 时洲干脆也合上眼,不说话了。 车外的路灯匀速晃过光影,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时洲了饰演出今晚燕追上的疲惫,昨晚特熬了一个通宵没睡觉,原本假寐发时间的他不不觉地睡了过去。 侧传来平稳且轻微呼吸,真正假寐中的盛言闻这才睁开眼—— 时洲偏头靠在车椅上,睡颜算得上乖巧好看,偶尔随车的轻微颠簸发出哼哼呢喃,无害得像是小动物,让人心软。 忽然间,正分心想的盛言闻肩膀一重—— 睡深过去的时洲抵睡上了他的肩膀,徐徐的呼吸扫过脖颈,游『荡』起的温热麻直蹿心房,让人舍不得推开。 “……” 算了。 靠了靠了吧。 叫醒了反而更尴尬。 盛言闻自说服,是不痕迹地朝时洲偏了偏,确定对方彻底靠挨上后才作罢,带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贴心。 半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 司机将车子开入了地下停车场,敲了敲隔板以作提醒。 紧抱随背包的憨憨『迷』『迷』糊糊地醒来,顿时被前排的情形吓清醒了。 时洲正靠在盛言闻的肩膀上睡觉,两人挨得密不可分,从他这后排看去—— 不像是传说中水火不容的对象,也不想刚进组合作没多久的演员,反倒像是朝夕相处许久的小情侣! 憨憨被自己钻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见时洲迟迟没有转醒的思,连忙和醒的盛言闻解释了一下。 盛言闻听见时洲了共情角『色』、通宵熬夜找疲惫,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蹙。 他尊重但并不赞成这样塑造角『色』的表演方式,长此以往会伤。 憨憨没察觉到盛言闻的细微情绪,又喊了时洲两句,是怕对方起床气,喊得格外小心翼翼。 很显然,这种叫法压根无用。 “……” 盛言闻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你们先下车吧,如果有粉丝在吸引注,和时洲迟点再下去。” 面对盛言闻的吩咐,小成自然无条件地赞,还‘生拉硬拽’助攻般地将放心不下的憨憨也带走了。 车门重新合上。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如今车内更是黑黢黢的一片,会让好眠的人更好眠。 盛言闻自己留了一盏微弱的侧灯,看时洲还抵在肩膀上睡得昏沉。 他看被对方撂在小桌板的剧本,随手拿起剧本翻开,算借对方的剧本再看看自己接下来的戏份—— 是才翻了两页,盛言闻顿住了目光。 a4纸大小的剧本页上,除了清晰印出的原定台词,燕追和柏煜的相关台词被两种颜『色』的记号笔划分,边上写满了对这台词的研究。 边上还有夹订的对照的原着摘抄,可以找到细微修改的地方。 可以看得出,时洲对这部剧、这个角『色』的努程度。 备注的字迹很清秀,语末偶尔还会带点可爱的语气助词,像极了他这张清冷面容下鲜人的小『性』子。 盛言闻偏头看了一眼还在睡哼哼的时洲,扬唇。 平日里最不喜欢浪费无用时间的他,这会儿倒是没多少厌倦的心思。 盛言闻迅速翻找到对应的戏份,详细查看起接下来一周要拍摄的内容—— 他饰演的任妄被委派了剿除山匪的重任,而这实际上是太皇太后了除他而设下的圈套。 危机关头,时洲饰演的燕追再度冒险出宫,伪装成了柏煜救了任妄的『性』命,由此延伸出的两人之间的猜忌、试探和信任交心。 接下来的拍摄重点,在于两个角『色』的相处。 这种情况下,他和时洲塑造角『色』时需要交互,而并非自己拿剧本、关起门来研究能完事的。 拍摄空隙里的对戏时间还是需要的。 思及此处,盛言闻又瞧了时洲一眼,想该在什么时候自然而然地提出这事。 “唔。” 靠在肩膀上睡的时洲终于有了小幅度的动静,困音哼唧。 长时间侧睡觉,免不了脖颈酸胀。 『迷』糊转醒的时洲受到这点不适,一点儿都没识到自己所在的处境,借刚醒的那点小脾气顿时委屈上了。 “酸死了。” “……” 盛言闻正觉得肩膀僵麻得慌,但没想到时洲居然先抱怨上,一时间想气又想笑。 他借侧人微微仰头的空隙,侧过直面他。 “时洲,你……” 下一秒,盛言闻猛然绷紧了子,因太过错愕,未出口的话霎时淹没在了喉中—— 已经仰头的时洲在睡的挽留下又挨了回来,温软的唇猝不及防贴在了他的喉结上,激起一阵异样的酥麻。 盛言闻捏剧本的手越发用,喉结不自觉地一滚。 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以这种接触到时洲嘴唇的软度和温度,心悸是有,但没有想象中的反。 “唔。” 鼻端充斥熟悉的气味,一时半会儿想起不在什么接触过。时洲慢半拍地识到唇上的不对劲,撤离再抬眼—— 视线捕捉到这颗『性』的喉结痣,随即对上了盛言闻放大在眼前的俊脸。 眉眼深邃,薄唇浅淡,格外惹人心动。 “……” 堆积的睡骤散,时洲受惊般地往后大幅度一撤,又因刚睡醒不久,差点从位子上栽倒下去。 盛言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小心点。” 时洲语言组织还有混『乱』,“盛言闻,、你,怎么……” 他目光往四周和车外扫视,勉强确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到酒店停车场了?憨憨呢?怎么剩下们两个人?” “到了,你睡得深,一直没喊醒。” 盛言闻看似平静说话,但被时洲蹭过的喉结怎么都压不下那点不调的烫。 偏偏始作俑还懵懵的,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盛言闻有点郁闷,脱口而出,“的肩膀靠舒服吗?” 时洲立刻领会,原本睡出红晕的脸更显热度,好掩饰般地咳嗽两,“抱歉啊,睡了很久吗?” 以往要是有外人在周围,他最多是合眼小憩,不至于睡沉过去,今天不道是怎么回事,睡得莫名心安且惬。 韩晗这憨憨,算他起床气也该直接叫醒啊! 怎么能让他靠在盛言闻的肩膀上睡得那么理所当然,刚刚还差点趁脑子『迷』糊做错事! 盛言闻瞧出时洲眸底流『露』的小小愧疚,故缩短了时长,“行了,你没睡多久,既然醒了那早点回酒店房间休息吧。” 他将手中的剧本递了回去,主动说明,“了发时间拿你的剧本看了看,不介吧?” 剧本不算私密物品,何况时洲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事? “不、不介。” 他连忙解开自己上的安全带,起盛言闻挪出空间。 盛言闻重观察了一下车窗四周,“没人,可以下车了。” “好。” 时洲瞧见盛言闻这警惕劲,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失误。 如果没睡,那他们和工作人员一起下车倒没事。 这会儿两人单独下车,要是被蹲点的代拍抓到,不道会闹出什么不调的新闻标题呢。 盛言闻早说了自己讨厌戏外和真人相关的任何舆论炒作,自己回去后得让工作人员盯点这两天的饭圈动静,免得真出了岔子。 时洲默默跟盛言闻的背后,低头思索间一个不留神又撞了上去。 “……” 盛言闻不在何时转过,时洲刹车不及时正中他怀抱。 四目相对。 时洲刚压下去的不自在又腾升了起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两次三番都‘丢脸’在盛言闻的面前。 盛言闻察觉到时洲耳垂的红,眸光微泛,“时洲,守株待兔这词是形容你的吧?” 怎么老是爱往他的怀里撞?这次是,车上是,上次更是。 “什么?” 时洲没能明白这话里的深,一怔。 抵达负层的电梯门应而开,盛言闻示他一起进入,按下了各自的楼层。 “时洲。” “嗯?” “上次是在饭桌上讲过,不喜欢在剧外和其他演员牵扯过多,怕饭圈闹起不必要的挣脱。” 盛言闻一直想走实派的路线,可还是避免不了女友粉和毒唯的出现,偶尔集被煽动、情绪偏激容易产生争执,平白无故连累到其他演员。 虽然盛言闻在极引导、规劝,但避免不了个别的偏激粉丝。 何况,他和时洲本来是外界认定的‘对家’,进组前的饭圈一直都有争执,所以他在这点上才更注。 时洲见盛言闻重新提及这事,还以他是反今晚的‘突然亲近’,他忍心底那点被人排斥的委屈,低回应,“道,会和你在戏外保持距离。” 他顿了顿,解释,“今晚实在太累了,不是故想要睡过去,连累你原地等的。” 盛言闻没料到时洲心思会敏到这种程度,眉心微蹙,语气中藏了一丝焦急补充,“不是这个思,是指现在剧才拍摄不久,越到后面关于两个角『色』的重要戏份越多。” “其实,们在剧组可以正常沟通,不必要刻在人前保持距离。” 时洲还存一丝郁闷,极小嘟囔,“什么话都被你说了,还不是怕你不乐。” 盛言闻实在没听清,“你说什么?” 叮咚。 电梯门应而开,时洲所在的楼层到了。 时洲自然道戏要紧,心一横抓紧时间抬头追问,“盛言闻,如果以后拍摄有空,们能提前对戏吗?让工作人员在边上看行了,剧组里没人会『乱』传的。” “也是这个想法。”盛言闻点头答应,失笑否认,“没在别人会『乱』传。” “明明一开始是你不愿配合。”时洲暗戳戳地不服气,情绪却好转不少。 他承认盛言闻的演技过硬,又是科班出经验足,能抽空和对方多研究研究剧本,不会是坏事。 电梯门发出即将关门的警告,时洲不再多言,快步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后突然传来了盛言闻的音,“时洲,等等。” 时洲侧看去—— 盛言闻正按电梯的开门键,在四周灯光的照『射』下,他的眉眼俊逸得不像话,是藏在其中的矜傲少了很多。 时洲看愣了两秒,“嗯?怎么了?” 盛言闻瞧见他被睡塌睡『乱』的半侧头发,脑海中冒出了被『揉』『乱』『毛』的兔子形象,轻笑,“没什么,今天辛苦了,晚安。” 时洲没料到盛言闻会主动和自己说晚安,可耳朵还是被笑蛊得发烫。 “晚、晚安。” 电梯门重新合上。 时洲下识地拿起手头的剧本扇了扇风—— 大夏天的。 酒店怎么连个中央空调都舍不得调低? … 盛言闻和时洲达成了‘抽空搭戏’的共识,次日付出了实践。 本来相差了一岁,两人又都想把剧拍好,随剧本中两位主角的关系递增,连带他们两位主演在片场的关系也近了不少。 了拍摄‘燕追和任妄在山洞避险’的情节,剧组全在山上熬了一次大夜戏。 盛言闻短暂休息了四个小时,趁天刚亮又从山脚的停车场重新上山回组,准备接下来的连贯拍摄。 他才刚走到拍摄场地,看见穿戏服的时洲从一个帐篷里走了出来。 对方半低头,怀里似乎还揣什么东西。 跟在盛言闻边的生活助理抢先了一步,“洲哥,吃早餐了吗?闻哥买了早餐,你要不要一起来啊。” 盛言闻瞥了自己助理一眼,小成自信对上他的注视,非但没觉得自己做错,还觉得自己有涨工资的可能。 时洲停下脚步,眼见盛言闻走了过来。 距离上次拍摄见面,左右不过五小时。 “早,有休息好吗?”盛言闻复述了一边助理的问题,“吃了吗?” “怕自己一睡彻底懈怠了,是下山在房车里眯了一会儿。”时洲如实回答,“刚刚在房车里吃了一点。” 话音刚落,时洲怀中发出一狗崽的娇气。 “嗷呜~” 盛言闻顺势看去,才发现时洲的怀里居然揣了两狗狗,一黑一白。 小成惊讶,“洲哥,你这哪里来的狗崽子啊?看连眼睛都还没睁完全呢。” “场务陈哥今早在林子里捡到的,他说看样子品种犬和田园犬的串,毕竟是两条生命,这样丢了不管太残忍了,所以想两狗狗找领养人。” 时洲的视线轻易挪回到了两小崽崽的上,眉眼温柔得不像话,“是不是很可爱?” 盛言闻问,“你这是领养了?” 时洲点头,“嗯,上部戏结束后算养小动物,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选。” 两幼犬还很小,时洲单手能圈住它们,腾出的一手正好可以『揉』『揉』它们的小脑袋。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不在是品种犬还是小土狗,干脆两兄弟一起收养了,它们长大了还能彼此做个伴。” 虽然场务说是免费领养,但时洲还是发了一个红包表示谢。 憨憨这会儿已经冲到山下去买羊『奶』粉了,生怕两狗崽子饿肚子。 小成上前半步,也『揉』了『揉』两狗狗,“洲哥,取名字了没有?” “取了!” 时洲难得自信点头,“黑的叫小芝麻,白的叫小杏仁。” “——噗!” 小成特别没面子地笑出,斜后方的盛言闻也跟勾唇。 时洲这取名风格,和他的人设形象完全不符合,不道的还以是个酷爱五谷杂粮的吃货呢! “笑什么?这两个名字不好吗?” 时洲见小成笑得很不面子,下识瞥向盛言闻寻求赞。 盛言闻及时收住笑,愿配合,“嗯,挺不错的。” 小成听见盛言闻这话,及时止住玩笑,他提了提手上拎的早餐,借口离开,“闻哥,先去把早餐放下。” “好。” 等到小成离开后,盛言闻才选择又靠近了半步。 怀里的小芝麻委委屈屈叫个不停,时洲一直在耐『性』子哄它,还下识地变化了语调。 怪可爱的。 盛言闻默默看这一幕,总算识到什么有常言说——喜欢小动物的人多半都是心肠柔软的,像时洲。 这两狗崽长得是招人喜欢,是上还有点没擦干净的泥渍。 盛言闻有点轻微洁癖,暂时能看、不能碰。 时洲哄了狗崽一小会儿,抬头发现盛言闻的视线也盯得紧。 “……” 一瞬间,会错了的时洲圈紧怀中的崽子,后撤半步。 盛言闻瞧见他这骤然警惕的模样,无奈失笑,“你做什么?” 时洲将小狗往自己怀中藏了藏,难得小气巴巴地嘟囔,“……你看看可以,但它们都是的。” .... 第117章 【初见篇】“我把狗儿子送你一只你…… 时洲对两狗崽格外喜爱, 身边一圈人都瞧在眼里。 戏的盛言闻顺路过了一家宠物店,想起时洲揣着两狗崽的模样,鬼使神差地让司机掉头开回到了宠物店。 他没有养宠物的经验, 也不道幼年的小狗该用些什么, 于在店主的建议杂七杂八买回了一堆。 等到工作人员将这些宠物用品搬回酒店时,正好守在酒店门口的粉丝看了个一清二楚,于盛家饭圈里多了一个猜测—— 天呐? 闻哥这养狗狗了吗? 这些宠物用品自然都送进了时洲的房间, 早上才买了一袋羊『奶』粉的憨憨看见满地的新用具,对向时洲那双亮晶晶的眼, “我去, 洲哥,盛老师这替你花大价钱了?” 时洲没想到盛言闻会派人送上这么一份大礼, 得亏对方一早表明没有‘想抢他的狗狗’,否则他还真不敢收。 免得两狗狗年轻不懂、盛言闻的大礼收买了—— 瞧瞧! 小杏仁和小芝麻喝了半碗羊『奶』粉, 这会儿已经钻进新买的狗窝睡觉去了。 笛安还没从时洲养狗的突然决定中回过神,转眼看见盛言闻送上来的‘厚礼’, 诧异,“时洲,这两狗还有言闻的份?” “没有。”时洲摇摇头,强调, “我的!” 笛安轻笑揶揄, “我看他这阵仗, 像把家里孩子刚出生到上幼儿园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还以为你们一人一呢。” 笛安的说法虽然夸张,但莫名合适。 时洲扬唇,蹲坐在狗窝边上『揉』了『揉』芝麻和杏仁软乎乎的脑袋,“买了收了, 次有空我请他吃饭。” 反正算盛言闻不买,他午也准备出发去买的。 小芝麻和小杏仁暂时『性』用不到的东西,大不了等拍摄结束后搬回家,等大了以后慢慢用呗。 东西多不要紧,要最后不浪费好。 笛安见时洲和盛言闻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没什么异议,“嗯。昨晚熬了一个大通宵,今早又捡狗、又拍摄的,你午好好休息吧。” “剧组这次放了三天假,我没你安排额外的通告。” 笛安说着起身,准备出门。 时洲和憨憨乖乖应,等到她离开后,憨憨才开口,“洲哥,盛老师不看中了哪小狗,但不好意思和你明说啊?” 关起门来说话,时洲自然没有忌讳。 他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也看出来了不?盛言闻在觊觎这两狗狗。” “哎,完了,这批礼物都收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憨憨煞有其,调侃,“洲哥,你忍痛割爱送一?” “……” 时洲抓紧时间『揉』了『揉』芝麻和杏仁的脑袋,转念看见那么多宠物用品,退一步说,“大不了以后拍戏时带上这两狗崽,多盛言闻他们过过眼瘾,当拍戏间隙养在剧组,等杀青我得带走。” 无论盛言闻还剧组其他人,撸狗可以,要狗不! … 转眼三天的假期结束,剧组将拍摄从山里挪回到了横城一号影视基地。 临时征用的室内休息室内,已经换上戏服的时洲和盛言闻正在抓紧时间对台词。 芝麻和杏仁已经熟悉了时洲的照顾,此刻正在地上争夺一个『毛』绒的拖鞋玩具,也盛言闻送来的。 过了一会儿,体型还不如自家兄的小芝麻玩累了,嘤嘤跑回到时洲的脚边求抱抱,娇里娇气的。 时洲对戏一结束,连忙将小芝麻揪到自己的膝盖上抚『摸』,它这才肯乖乖消停。 还在地上的小杏仁扬起脑袋,确认了一方向,没有冲着时洲跑去,而准确无误地爬勾上了盛言闻的裤腿。 “汪嗷!” 叫同样『奶』『奶』气。 时洲瞧见这一幕,沾着点酸味出,“杏仁喜欢你,玩累了都不来找我。” 盛言闻听见这语气,眸底钻出一丝笑意,忽地觉得『奶』白『色』的杏仁也可爱了不少。 他努压了压自己的洁癖,学着时洲刚才的样子——揪着小杏仁的后颈肉,将其提到了自己的戏服衣摆上。 好在小杏仁够省心,即便盛言闻没有『摸』它脑袋,照样迅速趴着休息不吵闹了。 为了配合角『色』,时洲的戏服白『色』的,盛言闻的戏服深黑『色』的,而现在,前者的腿上趴着一黑『色』狗狗,后者腿上趴着一直白『色』狗狗。 工作人员将这画面瞧进心底,觉得有趣又温馨。 休息室的门人敲响,负责拍戏进程的场务走了进来,“两位老师,外面现场准备得差不多了,导演喊你们两位去踩点试戏。” 正要紧。 时洲和盛言闻对视一眼,分别示意助理将睡深的狗狗抱走,用湿巾擦了擦手后才一起朝外走去。 一进入城门拍摄点。 时洲看了五六匹大的骏马,为首的一匹通体油亮的黑马格外吸睛。 盛言闻一走近,为首的黑马踏起马蹄,看起来兴奋。 这匹黑马在剧中男主角任妄的爱马,开机以来和盛言闻合作的次数最多。 时洲跟上去细瞧,不太确定地问向盛言闻和真正的驯马师,“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 “这马不凶的。” 盛言闻和驯马师一前一后的回答。 时洲得到应允,小心翼翼地上手『摸』了『摸』,虽然在外人面前还保持着冷淡的人设,但眸中溢出的光亮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盛言闻捕捉到这点,“喜欢?以前骑过马吗?” 时洲摇了摇头,“没骑过。” 以前还在福利院时,离得近的一处景点沙滩上圈养了两马,马主人用来揽客拍照的。 时常有情侣和游客图新鲜,会付钱租马拍摄,但租马的价格太贵,时洲一个小孩子没那么多钱,能躲在一旁偷偷看。 有回老板看了半天的摊位,才有机会『摸』了『摸』小白马。 后来的时洲养父母带出了国,第一次报兴趣班时,养母曾问他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项目—— 时洲犹豫三还说出了自己想要学骑马,但对方以‘不安全’为理拒绝了,转眼他报了钢琴课。 盛言闻察觉出身侧人的失神,“时洲?” 时洲从短暂的回忆里挣脱,“嗯?” 盛言闻问,“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时洲不好将往随意讲旁人听,好半真半假地说,“待会儿拍摄我第一次骑马,没经验,有点紧张。” “这匹马和我配合过不少次。”盛言闻又拍了拍结实温顺的黑马,“剧里任妄带着柏煜。待会儿拍摄,你有我护着,没的。” ——你有我护着,没的。 看似寻常的八个字落在时洲的耳朵里,意外予了一阵安定感。 没等时洲回过味,导演孙琮抓着剧本走了上来,“言闻、小洲,来,咱们抓紧时间踩点试试戏。” “好。” “你们两人先骑上去吧。” 盛言闻颔首,示意将要坐在前排的时洲先上马。 时洲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踩着马镫横跨坐了上去。这匹黑马适应这点重量感,稳稳当当地站着,不带半点慌动。 一旁训马的工作人员见此,“盛老师,你也上去吧。” “好。” 盛言闻以前学过马术,上马自然最基本的功夫,他压根不需要出工作人员的协助,勒住马绳的瞬间,利落翻身纵马。 虽然时洲的身材偏瘦,但毕竟成年男子,现在又加上盛言闻的重量—— 原本还算镇定的黑马不安地扬了扬马蹄,有了想要奔走的趋势。 还没抓稳缰绳的时洲一慌,腾空的手胡『乱』抓住了盛言闻的手腕,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失了重心栽去。 一秒,他的腰身后人强有地锢住。 盛言闻一手勒紧缰绳稳定马匹,一手紧紧护着略有不安的时洲,“别怕,没。” 为了避免时洲在众人面前的尴尬,盛言闻特意贴着耳畔的低安抚。 “……” 温热的气息吹抚在敏感的耳垂和后颈,卷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时洲呼吸一凝,有种说不上的奇异感。 “两位老师,没吧?” “这马估计在适应一重量,所以才动了动。” 驯马师的音传来,拽回了时洲游离的思绪。 盛言闻圈在时洲腰上的手没放松道,反而似有若无地更紧了一些,“时洲?吓到了?” “没,没。” 时洲后后觉地反应过来,垂眸一看—— 发现自己的手还抓在盛言闻的手腕上,甚至在不经意间用地攥出了红『色』印记。 时洲连忙抽回手,“抱歉。” 盛言闻微微松开,“没。” 站在底的孙琮确认了两人的情况,出示意,“来,我们开始走戏吧。” “嗯。” 『操』纵马匹的人盛言闻,时洲压根不需要分心,专注在角『色』的塑造中即可。 因为提早在休息室对过台词,所以这趟走戏顺利,半小时后,拍摄正式开始。 在山洞避险同回都城后,盛言闻和时洲饰演的双男主达成初步共识,关系开始稳步上升,其中还夹带着一丝谁都未曾戳破的心动。 作为主演,两人对于角『色』的把控渐精准,马背上、大氅里的悄悄话,都显得暧昧氛围十足 如果放在开机前,谁也想象不到这俩对家能紧挨着搭戏,可现在入戏的两人格外顺理成章。 导演孙琮坐在监视器里,看着实时传送而来的画面,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满意。 他看向边上的副导演,胸有成竹,“看样子,这场戏能一次过了。” 话音刚落,群演中突然爆出一阵惊慌尖叫。 “马匹失控了!小心!快让开!” “小心!都让让!” 原本还专注在戏内的时洲和盛言闻骤然这两断思绪,一秒,两人同骑的黑马猛烈一撞,竟失了温和镇定,仰头啸后骤然狂奔。 已经演到快要侧身马的时洲来不及避闪,在马匹的狂奔快滑栽去。 最要命的,后面还有马匹在发‘疯’,如果掉去后躲避不及时,恐怕还要在马蹄遭殃! “时洲!” 盛言闻迅速判断出情势,丢缰绳。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搂紧快要坠的怀中人,以最规避风险的方式摔滚马。 时洲坠地的痛意晃得一阵头晕,觉得马蹄踩地的音没有停歇,整个拍摄现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慌『乱』,此起彼伏的叫吵得人心动『荡』。 “演员坠马了!” “快点!” “洲哥!闻哥!” 时洲勉强从大脑空白中回过神,心跳还有些失速,眼前的混『乱』渐渐清明—— 他盛言闻紧紧搂抱在怀里,摔在地上时更有对方的身体作为缓冲。 “盛、盛言闻?” “时洲,你有没有?摔倒哪里了吗?哪里疼?” 盛言闻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护着他的后脑勺,紧蹙的眉心遏制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意。 “没。” 时洲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没想到他第一次骑马遭遇了这种,真心有余悸。 双方的工作人员和剧务人员全部跑了过来,憨憨和小成冲在最前头—— “洲哥!你没吧?” “闻哥!” 盛言闻看见来人,松开对时洲的保护,“先起来吧。” “嗯。” 时洲在憨憨的搀扶爬了起来,按了按自己晕眩的大脑,认真感身体情况—— 先落地的脚踝似乎扭了一,眼站立时还在隐隐作疼,但能感觉出不算严重。 除此之外他没其他剧烈疼意。 时洲随即向盛言闻看去,比起自己更不放心对方,“盛言闻,你还好吗?” 即便刚才情况慌『乱』,但他清楚——盛言闻在摔马时的相护,才让他避开了更为严重的后果。 盛言闻不着痕迹地利用戏服遮掩了一自己的左手,刚准备回‘没’,结果眼尖心急的小成抢先出了。 “闻哥!你左手怎么流血了!” 围过来的工作人员听见这话,顿时将视线全部投在了盛言闻的身上。 时洲神『色』紧张,“流血了?我看看!” 盛言闻无奈,也想道弄清楚自个正在发疼的手臂怎么回,好将藏了一半的左手『露』了出来。 稍宽大的衣袖上掀,从小臂关节到手腕尽擦伤,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完全见血了,所以才导致汇聚流在手背上。 着急忙慌赶来的孙琮看见这情况,头一次黑了脸『色』。 好端端的,马匹受惊,还连累演员坠马受伤。这要传出去,指不定剧组会遭遇什么样的舆论。 “言闻,我马上让工作人员送你去医院一趟。”孙琮当机立断地发话,同样关心时洲,“小洲,你怎么样?” 时洲现在哪里有心思去注意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脚踝疼?他看盛言闻这擦伤的严重程度,整颗心都陷入了自责中。 “我没,他的伤要紧。” 盛言闻肯定为了护他,才会在摔马上这水泥板路蹭伤! “我这儿一点儿普通擦伤,上个『药』过几天结痂没了。” 盛言闻不想因为自己的情况惹大家『操』心、更不愿意耽误进度, “其他群演有没有受伤的?如果都还好的话,我这手臂上的伤尽量别往外传了,免得又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饭圈的粉丝心疼正主,有时候责骂容易过激。 “其他群演都还好,言闻,这剧组失误,有言论骂我们也该受着,我们会道歉处理。” 孙琮作为导演和领头人没想过逃避自责,还不忘催促,“你先赶紧去医院。” 时洲原本想要跟着去,但横城这么一点小地方,一出片场有粉丝跟着—— 要粉丝看见他们都去了医院,怕猜测和担心会更多。 “我没不去了,免得吸引更多的粉丝注意。”时洲拒绝,看向盛言闻,“言闻,你快去,这伤势检查一才放心。” “……” 言闻? 盛言闻听见时洲越发显得关系亲近的称呼,眸光微晃,“好。” … 因为突然出了这档子意外,剧组的拍摄任务不得不暂时搁置。 时洲在憨憨的陪同回到了房车内,脱鞋袜冲洗了一,这才趁着无人时说,“憨憨,我记得医『药』箱里有消肿的『药』酒喷雾?” 憨憨一听见这话,立刻紧张起来,“洲哥,你哪里伤到了?” 说着,他发现了时洲脚腕处的红肿,气得跳脚,“洲哥!你刚刚怎么不吱!还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没,我看你同样该去医院检查检查!” “我有一点点扭到了,还能正常走路。”时洲『揉』了『揉』自己的脚踝,赶紧催促,“快点的,我拿『药』『揉』『揉』擦擦。” 他的肤『色』天生冷白,一点红肿淤青都会显得十分明显。 憨憨拿他没办法,赶紧翻箱倒柜找『药』。 三分钟后,时洲一边自己上『药』消肿,一边还记挂着盛言闻,“憨憨,你说言闻这情况会不会伤到骨头了?” 憨憨摇头,“不道啊,但光看那擦伤觉得严重。” 时洲越发愧疚,“要不摔来的时候,他正好护着我的后脑勺,恐怕这会儿出血进医院的人该我了。” 憨憨才道里面有那么一层隐秘,“洲哥,你先别着急,我有小成的私人微信,待会儿问问情况。” “好。” 临近中午,盛言闻的助理小成终于在医院传来消息—— 盛言闻的手臂擦伤破了皮,好在没伤及骨头,目前已经止血治疗上『药』了。 这大热天的不适合期包扎,最好还每天早晚灵活上『药』,等到结痂了没了。 盛言闻没有大,剧组全体都松了一口气。 群演和场景都提早定好的,延期拍摄也另外一笔开销。 孙琮犹豫了一,三确定盛言闻没有大碍后,还决定抓紧时间将剩余的那点戏份拍完。 受了伤的盛言闻没有意见,时洲作为另外一位主演,自然无条件配合。 … 晚上,剧组酒店。 盛言闻避开受伤的手臂,简单快速地冲了一个澡,刚开浴室门散起听见了门铃。 “谁?” “我,时洲。” 紧闭的房门开。 时洲意识地抬眸,才发现盛言闻居然『裸』/着上身,结实但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具量感。 “……” 不怎么的,时洲莫名一阵热脸。 盛言闻察觉了时洲差点收不回去的视线,轻笑,“我刚洗了澡,还没来得及套上衣,进来吗?” 时洲反问,“可以进去吗?” 盛言闻侧身腾出空位,“进来吧,等我一。” 说完,他率先回到衣帽间,等到出来时已经换上了简单的睡衣。 时洲拿出自己携带的『药』膏,“这我之前在剧组擦伤时常用的一款『药』膏,效果还不错,不道你用不用得着,反正先拿过来了。” 盛言闻看了看他手里的牌子,“巧了,和医生我开的一样的。” 时洲攥着『药』膏的度紧了紧,说不上来有点小失落,“吗?那看来用不上了。” “怎么会?正好我现在算重新上『药』。”盛言闻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用你的吧。” 时洲脱口而出,“那我帮你?” 余音未落地,他懊恼地撇开了目光,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冲动了。 盛言闻一个大男人,伤得还左手手臂,上『药』这种小,哪里需要他一个外人帮忙? 盛言闻看出时洲的来意,无非想要感谢自己今天在马背上的相护。 他瞧见时洲自我怄气的小眼神,忍笑开口,“啊,还有一支消炎『药』膏和医用棉签都在你背后的桌上,替我拿一?” 时洲没想到盛言闻会答应得那么轻易,不过帮忙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他自然需要兑现承诺。 两人坐在了小客厅的沙发上,时洲按照医『药』袋里的医嘱,小心翼翼地按照步骤在伤口上涂抹。 沙发边上的立式台灯在他的睫『毛』方投一层淡淡的光影。从盛言闻这个视角往看,连同他的鼻尖都透着小巧圆润的可爱感。 “……” 盛言闻不不觉看入了『迷』,完全没理会『药』膏带伤口偶尔的刺激『性』。 一人上『药』专注,一人看得认真。 短暂的上『药』时间结束。 “好了,我……” 时洲一个抬头,惊觉自己和盛言闻距离竟然近在咫尺,仿佛需要一个简单冲动,呼吸能交融出不可言说的暧昧。 周围的空气慢了来,也热了起来。 盛言闻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原本应该急速拉开距离的他在看见时洲瞳孔深处的慌『乱』后,不退反进,“时洲。” “嗯?” 时洲应话的呼吸尾端带着颤音,“『药』、『药』上好了,今天上午的……” 盛言闻抢先拦时洲未出口的道歉,“坠马时护着你我的本能反应,手臂上的这点伤不碍。” “故起因也不在于你,你没必要自责,也不用想着怎么和我道歉。” 时洲微微摇头,“道歉可以免,但谢谢还要说的,要不你帮忙挡着,该遭殃的人我了。” 盛言闻目光忽地游离在时洲的唇上,想起不久前对方挨上自己喉结时的触感,又软又凉。 盛言闻呼吸微沉,那颗不惹眼的喉结痣微微攒动,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欲/念,“那一句谢谢?” 时洲拿捏不准这话的意思,但觉得‘谢谢’两字太过轻飘飘了。 以盛言闻的背景和地位,似乎不缺他代表谢意的一顿饭、一个贵重礼物。 怎么办呢? 时洲垂眼睑,安静纠结了半晌,“好吧。” 简单两个字,似乎做了慎重且不舍的大决定。 盛言闻一时没明白,温问,“嗯?好什么?” “你不喜欢狗崽吗?” 时洲压住那点舍不得,哼唧唧,“我、我把狗儿子送你一,你得好好对它。” 第118章 【初见篇】“吻了下去”…… 盛言闻无奈于时洲的‘感谢回礼’的方式, 有洁癖能养狗的他,还是冲动认下了小杏仁这位狗崽。 过,两目前还在同一剧组拍摄, 两只狗狗照样能在拍戏隙玩在一块。 剧组的坠马小风波还是走漏了风声, 好在盛言闻没有碍,剧组在微博上的认错态度及时又诚恳。 与此同时,剧组还联合视频平台安排了一场直播, 一来是为了安抚粉丝们的情绪,二来是想要延续一下拍摄期的热度。 如今拍摄进程即将过半, 随着剧情的深入, 时洲和盛言闻的关系亲近了少。 即便两都还保持着‘走剧外真营销’的一致默契,但cp感这种东西是天注的玄学—— 一小时的直播时, 两同框的时有且仅有十五分钟。 可是直播一结束,盛言闻和时洲的cp粉数量从未想象过的可怕速度直接往上涨, 双的热搜话题上得又高又猛。 要是放在合作前,盛言闻或许会怀疑这波cp热度是‘对家’炒上去的, 现在相处的时一,他白时洲是位脚踏实地的好演员。 既然存在刻意营销,《『乱』世》戏也还在拍摄,盛言闻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那些‘盛世’女孩疯去了。 这一次, 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纵容。 直播结束, 下午的拍摄继续。 狭小的料仓内, 正借位贴在一块的盛言闻和时洲度听见了导演孙琮的喇叭里的‘卡’声。 “这条行!画面还是太美。” 这场戏的剧情算得上高光—— 男主一的任妄决返回西境,寻找太皇太后一族通敌叛国的罪证。临行前,另外一位男主燕追伪装成了‘柏煜’的身份出宫见面。 两为了躲避有可能存在的眼线,躲在起眼的小料仓里商量着达成共识, 除此外,这也是任妄第一次对柏煜表自己的心意。 得益于盛言闻和时洲私下常有的对戏练习,前面的戏份过得尤为顺利,但难就难在最后一幕—— 任妄在一时冲动下,隔着柏煜的轻纱吻了他。 原出于对两位男主的考虑,剧组打算采用视角借位的手段,从提前准备好的分镜拍摄图来看,这场借位吻戏绝对算难。 偏偏事与愿违—— 眼下已经是今天下午的第六次‘卡’声了,从进组拍摄《『乱』世》来,盛言闻和时洲的双戏份还没出现过这种一遍又一遍过的情况。 盛言闻微微蹙眉,撤开距离。 他看着同样感到无奈的时洲,出声提议,“出去看看情况吧,和孙导商量一下?” 时洲正有此意,“好。” 两并肩走出拍摄料仓,仓外搭建的监视棚内,孙琮正和副导等愁商议。 盛言闻走近,主动要求查看刚刚的回放,“孙导,什么问题?” “各方面因素都有,原本讨论的拍摄视角拍出来的效果,我满意。” 孙琮让工作员调出刚才的拍摄画面,“你们看,想要完全避开借位破绽,但镜头最退到这位置,后面就被粮袋拦截了退路。” 如果这会儿改变后方的粮袋位置,那前面的场景就要新拍摄,然剪辑时会被看出穿帮。 “这视角画面,要是凑合也能过。”孙琮实话实说,只可惜,他的导演生涯没有‘凑合’两字。 由他经手的每一幕戏,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作为编剧的钟南观比谁都要清楚这幕戏对剧『迷』和观众们的要程度,这场隔纱吻是两位主角感情要的转折点。 目前来看,还没有拍出他心真正想要的画面。 这场戏,借位拍摄的最原因,是怕两位主角心有顾虑,愿配合这种尺度的亲密。 今时同往日。 钟南观眼瞅着两的cp感越来越足,关系也越来越好,暗含试探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徘徊,“要然,你们尝试一下实拍?” 盛言闻和时洲异口同声,“实拍?” 孙琮早就带上了这种想,导演的口吻赞同,“对,要是你们两没心理负担,我想最好还是实拍。” “这场意境本来就追求朦胧缱绻感,但现在出来的效果你们也看到了——” 轻飘飘的,没办轻易打动心。 其实在最初的拍摄筹备和研讨时,他们曾构思好了实拍的分镜脚本,那呈现出的效果和美感远胜于借位拍摄。 盛言闻听见这话,出于对画面呈现的考虑,“只要时洲介意,我可配合。” “……” 时洲对上众的视线,也抱着为戏好的想,“只要能达到最终效果,我都可。” 盛言闻颔首,“嗯,演员就应该全力配合角『色』。” 孙琮听见这话,猛地一拍腿,“早知道你们俩没负担,那一开始就得实拍!” “这样吧,你们先休息调整,我们这边新设置一下拍摄角度,迟点准备好了就拍。” “好。” 时洲暗戳戳地瞥了盛言闻一眼,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区。 “洲哥?真要怕吻戏啊?”憨憨早就听见了刚刚的讨论,悄声问话。 作为时洲出道至今的助理,他比任何都清楚—— 时洲前拍摄的电视剧算,虽然有过一两部的感情线,但都没有过的亲密戏份,唯二的两场亲吻戏是借位的,压根都碰到合作演员。 现在,他居然答应了要和盛言闻拍吻戏?可是曾经的对家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拍了就拍了,没什么。”时洲佯装真心。 即便在剧本的描写,只是隔着轻纱一吻而过,但这对于没有任何接吻经验的他来说,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忐忑的。 和盛言闻拍吻戏? 时洲接过憨憨递来的杏仁『露』,喝了几口,勉强压下心底那些说清、道的复杂情绪。 很快地,编导组就调整好了拍摄角度和采光。 盛言闻和时洲次返回到料仓内,该说的戏份内容已经说得很白了,孙琮简单复了一下要素,抓紧时走了出去。 趁着准备空隙,盛言闻望着近在咫尺的时洲,低笑,“紧张吗?” “一隔纱吻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时洲口是心非,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帷帽,“两男,我还怕你占我便宜?” 盛言闻挑眉,“前拍过吻戏?” 时洲哼声,“……当然。” 借位吻也算,男能说行,也能说没有。 盛言闻听见这话,心尖溢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痛快。 “我前没拍过,没经验,可能待会儿还会ng。” 时洲有些惊讶,“没拍过?” 盛言闻颔首,“嗯。” 他出道后的第一部戏饰演少年皇帝,后续接剧本追求质量,男主设在搞事业上过谈恋爱。 盛言闻想起时洲刚刚的自信模样,忽地凑近耳畔,“时老师,看来出道后的银幕初吻给你了,请指教。” “……” 耳畔热意腾升,顺势蔓延到了颈侧,烧得绯红一片,时洲突然庆幸有帷帽的轻纱遮挡,能够避免他的害羞『露』馅。 “隔、隔着帽纱呢。” 时洲敢偏头看盛言闻,低声反驳藏着一丝能和外道的心动,“我们这样也算夺初吻。” 兴许是离得近,盛言闻轻易捕捉了时洲眸底的羞意,那点着调的痛快消失殆尽。 粮仓外传来导演的喇叭的准备声,盛言闻和时洲同时收心,合眼酝酿着属于各自角『色』的情绪。 开机声和打板声响起—— “你向我讨玉穗,又反将铜钱给了我,这还是亏了?” “亏。” 时洲和盛言闻一前一后流畅搭戏,简短两句话把角『色』的暧昧试探展现得淋漓尽致。 紧接着,镜头外的道具组给力配合,风将时洲的帷帽白纱吹起一阵曼妙的涟漪。 盛言闻抓住时机,一手扣住时洲热的后颈,一手拦搂住他的腰,吻了上去。 “唔。” 唇和唇贴得很用力,隔在的薄纱骤然失去了存在感,所有的触感和温度都显得那么真实。 软的?甜的。 盛言闻一时分清是戏的角『色』、还是戏外的自己冲动作祟,他隔着轻纱咬上了时洲的下唇,凭借着本能去感受对方的湿软。 眼前越加粗的呼吸声勾着时洲的心跳,‘角『色』’想要推拒的手在他这里演变成了欲拒还迎的紧攥。 “嗯唔。” 无比真实的呜咽声从时洲的嘴角溢出,激得心头『荡』漾,盛言闻名为理智的神经在濒临断的那一刻,恨得借着任妄的身份就地纠缠。 突然,场外的导演传来一声满意的‘ok’声。 这场在镜头里『性』张力爆棚的实拍,过得顺理成章。 盛言闻强迫自己撤离,抬眼才现时洲都快被顶歪的帷帽,他伸手顺势整理了一下,窥得了那张藏在轻纱下的脸—— 时洲似睁未睁的双眼里晕染着一丝『迷』离的水光,思绪显然还没完全从戏挣脱,他白净的脸颊透出绯意,好看又乖巧得像话。 盛言闻没办移开目光,指腹借着帷帽的遮挡蹭过他的鼻尖,“时洲,呼吸,别憋死了。” 最后四字,沾着笑意。 有拍摄吻戏的经验?也见得是真话。 “……” 时洲听见自己的名字,终于从那短暂又真实的吻回过神,极小声地回应,“……我、我没憋气。” 他的声线一直偏冷调,这会儿因为呼吸稳而有些小小的打颤,给一种想要狠狠侵/犯的欲感。 盛言闻得『逼』迫自己后撤半步,“还好吗?听孙导的语气应该是过了。” 时洲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向盛言闻的眼藏了一丝难形容的埋怨。 说好的隔纱轻吻呢? 怎么和他想象得完全一样? 盛言闻瞧见他难得的小眼神,笑了出来,“你这是埋怨还是嫌弃?我的银幕初吻被你夺走了,时老师,是我还没向你讨负责呢。” 时洲鲜少听见盛言闻这种言论,还故意‘老师’称呼,一时羞意涌脑,“瞎说,凭什么我对你负责?谁还是……” 第一次拍吻戏。 最后半句话,时洲还是藏着说。 场外的喧闹声响了起来,盛言闻没打算在里面耽搁太久,“先出去看看回放?” 时洲勉强维持镇,“嗯。” … 两一出门,顿时收到了工作员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吃瓜视线。 时洲牢记着‘演员的职业素养’,走到监视棚底下查看刚才拍摄的那一幕,结果听见自己出的一声闷哼后,顷刻浑身自在起来。 天呐! 这是他能出来的声音吗? 他居然被盛言闻隔着轻纱亲到出这种声音?丢死了! 时洲深呼一口气,确认孙琮导演没有提出拍要求后,飞速找借口逃离了监视棚。 盛言闻看见时洲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 时洲私下的小『性』,好像越来越可爱了。 … 收工的时洲径直跑上了房车,这才摘下了脑袋上的帷帽。 陪同着一起回来的憨憨看见他的红脸,揶揄,“洲哥!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时洲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杏仁『露』降温,“走太快,热的。” “哦~” 憨憨拖尾音,调侃意味显。 时洲懒得搭理自家爱开玩笑的小助理,随口转移话题,“我记得后两天休息?” “止呢。” “止?” “对啊,洲哥,刚刚安姐说统筹找她对接了,《『乱』世》下月就上星播出了,想让你抽空返回海市,给已经初剪过的内容配音。” “好。” 时洲会对工作安排有所满,“你让化妆团队过来吧,我直接在房车里卸头套。” 憨憨点头,转而又凑近笑嘻嘻,“洲哥!” 时洲一脸警惕,“做什么?” 憨憨见他忘得一干二净,只好提醒,“今天我生日啊!怎么一点儿都关心你的亲亲小助理!” 时洲才想起这日,失笑,“是差点忘记了,前是让你订包厢吗?叫上我们团队自家,我请客给你过生日。” 憨憨立刻喜笑颜开,“洲哥,今晚请客费用我自己出,你来跟着我们一起喝几杯呗?要是平时我就喊你了,但早休息回海市呢,你今晚也来闹一闹?” 时处在拍摄压力下,该减压时还是得减压的。 时洲也觉得可行,点头答应。 … 晚上十点到。 淋浴完的盛言闻坐在沙上,看着两只狗狗趴在『毛』毯上互相咬玩。 突然,门铃响起。 盛言闻起身开门,有些惊讶门外的,“时洲?你是和团队聚餐了?” 要然,独自被留下的小芝麻也会被暂时送到盛言闻的房。 “闹过他们,所我先回来了。”时洲听见小芝麻的叫唤,提起临时拿来的啤酒,“你喝酒吗?正好对戏。” 盛言闻看见他眸底浮动的醉意,无奈,“你忘了?任妄回了西境,我们接下来好一段时没有对手戏,用搭词。” “也是。”时洲目光挪到他的手臂上,“那你上『药』了吗?” 盛言闻穿着t恤,隐藏了真实情况,“差都结痂了,我自己刚刚涂抹过了。” 时洲听见这话,被醉意浸润的心涌上一抹说清道的失落,“好吧,那我接小芝麻回去。” 说实话,回到酒店的他本来应该直接回自己房睡觉的,可知怎么,脑海受控制地浮现了今天下午的那场吻戏。 然后,他就提着啤酒上楼敲了门,一时冲动下临时想出的‘见面’理由都很牵强。 “是说要喝酒吗?进来吧。” 盛言闻邀请他进屋,率先走到小冰柜前,“虽然我能喝,但可拿气泡水陪你聊聊天。” 时洲走了进来,“能喝?” 盛言闻会轻易将自己‘过敏’的事情往外透『露』,拿出惯有的理由,“酒量行,别一杯倒,我最半杯。” 时洲想起盛言闻还没完全好全的手臂擦伤,没有勉强,“好吧。” 盛言闻示意,“坐吧。” 时洲刚在沙上坐下,嗅到他气味的两只狗狗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虽然小杏仁在名上送给了盛言闻,但两只狗狗每晚都窝在时洲房里一起睡觉。 时洲一手揪着一只,将狗崽全部带到了沙上。 盛言闻虽然自己喝酒,但还是贴心地给时洲开了一瓶啤酒,“我看你已经有点醉了?少喝点。” “没醉。” 时洲特别坚持自己的‘好’酒量,“憨憨他们把红酒啤酒白酒混着喝,我现在只是有点头晕。” 盛言闻顺着他,“行,你没醉。” 赢得口头上胜利的时洲哼哼,随口问起,“统筹通知你了吗?要回海市录音的事。” 盛言闻颔首,“嗯,配音导演是宋志老师,他是我学台词课的老师,在业内一直是很厉害的物。” 时洲想起自己刚开机时,孙琮曾指出他台词功底的足,如今在日夜苦练下好了少。 此刻听说配音导演是佬级别的物,内心还是有点憷,时洲抿了一口啤酒,“宋老师严格吗?” “和孙导是同种类型,看起来笑眯眯好说话,进棚后很严格。” 盛言闻瞧出时洲一晃而过的紧张,“怕了?” “我是科班专业出身,往出演的作品,同期收音和后期请配音演员老师配音五五开,没怎么进过录音棚。” 时洲说着,忽地想起外界对于盛言闻的说—— 家境优异,在进入娱乐圈前就拿过各类比赛的冠军。 十七岁时一演成名,年纪轻轻接得就是高质量的正剧,在该去读书的年纪绝含糊学业,这年没有新作品,但照样成了势头正好的影视公司的老板。 往认识,时洲自然会想。 现在对比起来,时洲只觉得自己的过往生在盛言闻面前被碾压得一文值,也难怪盛家的唯粉一直肯承认他这位‘对家’。 像盛言闻这么优秀的,恐怕整娱乐圈都找出几能真正抗衡。 时洲一边喝酒压制体内的微妙酸涩,一边又忍住去猜想:盛言闻这样的条件和『性』,将来会吸引到他的恋又会是哪种? 盛言闻察觉到身侧渐渐游离的思绪,“时洲,想什么呢?真没醉『迷』糊?” 时洲一直都算得上有分寸的『性』,绕着弯说,“没,我只是觉得你和任妄挺相似的,方方面面。” 方方面面? 盛言闻回味着最后四字,玩笑藏着一点试探,“是吗?那任妄既然选择了柏煜,你觉得我后的另一半该找什么?” “……” 时洲卡壳,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联想到了感情上。 盛言闻和任妄相似,盛言闻又扮演了任妄。 剧的任妄既然选择了柏煜,那现实的盛言闻后会选择…… 时洲由自主地作出联想,最终答案呼欲出的那刻,他突然敢继续往下想了。 “这事该问你自己。”时洲假借喝酒掩饰,心底暗骂自己糊涂—— 他这是演戏演傻了? 否则怎么会把盛言闻对另一半的选择带入到自己身上? 盛言闻看出时洲心虚的小眼神,破天荒地继续逗弄,“那我觉得你也挺像柏煜的。” “……” 这下,时洲彻底反应过来了。 他对上盛言闻深邃的双眸,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引力正在把自己往里面吸,向来平稳的心跳有了失速的预兆。 时洲敢深想盛言闻话里的意思,强迫自己逃离这阵眼神对视,“我、我刚刚在包厢里喝了,借你卫生用一下。” 他忘了还趴在膝盖上的小芝麻,迅速起身,狗猝及防地摔在地上,出过分戏精的嗷呜声。 听见‘惨叫’的时洲恍惚一愣,酒意上头的脑因为起身的幅度过快,晕眩着往后一栽。 “小心。” 盛言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时洲只觉得眨眼的天旋地转,等到眼前新聚集时,他知怎么就已经贴压在了盛言闻的身上。 “……” “……” 近在咫尺的距离,轻巧碰撞的呼吸,让时洲和盛言闻同时想到了下午的那场吻戏—— 眼前脱去戏服,但眉眼容貌都没有变过,顷刻,戏里戏外的边界变得模糊。 酒意的侵蚀,呼吸的勾引,冲动的渴望,最终导致了理『性』的双向瓦解。 盛言闻一仰头,时洲就紧跟着贴吻了下去。 第119章 【初见篇】“时洲会对他一点儿感觉都…… 微凉触碰温热, 理『性』融于疯狂。 没了薄纱的遮挡,唇和唇的真实触感又放大了百倍、千倍。 时洲在酒意的鼓舞下,试探『性』地含吮了一下盛言闻的薄唇, 他的心跳像是冲出公路外的赛车, 明知道即将失控到坠毁,但还是不肯踩下刹车键。 浅尝辄止的亲吻,没有任何娴熟的技巧可言。 盛言闻由着身上的时洲胡闹了五六秒, 看着他因为紧张而轻颤的睫『毛』,望着他『荡』着『迷』离水光的眸, 触着他轻轻拂的呼吸—— 浑身紧绷地像是蓄势待发的猛兽, 而盛言闻就等待着兔彻底步入圈套的那一刻。 忽然间,来电铃声冲破了逐渐暧昧的气氛。 “……” 时洲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分举动, 猛地一下从盛言闻的身上爬了起来,慌『乱』地翻找着自己的手机。 “……” 盛言闻落空的左手拢了拢, 平时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不知足。 他依旧侧躺在沙发上,因为不满足而发沉的目光紧紧落在时洲的身上——对方的脸颊连同着后颈被染成了均匀的绯红『色』, 颈侧那枚如同吻痕的胎记愈发招人。 “喂,憨憨?” “洲哥,你平安回酒店了吗?” 电话那头,憨憨的语气有些急切, “不是和笛安姐一起回来的吗?你房间怎么没有人啊?没出什么事吧?” “你、你回来了?” 时洲的心压根不在这通电话上, 他余光捕捉到盛言闻注视, 一时间心虚感甚。 “对啊, 明天还要陪你回海市呢,总不熬夜通宵吧?”憨憨不知道时洲这边的情况,依旧记着助理的职责,“洲哥, 你去哪了呀?我怕你今晚混着喝酒难受,拿了解酒『药』呢。” 时洲正想着找个理由开溜,将后半句话听了个大概,“找我啊?我马上就回去。” 说着,他就猛地起了身,带着醉意的步伐还是明显晃『荡』了两下。 盛言闻见此,挪正身,“时洲?去哪儿?” 时洲避开和他的视线对视,脑因为刚刚的冲动早已『乱』成了一团浆糊,“时、时间不早了,我回去,晚安!” 说话的尾音带着小抖,足以听出内心的慌『乱』和忐忑。 盛言闻眉心一蹙,眼见着时洲像是受了惊吓的兔一溜烟地就跑远了,连带着将两狗崽都忘得一干二净。 啪嗒。 房门猛地一关。 声响惊醒了乖乖瞌睡的小杏仁,也震懵了还在地上戏精的小芝麻。 “……” 盛言闻怔了两秒,没有选择直接追出去。 他回想着刚刚那个超脱于事态之外的吻,说是时洲,就连一向理『性』做主的他也觉得太失控,刚刚要是没有那通电话打断,那接下来掌控主动权的他又打算做到哪一步? 现在追出去,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在没有彻底考虑清楚的情况下,怕是惹得双方尴尬。 “嗷呜。” 被自家洲爸丢下的小芝麻委委屈屈,暂时没力跳上沙发的它急得在盛言闻的脚边来回转悠,扯着嗓找回自己的存在感。 盛言闻垂眸,将小芝麻揪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小杏仁也亲密凑近,完全不在意自己今晚会在哪个房间休息。 盛言闻已习惯并且接受了两小狗的存在,他学着时洲在拍摄间隙撸狗的样,来回『揉』了『揉』两狗崽的小脑袋。 “乖,叫。” 得到安抚的小芝麻很快就安静下来。 它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间门,小声嗷呜嗷呜的,似乎在和盛言闻询问时洲的去处。 盛言闻回味着那短短几秒的温软的心动滋味,难得和两狗崽玩笑般地‘倾诉’起来,“亲完就跑,你们洲爸像不像渣男?” “嗷~” “旺!” 小芝麻和小杏仁一前一后呼应。 盛言闻得到两狗崽的认可,嘴角弧度微晃,理智重新归拢,他是该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到底是被拍摄和剧情所影响,将自己和时洲都视为了戏的人? 还是他本身就对时洲起了感、有了喜欢,所以才会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情难自禁? … 另一边,时洲几乎逃窜地回到了楼下房间,门口放着憨憨带来的解酒『药』,他没有心去服用,随手往茶几上一丢。 忐忑和懊恼占据了整个心扉,让时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怀疑—— 他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怎么就那样主动吻下去呢? 剧才拍到一半,他接下来要怎么面对盛言闻? 时洲将自己裹在被的保护,闷声自责,“天呐,他会怎么看我啊?” 《『乱』世》拍摄是工作,两人是合作演员,他们可以为了作品呈现、互相努力磨合,但拍摄和播出宣传一旦结束,那他们就会变为两条平行线。 时洲一直觉得自己很明确这项准则,直到刚刚,他糊糊涂地打破了这层默认关系。 是他入戏太深,把盛言闻当成了任妄?可哪有演员像他这么不专业? 又或者是他真对戏外的盛言闻产了感,才会在酒精的刺激下做出那么无礼的事情? 那不行了,他们摆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脱下这层光鲜亮丽的明星光环,摘下所谓的‘演员’、‘对家’等头衔,他哪配得上从小优秀到大的盛言闻? 时洲合上眼,压下心底泛起的酸涩。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这回错得离谱的人都是他。 从贸然的冲动亲吻开始,到慌张的临时终止,那短暂又漫长的几秒时间,盛言闻都没有回应他的举动。 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 时洲混『乱』的脑越想越清晰,心绪却越想越低落,最终还是决以‘道歉’收尾,他从被探出身,重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时洲打开盛言闻的微信头像,在聊天框反复打删了无数字,『迷』茫地连声叹气—— 人和人的交往,果然不行差踏错一步,否则连句道歉的开场白都不知道该怎么发出去。 时洲盯着盛言闻的头像,默默出神。 突然间,聊天框上方传来‘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不出十秒,盛言闻反而发来了消息。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明天见了面再谈,很晚了,早点休息,记得让助理给你准备解酒『药』,小心睡醒头疼。 “……” 时洲看见这串文字,顿觉醉意又消散了一大半。 等等! 盛言闻是从刚才起就盯着他们的微信聊天框,看穿了他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字? 正想着,盛言闻又发来了两条语音。 ——“芝麻和杏仁在我这睡了,担心。” 对比起第一条语音,第二条仅有‘一秒’的语音轻得含糊,仿佛是盛言闻一不小心多按错发的。 即如此,时洲还是将音量调大了最大键,贴近耳边仔细确认。 ——“晚安。” 再简单不的两字,猝不及防地钻入耳朵、冲击心房。 不再是拍戏时独属于‘任妄’的语调音『色』,而是趋近于盛言闻的本音声线,低沉的、带着蛊『惑』的、令他心动的。 时洲鬼神差般地重复播放了几遍,没有心去回复微信,而是无措又『迷』茫地明白了一个事实—— 他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戏外的盛言闻了? … 一夜无眠。 时洲不到八点就喊醒了团队成员,第一时间开车返回了海市,原本想要避开和盛言闻在酒店有可的正面接触,但他显然忘记了—— 这次两人回海市的工作是一致的。 即早上在横城酒店刻意避开了见面,但下午进了录音棚照样迎面遇上。 在《『乱』世》的配音导演宋志明是个干实事的人,确认两位主演到位,简单招呼寒暄后就开启了双人戏份的录制。 对比起专业台词课训练的盛言闻,时洲在棚内遇到的问题多也严重,每隔几句台词就会被宋志明揪出来一点小『毛』病。 当着同棚录制的盛言闻的面,时洲越发意识到了两人间的差距,全程不敢也不愿和对方有任何正面的眼神对视。 都说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发憷、会不自信,以往的连环ng、如今的录音卡顿,无一不在替时洲佐证这一点。 ——他对盛言闻的躲避,一早就是源于深藏于心的喜欢。 赶在晚上六点前,前十集的双人戏份终于录制完毕,接下来的单人戏份安排是一人一天,没有见面机会。 时洲为了和盛言闻分开离棚,特意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延迟离开,可等他独自进入电梯大厅时—— 盛言闻突然从安全通道的门内走了出来,很显然,就是故意躲着等他出现的。 四目相对,一人慌『乱』,一人无奈。 “时洲,我们谈谈?” 电梯门应声而开。 时洲猜到盛言闻可要说的话,微微滚动了一下喉结,“进电梯说吧?” 万一有配音老师下班路,看见他们杵在这不。 盛言闻同意这个提议,和时洲一并走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临时成了有他们两人的独处空间。 盛言闻借着电梯镜壁的照应,观察着并肩而站的时洲的神『色』,“时洲,你在故意躲我?” 不是反问,而是肯。 时洲矢口否认,“……没有。” 盛言闻侧身看他,追问,“没有?那我们之间是不是该谈谈。” 时洲深呼一口气,抢开口,“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喝醉酒了,一时分不清戏戏外,错把自己当成柏煜,也错把你当成任妄了。” “……” 盛言闻眸『色』微变。 时洲没敢去直视盛言闻视线,不敢承认自己的感和喜欢,怕会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和厌恶,“抱歉,是我不专业了,我……” 再也听不下去的盛言闻攥住了时洲的手腕,用并不强横的力道让他和自己对视,“时洲,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的意是——” “昨晚的亲吻,属于柏煜和任妄?不属于时洲和盛言闻,是吗?” 时洲垂下眼眸,沉默半晌后回答,“……是。” “盛言闻,我不是科班专业出身的演技,拍摄选择和角『色』共情的方式去演绎,剧本的柏煜喜欢上了任妄,我在戏外也跟着模糊了界限。” “说来说去,是我作为演员不够专业,但我尽快调整状态。” 这番话是在解释,是在自我说服。 时洲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即后来被养父母领养,但依旧对恋爱、家庭这种事情缺乏安全感,盛言闻不是他招惹的人。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现在如果不及时扼断感,杀青分的时候他会痛苦。 “所以,你把我当成任妄了?” 盛言闻手上的力度隐隐发紧,心被一种不知名的酸味和不满所占据—— 昨晚冲动下的亲吻和他自以为的感,仅仅是任妄投『射』在他身上的影?时洲有感的、想要亲吻的人都不是他本人? 时洲挣脱了盛言闻的禁锢,继续演戏,“正接下来我在横城拍摄,你要转组到象市拍摄,分开一段时间也。” 也? 一点儿都不! 电梯门抵达了负一层。 时洲正准备往外走,盛言闻又一次拢住了他的手腕,“时洲,和你商量一件事。” 再出口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就像昨夜的亲吻没有发,而他们照样是因为合作而熟悉的朋友。 时洲一愣,“什么?” 盛言闻提出,“你不是主动把小杏仁送给我了吗?这段时间,我会把它带到象市剧组去养。” “……” 时洲一愣,微微挣扎不舍后还是点了点头,“你是杏仁的新主人,自然是你说了算。” 盛言闻看见笛安开车靠近,没有再强行挽留时洲,“,回见。” 时洲没料到盛言闻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说辞,强压下那点不该有的失落,快步上了笛安的车。 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两秒,就会被盛言闻看出端倪。 “……” 车渐行渐远。 盛言闻眼看着他们驶离了出口,眸底这才晃一丝暗芒。 从始至终,他都不屑于做任何角『色』的影。 比起时洲,盛言闻不希望两人的感情建立掺杂在‘剧情’和‘拍摄’,也认自己的感是基于时洲本人,而并非角『色』。 不是说分不清戏戏外吗?那,他在戏外就用两狗狗作为媒介—— 分开拍摄的这段时间,时洲要看到小芝麻,就必想起小杏仁,自然而然也会想到他盛言闻。 长此以往,时洲会对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第120章 【初见篇】“你不想他吗”…… 《『乱』世》的首播时间已正式提日程, 剧组拍摄的节奏自然没办法慢下。 在原着剧情中,时洲饰演的燕追和盛言闻饰演的任妄曾经有一段异地同盟的时光,既然改编电视剧, 也要尊原着剧情—— 《『乱』世》分为a、b两小组拍摄后, 时洲和盛言闻也分别在横城、象市两地拍摄。 眨眼间,是半月的拍摄去。 制片很看《『乱』世》的预热,特意赶在电视剧正式线前举办了一场定档布会, 剧组的各位主创人员都会悉数参加。 定档布会的在下午一点,有专门的摄像人员进行现场录制, 结束后地第一时间就会布在视频播放平台。 作为公众人物, 也为了镜形象,时洲不得不早化妆造型。 “第二套吧, 蓝『色』的,看着清爽点。” 时洲团队造型师递来的妆造图里选了一套自己心仪的, “布会而已,不用穿得那郑。” “嗯。” 造型团队同样心仪这套蓝『色』卫衣的造型, 干净可爱。 时洲趁着工作人员们还在事先准备的间隙,打开手机微信,飞速扫了两眼。 在确认盛言闻的黑『色』像框没有任何消息后,心底因为早还没完全抒的郁气了点。 妆造正在不慌不忙地持续着。 身为助理的憨憨了进来, 揣着手机坐在时洲的边, “洲哥。” 时洲心有所动, 看似随意地问, “其主演都到齐了吗?” 因为剧组的主创分隔两地,这次并不是同一时间段到海市酒店的,就比如,时洲昨晚抵达酒店时, 远在象市拍摄的盛言闻才刚刚启程。 当然,是透憨憨才知晓这事的。 “莹莹姐好像没住这家酒店,但闻哥和溪哥这会都在酒店房间了吧。” 憨憨对时洲的目光,想昨晚临睡前才听说地一件事,“对了,我听小说,闻哥这几天拍摄战场打戏可辛苦了,前两天左侧腰腹位置还被误伤了。” “……什?” 时洲的后背猛地一挺直,吓得拿着眉笔的化妆师差点戳到的眼角。 “洲哥?” 憨憨察觉出时洲的反应有点大,眨巴了一下眼,“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好像是拍摄打戏受点小伤,应该没什大碍吧?” 时洲压制住内心钻的那点担忧,小声念叨,“武指的动作都是配合好的,怎会这不小心呢?” 一旁的化妆师听出时洲在担心盛言闻,笑笑,“洲哥,你不是有盛老师的联系式吗?日常不联系吗?可以直接问问啊。” “……” 时洲没说话,攥着手机的指尖不敢点开微信聊天框。 自那天晚的冲动亲吻、以及第二天在电梯内心口不一的否认后,时洲尽量在调整自己对于盛言闻不该有的情愫和念,可怎都架不住—— 两人还在拍摄同一部剧,小杏仁已经被盛言闻带领养的事实。 异地拍摄的这半月,时洲几乎每天都会受到盛言闻给来的关于小杏仁的视频报备—— 视频里的小杏仁早『舔』羊『奶』粉时,盛言闻会同步和说声早安。 视频里的小杏仁敞开肚皮睡觉时,盛言闻的晚安声也会出现在其中。 固定的早晚安,加偶尔通宵拍摄结束后、或者下午拍摄开始前的简单视频,无一例外是由小杏仁作为沟通媒介。 久而久之,时洲就习惯了这种简单的日常沟通。 直到天前,盛言闻突然和‘断’了联系,没有了关于小杏仁的早晚视频。 时洲一面牵肠挂肚、失落于没有的微信消息,一面克制着自己不去追问、有意保持私下距离,直到这一刻,憨憨的口中得知了盛言闻腰腹部受伤的消息。 心里有意装出的疏离一瞬间被打破,叫怎都安定不下来。 是因为受了伤,所以这天才没给微信了?很严吗? 出神的时洲没有回答工作人员的话,憨憨代替回答,“下午定档布会前肯定能见到,到时候当面问问就好了,是吧?洲哥。” 现在用微信问,还不如当面直接问。 时洲慢半拍地回神,点了点,“嗯,先妆造吧。” … 临近十一点,《『乱』世》的主创群里出了一条消息。 憨憨凑近看了看了两眼,现是导演提议的聚餐,“中午在酒店五楼包厢吃饭,顺带对接一下布会流程?洲哥,你去吗?” 时洲点,“去。” 除了要给孙琮导演面子外,难免一点小私心—— 有些关切,时洲不好私下向盛言闻开口,借着其主演都在的时间点,正常表达一下朋友间的关心,应该没问题吧? 造型团队到点收手,“洲哥,差不多了,迟点台前再补妆就好。” “好。” 时洲身,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出了房间。 -- 叮咚。 电梯门应声而开。 时洲正斟酌着进了包厢、见了面要如何开口招呼,没曾想抬眼就看了站在电梯间内的盛言闻。 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带着点小别逢的惊讶,也沾了一点说不来的微妙尴尬。 在之前,两人的最后一次面对面交谈是在录音工作室的电梯间,时洲将酒后的冲动‘甩锅’给了角『色』的印象,可比任何人都明白—— 即便剧情和角『色』能影响感情一时,但不可能长久地影响下去。 分开拍摄以及新见面的这一刻,时洲都认得清盛言闻并非任妄,让有好感喜欢和挂心的人也是盛言闻。 只是这种不该有的念,时洲还是不敢往外说。 电梯门出即将关闭的警告声。 盛言闻迅速按下了开门键,目光没有片刻离开电梯外的时洲,“不进来吗?” “……” 时洲不想将‘生疏’表达得太刻意,故作淡定地了进去。 憨憨和小意识到了气氛的微妙不对劲,不约而同地缩在一左一右的角落,以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电梯门轻巧合。 时洲用余光悄悄注意着身侧的盛言闻,转而就听对主动开口,“昨晚睡得好吗?一早就来妆造了?” 时洲简单答了两句,反问,“……小杏仁有跟你一回来吗?” 见面第一句话,点只顾着放在狗崽子的身? 盛言闻心底莫名不是滋味,似气似笑, “怎?只关注小杏仁?怕我没有好好对它?” 时洲目不斜视,寻找适当理由,“……没事,我看小芝麻想哥哥了。” 盛言闻视线紧紧盯着时洲的侧脸不放,饶有深意,“也是,狗狗们都会彼想念惦记。” 哪里像们? 这分开拍摄的半月,每天都是拿小杏仁开口当话题,天前故意停下了聊天,就是想要钓一钓时洲的主动『性』。 结果呢? 时洲还真一点表示和回信都没有。 “……” 时洲觉得自己的侧脸颊被盯得烫,只好迎着盛言闻的目光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前些天腰腹部受伤了?没事吧?” 话落,盛言闻往跟前凑了半步,垂落眸底的笑意,借题挥,“这事好像没往外传,你怎知道的?看来,还算暗中关注我这位合作搭档的身体情况。” 明明还剩下一小段的距离,但盛言闻的『逼』近无端给了时洲一种要被索吻的错觉。 ——这事好像没往外传?怎知道的? ——还不是自家小助理今早顺嘴说的。 时洲逃避似地看向憨憨。 后者的眼神瞬间甩锅,看向另一侧角落里的小。 “……” 小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 闻哥,那点不眼的小伤到底怎传到时洲耳朵里面去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小昨接收到了盛言闻的‘暗示’,才故意将这事‘不经意间’地透『露』给了憨憨,这拐了两道弯,还不就是为了让时洲知道、问出关心? 大尾巴狼,装得倒是正经! 时洲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你就说吧,你腰部的情况怎样了?” 以前的盛言闻向来不喊疼,现在的盛言闻夸大其词,“被群演误伤了,腹侧淤青了一整块,最近打戏都要吊着威亚,估计一时半会好不了,路都疼。” 小在心底默默竖大拇指:见在娱乐圈卖惨的,没见像洲哥这卖惨的! 时洲听见盛言闻平静的陈述,心里顿时一紧。 只是还没等开口追问,电梯就抵达了指定的层数—— 叮咚,抵达的机械声打破了才刚刚好转的聊天气氛。 盛言闻眸底晃一丝不得劲,面不显,“进了包厢再说吧。” “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电梯间。 时洲在前面,盛言闻不紧不慢地跟在的身后,始至终没有脱离出视线范围。 独立的小包厢内,章许溪和布会策划已经坐在里面等候了。 没多久,为了下午盛装打扮的宋莹莹也笑盈盈地了进来。 策划看见四位主演到齐,连忙将手的流程纸挨了出去。 “四位老师,这是我们下午布会将会涉及的问题环节和游戏互动环节,麻烦你们大致目,如果有什需要更改的地,可以趁现在提出。” 时洲视线往紧闭的包厢门看去,“孙导呢,这午餐不是提议的吗?不来?” 策划有些意外,“孙导?说十二点左右才到呢,我之前才用电子版本和校对内容。” “……” 时洲不明所以。 这碰面聚餐的时间不是孙琮在群里的吗?导演怎会不来呢? 坐在一旁的盛言闻淡定地翻开流程纸,将这话题轻易翻篇,“没事,我们四主要演员先看吧。” 章许溪和宋莹莹点配合,时洲见,也只好收这点不解的心。 盛言闻听见边翻纸的沙沙声,暗松一口气—— 实际,这场临时的对接饭局是提出的。 盛言闻怕时洲对回的亲吻耿耿于怀,不愿意在私下和接触交流,只好拜托孙琮以导演的名义组局,提前缓和一下有可能出现的尴尬。 离布会正式开始还剩下两小时,等到众人对接完简单流程,照样可以找机会和时洲单独相处。 … 布会的策划时长不到一半小时,能均摊到每位主创身的时间并不多,作为配角的章许溪和宋莹莹对现有的流程没有异议,盛言闻同样保持允许的态度。 策划暗松了一口气,看向迟迟未声的时洲,“时老师,您看怎样?” “主持人问答面没有问题。” 时洲摩挲着流程纸的一角,欲言止,“就是游戏互动这块……” 流程台本写着,和盛言闻、章许溪和宋莹莹,按照剧内的角『色』cp两两组队,玩点默契向的互动小游戏。 “嗯?” 策划专注倾听,包括盛言闻在内的视线也都投向了时洲。 时洲没敢看向盛言闻,故作淡定,“一定要按照这组队式吗?虽然这是《『乱』世》的布会,但我们几都脱去了戏服,再按照角『色』身份凑对不便。” “……” 盛言闻眸『色』微变,章许溪和宋莹莹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策划心里有点诧异。 虽然说时洲和盛言闻在开拍前是‘对家’身份,但《『乱』世》拍摄那久,难道两人在戏外的真实关系还很差劲? 不至于吧。 回直播不是还冒粉红泡泡? “如果以任妄和燕追的身份,我可以配合这样的默契小测试,但要以我们演员的身份,还是换种游戏形式?” 这种默契测试,一不小心就容易吸引出嗑真人cp粉,同样免不了有营销号用‘真人cp’的名号来蹭热度,要是刺激了双家唯粉,说不定还得闹来。 最要的是,时洲都已经想好要在戏外和盛言闻保持距离、收敛情感,怎还能玩这种类似于情侣默契测试的互动小游戏? 除了必要的拍戏环节,两人私下的接触还是越少越好,免得的心理防线在不经意的‘冲动’下瓦解,万一惹得盛言闻憎恶。 时洲明知道盛言闻在看自己,故意将虚无的目光投向策划。 知道自己和盛言闻没可能,大概是小养的自我保护意识,实在不想到最后落得一身伤。 “要不,我们这游戏互动环节就算了?或者请各自的粉丝场?” “……” 随着时洲的言提议,包厢内陷入一种不可言状的沉默。 盛言闻将轻飘飘的流程纸压在桌面,动作不,但带着一种领导者的威慑力。 宋莹莹是有眼力的,她早就看出了时洲和盛言闻之间的不同寻常,这种情况下,还吃什饭啊? 宋莹莹及时找了借口,“对了,我还要新编,既然流程没问题,那我就先楼了。” 章许溪和其人有样学样,纷纷找到合适的理由撤离,不到半分钟,就连憨憨都被小勾着肩膀带了出去。 嘭。 包厢门合。 时洲没想到情况会突然变这样,收入掌心中的流程纸攥到变形,“盛言闻,你……我……” “——唰!” 盛言闻侧身握住时洲的座椅,也不知道哪里爆出的力气,连人带椅一并调转了向。 坐在椅子的时洲猝不及防,差点往前栽去,顺手就搭拢在了盛言闻的肩膀,再抬时,两人的鼻尖轻巧却暧昧地蹭。 “你……” 时洲慌得往后一撤,盛言闻却不依不饶地俯了来,“时洲,我们把话说清楚。” 盛言闻的双手卡在时洲两侧的椅背,形了一相对包围的空间,让人一时找不到漏洞去逃跑。 时洲微微紧着呼吸,以为盛言闻是不满意自己刚才的提议。 “剧要线播放了,我怕这种戏外的互动多了,容易出现我们双的cp粉。”时洲微微垂眸,尽量把自己的想法平静表达清楚,“现在不阻止,剧播结束后也得想办法解绑,到时候唯粉撕扯、双团队万一伤了和气,还不如趁现在就减少这些互动。” 时洲向餐桌移去目光,“我知道,你也不想。” 盛言闻见在躲避自己的目光,无奈压住自己的郁气,“就因为我一开始和你还有峰哥说,不愿意有任何戏外cp向的营销?所以你现在就可以直接确认我的想法了?” “……” 时洲不说话,余光还在找机会开溜。 盛言闻哪里察觉不到这点?只是没料到,时洲的心远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敏感和克制,甚至将其视为不能跨的底线。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在不了解的情况下随意说出那番斩钉截铁的话,这下子差点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时洲。”盛言闻很少说出自我打脸的话,“其实,我现在没那不想。” 时洲一怔,“嗯?” 盛言闻改变话题切入,“你知道和我们《『乱』世》同期对打的电视剧是哪部吗?” “知道,《醉里江山》。” 这部剧的权谋题材和们《『乱』世》差不多,感情是言情取向,这会正片还没有开播,身为男女主演的主演骆以程和秦梦就已经在戏外开启cp向预热了。 “同样是要开播的剧,对男女主全程互动,我们连布会的游戏都不愿意参与,你觉得媒体和网友们会怎散?” “时洲,《『乱』世》是我们两人主演的作品,但它更不仅仅只是我们两人努力的作品。” “我反感合作搭档有心而为、蹭热度地炒cp,但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盛言闻语气很平稳,轻易入了时洲的心,“更不反感你。” 时洲的喉结微微滚动,心底因为盛言闻的这番话弥漫一丝难以琢磨的悦意。 盛言闻松开对时洲的禁锢,“现在换我问你了,你依旧把我当‘对家’看待,除了演戏就不愿私下有任何接触?” “还是因为那晚喝醉后把我当任妄的影子,怕自己再持续下去分不清戏里戏外,所以故意和我减少接触?” 时洲在心底默默摇,知道自己的答案远比这两种猜测来得难以启齿。 “……我早就没把你当对家了。” 盛言闻进一步确认了答案,干脆说开,“分开拍摄这半月,我独自也想了很多,你说那晚是把我当了任妄、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的事,可你想没有?我要厌恶那样的接触,那吻根本不可能生。” 时洲堵在心口的那颗大石突然出现了裂缝,沉减轻了份量。 那晚醉酒的是、冲动亲吻的人也是,以盛言闻的真实『性』格,要是嫌恶这样的亲近,恐怕私下早就和断得一干二净了。 所以,盛言闻对于那吻是默许的?盛言闻对也有好感吗? 联想到这种可能『性』,时洲心跳如鼓。 “《『乱』世》原着和剧本的优秀摆在那里,我们身为主演,不可能完全摆脱角『色』的影响……剧还没杀青,后期也要宣传,我们照样得见面、相处。” “我不相信你没感觉到,要是强行减少、避开接触,只会让我们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与其这样……” 时洲隐隐察觉到了什,“嗯?” “时洲,该拍的戏继续拍,戏外对彼的态度由着心,至少谁都别刻意躲着。” 盛言闻很明确自己对时洲的好感并非源于柏煜,可不想『逼』着时洲在这一刻就做出决断,同样不愿对口中听见拒绝。 盛言闻深呼一口气,平生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以你时洲本人也好,以柏煜燕追的身份也罢,你想怎样相处都可以,直到杀青结束的那一刻——” 到底是舍不得角『色』,还是舍不得彼,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时洲深呼一口气,即便拼命压制,但心绪还是跟着伏了,惊觉自己没办法拒绝盛言闻那诱人的条件。 能借着角『色』和拍摄的便利,任『性』且短暂地做一回自己,即便眼前人对只有零星半点的好感,至少不是反感和厌恶。 毕竟,想要在杀青前克制自己、避开盛言闻,太难了。 越要装作不在意,就越控制不住在意。 时洲眸底泛微光,理『性』和感『性』在打架,“你确定吗?” 盛言闻压住眸底翻涌的掌控欲,温声回答,“没什不确定,我们都是年人了,总比故意回避对好。” 第一步,必须要让时洲和回到正常交流的层面。至于这第二步、第步……会想办法让时洲认清和任妄的差别。 就算现在被时洲当了任妄的影子,盛言闻也有自信保证,杀青后的时洲会新正视到盛言闻的存在。 时洲不知道盛言闻的真实想法,只是被对盯着这一说,『迷』『迷』糊糊地就将自己做好的心理建设全部抛之脑后。 “好、好吧。” 时洲努力忍着那点说不清的小雀跃,故作正经地补充,“那下午布会就正常互动。” 盛言闻没想到自己说了这半天,最后才换回时洲一句‘正常互动’,喉中溢出一声无奈的气音,“只是这样?” 时洲揣着明白装糊涂,身,“嗯不然呢?既然大家都了,那我也回房间了。” 盛言闻眼疾手快地拉住的手腕,“急什?等我一下。” 说着,一手拢着时洲微凉的手腕,一手开始整理桌的流程单。 “……” 时洲垂眸,注意力全然落在两人正接触的手,盛言闻的掌心温热,轻松就能包拢住的手腕。 时洲突然有了点微妙冲动,故作不经意地探指尖,轻轻巧巧地勾蹭了一下盛言闻的指腹。 不知怎,一种名为‘不满足’的情绪涌心—— 想要盛言闻的手再往下一点,想要十指紧扣的牵手,而不是仅仅只停留在腕。 下一秒,盛言闻的声音就响了来,“时洲。” 时洲连忙收回自己悄咪咪撩拨的指尖,心虚抬眼,“啊?” 盛言闻假装没觉,提议,“你到我房间用餐?” 时洲犹豫,“不了吧。” 盛言闻拢在腕的手顺势下滑,似有若无地捏了捏时洲的指尖,“小杏仁在我房间,分开半月,你不想吗?” 先是指尖纠缠,是宠物邀请,搁谁谁受得住? “那、那好吧。” 时洲被盛言闻钓得将犹豫跑到九霄云外,随即哼唧找补,“我是挺想小杏仁的,小芝麻也是。” 第121章 【初见篇】“洲洲兔子急了会不会咬…… “嗷呜!” 隔了半个月没见, 两只狗崽彼此想念得紧,从见面到现在,就抱着在地上滚作一团。 小芝麻着自家哥哥又嗷又啃的, 短啾啾的小尾巴简直摇得停不下来。 眼见着小杏仁被自家弟弟『舔』得浑身湿哒哒, 洲终于还是忍不下了,拿着一次『性』的湿『毛』巾将狗崽子仔细擦干净。 趴在膝盖上的小杏仁似乎格外享受洲的爱抚,笑得咧开了嘴巴, 『奶』呼呼得格外讨喜。 洲越看越喜欢,“小杏仁好像被你养胖了不少, 视频里看着不明显, 现在看着肉乎乎的。” 盛言闻坐在洲的面,微微一笑, “让它独自留在酒店不放心,拍戏的候都带片场。” “b组的工作人员都喜欢它, 还特意买了多幼犬零食。” 『奶』白『色』的幼犬,乖乖巧巧的从小就招人疼, 不像是黑不溜秋的小芝麻,又皮又嚷嚷。 “嗷呜!汪!” 兴许是察觉到了洲小杏仁的关注,自觉‘失宠’的小芝麻叫得越发委屈,扒拉着自家主人的裤脚哼唧地博取关注。 盛言闻见此, 弯腰一勾, 提着小芝麻的后颈肉抱在怀中。 两人已吃过午餐了, 加上养狗的间一长, 倒不像最初那般犹豫什么脏不脏。 小芝麻嗅到了同样熟悉的气息,顿敞开肚皮不叫了。 盛言闻捏了捏它的小爪子,猜测,“觉芝麻后比杏仁长得高壮。” 洲提起视线, “真的?现在小杏仁明显比小芝麻要大点。” 盛言闻回答,“你忘了刚领养它们的候了?这才过多久?小芝麻的体型明显就赶上了。” “也是,幼犬的体型一月一变,等再过两三个月就可看出端倪了。” 洲抱起小杏仁,蹭了蹭它『毛』茸茸的小脑袋,“我们杏仁加油长高高,可别被弟弟赶过了。” 小杏仁似乎听懂了,用小爪子啪叽一下,“嗷汪!” 盛言闻瞧见这幕觉得有趣,刚准备接话,洲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传来了消息震动。 洲的注意跟着挪,拿起手机一看,才惊觉间已跳跃到十二点半了。 上盛言闻暗含探究的目光,“安姐发来的微信消息,我得回自己的房间了。” 盛言闻反问,“你不跟我一起下?” 定档发布是在一点整,再等十分钟,估计工作人员也喊们下楼准备了。 “不了,我回自己房间。” 洲起身将小杏仁塞回到盛言闻的怀抱中,带着点心虚的掩饰,“今天有粉丝和记者,我们私下分开走吧。” 盛言闻听出里面的微妙,故意追问,“怕什么?我们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洲耳根子微微发烫,总觉得盛言闻在故意逗着玩。 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没有,可架不住们不久前才在包厢里达成的‘约定’啊。 即便现在算不上真情侣,但也不能用‘合作演员’的关系来概括。万一真被有心人察觉出了端倪,爆到网上了怎么办? 洲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想为外界素破坏了自己和盛言闻达成了默契平衡。 “我走了,迟点发布再见。” 洲准备将小芝麻抱回。 盛言闻察觉出的意图,不着痕迹地圈紧了怀里的两只小狗崽,“小芝麻留在我这里吧,让它和小杏仁做个伴,迟点等发布结束你再来抱它,或者我把它送你房间。” 如此一来,们私下见面的机又增多了。 洲看小芝麻还乖乖窝在盛言闻的怀里,和自家哥哥粘得紧,“好吧,那我走了。” “嗯。” 盛言闻目送着洲出了门,这才取了两根幼犬肉干,两只狗子进行收买,“学聪明点,得帮我在你们洲爸面前博好,知道了吗?” 小芝麻被肉干香味馋得『迷』『迷』糊糊,嗷呜嗷呜一阵『乱』答。 小杏仁歪了歪脑袋,似乎真的在思考盛言闻的提议,好一儿才『奶』声『奶』气地应下。 盛言闻勾唇,“乖。” … 这种半公开的发布场,最容易遭到私生的偷偷潜伏和围堵。 洲保持着警惕,好在酒店的安保还算给,从出门到乘坐电梯并没有遇上什么可疑的私生人物。 叮咚。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洲快步迈出电梯,转角就撞见了好友鹿然。 两人的脚步皆是一顿。 洲瞥见鹿然刚刚踏出的房间门牌,眸底晃起微光,“鹿然,你怎么从章许溪的房间出来了?” “……” 鹿然被场抓包,猛地慌张红了脸,“、洲。” 洲错了意,带着一丝严肃靠近,“怎么了?有人勉强你做什么了?是章许溪。” “没,我没遇到不好的事。” 鹿然连忙摇头,自知瞒不住好友,“不是,我和许溪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来就认识。” “认识?” “嗯。” -- 下午的发布举办得顺利。 达成共识的洲和盛言闻没有再刻意避嫌,随心进行互动,加上隔天《『乱』世》终极预告的释出—— 两人的名字在热搜上就没有下来过,引得神秘的cp粉团体一再壮大。 距离首播只剩下三天间,剧组趁热铁给主演四人安排了上星台的综艺录制。 剧组的统一休息室内,离正式录制还有一段间。 有工作人员进屋,叹,“天呐,我听节目组的人说,录制门票早就被粉丝抢光了,在过道上加塞的临座位都被黄/牛炒到四五千块一张。” 宋莹莹挖了一勺难得放纵的雪糕,眼神示意,“你也不看看今天录制的都是那些顶尖帅哥?光我们剧组就出动三个。” 节目组今天要做的是影视cp主题,除了《『乱』世》里的两,隔壁还有两银幕cp。 嘉宾一多,门票的需求量自然就高。 即便节目组有心阻拦黄牛高价倒卖,可惜架不住粉丝愿愿挨的心。 “闻哥和洲哥的热搜从昨天到现在就没下来,外界都在说我们剧未播火了。我看外面来得好多人都是你们的……粉丝。” 工作人员将cp粉说得隐晦。 提着饮料进屋的小成接话,“我还瞧见溪哥的粉丝还做了花牌应援呢,觉女友粉众多啊!” 突然被点到名的章许溪抬眸,淡然一笑,“别趣我了,我哪里比得上言闻和洲。” 洲的视线轻易准了章许溪,带着点暗戳戳的兴趣,“许溪的女友粉多吗?” 洲章许溪的印象不错,想着方只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称呼是属于朋友间的随意。 只可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坐着休息的盛言闻顿眯了眯眼,看似不意的目光正透过镜子观察洲。 见方的视线真全神贯注地落在章许溪的身上,有些说不上的酸味在发酵。 许溪? 喊得那么亲近? 完全没注意到这点的憨憨见洲兴趣,立刻像个小喇叭上线,“洲哥,这你就不了解了吧?溪哥是唱跳爱豆出道,最吸引的就是女友粉。” 又有知情的工作人员接话,“啊,想年章师还是c位出道,『迷』得我们这群小女生分不清东南西北。” 章许溪没想到自己突然成了话题中心,无奈扶额,“你们别趣我了,初没那么夸张,这两年转型成了演员没做出实绩,这人气更排不上号。” 两人在剧组的手戏并不多,洲章许溪的了解并不全面,只是在听到‘爱豆出身’这种关键词汇后,忍不住玩笑的方式问—— “爱豆出身的话,纪公司是不是不允许合约期间谈恋爱?” “……” 谈恋爱? 盛言闻的目光从镜子里挪到了洲的侧脸上,心里更觉微妙不悦,这两人平日在剧组不见私下聊天接触,怎么今天就这么兴趣? 章许溪迎上洲的视线,没料到方关心这事。 不过,休息室里都是各自的工作人员,谈起来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嗯,爱豆出道纯粹靠粉丝的喜爱支持,背着粉丝谈恋爱就算塌房。公司在这方面把控得严格……” 章许溪顿了顿,说得收敛含蓄,“现在姑且算是事业上升期,暂考虑不到这些,你和言闻呢?” 洲卡壳,脸颊隐约发热。 没想到悄悄八卦到一半,话题又引到了自己身上来,不过快就发现是自己想到了—— 章许溪只是在追问和盛言闻在上升期的想法,并不是在试探们两人的关系。 洲迅速看了一眼盛言闻,含糊翻篇,“是,上升期还是得好好拍戏。”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自然没办法在众人面前承认。 盛言闻放下手里的水杯,发出不算重的一声蹭声,“你们聊,我趟洗手间。” 说话的语气平静,更没释放出什么低气压,但洲就莫名从方起身离开的背影里察觉出了一丝不劲。 “……” 洲的思绪已完全被盛言闻勾走了,犹豫了半天还是找了同款借口,趁着正式录制前的空闲间走了出。 洲找到了走廊尽头的独立洗手间,半扇门敞开着,像是没有人入内的样子。 大概是电视台内环境有高要求,独立卫生间的内部被清洁工理得光亮整洁,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薰气味。 洲卫生间的门开着,有些迟疑地上前两步,结果下一秒—— 盛言闻就从另外半扇关着的门后探出身子,迅速将拉了进,咔嚓,顺势上锁。 “……” 后背猝不及防地抵上了木质门,上方的净化循环器正在吹着冷风,察觉到冷意的洲了个小哆嗦,视线聚焦后就迎上了盛言闻的脸。 卫生间的顶灯在盛言闻的脸上下一片分明的光影,眸潭越发深邃,微微前倾身子,“我就猜到你来。” 洲意识到自己‘落入陷阱’,“盛言闻,你……” 盛言闻断的话,“你和章许溪熟吗?和的手戏多吗?” 洲一愣,“什么?” “刚刚喊喊得那么亲近,眼睛都快黏在身上了。”盛言闻倒也不拐弯抹角,只是越说,心里的酸意就越浓。 “你喜欢?” “……” 洲突然品出酸溜溜的味道,一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意外得知了好友鹿然章许溪深藏不说的心意,才借着机试探试探章许溪人,没想到边上的盛言闻居然惦记上了? ,刚刚故意离开休息室是为吃醋了? 洲见着盛言闻从未流『露』过的吃味表情,压下心底那点说不上来的雀跃,哼唧,“你想什么呢?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 盛言闻挑眉,带着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洲答非问,“你让开,别挡着我的路。” 盛言闻又『逼』近了一些,“不说?” 洲后撤仰头,门板的阻拦使得头上造型用的贝雷帽一歪,还是退无可退。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的气息有了纠缠的味道,比亲吻更让人来得缱绻心动。 洲终于还是慌了,伸手一挡,“言闻,马、马上就要录制了,外面说不定有人来找我们。” 不再是连名带姓,盛言闻被这声暗含撒娇求饶的称呼取悦,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嗯?” 洲心脏跳得厉害,两人的距离挨得太近了,再小声的语调都显得在调情。 盛言闻瞳孔深处晃出一丝暗芒,挑明,“我们现在这样面贴着面,像不像任妄和柏煜躲在小粮仓里的场景?” 也是这般呼吸相融,也是这般心动缱绻,更甚至也能浅尝辄止的亲吻。 “……” 洲听懂盛言闻的暗喻,失速的心跳停顿了一拍,偏头避开和方的眼神交汇,试图用平静掩饰失落,“哪里像了?” 盛言闻二话不说扣按住洲的下巴,将的视线重新带了回来,“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 洲莫名郁气,“然不像,我既不是燕追也不是柏煜,你更不是……” 盛言闻眼『色』微亮,轻笑一声,“怎么不继续了?” 洲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热意浮动,“你故意的?” 盛言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补全了洲未尽的话语,“是啊,你不是燕追不是柏煜,我也不是任妄。” 那晚的冲动亲吻是为分不清戏里戏外? 借口罢了。 就算洲真分不清楚,盛言闻也借机一次次地强调,让彻底分清戏里戏外。 盛言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轻笑喊,“洲洲。” 洲被这一声‘洲洲’喊得脸红心跳,只觉得自己的伪装、借口、掩饰在盛言闻面前全都无效化了。 洲郁闷哼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盛言闻瞧见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忍俊不禁,“洲洲,兔子急了不咬人?” 洲实在受不住盛言闻这一波接一波的暧昧试探,用推开,“……懒得理你。” 第122章 【初见篇】“你刚刚好凶”…… 电视剧《『乱』》的播原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突如其来的剧集泄『露』让整个剧组措手及。 即便制片方第一时间选择报案处理、控制盗版的传播,但是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 制片方凌峰算是有人脉和手段的,他通过蛛丝马迹查到这次的剧集泄『露』和这次的擂台方《醉里江山》有着逃脱了的关系。 这事关系到娱乐圈背后资本方的博弈, 是短期内就可以解决的。 好在《『乱』》处在边拍边播的模式, 泄『露』的剧集并是全部内容。 虽然期的收视率会受到影响,但只要保持节奏稳输出、剧『迷』和粉丝们的支持在,后续未曝光的剧情一会重新吸引会观众。 制片方让剧组主创安心待在横城拍摄, 至于网络上的舆论宣传暂时需要『操』心。 横城影视基地,夜幕降临。 时洲揣着新到手的剧本飞页, 头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边上的憨憨将剧情内容扫了一个大概, “洲哥,你真要演啊?这可是床/戏欸!” 时洲捏着剧本飞页的手微微用力, 瞪了家助理一眼,“有屏风挡着呢, 只是拍个光影而已。” 原着中,燕追受到了太皇太后的暗中施压, 得娶了萧家嫡女为后,结果在帝后大婚的这一晚—— 新后萧蓉儿在寝宫中‘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任妄。 燕追在任妄面终于失去了‘柏煜’层身份的伪装,两人借着红烛喜意、酒后冲动发生了关系。 这段描写在原着中被一笔带过, 但在万千读者的心目中—— 这场大婚是属于任妄和燕追的。 编剧钟南观新加入的这段戏份描写, 某种程度上算是弥补了书『迷』们的一个遗憾。 “钟老师, 原作者明确过这晚的妄追是发生过关系的, 也同意加入这段的剧本补充。”时洲顿了顿,“这几天资源被泄『露』,是得制造全新剧情的期待值。” 作为一个专业合格的演员,时洲然配合剧组的合理剧情需求, 横竖只是隔着屏风拍影子,播出后倒怕黑粉发散出难听的话。 过,让时洲纠结的点是—— 虽然播出后的内容只是隔着屏风的光影,但实际拍摄要上场的是他和盛言闻本人啊! 出道以来,时洲没有拍摄亲密戏份的经验,一想到待会儿要和盛言闻走形式上的‘赴云雨’,他就觉得脸烫得止住。 时洲深呼一口,“憨憨,你下午买来的酒呢?” “啊?” 憨憨连忙从包里拿出剩了大半瓶的酒,反问,“洲哥,你确要喝啊?” 今晚的整场夜戏都是围绕‘燕追醉酒’的状态拍摄的,时洲为了生理上的相似,所以在拍摄几场戏酌找了找微醺的状态。 至于现在为什又要喝? 第一是为了配合燕追在接下来这场戏里深醉的状态,第二是时洲想借醉意隐藏一下的真实神『色』。 要然,万一和盛言闻拍摄时憋住羞涩闹了个通红,他要要面子? “你懂。” 时洲从憨憨手里接过度数较高的白酒,克制着喝了一点儿,“有糖吗?” 白酒的度数高,多少带点酒味,他想让盛言闻闻到酒味后嫌弃。 憨憨听见时洲的需求,又从的百宝背包里掏出了一瓶矿泉水和一袋大白兔『奶』糖,“洲哥,给。” 时洲走到一旁漱了漱口,这才含着甜丝丝的『奶』糖看剧本。 新加的飞页内容并多,半段是已经出现在原着和剧本中的台词,后半段是笼统的动作要求,只可意会可言传。 又过了半个时,场务终于来喊了。 穿着大红喜服的时洲重新迈进拍摄片场,第一时间就被盛言闻的视线捕获。 盛言闻看见来人脸上的红晕,“很热吗?” 时洲看见一旁的导演孙琮,实话实,“喝了点酒,找找人物感觉,会影响拍戏的。” 孙琮反对演员以任何形式入戏,笑道,“你心里有谱就行,我看着你由内透到外的醉红状态挺好。” 他示意必要的工作人员向外清场,然后才看向两位主角,“这场戏加得有点突然,你们俩没问题吧?” 要是上回看盛言闻和时洲愿意拍隔纱吻,孙琮和钟南观也会联想加入这场戏。 盛言闻看向时洲,眸底含着一丝微光,“得看时老师愿愿意了,这场戏横竖看着都是我比较吃亏。” 后半句话,摆明了就是玩笑揶揄。 时洲骨子里的好胜心冒了个泡,“能和盛老师拍这种亲密戏份,我也见得吃亏。” 孙琮瞧见两人你来我往,嘱咐,“你们俩可别逞能大话,这场戏本来就靠光影呈现,要是束手束脚放,拍出来的效果可好。” “会的。” 他们都是专业演员,为了戏,没有放手脚一。 时洲和盛言闻异口同声,默契的回答莫名流转出一丝暧昧氛围。 孙琮意识到了什,看破破,“行了,就抓紧时间拍摄吧,这场戏的主导者在于任妄,燕追像是默许含蓄的一方,知道了吗?” 言下之意,就是盛言闻得主动点,时洲多是承受的一方。 “……” 时洲暗压一口,郁闷。 盛言闻将他的表情收入眼中,轻笑,“嗯。” … 为了减缓演员拍摄时的压力,‘床/戏’的部分刻意单拎出来拍摄。 时洲原以为已做好了准备,可在打板声骤然响起的一刻,他的心底是弥漫上了难以形容的紧张。 烛光映照着盛言闻的眼眸,深邃的,如同蛰伏许久的野狼,他捕捉到压在瞳孔深处的无措,由分地往『逼』近了一步。 时洲被眼人的场掌控,后撤半步跌坐在了床沿。 戴在头上的玉冠摘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千发丝在空中扬起缱绻的弧度,然后跟着时洲重重落进了柔软的龙凤被褥里。 “唔……” 盛言闻的大拇指按压在时洲的唇上,阻挡了他未曾宣之于口的惊呼。 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唇上摩挲,将微凉蹭出一片发烫的酥麻。 没等时洲彻底反应过来,盛言闻的吻就触了上来,隔着在作『乱』的大拇指,似有若无地轻蹭着、交换着濒临混『乱』的呼吸声。 时洲有种想要被亲吻的冲动渴求,无意间拽下了盛言闻穿在外侧的戏袍。 推拒眨眼间成了无声邀请。 盛言闻眼里闪过笑意,冲淡了任妄在他身上留下的份狂劲,“乖,别怕。” 耳畔缠绵,情丝缱绻。 时洲注意到了盛言闻喉结上的颗浅褐『色』的淡痣,看着它跟着身上人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克制攒动。 都是男人,天生可以领悟每一处情/欲的呈现。 “……” 时洲借着拍戏的名义,探上指尖打转,随即又仰头吻了吻。 然后,如愿看见了颗喉结痣明显地一滚,时洲得逞的笑容没来得及送出,盛言闻的眼神就骤然发了狠—— 他一手将时洲的手腕擒过头顶,一手禁锢住时洲的腰身,然后充斥着占有欲狠狠一撞。 “唔嗯!” 堆积在内的醉意瞬间炸,轻易跑出口的呻/『吟』却带着一丝『奶』糖的甜味。 时洲慌『乱』地想要阻止盛言闻的做法,可理智在一次又一次的虚假冲击下陷入崩溃,咯吱的木板入耳,得大脑无比晕眩。 知何时被松的双手主动勾扯住了盛言闻的肩膀,颈侧的枚胎记却又成了对方全新的攻击点。 …… 直到屏风外孙琮的‘卡’声传来,拍摄结束。 时洲的身早已经‘烧’得滚烫,连带着被醉意侵占的双眸都溢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盛言闻勉强压下股收住的冲动,将在发懵中的时洲揽到的怀中,“好了,缓缓?” “嗯?” 时洲勉强从情/欲和酒意的双重控制下挣脱出来,目光却敢往下瞥。 盛言闻瞧出他在冲动裹挟下的心虚,耳语,“挺精神。” 时洲脑袋轰得一下空白,此地无银百两地整了一下的戏袍。 他听到屏风外的孙琮导演确认无误,急忙忙地往外跑,一时间连拍摄回看都忘记了。 … 下戏时已经深夜了,漆黑的房车里静悄悄的,只有狭的浴室里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淋浴的水声刚停下,车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裹着浴袍的时洲从浴室里出来,随口应答,“进来。” 车门打,脚步声响起。 “憨憨,你怎……” 时洲随手点房车过道上的顶灯,转身的第一时间就没了声响。 来人是助理憨憨,而是盛言闻—— 对方已经脱去了戏中的红袍,但头套妆容没来得及拆卸。 时洲一愣,“你、你怎过来了?” 他才刚洗过温水澡,『露』在浴袍外的白腻皮肤透着可人的红,没来得及完全擦干的头发贴在额头和脸颊两侧,眼中带着一丝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看上去格外得招人。 盛言闻眸『色』微变,没有急着靠近,“导演一喊卡你就跑得没影了,待会儿我就要返回到象市里。” 如果出意外,下次见面就该临近杀青了。 时洲诧异,“今晚就回去?等明天出发吗?” “明天下午就有拍摄通告,连夜赶回去能睡个囫囵觉。”盛言闻解释了一句,慢步朝着时洲靠近,“听憨憨你在房车上,所以来看看。” 两人间的距离拉近,盛言闻就嗅到时洲身上的沐浴『液』的香。 “一下戏就忙着洗澡?” “拍摄喝了酒,热的。” 时洲心口一地解释,软乎的语中沾着未曾消散的醉意。 盛言闻的目光往下一撇,意有所指,“只是这样?我以为你冲凉是因为……” 时洲猜到了后半句话,任凭酒意冲动捂住了盛言闻的嘴巴,“别瞎!我没有!” 沾着凉的掌心触上薄唇。 盛言闻眯了眯眼,试探『性』地吸吮了一下。 好容易才冲凉压下来的燥热轰得一下又升了上来。 时洲尴尬地想要抽手,结果被盛言闻预判似地拢住了手腕,一眨眼,两人连搂带抱地跌靠在了后方的型软床上。 “……” 晕眩感卷土重来,镇压下的酒意次倾倒而出,偏偏胎记上的柔软被盛言闻娴熟地摩挲。 时洲轻颤一声,望着是长发造型的眼人,一时间思绪又『乱』了套,“任妄,别……” 盛言闻的爱抚骤然一停,他的胸膛微微欺负,从喉中溢出一声酸意的低语,“看清楚,我是谁?” 时洲早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错误。 只是他被酒意激出了一点『性』子,想看看两人在没确关系的情况下,盛言闻到底会因为吃瘪失控到什地步? 于是,时洲故意呢喃,“任妄。” “……” 盛言闻名为理智的弦重重崩断。 他扣住时洲的下巴『逼』近,却在即将接吻上偏头错位,瞬时攫取了枚惦记了很久的胎记。 『舔』舐、吸吮。 甚至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去啃咬。 疼意夹杂着受控制的酥麻,直冲四肢百骸。 时洲从未接触过这般刺激,息『乱』颤地躲避求饶,“盛言闻……言闻……” “唔,别啊……” 盛言闻失控的惩罚没有直接停下,而是确认能在胎记上留下印记后才肯作罢。 他重新对上时洲泛出水光的双眸,“看清楚,我是谁?” 同样的问题,带着凶意和掌控欲。 时洲软软地更了一声,敢玩笑了,“言闻,盛言闻。” “这下认清楚了?” 盛言闻的语缓和了下来,轻抚着可能带着疼意的胎记。 时洲没想着推,带着连都没察觉的点撒娇和委屈,“你刚刚好凶。” 盛言闻早已经明白时洲醉与醉的区别—— 像现在这样『性』子埋怨,足以证明刚才的言论多半是带着醉意的胡闹。 “得让你长记『性』。”盛言闻扣着下巴的手松了力道,眼中的情愫见淡去。 “时洲,洲洲。” “嗯?” “下次见面故意分清戏里戏外,我有凶的办法治你。” 第123章 【初见篇】“我愿意我也喜欢你”…… 因为剧本涉及到了内容和场景, 身为双男主的时洲和盛言闻不得不两拍摄,好两人发布会前就已经把想法说透了—— 拍摄间隙利用微信聊,微博等公开平台上的宣传也没避讳。 要知道, 这年头的娱乐圈的cp粉各有各嗑cp的技巧——正主没互动, 可以挖同款衣物、微博卡点的糖;正主有互动,那就是亲自把糖往嘴巴里塞。 时洲和盛言闻不同个剧组,反而互动更多了? cp粉们乐得找不到北, 加上《『乱』》每周六集的固定播出,不仅仅是剧内‘妄追’cp得到了无数剧『迷』们的支持, 就连诠释这角『色』的盛同样急速吸粉。 子一过去。 最初遭到资源泄『露』的《『乱』》由于续出『色』的剧情, 已经稳步回升了收视率,反倒是开始就耍无赖和阴招的家《醉里江山》剧组出了大问题—— 男主骆以程作为营销咖, 从剧集播出前就成了微博包月热搜的常客,本来就惹得一群路人网友们厌烦, 来又被爆出私生活滥交、被男金主包/养,一连串的花边新闻黑料洗都洗不干净。 这事闹出没多久, 《醉里江山》的投资方又纷纷爆出了偷/税、漏/税、财务造假等问题,一来二去,影响了整个剧组的拍摄停滞。 少了同古装剧的家竞争,《『乱』》的收视率开始一路飙升, 前景一片大好!而剧组全体这样的冲劲下, 终于迎来了最三的杀青倒计时。 盛言闻一进化妆间, 就见了一身素衣的时洲静坐桌前, 不到一个月,方的身形消瘦了不少,穿上戏服更是单薄得好像随时可以被风吹散。 “……” 盛言闻联想到剧中情节以及即将到来的戏份,心尖凝上一抹难以消弭的痛意。 说不上是任妄扎根灵魂深处的爱意扰『乱』作祟, 还是他本人心疼时洲的辛苦付出。 给时洲上完妆的化妆师先注意到了门口的盛言闻,连忙微笑招呼,“闻哥来了啊。” 原本还沉浸剧本中的时洲慢半拍转身,上盛言闻的双眸不自觉『露』出微笑,“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化妆团队的人员都很识趣,默不作往外走,将室内的空间留给‘许久未见’的两位男主角。 盛言闻靠近坐下,眉心微蹙,“瘦了多少斤?着比上次视频通话时还要瘦。” 开拍摄的这段时间里,两人总是拿着‘芝麻’和‘杏仁’当借口,下戏时只要有时间就能打上一小通电话,也算是忙里偷闲的一种默契乐趣。 时洲不确定,“十斤左右?” 盛言闻见这个数字,眉心蹙得更厉害了。 时洲的体型原本就是偏清瘦的,这十斤得耗多少精气神? “反正上镜符合角『色』形象就行,我没刻意节食瘦身。”时洲无所谓自己短期内下降的体重,又翻了翻已经标记慢慢的剧本,“燕追期的处境太难了,身边人走得走、散得散,心境很不好演。” 时洲习惯采用共情式入戏,拍摄时间一长,有时就容易沉陷进去、不出来戏,心理压力一大,拍摄节奏高强,自然容易掉肉。 盛言闻无奈,“等今杀青了,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补回来。” 时洲见‘杀青’两字,立刻『露』愁容,“下午杀青这关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得又是崔老师这样的老戏骨。” 盛言闻过完整剧本情节,自然明时洲这场杀青戏的难度—— 大厦将倾。 被太皇太设计到病入膏肓的燕追早已无力挽回这片江山。 西境、北岭起兵攻入皇城时,他决定了结自己微不足道的『性』命,以此作为帝王燕家留给下百姓最的忏悔。 受伤醒来的任妄快马赶进宫,却只能眼睁睁着挚爱死自己的怀中,两人甚至都说不上一句完整的告别。 “别紧张。” 盛言闻没和时洲交代过多的技巧『性』,只是用最肯定的态度告诉他,“你已经是燕追了。” 将近小半年的拍摄,他们和角『色』早已经融为了一体,比起‘演’戏,更像是他们和角『色』本身的告别。 时洲懂盛言闻的深意,眸底晃过一丝光亮,“嗯。” 不知道从么时候开始,他发现盛言闻和自己之间的很多思想、悟都是一致契合的,不需要可以磨合便能知到方。 这种特殊的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让从小习惯了独立的时洲到很奇妙。 盛言闻的目光从剧本上又落回到了时洲的脸上,认真低问,“还记得我们之前约定过么?” ——等到杀青脱离了角『色』,再想办法重新确认自己和彼此的心意。 时洲勾唇,“记得。” 其他早就有答案了,只是犹豫着不敢迈出那一步。 话音刚落,盛言闻的助理就找了进来,“闻哥,兰杰找你呢,说是新戏服改好了,让你赶紧去套上试试,别耽误下午拍戏。” 时洲见这话,跟着催他,“那你快去,别让工作人员等久了。” 盛言闻见他‘自家人’似的语气,应得愉悦,“好,等你今晚杀青了再聊。” “嗯。” …… 下午拍摄开始,和时洲料想得一样—— 人物的表情绪似平静,内心的颠簸和变化不止,接连三场大戏,导演孙琮的严格要求下反复揪细节点拍摄。 一遍、两遍、三遍…… 体力和情的双重透支下,内心情绪已经绷到极点的时洲最一场杀青中,意外又贴切完美释放。 直到孙琮喊‘卡’的那一刻,现场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受到他的情绪染,哭成了一堆泪人。 “……” 结束拍摄的时洲还沉浸角『色』中难以抽离,他没有及时去回放,而是助理憨憨的搀扶下跌靠躺椅上,全程麻木着『色』。 演员出不了戏属正常,何况还是身死这样的悲惨结局,工作人员们保持一致的默契,没有赶着时间去庆祝已经杀青的时洲。 时洲一言不发合眼靠着休息,直到慢慢从戏中抽离出来,他才深呼一口气去查自己的回放。 孙琮他的表现自然是满意的,查回放时也是一顿夸。 等到拍摄的片段拍摄完毕,时洲才知觉环视了一圈,“孙导,言闻呢?” 孙琮见时洲的称呼和语气,心知肚明笑了笑,“刚刚出不了戏的何止你一个?我言闻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时洲一怔,“……嗯?” 他一直都知道,盛言闻是很难把控自身和角『色』情绪的人,方能塑造好自己的角『色』,也能喊‘卡’快速抽离。 “小洲啊,你把大家都带入戏了。” 孙琮欣慰拍了拍时洲的肩膀,低提醒,“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任妄失去挚爱,这会儿言闻恐怕好受不到哪里去。” “……” 时洲眸『色』微变。 不知怎么,他突然很想要现就到盛言闻,“孙导,我先离开一下。” 孙琮得明,点头,“行,这突然下了小雨,庆祝杀青的事情迟点再说。” “嗯。” 时洲向小成确认了盛言闻的位置,独自撑伞抵达了方的房车,虚掩的车门是小成离开前特意给他留好的。 “……” 时洲迟疑了一瞬,还是直接推门踏了上去。 还穿着戏服的盛言闻就坐车窗边,被雨打湿的发丝凌『乱』黏他的脸颊两侧,薄唇淡得乎没有血『色』,他随意搁靠桌板上的双手沾着‘鲜血’—— 那是燕追任妄怀中死去时留下的。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砸响,盛言闻却没有理会,只是神『色』痛苦闭着眼。 “……” 时洲原以为自己已经挣脱了剧情,但见盛言闻脆弱挣扎的这一刻,心中的酸涩和不舍以成倍的姿态席卷而来。 燕追死了,解脱了,而他跟着杀青了,可戏内戏外的绝望并没有终止。 时洲忍不住靠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言闻,你还好吗?” 见脚步的盛言闻缓缓睁眼,『迷』茫中夹杂着难以遏制的痛苦,他望着近咫尺的时洲,内心压抑的情愫仿佛骤然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盛言闻将时洲拽搂进自己的怀中,不管不顾深吻了下去。 “唔。” 时洲慌『乱』闷哼一。 本就不坚固的牙关被盛言闻蛮横撬开、搅弄。 不再是拍戏时的隔纱吻,也不是醉酒的浅尝辄止,盛言闻将他紧紧锁自己的怀里,似渴求、似安慰、也似无措吻着。 时洲察觉到他慌『乱』的带着轻颤的气息,终究还是默许了这个来意不明的吻。 他勾住盛言闻的臂膀,上抬的指尖没入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安抚着,被纠缠的口中溢出含糊的安慰。 “言闻……” “我、我这儿。” “没事的……已经、唔,已经拍完了。” 窗外的雨慢了下来,没了令人不安焦躁的急响,反而是轻轻巧巧滋润人心。 盛言闻的动作终于温柔了下来,他微微扯开距离,着时洲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颊、泛着水雾的双眸,彻底挣脱了那种绝望深渊。 “……” 重获空气的时洲喘得很急,手脚软得压根不知道往哪里摆,曾经信誓旦旦强调的‘接吻经验’,这一刻化为了谎言的泡沫。 “时洲,洲洲。” 盛言闻带着爱意喊他,都到了这一步,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薄得不能再薄了。 时洲更了一下喉结,带着一丝不确定,“盛言闻,你出戏了吗?我、我不是燕追。” 他来,刚刚那个吻是属于任妄和燕追的,是任妄绝望下挣扎出的爱意,并非属于他和盛言闻。 盛言闻蹭了蹭他的鼻尖,“我知道。” 时洲有种说不上的微妙惆怅,“盛言闻,你得清吗?” “么?” “你喜欢时洲,还是喜欢燕追?” “你要清楚,我是时洲,那个能像现这样牵动你着情绪的燕追已经永远留戏里了。” 时洲早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但他内心深处还是藏着一份不可言说的恐惧,“你别把我当成其他人。” 时洲不想成为角『色』的影子,更不愿这辈子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盛言闻敏锐察觉出时洲的恐惧,毫不迟疑回应,“时洲,我得清,能牵动任妄情绪的人是燕追,但能牵动我情绪的人一直是你。” “我知道现开口,可能没办法及时证明很多事情,或许也摆脱不了‘因戏生情’这样的说辞。” 盛言闻伸手抚上时洲的脸颊,“我曾经无数次脱离《『乱』》的角『色』去认真思考我你的觉,每次答案都是一样的——” 时洲呼吸微凝,“答案是么?”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这份喜欢超越了我以往所有的构想和计划。” 告来得直而果断。 盛言闻把自己毫无遮掩的情动摆时洲的前,“我的『性』子一旦认定就不回头,我不想强迫你做任何人,所以把选择权交给你。” 时洲一直没说话,仿佛确认这一切真『性』。 直到盛言闻郑重其事问他,“时洲,你要不要尝试着和我交往?” 时洲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问,“……可以吗?” 他没有盛言闻那样的家,撇去演员这层身份更无光环,甚至还藏着一段不被外人所知的身。 盛言闻带着点少有的忐忑,“我说可以,那你愿意吗?” 时洲捕捉到他的细微神『色』,终究渴望战胜了顾虑,“……盛言闻。” “嗯?” 时洲轻而坚定,“我愿意,我也喜欢你。” 盛言闻二话不说追吻了上去,时洲一下子就紧张得『迷』『迷』糊糊了,只能发出乖巧的呜咽。 盛言闻蹭去他眼角的水光,好心情打趣,“不是说有接吻经验?” 时洲见自己拙劣的谎言被戳破,骨子里的好胜心让他换了种办法承认。 他主动贴了贴盛言闻的唇,带着点小羞涩,也蕴着点小期待,“你、你以多教教我,我就有经验了,不行吗?” 盛言闻重新吻了上去,将回答付以际行动。 没有经验,他们一起累积。 即便才刚刚开始,但盛言闻就是有信心—— 他们会从喜欢到深爱,从深爱到相守,从现到未来,再到一辈子。 第124章 【年少篇】“糟了” 福市的夏天, 空气中总是带着一股化不去的『潮』湿热气。 作为近开始发展的海滨旅游城市,从下午三四点开始,地标的白银大沙滩上就堆满了前来玩乐的游客。 沙滩最外围因此聚集了很多小商小贩, 就等着游客们上门光顾花钱。 摄像摊位的老板百聊赖地躺在座位上, 摇着蒲扇、喝着冰冷饮,没多久,就听见一乖巧的招呼, “郑叔,来客人了!” 中老板立刻抬眼, 见时洲将一对轻夫『妇』带到了摊位前。 时洲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短t, 过长的头发稍稍挡住了面容,偏瘦的身形让看上去像是一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 时洲压住眸底的光亮, 只是捏紧了随身携带的广告牌,“郑叔, 这对哥哥姐姐要骑小白马拍照!” “好咧!” 郑叔一听见生意上门,立刻来了精神, “双人骑白马拍照,三十元,可以骑十分钟,会免费洗一张照片, 送三张电子版。” 这对轻夫『妇』早在时洲招揽时就了解过价格, 答应得很畅快。 时洲眼见着们给老板交了钱, 心满意足地继续拿着广告牌去招揽新一波客人了。 轻女客人瞧时洲跑远, 好奇追问,“老板,这孩子和你什么关系啊?亲戚吗?怎么这么小就出来招揽客人?” “哪门子亲戚?十一二岁了吧,拿钱做事而。” “这才么点大?”男客人蹙眉, 随口玩笑,“老板,你这可是雇佣童工啊?” 老板从牵出系在摊位后的小白马,连忙解释,“哎呦这位小兄弟,你瞧你说哪里的话?我哪里敢啊,这孩子是附近福利院的,懂事得早。” “主动跑上来说帮我招揽客人,想要攒点小钱,我看着可怜懂事,所以才答应的。” 老板顿了顿,说得话七分真三分假,“招来一个人给五块钱呢,我这养马拍照也费钱呢,小本生意只当成献一份爱心了不是?” 轻夫『妇』听见这话,都没反对多问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是福利院没爹没妈的孤儿呢? … 跑远的时洲完全没听见老板和客人的讨论,白银沙滩景区的关闭时间在傍晚五点,得趁着景区关门前多招揽几波客人。 “你好,哥哥姐姐,要尝试一下骑马拍照吗?也可以单独拍摄旅游照片……” 沙滩上喧闹不断。 时洲的招揽轻易淹没在其中,得到的拒绝总比成交多,牵着马匹、带着客人拍照的老板路过,别表面地给予了几鼓励。 与此时,一个坐在遮阳棚下的小男孩捧着冰镇椰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妈妈,哥哥,你们看,那里也能骑马呢。” 正在拿湿巾的温如兰顺着小儿子的目光看去,笑了笑,“你们兄弟想玩吗?迟点让爸爸带你们过去。” 穿着度假背心短裤的盛越泽摇了摇头,看着从刚才起就不说话的兄长,“我才不想玩,这匹小白马看着瘦不拉几的,还是哥哥的百奥好看!” 盛家夫『妇』有意培养的个孩子—— 就像大儿子盛言闻从小就学习马术,去起还有了专属的竞赛马和跑马场。 盛言闻听见爱马的名字,总算有了点反应。 目光搜寻着家弟弟口中的小白马,除此之外,还注意到了边上那个正忙着马招揽生意的小女生。 不过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边上的盛越泽有点小少爷的脾气,小小纪说话也不经过大脑,“这马一看就不如百奥值钱,肯也跑不快,养它做什么呢?” 百奥是纯种的荷兰温血马,单匹就要五六位数。 “越泽。” 盛言闻不赞地蹙了蹙眉,看向家弟弟教育,“任何事物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不能这么『乱』比较。” “百奥陪着我比赛拿冠军,是它的价值,那匹小白马每天在沙滩上背人赚钱、养活摊主一家,那也是它的价值。”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那个小女孩帮家里人赚钱,你还在捧着椰汁喝,谁有价值?爸爸妈妈养你做什么?” “……” 盛越泽被家兄长的一番话堵得愣愣的,差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似懂非懂地憋出一句,“哦,我说错话了。” 温如兰含笑给个儿子一人递去一张湿巾擦汗,并不参与这场小男生之间的讨论—— 个孩子相差了不到四岁,但脾相差了一大截。 盛言闻少老成、思想成熟,事事都要求做到最好;盛越泽整天调皮好动,骨子里的小少爷做派那是一顶一得厉害。 很快地,盛丛云就从外围走了来,“联系上司机了,在西出口等我们,既然言闻不喜欢这地方,那我们就早点别墅吧。” 每暑假,盛家一家四口都会选择出国度假。 盛丛云初在好友的怂恿下在福市买了套海边别墅,想着趁机过来玩玩,没想到大儿子表面配合,实则游玩兴趣度一点儿都不高。 “我让保姆阿姨买了当地的海鲜,晚上做给你们尝尝?来到来了,最多待个三天,咱们就海市。” “好。” “走吧。” … 眨眼就到了五点半。 在景区广播的通下,沙滩上的游客都经散得差不多了。 时洲将身前挂了大半天的广告牌摘下,小却清晰,“郑叔,我今天拉了六个客人。” 收摊的老板将马牵了过来,“道道,不会缺你的。” 时洲当即被眼前的小白马吸引了注意力,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马匹,带着一点微弱的渴求,“郑叔,现在没客人了,我可以骑一下吗?” 老板听见这话,玩笑应,“你要想骑马,那就得拿今天的工钱来抵。” “……” 时洲一听见这话,立刻收起了那点渴望念头。 老板从小挎包里拿出三枚硬币,“一个客人五角,六个客人三块,是吧?” 三枚硬币丢入时洲的掌心,发出轻微的撞击。 时洲浅笑了一下,“谢谢郑叔,那我以后还能来吗?” 老板答应得畅快,“可以啊,你有空随时可以来。” 送上来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得到意地时洲攥紧手中的硬币,又『摸』了『摸』小马有点粗糙的『毛』发,想象着坐上去的模样。 “行了,我家了,你也抓紧时间去吧。” 老板费力上了马,作为代步工具一摆一摆地家去了。 时洲牢牢捏着手心里的三枚硬币,快步顺着沙滩沿岸走,福利院和这儿隔得不远,个街区就能到。 今天院长有事不在,否则不敢偷偷跑出来,这会儿必须赶在晚餐前去。 走着走着,时洲突然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顺着源看去—— 一位挽着头发的中女人正迎着海风站着,步伐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这个猜测成型的那一秒,中女人就猛得往后在沙滩上一栽! 时洲快步跑了上去,努力搀扶起对方,“阿姨,你没事吧?” 海风吹起的发丝,『露』出那张精致又好看的面容。 “……” 中女人骤然间在了原地,泪眼中显出一丝不敢置信的微妙震惊,未出口的谢谢演变成了喘不上气的低颤。 时洲瞧见她的状态,不太确地撤了手,“你等一下!” 忽视了中女人迟了一拍的挽留,朝着沙滩外围的小摊跑了过去。 等到时洲拿着矿泉水来时,中女人的身边经多了一个差不多纪的男人陪伴。 看样子,像是一对出来度假的夫妻,只是不道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中男人将的妻子搂在怀中,低安慰,“可芩啊,我们得学会接受现实,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然小昼……” 话还没说完,的余光就注意到了时洲。 “……” 时洲将买来的水递了过去,对这对陌生人小心释放着的善意,“叔叔,我刚刚看阿姨好像不舒服,买、买了瓶矿泉水。” “……” 时仁清一愣,目光落在时洲的脸上缓不过神。 等到怀中的楼可芩反应过来时,时洲经赶时间离开了。 -- 晚上八点,洋风福利院。 一楼大厅里坐满了各个龄层的小朋友,不算大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动画片,每晚半小时是们一天中为数不多的欢乐期盼。 鹿然悄悄溜寝室,果然在角落床边发现了好朋友的身影。 “小洲!” 时洲迅速且警惕地转过身,看清是好友时才暗暗松了口气。 鹿然关门跑到的边上,交流秘密,“你今天跑出去,赚了多少钱啦?” “三块。” 时洲掏出仅剩的一枚硬币,“路上遇到一个身体不舒服的阿姨,我给她买了瓶水。” 鹿然可惜,“啊?” 时洲也有点心痛那辛辛苦苦赚来地块钱,但那会儿实在不好意思找对方要来。 打开款式经老旧的小书包,从中拿出一个干净杯子和小钱包。 小钱包里经有枚硬币了,加上今天新得的,好在还是攒下了三块钱,购买一瓶杏仁『露』! 鹿然是第一次见时洲这神秘小包里的宝贝,没想到居然只是一个空瓶子,“小洲,你留着这杯子做什么?” “没做什么,攒着以后卖钱。” 时洲垂落的眼眸钻出一抹眷恋,将钱和瓶子全部放进老旧的小书包,然后躺在了床上。 累了一天,经洗漱完的想要早点睡。 鹿然对大厅里的动画片没兴趣,干脆也脱下鞋子躺了上去。 人的关系很好,小床铺都是并在一块睡的。 “小洲。” 鹿然扯了扯的小毯子,忍不住挨着好友,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思绪泛酸,“明天是我生日呢。” 比起福利院里的其人,鹿然是属于父母车祸丧生又亲戚领养,才被警方转送进福利院的。 记得的生日、记得父母生前的职业、也记得以前的一切。 “明天?” 时洲一愣,侧着看,“你怎么不早说?” 鹿然侧着和面对面,想得很开,“说了也没啊。” 洋风福利院的条件不算好,别是近三个月,们在吃食上简略了很多—— 并不是院长刻意苛待,而是真的没那么多钱给孩子们改善生活,听说今天院长离开福利院,就是奔着借钱、拉资助。 时洲问,“明天你生日想吃蛋糕吗?” “我想吃橘子。”鹿然答,杏眼里泛起微光,“要不,我明天生日愿望就许这个?” 以往福利院里还会每周发一次橘子,现在连橘子都经好久没发了。 时洲忍不住笑开,“哪里有人生日吃橘子的?我看你就是嘴馋。” 鹿然跟着扬唇,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秘密,“小洲,你长得真好看,多笑笑就好看了,比我以前在电视里看的儿童演员还要好看。” 话音刚落,一楼大厅里传来了低龄孩子的哭。 哭着喊妈妈。 这在福利院里是很常见的动静。 “……” 鹿然眼底的光亮悄悄熄灭,往小毯子里缩了缩,“小洲,你想你妈妈吗?” 时洲察觉出鹿然压抑的哭腔,不着痕迹地往身边挪了挪,语气淡淡的,“不想,我很早记不得她的样子了。” 鹿然道开了一个不好的话题,蜷缩着不说话了。 身上的小毯子是进福利院是一并带来的,日子长了,以往浓郁的关于‘妈妈’的气息会渐渐消失。 即便这样,鹿然依旧拿它当宝贝。 就像时洲的宝贝是那个小书包和空瓶子。 孩子的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没多久,鹿然就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小洲,我困了,晚安。” “晚安。” 等到确认鹿然睡着,时洲才悄悄翻了一个身,打开角落里的书包拉链,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里面的塑料杯子。 即便小心珍藏,杯身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很脆。 ——等杯子里的杏仁『露』喝完,妈妈就来带你家。 ——小洲,你想你妈妈吗? 这杯子早晚会变脆变碎,然后当成一堆垃圾被丢弃。 而论有多想记忆中的妈妈,对方也永远不可能来带家了。 -- 次日下午,顶着太阳的毒辣炙烤,鹿然正『迷』茫地跟着时洲走着。 “小洲,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啊?我们走了很久,待会儿去『迷』路了怎么办?” 们是趁着午休的时间偷溜出来的,这会儿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 “看,到了!” 时洲指了指前面过分气派的别墅区,低说,“我上次跟着厨师伯伯来码头的时候路过的,里面种了好多果树,各种都有。” 鹿然远远地瞧了眼,发现别墅区内的绿植果树确实很多,“不能『乱』摘吧?” “这些房子是有钱人度假住的,那些种在别墅院外的果树们都不摘。” 时洲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块钱,“这点钱在水果店买不了,我们进去不多拿,如果有橘子的话就换四五个给你吃。” 虽然鹿然的纪比时洲大了点,但向来习惯听从好友的安排,一想到橘子的酸甜味,立刻点头,“好,我们不多拿!” “你一个我一个,小洲,等我赚钱了我也给你弄。” “好。” 时洲避开正门保安,悄悄带着鹿然走到了偏角的围栏处,们身形都小,能从宽敞的栏杆缝里挤过去。 人相继钻了进去。 这块别墅区的占地面积不小,前后排的独立层半的别墅错开,顺着柏油路往前走就是私人海滩,挨家挨户还带花园和泳池。 鹿然感叹了一句,“我家以前也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只可惜,后来鹿家夫『妇』的事业受到了创,亏得血本归,夫妻人想要到福市新打拼起步,结果偏偏天不遂人愿出了意外。 时洲难得打趣,“原来你以前还是小少爷。” 鹿然的心绪低落了一瞬就被时洲拉了来,红着脸,“才不是。” 外围柏油过道的侧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果树,地上掉了许多熟透了的果子,一不散发出然的香甜味。 鹿然有些可惜,“那么好的果子都没人吃。” 时洲朝四周看了看,“你还是要吃橘子吗?” “嗯!” “那我们找找。” 这片只是有钱人家的度假别墅,常住户不多,人只搜寻了一会儿,眼尖的鹿然就发现了橘子树。 “小洲!这家有!可是好像还没熟啊?都是青『色』的。” 橘子的成熟期在每秋冬季,现在只有少部分的早橘,只是们个孩子对这些事物不太懂。 “鹿然,那边有个半泛黄的。” 时洲指了指树高处,“我爬上去看能不能够得着。” 鹿然担心摇头,“别了,太危险了,我们吃别的吧。” 时洲骨子里的好胜心涌出,“没关系,我试试。” 说着,就踩着树枝往上爬。 好在橘子树的枝干够牢固,时洲的体也偏轻,在一堆青『色』的橘子里找了颗泛黄的,轻笑着递给好友。 “接好了,我现在下去。” 站在高处的时洲刚准备下树,视线却透过枝丫注意隔壁一幢别墅后院的况。 “……” 一时间,时洲动作停顿。 捧着橘子的鹿然仰头,“小洲,怎么了?” 时洲神『色』中显出一抹少有的慌张,“糟了!” 第125章 【年少篇】“待会儿可别哭”…… 早上的阳光透『射』进了落地窗, 干净整洁的餐厅里还洋溢着早餐的香味。 收拾妥帖的温如兰看着还坐在餐桌前的大儿子,追问,“言闻, 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海洋馆了?” “嗯, 不去了。”盛言闻喝了一温水,“你们带越泽去玩吧,不用担心我。” 前年出国游学时, 盛言闻就和同学们去过海洋世界,既然都是大差不差的人造旅游景致, 他不再去第二遍。 “孩子不去就别勉强了。” 动替妻儿拿着随身背包的盛丛云下了楼, 边上还跟着一个兴奋不已的小儿子盛越泽。 “言闻,我们带弟弟就去玩一个上午, 海洋馆离得近,一点钟就回来。”盛丛云把情交代清楚, “冰箱上有保姆阿姨的电话,午餐可以让她给你安排。” “知道了。” 盛言闻一点儿没有被丢下的不悦, “你们玩得开心。” 盛丛云和温如兰对视一眼,对于这位大儿子,夫『妇』人一直『操』心甚少,“行, 有打电话, 我们就先带弟弟去玩了。” “好。” 屋门应声关上。 盛言闻将剩余的点温水喝完, 回屋抱着笔记本电脑, 随点开了一部评分较高的电影。 盛家在华娱影视化产业里称得上大头,盛言闻小耳濡目染,对影视方向有所涉猎。 曾经还有制片人向盛丛云建议,可以让盛言闻小就进入影视行业练练—— 毕竟自家公司不缺资源, 他又长着一张俊脸,不进圈实在可惜。 这还没盛丛云斟酌出个一二,盛言闻就替自己抢先拒绝了。 在他看来,在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 他现在年纪尚轻,并不具备完全把控选择的,就不应该过早进入一个圈子。 何况,靠家里的资源算什么本?只要他,有朝一日照样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 电影分为上下部,盛言闻看完后已经过十一点了。 他不愿打电话麻烦保姆阿姨,随冰箱里找了一点可即食的食物垫了垫肚子。 屋外阳光正好,庭院里的泳池泛着粼粼的波光。 盛言闻打开后院的门窗,一股子果香顺着清风透了进来,闻着格外令人舒心。 时间慢悠悠地晃过。 得益于庭院绿植和遮阳设计,饭后消食完毕的盛言闻突然涌上一点游泳的冲动。 他进房间换了衣物,简单热身后就下了水。 还没盛言闻在泳池里活动开来,他就听见庭外传来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隐约还夹带着几句含糊的交谈声。 “……” 盛言闻目光搜寻着声源,下一秒,眼尖的他就看见了庭院外正忙着爬树的身影。 白『色』t恤、短裤拖鞋、长发,以及即便在树荫里都显得白嫩的小胳膊小腿。 “……” 待在泳池的盛言闻目光微顿,没由来地浮现出一个不适宜的法—— 哪里来的小女孩这么野? 居然敢直接爬树? 很快地,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摘橘子。 别墅区内的果树都是物业管理栽下的,比起摘来食用,更像是一种环境装饰。 盛言闻实在没料到,自家庭院外的果树居然还有人惦记?这小女孩是偷溜进来的?还是隔壁哪户人家的? 盛言闻眼『露』出一抹光亮,觉得有意思,但他没有出声打断。 免得对方一个惊吓,不小心树下摔下来受伤。 下一秒,原本沉浸在观察的盛言闻神『色』骤变—— 也不知道是不是热身过少的缘故,他的左小腿突然猛地抽筋! 深处泳池央的盛言闻极维持平衡,要往岸边游去,但架不住越来越剧烈的抽痛,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失去了平衡往水底沉。 憋气的时间再长,也会有竭的时候。 大量的水鼻呛入,刺激让盛言闻挣扎的幅度慢慢变小,意识朦胧间,他只觉得边上响起一阵入水声。 再然后—— 有人紧紧拖拽住他的胸膛,努将他往泳池边上托。 求生的意识让盛言闻暴发出了气,在一阵混『乱』的水花声后,得到助的他已然趴靠在了泳池边。 “……” 呛水的辛辣让盛言闻无法控制地咳嗽起来,大脑更是晕眩得厉害。 身后又有水花声响了起来。 救他的人泳池爬了起来,说话声带着费的颤抖,“喂,你没吧?” 盛言闻要看清对方的长相,结果室内另一头船来了盛越泽归家的兴奋声,“哥,我们回来啦!” “……” 盛言闻的目光刚触及到身后人滴水的发丝,对方却突然慌张地往庭院外面跑。 他借着栏杆上的花纹雕饰当踩点翻越过围栏,似乎没踩稳直接摔下树,顿时发出的闷声。 盛言闻根本来不及去追,屋内察觉到不对劲的盛丛云就跑了出来,“言闻,你这是怎么回啊?” 温如兰也吓了一跳,“咳得这么厉害,是游泳呛着了?” 盛言闻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危险情况,任凭平时再成熟,这会也有点示弱,“爸,我左腿抽筋了咳咳……” 盛家夫『妇』听见这话,立刻上帮忙。 一段时间后,盛言闻才种呛水的窒息彻底缓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他里捧着一杯热水,嗓音还有些沙哑,“可是热身没做好,下水没多久就抽筋、呛了点水。” “这哪是呛了点水呀?” 温如兰心有余悸,更自责自己没做好‘妈妈’的务。 她总觉得盛言闻心智成熟,差点忘了对方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盛言闻接着说,“有个小女孩下水把我拖上来,可是你们回来的动静吓到她了,又庭院边翻栏杆出去了。” 盛丛云有些惊讶,“你说有个小女孩救了你?” 盛言闻点头,“看身形估计只到我肩膀这里,大概十岁左右吧。” 他没看清对方的长相,凭着白t恤和长发只知道是刚刚偷摘橘子的个人。 盛丛云作为一家之,分得清轻缓急,“我联系了医生,你呛了水还是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盛言闻欲言又止,“爸。” 盛丛云明白他的心思,“你放心,我会向门卫保安询问情况,看看不监控里找出来,今天多亏了人家小姑娘,是得好好谢。” “嗯。” 盛言闻也是这个法,“嗯。” 只可惜,他们后没有找到个救他的小女孩—— 对方不是小区住户里的孩子,正门的监控里没有拍到,似乎是别的渠道偷溜进来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被盛氏夫『妇』视为‘不安全’的福市别墅,他们一家子再没去过,而盛言闻渐渐将这场『插』曲落在了记忆深处—— 直到今晚在饭桌上,温如兰将这件往挖出来说给时洲听。 … 装修低奢的卧室内。 吃饱喝足的芝麻和杏仁已经抱团入睡了。 时洲拿着盛言闻新给他搬出的相册,凭借着零星半点的记忆翻到其一张,“对,就是这张,我之前看的时候就觉得眼熟。” 盛言闻仔细瞧了瞧照片上的自己,“好像是次在福市别墅里拍的。” 时洲拿出张照片,仔细看了看。 当年太着急太慌『乱』,他没看清时盛言闻的长相,脑海只有个模糊的在水下的印象。 盛言闻将时洲圈在自己的怀里,忍不住追问,“洲洲,当年个人真的是你?”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去问鹿然。” 时洲侧身看他,进一步补充,“翻出栏杆的时候没在树枝上踩稳,还摔了一跤呢,左边肩膀到臂这里被树枝划了长子,浑身又湿透了……” 回到福利院时,他压根就没办法解释糊弄过去。 时洲起当年场意外小『插』曲,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小到大,院长阿嫲就骂过我一次。” 盛言闻眉心溢出心疼,不自觉『揉』了『揉』时洲的肩膀,低头在他所指的臂部位落下一吻,“疼不疼?” 时洲回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早不疼了。” 盛言闻越越觉得奇妙,“洲洲,我当然信你说的话,只是很意外我们的缘分么早就开始了。” 当初要不是时洲翻进来救他,说不得出大了。 在娱乐圈和时洲‘新’相遇,后来听说对方不会游泳,盛言闻完全不可把者联系到一块。 时洲将照片放回到相册内,突然起了一件好玩的,忍不住笑倒在盛言闻的怀里。 盛言闻不明所以,“笑什么?” “我要是说了,你不准说我分不清戏里戏外。”时洲提前预告了一声,这才解释自己笑意的由来—— “我觉得孙琮导演挑人的眼光很准,你这不就和任妄更像了?人家小时候把柏煜当成小姑娘,你居然也把我当成小女孩?” 盛言闻听见这声比较,笑叹一声,“怪我眼拙,要是早认出来你是男孩子,当初再认真找找,说不我们早该该认识了。” 时洲挑眉,“会儿认识做什么?” 盛言闻打趣,“领回家当童养媳,行不行?” “得美。”时洲哼唧声,“不过,就算你当初找到福利院,估计我们也见不着了。” 因为在这件发生后的第二天,时氏夫『妇』就根据时洲天蓝『色』t恤上的‘洋风福利院’的字眼找了上来—— 再后来的成长遭遇,时洲不说,盛言闻同样明白。 盛言闻将有些的相册放回到床头柜上,不让时洲的思绪跑偏低落,“现在见着了,还抱在怀里。” 时洲再度笑开,“嗯。” 因为这件突然揭开的年少回忆,他心里的眷恋又跟着加深了一分。 时洲调整姿势勾住盛言闻的臂膀,蹭着亲吻又软乎乎地撩拨,“老公,给我吧。” 盛言闻追吻了上去,提前安抚,“待会儿可别哭。” “唔嗯。” … 人闹得早,睡得却迟。 到折腾收拾完、新躺在床上时,已经是凌晨点了。 时洲困得几乎快睁不开眼睛,盛言闻将他搂在怀里,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时洲不说话,依赖着往他怀里挤了挤。 盛言闻起爱人在回忆里提到的小白马,干脆做了安排,“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带你去跑马场玩玩?” 时洲小时候就喜欢马,当初在《『乱』世》剧组骑马拍摄的经验又不算美好,与其计划着安排,还不如临时决—— 眼下《商猎》的拍摄行程过半,剧组全体收获了三天假期,明天还可以再放松玩玩。 时洲慢半拍地回味过来,低低地笑了声。 他知道,爱人是把自己随一提的少时遗憾记在心里了。 累得合眼的时洲胡『乱』亲上盛言闻的下巴和嘴角,声线带着一丝后的哑,“好啊,听你的。” 盛言闻拉起他的,在无名指的戒指上吻了吻,“晚安。” 时洲的思绪快沉到梦境里了,鼻音哼哼,“……老公晚安。” .... 第126章 【异国篇】“我不想让你哭”…… 时洲从浴室出时, 刚过十一点,他坐靠在床上,身心无一不感到疲惫—— 自从时仁清确认患病到现在, 已经大半年, 而楼可芩因为丈夫患病变得患得患失,情绪极度不稳定。 为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时洲从一开始的国内外的两头兼顾, 到后的几番犹豫之下,终于还是决定暂时停下业、回到国外照顾父母。 时洲环视着卧室内再熟悉不过的摆设, 不自觉地叹口气。 曾几何时, 他将时氏夫『妇』予的一切视为自己的新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现在的他对的一切再无半点归属感。 时洲看向一旁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起打开微信。 置顶的微信是盛言闻。 自从开启异国生活后, 两人日常的维系大都依靠微信。 微信页面重启,聊天框内弹出半小时前就发的消息——洲洲, 顺利到家?记得我回消息。 “……” 时洲一愣。 开车回家那会儿正好手机电量耗尽,原本想借着充电的功夫快速冲个澡,但因为实在累,以改为泡澡缓解一下疲劳。 想到思绪累到停顿, 差点忘记回复盛言闻。 时洲暗怪自己一声, 下意识地准备拨通视频电话, 却在按下拨通键的那一刻止住冲动—— 要是记错, 盛言闻今天要拍摄新剧定妆照,万一打搅到对方工作怎么办? 思绪游离的瞬间,微信的屏幕就发生变—— 盛言闻主动弹的视频聊天的通话请求。 时洲眸『色』微亮,一刻儿都不带犹豫地接通。 在短暂的反应后, 屏幕就出现盛言闻的俊脸。 “到家?”盛言闻注意到时洲的背景,神『色』立刻缓和下,“刚刚怎么我回消息?害我悬着心。” 声线经过电设备的晕染入耳,有种介于熟悉和陌生之间的微妙感。 时洲『露』出意,暗含一丝撒娇,“手机电,刚刚泡澡就忘回,我正准备打电话你呢,想到我们么心有灵犀。” 简单一句话,盛言闻唇侧的弧度就跟着扩大。 时洲看不清盛言闻的背景,一边拿出蓝牙耳机,一边询问,“你是在哪?我看小成发到群的通告,你今天不是要拍摄定妆照吗?” 自从《『乱』世》结束后,盛言闻立刻接宋辉导演的谍战剧《断崖》,上个月才上星播出,目前的收视率正在稳定攀升,有望实现人气和口碑的双丰收。 除忙碌新剧宣传,盛言闻前段时间又揽获名导庞隆的欣赏——对方手上的灾难题材的电视剧项目筹备整整两年,如今邀请他出演剧的核心男主。 面对优质的剧本和团队,盛言闻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接下。 时洲是道的,眼看着盛言闻的业步步高升,远在海外的他同替恋人感到开心。 “刚到剧组准备的酒店,下午才开始拍摄。”盛言闻时洲环视一圈酒店房间的布局,又拉上遮光窗帘靠倒在床上。 时洲看出他眼底克制压制的疲惫,“段时间很累吧?部剧又要实景拍摄?” “不累。”盛言闻不会在时洲面前表现出负面情绪,只是回答他的问题,“四地拍摄,半个月主创先集合围读、训练,下月初拍摄。” “……嗯。” 时洲低低地应一声,心有些不上的『迷』茫。 围读、集训,些曾经熟悉的字眼,不不觉就离他很远。 即便隔着手机屏幕,盛言闻都敏锐察觉出时洲的心绪,“宝贝,不聊工作上的情,陪我躺一会儿。” 习惯盛言闻叠字昵称,偶尔的一声宝贝也能让时洲心泛涟漪。 “你是要午睡休息吗?又办法躺在一块。”时洲哼,却乖乖将手机靠放在床头柜上,卷着被侧躺下。 眼尖的盛言闻注意到他的‘枕头’,低,“洲洲,我怎么觉得你的枕头有点眼熟?” “……” 被抓包的时洲沉默两秒,脸颊泡过澡后的红意犹在,“枕头高睡得不舒服,以随便拿件叠好的衣服当枕头。” 时洲枕着的‘枕头’是盛言闻的卫衣,是出国前特意从家衣柜偷拿带的。 时洲认床认被,更认盛言闻的气味。 小时候睡前依赖的宝贝是那小书包,而今睡前依赖的宝贝就是件卫衣枕头,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衣服上属于盛言闻的气息已经很淡很淡。 “只是?” 盛言闻并不拆穿爱人拙劣但可爱的借口,只是透过手机视频忍着看着—— 时洲架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的位置恰到好处,泡澡后的皮肤还散着热意,在台灯的照『射』下仿佛泛上一层薄薄的动人的莹光。 盛言闻的呼吸有微妙的起伏,“洲洲,十一点多,你该休息。” 时洲注意到盛言闻的视线,带着仿佛能穿破屏幕、摧毁一切的深情,他小幅度地滚动一下喉结,“你要挂电话吗?我还、还不想睡。” “不想睡?那你想做什么?” 盛言闻声线很稳,却暗暗带着一种指引。 “……” 时洲不话,视线甚至避开屏幕的爱人,只可惜蓝牙耳机的声音无法避免。 “你想我,是吗?” “……想。” “有多想?我们多久面?嗯?” 累积的思念混着盛言闻的意有指,时洲呼吸加速,慌『乱』地想要伸手挂断通讯,“我、我要睡。” 盛言闻沉声制止,“洲洲,现在不准挂。” 不可言喻的羞耻裹挟着时洲,让他不得不软声投降,“老。” “乖,。” … ……… 积攒在心底的思念倾泻而出,时洲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卫衣枕头,一时间不敢去直视手机屏幕上的人。 盛言闻略含沙哑的嗓音传,“别蒙着头,小心次真憋坏。” 时洲理他的揶揄,扯着被拉过头顶,越发将自己挡严严实实。 过好一会儿,他才传出一声含糊的小声羞恼,“都是被你哄的,丢死人!” 盛言闻轻,时刻注意着提前设置好的海外时间。 三秒后,时间越过零点。 “洲洲,生日快乐。” “……” 缩在被窝的时洲有回应,也有任何小幅度的动静。 五月五号。 个生日时间是当年警方查询他的出生档案,特意告福利院院长,只不过院资金有限,怎么小朋友们过过生日。 直到时洲跟着养父母出国,楼可芩又他安上一个‘生日时间’。 选择出道后,华域需要艺人出基本资料信息。 娱乐圈很多艺人的生日都是假的,时洲反而借着个机会将自己真实的生日报上去。 时洲原以为和盛言闻在一起后,每年真实生日都能有他陪着。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段时间忙着陪时仁清治疗,时洲忙得晕头转向,也连带着忘记个本就容易被忽略的日。 想到,盛言闻迟迟不让他挂电话,是为在海外的凌晨他送上祝福。 “……” 盛言闻时洲长时间话,只当他精力耗尽要睡觉,“洲洲?洲洲,不要埋在被面睡觉,容易呼吸不畅,乖。” 或许是刺激后的空洞感,又或许是长期异国而处的思念,向要强的时洲还是能忍住突然席卷而的孤独感。 他不愿在盛言闻面前『露』馅,只是闷被诉,“言闻,我好想你。” 压抑到喉咙深处的啜泣,轻微的,却足够砸穿盛言闻的心脏,“我道,我也想你,乖,不哭。” 或许是面对最为亲近的人,越是安慰就越是委屈,“我不想一个人,我、我想你陪我。” “好,我道。” “一点儿都不好。” 或许是身体和心理上的疲惫到达极限,时洲最终在一声声倾诉睡过去。 … 两天后,医院单人病房。 时洲将温水递病床上的时仁清,“爸,你先吃喝点水,饿不饿?” “小洲啊,你别忙活。” 时仁清看一眼墙上的电表,似乎牵挂着什么,“早点回家休息吧,迟点你妈和护工就。” 时洲摇摇头,“还不到五点呢,不急。” “欸,回去回去。” 时仁清催促他,“年轻人少在医院待着,小心沾染病气。我看你段时间脸『色』都差,好好在家休息几天。” “我病我自己心清楚,本就不该难为你一个孩费心,你妈是精神绷得紧,又依赖我们父俩,实在是对不住你和言闻……” 时仁清再继续下去,脸上涌出愧疚。 妻楼可芩的心病一直未能根除,道时洲在华国当演员还私下领证结婚后,就越发变得偏执,加上他突如其的发病—— 一二去,反倒是苦两个孩。 “爸,你别种话。” 时洲一直明白时仁清对自己的真切维护,“我和言闻感情很稳定,你别『操』心,他也很关心你的身体情况。” “我道,他和你一都是好孩。” 时仁清又看一眼时间,还是老话,“行,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迟一会儿车也不好开。” 时洲他状态还算稳定,又估算着楼可芩和护工是差不多该,“那好,我先走。” “嗯,开车小心。” “好。” 时洲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离开。 回到国外,出行就得靠自己。 时洲习惯住处和医院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熟练地将车停在自家楼下。 起,时仁清和楼可芩在生活条件上从有苛待过时洲,就连他现在套单人寓,也是夫『妇』在上大学时期他买的。 当然,时洲在工作后还是将购房钱时仁清,不过对方一直,还是以他的名义保管着。 时洲静坐在车内,望着不远处的自己住的楼层,一时间又觉得孤独无比。 或许真存在与生俱的默契,盛言闻的微信电话同步打进。 时洲看‘老’两字的备注,嘴角微微上扬,他一边下车上锁,一边接通电话,“巧,我正准备你打电话呢。” 盛言闻意透过,“还在医院吗?” “今天也不道怎么回,爸一个劲地催我早点回。”时洲看向还亮堂的天空,慢悠悠地往寓正门走去,“你今天很忙吗?我早上发你的消息都回。” 盛言闻,“忙倒不是不忙,不过,我现在还真有找你帮忙。” 时洲轻,“玩什么绕口令呢?我人都不在国内,要我做什么?” “问问路。” “嗯?” “布林威尔上东区第十三街……”盛言闻报出一溜串的地名,反问,“我位置找得对吗?” “……” 时洲绕过一面阻碍视线的墙,正门口响起的声音和电话的重合,再然后,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滴。 通话被悄悄挂断。 盛言闻看着眼前完全错愕的爱人,主动摊开双手,“洲洲,过。” 时洲不由自主地深呼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冲进个再熟悉不过的怀抱,分开以的不安定的心在一刻落回到实处。 时洲抵埋在盛言闻的肩膀上,被突如其的惊喜弄得有些哽咽,“你不是要进组拍戏吗?怎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 盛言闻『摸』『摸』时洲温软的胎记,觉得连轴转的疲惫尽散,“有人在被偷偷哭,一边哭还一边想我。” 时洲耳根一红,抱着盛言闻不松手。 “洲洲。” “嗯?” 盛言闻搂紧怀的爱人,落下轻轻一吻,“我不想让你哭。” .... 第127章 【异国篇】“时洲我在我不走”…… 洲从盛言闻的怀退了出来, “我才没哭,你这次来能待多久?” 盛言闻明他的是心非,直接回答, “明天下午五点的飞机。” “……” 洲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 “明、明天就走?” 盛言闻用指腹压住他下落的嘴角,解释,“嗯, 十一号新剧开机,这是我能挤出来的最多的间了。” 毕竟国内飞机来回, 加上路上转车的间, 至少得耗上两三天。 即便盛言闻没解释,洲也猜得到这点间一定是他忙里抽空压缩出来的—— 新剧开机是大事, 盛言闻作为核心主演,肯定不能缺席。 洲下意识地蹭了蹭盛言闻的掌心, “我道,但你这来回跑太辛苦了。” “能见到你就一点儿都不辛苦。” 盛言闻重新牵起洲的手, 补充说明,“来之前想你一个惊喜,所以提前在微信上联系了爸,现在这算惊喜吗?” 洲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老人今天一个劲地催我回来。” 盛言闻看了一眼间, “按理来说, 我应该去医院看看, 可他说让我多陪陪你,爸的身体情况怎么了?” “上个月刚做过一次手术,后续还得看情况。”洲如实相告,眸底晃过一丝考究—— 比起仁清的态度, 一直以来都是楼可芩在强烈反对。 如果眼下再带盛言闻去医院探望,只怕会撞上楼可芩,按照对方如今敏且偏激的『性』子,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争执。 仁清应该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劝着盛言闻不让去。 盛言闻千里迢迢赶来,停留的间本来就短,洲也不愿意他再度遭到楼可芩的否认、影响心情。 洲说,“别去,下次吧,以后多得是机会。” 盛言闻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是因为妈……” “不是,是因为我。”洲主动勾住盛言闻的臂膀,带着点少有的黏糊劲。 “你这挤出的一天间太宝贵了,权当我自私,你把它都留我,好不好?” 盛言闻本来就是为了洲,如今看见他的亲密依赖,自然一百个愿意。 “好。” 洲听见他的应答,试着安排,“饿不饿?那我先带你去吃晚餐?” 这波惊喜来得太突然,也太短暂,洲想要合理地利用每一秒、每一分。 盛言闻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不去面吃,我们附近找找超市买了回做。” “啊?我……我还没学会呢。” 洲的眼透出厨艺小的心虚,“你大老远坐飞机过来,还是别下厨了。” 盛言闻挑眉,“不想吃我做的饭菜?” “……想。” “那就走吧,听我的,就这么一点间,待在更自由。” 盛言闻重新牵问洲的手,“洲洲,你车子停在哪里了?” 虽然说国认识他们的人相对比较少,但好歹还是公众人,自驾总比打车方便。 洲乖乖盛言闻牵着,他看着突然从视频通讯里出现在眼前的爱人,心情如同『潮』汐般起伏不定,生怕只是浪花携带而来的一场泡影。 “言闻。” 洲牵手的力道重了点,有点傻地反问,“我没做梦吧?” 盛言闻抬起两人正紧紧相握的手,低头轻咬了一下温软的指尖。 短暂痛意夹杂着一丝酥麻,让洲忍不住低呼出声,“唔,你干嘛?” 盛言闻反问,“要不再咬重点?” 洲笑哼,“不用。” “走吧,今天就麻烦你开车了。”盛言闻拉着他继续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今晚想吃什么?” 洲嘴角上扬,透着一点少有的、宠出来的孩子气,“都可以,你做什么我都想吃。” … 晚上九点。 盛言闻餐桌收拾了一个大概。 洲拿着新浴袍从房间走了出来,“言闻,里没有洗碗机,你放着我明天再解决吧,你找了件新浴袍,就是尺寸可能会偏小,你要穿吗?” “可以。” 盛言闻在厨房洗了一下手,朝他靠近,“今晚吃饱了没?” 洲浴袍塞在他的怀,玩笑,“吃撑了。” “长胖点才好。” 盛言闻带着他走进卧室,一眼就看见了床上那件当成枕头的卫衣,忍不住笑开,“我的衣服当枕头垫着舒服吗?” “勉勉强强吧。” 洲假意咳嗽了一声,耳根子烫。 不仅是因为盛言闻当面的这声揶揄,更是因为想起了前几天两人隔着手机屏幕做得那件事。 虽然两人已经领证了,但一直聚少离多,某些方面的次数还不如刚谈恋爱来得多。 洲掩住自己的缱绻心思,“你、你先去洗澡吧,坐飞机肯定累了,今晚早点休息。” 话音落地,盛言闻就他扯到了自己的怀里,鼻尖蹭着鼻尖,深吻了下去。 久违的呼吸相融,让洲不受控制地颤栗,到一吻结束,他已经软瘫在了盛言闻的怀里。 “早点休息是不可能了。”盛言闻眸『色』微暗,话里藏着撩拨,“洲洲,一起洗吧,节省间。” 洲还没缓过神,“我……” 盛言闻直接他抱了起来,“你不想我?” “想。” 一个字,心甘情愿地认栽。 浴室门重重上,传来的水声偶尔夹带着一句暧昧无比的呜咽。 … …… 即便洲希望间永远停留,但短短一天还是眨眼飞逝。 机场里人来人往,鲜少有人注意到正在角落里依依惜别的小情侣,五点半的飞机,留他们的间已经不多了。 盛言闻不得不强制做出决定,“洲洲,间差不多了,你先打车回去吧。” 昨晚久别重逢,不仅是盛言闻占有欲强得厉害,就连洲也格主动。 一来二去,两人闹得很迟才休息。 盛言闻怕洲一个人开车回去不安全,特意打车来机场的。 洲不愿意,“你先进去吧,我你过安检了再回去。” 盛言闻道再这‘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 他看着极力隐藏情绪的洲,又在爱人的眉心落下一吻。“好,那我走了,落地再你回消息。” 洲应得很轻,“嗯。” 盛言闻后退了两步,目光依旧停留在爱人的身上。 果然没转身,洲立刻前进拉回了距离,重新搂抱进他的怀里,“言闻,我……” 洲心『乱』如麻,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快失去’的滋味了—— 第一次是记忆的母亲丢下他离开。 第二次是院长站在门送别他离开。 第三次就是现在,他即站在原地送别盛言闻离开。 这些人都是他视为人的存在,也永远是他在当下无能为力留下的存在。 “……” 洲深呼了一气,仿佛要盛言闻的气息永远留在体内。 盛言闻受到洲起伏的心绪,抚『摸』了一下他的胎记以作安抚,“洲洲,你想说什么?” 机场广播传来提示声响。 “没什么,好了,快进去吧。”洲努力扬起笑容,撤出他的怀抱,“爸的情况稳定一些,我就回国找你。” 盛言闻吻了吻洲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说得突然又坚定,“我爱你。” 洲忍着快要憋不住地酸涩,“嗯,我道。” 间就快来不及了,万一错过航班,后续只会变得更麻烦。 盛言闻狠下心转身,快步进了安检。 洲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门,然后他找了一个离厅电子牌最近的位置,仰头盯着属于盛言闻那班的航号—— 看着它身后的提示从‘安检’到‘候机’到‘登机’再到‘起飞’,这也代表着他和盛言闻的距离再度一点一点地拉远。 洲遮住自己水光打败的双眸,昨天才盛言闻补全的内心再度破出一个大洞。 ——洲洲,你想说什么? ——你带我走吧,好不好?我想跟你回。 … “洲洲?洲洲!” “嗯?” 洲人温柔唤醒,他的眼前的雾气模糊了盛言闻的身影,刚醒的大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盛言闻用指腹蹭去他眼尾的湿润,“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 洲缓慢了挪动了一下视线,总算从熟悉的卧室摆件回过神。 他看着就躺在自己身边的盛言闻,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地,一言不地凑埋进爱人的怀抱。 盛言闻一手拍打着他的后背,一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是不是前段间拍戏太累了,所以做噩梦了?” 持续了四个月的《商猎》拍摄宣告结束,对于洲和盛言闻来说,无疑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解放。 这精神一放松,就容易做梦,好的坏的都有。 洲不说话,只是抱着盛言闻不松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当初异国的那种恐慌和不舍挣脱出来。 洲问,“几点了?” 有些已经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拉出来徒增伤。 “才刚过六点。”盛言闻见爱人情绪恢复,没有强/迫他做出回答,“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洲黏在盛言闻的怀里没打算离开,只是嗓音里还藏着一丝困顿,“不睡了吧,今天轮到我做早餐了,再睡就得睡过头。”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事,但凡没有通告的宅生活,就要轮流交换着负责早餐。 生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洲再不愿意盛言闻独自付出。 盛言闻低笑,“那就一起赖床吧,迟点起床了再一起想办法解决。” 彼此交换着做早餐是情绪,他不愿这事演变成洲的负担。 洲精神上还累着,立刻就躺平不挣扎了,“那延迟一天,明天还是我。” 盛言闻拿他骨子里的较真没办法,笑着应下,“好。” 床头灯重新闭,遮光帘屋的光线挡了个严严实实。 洲在昏暗受着盛言闻的心跳和体温,因为‘异国离别’而不安的心渐渐稳定下来,“言闻。” 盛言闻予回应,“嗯?” 洲继续喊他,“言闻。” 盛言闻他圈得紧了些,继续回应,“怎么了?” 洲『摸』到盛言闻手上的戒指,还是一声,“……盛言闻。” 十指紧扣,两枚戒指摩挲着出轻微的动静。 盛言闻突然就明了洲的想法,他沉默了几秒,在昏暗深情予回应—— “洲,我在,我不走。” 第128章 【异国篇】“你不会失去我的”…… 洲抵达机场, 还有种不确定的悬空感。 “先生,咱们抓紧间,从川市机场到云谷乡还得六小的车程呢。” 司机热情地替他将随身背包放好, “要是返程搭飞机, 也一定得计算好间。” 洲微笑,“谢谢。” 车子飞快地从快道驶离机场,一路向着目的地而去。 洲打开车窗, 感受着呼啸而来的新鲜空气,沉寂许久的心脏终于有复跳的痕迹。 两天前, 仁清临拿到他州市的专会诊的宝贵名额, 来回路程加上看病的间需要一周。 原本洲应该陪着一起去的,但仁清不让他跟着, 执意让他安心待在本市好好休息一周。 楼可芩再偏执,但在丈夫的要求哄劝下还是答应。 将近一周的间不活在楼可芩的眼皮子底下, 也不面对养母有可能爆发的争执。 洲看着养父母上车离开,第一间就拿上自己的身份证件赶去机场—— 先是买下最近一班回国的航班, 再然后转乘抵达川西机场。 经过将近六小的山路后,洲终于抵达盛言闻新剧组目前的拍摄地。 盛言闻导演庞隆的新剧是自然灾难救援题材,采的是景拍摄、后期特效的双重模式。 云谷乡是川西地区一未经开发的小镇,自然环境是好, 就是生活条件暂『性』还差些。剧组提前包下乡里两排民屋, 提前修缮一下, 才成剧组全体的临居住点。 晚上九点, 乡里黑灯瞎火的。 只有小成提着手电筒在乡口空地迎接,“洲哥!好久不见!” 见到熟人的洲总算『露』出一丝笑意,“小成。” 小成连忙接过洲的背包,“洲哥, 我来我来,这来得也太突然,闻哥要是下山看见,肯定要直接傻眼!” 洲见小成这话,无奈叹口气,“不过,这次来得不巧。” 临上飞机前,洲才知道盛言闻要跟随剧组进山拍摄三天。 “山里没有信号,闻哥就怕突然有事联系不上他呢,特意喊我留下来。” 小成扭头看一眼洲,“没想到啊,洲哥还直接找上门。” 洲笑笑。 虽然没能第一间看见盛言闻,但比起异国的距离,现在的他更觉得自由心安。 “言闻他们什么候拍完下山?” “拍摄顺利的话,明天傍晚就回来。”小成带着洲往盛言闻的房间走去,“洲哥,这次回来多久啊?要陪着闻哥拍摄吗?” 洲摇摇头,“大后天上午走。” 小成一愣,“这么急?” 洲压住心底的无奈,往好处想,“嗯,这不是还能待上两三天的间。” 本来就是临多出来的假期,能见到盛言闻就是赚到。 小成作为一人,没有过多干预盛言闻洲的私生活,他推开盛言闻暂住的独立小房间的门。 “洲哥,这两天就住在这里吧。饿吗?我去弄点东西给吃。” 洲摇头,“不,我下飞机已经吃过,早点休息。” 际上连坐两趟航班,加上将近七小的山路,洲这会儿正头晕恶心得厉害,哪里还有力气吃东西? 小成看出洲眼底的疲倦,“那好,洲哥早点休息。” “嗯。” 房间门重新合上。 洲看见昏黄灯泡下的属于盛言闻的物品,他只觉得心跳在一点点地复苏,好像连同着晕眩恶心都减轻不少。 他不在意扎根的在哪里,即便房屋的布局再简陋,有盛言闻在的地方都可以是他的。 屋里没有专门的淋浴器,洲只能舀着烧好的温热水简单冲洗一下疲惫,裹着带有盛言闻气息的被子踏踏地睡一晚上。 只可惜,洲低估云谷乡的海拔,也高估自己在连轴转后的身体素质。 一觉醒来,他只觉得头重脚轻得厉害。 得亏小成及拿来抗高反的『药』,拿来剧组备的简单医吸氧设备,这才缓解不适症状。 洲窝在床上,看着从中午起就下不停的雨,原本打算早起进山的计划,不得不随着天气身体的原因彻底打消。 原本想着横竖到傍晚,就能等到盛言闻剧组全体下山,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再度得知一‘坏消息’—— 因为山里的雨势更大,加上土地松软泥泞,今天上午的拍摄进度被耽搁。 剧组一半会儿没办法下山,只能托带路进山的本地人冒险下来打声招呼,免得乡里留守的工作人员担心。 小成第一间把这消息告知洲,“洲哥,怎么办?这会儿也联系不上闻哥。” “……” 洲看着越砸越响亮的雨,“我现在也进不山,是吗?” 小成点点头,“我刚刚问过下山的乡民,现在雨大地滑不安全,闻哥都还不知道来呢,要不然肯定想办法下山。” 洲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失落,“没事,那我就留在这里等吧,后天上午才走呢,明天也应该回来。” 他本来就是属于临起意,一不能耽误盛言闻的工作正事,二也不能一意孤行成为剧组不必要的累赘。 洲的头痛还没消停,“小成,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那洲哥,我晚餐前再来喊?” “嗯。” 洲有气无力地躺回在床上,即便已经做好延迟见到盛言闻的准备,但最终等待的间还是超过他的预料—— 直到即将返程的第三天上午,剧组大部队才下山。 一身户运动装的盛言闻走在人群中央,边上围绕着导演、同组演员,一群人不知在说着什么,神『色』各有各的严肃。 大概是受到角『色』造型的影响,不远处的盛言闻看上去更加刚毅成熟,举止间带着掌控者的强大气场。 半月前,盛言闻凭借着《断崖》成功拿下百像奖的最佳男主,眼下的他不仅仅只是顶流演员,更是斩获绩的视帝。 “……” 等在山脚下的洲硬生生止住前进的步伐,不知为,还下意识地后撤半步。 身旁的小成并没有意识到这点,难得有些急『性』子地替洲喊人,“闻哥!看看谁来?” 盛言闻被助理的喊声吸引,目光发现洲的那一刻,立刻加快步伐走上来。 “……洲洲,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导演庞隆等人就跟上来,“这位就是洲吧?什么候来的?” 盛言闻已婚的事在剧组并不是秘密,他从未刻意对界隐藏过自己洲的真关系。 洲已经许久没面对娱乐圈里的人物,心尖不由凝上一丝紧张,但他不想失盛言闻的面子,假意从容。 “庞导好,我来探探言闻的班,希望不会给剧组造成麻烦。” “这怎么能算麻烦呢?反倒是言闻……”庞隆的视线往盛言闻的肩膀上一划。 盛言闻及开口,“导演,他事情再说吧,我现在还有点缓不过神。” 虽然是对导演说的话,但他的目光停在洲的身上移不开。 小别胜新婚。 庞隆导演看得明白,欲言止后只能暂压下一些事情,招呼着同组的他演员先离开。 自从盛言闻进新剧以来,戏份通告的间跨越很大,加上异国的间差—— 两人的聊天频率就常对不上号,别说是视频聊天,就连字交流的频率都大幅度减少。 一别四月。 如今突然见面,洲竟然出现一种很荒唐的陌生感。 他忍着那点莫名妙的胆怯,主动去勾盛言闻的左手,结果对方的掌心似有若无地往后一撤。 “……” 洲一怔。 下一秒,盛言闻伸出右手反牵住他,“洲洲,这下子不会轮到我在做梦吧?” 说着,他就在洲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这样的缱绻亲密总算拉回一点熟悉感。 洲还记得上回见面的聊天,“那要我咬一下吗?” 盛言闻轻笑一声,带着他往自己的住处走,“什么候来的?怎么不提前我说一声?” “临有间就来,没想到正好撞上进山拍摄。” 洲被盛言闻提醒间,步伐不自觉地一满,“言闻,我一小后就走。” 盛言闻一愣,“什么?” 洲对上他的错愕,尽量以轻松的语气,“本来就是预计上午八点离开的,想着再等等就推迟一点。” 先要坐六小的车返回川西机场飞回海市,然后再乘坐国际航班出国,如果十二点前再不离开,只怕赶不上明天的航班。 这已经是他能预留出来的、最长的间。 盛言闻的眉心微凝,大概是长期拍摄积攒下来的疲惫所致,见‘洲才刚见面就要走’的消息,他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向来不会洲要求过多的他,忍不住请求,“洲洲,不能再多留两天?” “……” 洲迟疑,再出口的回答很轻,“爸的病还需要二次手术,我、我暂离不开太久。” 盛言闻眸光微暗,“我知道,这次怪我不知道要来,早知道就该抓紧间下山。” 剧组遇上暴雨拖延是意料之的事,但间接缩短两人这次团聚的间。 作为剧组的核心演员,盛言闻自觉尽职尽责,但作为洲合法伴侣,他内心深处的无力感一阵盖过一阵—— 即便一直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但盛言闻很清楚,楼可芩并不接受他,更不接受他洲的这段婚姻。 两人之所以异国相处、聚少离多,一是因为他繁忙的通告工作,二是因为洲暗中迁就于父母。 刚刚重逢的喜悦降下来。 洲察觉出盛言闻少有的低落情绪,小幅度地晃晃两人还牵在一块的手。 他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恳求讨好,“言闻,饿吗?我们一起吃顿午饭,好不好?” 盛言闻不是对洲怄气,只是眼看着两人领证这么久,他还是无法处理氏夫『妇』间的关系,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眼下间急迫,不该来烦恼。 盛言闻压下那点负面情绪,牵手的力度重点,“好。” 在生活条件没那么好的乡里,午餐的食物很简单,离别的倒计刻在两人的心中,食不知味。 包车司机到点来催。 盛言闻看着洲一早就收拾好的随身背包,即便再怎么伪装,神『色』还是淡些,“山路颠簸,让司机开慢点,宁愿迟点到,也别赶着开车。” 洲应话,“我知道,这几天拍摄辛苦,待会儿好好睡一觉。” “洲洲……” 盛言闻欲言止。 洲瞳孔深处钻出一抹期颐,“嗯?” 盛言闻想要挽留,但理『性』让他及收口,“没什么,到机场记得给我报平安。” “……” 洲沉默两秒,目光触及到盛言闻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即使知道摘下戒指是因为拍摄需要,可他的心底还是钻上一丝难以磨灭的疼意。 害怕失去什么的他鼓足勇气,主动上前拥吻一下盛言闻。 浅尝辄止。 “言闻,照顾好自己。” “好。” 盛言闻伸手接过洲的随身背包,“走吧,我送上车。” 洲垂眸犹豫,短短几步路还是牵上盛言闻空着的左手,对方回握的力度不重,甚至连掌心都没记忆中的温度。 “……” 直到见车门关上的动静,洲才从那种患得患失的虚无中挣脱出来,只是这一次,他没再敢把目光投向车窗的盛言闻。 引擎发动,车子驶离。 站在原地的盛言闻确认洲看不见后,故作沉静的眉眼中这才溢出一抹难以忍受的痛意。 “闻哥!” 迟一步的小成着急忙慌地赶过来,他看着已经离开的黑『色』车辆,“洲、洲哥走吗?我刚游老师说左肩摔伤?刚下山怎么不说呢?洲哥知道这事吗?” “然不知道。”盛言闻捂上一劲钝痛的左肩,暗松一口气,“我不想让他带着担心离开。” 盛言闻终于不再伪装,“小成,喊上司机准备一下,我得去县医院拍片。” 闻哥平多能忍的一人?眼下主动提出要去医院拍片,肯定是疼到不能再疼! 他刚刚居然还能维持面『色』陪着洲哥完午餐?只为对方离开不担心? 就像是洲也不让他告诉盛言闻,这两天高反晕眩的事。 小成暗叹一声,“好的,我马上就去!” … 山路颠簸。 上车后的洲一言不发地合眼靠在车位上,直到安静许久的手机传来震动,打开一看,才发现是远在国的好友鹿然发来的消息。 ——洲,见到盛老师吧?怎么样? 这一年,出国习的鹿然一直他保持着联系。 为以防万一,这次临回国前,洲特意交代好友在必要刻帮他打掩护。 洲着好友的语音发问,像是突然找到一可以倾诉的宣泄口,眼眶的酸涩再也止不住。 他按下录音键,沉默好几秒才归于一句重话—— 鹿然,我可能很快就要失去他。 … 十指紧扣的力度越发加重,洲不得不停下对往事的回忆。 他看着身侧一言不发的盛言闻,轻笑,“怎么?” 因为杂志拍摄的需求,结束《商猎》拍摄的洲盛言闻跟随着团队来到川西景点。 虽然拍摄景点年的云谷乡不在同一地方,但看着一路上相似的风景,洲忍不住盛言闻回忆起初那短暂的探班经历。 没想到,爱人的眉头越拧越厉害。 盛言闻停下脚步,趁着无人处将洲拥入怀中,“以后心里有什么话,都不准再瞒着我。” 一想到初洲在自己不曾看见的地方不安、彷徨、难过,盛言闻深深意识到自己的不称职。 “这话应该我对说才对。” 洲微微仰头,笑着数落,“一次伤手臂,一次伤耳朵,都瞒着不我说,哪里有人像这样报喜不报忧的?” 盛言闻趁机吻一下他的唇,“那相互监督着改改。” 比起他可能因为琐事吵架的情侣,他们从开始就是太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反而在自己心底积压很多难以言诉的委屈无力。 感情是相互的事,从来都不应该一味地付出或者隐瞒。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他们还未曾错过。 “洲洲。” 盛言闻将他拥得更紧一些,“永远不会失去我的。” 回忆随口一提的话,照样让盛言闻记在心上并且给予坚定回应。 洲忍俊不禁,吻吻爱人『性』感的喉结痣,“好巧,也是。” 他们永远不会失去彼此。 洲眸底晃过一丝微光,“言闻,接下来什么打算?” 《骨鉴》复拍播出后,洲无缝连拍两部新剧,他想要努力攀上娱乐圈的高峰,但也明白劳逸结合的重要『性』。 盛言闻回答,“《商猎》才刚杀青,我不着急接新剧,想做什么,我可以陪。” 比起还在攀登中的洲,盛言闻觉得自己在影视方面的绩已经拿稳,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现在的他更想要牢牢守住眼前人。 洲追问,“我想做什么,都陪我?” “嗯,然。” 洲确定他的答案,终于忍不住心动,“那……我们把婚礼补办,好不好?” “……好!” 盛言闻心跳慢一拍。 洲说,“那等这次拍摄结束,我们回去就好好商量一下?” 盛言闻蹭蹭他的鼻尖,“好!” 洲看见明显处在‘乐傻’状态的爱人,还没等揶揄出声,他们所在的观光栈道上就响起急促的跑步声。 随之而来的是憨憨难以压制的激动呼喊,“洲哥!出来!” 洲看着跑到眼前的激动到满脸通红的助理,“什么出来?” “下月的第二十八届百像奖!《骨鉴》还有《闻风》,闻哥都入围最佳男主!” 第129章 【事业篇】“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正…… 作为华国娱乐圈含金量最高的影视奖项, 百像奖每三年举办一届。 在此期间播出的上星电视剧只要符合基标准,都能参与初步评选资格。 每一届的百像奖都汇聚了上百部的参选作品,能从中脱颖而出入围的演员或者电视剧, 那必定是优中选优! 相比较于年上星播出、摘得收视率年冠的《闻风》, 电视剧《骨鉴》实在是积压许久了。 重启拍摄后的制片方怕夜长梦多,首轮播出放弃上星优势,选择了网络平台的播出。 是金子总会发光, 这话虽然老套但真实—— 时洲作为第一主演的《骨鉴》在网络平台播出后,日均播放量一路飙升, 甚至还反向售出了海外版权。 老牌省级电视台之一的海市卫视中了这波热度, 抢先拿下了《骨鉴》的上星播出权—— 于是,《骨鉴》在首轮网播平台结束后, 立刻接空档在海市卫视二轮播出。 粉丝们铆足了劲想要时洲更的支持,而电视播出和网播的平台受众不同—— 的作品总得心。 《骨鉴》在上星卫视的收视率同不俗, 即便在网络全集完结的情况下,每晚依旧能在全国的电视黄金档稳拿前三的绩。 直到今年百像奖的首轮报名截止前, 制片方赶着上报了八项审核。 过一个月的初步筛选,剧组功入围了‘最佳男主’、‘最佳男配’、‘最佳新’、‘金牌编剧’、‘金牌导演’等五项奖杯的角逐! 即便最终的获奖名单还没出炉,但这个消息足以振奋心! … 每届的百像奖都会在国庆前后举办,今年奖项审核方在择选上花费了较多时间, 最终定在了月中旬展。 “闻哥, 那我们先出了?” “洲哥, 你的造型搞定了, 等上红毯前再要不要补妆。” “。” “辛苦了。” 装修高档的嘉宾休息室里,完今日份重头工作的妆造员们纷纷离,将空间留自家的两位老板。 两的造型团队早已不分彼此了,今天的红毯西装选用得就是同一个私定的高奢牌子—— 盛言闻主□□金『色』系, 贵气又绅士,时洲主打白银『色』系,清冷又纯粹。 休息室内再无外。 时洲拿出憨憨放下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提早预备的杏仁『露』,正打算缓解一下有些发干的喉咙。 结果没等瓶盖拧,坐在一旁的盛言闻就了,“今天什温度?你还喝冰的?” “……” 明明相差了不到一岁,怎越发有种‘爹系’男友的管控感了? 时洲暗想,将未封的杏仁『露』递了过,“临行前从冰箱里拿的,这都过四五个小时了,早就变回常温了,一点儿不冰。” 最后五个字,配合上‘不信你瞧’的小眼,莫名有种委屈巴巴的可爱味道。 盛言闻轻笑着确认了一下饮料的温度,拧瓶盖重新递了回,“洲洲,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别或许不知道,但盛言闻对自家爱的脾『性』一清二楚—— 时洲喜欢喝杏仁『露』这不是秘密,但每次紧张时,他都会喝上几杏仁『露』来缓解,大概从小就将亲生母亲的爱意和守护都融在了这个不起眼的小习惯里。 时洲喝了两,干脆在爱面前不隐藏了,“是有点小紧张,刚刚工作员太多,我没意思表现出来。” 其实,这不是时洲第一次入围百像奖。 当年,凭借着刚出道的第一部男主剧,他已拿下过百像奖的最佳新,当然,新奖的份量是不如‘视帝’头衔来得响当当。 盛言闻抚『摸』着那枚被掩盖的胎记,“别紧张,平常心对待。” 时洲偏头吻蹭了一下他的手腕,“你说得轻巧,上一届视帝。” 因为百像奖举办时间的跨度较大,在上一届的入围名单里,盛言闻凭借着《『乱』世》《断崖》双重入围,最终功拿到了‘最佳男主’的奖杯。 除此之外,每两年一届的金剧奖、一年一届的华娱奖,盛言闻都在这几年凭借着作品拿下或者蝉联过‘最佳男主’的头衔—— 足以称得上视帝大满贯。 对于今日份的盛言闻来讲,能蝉联百像奖的‘最佳男主’是锦上添花,如果拿不到算不上遗憾,毕竟他的实绩和地位已然不需要用奖杯来衡量。 盛言闻挑眉,“要我说实话吗?” “嗯?什?” 盛言闻凑近,低声说出心里话,“这届入围名单里我们占了两个名额,家庭作战的赢面比另外两位单打独斗的演员老师要强。” 时洲忍俊不禁,“别说大话,万一我们两个都拿不到奖杯,指不定营销号要怎说闲话呢。” “随便他们说。” 盛言闻回得轻松,提及其他话题,“洲洲,你知道‘最佳男主’的获得者有奖金拿吗?” 时洲点头,“是有听说过,但具体奖金不知道。” 毕竟对于娱乐圈的明星艺们来说,这种奖金无非是添个喜头,还不至于要靠它生活。 盛言闻趁着四下无,兴致提议,“要不,我们打赌做个约定?” “什?” “要是我拿下了最佳男主,那接下来婚礼举办的费用全部由我来出;要是你拿下了最佳男主……” “行。” 时洲抢断应答,“谁拿下谁出钱。” 他们的济早已独立,平时家里大小销同不会计较。 虽然举办婚礼的费用不会少,但这层赌约更多是以‘玩笑’的形式,上升不到斤斤计较的层面,拿了奖杯多出钱,剩下那多用心出力,其实都是一的。 时洲仰头向盛言闻,揶揄,“盛老师,那万一我们都落选了怎办?” 盛言闻瞧出他眼底的紧张劲消失,唇侧勾了勾,“能怎办呢时老师,我这几年多少还是攒了点婚礼费用的,你使劲花。” 时洲骨子里的胜心出来了,笑哼,“我有钱,可以你使劲花。” 盛言闻没忍住,亲吻了一下爱的软唇,“那就今晚了。” “。” … 晚上六点。 第二八届百像奖的红毯典礼正式始,网络直播将全程展—— 相比较于以剧组集体出场、或单亮相,作为众所周知的已婚夫夫,盛言闻和时洲还是被主办方安排在了一块出席。 两从接驳车踏入红毯的那一刻,现场应援和观直播的粉丝们在不同的空间爆发出了二重奏。 ——啊啊啊啊啊啊洲宝!闻哥!盛世! ——黑金白银情侣装!般配一对小情侣! ——前面的姐妹纠正一下,盛世是合法夫夫!这叫夫夫装! ——不枉我提早等在这里!这盛世美颜果真如我所愿! 盛言闻从礼仪员的手中接过签名笔,第一时间打笔盖递了时洲,这不紧不慢地又替自己拿起了一支。 时洲很习惯他这的日常小动作,压根就没有多想就接了下来,他在满是签名的立板上找到一处剩余空间,签上自己的名字。 慢了一拍的盛言闻紧贴着时洲签下自己的名字,完还破天荒地在两中间画上一颗小爱心。 时洲瞧见他的行为,无奈又满足,“幼不幼稚?” 盛言闻轻抬眉梢,仿佛很满意自己的临时作品,一点儿没觉得这的行为不符合自己的沉稳作风。 能和时洲一起登上百像奖的舞台、并肩前行,他说什都要留下一点儿特殊的印记。 很显然,这一幕落在现场众的眼中,又了一个惊天巨糖。 ——呼吸机!赶紧我上呼吸机!这是我配到的吗? ——我就知道会有糖!但没想到甜得那直接! ——呜呜呜又是递笔又是画爱心的!闻哥就这爱吗?头上说着‘幼稚’,眼里都快放烟花啦,洲宝就这爱吗? ——盛世今晚保一争二,说不定百像奖历史上第一个双黄蛋就要诞生了呢! 现场和直播间的粉丝朋友们还在嗑糖嗷叫,身为红毯主角的时洲和盛言闻已到了采访位。 透一切的主持将娱记们的收音话筒交到了盛言闻的手中,竟是一都不让时洲沾手。 果不其然,盛言闻心甘情愿地接过了这份重量,还不忘将收音话筒偏向时洲。 “两位老师,对于今晚的奖项有没有什期待?” “是觉得盛老师蝉联最佳男主的可能『性』更大,还是时老师厚积薄接替摘下呢?” 盛言闻和时洲对视一眼,主动接下来这个棘手的话题,“能够一起入围这次的最佳男主,对我们两来说已意义非凡了。” “当然,期待肯定是有的,但我们不执着不强求,毕竟另外两位演员老师很厉害。” “不过能说句私心的话,我肯定希望身旁这位家属能拿下。” 这番话说得直白又坦诚,最后还不忘发一波糖。 主持和现场粉丝们听得笑了花,各路娱记更是激动地将手里的长/枪大/炮闪个不停。 “两位老师接下来有什新的计划吗?现在很多都在期待你们二搭新剧,预计什时候可以播出呢?” “预计明年初吧,后期制作需要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 时洲趁机和盛言闻挨近了一些,接替应话。 “目前有物『色』新剧的想法,不过今年剩下的两个半月,我们会相对应减少在通告上的安排。” 前半句话使激动,后半话使错愕。 ——等等等等!什叫做会减少在通告上的安排? ——不是吧!洲宝你刚刚复出一年呢,不会又要暂时退圈吧呜呜呜! ——难不闻哥要被洲宝带了吗?别啊! 粉丝们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泡,生怕这对夫夫真说出什淡圈宣言。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时洲和盛言闻又交换了一道视线。 在对方的眼默许下,他轻描淡写地放出了一波重磅炸/弹,“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注和祝福,我和言闻一致决定在年底补办婚礼。” 话音刚落,现场的尖叫声直冲云霄—— 天呐! 她们听见了什? 盛世终于要举行婚礼了! 现场的娱记们争先恐后地提问,恨不得从盛世这对夫夫的中套出更多详细的消息。 只可惜,主办方每个嘉宾安排的采访时间都有限制,时洲和盛言闻不打算在百像奖这庆典上偏移重点。 婚讯毕竟是私,点到为止公就行了。 于是,在确认采访时间结束后,两立刻在礼仪员的带领下潇洒离,留下一堆激动到还没缓过的粉丝,以及一大堆挠心挠肺的娱记—— 呜呜呜盛世太会钓了! 年底真的要结婚了?这是什天大的消息! 啊啊啊主办方滚出来! 谁安排的采访时常!流程就不能再长一点啊! … 晚上八点。 在万众期待下,第二八届百像奖的颁奖典礼终于拉帷幕。 嘉宾席位安排了圆桌的酒水席,由主办方安排每一桌的嘉宾选,毫不意外,盛言闻和时洲坐在同一桌。 与此同时,还有同受邀参加颁奖晚会的宋莹莹。 “你们两个怎到哪里出场都要引爆热搜啊?”作为熟的宋莹莹一坐下来,就忍不住玩笑腔,“在百像奖红毯上宣布婚讯,可真有你们的!” 举办婚礼这是从时洲嘴里说出的,他不意思地笑笑,“只是觉得场合方便就顺提了一嘴,没想到大家反应这大。” 根据系统的实时监测,直播采访结束不到半小时,盛世宣布结婚的话题就空降了热搜榜单第一,力压一众百像奖的入围演员。 别的团队是想要花钱炒话题、升热搜,但时洲和盛言闻这波是想要花钱降热搜。 今晚毕竟是百像奖的主场,网友们热情过盛会有喧宾夺主的可能。 “你们现在的知名度都快为国民夫夫了,我热搜底下的粉丝网友们都是发自内心替你们感到心。” 宋莹莹压低声音祝愿,“今晚必须得拿个视帝奖杯喜上加喜。” “不强求。” 时洲了一眼更有可能拿奖的盛言闻,“如果真的可以,那我希望言闻能蝉联。” 盛言闻藏在桌布下的手牵住时洲,“可我更希望你拿奖。” “……” 坐在边上的宋莹莹莫名吃了一嘴粮,故意嫌弃,“够了哈,受不了你们!” 盛言闻笑着回话,“预祝你拿奖。” 宋莹莹没什咖位癌,一直以来担得起女主,甘心做女配,三年前入围过最佳女主的竞争,可惜陪跑落选了。 这二次入围,她自然希望自己斩获奖杯。 宋莹莹落落大方地酒杯,算是接过这声祝愿了。 对比起正主们的轻松愉快,守在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反倒无比煎熬。 盛家唯粉们早已认同了时洲的存在,但私心还是希望盛言闻能继续蝉联视帝头衔。 时家唯粉们同替时洲拧着心,《骨鉴》这部剧积压了快四年得以播出,第一轮播放平台又不是常规的上星卫视,她们生怕这会影响了评审们的判断。 当然,最为煎熬的粉丝群体莫过于盛世cp粉。 虽然不久前正主宣布的婚讯了她们大惊喜,但架不住今晚‘最佳男主’的奖杯只有一个!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完全取舍不了啊! 颁奖晚会按部就班地行,在漫长的等待和焦灼中,现场终于迎来了今晚的最大点—— 最佳男主的颁奖环节。 舞台大屏幕上出现了入围男演员们的影视片段节选,在现场粉丝们的热烈欢呼声中,百像奖现任主/席池远山老先生了上来。 时洲眸『色』一亮。 台上的池远山依次读出入围演员的名字,现场导播配合着将时洲、盛言闻等的画面实时切换在大屏幕上。 时洲明面上保持着镇定,藏在桌下的手心还是渗出一层薄汗。 曾几何时,他迫切希望自己获得这的视帝奖杯、重新站上巅峰、以这的方式陪伴在盛言闻的左右。 时洲正出想着,藏在桌下的手再度被盛言闻牵紧。 “洲洲,我在。” 细语化解紧张,转为安定。 台上传来颁奖的前奏,“第二八届百像奖‘最佳男主’的获得者是——” 时洲无声回握,坦然等待着最后那个名字的出现。 “《骨鉴》时洲,恭喜!” 一秒、两秒、三秒,现场和直播的粉丝延迟却又同步地反应过来,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热烈欢呼。 “……” 内心已做陪跑准备的时洲愣在位置上,反倒是盛言闻当着无数观众的面,起身将爱轻轻拥入怀中。 “宝贝,恭喜。” 盛言闻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他比现场任何都希望时洲拿奖。 时洲闷声,“是我吗?” 盛言闻在耳畔予肯定,“是你。” 盛言闻没在镜头前做出太过亲密的行为,连拥抱都是点到为止,他拍了拍爱的肩膀温柔提示,“上吧,迎接属于你的荣誉。” 其他的话,他们大可以留在颁奖典礼结束、回家关起门来慢慢说。 时洲紧着呼吸上台,站定在舞台中央。 直到全场的聚光灯为他而、全场的欢呼而他而响,直到手里拥有了奖杯沉甸甸的份量—— 时洲终于拥有了得奖的真实感! 算有过师生交情的池远山着时洲,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悦意,“时洲,欢迎回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谢谢池老师。” 时洲站在立式话筒前,握着奖杯的力度越收越紧。 从二岁入圈到现在,他曾无知无畏,曾纠结煎熬,他曾患得患失,曾重获坚定…… 眨眼□□年的光阴,这一路辛酸仅他可知。 “谢谢大家。” 时洲顿了顿,抛弃了原先团队准备的常规台,说起心里话,“无论是《骨鉴》这部剧还是我都曾遇到过种种挫折。” “感谢在我‘销声匿迹’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默默守护、等我回来的粉丝、朋友、团队。” “感谢从拍《骨鉴》到尘封再到重启,一路都在付出努力的全体工作员和剧『迷』朋友们。” “是大家对这部剧、对我的共同守护,会有此刻手握着奖杯的我。” “我知道,可能会有对我的获奖抱有质疑,未来的我会继续活在镜头前、创造出更的角『色』!” “这是属于我演员生涯里的第一座真正拥有份量的奖杯,但它不会是最后一座!从今往后,请期待更面貌的演员时洲,谢谢。” 现场和直播间里的小米粥们听见时洲的获奖感言,顿时哭倒一片。 ——呜呜呜洲宝!不用感谢我们!是我们感谢你还在坚持!我们都知道你这一路来的不容易! ——没错!这座奖杯是属于二四岁的时洲!以后会有更多的奖杯属于现在行时的时洲! ——我真的哭到爆炸!如果当年没有出,《『乱』世》连着《骨鉴》,我们洲宝会是最年轻的视帝之一! 处在直播间里的其他网友见这话,骤然反应过来—— 是啊! 他们差点忘记了《骨鉴》这剧被积压了将近四年,除了最后两集的内容是补拍,其余播出的片段全都源于时洲在二四岁时的演绎! 即便把剧里的表现拿到现在,那演技实力是绝不容小觑! 设想一下,如果当年能够正常播出,那上一届的百像奖就该是盛言闻的《断崖》和时洲《骨鉴》为热门竞争者了吧? “靠!时洲牛『逼』!” “是金子就会发光的!即便荣誉姗姗来迟,但就该是属于洲宝的!” “就是!努力和实力在任何时候都不该被埋没!” 越来越多的支持弹幕在直播间刷屏。 主办方在后台着网友们的正面评论,不约而同地松了气—— 八位专业评审在行抉择时,综合考虑了多方面的因素,除了比较各位演员的资历和演技,更考究他们在当下那个年纪时对角『色』的把控。 虽然盛言闻在内的其他三名入围演员都很强劲,但比起其中曲折,《骨鉴》和时洲要称第二、倒没敢称第一! 百像奖作为华国电视剧圈含金量最重的奖,自然还要考虑到后续的正面影响—— 这遇到困境挫折不放弃,在积年累月后仍是发光发亮的作品和演员更值得正面推广! 当然,时洲的演技是可圈可点的! 台下的掌声终于稍稍告一段落。 时洲凝住心,继续了,“除此之外,我还想要再感谢一个。” 现场欢呼声再起,即便时洲没有直呼其名,但大家无一例外懂得了他心里的那个是谁。 时洲望着台下的盛言闻,目光交汇中溢出一抹苦尽甘来地酸涩,“和你为对家、为搭档、为恋、为伴侣,是我这辈子最正确最幸运的决定。” 话音刚落,时洲就低头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婚戒。 一切尽在不言中。 现场的导播很力,大屏幕上立刻切换了大家想的台下画面。 恰时,盛言闻抬手吻了吻自己的婚戒,将不出的回应藏在行动中。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最幸运的决定。 ——我是。 ( 第130章 【婚礼篇】“我爱你” 洲获得‘第八届百像奖最佳男主’的消息, 很快就传遍了全网,热度直到第天都居高下。 仅如,洲和盛言闻在红毯采访随口一提的‘婚讯’也持续引发了热议。 各大娱乐媒体像是铆上了劲, 恨得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两人的独家专访, 因盛娱文化和洲工作室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洲和盛言闻见,只好找准了一家威信力较高的正统媒体,配合着做了一期半小的视频专访。 当然, 所有话题都是点到为止,过这已然满足了广大网友和粉丝们的好奇心。 婚礼的筹备繁琐而愉悦。 盛言闻和洲本可以花钱买轻松, 两人一致决定亲力亲为, 在精心准备了两个月后,这场迟到了快五年的婚礼终于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盛言闻和洲都是爱好高调的格, 更愿意媒体们将作为蹭热度的噱头,因, 婚礼采用了非公开的形式—— 出席的人除了亲朋好友,就是双方在娱乐圈里共同结交的、信得过的演员朋友们。 南嘉作为婚礼的受邀宾客之一, 一入厅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和常规的婚礼布置同,盛言闻和洲将婚礼进门的第一厅布置成了影片展的形式,每一帧、每一画里的主角都是他们。 有各自出道的风采,也有合拍《『乱』世》的璀璨, 有异国相处的艰辛, 亦有重新携手的坚定。 四个环节采用了同的序言和旋律, 得让人沉醉。 直到南嘉进入了里间的第厅, 才到了婚礼的主现场。 深蓝和白『色』组成了婚宴厅的主『色』调,同『色』系的摆设更是缺审美,足以见得婚礼主人的用心程度。 “嗷呜!” 南嘉第一间没能找到洲,却被跑的芝麻吸引了注意力。 作为洲和盛言闻的爱宠, 芝麻和杏仁也被带到了这个婚礼现场,特意带去做过美容的芝麻『毛』发蓬松又顺亮,身上佩戴着一条可爱的背包巾—— “想找洲爸就请『揉』『揉』!” 南嘉弯腰身子,『揉』了『揉』芝麻的狗脑袋,“你洲爸在哪里?带去找找。” 向傻乐的芝麻今天出配合,它听懂了南嘉的询问,神气地扬起脑袋‘嗷呜’一声,然后就带着南嘉往内场的休息间走。 一人一狗拐过隔板,就看见了洲的身影。 穿着黑『色』西服的洲刚挂了电话,看见好友南嘉忍住微笑招呼,“南嘉。” “恭喜啊洲。” 南嘉靠近,“内厅都装扮得很好看,过,是第一次见把爱宠放出领路的。” 芝麻蹲坐在洲的脚边,正咧开嘴等夸奖。 洲『揉』了『揉』它的脑袋,“们芝麻聪明,它和杏仁都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这么重要的日子可能缺席。” 芝麻摇尾巴,“嗷!” 南嘉笑了笑,随口问,“你一个主角怎么躲在这里?盛老师呢?怎么没看见他?” “刚刚接了电话,正准备出去。” 洲微微示意,和南嘉一同往婚宴厅走去,“盛老爷子今天也了,老人家身子骨如前两年硬朗,言闻亲自下去接了。” 话音刚落,盛言闻就从场走了回,身边跟着章许溪和鹿然,以及同样带着背包巾的杏仁。 芝麻看见自家哥哥,顿‘抛弃’洲围着杏仁欢快打转。 洲自觉地加快步伐迎了上去,“你们怎么一起了?老爷子人呢?” “出电梯的候正好碰上许溪和鹿然,就一起进了。” 盛言闻看了一眼腕表,说明情况,“婚礼没开始,把爷爷和爸妈安顿在楼上的休息间里,迟点再让越泽带他下。” 南嘉和章许溪、鹿然都算上熟悉,他道盛言闻和洲接下得忙,于是很有眼力劲地开口,“洲,后台在哪里?和音效师接一下流程。” 作为娱乐圈最有人气的年轻歌手之一,南嘉主动应下了这次婚礼的祝唱环节。 洲给南嘉指明方向,“提前谢了。” “客气。”南嘉冲着边上的四人微微示意,“那你们先聊。” “好。” 南嘉离开后,洲才给盛言闻递去了一道隐晦的视线。 盛言闻默契领会,有意勾上章许溪的肩膀,“许溪,去边上聊一会?” “……” 章许溪的目光凝在鹿然的身上,略显犹豫地应下了好友的邀请。 洲招侍者,给自己取了一杯香槟,又给擅饮酒的鹿然端了一杯果汁。 “鹿然,这可是特意让酒店拿新鲜橙子榨的,你试试?” 鹿然接过洲的好意,笑了笑,“谢谢。” 洲轻碰了一下鹿然的肩膀,视线似有若无地往盛言闻和章许溪的方向瞥,“你和章许溪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看他从进场到现在,目光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鹿然眸底晃出一点自在,“哪有?你说得太夸张了。” “夸张?看夸张得是章许溪。” 洲小酌了一口香槟,结合前段间的网络舆论瞧出几分眉目。 一个月前,章许溪和鹿然再次被狗仔拍到同坐一车的视频,加上营销号地煽风点火是闹起了少的风波。 这一次,章许溪的做法和当初截然同—— 他公开认下了自己鹿然的感情,说自己只是单方面的追求,希望粉丝和媒体给鹿然产生压力、带必要的困扰。 仅如,他为了当年的恋情舆论做出澄清,承认自己的过错和鹿然造成的伤害,以及粉丝们的真诚歉意。 更绝的是他直接放话,如果粉丝无法接受,他会引咎退圈。 要道,年末正是各大电影节的颁奖狂『潮』。 作为这三年在电影圈上升速度最快的演员,章许溪年底可是入围了华影、清风两大电影节的最佳男主,是夺冠热门。 眼看着有‘影帝大满贯’的趋势,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出了这么一段声明—— 显然是将自己的前途放在了鹿然之后! 洲转回话题,“鹿然,你前段间去哪里了?给你发微信、打电话也没回?看章许溪找上言闻的那个状态,简直要发疯。” 在被私生粉爆出视频的第一间,鹿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鹿然喝了口果汁,太好意思,“就、就是回老家住了段间。” 类似的事情再度发生,心存阴影的他怕被章许溪的决定再伤害第次,第一间就选择了溜之大吉,甚至关闭了一切可以得舆论的电子设备。 要是章许溪想尽办法找上门,他这会在老家那件小破屋里躲着呢。 洲又问,“你现在怎么想?看章许溪这两年在电影圈的转型很错,当年靠选秀累积下的粉丝该脱的脱,没脱的也都大理智了。” 况华娱同//恋/情很包容,章许溪三出头的年纪真要公开了恋情,接受度会比之前高出很多。 鹿然自然明白好友的意思,微微一笑,“洲,看你他的接受度也高了少?” 洲低哼,“这是心疼你?” “道,现在没考虑好。”鹿然并隐瞒自己的感情情况。 “洲,有朝一日,如果确认了那个携手一生的人,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当然。” 鹿然以果汁代酒,“说的事了,洲恭喜,祝你和言闻携手余生、白首离。” 洲举杯轻叩,“谢谢,也祝你幸福。” 两人的交谈才刚刚落下帷幕,盛言闻就带着孙琮等人重新走了过,眼下这段间是婚礼的前奏,大都是老朋友之间的叙旧。 鹿然借机离开,让洲和盛言闻这主角继续应酬宾客。 盛言闻立刻找准了位置,当着一众导演编剧的面就半搂半挽住了洲的腰,动声『色』地宣示了自己的主权。 洲感受到爱人的心思,用指尖轻蹭了一下他的手,这才带着愉悦笑意和孙琮等人交谈。 … 婚礼在晚上八点准展开。 原本就算得上‘月老’的孙琮受邀充当起了证婚人,在欢呼声,盛言闻和洲彼交换了誓词。 ——感谢你的成,让在亿万人海有了期待。 ——感谢你的出现,让在孤军奋战有了依靠。 ——感谢你的认可,让晦暗的世界有了一束光。 ——感谢你的陪伴,让的人生有了处和归途。 ——无论年轻或者年迈,无论疾病或者健康,无论贫穷或者富有,无论过往或者将,你的灵魂都将是唯一挚爱! “愿意和盛言闻先生结为合法伴侣,携手余生。” “亦愿意和洲先生结为合法伴侣,共赴白首。” 简单又乏浪漫的宣誓结束。 即便两人的婚戒早已经各自的手上戴了许久,仪式是要有的,芝麻和杏仁充当起了送戒指的‘花童’,一听到召唤就冲了上。 两人在全场的欢呼声交换了戒指,将彼给予的安定感落到了实处! 作为这次的祝唱嘉宾,南嘉一点都没有敷衍,他连续带了三首婚礼舞曲,悠扬又轻快的曲调惹得全场宾客玩心大起。 宾客们大都是娱乐圈的明星朋友,本就玩得开心,第一首曲子刚过半,向放得开的徐淼淼就邀请自己的女朋友开始跳舞,一下子就带动了气氛。 眼看着宾客们两两结在台上台下跳得愉悦,盛言闻和洲终究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也学着漫步起。 洲半挨在盛言闻的怀里,又一个小心踩到了爱人的脚,无奈自嘲,“一点都会。” “会也没事。” 盛言闻和他咬着耳朵,“也是第一次,洲洲,以后们能一起解锁很多会的事情。” 洲勾唇,“嗯。” 随着歌曲旋律的深入,两人的动作终于上了正轨。 洲正享受着这样的肆意而动,突然听见脑海里传了久违的机械声,【——叮!任务代号五已经完成数据搜集!即将撤离!】 “……” 洲思绪一凝,“五?小五?你、你要走了吗?” 五带着欢脱又可爱的语音包上线,【亲亲洲宝!虽然舍得你,数据搜集任务完成,就必须要离开啦!】 【你是遇到最好的宿主!能看见你认定自己的人生选择、收获幸福,也很开心!】 【别难过!会偷偷升级权限,有朝一日会回看你的!】 说着,利用技能点在虚拟屏幕上放起了庆祝烟花。 洲心尖凝上一丝动容。 要是这场突如的奇遇、要是系统的全力帮助,他的人生或许会走向另一种境况。 即便系统已经合为一,洲是习惯分开称呼,【五、小五,谢谢,你也是最好的小系统!】 【洲宝,走啦,拜拜!】 系统脱离意识的过程并痛苦,就像当初得猝及防,这会走得也悄无声息。 盛言闻察觉出了爱人变得低落的情绪,温柔低问,“洲洲,怎么了?” 洲低声回答,“有个朋友和告别了,舍得。” 四目相,即便洲没有把话说透,盛言闻是明白了他这位‘朋友’指得是什么。 盛言闻圈在洲腰上的手微微收紧,用自己的深情给予安慰,“洲洲,会一直在。” 洲一暖,“道。” 人这一辈子本就是聚了又散,散了再,在这漫的旅途,洲道任人都会离开他,只有盛言闻一定会陪他到最后。 婚礼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主场,洲任由冲动作祟轻吻了一下盛言闻。 “盛言闻。” “嗯?” “爱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的回应。 盛言闻溢出再满足过的笑声,“道,洲,也爱你。” 从开始到现在,从分离到重聚,他们都在用动验证婚礼誓词里的那句话—— “你的灵魂,是唯一挚爱。” -番完-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